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川普“對意識形態問題不感興趣”嗎? |
送交者: 萬維網友來稿 2025年01月04日23:32:27 於 [天下論壇] 發送悄悄話 |
萬維(Creaders.net)網友高瞻來稿 中國知名國際關係學者閻學通2024年12月20日在美國《外交事務》雜誌上刊登了一篇文章《中國為何不懼怕特朗普》(Why China Isn’t Scared of Trump),引起國際上的廣發關注,牆內《中評網》還特地為此刊登了長篇通訊: 清華大學國際關係研究院名譽院長、文科資深教授閻學通20日在美國外交學界權威期刊《外交事務》刊發題為“中國為何不怕特朗普?”的長文,分析中方為應對特朗普2.0的準備,以及特朗普的政策傾向可能給中方帶來的好處。 文章開篇指出,多年來,特朗普一直猛烈抨擊中國,將美國各種弊病的根源歸於中國。在特朗普準備開始第二個任期之際,他的言論和內閣任命表明,他將加倍推行對華強硬路線。兩國之間不穩定的關係將變得更加不穩定。 然而,閻學通認為,中方並不懼怕特朗普。他們從特朗普的第一個任期中學到了很多東西。特朗普的經濟保護主義傾向將導致進一步的爭端和緊張局勢的加劇,但北京相信它可以駕馭這種對抗。此外,特朗普對美國盟友的可疑承諾將鼓勵其他國家兩面下注,與北京建立聯繫以抵消華盛頓的不可預測性。 閻學通還認為,中國與美國發生軍事衝突的可能性也很低。由於特朗普的外交政策從未表現出任何深刻的意識形態承諾,兩國之間的競爭似乎不太可能呈現出冷戰更具破壞性的層面…… 閻學通指出,特朗普的第二任與其第一任會有所不同。特朗普任命了右翼極端分子擔任重要的外交政策和國家安全職位,其中一些人不到50歲。許多人是在中國在全球舞台上迅速崛起的時期成長起來的。他們將中國視為美國的主要威脅,並主張採取更極端、更具強制性的政策來壓制中國的進步…… 閻學通指出,特朗普似乎有意在第二任期內推行經濟保護主義,尤其是在對華問題上。他已表示可能進一步對中國產品加征關稅,對美國在華投資和中國資本在美股市更多地設限,對技術合作施加更多限制,並減少在美留學生數量。這些決定必然會導致中美之間產生更多摩擦。 閻學通表示,特朗普在第二任期內可能會更加努力地推動更廣泛的脫鈎,並試圖大幅減少中國產品在美國的市場份額。北京可能會採取報復措施。這種針鋒相對的態勢可能將兩國之間醞釀已久的貿易戰推向新的高峰,而許多其他國家也將紛紛效仿,採取各自的保護主義政策,從而給全球經濟帶來破壞性後果。 閻學通預期,隨着特朗普挑起貿易戰升級,其政府可能會加大對北京的軍事壓力。在面對對手時,特朗普經常採取霸凌和虛張聲勢的策略。當美國試圖處理與北京的軍事緊張關係時,尤其是在南海和台灣問題上,盧比奧和赫格塞斯等鷹派可能會助長特朗普虛張聲勢的傾向。通過好戰的言論和衝動的行動,華盛頓可能會引發類似於2022年佩洛西訪台之後的危機。 閻學通預計,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幾乎肯定會對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官方對話產生寒蟬效應。特朗普可能會暫停拜登政府建立的近20個對華渠道,並用他直接監督的新渠道取而代之,而不是通過高級官僚。但中國在與特朗普接觸時會極其謹慎。 閻學通認為,中美之間的敵意也可能在社會層面上加劇。民粹主義在兩國都日益壯大,助長了沙文主義的火焰。如果特朗普堅持以經濟手段打擊中國的威脅,並採取更多武力威脅,兩國之間由此產生的政治緊張局勢將不可避免地加劇兩國人民之間的敵對情緒。 儘管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可能會以經濟和軍事約束中國而加劇中美關係的緊張局勢,但閻學通的文章分析,特朗普的實踐可能會在幾個方面使中國受益: 首先,特朗普對意識形態問題相對不感興趣,這可能會軟化中美對抗的一些尖銳問題。特朗普從未真正關心過人權問題,他無意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不太可能熱衷於干涉中國內政。在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內,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經濟和戰略衝突可能會加劇,但它們不會升級為讓兩國的意識形態直接衝突。 其次,與經濟保護主義相對應,特朗普的政治孤立主義可能導致美國減少對保護傳統盟友的投入。特朗普長期以來一直譴責美國盟友利用美國的實力和慷慨。這些抱怨可能會促使美國的歐洲和東亞盟友看到在中國和美國之間進行對沖的好處…… 閻學通說,那些預計美中將爆發冷戰的人是錯誤的。美國與中國的競爭不是意識形態上的競爭,而是技術上的競爭。中國和美國將在人工智能等領域展開創新之爭,爭奪市場和高科技供應鏈。他們不會試圖讓其他人接受他們偏愛的執政意識形態。今天,大國之間的代理人衝突毫無意義。特朗普沒有理由在台海或南海挑起針對中國的代理人戰爭。 閻學通是我的天津老鄉,也是我同領域的資深學者,還經常被歸入“國師”行列。我大學的時代,從未與聞過輿論自發的加封某人為“國師”的情形,即便是厲以寧那樣級別的大腕;同樣,當年也絕無所謂“正國級”這種奴性十足的尊號。近些年,民間口碑中的“國師”泛濫,究其原因並非是當國者越來越“重視知識、重視人才”,而是前所未有的末法時代和顛倒乾坤中低俗大眾們對權力、權勢和權貴們空前的諂媚、阿諛與膜拜——他們艷羨、垂涎的不是“師”而是“國”,對他們來說“國師”與王思聰、鄧文迪、郭美美等投胎能手、心機婊和撈女無差別的都是自己夢寐以求的“人生贏家”。而“國師”們呢,也就將計就計,昧着良心、恬不知恥、虛則實之的默認和竊納了。 儘管百分之九十九的“國師”們連供當國者垂問、諮詢的資格和作用都夠不到,但他們揣摩聖意、詮釋御音、應對稱旨、錦上添花、塗脂抹粉的本領是絕對不差的。所以,他們說的話和寫的文章,基本上代表了上面的意思——但並非“學生”笑納了“老師”的指教,而是“老師”恭領了“學生”的創意。 程曉農幾年前在直播節目中評論我的老熟人鄭永年“國師”鬧得沸沸揚揚的性侵事件時說過:所謂的“國師”究竟能夠接近中樞幾許——還不要說影響決策——大可懷疑;其實在中共體制中,人所不知的被圈養的各類寫作組的筆桿子們,與最高層的距離比這些“國師”近得多、對最高層決策起的作用比這些“國師”大得多。程曉農的話可謂一語中的。我的一個老朋友兼師長,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師”兼筆桿子:他為政治局集體學習講課,又在玉泉山一住十年,從十九大和各次全會報告一直寫到二十大。不過,他可沒有膽子妄言什麼“國師”,而是得意的定位自己是“南書房行走”。有次他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在這個位置、做這個工作,你要比領導看的遠半步——少一分不行,多一分也不行”。 在美國大選投票前,中共口口聲聲“沒興趣”、“不選邊”,但內心裡到底孰親孰疏、傾向誰仇視誰,在我看上去清楚簡單的不能再清楚簡單了的事實,卻竟然眾說紛紜、莫衷一是。我在“萬維讀者網”發表的一系列文章里,苦口婆心、旁徵博引、正說戲說、嚴肅調侃,掰開揉碎了的講為什麼中共對川普咬牙切齒恨之入骨、為什麼川普是中共頭頂魔咒命中煞星。不但我說,連美國的左媒為了給民主黨和哈里斯爭取熱愛祖國的華裔粉紅們選票都連篇累牘的宣講:“川普一旦當選就會取消中國的貿易最惠國待遇”、“川普重返白宮可能立即調高對中國的關稅,對中國政權的態度也將更加強硬”、“川普上台中國當局在貿易、科技和安全等方面將面臨更加嚴峻的局面”、“北京預計川普當選會加速美中科技與供應鏈脫鈎,此舉會威脅中國經濟成長,並間接影響中國社會與政治的穩定”,可偏偏就是有人打死也不信——特別是牆內一批公認的自由派公知和牆外一批自稱的異議人士,讓我實在無法相信號稱堅決反共的人居然會愚鈍到如此程度,以至於懷疑他們不懷好意、別有用心。不過實事求是的說,這也不能全怪他們:川普,幾百年一遇的不世出之怪傑,不可以尋常人論,更不可以尋常政治家論,別說他心血來潮、突發奇想的要加拿大成為美國第五十一州、收回巴拿馬運河、買下格陵蘭島、聖誕節賀詞裡“祝中國出色的軍人們快樂”,僅僅是他時不時就幻覺一下的“我和習主席關係非常好”、“習主席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我喜歡習主席”、“我們彼此欣賞”就已經讓榆木疙瘩腦袋的呆瓜們暈頭轉向、雲裡霧裡,找不到北了。今天我終於明白,人們討厭、拒絕甚至仇恨川普,真正的原因是他們永遠搞不懂和理解不了川普、怎麼都跟不上川普的節奏和速度、無論如何也無法適應川普,“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簡單說,就是從性格到思維、從智商到情商,都與川普差的太遠:既然“仰之彌高,鑽之彌堅,即竭吾才,雖欲從之,末由也已”,惱羞成怒、氣急敗壞之下,乾脆一否了之了。 隨着川普甲辰革命、復辟歸來、重登大寶、再坐龍庭,凱旋在子夜,榆木疙瘩和呆瓜們幡然悔悟了也好,“帶着花崗岩的腦袋去見孔老二了”也罷,“大選中中共到底支持誰”的謎團隨着“民主黨和哈里斯將大獲全勝”的謊言一起被丟盡了歷史的塵埃,已經無足輕重了。現在人們關注的,是中共會如何被迫認識和面對川普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殘酷現實。閻學通的文章,則讓我們大致窺見了真像——如果它本身並非就是受命放風的話——。當然,用我那老朋友兼師長的話說,閻學通文章或許還比習近平們高明和超前了“半步”。 閻學通的整個文章里,集中表達了三層意思: 第一,川普再次執政,將使中美關係的緊張局勢加劇。多年來特朗普一直猛烈抨擊中國,將美國各種弊病的根源歸於中國,並主張採取更極端、更具強制性的政策來壓制中國的進步:“在特朗普準備開始第二個任期之際,他的言論和內閣任命表明,他將加倍推行對華強硬路線,兩國之間不穩定的關係將變得更加不穩定”。川普有意在第二個任期內強化經濟保護主義,更加努力的推動廣泛的脫鈎,大幅減少中國產品在美國的市場份額。川普已經表示,可能進一步對中國產品加征關稅,對美國在華投資、中國資本在美上市以及兩國的技術合作施加更多限制,進一步減少中國留美學生數量。隨着川普挑起貿易戰升級,其政府可能會加大對中國的軍事壓力,尤其在南海和台灣問題上,盧比奧和赫格塞斯等鷹派可能會助長特朗普虛張聲勢的傾向。通過好戰言論和衝動行動,華盛頓可能會引發類似於2022年佩洛西訪台之後的危機。同時,中美之間的敵意也會在社會層面上加劇,民粹主義在兩國都日益壯大,助長沙文主義的火焰。如果特朗普堅持以經濟手段打擊中國並採取更多武力威脅,兩國之間的政治緊張局勢將不可避免的加劇人民之間敵對情緒。 閻學通的話,表達了中共對川普再次執政後自身面臨的險惡環境和巨大風險的認識,代表了習近平們的真實心理,而這也是之前中共恨不得不惜代價阻止川普重回白宮的原因。在這一點上,習近平們是清醒、理智和實事求是的,也說明他傷心之餘、痛定思痛,接受了川普第一次執政期間的慘痛教訓,沒有像掩耳埋首、緣木求魚的牆內某些公認的自由派公知和牆外某些自稱的異議人士那樣被“我和習主席關係非常好”、“習主席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我喜歡習主席”、“我們彼此欣賞”等等甜言蜜語糊弄得暈頭轉向、雲裡霧裡、找不到北——不得不說,習近平們到底還是比榆木疙瘩腦袋和呆瓜們技高一籌。 在第一層意思之下,閻學通特地補充說:“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幾乎肯定會對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官方對話產生寒蟬效應。特朗普可能會暫停拜登政府建立的近20個對華渠道,並用他直接監督的新渠道取而代之,而不是通過高級官僚。但中國在與特朗普接觸時會極其謹慎”。 在秋天選情膠着的時候,台灣人同樣在關注着中共對美國大選的態度。台灣媒體人陳文茜的《文茜的世界周報》特地為此採訪了正在台灣開會的李成。李成,華人學者,在美國38年,2006年加入布魯金斯學會並長期擔任約翰·桑頓中國中心主任,今年7月剛剛辭去美國職務接受了香港大學的聘請。李成在採訪中字斟句酌的說:“我接觸的中國相關人士沒有一個人直接表示過態度,但我的感覺是,中國希望哈里斯獲勝”,採訪人問:“為什麼呀?川普不總是在說中國的好話:‘我和習主席關係非常好’、‘習主席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我喜歡習主席’嗎?”李成回答:“嗨,問題是川普現在說什麼中國都根本就不相信了!”今天看到閻學通親口說的“但中國在與特朗普接觸時會極其謹慎”時,那種“一朝被蛇咬、傷透十年心”,躡手躡腳、滿懷狐疑、小心翼翼、提心弔膽、草木皆兵、杯弓蛇影、膽戰心驚的心境和神經活靈活現的躍然紙上,幾乎讓我笑出聲來。更搞笑的是,對川普的滿嘴謊言習近平還沒表態,牆內外反賊們卻爭先恐後的搶着替他回答:“信了信了、我都信了!” 多說幾句李成。李成到香港後,接受中共《香港01》採訪,講述他結束長達17年的布魯金斯學會生涯而終於葉落歸根、回歸祖國的內外原因,不加掩飾的宣泄了對自己在美國遭遇冷落現實的極度不滿和怨恨。李成一句不提導致華裔在美國從“正面資產或財富”一步步變成為“負面資產或累贅”的真實根源,一句不提中國如何肆無忌憚的破壞世界貿易規則、無所顧忌的顛覆國際現存秩序、咄咄逼人的擴軍備戰、無孔不入的滲透歐美、有恃無恐的霸凌鄰邦,卻顛倒是非、混淆黑白的將它歸因於“種族主義和種族歧視”、“華府也確實存在着麥卡錫主義”、“美國作為守成大國,心理上恐懼,並把這種恐懼傳播給世界”以及美國對中國“猜疑、恐懼、敵視”。他對中國領導人及其政策、對中國政治經濟的現實和未來做了令人作嘔的阿諛諂媚,諸如“中國正作出積極努力,包括培育中產階級、持續擴大開放、加強民間聯繫和互信”、“從數據來看確實發生了東升西降”、“目前香港社會趨於穩定……香港過去幾年經歷了非常不穩定時期。穩定來之不易、代價沉重……看當今世界,有哪些地方是穩定的?”、“今日的香港與以往任何時候相比,都更適合成為研究中國與世界治理問題的國際樞紐”等等,連牆內人看到都會懷疑他究竟身在何處、今夕何夕?在這次訪談里,李成本意是譴責和控訴“美國對中國留學生關閉某些學科領域、搞人才脫鈎”、“美國行政部門決定在半導體等高新技術領域對中國企業進行出口管制,導致這些領域中工作的許多華裔或亞裔科學家面臨失業”、“停止與中國大學的合作項目”、“聯邦調查局出台‘中國項目’對華裔科學家有強烈的種族定性”、“將大量已經成為美國公民和綠卡持有者的華裔學者拒之門外”、“造成幾千名華裔科學家離開美國”,但他自己的言行卻讓人恰恰對“美國決策層有些人對華裔不相信,不希望跟中國接觸,更多考慮的是跟中國脫鈎”的現狀愈加認同肯定、鼓掌叫好:對那些對美國毫無感情、隨時準備棄船而逃甚至反戈一擊的華裔“學者”們,美國政府和人民覺醒、拒絕和排斥的太晚了,如果布魯金斯學會這樣“美國第一智庫,也是世界排名第一智庫”里的中國研究機構任由李成此類中共的准“第五縱隊”來操縱、把持,美國在二十一世紀與中國的生死較量中還有什麼希望和勝算可言?
閻學通要表達的第二層意思是,中國不懼怕特朗普,對他再次當選後的前景並不擔憂,因為中國從特朗普第一個任期中學到了很多東西;有了這些經驗,儘管特朗普的經濟保護主義傾向將導致進一步爭端和緊張局勢的加劇,但中國相信自己可以駕馭這種對抗。 通觀整篇閻學通文章,這一內容是最關鍵、最想要美國聽到的;不光讓美國聽到,還要出口轉內銷的讓所有中國人都聽到。然而,它卻是地地道道的實其所無、不打自招、走夜路唱歌、打腫臉充胖子:中共心裡其實對川普既恨得要死,又怕得要命——特別是在經濟衰退、通貨緊縮、消費萎靡、失業加劇、債務沉重、社會穩定和國家安全問題等等遠比八年前嚴峻得多的今天,否則習近平為什麼一個勁強調“要堅持底線思維和極限思維,準備經受風高浪急甚至驚濤駭浪的重大考驗”?否則閻學通為什麼說“但中國在與特朗普接觸時會極其謹慎”?否則中共為什麼“一朝被蛇咬、傷透十年心,躡手躡腳、滿懷狐疑、小心翼翼、提心弔膽、草木皆兵、杯弓蛇影、膽戰心驚的心境和神經活靈活現的躍然紙上”?否則《人民日報》為什麼唾面自乾的追着喊着要去搜集、記錄“中美友好合作的故事”?否則北京為什麼惶惶不可終日的為了得到“川普想要什麼”的答案而“苦苦等待”?否則謝鋒為什麼像個沒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和打聽通往海湖莊園的門路?如果說中共真的“從特朗普第一個任期中學到了很多東西”、“有了經驗”,那就是:“只有更可怕、沒有最可怕”,在川普治下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一切的準備都是徒勞,所有“學到的東西”和“經驗”都是無用功。
閻學通要表達的第三層意思是,儘管特朗普第二任期會加劇以經濟和軍事約束中國從而推高中美關係的緊張局勢,但他的政策和實踐也將會在幾個方面使中國受益: 首先,閻學通認為:特朗普對意識形態問題相對不感興趣,他的外交政策從未表現出任何深刻的意識形態承諾,這可能會軟化中美對抗的一些尖銳問題;特朗普從未真正關心過人權問題,他無意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不太可能熱衷干涉中國內政;在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內,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經濟和戰略衝突可能會加劇,但它們不會升級為讓兩國的意識形態直接衝突,那些預計美中將爆發冷戰的人是錯誤的;美國與中國的競爭不是意識形態上的競爭,而是技術上的競爭……他們不會試圖讓其他人接受他們偏愛的執政意識形態。 閻學通說這段話,如果不是睜着兩眼蓄意撒謊,就是國際知識和智力水平連個小學生都不如。事實是,川普是冷戰結束後對“意識形態”問題最關注、最強調、最重視、最心心念念、最時刻不忘的美國總統。從他上任伊始,在聯合國全體大會的講話里,在國會國情咨文的闡述中,在總統競選集會的演講里,在社交媒體發布的帖文中,在對全國發表的聲明里,在宣布未來的施政綱領時,他隨時隨地都在揭露社會主義的滔天罪惡,隨時隨地都在聲討共產主義給人類帶來的無盡災難,隨時隨地都在呼籲美國和全世界共同抵禦社會主義與中國共產黨的滲透,無時無刻不在宣誓美國將永遠拒絕社會主義和徹底剷除馬克思主義者、共產主義者與激進左派等害蟲,以及在入境和移民政策中將意識形態審查放在首位、堅決拒絕和排除共產主義者入境和移民……
與冷戰時代的美國總統們不同,川普在意識形態上的宣誓、對社會主義的痛恨,不僅表現在外交和對外政策上、不僅因為外部共產主義敵人對自由世界的威脅和顛覆,而且還表現在內政和國內政策上、而且還針對美國內部共產主義勢力對美國制度的瓦解侵蝕。正因為痛恨美國內部馬克思主義、共產主義和社會主義者對美國根基的毀壞和摧殘,川普才更加仇視外部共產主義國家的滲透蠶食和推波助瀾。閻學通所謂“他的外交政策從未表現出任何深刻的意識形態承諾”,只是因為對川普來說肅清美國內部的激進左派勢力是當務之急,因而放緩了對外部共產主義敵人的進攻態勢,使其不甚明顯罷了。如果今後幾年裡,中共知進退、守規矩、識好歹、明利弊,川普可能會在最核心的事上暫時放它一馬;但如果中共一旦利令智昏、雪上加霜、火上澆油,依然故我的破壞世界秩序、踐踏國際準則、損害美國利益,進一步“東升西降”、“2025”,加緊對美國進行滲透、盜竊、干涉、諜報,操縱和推漲美國內部社會主義勢力,妨礙了川普“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宏圖大業,那閻學通“在特朗普的第二任期內,北京和華盛頓之間的經濟和戰略衝突可能會加劇,但它們不會升級為讓兩國的意識形態直接衝突,那些預計美中將爆發冷戰的人是錯誤的”的臆想和迷夢,就會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閻學通說的“美國與中國的競爭不是意識形態上的競爭,而是技術上的競爭……他們不會試圖讓其他人接受他們偏愛的執政意識形態”、“川普無意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不太可能熱衷於干涉中國內政”,同樣是一竅不通的白日做夢和痴人說夢。馬克思認為,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社會主義和資本主義之間競爭的實質和核心是意識形態的競爭;馬克思都懂的道理,川普當然心知肚明:只有在全世界範圍內從根本上徹底消滅了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和社會主義國家,美國才會長治久安、永遠偉大。其實,川普第一任的副總統彭斯2018年10月4日在華盛頓哈德遜研究所發表的“美國政府的中國政策”演說、前國務卿蓬佩奧2020年7月23日在加州尼克松圖書館發表的“共產主義中國和自由世界的未來”演講,早已被全世界公認為正式的“討中共宣言”和吹響了對中共實施“改朝換代”的號角。就像彭斯在他講演里說的“前幾屆美國政府忽視了中國的行動甚至助長了中國,這樣的日子結束了!”那樣,縱觀美國歷史,還從未有過任何一個總統這樣對“意識形態問題感興趣”,這樣公開煽動和“有意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這樣“熱衷於干涉中國內政”,這樣蓄意把兩國關係“升級為兩國的意識形態直接衝突”,這樣“試圖讓其他人接受他偏愛的執政意識形態”。彭斯和蓬培奧的時候,中美不過只有貿易戰正在開打、中共和川普之間還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如今,在中共病毒給川普帶來了的無窮無盡的折磨與災禍之後,今天,在中國政府對川普上次敗選一再幸災樂禍、落井下石、極盡侮辱之餘,睚眥必報、快意恩仇的川普,再加上被第一批制裁的反共急先鋒盧比奧,還反倒能對中共以德報怨嗎? 反觀在閻學通眼裡與川普截然不同的其他美國總統,比如民主黨的奧巴馬、拜登,他們什麼時候又表現出過一絲一毫的更有意“改變中國的政治制度”、更“熱衷於干涉中國內政”、更“可能升級兩國關係為意識形態直接衝突”、更“試圖讓其他人接受他們偏愛的執政意識形態”?從來沒有!奧巴馬未曾有過一句話譴責社會主義和共產黨中國,而拜登則在執政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的通過沙利文“重磅表態”:“美國不再尋求改變中國的制度”、“以前對華方針的一個錯誤是認為通過美國政策的實施我們將達到對中國體制的根本轉變——這不是拜登政府的目標” 。不錯,民主黨人“更感興趣意識形態”,但讓他們感興趣的意識形態是社會主義、是“政治正確”、是多元文化、是“進步主義”、是“覺醒文化”、是DEI;在民主黨人的意識形態中,華人是少數族裔,中國屬於發展中的弱勢群體,“中國模式”和中共專制極權也屬於多元文明中的一種:它們即便不是天然正確,至少也是天然平等、合理和值得同情、肯定、愛護、聲援的;按照民主黨人的意識形態和“政治正確”、多元文化、“進步主義”、“覺醒文化”和DEI的,文明沒有優劣之分、價值沒有高低之說,更不存在什麼普世的東西,所有文明和價值觀都一律平等,每個國家和民族都有選擇自己發展道路的權力,“中國道路”也是平等的一元——就在中國先進知識分子和自由主義者們浴血追求普世價值的同時,美國左派們卻和中共一丘之貉的反對和否定着普世價值,為“東升西降”鼓喝,為“習近平思想”張目,為“中國道路”背書。不錯,民主黨人更“關心人權問題”,剛去世的卡特就是“人權外交“的鼻祖,但在民主黨人對人權的“關心”里,從來就沒有意識形態的成分、從來就和意識形態無關、從來就是鬍子眉毛一把抓,對威權政府和共產極權國家一視同仁——甚至對共產極權國家更加寬容:比如卡特對盟友韓國、伊朗的人權苛責細究、橫豎挑剔、不留餘地,卻從未見對朝鮮和中國的人權投以關切,結果就是兇殘百倍的霍梅尼神權政府肆虐近五十年,就是在中美建交鼓勵下鄧小平立即鎮壓民主牆、逮捕魏京生。 川普是極右翼共和黨人,極右翼的核心精神是西方文明至上、是白人統治和基督教傳統價值神聖不可侵犯,所以它天生反華基因、自帶反共流量。閻學通整天夢囈着天生和基因里就對既非白人、又不敬基督、又反西方文明的中共政權抗拒與排斥的川普,比篤信“所有民族、文化、信仰一律平等”的民主黨人更會讓自己受益,真是吃錯了藥。
在重視意識形態的民主黨當政的地區,中國共產黨的信徒招搖過市、公行無忌。 最後,閻學通的文章說:與經濟保護主義相對應,特朗普的政治孤立主義可能導致美國減少對保護傳統盟友的投入,從而給中方帶來好處;奧巴馬和拜登試圖通過多邊方式遏制中國,而特朗普則採取了更為單邊主義的路線,他長期以來一直譴責美國盟友利用美國的實力和慷慨,這些抱怨可能會促使歐洲和東亞盟友看到在中國和美國之間進行對沖的好處,鼓勵他們兩面下注,與中國建立聯繫以抵消美國的不可預測性。 閻學通的上述想象,也完全是一廂情願、自欺欺人的意淫。如果書生以此坐而論道、紙上談兵或者定國是者用來自我安慰、麻醉催眠倒也無關緊要,但要是真有糊塗蛋據以決策和謀劃,那恐怕就會萬劫不復了。 拜登在過去四年裡,聲稱要“修復被川普損害的同盟關係”和“組群”遏制中國,不憚年老、遊走世界,什麼強化北約合作,什麼“印太小北約”,什麼奧庫斯(AUKUS),什麼“五眼聯盟”,到處作揖拱手、許諾陪笑。列強各國領袖都是人精,一方面看拜登軟弱可欺,藉機提出種種條件和要求,另一方面“聽其言、觀其行”,眼見拜登前腳離開本土,後腳就連續不斷派出系列高官去北京睦遠勾兌,自己又在巴厘島小跑着緊握習近平的手,大家於是有樣學樣,舒爾茨、馬克龍、梅洛尼、桑切斯、斯特勒、馮德萊恩、呂特、阿爾巴尼斯等等魚貫入京,其速度和頻率遠遠超過在川普年間。到最後,這些群一個個徒有其表,作用等於零。但川普則不一樣,他獨來獨往、天馬行空、直截了當、毫無顧忌,或者直接施壓、或者乾脆退群,各國列強反倒對他言聽計從、服服帖帖:歐洲領導人逐一登門求見向他示好,加拿大、墨西哥在他一喝之下即刻心領神會,歐盟立即表示考慮加大購買美國油氣和增漲軍費。自從二戰正酣的1941年8月13日羅斯福和丘吉爾在大西洋北部紐芬蘭阿金夏海灣的奧古斯塔號上簽署《大西洋憲章》以來,美國就是整個自由世界的“群主”,冷戰中是這樣,冷戰後依然是這樣。美國的“群主”地位靠的是無以倫比的硬實力和軟實力、靠的是“美國偉大”和“讓美國再次偉大”,而不是靠交情、面子、說服甚至乞求。如果美國有拜登那樣的總統,如何美國繼續被民主黨糟蹋的不人不鬼,歐洲當然會三心二意、神不守舍;而一旦美國再次偉大起來,不論它在不在群里,不論它是不是自我孤立,它也永遠是說一不二的老大,西方各國都要看着它的眼色行事,盯着它的腳步行止,模仿它的舉止動作,和伴着它的聲調起舞,追隨着它的態度與中國拉開距離。在欺軟怕硬、成王敗寇的國際關係中,“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更別說川普還是有名的霸王吼了。同時,川普的重新執政已經和正在產生連鎖效應,鼓勵和推動着歐洲激進右翼政黨贏得越來越多的民眾支持,使西方世界加速右翼化;而極右翼一旦執政,將不可避免的追隨川普的政策使歐中關係大幅度退步。連閻學通自己都承認,“特朗普在第二任期內更加努力地推動更廣泛的脫鈎並試圖大幅減少中國產品在美國市場份額”的舉措,會使“許多其他國家紛紛效仿,採取各自的保護主義政策”——歐洲已經對中國電動車採取的高關稅只是一個開始。 閻學通也罷,李成也罷,畢竟在伯克利和普林斯頓喝過洋墨水,比另一個“國師”金燦榮之類野狐禪自然強上許多。但是,他們與生俱來、生而有之的基因、血統和骨頭,使他們註定要成為隨中共變奏的戲偶、傳聲筒和看習近平眼色的變色龍、應聲蟲,使他們的“研究”、“諮詢”、“智庫”淪為世人的笑柄和一文不值的垃圾。《史記.酈生陸賈列傳》裡說劉邦“沛公不好儒,諸客冠儒冠來者,沛公輒解其冠,溲溺其中。與人言,常大罵”,但劉邦的時代,到底還有大漢雄風,還有酈食其那種“縣中賢豪不敢役”、見了漢王長揖不拜的“狂生”,而今天,讀書人中只剩下了賣身投靠的走狗、奴才和小丑。難怪習近平看他們不起,要是聽了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者的話,真的不但誤黨、誤國,而且誤財、誤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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