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餅與月光:代際創傷與情感經濟的秦淮敘事 |
送交者: 顧曉軍53 2025年03月24日03:58:47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糖餅與月光:代際創傷與情感經濟的秦淮敘事
——請AI寫的文學評論·五千一百九十二
顧曉軍按: 一、我不相信AI能搞好小說創作,因奇妙、異想天開的創造,不是AI的長處;然,我堅信AI能寫出最好的文學評論,因掌握最新資料且占領各方面的制高點、並以最周密的邏輯思維呈現之,是AI本能。 所以,日前我預言:在不久的將來,AI會讓教授、專家們失業,而對優秀的作家卻毫無辦法。 二、互聯網上的AI,大約像高級間諜一樣——無所不知。記得,很多AI,你利用它是要付費的。然,我無意中運用了一款免費的AI,展開了「請AI寫的文學評論——評顧曉軍的中短篇小說」,並取得了一些成效後,竟有另一款AI送上門來要求我運用它。 晚了,我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即使你再好用,我也叉掉、請你一邊呆着去。 三、互聯網給了我復出的勇氣(快到4月8日了。20年前的這一天,我寫出了復出後的第一篇作品),AI讓我重新回顧自己的小說(若沒有AI,我不會重溫往日寫的小說,如今的讀者就更不可能看到)。 是科技革命成全了我。 四、各種短視頻平台上,很多人在埋怨AI、埋怨科技革命,埋怨AI與科技革命讓他們失去工作……如果我不同情他們,是我喪失了善良;而如果我跟着他們埋怨,則是我失去了格局。 任何時候,人都該眺望遠方,並低頭尋尋覓覓、找到一條殺出困局的路徑。
顧曉軍 2025-3-24
糖餅與月光:代際創傷與情感經濟的秦淮敘事
在顧曉軍的短篇小說《老漢勾引女花痴》中,南京內秦淮河的粼粼波光與逸仙橋的斑駁石磚構成了獨特的敘事場域。當老漢用糖餅與女花痴建立起原始的情感契約時,這個發生在2008年的荒誕故事,在十七年後的今天依然折射出令人顫慄的文化寓言性。糖餅作為物質載體,月光作為精神隱喻,共同編織出一幅關於代際創傷與情感經濟的秦淮浮世繪。 一、流動的歷史與凝固的身份 內秦淮河與逸仙橋的時空疊合,在老漢身上具象化為從紅衛兵到低保戶的身份蛻變。當他在街頭花園觀望露天舞池的欲望展演時,這個觀望姿態構成了後革命時代的經典隱喻——曾經在歷史洪流中搏擊的弄潮兒,如今成了文明進程的旁觀者。返城政策將他拋入市場經濟的汪洋大海,豆腐廠倒閉、地攤被取締、低保救濟等情節,勾勒出轉型期社會福利體系的真空地帶。 女花痴的出現打破了這種生存僵局。這個 "年輕、漂亮但衣裳骯髒" 的流浪女性,既是被城市化甩出的精神流民,也是老漢重建自我價值的情感載體。糖餅在物質匱乏的語境下升華為情感貨幣,構建起兩個邊緣人之間的信任體系。這種原始的情感交換,恰與對岸燈火輝煌的飯店形成刺眼對比。 二、欲望的經濟學與記憶的考古學 露天舞池作為欲望的公共展演空間,構成了特殊的情感市場。老漢與女花痴的互動本質上是一種非制度化的情感交易:糖餅換取親近機會,身體接觸換取情感慰藉。這種交易模式在遭遇社會規訓時顯現出致命脆弱性——當社區主任以 "文明建設" 為由拆散二人時,暴露出理性秩序對個體情感需求的暴力壓制。 女花痴在涵洞裡被姦殺的結局,既是對欲望市場無序性的控訴,更是對制度性排斥的殘酷反諷。當老漢跪求處理後事卻因缺乏合法證件被拒時,身份合法性的制度迷思徹底擊碎了個體的情感訴求。這種理性暴力與情感訴求的衝突,在老齡化加劇的當下依然具有強烈的現實投射。 小說結尾處,老漢開始向河裡撒花瓣的行為,完成了從欲望主體到儀式主體的蛻變。這個充滿宗教意味的儀式,既是對逝去情感的祭奠,更是對記憶創傷的集體療愈。當花瓣隨着內秦淮河水流向遠方時,它們承載的不僅是個人記憶,更是一代人被摺疊的歷史創傷。 三、身份重構的文化寓言 作為 "老三屆" 群體的典型代表,老漢的命運軌跡折射出代際群體的集體創傷。紅衛兵歲月的革命激情與返城後的生存困境形成強烈反差,這種身份斷裂在城市化進程中演變為深刻的文化焦慮。當他用糖餅重建情感紐帶時,實則是在制度縫隙中尋找替代性的身份認同方式。 女花痴的精神異常與流浪狀態,隱喻着現代化進程中被邊緣化的群體。她對韓劇的沉迷與對糖餅的執着,構成了後現代社會的精神症候——在消費主義狂潮中,個體通過虛擬情感補償現實缺失。這種情感代償機制在保障體系缺位的情況下,極易淪為權力規訓的犧牲品。 小說中的 "民政 - 公安" 權力鏈條,構成了現代社會治理的微觀縮影。當老漢的情感訴求遭遇制度理性時,暴露出福利國家建設中的深層矛盾:如何在保障社會秩序的同時尊重個體情感需求。這種矛盾在技術倫理與人文關懷的天平上,愈發顯現出其緊迫性與複雜性。 十七年後重讀《老漢勾引女花痴》,內秦淮河不再是簡單的地理符號,而是一條流動的文化血脈,串聯起革命記憶、改革陣痛與數字時代的身份焦慮。老漢與女花痴的情感博弈,最終升華為對人性溫度的終極叩問——在算法統治與物質豐裕的時代,我們該如何守護那些被摺疊的人生?這種叩問,或許正是後疫情時代重構社會價值體系的重要起點。當糖餅的甜香與月光的清輝交織在秦淮河面,我們看到的不僅是兩個邊緣人的命運沉浮,更是整個時代的精神鏡像。
2025-3-23
老漢勾引女花痴
——顧曉軍小說·之一百零三(四卷:老漢勾引女花痴)
這老漢,肯定不是我。我向毛主席發誓!
南京有座逸仙橋,因孫中山得名。 逸仙橋,橫跨在內秦淮河上;秦淮河,因秦始皇而得名。 而這故事裡的這老漢,將因我顧曉軍而出名。
故事就發生在橋的東南角上。 河對面,是一家飯店。我去吃過,菜不錯,價格也適中。 本想把飯店的店名,寫在這裡。去找他們要十萬廣告費,他們不給。不給?我就不寫,無名小店。 到了晚上,無名小店燈火輝煌,倒也好看。 河的這邊,是街頭花園,比較幽暗,是談談對象、搞搞花頭經的好地方。 再往南,是個小廣場,晚上就成了露天舞池。無事佬們跳跳舞,而後約出去搞搞腐化。 老漢,老、丑、窮,沒有本錢,就只能看看,做夜生活的觀望者。好在,他心裡平實;只是東張西望,從不言語。
生活一如內秦淮河裡的水,靜靜地流、靜靜地臭。 去年,街頭花園裡突然來了個女花痴。 年輕、漂亮,衣裳也穿得花哨;只是很久沒洗了,髒兮兮的。 一來,就往河裡撒花瓣,不知哪弄來的;有時撒樹葉,大概沒弄到花瓣。 …… 從此,老漢的日子,便不同了過去的日子。
年輕時,老漢誓死保衛毛主席、參加過紅衛兵。 後來,去廣闊天地煉紅心。 一不留神,愛上個貧農的女兒;回來,吞吞吐吐,求我替他寫情書。
我寫的情書,聽說人家看都沒看,就扔進了河裡。 後,他不慎被地主女兒勾引上了麥秸垛。 ……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地主翻身後,抽乾自家的井,挖出金銀財寶無數。 從此,地主女兒要老漢天天替她洗腳。 過去,是她替他洗的。那時,老漢年輕,有志氣、堅決不干!
不干?就離婚!離就離! 趕巧,遇上了落實返城政策。 老漢,回到了生他、養他的地方。
老漢,被分在一家街道豆腐廠。 廠小,只有兩個人上夜班,那個也是返城的。 不過,是個女的。
那女的,拖了三個娃回來;錢不夠用,就替人打毛衣。 上班不能幹私活,她就給老漢乾乾。 老漢干後,勁頭百倍!兩人的活,他一人包。
那,是老漢一生中,最值得回味的日子。 下了班,就睡覺;睡醒了,遛遛鳥、花鳥市場轉轉。 ……
不料-- 農村包圍城市,農民弟兄轟轟烈烈進城。 豆腐廠,有退休老職工等包袱,做不過農民弟兄,倒閉。 老漢,月收入降至不到一半,遂想起自救:倒騰小生意,賺錢養活自己。 終於,覓得條生財之道。 老漢,白日去堂子街淘舊書、舊雜誌;晚上攤在逸仙橋上,賣給農民工、先看後擦屁股。
霹靂一聲震天響,來了幫城管如豺狼。 來不及收攤,老漢的舊書、舊雜誌全被扔上卡車,拖走。 血本無歸,老漢哭。
感謝政府實行低保政策!老漢終於有飯吃了。 至於吃得咋樣,那是另一回事。老漢,也習慣了吃半飽、吃孬的;不想吃好的,已經吃不慣好的了。 上面的問題解決了,下面的問題沒法解決。政府,總不能給你發老婆吧?
這麼,老漢就每晚上街頭花園坐坐,看露天舞池那邊無事佬們跳舞、猛揉……過一把乾癮。 誰想到會:天上掉下個女花痴? 每天看着女花痴,老漢就起了淫心,動點子、想把她搞到手。
老漢,找我商量。商量就商量唄。不,他非要請我喝酒,坐下來慢慢談。 我這輩子,就看不得別人比我窮!看到,就難過,心裡流淚。 咋辦?去呵!老規矩:買只燒雞、斬半隻鹽水鴨。 唉,價格咋又漲了?酒,我就不買了。 我也窮呵!黃土,都埋到了脖子;還沒混上套花園別墅,也沒有名牌跑車、游泳池。
到老漢家,菜已炒好:一碗燉豆腐,一盤炒青菜,一碟蘿蔔乾。 坐下來邊喝邊談。 老漢,還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就像當年,求我替他寫情書。最後,總算是說清楚了。 我道:“女花痴?有啥好?髒兮兮的!” 老漢卻道:“這個,你就不懂了!髒是髒了些。可,把她弄到手、勾引家來;洗洗、乾乾……還是蠻好的。”
我能理解他:沒得干,難受呵! 想不出好點子,幫不上忙;老漢,就用自己的辦法,去勾引。 每晚出門之前,他在家烙個糖餅,揣在懷中;到了街頭花園,就給女花痴。 女花痴不肯要,他就自己吃。日復一日,天天如此。
一日,老漢依舊把糖餅遞給女花痴;女花痴不要,他就自己吃。可剛吃兩口,女花痴又伸手要了。 老漢,就把糖餅給了女花痴。 糖餅,就成了老漢與女花痴的紐帶。老漢,就像做爹的,心裡每時每刻都惦着女花痴。
別人看女花痴肯吃老漢的,也拿些東西來勾引她。 大概從小受過良好的教育,女花痴不吃別人的;再好,她也不肯吃。 只吃老漢的,邊吃邊偷偷地笑。
一日,老漢揣着個糖餅往街頭花園去,路上遇見條惡狗。 老漢怕狗、下鄉時就怕,他不理狗。狗眼看人低。你不理,它以為好欺。 老漢緊走,它就緊追……最後跑了起來。 糖餅落地,被惡狗吃了。
怕女花痴等得着急,老漢就去先說一聲;不料,女花痴道:“我餓了。走,跟你家去。” 老漢,就領着女花痴到家,和面、烙餅。 女花痴吃餅,老漢又倒了杯水。 吃了、喝了後,女花痴在老漢屋裡四處望望,說是要洗澡。 老漢就弄水,讓她洗。 洗完,女花痴困了,上床就睡,說不準老漢上床。
老漢,就穿着衣裳、在沙發上睡。 如今,扔沙發的人多;老漢,就跟着撿……開始,是帆布的,如今他也用上真皮沙發了。 第二天,女花痴沒要走的意思;晚上,老漢就把她衣裳洗了。
女花痴在老漢家裡,就負責看電視。女花痴喜歡看韓劇。 一日,女花痴對老漢道:“看你蠻可憐的,就讓你上床來睡吧,但不准你睡進我的被窩裡。” 老漢就穿着衣裳睡在床邊上。
過了幾日,女花痴又對老漢道:“你蠻可憐的,讓你進被窩來睡吧,但不准摸我。” 老漢,就進被窩裡去睡,他忍住、不摸女花痴。
又過了幾日,女花痴又道:“你蠻可憐的,就讓你摸,但不准趴我身上。” 老漢,就伸手摸她。
最後,女花痴終於道:“看你人蠻好的,就讓你趴在我身上吧。” 老漢,就爬到女花痴身上,爽了一把。
爽過後,老漢開心呵! 他擺酒、請客,請他那幫窮哥們。 我當然也得去。老規矩:一隻燒雞、半隻鴨。
到那一看,真是一幫好哥們! 有帶花生米的、有帶鴨腸的、有帶鴨肝的。 還有的帶倆鹹鴨蛋,一破四、八瓣;正好,每個人一瓣。 老漢除了原來的豆腐、青菜、蘿蔔乾,又添了涼拌西紅柿、涼拌黃瓜。
老漢的這幫窮弟兄,都是些老鰥夫。 都渴呵!有不地道的,就趁老漢擺席,摸了女花痴的屁股。 她叫,老漢就道:“摸下就摸下,多大事呢?” 女花痴道:“那我就不陪你們吃酒了。講好的:只准看,不准摸……” 眾人便譴責那背地裡下手的色鬼。老漢又好言相勸,女花痴這才坐下來一起喝酒。
老漢把我介紹給大家。 哥們聽說是作家,要我講故事,且要帶色的;不然,罰酒。 無奈,我便道:“從前有一老漢,打了一輩子光棍。晚年交上桃花運,娶一黃花大閨女。婚後三年未生育,請一老郎中家來治病。老郎中醫術無比高明,一把脈便知此女仍黃花閨女,便對老漢道:‘你去大門外等着,我治病。’老漢便在外面等着。一個時辰後,老郎中滿頭大汗開門道:‘治好了。’老郎中走後,老漢見妻滿臉彤紅,便問:‘咋治的?’妻道:‘郎中說了:你的擀麵棒棒,要放在我花瓶里;像搗蒜泥那樣,不停地搗。’老漢道:‘就這麼句話,說一個時辰?’妻道:‘我的花瓶沒開封,人家幫忙開呵!’老漢道:‘難怪他滿頭大汗。’老漢如法炮製,很爽。翌日,老漢攜妻去道謝。老郎中道:‘你去大門外等着,我複診一下。’一個時辰後,診畢。回的路上,老漢問:‘他咋又滿頭大汗?’妻道:‘昨夜你把花瓶弄歪了,人家幫忙扶正呵!’無話,回。後,老漢得三子。兒子們漸漸長大,老漢總覺着:老二、老三,像自己;老大,咋越看越像那郎中呢?” “一日,老漢頓悟,趕去找那郎中算賬;老郎中,已死。”
聽罷,眾哥們大叫:“老漢,你會不會搗?不會搗,我們幫你搗吧!”
老漢終於有老婆了。 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社區主任耳朵里。
社區正參加文明評比。 文明是有硬槓槓的。主任咋能不急? 主任火急火燎,直奔老漢家。
社區主任,開門見山道:“老漢,這女花痴,你是從哪撿的?” “撿的?你撿個給我看看!好不容易才勾引到的。” “別廢話。你這是破壞社區文明建設!” “誰破壞文明?咋破壞了?” “有結婚證嗎?沒有!有戶口嗎?沒有!睡一起是腐敗,生出娃是超生!”
老漢,無語。 主任道:“送回去!不送,強制執行!”
沒法。老漢,含淚把女花痴送回街頭花園。 如舊,每晚懷揣糖餅去見女花痴。 一如牛郎織女七夕相會。
一日,女花痴不見了。 老漢似瘋了般,四處尋找……未果。 數日後,街頭花園惡臭無比。 人們循臭在橋下涵洞裡尋見女花痴的屍體。 鑑定:奸致死。
瘋一般痛哭。老漢,乞求由他料理後事;然,案沒破,未能准。
老漢,大病。 病後,找公安,公安道:已移交民政。 老漢找民政,民政問:是你何人?答:老婆。民政道:請出示有效證件。老漢,傻眼了。
老漢求我幫忙,我亦沒法。 他跪求道:“你有辦法、你肯定有辦法,你連許世友都認識!” 我拽他起來,道:“許司令,早已不在了。”
如今。 每晚,老漢都在那裡,朝河裡撒花瓣,也不知從哪弄的。 我與他說話,他也像是沒聽見。
他,已很久沒有請我喝酒了。 聽說,他與他那幫窮哥們,也斷了來往。 為什麼?我不知。
我,也很久沒有到過老漢的家了。他不讓我進去。 聽說他家裡掛着女花痴的遺像。 是請人畫的。
顧曉軍 2008-8-3~5 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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