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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八》[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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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白孔六帖》卷四十八 唐 白居易 原本宋。 孔 𫝊： 續撰。 |
| 3 | 鬭一 傷二藥人三。 誣人四罪相容隠。五 告人罪六從坐七 相代罪赦。 宥過十改過十一 待罪十二有罪復用十三 恕十四猜認十五 錯誤十六文字誤十七 犯夜十八鬭一 |
| 4 | 白方剛子曰：君子有三戒，及其壯也，血氣方剛，戒之在鬬。失意見上注。怒有戰鬭《傳》小人之性釁於勇，嗇於禍，一朝之忿忘其身以及其親，非惑與忿思難君子有九思》，彼竭我盈」。 鬭心鬭志。争鬭之獄，繁矣。不忍小忿。 拗怒而少息。 肆其忿狷，恚也。暴弱，彊者，暴弱。彊暴之男。 攘臂而仍之張拳張空拳冒白刃，慍見怒形於色力争。 蚌鷸相持兎犬俱斃血作： 脈憤 争為事末，鬭，乃禍心。鬭怒者成之《周禮》：睚眦。 方剛 奮末謂怒而動四支也，禮，忿懥懥，怒兒也。懥音致禮用壯。 逢彼之怒，交捽，趙簡子曰：孟獻子有鬭臣五人，叔向曰：「子不欲也，若使肸侍交，捽之可也」。控拳。 救鬭批亢，史記解雜亂紛糾者不救鬭。批亢者，不摶橶控拳搗虛，形格勢禁而自解。搤亢拊背，婁敬曰：夫人鬭，不搤其亢，拊其背，未能全勝。折脅拉齒范睢，兩虎安得私鬭㓂恂，賈復勸解，高鳯教授於西唐山中，隣士有争財持兵而鬭，鳯徃脫巾叩頭曰：「仁義遜讓，奈何弃之！争者慙投刃而謝之！」雞肋不足以安尊拳，劉伶醉與人相忤，其人攘袂奮拳，伶曰：「難肋不足以安尊拳」。其人笑而止。老拳。 毒手石勒與李陽隣居，争漚麻池相毆擊，及貴召陽與飲酣謔，引陽臂笑曰：「孤徃日厭卿老拳，卿亦飽孤毒手」。教令，刑法志：毆人教令者與同罪，即令人毆其父母，不可與行者同。决死。 争雄 憑怒。 力争 心競 能鬭不過夷吾裂冠毀冕。 鬭嚻司𧇭禁鬭嚻者，嚻謔也。𧇭，音暴。晉侯夢與楚子摶。楚子伏地而盬，其腦傳佐鬭摶。榖梁公子季友與莒挐屏左右而相摶，公子友處下。左右曰孟勞。孟勞，魯之寶刀也。公子取而殺莒挐。剛腸。 妻呼還，春秋》：專諸與人鬭，怒有萬人氣，妻一呼即還。子胥問之，對曰：「屈於一人之下」。鬭智不鬭力」。 救鬭者傷，淮南子曰：救鬭者傷。批而殺之。宋萬遇仇牧云云。五侯之鬭血成江，春秋考異曰：龍門下血如江時人謡曰云云。兩虎相鬭，勢不俱生，謂藺相如廉頗也。孔柳，宗元、貞符，惟人之初，揔揔而生林，林而羣，合偶而居，交焉而争，際焉而鬭。力大者博齒，利者齧爪，剛者決，羣衆者軋，兵良者殺，披披藉藉，草野塗血。齽齘薄賊，南蠻傳：坦綽遣使者賫驃信書，遺節度使牛叢叢，因責之曰：州縣繕甲厲兵，犄角相從，皆蠻之深讎。雖女子能齽齘薄賊，况彊夫烈士哉！」毆辱，李傑為御史大夫。尚衣奉御長孫昕素惡傑，遇于道，內恃𤣥宗婭婿，與所親楊仙玉共毆辱之。傑訴曰：「敗髮膚痛，在身辱衣冠，恥在國！帝怒，斬昕等朝堂。爾何功坐我上！尉遟敬徳嘗侍宴慶善宮，有班其上者，敬徳曰：爾何功坐我上！任城王道宗解喻之，敬徳勃然，擊道宗目，幾眇，太宗不懌。酒酣，捉笏。顧少連裴延齡，方橫，嘗與少連㑹田鎬第，酒酣，少連捉笏曰：「段秀實笏擊賊臣，今吾笏擊姦臣，奮且前」。五坊卒夜鬭傷縣人，李渤，字濬之。五坊卒，夜鬭傷縣人，鄠令崔發怒，敕吏捕捽，其一，中人也，釋之。帝大怒，收發送御史獄，㑹大赦，改元，發以囚，坐雞干下，俄而中人數十持挺亂擊，發敗面折齒，幾死，吏哀請乃去。既而囚皆釋而發，不得原，渤上䟽曰：「縣令曳辱中人，中人歐御囚，其罪一也。然令在赦前，而中人在赦後，不寘于法，恐四夷聞之，慢倍之心生矣。 |
| 5 | 傷二 |
| 6 | 白戰鬭見上注，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經》。傷人及盜抵罪《漢書》，雖未及死且莫能傷，君子不重傷。 面傷： 合則兩傷。 死傷橫道，邴吉少卿為丞相，嘗出，逢清道，羣鬭死，傷橫，道吉不問。吏問之，吉曰：「人相殺長安京兆尹，所職宰相不親，小事人服，其知大體也」。厥足用傷」。 《周禮》：凡過而殺傷者，以民成之《周禮》，肆其一怒合則兩傷，鬭毆。 胥怨相傷抜㦸，潁考：叔挾輈而走，子都抜㦸而逐之。折臂三公羊祜，字叔子。既奮李陽之拳乃折公羊之臂，折其右肱易折齒，齊景公為孺子牛而折其齒。公羊曰：宋萬擊仇牧齒者門齒。被傷，求去職。晉祖約士少典選，舉妻無男而妬不敢違，忤夜寢於外，為人所傷，約求去職。詔不聽。司直劉隗劾之，宜貶黜。詔又不許。疻人漢博士申咸毀薛宣宣子況賂客楊明疻破咸於宮門外，斷鼻傷脣，使不得為近。侍中丞奏况及明，皆大不敬弃市，廷尉直議，咸遇人以不義而疻者，與疻人罪同，況竟減死。疻，音侈，以杖毆撃，腫起，清黒而無瘡𤻷曰疻敗面，謝萬，字萬石。嘗與蔡系争言，系推萬落牀冠㡌傾脫萬。徐起謂系曰：「卿幾敗我面，神意自若。死傷積野，李陵書。頭壁俱碎，孔兵傷其首，韋見素從帝入蜀，陳𤣥禮之殺國忠也，兵傷其首衆，傳聲曰：「無害韋公，父子獲免」。帝令夀王賜藥傅創。傷痍之痛，文粹：朱敬則諌除濫刑䟽，金鼔之聲未歇，傷痍之痛尚聞。下有小過，皆鞭箠流血，竇軌下有小過，皆鞭箠流血人，見者皆重足股慄。請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安金藏請剖心以明皇嗣不反，引佩刀自剚腹中，膓出被地眩而仆。后聞，大驚，輿致禁中見忠門。毆折一指，隱太子傳：秦府屬杜如晦騎過尹妃父門，恚其傲，率家僮捽毆，折一指。父懼，即使妃前訴秦王左右暴其父。帝不察，大怒，詰王曰：兒左右乃凌我妃家，況百姓乎！狙盜發，射李石傷，見冦賊門。瘡猶未平。李宻將如黎陽。或曰：向殺翟讓，世勣傷幾死，瘡猶未平，今可保乎！藥人三 |
| 7 | 白寘堇，《國語》：驪姬寘堇於肉注堇，鳥頭也。飲鴆而死。地墳藥驗犬斃。 《祭地》申生獻胙公，祭地地墳，與犬犬斃，秦人毒涇上流，師人多死晉侯帥諸侯伐秦，害物之心毒人之罪，害人聚，毒，苞藏禍心合，聚毒藥，噬腊遇毒。 羊叔子豈鴆人者乎？羊祜遺陸抗、藥抗曰云云，孔舌壞而死，五代李金全為安逺軍節度使，金全左都押衙胡漢榮用事，所為不法，高祖患之，為選廉史，賈仁沼代之，且召漢榮，漢榮教金全留，已而不遣，金全客龎令圖諌曰：宜納仁沼而遣漢榮。漢榮聞之，夜，使人殺令圗而酖仁沼，舌壞而死。吮血得解，田令孜置酒㑹諸將，黃頭將郭琪不肯飲，曰：「軍容能易偏惠，均衆士，誠大願也。令孜目曰：「君有功邪？荅曰：「戰党項，薄契丹數十戰，此琪之功」。令孜嘻，怒曰：知之！宻以酖注酒中，琪飲已馳歸，殺一婢，吮血得解。地黄酒，馮球為相國餗門人有奴頗橫，馮愛賈召奴責之，奴泣謝。未幾，馮晨謁，賈未出，有二青衣賫錫瓶出曰：「公恐君寒奉地，黃酒三杯」。馮悅盡舉之，俄病渴且咽，因暴卒」。唐史柳玭傳：酖殺之。梁臣劉鄩、尹皓、段凝等素惡鄩，乃譛之，以為鄩與友謙親家，故其留以養賊。已而鄩兵數敗，乃罷鄩歸洛陽，酖殺之。逗夜宴毒酒而進之。隱太子建成等召秦王夜宴，毒酒而進之。王暴疾，衉血數升，淮安王扶掖還宮。帝問疾，因敕建成：秦王不能酒，毋夜聚」。 |
| 8 | 誣人四 |
| 9 | 白厚誣君子鄭賈人曰：「吾小人，不可厚誣君子」。興无妄之辭明，巧訴之咎，無載爾偽。 作偽心勞 飾虛憑虛行詐情偽詐謀姦計偽言詐偽之心禮爾詐予欺，矯誣反坐。 反受其殃，《月令》枉撓不當云云。誣善之人。其辭游。 巧言如簧。 鑠金之口。 辭為憑虛罪宜閲實，君子之道，焉可誣也！ 宣詔年八十已上，非誣告、殺傷人，皆勿坐，漢以其罪罪之。 行僻而堅，言偽而辯，孔讎家誣衊，桓彥範，字士則。王同皎謀誅三思，事泄，三思誣彥範等同逆，隂令許州司功參軍鄭愔上變三思，又䟽韋后隱穢，榜於道，請廢之，帝震怒，三思猥曰：此殆彥範輩為之。命御史大夫李承嘉鞫狀，物色其人，承嘉即奏彥範、敬暉、張柬之、袁恕已、崔元暐暴訕揺變，內託廢后而實危君，人臣無禮，當伏誅，詔有司議罪，大理丞李朝隱執奏彦範等未訊即誅，恐為讎家誣衊。酷吏誣籍，崔元暐遷鳯閣侍郎。先是，酷吏誣籍數百家，元暐開陳其枉，后感寤，為原死。脅假憂死。韋陟、安祿山䧟洛陽，弟斌沒賊，國忠欲構陟與賊通，宻諭守吏，令脅陟使憂死。州豪傑共說曰：昔張說被竄，匿張氏以免，今若詔書下，誰敢庇公！願公乗扁舟遁去，事寧乃出，不亦美乎！陟慨然曰：命當爾，其敢逃刑！因謝遣，堅臥不出。誣反。宋申錫，字慶臣，帝惡宦官王守澄，典禁兵，偃蹇察申。錫忠厚，因召對，俾與朝臣謀去守澄。京兆尹王璠漏言，守澄遣軍侯豆盧著誣告申錫反，初議抵死，於是左散騎常侍崔元亮等伏殿陛，請以獄付外。帝震怒，叱曰：吾與公卿議矣，卿屬第出。元亮等執據愈切，涕泣懇到，由是貸申錫於嶺表。舉疑似衊染，崔元略授户部侍郎。京兆劉栖楚劾元略前造東渭橋，縱吏増估物不償直，取工徒贓二萬緡，詔奪一月俸。於是栖楚規相位，疑元略妨已路，故舉疑似衊染之。誣沒官錢。裴延齡，京兆尹李充指延齡專以憸偽罔上，延齡，捕充所善吏張忠榜掠之，誣充沒官錢五十萬緡，以餌結權幸，令妻以犢車載金餉陸贄。忠具獄，其母投訴光順門匭，有詔御史番劾，一夕得狀，乃釋忠。楊炎以劉晏劾載已坐貶，乃出晏、忠州，用庾凖為荊南節度使，誣晏殺之，朝野側目。李正已表請晏罪，炎懼，乃遣腹心分走諸道，聲言宣慰，而實自辨解。言晏往嘗傅㑹姦邪，謀立獨孤妃為后，帝自惡之，非它過也。劾發民浚渠。嚴郢，字叔敖，曰：京師天下聚論徒者，至廣例不覆讞，令若悉待報，有司斷決有程，月不啻五千獄，正恐牒案填委，章程紊撓，且旁及近邊犯死徒流者，若何為差？請下有司更議。楊炎惡異已諷御史劾郢匿發民浚渠，使怨歸，丄繫金吾長安中，日數千人遮建福門訟郢寃。告與羌通，竇參字時中。神䇿將軍孟華戰有功，或誣以反，龍武將軍李建玉䧟吐蕃，自拔歸，部曲告與羌通，皆論死。參悉治出之人始屬望。隂交，皇甫無逸，字仁儉。皇甫希仁，憸人也，誣告無逸為毋故，隂交世充。帝判其詐，斬希仁，遣給事中李公昌馳諭。以誣罔論，李靖為西海道行軍大緫管。高甑生軍，繇藍澤道後期，靖簿責之，既歸而憾與廣州長史唐奉義告靖謀反，有司按驗無狀，甑生等以誣罔論。誣殺忠良，吉頊擢右肅政臺中丞，來俊臣下獄，司刑當以死狀，三日不下。頊從武后遊苑中，因間言臣為陛下耳目，知俊臣狀入不出，人以為疑。后曰：朕以俊臣有功，徐思之。頊曰：于安逺告虺貞反，今為成州司馬。俊臣誣殺忠良，罪惡如山，國蟊賊也，尚何惜！於是后斬俊臣。為吏誣訴，狄仁傑調汴州參軍，為吏誣訴，黜陟使閻立本召訊，異其才，曰：仲尼稱觀過知仁君，可謂滄海遺珠。類自誣服，韋嗣立上書曰：楊豫以來，大獄屢興，窮治連捕，數年不絶，大猾伺間，隂相影響。構似是之言，正不赦之辜，恣行楚慘，類自誣服。營罔䧟人不測。韋思謙，武渙將軍田仁㑹誣奏御史張仁褘，帝廷詰，仁褘懦不能對，思謙為辨其枉，因言仁㑹營罔䧟人不測者，詞㫖詳暢。帝善之，仁褘得不坐。岑羲，初，節愍太子之難，冉祖雍誣睿宗及太平公主連謀，賴羲與蕭至忠保護得免。誣表以罪，姚南仲拜義成節度使，監軍薛盈珍恃權撓，政不能逞，因毀南仲於朝，徳宗惑之，俄遣小使程務盈誣表以罪㑹南，仲禆將曹文治入奏，知其語則晨夜追至長樂驛，及之，與同舍，夜殺務盈，投其誣于厠。坐誣罔誅，孔戣遷尚書左丞。信州刺史李位好黃老道，數祠禱部將韋岳告位集方士圖不軌。監軍高重謙上急變，捕位劾禁中。戣奏刺史有罪，不容繫仗內，請付有司」。詔還御史臺。戣與三思雜治無反狀，岳坐誣罔誅，貶位建州司馬。誣逐，李實惡萬年令李衆誣逐虔州司馬。誣劾以罪，杜兼，字處𢎞，為濠州刺史，僚宮韋，賞陸楚，皆聞家子有美譽，論事忤兼，誣劾以罪。枉殺，李紳，字公垂，始澧人。吴汝納者，韶州刺史武陵兄子也。武陵坐贓貶播州司戶參軍，死汝納家，被逐乆，不得調。時李吉甫任宰相，汝納怨之後，遂附宗閔黨中。㑹昌時為永寧尉，弟湘為江都尉，部人訟湘受贓狼籍，身取民顔悅女，紳使觀察判官魏鉶鞫湘，罪明白，論報殺之。議者謂呉氏世與宰相有嫌，疑紳內顧望，織成其罪，諫官屢論列，詔遣御史崔元藻覆按。元藻言湘盜用程糧錢有狀娶部人女不實，徳裕惡元藻持兩端，貶崖州司戶叅軍。宣宗立，徳裕去位，紳已卒。崔鉉等乆不得志，𨗳汝納使為湘訟言，湘素直，為人訟衊大，披重牢，五木被體，吏至以娶妻資媵結贓，且言顔恱故，士族湘罪皆不當死。紳枉殺唐史李紳傳。考訊自誣，元行沖為東都副留守，嗣彭王子志謙坐仇人告變，考訊自誣，株蔓數十人。行沖察其枉，列奏見原。反為所構，劉憲，字元度。天授中，奉詔按來俊臣罪，憲疾其酷，欲痛䋲之，反為所搆。復坐誣枉，李邕，字泰和，開元二十三年，起為括州刺吏，復坐誣枉且得罪，天子識其名，詔勿劾。因傅以罪，天寳中，左驍衛兵曹參軍柳勣有罪下獄，邕嘗遺勣馬，故告溫使引邕嘗以休咎相語，隂賂遺宰相李林甫，素忌邕，因傅以罪，詔刑部貟外郎祁順之、監察御史羅希奭就郡杖殺之。權幸所誣，李勉進梁州刺史，勉假王晬為南鄭令，晬為權幸所誣，詔誅之。勉曰：方藉牧宰為人父母，豈以讒殺良吏乎！」即拘晬，為請得免。軍呼，枉其聲殷地。高仙芝傳：初，邊令誠數私於仙芝，仙芝不應，因言其逞撓狀以激帝，且云：常清以賊揺衆，而仙芝弃陜地數百里，朘盜廩賜。帝大怒，使令誠即軍中斬之。令誠已斬常清，陳尸於籧篨仙芝自外至，令誠以陌刀百人自從，曰：大夫亦有命。仙芝遽下曰：我退罪也，死不敢亂。然以我為盜，劫資糧，誣也。謂令誠曰：上天下地，三軍皆在，君豈不知！又顧麾下曰：我募若輩，本欲破賊取重賞，而賊勢方銳，故遷延至此，亦以固闗也。我有罪，若軰可言。不爾，當呼枉。軍中皆呼枉，其聲殷地。仙芝視常清尸曰：公我所引拔，又代吾為節度。今與公同死，豈命歟！遂就死。李紳帝初即位，貶紳端州司馬，栖楚等怒得善地，皆切齒。詔下，百官賀逢吉，唯右拾遺呉思不往。逢吉斥思，令告大行喪於吐蕃，時人無敢言者，惟韋處厚屢言紳枉，折逢吉之姦。諷論大逆不道。宋璟、韋丹將告武三思亂，宮掖三思諷有司論大逆不道，帝詔誅死，璟請付獄按罪，帝怒，岸巾出側門，謂璟曰：朕謂已誅矣，尚何請！璟曰：人言后私三思，陛下不問即斬之，臣恐有竊議者，請按而後刑。帝愈怒。璟曰：請先誅臣不然，終不奉詔。帝乃流丹將嶺南。誣告祝詛，裴懷古恒州浮屠，為其徒誣告祝詛不道，武后怒，命按誅之。懷古得其枉，為后申訴，不聽，因曰：陛下法與天下畫一，豈使臣殺無辜以希盛㫖哉！即其人有不臣狀，臣何情寛之！后意解，得不誅。邊彥溫誣安重誨，趙鳳其後重誨為邊彥溫等告變，明宗詔彥溫等廷詰，具伏其詐，即斬之。後數日，鳳奏事中興殿，啓曰：臣聞姦人有誣重誨者。明宗曰：此閑事，朕已處置之，卿可無問也。鳳曰：臣所聞者，繫國利害，陛下不可以為閑。因指殿屋曰：此殿所以尊嚴宏壯者，棟梁柱石之所扶持也。若折其一棟，去其一柱，則傾危矣。大臣，國之棟梁柱石也。且重誨起微賤，厯艱危，致陛下為中興主，安可使姦人動揺！明宗改容謝之曰：卿言是也。遂族彦溫等三家。五代史二十八。蒼繩㸃白，𫝊致有罪，韓瑗，字伯玉。褚遂良貶潭州都督，明年，瑗上言：「遂良受先帝顧託，一徳無二，向日論事，至誠懇切，詎昔令陛下後堯、舜而塵史冊哉？遭厚謗醜言，損陛下之明，折志士之銳，况彼遷以來，再離寒暑，其責塞矣，願寛無辜，以順衆心。帝曰：「遂良之情，朕知之矣，其悖戾好犯，上朕責之，詎有過邪！瑗曰：遂良社稷臣，蒼繩㸃白，𫝊致有罪。昔微子既去，殷以亡，張華不死，晉不及亂。陛下富有四海，安於清泰，忽驅逐舊臣，遂不省察乎！帝愈不聽。豈有知其枉濫而不為申明！李嶠遷給事中，時酷吏來俊臣、䧟狄仁傑、李嗣真、裴宣禮等三家奏請誅之，則天使嶠與大理少卿張徳裕等覆其獄，徳裕等雖知其枉，懼罪，並從俊臣所奏。嶠曰：豈有知其枉濫而不為申明哉！乃與徳裕等列其枉狀，由是忤㫖，出為潤州司馬。抱吏呼寃！五代唐景思為㳂淮廵檢，漢法酷，而史洪肇用事，喜以告訐殺人。景思有奴嘗有所求不如意，即馳見洪肇，言景思與李景交通，而私畜兵甲。洪肇遣吏將三十騎往收景思奴，謂吏曰：景思勇者也，得則殺之，不然，將失之也。吏至，景思迎前，以兩手抱吏呼寃，請詣獄自理。吏引奴與景思驗，景思曰：我家在此，請索之。有錢十千為受外賂，有甲一屬為私畜，兵吏索之，惟一衣笥，軍籍糧簿而已。吏閔而寛之，景思請械送京師以自明。景思有僕王知權在京師，聞景思被告，乃見洪肇，願先下獄。明景思不反，洪肇憐之，送知權獄中，日勞以酒食。景思既械就道，潁、亳之人隨至京師共明之，洪肇乃鞫其奴，具伏，即奏斬奴而釋景思。唐舊臣李安靜為右武衛將軍。武氏革命，羣臣皆勸進，安靜獨無所請。及收繫獄，來俊臣問狀，安靜曰：正以我唐舊臣，殺之可也。若詰其狀，吾誰欺！俊臣誣殺之」。 |
| 10 | 罪相容隠。五 |
| 11 | 白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語子孫匿祖父宣詔，父子之親。夫婦之道天性也，雖有患禍，猶蒙死而存之，成愛惜之心，仁厚之志，豈能違之！自今子匿父，妻匿夫，孫匿祖安，其父母皆勿坐。其父母匿子，夫匿妻，大父母匿，孫誅，仍請廷尉以聞。上下相蒙，難以濟矣介之推。掩義隱賊《傳》掩蔽。 掩惡： 伏藏 蒐慝孔子，獵犯田，掩不奏許圉師俄坐其子獵犯人田，有辭，怒而射之。圉師掩不奏，為人告擿。帝曰：「宰相而暴百姓，非作威福乎？」敬崇劾抵，遂免官。且情比樂羊，可謂不慈傷教，況罪非石厚，徒云大義滅親白居易判。 |
| 12 | 告人罪六 匿，名附。 |
| 13 | 白惡訐，以為直，子曰：惡訐人之私以為己之直。匿名告罪。 缿筩趙廣漢為潁川，惡相朋黨，乃許相訐，或匿名相告罪者，置缿筩，令投書於其中。缿筩乃瓦器也。請告者名。魏典：農、劉龜竊於禁內射兎，其曹張京投書言之，帝匿京名，送龜付獄。高柔字文惠，為廷尉請告者名。帝怒曰：「吾豈妄收龜耶？」柔曰：「廷尉，天下之平，不敢毁法」。帝乃下京名，各當其罪。投書誹謗，魏時有投書誹謗，太祖欲得其主。國淵字子尼，請其本。其書多引《二京賦》，淵乃募讀二京賦者，果得其罪人。敢告，王嘉上䟽故事，尚書希下章為煩百姓，證驗章文，必有「敢告」字乃下。告訐。 發人之私，孔詔許上變。則天皇后武氏畏天下有謀反逆者，詔許上變，在所給輕傳，供五品食送京師。即日召見，厚餌爵賞，歆動之。凡言變，吏不得呵詰，雖蕘夫耘子，必親延見，稟之客館，敢稽留不送者，以所告罪之，故上變者徧天下，人人屏息無敢議。告其反，按無狀。張嘉貞，武后朝為天兵使，明年入朝，或告其反，按無狀，帝令坐告者，嘉貞辭曰：「國之重兵，利器皆在邊，今告者一不當即罪之，臣恐塞言路，且為未來之患。昔天子聽政於上，瞍賦矇誦，百工諫，庻人謗，今將坐之，則後無繇聞天下事」。遂得減死。 |
| 14 | 從坐七 不相及附 |
| 15 | 白應侯席藁《史記》應侯、范睢、任鄭安平為將，降趙應侯，席藁請罪。秦法任人所任，不善，以其罪罪之。秦昭王恐傷應侯意，乃下令有敢言鄭安平事，以其罪罪之文帝除《收孥律》，晁錯曰：「罪人不孥。 連坐千餘家，王溫舒為河內。相坐之法，《刑法志》：韓任申子，秦用商鞅著相坐之法，三夷之刑。定法令張湯、趙禹條定法令，作「放縱所監臨部連坐之法。《注》云：部內有罪，並連坐也。罪不相及父子、兄弟，淪胥以鋪。 兄弟蜀志》：糜竺為安漢將軍，弟芳為南郡，與闗侯擕貳叛歸孫權。侯因覆兵敗，竺請罪先主慰諭，以兄弟不相及，崇待如故也。女，荀氏女芝為潁川太守劉子元妻，坐死，何曽議云云。「一人之身，內外受辜。臣請在室之女，從父母之誅，既醮之婦，隨夫家之罰」。從之。妹魏郭淮伯濟妻，王陵妹也。陵誅，妹當從罪見收。𦍑夷胡渠帥數千人叩頭請淮表留妻淮不從。妻上道五子泣血請淮，淮不忍，乃令追以書白司馬宣王云云。宣王宥之。予則孥戮汝夏書：妻，盧毓為冀州主簿，時有士亡妻白所適夫家，數日，未與夫相見，大理奏白并弃市，毓駮曰：女子以接見㤙生云云，太祖從之。兄太祖時，劉廙弟與魏詡謀反，當連坐，陳羣長文為言之。太祖曰：廙，名臣也，吾亦欲赦之。乃使復位。子孔融被誅，二子年八嵗，端坐不起，人問之，二子曰：安有巢毀而不破卵者？果并見殺。出妻淳于長封定陵侯，坐大逆小妻及姑等六人，事未發時已出，或改嫁翟方進，何武以犯時為論廷尉。孔光曰：夫婦義合云云，詔從光議。子妻，魏毌邱儉誅，子妻荀氏應坐，同程咸議云云。孔坐誅，則天皇后武氏臨朝，韓王元嘉與魯王靈䕫等皆自殺，餘悉坐誅。諸王牽連死滅殆盡子孫雖嬰褓亦投嶺南。從不應死。呉湊、元載當國久，愎狀日肆帝隂欲誅未發也，顧左右無可與計，即召湊圖之。俄而收載賜死，於是王縉、揚炎、王昻、韓㑹、包佶等皆當坐。湊建言：法有首從，從不應死，一用極刑，虧徳傷仁，縉等由是得減死。父子連坐，齊澣字洗心，為蒲州司法參軍，有父子連坐論死者。澣曰：條落則本枯，奈何俱死！議貸其父，太守不聽，固爭，卒原之。衣冠多坐，畢構，字隆擇，為左御史大夫，㑹平諸韋治其黨，衣冠多坐構，詳比輕重，皆得其情。此本湜謀，崔湜帝誅蕭至忠等，湜徒嶺外。時雍州長史李晉亦坐誅，歎曰：「此本湜謀，今我死而湜生，何也？」坐子往還繫獄，荊王元景、房遺愛謀反誅，坐子則與往還繫獄。時呉王亦抵罪，高宗謂大臣曰：「朕欲從公丐叔及兄死」。兵部侍郎崔敦禮曰：陛下雖申恩，不可詘天下法」。遂賜死。李峴初，東京平，陳希烈等數百人待罪，議者將悉抵死，帝意亦欲懲天下，故崔器等附致深。文峴時為三司，獨曰：「法有首，有從，情有重有輕，若一切論死，非陛下與天下惟新意。且羯氐亂常，誰不凌汙，衣冠犇亡，各顧其生，可盡責耶？陛下之親戚勲舊，子若孫皆血鈇砧，尚為仁恕哉！書稱殱厥渠魁，脅從罔治。況河北殘孽，劫服官吏，其人尚多，今不開自新之路而盡誅之，是堅叛者心，使為賊致死，困獸猶鬭，況數萬人乎！」固爭數日，乃見聽衣冠，蒙更生新唐史。 |
| 16 | 相代罪八 |
| 17 | 白許相代，後漢陳志：字伯如為尚書，奏母子兄弟相代死，聽赦所代者皆施行。范曄以為不善人多幸人，常代其禍，進退無據。母兄，安帝時，尹次玉殺人兄，初軍請代命，因縊而死。故尚書陳志以罪疑輕，議活次玉應昭駮。主議曰：天討有罪，五刑五用哉！邵忽死，子糾。孔子曰：如經於溝瀆。晁父非錯。班固云：不如趙母，指括全宗。今殺無罪之初，軍活當死之次。玉此謂求生，非謂代死也。孔孔璋願代邕死」。李邕，字太和，素輕張說與相惡㑹，仇人告邕贓貸枉法下獄，當死。許昌男子孔璋上書天子曰：「伏見陳州刺史邕，剛毅忠烈，難不茍免，往者折二張之角，挫韋氏之鋒，雖身受謫屈，而姦謀沮解，即邕有功於國。且邕所能者，拯孤恤窮，救乏酬惠，家無私聚，令聞坐贓下吏，死在旦夕。臣聞生無益於國者，不若殺身以明賢，臣願以六尺之軀膏鈇鉞以代邕死。臣知有邕邕，不知有臣䟽奏減死。獄內亡囚，竇參，字時中為萬年尉，時同寮有直官曹者，將夕聞親疾，請參代之。㑹獄內亡，囚走，京兆尹按直簿將奏，參遽請曰：「彼以不及狀謁，參實代之，宜當罪」。坐貶江夏尉，人多義之。舊唐史。 |
| 18 | 赦九 不用赦附 |
| 19 | 白效天生殖《傳》曰：「為溫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長育，勝殘去殺善人為邦百年，肆大眚春正月，肆大眚，赦其罪也，眚災肆赦眚，過也。災，害也。肆，緩也。言誤而肆過害，當緩之，好生之徳，洽于民心並《舜典，發揮生成與嵗更始，蕩滌邪穢納入惟新，天地發生雷雨作解，赦過宥罪易曰：「雷雨作解，君子以赦過宥罪」，在宥莊子聞在宥天下，籥動王充《論衡》曰：「赦令將至，繫室而動，言有感也」。。太恩東觀《漢記》。漢章東狩永和二年，晉惠南郊元康六年並大赦，歡心。 欣戴。 《恱隨》 開釋昭、蘇。 滌惡 蕩穢蹈徳詠仁弛秋霜之嚴威流春澤之渥恩。文選，殷湯解網四面，霈然之澤漢景措刑，萬物霑雷雨之仁四海及蓼蕭之澤，天慈有裕王澤無偏，然則政惟圖大，法在廷中，習以生常，則起為姧之敝，廢而不用，何成作解之恩？宜思委轡之懷，兼追解網之徳，數則不可，無之亦難，赦者，犇馬之委轡也。青繩之澤。 除舊布新。 仁必好生政焉用殺渙汗之恩。 緩死好生、蓼、蕭澤及四海也，詩過市，周禮：國君過市刑人赦。茍有以藉手，鮮不赦宥，大國討小國也。赦前事，平詔曰：赦令改行絜已，有司多舉赦前事，非重刑灑心自新之意也。勵精更始，宣詔曰：隱赦行刑。後漢周紆、宇文通刻削少㤙為渤海太守，毎赦到，輙隱蔽行刑，罪畢，乃出赦書，坐免官。知將有赦，張成善風角，推知當有赦教子殺人，李膺為河南尹，收捕，既而逢宥，膺愈懷忿，竟按殺之。不肯出獄。張盤，字子石，為交趾太守。時度尚偽言蒼梧賊入荆州盤下廷尉，㑹赦見原，不肯出獄，曰：「乞對曲直，尚不徴盤，埋骨牢檻，終不虛出」。於是徴尚尚到，辭窮決罪。偏枯之物，蜀志：孟光責費禕曰：赦偏枯之物，非明世宜有。今上仁賢，百僚稱職，有何旦夕危負以惠姧宄！」褘顧謝而已。蒼蠅集筆端，苻堅為赦令宻議王猛進紙墨，有大蒼蠅聲甚厲，集筆端驅而復來。俄而長安中相告有赦，推窮言云：有一小兒青衣於市，呼之，須臾不見，得非向者，此之告乎！皇澤！ 三赦，一、幼弱、二老、耄、三、愚、惷。封三錢之府，陶，朱公故人。莊生謂楚王曰：「某星害楚，徳可除之。王使封三錢之府。注：黃白，赤金也。將赦，慮人知有竊盜。云云。楚莊王赦鄭伯，見其肉袒也。懲惡訓俗，寔在於嚴科。宥罪恤辜，義深於緩獄。緬鏡前古，莫不攸遵。雷雨作解，聖人開赦過之門，肆眚騰文，先王明録刑之典。慶洽普天，恩洽率土。浹歡躍於九域，飛渙汗於萬方。烏啼叩閤，宋元康中，徙彭城王義慶時為江州，相見而哭，文帝聞而怪之，徴逺宅，義慶大懼。妓妾夜聞烏啼聲，叩閤云：「明日有赦」。後改為南州。因作烏夜啼曲》。 不用赦赦，權時之宜，非常典也。荀恱《漢紀》云：小惠不行，無忘武侯之議。《華陽國志》：諸葛亮時，有言惜赦者，亮曰：「為政以大徳，不以小惠，故匡衡不願為赦。先帝亦言治亂之道悉矣，曾不及赦」。大利是務，盍遵管氏之言。《管子》曰：凡赦者小利而大害也，故久而不勝其禍無赦者，小害而大利也，故久而不勝其福。故赦者，犇馬之委轡也。無赦者，若痤疽於礦石，委轡必顛覆也。礦石，療疾也。屬禍亂之際，則貴自新，晉成帝詔曰：「令赦天下，使得自新。當休明之朝，豈勞更始！《漢紀》：漢承兵革之後，比屋可刑，故申以大赦之命，滌蕩穢流，與人更始，時制然也。永業者則不然。且事宜稽古，政貴相時。 滌惡蕩穢，雖權道之攸宜，利滛惠姦，豈幸門之可啓。請思礦石，無誘幸門，則朱公之子無所用金，陶朱公子犯法，令中子用金求赦。張成之男，焉能倳刃！見上注。人之多辟，大為防而猶踰。邦有常刑，小不忍而為亂。唯願無赦！後漢呉漢字子顔，病甚，上親問之曰：唯願無赦」。有常，無赦。惠者，人之仇讎。法者，人之父母，管子凱風無私養之暖，朝雲無偏注之潤。凡作刑罰，輕無赦孔小人之幸，劉子知幾上書，譏毎嵗一赦，或十嵗再赦，小人之幸，君子之不幸。紓多難收羣心，陸贄興元赦令方具，帝以藁付贄，使商討其詳。贄知帝執徳不固，困則思治，泰則易驕，欲激之使強，其意曰：欲紓多難，収羣心，惟在赦令而已。動人以言，所感已淺，言又不切，人誰肯懷！易曰：聖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夫感者，發於心而形於事，事或未喻，故宣之於言，言必顧心，心必副事，三者相合，乃可求感。惟陛下先斷厥志以施其辭，度可行者而宣之，不可者措之，無茍於言以重取悔。廓然大赦。劉晏，字士安。宦人劉清潭與嬖幸請立妃為后，且言王數有符異以揺東宫時，妄言晏與謀，楊炎見帝流涕曰：臣位宰相，不能正其罪，法當死。崔祐甫曰：陛下已廓然大赦，不當究飛語，致人於罪」。遂罷宴。蒼生皆自新。譙王重福，神龍初，韋庶人譛與張易之兄弟䧟重潤，貶濮州貟外刺史，徙合、均二州。景龍三年，中宗親郊，赦天下，十惡者咸宥，流人得還，重福不得歸，自陳蒼生皆自新，而一子擯弃皇天平分，固若此乎！不報。赦令，國大事，太宗順聖皇后長孫氏疾稍亟，太子欲請大赦，汎度道人，祓塞災㑹，后曰：死生有命，非人力所支，若修福可延，吾不為惡，使善無效，我尚何求！且赦令國大事，佛、老異方教耳，皆上所不為，豈宜以吾亂天下法！太子不敢奏，以告元齡，元齡以聞，帝嗟美而羣臣請，遂赦。帝既許后，固爭止。澡蕩羣罪，天下蒙恩，咸得自新，陳子昻奏入科，比大赦，澡蕩羣罪，天下蒙㤙，咸得自新。甕藏北斗，僧一行長於數所，善王生其子，以殺人繫獄求救於一行一行曰：吾以數推之，當有赦矣。遣其徒授以布囊，戒令某處廢園伺之，有物來其數七，共捕之，以囊携來，勿脫也。至晡時，有七豕入園，盡獲之，一行寘之大甕中，宻覆封以太一泥朱書，梵字誌之。太史奏北斗不見，召一行問之曰：莫若大赦。從之。其夕，太史奏見大星如故酉陽。與天下更新，孫伏伽諫曰：陛下制詔曰：常赦不免，皆原之。此非直赦有罪，是亦與天下更新辭也。以更赦免。徐有功有韓紀孝者，受徐敬業偽官，已物故，推事使顧仲琰籍其家，詔已報可。有功追議曰：律，謀反者斬，身亡即無斬法，無斬法即不得。其縁所縁之人亡，則所因之罪減。詔從之，皆以更赦免，如此獲宥者數十百姓。恩布天下，時有詔，公罪流私罪，徒以丄㑹赦免，踰百日不首者復論。有功奏曰：陛下寛除死罪已發者原之，是通改過之心，自新之路。故律，告赦前事，以其罪坐之。若無告言所犯，終不自發，如告言赦前事，則與律乖。令赦前之罪，不自言者還以法論，即恩布天下而一罪不能貸，臣切為陛下不取。廓天地之徳，施雷雨之仁，韋嗣立拜鳯閣舍人時，刑濫及善人，乃上書曰：願陛下廓天地之徳，施雷雨之仁，取垂拱以來，罪無輕重，所不赦者，普皆原洗，死者還官，生者霑恩，則天下瞭然知向所䧟罪，非陛下意。恩被天下流昆蟲，張仲方鄠令，崔發以辱黃門繫獄，逢赦不見宥。仲方曰：恩被天下流昆蟲而以行御前乎！發由是不死。聞者感泣思奮。陸贄、李抱真入朝為帝言：「陛下在奉天、山南時，赦令至山東，士卒聞者皆感泣思奮，臣是時知賊不足平。議者謂興元戡難功，雖爪牙宣力，蓋贄有助焉。犯盜，馬璘邠寧節度使元日，有卒犯盜，或曰宜赦，璘曰：赦之則人將伺其日為盜，遂戮之。五色雲間鵲飛鳴天上來，傳：聞赦書至，却放夜郎迴，李白憶舊遊。遷者追迴，流者還。韓文赦書：一日行萬里，罪從大辟，皆除死。遷者追迴，流者還，滌瑕蕩垢，清朝班。徳音釋輕繫囚，明宗紀。赦嗣復，李徳裕，字文饒。帝嘗疑楊嗣復、李珏顧望不忠，遣使殺之。徳裕知帝性剛而果於斷，即率三宰相見延英，嗚咽流涕曰：昔太宗徳宗誅，大臣未嘗不悔，臣欲陛下全活之，無異時恨，使二人罪惡暴著，天下共疾之。帝不許。徳裕伏不起，帝曰：為公等赦之。徳裕降拜升坐，帝曰：如令諫官論爭，雖千疏我不赦。徳裕重拜，因追還使者，嗣復等乃免。邵說：相州，安陽人，大厯末上言天道三十年一小變，六十年一大變。祿山、思明之難，出入二紀，多難漸平向之亂，今將變而之治，宜建徽號，承天意，而方謁郊廟，大赦各一，誠恐雷雨之施未普，欝結之氣未除，願因此時脩享獻欵郊廟，褒有徳録賢人與天下更始、振災益夀之術，不納。薛存誠拜御史中丞浮屠鍳虛者，自貞元中闗通賂遺，倚宦豎為姦㑹，坐于頔杜黃裳家事，逮捕下獄，存誠窮劾之，得贓數十萬，當以大辟。權近更保救於帝，帝有詔釋之，存誠不聽。明日，詔使詣臺諭曰：朕須此囚面詰，非赦也。存誠曰：獄已具，陛下必欲召赦之，請先殺臣乃可不然，臣不敢奉詔。鍳虛卒抵死。草赦令，韋承慶，字延休。張易之誅，承慶以素附離，免冠待罪。時議草赦令，咸推承慶召使為之，無撓色，誤辭援筆而就。慶賞之餘，柳宗元，字子厚，貶永州司馬。雅善蕭俛詒書曰：「儻因賊平慶賞之餘，得以見白，使受天澤餘潤，雖朽枿敗腐不能生植，猶足蒸出芝菌，以為瑞物，不虚為太平人。望外之澤，又詒許孟容曰：今其黨與幸獲寛貸，得善地無公事，坐食奉祿，徳至渥也，尚何敢更俟除弃廢痼，希望外之澤。駮赦論。五代張允晉高祖即位，屢赦天下，允為駮赦論以獻曰：管子曰：凡赦者小利而大害，久而不勝其禍，無赦者小害而大利，久而不勝其福。又漢之呉漢疾篤，帝問漢所欲言，漢曰：惟願陛下無赦爾。蓋行赦不以為恩，不行赦不以為無恩，罰有罪故也。自古皆以水旱則降，徳音而宥過，開狴牢而出囚，冀感天心以赦其灾者，非也。假有二人之訟者，一有罪而一無罪，若有罪者見捨，則無罪者銜寃，此乃致災之道，非救災之術也。至使小人遇天災，則皆喜而相勸以為惡，曰：國將赦矣，必捨我以救災。如此，則是教民為惡也。夫天之為道，福善而禍淫，若捨惡人而變災為福，則是天亦喜人為惡也。凡天之降災，所以警戒人主，節嗜慾，務勤儉，恤鰥寡，正刑罰而已。是時，晉高祖方好臣下有言覧之大喜。聖徳廣運，浹于華夷，天光下臨，照彼幽蟄，劉禹錫賀赦表。網開三面，危疑者，許以自新。照達四聦，瑕纇者，期於録用。歡謡上徹于九天，福祚永延于億載，同上發號之始，疾於春風，殊私所及。沛若時雨，同上澤及八荒，網開三面，賀表同上。農有薄征，市無彊價，勲勤是録，爵秩以班。柳宗元賀赦表。又爰褒有客，尊賢之典。惟新。載奉素工，宗教之道斯在。滌濯剗磢，磨滅瑕垢。韓愈元和聖徳詩：幸丹鳳門，大赦天下，滌濯剗磢，磨滅瑕垢。續功臣嗣，拔賢任耉，孩養無告。仁滂施厚，文集卷第一。發號出令，雲行雨施，懼刑政之或差，憐鰥寡之重困，賀表韓文。生恩既及於四海，和氣遂充於八紘，同上恩浹幽明，慶溢寰海，同上賀表。徳音朝發于九天，和氣夕周于九海。劉禹錫改元赦狀。布惟新之令，陸宣公敷肆眚之㤙，布惟新之令。宣敡之際，聞者莫不流涕。陸贄奏議：徳音煥然，以之更始。所在宣敡之際，聞者莫不流涕，雖或凶獷，匪人亦為之歔欷。誠之動物，乃至于斯懷！梟鴟以好音消䘲沴，為和氣罷兵狀。帝命出皇恩普，文粹：蘇頲東嶽朝觀頌序，乃建雞竿。伐鼉鼓，帝命出，皇恩普揚巽風作解雨。𤣥衣素，衿人報赦。貞觀中，黎景逸嘗居空青山，有鵲巢其庭，每以餘食飼之，甚馴熟。後景逸出仕，被誣下獄。一日，有鵲於獄屋氣樓中下視，景逸喜噪，久之，已而聞赦將下，有一𤣥衣素衿人報赦，先說赦來，乃悟其鵲噪也。朝野僉載。九廟成禮，百神降祥，鑾輅旋衡，風雲改色，殊私廣被。再𢎞莫大之恩，寳厯惟新，更啟無彊之祚。劉禹錫改元赦。劫脅之役盡除，聚斂之名皆去。柳宗元東平赦表，劫脅之役盡除，聚斂之名皆去傷痍。受煦老疾，加恩豐財，已復其征徭，賜種更盈於穜稑，嚴山川之祀神，必有依申義烈之家，物無不感。就第放赦。安樂公主産男滿月中宗、韋后幸其第，就第放赦。天子御端門詔天下，渙汗發澤與民更始，建金雞於仗內，聳脩竿而揭起，李庾西都賦。以旱蝗責躬大赦，太宗本紀：貞觀二年正月庚午，以旱蝗責躬，大赦。令在赦前中人在赦後，李渤見鬭門。一嵗再赦，好人喑啞，太宗嘗謂羣臣曰：「吾聞語曰：一嵗再赦，好人喑啞。吾有天下未嘗數赦者，不欲誘民於幸免也。唐刑法志：致理興化，必在推誠忘已。濟人，不恡改過，唐文粹：陸贄，徳宗赦文。國有赦宥之事，先集囚徒于闕下，令衛尉樹金雞，待宣制訖，乃釋之。唐六典。后祀南郊壇，南有大檞樹，赦曰置雞其杪，賜號金雞樹。武后傳。楊恭仁為涼州揔管。𤓰州刺史賀拔行威叛，朝廷未即討，恭仁募趫勇倍道進賊，不虞其來，遂克二城，縱所俘還之。衆感恱，遂相與縳行威降。覬其匍匐相率降款，盡至廣務寛大，用明惡殺之徳，杜甫寛集。餘衆悉原。盧鈞，字子和，兼節度昭義軍，㑹劉稹死，敕乗驛往，進檢校兵部尚書，専領昭義。鈞及潞、石雄兵已入，而稹將白惟信率餘卒三千保路城，未下，雄召之，使往十餘軰皆死。鈞次高平，惟信獻欵，且曰：「不即降者，畏石尚書爾！」鈞與約而還。石雄欲盡夷、潞兵，鈞不聽，坐治堂下，左右皆雄，親卒擊鼔傳漏，鈞自居甚安，雄引去，乃召惟信至，送闕下，餘衆悉原。素服乗驢，五代王師範，梁別將留重霸下其棣州，師範乃請降，太祖許之。師範素服乗驢詣太祖請罪，太祖待以客禮。江南李景世宗以江南不聽命者嚴續之謀，陳覺勸景誅續以謝罪，景乃遣鍾謨入朝，言不割地者非續謀，願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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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 宥過十 |
| 21 | 白申恩屈法宥過無大，刑故無小，罪疑惟輕《虞書》，赦小過孔子曰「，獄貴哀矜法宜開釋議事原情在宥莊子曰：「聞在宥天下矣，未聞理天下」獲宥，情非抵冒政尚寛仁，眚災肆赦注見赦門。君子以赦過宥罪易自新史緹縈上書曰：妾傷夫死者，不可復生，雖欲改過自新，其道無由。文帝哀之，下詔除肉刑，察貴用情恕宜及物，三宥三赦周禮：司刺掌三赦三宥之法：一宥曰不識再宥，曰過失。三宥曰遺忘。注不識者，謂愚者無所知識也。三赦見上赦門注，克寛克仁不知不慍居上，不寛人之過也，各於其黨觀過，斯知仁矣語免於刑戮。 恕而已矣仁逺乎哉。孟夏出輕繫輕罪者，放出之。禮曰：有㫖無簡不聴簡，誠也。有其意無其誠，不以為罪也，附從輕附，施刑也。求出之故從輕，赦從重雖是重罪，猶赦之，不赦過禮：凡執禁以齊，衆不赦過，小不忍而恐亂安可容姦，計過求瑕，肆眚申恩傳肆大眚，三細不宥言三犯罪罪，雖小不宥也，守正名之義當准法論，念觀過之人則宜情恕，況當弘貸之朝宜用哀矜之典貸法，臣無敢作福。 誠為撓法，豈曰愛人。且政先執禁，教在知防。宥汝愛人違法者若可原情，畜奸者，盡求幸免。若踰矩之人如可，捨也。則防姦之法，將焉用之。若寛前定之法，恐誘後來之姦。孽既可逃，法將焉用。抵冒猶或哀矜，過失，誠宜開釋。奴誤射殺子不誅，宋則事具恕門。羮爛汝手！見上寛恕門。孔馳騎宥罪，李勉，字𤣥卿。関東獻俘百將即死，有嘆者勉過問曰：「被脅而官，非敢反」。勉入見帝曰：「冠冕之汗半天下，其欲澡心自歸無由，如盡殺之，是驅以助賊也」。帝馳騎宥罪，後歸者日至。父病，為蠱求厭，為江西觀察使，有父病為蠱求厭者，以木偶署，勉名埋之，掘治驗服。勉曰：是為其父則孝也。縱不誅。桓彦範內史李嶠等屢奏，往為酷吏破家者，請皆宥雪，依違未從。彥範復上言：「自文明後得罪，惟楊、豫、博三州不免，它可悉赦。疏十上，卒見聴。平宥，蕭頴士，字茂挺，父旻以莒丞抵罪，頴士往訴于府佐張惟一，惟一曰：旻有佳兒，吾以旻獲譴不憾，乃平宥之。全宥甚衆。裴度自中立，申光平、定度入朝，㑹帝以二劒付監軍梁守謙，使悉誅賊將。度遇諸郾城，復與入蔡，商罪議誅。守謙請如詔，度固不然。謄奏，申解全宥者甚衆。屈突通仕隋為虎賁郎將，文帝命覆隴西牧簿，得隱馬二萬匹，餘見濟活囚徒門。岐州亡卒，狄仁傑岐州亡卒數百，剽行人道不通，官捕繫，盜黨窮訊，而餘曹紛紛不能制。仁傑曰：是其計窮日為患。乃明開首原格，出繫者稟而縱之，使相曉，皆自縳歸。帝嘆其達權宜。一切洗貸，張廷珪、張易之誅，議窮治黨與。廷珪建言：自古革命，務歸人心，則以刑勝治。今唐厯不移，天地復主，宜以仁化蕩宥，且易之盛時，趍附犇走半天下，盡誅則已暴，罰一二則法不平，宜一切洗貸。中宗納之。脅從，杜讓能京師平，進中書侍郎，官吏多汙偽，署有司皆欲論死，讓能以脅從不足，深治固争之多所全貸。霍王元軌厯定州刺史突厥冦定州，州人李嘉運潜結賊詔，窮誅支黨。元軌以冦近且強，人心危，但殺嘉運，餘無所詰。洗宥絀放。權徳輿上言，近陛下洗宥絀放者或起為二千石，其徒更相勉知，牽復可望，惟因而𢎞之，使人人自效，帝頗采用之。全活，高崇文崇文拜東川節度使，賊將邢泚已降而貳，斬于軍，衣冠脅汙者詣牙請命，崇文為條上，全活之。多所甄復。許敬宗，字延族。初，太子承乾廢官屬，張𤣥素、令狐徳棻、趙𢎞智、裴宣機、蕭鈞皆除名為民，不復用敬宗為言。𤣥素等以直言被嫌忌，今一概被罪，疑洗宥有所未至，帝悟，多所甄復。桓、文、𢎞霸功，陸相奏議置射鈎之賊而任其才，釋斬袪之怨以免於難，此桓、文所以𢎞霸功也。必欲精求素行，追抉宿疵，則是改過不足以補愆，自新不足以贖罪。宥工徙逺裔，蕭鈞，永徽中，太常工為宮人通訊遺，詔殺之，且附律鈞，言禁當有漸，雖附律不應死。帝曰：如姬切符，朕以為戒，今不濫工死，喜得忠言，即宥工徙逺裔。凝碧詩，王維，字摩詰。禄山䧟兩都，𤣥宗出幸，維扈從不及，為賊所得。祿山宴其徒於凝碧宮，其樂工皆梨園弟子，教坊工人維聞之悲惻，潛為詩云：萬戶傷心生野煙，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花落空宮裏，凝碧池頭奏管絃，賊平䧟賊官三等定罪，維以詩聞，肅宗嘉之，特宥之。宥過輕刑，流汪濊於四海，柳宗元赦表。得罪當宥。郭元振𤣥宗講武驪山，既三令，帝親鼓之，元振遽奏禮止，帝怒軍容不整，引坐纛下，將斬之。劉幽求、張說叩馬諫曰：「元振有大功，雖得罪當宥，乃赦。 |
| 22 | 改過十一 知過附 |
| 23 | 白今是昨非朝過夕改時有不仁，未虧君子。過而能改，則曰大賢。改而勿憚，悔亦可追。憚改，知非誰無能改，善莫大焉。茍有必知，赦之可也。先迷後得，臨事雖不三思。茍有必知，陳首明無二過。宜嘉後覺，盍恕前非！既反迷途，請寛昭憲。自新未悟。改行率徳。 有恥且格。 聞義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憂也語子曰：吾未見能見其過而內自訟者訟，責也，語，改之為貴。 無循枉枉，不正也。不正之事，不循行之，徙善逺罪禮，知非改過、洗愆洗心不逺復。 既非迷復，請以輕論補過，無咎者，善補過也。顔氏之子，其殆庻幾乎！」有不善，未嘗不知知之，未嘗復行也。有過則改，見善則遷，有過則改。益卦、大象辭也。負罪引慝。 君子以恐懼修省《震卦》，惟受責俾如流《書》曰：「責人斯無難，惟受責俾如流，是惟艱哉。無恥過作非書，過失可微，辨不可面數禮，君子能知其過，必有令圖秦公子鍼能補過者，君子也仲尼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過則稱已」。 必文能改陳元改過，漢仇覧為亭長，有陳元者，其母告元不孝，覽曰：「昨過廬舍，籬落修整，此不是惡人，當化未至耳。親至元家，為陳孝道元後改過，卒為孝子。周處尋師，周處為鄉里所患，後知之，乃改行詣洛，尋師見二陸也。宋杲後漢宋杲性悍，喜與人報讎，郭林宗諭以義杲叩頭，後至并州刺史。林宗受賈淑之弔，後漢淑性險害，邑里患之。林宗遭母喪，淑來修弔，既而孫威直後至，見林宗賢而受惡人，弔不進而去。林宗遽追之，謝曰：賈子厚誠實凶徳，然洗心向善，仲尼不逆互鄉，故吾許其進也。毀鴨欄，陸遜伯言：時建昌侯慮於堂前作鬭鴨欄，頗施小巧。遜正色曰：「君侯宜勤覽經典以自新，何用此為！慮即時毀之。遷善易應詩人補袞之歌，順周易牽復之義，文選。改轍孔狄仁傑，武后謂曰：有譛卿者，謝曰：陛下以為過臣，當改之狄本傳。過弗諱改，元結上時議曰：前日天子恨愧陵廟，為羯逆傷汙，憤悵上皇，南幸巴蜀，隱悼宗戚。見誅過弗諱改。許請改圖」。王處存子郜以其族犇太原，使處直主留後，全忠亦至。處直辭曰：敝邑奉上未嘗不忠事，鄰未嘗不禮，弗虞君之見攻也。全忠責何故事？克用荅曰：太原藉兄弟之舊，修好往來，常道也。君茍為罪，請改圖。全忠許之。陸贄上書曰：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仲虺歌成湯之徳曰：改過不吝」。吉甫美宣王之功曰：袞職有闕，仲山甫補之。夫成湯聖君也，仲虺聖輔也，以聖輔賛聖君，不稱其無過，稱其改過。周宣，中興賢王也，吉甫，文武賢臣也，歌誦其美，不美其無闕而美其補闕，則聖賢之意，貴於改過，較然明甚。蓋過差者上智下愚所不免，惟賢者能改而之善，愚者恥而之非也。九弊又九弊，恥聞過上之弊也。悔過不得不深，又悔過不得不深引咎不得不盡。知過」趙璟，字退翁。自言薦果州刺史，韋証以貪敗請降。考校考使劉滋謂璟知過。規切，陸羽，字鴻漸，見有過者，規切至忤人。率徳改行。李邕下獄當死，孔璋上書天子曰：「伏惟陛下寛、邕之死，使率徳改行。 |
| 24 | 待罪十二 陳首附 |
| 25 | 白席藁應侯、范睢失舉，席藁，請罪，免冠伏斧鑕梁孝王既刺殺袁盎，請朝。茅蘭說王乗布車，伏闕下待罪。蘭，大夫也。季孫練冠麻衣，跣行《傳》晉責季孫意如逐昭公，意如待罪，籍藁玉音坐藁，以就刑也，有罪不逃刑。 導囚走陳首，孔禮，字徳達，嘗受馬台恩台，坐法當死，禮私導令踰獄而自首，太祖減罪一等。逃亡自首，晉王坦之文度卒士，韓帳逃亡歸首云：「失牛故叛。有司劾帳盜牛考服罪，坦之以帳束身自歸，遂原罪。敢逃刑命傳、范滂後漢誅黨人范滂，自詣獄，縣令欲與解逃。滂曰：「何故累君令老母流離乎！」又巴肅，事同范滂。徒罪長沙。 負荆孔，不敢入謁，唐惠宣太子業母早終，從母賢妃鞫之，妃弟與皇甫恂妄言休咎，妃恐降服待罪，業不敢入謁，帝聞，遽召之，業伏殿下，帝諭妃復位。入朝羸服，渾瑊為㑹盟使，為尚結賛所劫副使，崔漢衡以下皆䧟，惟瑊得免，自奉天入朝，羸服待罪，詔釋之。素服待罪，王承宗曰：田洪正求入侍，請歸徳、棣二州，入租賦，待天子署吏。洪正遣知感、知信詣闕下請命。前此，帝賜詔許自新。承宗素服待罪，乃詔復官爵。王承宗傳。泥首待罪。五代張全義字國維。梁亡，莊宗入汴，全義自洛來朝，泥首待罪，莊宗勞之曰：「卿家弟姪，幸復相見」。全義俯伏感涕。慙懼待罪，嚴綬為右僕射，始就廊下食，在百官上，帝使中人賜含桃綬，見拜之，為御史劾奏，綬始慙懼待罪，詔釋綬而貶中人。伏斧鑕。唐史：泉男生，字元徳，其初至，伏斧鑕待罪，帝宥之，世以此稱焉。 |
| 26 | 有罪復用十三 |
| 27 | 白魏尚有罪繫獄，馮唐舉之，拜雲中太守，匈奴畏之。韓安國。下獄免官後，起於獄中，拜梁內史。張敞起亡命，張敞有罪，詣闕上印綬，即從闕下亡命後，冀州有賊盜，詔敞加拜冀州刺史。棄瑕録用。 責功補過 自效 重以才難許其功贖抆拭朱博子元為左馮翊，詰長陵大姓尚方，禁面上是何等瘡𤻷，禁具首服。盜人妾見斫。博曰：「馮翊，欲灑卿抆拭用卿禁曰：「願效死也」。死灰重然。 秦赦孟明之罪，漢収，竇憲之功。孔柳宗元字子厚，貶永州司馬。雅善蕭俛，詒書陳情曰：「鄭詹束縳於晉，終以無死。鍾儀南音，卒獲返國，叔向囚俘，自期必免。范座騎危，以生易死，蒯通據鼎耳，為齊上客，張蒼、韓信伏斧鑕，終取將相鄒陽獄中，以書自治。賈生斥逐，復召宣室倪寛擯厄，後至御史大夫，劉向下獄當誅，為漢儒宗。此皆瓌偉博辯，竒壯之士能自解脫。今以恇怯淟涊，下材末技，又嬰痼病，雖欲慷慨攘臂，自同昔人愈疏闊矣。使功不如使過」。李靖，字藥師。開州蠻冉肇則㓂䕫州，趙郡王孝恭戰未利，靖率兵八百破其屯，要險設伏，斬肇則俘禽五千。帝謂左右曰：「使功不如使過，靖果然」。澡濯用之。劉禹錫，字夢得，始坐叔文貶者八人，憲宗欲終斥不復，乃詔雖後更赦令不得原。然宰相哀其才且困，將澡濯用之，㑹程异復起領留務，乃詔禹錫等補逺州刺史。流移之人皆不得棄放妻妾及私遁還鄉，至六載，然後聴仕。即本犯不應流而特配焉者。三載以後，聴仕唐六典。 |
| 28 | 恕十四 事見「宥過門」，又「寛恕門雜用之。白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子貢問》曰：「有一言而可以終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云云作不順而施不恕仲尼謂臧武仲，順事恕施。 尊賢而容衆，嘉善而矜不能。 君子先人後已禮內恕 老子》曰：「以身觀身」。 克寛克仁不知不慍仁逺乎哉！ 包荒言包含荒穢也易，國君含垢天之道也，《傳》，爾無忿疾于頑」。 必有忍其乃有濟，有容徳，乃大書躬自厚，而薄責於人。 掩匿細過，漢曹參見人有細過掩覆匿蓋之。嘔丞相車茵見寛恕門羮爛汝手，見寛恕門，奴誤射死子不誅。宋則子年十嵗與蒼頭共弩射弦，斷矢激誤中則子，死則恕不誅，荀爽美之。孔治獄主仁恕，崔仁師為殿中侍御史，時青州有男子逆謀，有司捕支黨，纍纍填獄，詔仁師按覆，始至，悉去囚械，為其食飲湯瀋，以情訊之，坐止魁惡十餘人，它悉原縱。大理少卿孫伏伽謂曰：原雪者衆，誰肯讓死？就決而事變，奈何？仁師曰：治獄主仁恕，故諺稱殺人刖足，亦皆有禮，豈有知枉不伸，為身謀哉！使吾以一介易十囚命，固吾願也。及敕使覆按諸囚，咸叩頭曰：崔公仁恕，必無枉者，舉無異辭，由是知名。過漢于張，徐有功或稱有功，仁恕過漢于張起居舍人盧若虚曰：徐公當雷霆之震而能全仁恕，雖千載，未見其比。時稱平恕，狄仁傑稍遷大理丞，嵗中斷乆，獄萬七千人，時稱平恕。活無罪數百人，李憲性明恕，詳正大獄，活無罪者數百人。以恕自將，內挫虐熖，徐有功賛處猜后酷吏之間，以恕自將內挫虐，熖不使天下殘於燎，可謂仁人也哉！愛恕之譽，一旦出呂諲、崔器上，李栖筠擢殿中侍御史，李峴為大夫，以三司按羣臣䧟賊者，表栖筠為詳理判官。推原其人所以脅汙者，輕重以情，悉心助峴。故峴愛恕之譽，一旦出呂諲、崔器上。猜認十五 |
| 29 | 白盜金，漢直不疑同舍郎亡，金疑不疑不疑，乃買金償之，後乃明也認馬，卓茂，字子康。為丞相，史出行，有人認其馬心，知其誤，黙解與之，牽車而去，謂之曰：「汝若自得馬，當以此馬詣丞相府。將來，主得馬，乃詣府叩頭謝還之。盜絳，陳重在郎署，有郎誤持鄰舍郎，絳去主疑重重，不自申說，市絳還之後，郎還，絳事乃白。認牛。劉寛，字文饒。為司徒，有人失牛，就寛車中認之，寛下車步歸，有得牛者，謝曰：「慙負長者」。寛曰：「物有相類，事容錯誤，幸勞見歸，何謝之有！」認豕。魏曹節，字元偉。鄰人有亡豕者，與節豕相類，詣門認之，節不爭。後主得亡豕，乃慙送謝節節，乃笑而受之。失脯，晉乗虞，字子深，嘗宿逆旅，同舍失脯，疑虞盜之虞，解衣償之。主人曰：「多恐狐狸偷去」。乃將脯主至塜間，得脯。客還虞衣，虞投而不顧。氷下得犢，朱沖，字巨容，少有至行，鄰人失犢，認沖犢以歸，後得犢於氷下，大慙，以犢還沖冲，竟不受。似是而非認稻，鍾離牧，字子幹，墾田二十畆，臨熟縣人認之，遂以稻與之。縣長執民繫獄，牧為之請，長曰：「君慕承宫，僕自行法」。牧遂出裝還山隂長，釋民自止之。民慙舂稻得六十斛米還牧牧，不受民置於道旁無取者。開荒被認，郭翻長翔家貧無業，欲墾荒田，先表題經年無主，然後作。及將熟，有認之者，悉推與之。宰令聞以，稻還翻。翻不受。認禾，承宮，字子少，避地於象隂山，耕種禾黍得熟，人有認之者，宮不爭推與之也。盜璧張儀虵酒孔李藩，杜亞居守東都，表置府中。亞嘗疑牙將令狐運為盜，掠服之，藩爭不從，輒去，後果獲真盜。物色驗之，唐史：張允濟仕隋為武陽令，過道傍，有姥廬守所，蒔葱因教曰：「弟還舍，脫有盜，當告令」。姥謝歸」。俄失亡，葱允濟召十里內男女盡至，果得盜者。 |
| 30 | 錯誤十六 取宥過門」事用。 |
| 31 | 白罪分故誤罰有等差，法有誤論過宜情恕，情匪誣欺法當開釋，必先問罪方可原情，事雖乖於審慎情直異於矯誣，失傳得罪、失辭失口，闕疑面欺。 誠非巧詐之辜，謂寛過誤之戾。事雖昧於三思，過宜寛於無簡。慎非石氏，雖慙數馬之能。誤比鍾離，宜恕賜縑之謬。恕而已矣，仁逺乎哉！誤宣，後漢有兄弟殺人，詔報兄重而減弟死。孫章誤言，兩報重尚書奏章，矯詔當斬。郭躬曰：章應罰金傳命之誤，其文輕，帝美之。奏對，夏侯勝質朴，見時，謂上為君，誤相字於上，上以是親信之也。以十為百，後漢詔賜降寇縑以十為百，帝怒，將笞郎。僕射鍾離意字子阿曰：過誤之失，常人所容。若懈怠為愆，則臣位大罪重，當先坐。乃解衣就格。帝意解，乃復。孔過誤。楊纂，貞觀初為長安令，有告女子袁妖逆者，纂按之，情不得。袁敗，太宗惡其不忠，將殺之，中書令溫彥博以過誤當宥，乃免。誤拂御衣，郝處俊曰：臣之弟處傑，被擇供奉，時有三衛誤拂御衣者，懼甚。先帝曰：左右無御史，我不汝罪。帝曰：此史臣應載。臨敵捨敵無殺。文粹：皮日休漢斬丁公論丁公臨敵，捨敵無殺，誠惻隱長者。高祖斬之，果不為當。臣子于尊極不稱誤。戴胄，長孫無忌被召，不解佩刀，入東上閤門封徳彛論，監門校尉不覺罪當死。無忌贖胄曰：校尉與無忌罪均，臣子于尊極不稱誤。法著御湯劑、飲食、舟船，雖誤皆死，陛下録無忌功，原之可也。若罰無忌，殺校尉，不可謂刑。 |
| 32 | 文字誤十七 |
| 33 | 白書：馬闕文，責寧加於石建。石建為郎奏事，事下驚恐，曰：書馬與尾五四獲，譴死矣，其懼慎如此。今賜縑過數，罪亦捨於鍾離見上注，五而闕一，十以為百。一馬之闕，二豕之疑亥豕之疑「魯魚之誤移文有誤，不以文害意。 掌以簿書誤於文字，寧免毫釐之差不容筆削之改，踳駮紕繆，闕疑改正闕文吾猶及史之闕文也失傳有司失其傳也，文不加㸃。 辨魯非魚、孔封敕脫誤。蕭倣、李燧為嶺南節度使，使者已賜節，而倣封還詔書。帝方作樂，不暇命使，遣優工趣出追之，未及燧所而還。後以封敕脫誤，法當罰。侍講孔溫裕曰：「給事中駮奏，為朝廷論得失，與有司奏事不類，不應罰」。詔可令坊州貢杜若，國史纂要：貞觀中，度支令坊州貢杜若本州曺官云本州不出，杜若應由謝眺詩誤爾。華省名郎，若如此判事，豈不畏二十八宿笑人耶！改根為銀，尚書故實，韓昶愈之子，雖教有義方，而性頗闇劣，嘗為集賢校理，史傳有金根車而昶以為誤，悉改根為銀，後除拾遺，坐此言罷。制敕既行，有誤則奏改之，唐百官志：中書舍人，其禁有四四：曰忘誤。制敕既行，有誤則奏改之。弄麞之慶，唐舊史：𤣥宗朝，宰相李林甫無學術，太常少卿姜度妻誕子林甫手書慶之曰：「聞有弄麞之慶」，客視之掩口」。録詩一字誤，皇甫湜，其子録，詩一字誤嚙臂血流。 |
| 34 | 犯夜十八 |
| 35 | 白警廵《西京賦》云：「警夜廵晝」夜事《周禮》謂夜警守之事，三廵《周禮》「掌固晝三廵注廵行以警慎也，夜三鼜以號戒鼔也，謂夜三擊鼔以廵戒之也。鼜音戚，灞亭夜獵李廣將軍夜獵還灞陵，亭長呵叱之。《周禮》禁行作不時者謂晨行者國禁。 官禁天街。 知禁。 犯禁 司寤氏掌夜時謂早晚時也。《周禮》以星分夜。 以詔夜士夜禁，禁，行也。夜士，廵夜之士。御星行者禁宵，行者游者，御，亦禁也。厭浥行露，豈不夙夜！」謂行多露詩禁御抵冐街禁。 國章扞掫。 行諸宵夜。 夜禁是干，必先問罪。宵行有故，似可徴辭。將軍尚不得夜行，霸陵亭吏呵叱廣廣騎曰：故李將軍曰：今將軍尚不得夜行，何故為也！云云。廣宿亭下。受書犯夜，晉三丞，字安期為東海太守，政尚清靜。有犯夜者曰：從師受學，不覺日暮」。丞曰：鞭撻寗越以立威名，恐非教化之本，使吏送歸家。誰何殺之！」魏瞞傳曰：火祖為洛陽北部尉，造五色棒縣門，左右各十餘枚。犯禁者不避豪彊，杖殺之。愛幸黄門，蹇石叔父夜行，太祖殺之。孔軍士干禁，王重榮，太原祁人，與兄重盈皆以毅武冠軍，擢河中牙將，主伺察。時兩軍士干禁捕而鞭之。士還，訴於中尉楊𤣥寔。𤣥寔怒，執重榮，讓曰：「天子爪士，而藩校辱之！」荅曰：「夜半執者姦盜，孰知天子爪士！」具言其狀。𤣥寔嘆曰：「非爾明辨，孰由知之！」更諉於府，擢右署。醉觸夜禁，劉貞亮，憲宗之立，貞亮為有功，然終身無所寵假，郭旻醉，觸夜禁杖殺之，由是莫不慴畏。晨夜有行，必問，晨夜有行必問，不應則彈弓而嚮之，復不應則旁射，又不應則射之折衝。唐史百官志。夜醉，為邏卒擊折其齒，溫庭筠丏錢楊子院，夜醉，為邏卒擊折其齒。 |
| 36 | 白孔六帖》卷四十八 |
URN: ctp:ws29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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