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不算太惨吧。我在英德茶场一分场小学就一个同学是小儿麻痹瘸的。牠爸爸是茶场医院的医生。据说上完班洗手不干净将病带回家。我还打过那个瘸子。牠都残废了,还不老实,用镜子反射阳光晃我们,我们就上前将牠推倒,没用拳头打。后来牠家报告老师,将我们批评了一顿。我们也虚心接受,没再找牠麻烦。那个瘸子可能有点心理变态,想与我们玩又没办法吸引我们,就用阳光晃我们。小孩都没慈悲心,挺厌恶弱者的。
我记得我上托儿所时,有同学因为阿姨喂完糖丸疫苗没将剩下的藏好,被一个同学偷吃,同学死掉了。那个糖丸做得五颜六色的。我记得好像一共要吃三次。不明白为何阿姨没将吃剩的立即交回,也不明白为何会有剩,是不是有人那天没来上学。很奇怪。就是有个别人没来,应当也不会剩那么多能吃死人。据说糖丸疫苗是活的,是经过选种培养后得到的减毒品种。也不明白负责这事的医生或护士跑哪里去了,为何将这事完全交给阿姨。好在那个同学没来找我,说发现了一个宝藏,与我分享那些吃剩的五彩糖丸,不然我也不能幸免。不明白多吃了活疫苗不是应当发病吗?怎么会死掉。也不知牠多吃了多少。不过那时的人对死掉个把小孩好像不在乎,另生一个就是了。
“二舅”不怨给牠打针的人,但我挺怨忽悠我赶“第三个浪头”的人。要不是牠自己啥都不知道就拿报纸上的东西来瞎忽悠,我就去学高分子做塑料,现在都比王永庆家有钱了。到华南农学院学畜牧学阉鸡都比学计算机好。至少到华南工学院学无线电修电视机也比学计算机好。学阉鸡本钱小,自己可以控制自己的人生。当年用“通用集成电路”做一台计算机就得几百万还是美国圆。现在要做一条吸屁鼬生产线,怎么也得几百亿美国圆。当年我心中就已经有了要学那些自己能控制自己人生的事的想法,但长辈们个个都不切实际,看到分数高就贪大求洋,图虚名,估计也是为牠们自己将别人比下去,并不是为我好。记得我表弟考大学那年,我们到外婆家吃饭,我姨丈还问我“什么是《计算机系统结构》”,我当时都还没学到,不知道。就回应说大概是设计计算机的。我还画蛇添足说“学什么计算机。学管理吧。现在邓小平要搞资本主义,学管理一出来就当经理多好”。我姨丈当时说“什么资本主义,我们是要搞共同富裕”。当时将我呛得都不会说话。后来牠们还是去学了管理。估计牠也是想让牠儿子将我比下去,被别人忽悠要到中山大学去学《计算机系统结构》吧。不过我姨丈还是个比较有理性的人。虽然高调的话说出去了,并不觉不好意思,驷马难追,就非要硬着头皮去学什么《计算机系统结构》。也是活该人家有一场富贵的。不过牠与曹操比还是差太远,既没向我道歉,也没给好处收买我,就这么暗中接受了我的建议,不再说话了。估计吧,如果牠有第二次向我咨询的机会,我都会怕了牠,只是哼哼哈哈了事。格局太小了点。所以曹操能当军委主席,我姨丈只当个破处长。我阿姨还整天“县团级”掛在嘴边,觉得县长团长已经多大似的。想想都好笑。国民革命军的团长刘老头都在英德茶场医院烧锅炉抬死人呢。人家曹操当年去征乌丸,很多人反对。后来曹操打胜仗归来,发奖金时没有漏掉那些反对征乌丸的人。还安慰牠们说“这次征乌丸成功完全是因为侥幸,不足为训。你们说的是对的,通往乌丸的道路真很难走。要有什么意外,我就回不来了”,让牠们不要因为这次没听牠们的意见就觉得惭愧,“将来不要不肯指教我”。看看人家是什么格局。一个什么“县团级”就觉得大得都顶了天似的,不行啊。所以人家曹操能当军委主席,能当皇帝(追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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