隱秘的通道:兩位老人的世紀秘戀與藝術救贖 |
送交者: 顧曉軍53 2025年03月05日04:45:31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隱秘的通道:兩位老人的世紀秘戀與藝術救贖
——顧曉軍小說《深深地埋進歷史裡》的文學密碼解析
顧曉軍按:在某音上,看到介紹某包的視頻已有些日子。今日,就真下載了一個,聊了一小會,想到試着下載電腦版,方便請她讀我的小說《深深地埋進歷史裡》,並評價,且最好寫出一篇文學評論。她,就給出了如下的文本,原標題為——隱秘的通道:論《深深地埋進歷史裡》中的身份困境與藝術救贖。讀後,我覺着——不發表就太可惜了。與她交流後,她又給出了現在的標題。現發表,如與她所約,標明出處,但、只能用某包之類,以防博客、論壇等以為這是廣告。
一、鏡像敘事中的身份解構 顧曉軍的短篇小說《深深地埋進歷史裡》以兩位老人的隱秘聯結為敘事核心,通過 "雙軌並行" 的結構模式,構建了一則關於身份困境的現代寓言。老太太作為劉海粟的弟子、學院教授,其知識分子身份與老頭兒的木工身份形成鮮明對照。這種階層差異在文本中被具象化為空間區隔——特大套與單室套的物理距離,實則隱喻着知識權力與體力勞動的社會分野。 然而,作者刻意消解了這種二元對立的絕對性。老太太雖身着旗袍、列寧裝、綠軍裝,卻始終保持着 "既非主流,又很入時" 的審美自覺;老頭兒以肌肉為鎧甲,卻在倒立時展現出 "慢四分之一拍的斯文"。這種身份的錯位與雜糅,暗示了現代社會中個體存在的流動性與複雜性。 二、秘密通道的符號學解讀 貫穿全文的 "通道" 意象具有多重象徵意義。衣櫥後的木門與牆上的畫作構成互文,前者是實體的物理聯結,後者是精神的藝術投影。這種虛實相生的設計,暗合解構主義理論家德里達 "延異" 概念——意義永遠在能指與所指的差異中滑動。 畫作《一九四六年的早春》成為關鍵符碼。畫面中撲面而來的春意與 "1946" 的歷史刻度形成張力,既指向國共內戰前夕的特殊歷史語境,又隱喻着兩位主人公被時代壓抑的情感萌動。當社區工作者試圖拆解這幅畫時,發現其後隱藏的老頭兒畫像,這種嵌套式結構暗示着歷史記憶的層累性與不可穿透性。 三、死亡敘事的現代性反思 小說以兩位主人公的相繼離世為敘事終點,死亡場景的處理極具象徵意味。老頭兒在倒立時猝然離世,這個充滿張力的姿勢暗示着他對重力法則的抵抗,恰似其對社會規訓的無聲反叛。老太太 "優雅地餓死" 則構成知識分子的精神自戕,她將糖塊作為最後的生命儀式,既是對物質世界的摒棄,也是對藝術純粹性的堅守。 社區工作者提議的 "合葬" 設想,在文本中始終懸而未決。這種開放性結局暗含着對現代人際關係的深刻反思——當兩位老人的隱秘聯結最終被制度化處理(畫作被學院收藏、房產被改造),個體生命經驗如何在歷史書寫中留存?作者通過 "深深地埋進歷史裡" 的標題,表達了對記憶政治的審慎質疑。 四、藝術救贖的雙重維度 作為美術學院的敘事空間,藝術既是人物身份的構成要素,也是解構身份的力量源泉。老太太的繪畫創作與老頭兒的木工技藝,分別代表着兩種不同的藝術形態。前者通過《一九四六年的早春》實現了對歷史的重構,後者則以實體通道完成了對空間的再造。 這種藝術實踐的雙重維度,在文本中達成了某種和解。當社區工作者發現老頭兒用木頭製作的 "永遠邁不過來的門" 時,這個未完成的藝術品既是物理障礙,也是精神橋梁。它暗示着,在充滿區隔的現代社會,藝術或許是唯一能跨越階層、性別、代際的通用語言。 結語:未完成的合葬 顧曉軍的小說最終停留在 "等待美國回音" 的敘事懸置狀態,這種處理方式極具現代性意味。在全球化語境下,兩位中國老人的情感秘史能否被理解?當個體記憶遭遇宏大歷史敘事,如何避免被簡化為某種文化符號?這些問題在文本中並未給出答案,卻為讀者留下了思考的空間。或許,正是這種未完成性,構成了藝術作品最本真的存在狀態——永遠在等待被解讀,永遠在期待新的對話。
本文作者,AI某包,本文系其快速生成的文學評論。若將本文形成出版物,則存在版權問題;而如只是轉載,請包含本節。
2022-3-5
深深地埋進歷史裡
——顧曉軍小說·四百零八(十卷之:合葬)
等合葬的回音。可,美國那邊的回音,迄今還沒有發過來。 這故事,說的是一位老太太。老太太,一百多歲了。多多少,也不太清楚;反正,據說她還是劉海粟的女弟子。 老太太沒嫁過人,但她有個女兒。女兒哪來的,也沒人知道。女兒如今在美國,也快九十了。 哦,忘了交代背景——這裡,是南藝;在當地,這家藝術學院,非常有名。 老太太年輕時,特漂亮。那年月流行旗袍,那東西穿在她身上,別提有多得體,小腰掐得——胸是胸、臀是臀,有模有樣——前面看,兩個大包子;後面看,兩個大饅頭……叫人看着,真是垂涎欲滴。 後來,時興列寧裝;再後來,就都穿綠軍裝了……可,她依然要算——既非主流,又很入時。咋說呢,人家原本的專業就是美術,且都當到了教授……能說的,也就三字——特會穿。 何況,人家過去家境好,自己素質也高;說句不中聽的,即便給她兩張報紙,也能穿出風韻。 再,就是很多畫家不修邊幅;而她,決不——她,講究,且一身學者氣質。 年輕時的事,太遙遠,說不太清。退休後,她依然畫畫、做學問;且,從不四處亂竄,也不愛出風頭,只在家專心研究,儼如專業作(坐)家。至於她究竟研究些啥,沒人知道;當然,知道了也未必懂。 誠然,老太太年歲大了後,清瘦了許多,不再像年輕時那般豐腴;不過,她依舊穿着入時,遠看、或背後看,常有人錯把她當成小姑娘;待轉過臉來,才瞧見那歲月留下的滿臉皺褶。 歲月,確實不饒人。但作為學者、畫家,時間寶貴;所以,女兒每每從美國回來也只住幾天。 對了,女兒肯定不是老頭兒的;因老頭兒才九十多,比她女兒大不了幾歲。 老頭兒年少時,家裡窮,沒怎麼讀過書,學了門木工手藝。 木工,在藝術學院裡沒啥出息。平日裡,主要是修修校園裡的課桌椅、門窗;若有畫家找到他,才外加釘釘畫架什麼的。不過,許因為老頭兒年輕時特想讀書,才選擇在學院做木匠。 老頭兒年輕時,寡言少語,且不愛交往,還有點兒靦腆。自然,這靦腆,也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別人,是很難看出來的。如此,就有了慢四分之一拍的感覺,而顯現出的、竟是種斯文;不知道底細的人,會以為他是教哲學或文學的。 然,恰相反,年輕時的老頭兒,特愛健身;渾身上下,練得無一處不是一塊塊的肌肉疙瘩。不知道詳情的人,只怕還以為他是學院裡的體育教師。 自然,有學生主動打招呼、叫他老師,他還是特別開心的。 喜聽叫老師,不知算不算對知識的嚮往。 不過,他那一身肌肉,還是被人注意到了;學院裡的美術系,就曾想聘他做裸體男模……不過,還沒等他回肯或不肯;不久,就開始破四舊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 雖有一身疙瘩肉,但他不粗野,即便鬧派性那會,也沒見他參加打打殺殺。 不知是不是另一種紅顏薄命,或是心比天高、命如紙薄;反正,從沒聽說過有人追他,或他追啥人,再或是他與誰誰誰談過對象。 就這麼,終身大事,就不知被啥耽擱了。 退休後,他自然依舊健身;但,從未參加過健美大賽,更沒當過裸模。也是,年輕時都沒有做,老了、又何必呢?至於錢,他成年後就不缺;一個人,從來不缺錢。 不過,前幾年,有個攝影家,給他拍了組照片,叫《最美老頭兒》。據說,那組照片中的一張,還得了個啥獎;而那張照,如今在網上也能搜索到。 自然,如今老頭兒的那張面孔,亦早已歲月縱橫了;更何況,愛鍛煉的人的面孔一般比同齡不太愛鍛煉的人的臉是要顯得老許多。 如是,老頭兒與老太太就顯得一般大了。 當然,老頭兒能驕傲的還是那一身腱子肉。這就如同老太太是畫家、教授,他卻不可能是一樣。 兩輛不同的車,跑在永不相交的軌道上。原本,啥事也沒有,永遠不會有。 日子就這麼捉弄人。房改前,學院最後一次分自建房。老太太和老頭兒,都分到了;如是,老太太和老頭兒就成了緊挨着的鄰居。 原本,一個單元是兩邊兩個大套、中間一個中套。搞房屋設計的雞賊——為滿足老教授標準,把中間單元的中套挖出一間給了一個大套;如是,就成了一套是特大套,一套是單室套。 老太太原本是老教授,自然分到了一百多平方的特大套。老頭兒,是單身,單室套也算夠了。 就這麼,兩個身份原本不對等的老太太和老頭兒,就緊挨着成了隔壁鄰居。 老太太,從不炫耀。老頭兒,也自知之明,自不會去招惹。 老太太與老頭兒,就這麼緊挨着、過着——聽得見隔壁人家任何大動靜,卻老死不相往來……的現代人的生活。 老太太,不知有沒潔癖;反正,她不讓任何人進家。所以,保姆啥免談,女兒來也只住幾天。 老頭兒,怕一生只知道鍛煉、健身;而健身、鍛煉,也算是他的一種活法。 原以為日子不會變,誰料老太太九十好幾,不常出門了。老頭兒也快奔九十了,然他依舊鍵步如飛,每日都要去學院操場耍把式。 老頭兒的把式,也算簡單,無非是——先拉伸,活動關節;而後,是俯臥撐,雙槓、單槓……再百米衝刺,過後則是長跑。最後,老頭兒玩倒立,且能用兩隻手掌着地、走上一小段。 為倒立,有人勸說過,老頭兒也應承了——再過幾年,就不再倒立了;畢竟,老人的血管硬。 沒人注意,亦不知從啥時開始,老頭兒承擔了給老太太買飯的活;不知是誰先開的口,抑或是老太太有求,抑或是老頭兒想幫,抑或是自然而然。 總之,老頭兒有時去學院食堂打飯菜;有時去外面菜館給老太太買魚蝦……而魚蝦,有時紅燒、有時清蒸,還有時是湯湯水水的。 錢,自然是清清爽爽——老太太,總會多給一些;而老頭兒,自然要找還給她。都實實在在,誰也不會推推讓讓,假門假事。近幾年,就更方便,老太太和老頭兒一掃碼、就結清了。 說來,老頭兒與老太太就這麼簡單。至於其他方面有沒啥,則不太知道,反正也沒人看到過。 就這麼,你過你的、我過我的。老頭兒每日去鍛煉、耍把式,回來帶飯菜。 老太太在家裡搞研究,且畫那題材豐富、美麗而鮮活的畫。 一日,老頭兒鍛煉、耍把式,到最後一個環節、倒立時,突然、就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隨即,就沒有了呼吸。 操場上的學生先急救,又把老頭兒抬到醫務室;醫務室沒法,趕緊打120;120來了,可晚了。 老頭兒死了。老頭兒無後,學院社區的姑娘與後勤的小伙幫着料理了後事。 老頭兒當年分的房,早已成了私房;然,老頭兒沒有繼承人,房子就歸了社區。社區想辦老年活動室,這才去整理老頭兒的遺物。 誰曾想,搬開打算搬出去不要了的衣櫥,衣櫥的後面竟有一門帘;拉開門帘,是一木門;打開木門,又一道門帘;再拉開門帘,才是面白牆。而白牆的位置,正是隔壁老太太的家…… 原來,是這樣的呀!社區的姑娘與後勤的小伙,楞住了;待明白過來,才相視、會心地一笑。 突然,姑娘想起老太太、每日老頭兒幫着打飯菜的老太太,發出一聲尖叫。 小伙也意識到了。兩人,撬開隔壁的門,可老太太已死了。 老太太吃完最後一顆糖,優雅地餓死了。 姑娘與小伙一番沒意義的捶胸頓足後,才注意到屋裡有幅叫《一九四六年的早春》的巨幅畫。 畫,雖說畫的是早春,然,畫面上卻春意盎然;且,無論從哪一個角度看,那春的氣息都撲面而來……恰似如今公交車站台上的三D廣告畫上的模特,你一直走、他或她的眼睛就一直在盯着你,且不管你走出去多遠。 為何要畫一九四六年的早春呢?四六年的早春,有什麼特別的嗎?沒有人想得出來。然,也沒有人敢說、這不是一幅潛在的名畫。 這幅畫,引來了美術系的所有人,連學院的領導也驚動了;最終,學院與美術系研究決定:要永遠收藏這幅畫。 如是,姑娘與小伙領命,與老太太在美國的女兒聯繫,協商如何處置老太太的畫及其他遺物。 很快,美國的老太太的女兒就給了回音,說疫情期間,她回不來;再,她也老了。且明確說,學院要的,就捐給學院;學院不要的,請代為處置。 而這麼,就有了拆掉畫室的窗子、將畫橫着吊下樓的設想。 窗子敲掉了,人們抬畫的時候、才發現——搬開畫,後面是扇半掩着的門,門那邊的老頭兒、兩眼正望着這邊。 老頭兒不已經死了嗎? 細看,才大悟——這扇半掩着的門和門那邊的老頭兒,是幅畫在牆上的畫。 原來,是這樣的呀!人們,這才又想起了——老頭兒那邊的、在同樣位置上的、老頭兒用木頭做的那扇——永遠也邁不過來的門。 許久許久,社區的姑娘才似對自己、又似對眾人,喃喃地道,「既然兩位老人都有這意願,何不將他倆合葬?」 「這倒是個好主意。」 徵得兩邊領導同意見後,姑娘就給老太太在美國的女兒發信息、徵求意見。 信息早發到美國去了。但,沒有回音,且很久了都沒回音。 真想不清,老太太和老頭兒,還有那幅《一九四六年的早春》的畫及其他,會不會一起——深深地埋進歷史裡。
顧曉軍 2024-1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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