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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五

《卷一百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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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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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歴代通鑑輯覽卷一百五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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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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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景泰八年,英宗皇帝天順元年天考,是年正月壬午,英宗復辟,丙戌改元 順。今依朱子綱目書唐中宗及分注睿宗例。太書景泰八年,孟以天順元年分注其下。春正月,羣臣請立太子,不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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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不豫,百官問安左順門太監興安出,謂曰:「公等皆朝廷股肱耳目,不能為社稷計,日日徒問安何益」衆嘿然。都御史蕭維禎、副都御史徐有貞退,語諸御史曰:「若皆知安意否?」僉曰:「安謂早請建儲耳」。維禎、有貞曰:「然」。乃謀請復沂王為太子,議于朝。大學士王文曰:「今只請立東宮,焉知上意誰屬?」學士蕭鎡曰:「沂王旣退,不可再也」。乃共請建元良為太子。維禎舉筆曰:「我欲更一字因更建為擇」。笑曰:「吾帶亦欲更也」。越四日上之,詔曰:「朕偶有寒疾,十七日當早朝,所請」不允。武清侯石亨、右副都御史徐有貞等以兵迎上皇于南宫,遂復位。以有貞入內閣,預機務。下少保、兵部尚書于謙及大學士王文于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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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帝輿疾宿南郊齊宮,十三日戊寅。,召石亨至榻前,命攝行祀事。亨見帝疾甚,退與都督張軏玉次子。。及曹吉祥謀立太子,不如復上皇,可邀功賞軏,吉祥然之,以告太常卿許彬,彬曰:「此不世功也,彬老矣,無能為,盍圖之」。徐元玉有貞字翼日,亨䡄夜至有貞家,有貞文喜曰:「須令南城知此意」。軏曰:「已隂達之矣。有貞曰:「必審報,乃可」。越二日,亨、軏與吉祥矯太后制,夜復㑹有貞所,軏曰:「報得矣,計將安施?」有貞升屋步,乾象亟下曰:「時在今夕,不可失」。㑹明日,帝將視朝門早啟,有貞以三鼓即至朝房,亨、軏等率羣從子弟家兵混同守禦官軍並入,明舊史云:有貞令輒等詭言備非常,勒兵入大內。亨掌門鑰,夜四鼓,聞門納之。旣入,復閲以遇外軍。考明制,皇城門鑰,內監掌之。石亨乃總兵官,不應掌門鑰。且是曰「早朝,百官咸集,若門啟復閉,何由得待漏闕下邪?說本祝允明、蘇材、□纂不足據,今依天順實録羅通奏輯。天色晦𡨕,軏等惶惑,有貞趣行,軏顧曰:「事濟否?」有貞大言曰:「必濟」。進薄南宮,城毀垣,壞門而入,見上皇于燭下。上皇問故,衆俯伏請登位,乃呼進轝。兵士惶遽不能舉,有貞等助挽以行。上皇顧問諸人姓名,至東華門,門者拒弗納,上皇曰:「朕太上皇帝也」。遂入至奉天門升座。時百官咸待漏闕下,忽聞南城呼譟震地,咸失色。須臾,鳴鐘鼓,有貞出號于衆曰:「太上皇帝復位矣!」趣入賀。百官震駭,入謁上皇曰:「卿等以景泰皇帝有疾,迎朕復位,其各任事如故」。羣臣呼萬歳。紀事本末》云:景帝間,鐘鼓聲大驚,問左右曰:「于謙耶?」旣知為上皇,連聲曰:「好好」。遂命有貞以右都御史兼學士入內閣,預機務,命陳循與有貞草詔諭羣臣,日中御奉天殿,即位于謙甫,聴宣諭畢,即班執之,與大學士王文,太監王誠、舒良、張永、王勤同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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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許彬、薛瑄為禮部侍郎兼翰林學士,入內閣預機務。彬以石亨薦瑄,楊善所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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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元,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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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改景泰八年為天順元年,大赦天下。詔辭曰:「魏拉特之變,乘輿被遮,文武羣臣已立,皇太子奉之,豈期監國之人遽攘當宁之位,又曰:「旋易皇儲而立巳子,惟天不佑,未乆而亡」。矧失徳之良多,致沈疾之難瘵」,徐有貞所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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録奪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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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石亨忠國公,張軏太平侯,輗文安伯,楊善興濟伯,進、徐有貞兵部尚書,予太監曹吉祥等錦衣衛世職。有貞意慊,數請于亨曰:「願得冠側注」。武,并也。從兄後亨入言之,尋封武功伯。太監、興安見有貞等,俱邀封賞,言于帝曰:「當日若附和南遷,不知置陛下于何地,又安有奪門功也!」帝不應。後數日,言官爭劾安黨逆,宜斬,帝宥之,第罷其司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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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于謙王文,籍其家,戍陳。循江淵于鐵嶺衛,斥蕭鎡、商輅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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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徐有貞、石亨等旣定議迎復,有貞恐亨等中變,乃于次日詭辭以激亨曰:「于謙、王文已遣人迎襄世子矣!」又曰:「帝已知君謀,將于十七日早朝執君」。亨大懼,謀遂决。及是,謙文已下獄,有貞與亨等嗾言官劾謙文謀迎外藩,入繼大統,命鞫于廷,文抗辯曰:「召親王須用金牌信符,遣人必有馬牌,內府兵部可驗也」。辭氣俱壯,謙曰:「亨等意如此,辯何益?」都御史蕭維禎曰:「事出朝廷不承,亦難免」。遂文致其詞以謀逆律,定讞坐極刑。奏上,帝猶豫未忍,曰:「于謙實有功」。有貞曰:「不殺謙,此舉為無名」。乃棄謙等于市,籍其家,家屬戍邊,以千戶白琦言,榜謙等罪示天下,于是一時希㫖取寵者,率以謙為口實云。謙性忠孝,才畧開敏,自遭冦變,忘身憂國,敵先後入犯,卒不得逞,皆謙功也。為徐有貞、石亨輩所嫉,遂及于難,死之日,隂霾翳天,朝野寃之,太后聞謙死,亦嗟悼,累日指揮。多喇者,本䝉古降人款,曹吉祥麾下以酒酹誅死所慟哭,吉祥怒抶之,明日復酹,慟如故。謙之籍也,家無餘貲,惟正室鐍鑰甚固,啟之,則皆上賜物也。都督同知陳逵收謙遺骸,殯之踰年,始歸葬杭州,逵故舉將林出、李時勉門下者也。 「多喇」,舊作「朶兒」,今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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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巡撫,提督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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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亨惡文臣節制武臣,言于帝,寵之。時王竑廵撫江北,改浙江參政。石亨等追論其擊殺馬順事,除名編管江夏。後于帝宮中得竑疏,見正□理篤恩義」語,顧左右曰:「竑所奏多為朕也」。命還河□,敕有司善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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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王直、胡濙致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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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濙皆以年老乞休,直年七十有八,濙年八十有一。並賜金,弊給傳歸。初,直為侍郎,以次富入閣,楊士竒不欲也,及長,吏部凡十四年乃告歸。時從諸佃□耕,蔣擊鼓唱歌,諸子孫更迭奉觴上夀,直嘆曰:「曩西楊、郝我,令不得共事我,不能無望。然使我在□,今當不免遼陽之行,安得與汝曹為樂哉!」後六年卒,年八十有四。謚文端。濙歴事六帝,立朝幾六十年,甔歸三弟,年皆七十餘,鬚眉皓白,燕樂一堂,遂名其堂曰夀愷。又七年卒,年八十有九,謚「忠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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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廢景泰帝,仍為郕王,遷之西內,以太后制廢之。制曰:無次子郕王祁鈺,性本事雄,遄□矢位,人神共怒,旣絶其子,又殃其身,疾病彌留。朝政旣廢,吾雖母子之至情于大義而難宥其廢。祁鈺仍為郕王,如漢昌邑王故事,辭亦徐有貞所撰也。送歸西內。皇太后呉氏復號宣廟賢妃,削肅孝皇后杭氏位號,改稱懷獻太子為懷獻世子。欽天監監正湯序請革除景泰年號,帝不從。初,正統二年,京師旱,街巷小兒為土龍禱雨,拜而歌曰:「雨帝雨,帝城隍,土地雨。若再來,還我土地」。說者謂雨帝」者,與「弟」也。「帝弟同音。「城隍」者,郕王再來還土地」者,當復辟」也。及是果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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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團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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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石亨言也。都督范廣素驍勇,為于謙信任,石亨嫉之。張軏尤不相能,乃誣廣與謙同謀為逆,殺之軓。又諧殺前昌平侯楊俊,以額叔奉帝。□時俊不□國,迎納也。後軓入朝于路得暴疾,輿歸,楚痛不堪而死。時皆以范廣為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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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穀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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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陳循等皆誅竄,穀謝病。帝以穀長者語廷臣曰:「穀在內閣議迎駕及南內事,嘗左右朕,其賜金帛,給驛舟以歸」。穀歸杜門絶省。客有問景泰、天順間事,輒不應。居四年卒。榖位至台司,敝廬瘠田,僅足衣食而已。成化朝,賜□文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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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吏部侍郎李賢兼翰林學士,入內閣,預機務。賢入閣,位許彬、薛瑄。上與徐有貞共事,帝深眷之。未幾,進吏部尚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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郕王薨謚日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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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所營夀陵,葬金山,與殀殤諸王、公主、墳、相屬妃唐氏等俱殉葬,并欲令汪妃殉,李賢以為不可,乃止。妃尋出居舊府,時沂王已復儲位,以妃前不欲廢立,請于帝,令妃得盡攜宮中所有而出。一日,帝問太監劉桓曰:「記有玉玲瓏繫腰,今安在?桓言當在妃所」。帝命索之,妃投諸井而對,使者曰:「無之」。已而告人曰:「七年天子不堪消受此數片玉邪?」後有言妃出所攜鉅萬,帝命檢取之,立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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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贊》曰:景帝當倥●之時,奉命居攝,旋正大位,以繋人心,事之權而得其正者也。篤任賢能,勵精政治,強冦深入,而宗社又安再造之績,良云偉矣!而乃汲汲易儲,南□幽閉,朝謁不許,恩誼恝然,終于與疾,齊宮小人乘□竊發,不克以令名終,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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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以袁彬為錦衣衛指揮同知。初,帝在迤北,彬周旋左右,一年之內,帝視彬猶骨肉也。南還後,景泰帝授彬錦衣試百戶。至是,進指揮同知,賜予優渥。時召入曲宴,敘患難時事,歡洽如故。時復立沂王,見深為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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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子四人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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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潾即見渚,改名、徳王景㤗中封榮王,至是改封。後之藩徳州又徒濟南見㴻帝弟五子,與下二王俱在南宫時所生、秀王後之藩汝寧見澤帝第六子、崇王後、秀王薨,無子,即就藩汝寧見浚帝第七子吉王後之藩長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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韃靼保喇冦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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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復位,即遣都督馬政等使迤北,賜故巴延特、穆爾妻金弊,以帝在北時,巴延特、穆爾敬䕶尤至也,保喇遮政等執之而使使入賀,且請獻玉璽,帝敕之曰:「璽已非真,即真亦秦不祥物獻否?由爾第母留我使,以速爾禍」。保喇不受命,遂冦延綏,都督李懋等敗死犯寧夏,參將种興戰歿。又遣千騎屯大同邊外,窺偏頭關,帝命石亨為將軍討之。亨至邊,無功而還。已而保喇勢益熾,邊警迭至,帝憂形于色。恭順侯呉瑾侍進,曰:「使于謙在,當不令敵至此」。帝嘿然,乃後命安逺侯□溥禦之。溥戰輒敗而飾小捷以開呉瑾,克勤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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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帝露禱于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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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災異數見也。復命廷臣列軍民利病,以聞。襄王聸墡來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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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帝之北狩也,諸王中聸。墡最長且賢,衆望頗屬。太后命取襄國金符入宫不果,召而聸墡上書太后,請立太子,命郕王監國書。至景泰帝已立數日矣。及帝還京師,居南內,聸墡復上書景泰。帝宜朝夕省問,率羣臣朝朔望,毋忘恭順。帝旣復辟,石亨等誣戮于謙、王文以迎立外藩,帝頗疑聸。墡尋于宮中得聸墡所上二書,而金符固在太后閣中,乃賜書召聸墡,比二書于金縢。比至,宴便殿,特命百官朝王于館。尋請還,帝親送至午門外。聸墡伏地不起,帝問:叔父欲何言?」頓首曰:「萬方望治如饑渴,願省刑薄歛」。帝拱謝曰:「敬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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賑北畿、山東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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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周瑄廷玉,陽曲人。賑北畿僉都御史林聰賑山東。帝恐瑄聰巡,歴不能周徧,復遣侍郎黃仕儁四川富順人繼往,聰屢請發帑,帝召徐有貞、李賢議,有貞曰:「發帑賑濟,徒為里書乾沒耳」。賢曰:「慮乾沒而不貸,坐視民困,是因噎而廢食也」。帝卒從賢議。時方遣使通西域,忠義,前衛吏張昭上疏曰:「畿輔、山東仍嵗災歉,小民鬻賣子女,無有售者,轉死溝壑,未及埋瘞,即成市臠。望陛下用和番之費,遣使急賑,庶猶可救」。報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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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彗星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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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始見,至八月餘,芒尚存。十月,復見,下御史張鵬、字驣霄,淶水人楊瑄廷獻,豐城人。等于獄,并逮繫都御史耿九疇、字禹範,□氏人。羅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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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印馬畿內,至河間,民遮訴曹吉祥,石亨奪其田。瑄以聞,并列二人怙寵専權狀。帝語閣臣徐有貞、李賢曰:「真御史也」。遂遣官往覆,而令吏部識瑄名,將擢用。吉祥聞而大懼,訴于帝,請罪之,不許。未幾,石亨自延綏還,㑹彗星見掌,遒御史張鵬、周斌國用,昌黎人等將劾亨、吉祥諸違法事。給事中王鉉間之,洩于亨。亨乃先與吉祥泣訴于帝,誣鵬為已誅內監張永從子,結黨排陷,欲為報仇。明日疏入,帝大怒,遂收鵬及瑄御文華殿,悉召諸御史,擲彈章俾自讀。斌且讀且對,神色自若,至冒功濫職。帝曰:「彼率將士迎駕,朝廷論功行賞,何冒何濫?」斌曰:「此輩皆貪天功,當時迎駕止數百人,光祿賜酒饌名數具在,今超遷至數千人,非冒濫而何?」帝黙然,竟下瑄、鵬及諸御史于獄。榜掠備至,且詰主使者。瑄等無所引,乃坐九疇、綺主謀,并逮繫之。六月,下大學士徐有貞及學士李賢于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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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貞為曹石,石亨、曹吉祥攬權恣肆,時謂曹石。所引用旣得志,則思自異窺。帝意亦微厭二人,乃稍稍裁抑之。亨、吉祥不能平,數毀有貞于帝。帝方寵有貞,嘗屏人與語亨,吉祥令小䜿竊聴,故洩之于帝。帝驚問,輒對曰:「受之有。貞」且曰:「外間無弗聞」。帝由是始疏。有貞及楊瑄、張鵬獄起,亨、吉祥論諸御史論劾,皆有貞主之因,并疑賢二人,遂同至帝前,具陳迎駕奪門功,因曰:「今內閣専權,欲先除臣等不然,諸御史安敢爾?」相與悲哭不已。帝心動,乃諭言官劾有貞賢圖擅威權,排斥勲舊,遂並下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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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雷雨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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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風震雷,發屋抜木,雨雹大如雞卵,擊毀奉天門東吻、正陽門下馬牌,飛擲郊外,都人震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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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災變,釋有貞、李賢及耿九疇等降謫有差。風、雹之變,曹、石二家尤甚。大木盡技雹,深尺餘。欽天監正湯序本亨黨,亦言上天示警,宜恤刑獄。帝感悟,乃出有貞、賢、綺為參政。有貞廣、東賢、福、建、綺、廣西。九疇布政使冮西、御史周斌等十二人為知縣,楊瑄、張鵬戍邊。賢未行,以尚書王翺薦,留為吏部侍郎。楊瑄、張鵬初戍遼東,尋遇□還。或謂二人當詣曹石謝,二人不可,乃復戍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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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通政司參議兼侍讀呂原字逄源,秀水人。入內閣預機務。原內端外和、石亨、曹吉祥皆敬之。每大議事,有不可據,理爭未嘗諛言,媚色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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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侍郎兼學士薛瑄致仕。瑄在內閣數月,見石亨等用事,嘆曰:「君子見幾而作,寧俟終日!」遂致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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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翰林院修撰岳正季方,漷縣人。入內閣預機務。薛瑄旣去,帝謀代者。尚書王翺以正薦,帝亦素知正名,召對文華殿,稱㫖。正長身美鬚髯,帝遙見色喜,就登陛,問「年幾何?家安在?何年進士?」正具以對。帝連稱善曰:「爾年正強仕,畿縣人,又吾所取士,正可輔朕」。遂命入內閣,以官小,欲擢為吏部侍郎兼學士。㑹石亨進見,帝語之,亨曰:「陛下旣得人,俟稱職,加秩未晚」。乃即以原官入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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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承天門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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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詔罪,已勅羣臣修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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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李賢吏部尚書兼翰林學士,復入內閣預機務。石亨知帝嚮賢,雖恨賢無如何,乃佯與交驩。賢亦深自匿,非宣召不入,而帝益親賢,顧問無虛日。時帝亦厭亨,吉祥驕橫,屏人語。賢曰:「此輩于政,四方奏事者先造其門,朕今一斷之,至公趨附者當自息」。賢曰:「願陛下制之,以斬時享」。吉祥猶用事,賢顧忌不敢盡言,每從容論對,所以裁都之者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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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許彬為南京禮部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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彬性坦率,好交游,不能擇人浮蕩,士多出其門。及參大政,欲杜門謝客,舊游惡之,競相騰謗,遂不安其位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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謫岳正為欽州同知,尋下獄,杖戍肅州。正負氣敢言,旣為帝親,㧞益感激,思自劾。或為匿名書列曹吉祥罪狀。吉祥怒,請出榜購之。帝令撰榜格,正與呂原入見曰:「為政有體,盜賊責兵部,奸宄責法司,豈有天子自出榜購募者?且事緩之則自露,急之則愈匿」。帝是其言,遂不究。石彪鎮大同,遣使獻㨗,下內閣問狀,使者言捕斬無算,不能悉致,皆梟林木間。正按地圖詰之曰:「此地皆沙漠,汝梟何所?」其人語塞。時亨、吉祥恣甚,正言于帝,二人權太重,恐乆不可制,請以計間之。帝曰:「即可以朕意告二人」。正出見吉祥曰:「閒忠國公欲伺公所為,使至,宜謝遣之」。因勸吉祥辭兵柄,又詣亨諭令自戢,且云:「上使我告公如此」。二人揣知正意,因詣帝前,免冠請死。帝內媿,慰諭之,而責正漏言。正對曰:「臣觀二家必以謀叛滅,臣欲全上恩,故令早自為計耳。二人聞,益怒,㑹承天門災,帝命正草罪已,詔因歴數弊政,無所避。亨、吉祥遂構蜚語,謂正賣直訕上,帝怒,謫正欽州同知,入閣僅二十八日耳。旣行,道漷,以母老留家。月餘,復為尚書陳汝言潼□□人所劾,汝言亨黨正,嘗言其不宜為尚書。逮繫詔獄,杖戍肅州。方正被謫時,或有讓正以未信而諫者,正曰:「上顧我厚,懼岳無以報稱子,奈何以諫官處我!」後在戍所,帝念之曰:「正倒好,只是大膽」。正聞自為像贊,述帝前語,而末云:「臣嘗聞古人之言,葢將之死而□憾也。其自信不回如此。然意廣才疎,欲以縱橫之術之離問權倖,反為所誣,人皆迂而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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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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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承天門災也。
55
放徐有貞于金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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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貞旣出,石亨等憾未已,必欲殺之,令人投匿名書,指斥乗輿,因奏云:「此有貞怨望所為」。追執之徳,州下詔獄,榜治無騐㑹,肆赦亨等,慮有貞見釋,乃言于帝曰:「有貞自撰武功。伯劵辭云:「纘禹成功,禹受禪為帝武功曹。操,始封也,有貞志圖非望」。帝出示法司,法司言罪當棄市,帝以犯在赦前,免死,發金齒為民。九月,以太常寺少卿彭時兼翰林學士,入內閣,預機務。景泰初時入閣。事具前。尋丁繼母憂,力辭,不允。明年,兵事稍息,得請終制。及除服,景泰帝命供事翰林院,不復與閣事。至是,帝特召見,仍命入閣閣臣為帝親擢者,時與岳正二人而已。然帝方嚮用李賢,數召賢獨對,而賢雅推重時,退必咨之,時引義爭可否,或至失色。賢初小忤久之,心折曰:「彭公,真君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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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詔為故太監王振立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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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憫念振,復其官,刻香木為振形,招魂以葬,建祠祀之,賜額曰「旌忠」。羅綺赴廣西,過家未行,㑹□州同知龍約自京還,與綺言天子為王振建祠賜葬事,綺嘆曰:「朝政如此,吾輩自應降黜怨家!」聞而告之,帝大怒,立捕綺下獄,籍其家。成化初,始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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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建庶人文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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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奎,建文帝少子,永樂初,幽中都,號為建庶人,帝憐其無罪,久繫釋之帝先□李賢,賢頓首曰:「此堯、舜用心也,天地祖宗,實式慿之」。帝意遂決即鳯陽,賜室宇奴婢,月給薪米,聽婚娶,出入文奎,繫時方二嵗,至是已五十七出,見牛,馬亦不能識,未幾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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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封太監曹吉祥養子欽為昭武伯。戊寅天順二年春正月,兵部尚書陳汝言有罪下獄,汝言附曹石,由郎中驟進尚書。隂險貪墨,邊將皆出其門,得賄無算。始,善徐有貞尋與曹石共擠之。旣而又欲去曹石以自固,亟于帝前陳二人過惡。二人聞之大怒,嗾言官劾之,遂下獄,籍其家職數十百萬。帝召大臣入視,曰:「于謙終始景泰朝,被遇若一身,死無餘貲。汝言官未乆,何多耶?」因連稱好于謙者三,亨等俛首流汗不能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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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太后尊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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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岷王徽煣請上皇太后尊號,禮部以非本朝故事,乃止。已而錢溥謂陳汝言曰:「復辟之初,非奉太后詔,誰敢提兵入禁?今論功行賞無虛日,而母后徽號末加,寧非闕典,汝言以間」。帝大悅,㑹汝言敗,未及行,至是,帝問李賢,賢曰:「此莫大之孝也!」遂上尊號曰聖烈慈夀皇太后。明代宫闈徽號自此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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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太子始講學于文華殿。自後日在殿之東廂,即所謂左春坊也。帝退朝,御文華殿,閲章奏,故令太子居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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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設巡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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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廷議復設巡撫,乃命戶部侍郎年富、字大有、懷逺入巡撫山東僉都御史程信、字彦實,其先休寕人家河間葉盛、李秉執中,曹縣人。巡撫遼東,兩廣、大同,秉持法公,正總兵官,不樂言其専擅,帝召還,尋以諧下獄,斥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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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徴江西處士呉與弼至,授左諭徳,不拜。石亨知衆論不容,欲引賢者為已重,謀于李賢,賢盛稱與弼學行,亨即屬賢草疏薦之,帝遣行人齎璽書加束帛,徴與弼赴闕,比至,帝問賢與弼宜何官,賢曰:宜以宮僚侍太子講學」。遂授左春坊左諭徳,召見文華殿與弼,辭曰:「臣草茆賤士,本無高行,陛下垂聴虛聲,臣不幸有犬馬疾,今年且六十八矣,實不堪供職。帝曰:宮僚優閒不必辭。賜文綺、酒牢,遣中官送館,㳄謂賢曰:此老非迂濶者,務令就職。與弼三辭,不允,乃請以白衣假讀秘閣書,帝曰:「欲觀秘書,且勉受職」。居二月,與弼遂稱病,篤賢請曲從放還,始終恩禮,以光曠舉,帝然之,賜勅慰勞,齎銀幣,遣行人送還。初與弼在正統、景泰朝屢薦不趣,曰:「宦官、釋氏不除,欲天下治平,難矣。及是,以勅書崇重,意當大用,而宮僚無事,慮不得即行其志,故卒辭歸,方與弼之至也。李賢以賓師禮事之,推其上座,編修尹直至令坐于側,直大慍。出即謗與弼作瑣綴録。言與弼嘗為其弟所訟,又言與弼為石亨跋族諸,自稱門下士。由是士大夫多訾典弼,而亨、諎世固未有見之者,後儒為辨其□,云 尹直,字正言,泰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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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詔修《一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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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賢等為總裁官,書成,凡九十卷。冬十月,李賢請罷錦衣官校刺事,不許。帝慮廷臣黨比,欲知外事倚錦衣官校為耳目,由是指揮使門達豐潤人、僉事逯杲安平人俱得幸,而杲更強鷙,帝尤委任之。杲遣校尉偵事四方,所至,官吏震恐,多進聲伎貨賄以祈免,雖親藩亦然。無賄者輒被逮,每逮一人,必破數大家。四方奸民詐稱校尉乘傅縱橫無所忌,賢請撤還,帝不許,于是其勢益張。
70
己夘三年春正月,保喇犯安邊營,在榆林府定邊縣東北,有新舊二營,相去六十里,今以新營併入舊營,設都司駐守。石彪及楊信擊敗之。
71
先是,彪備敵大同,擊斬巴圖王,舊作把秃王」,今改。搴其旗,封定逺伯。旣而充總兵官,禦冦寧夏。至是,保喇以二萬騎犯安邊營,彪與楊信擊之,連戰皆捷,斬其平章郭勒齊,追出塞,復大敗之,斬馘數百,獲馬駝牛羊二萬餘。㨗聞,進彪為侯。彪旣屢立戰功,與亨並封公侯,勢盛而驕,多行不義,馴至于敗。二月,遣御史同內官採珠廣東。
72
幸太監曹吉祥宅。
73
夏四月,方瑛大破東苖。即白苖在貴陽府貴筑龍里諸縣界東,苗千把諸等攻都勻諸衛,命瑛率川、湖、雲、貴軍分四道撃之,所向皆㨗,生擒千把諸,送京師磔之。瑛前後討川、湖、貴州諸苗,克寨幾二千,俘斬四萬餘,平苖之功,前此莫與比者。
74
秋八月,石彪有罪下獄。
75
彪自陜西召還,謀鎮大同,與亨表裏握兵柄,令千戶楊斌等奏保。帝覺其詐,收斌等拷訊得實,大怒,下彪詔獄。令門達鞫之,得其繡蟒龍衣及違式、寢牀諸不法事,罪當死,遂籍彪家,并逮其黨治之。彪事旣發,言官將于朝班劾之,有泄于彪者。帝聞之大怒,乃勅文武大臣無故不得相往來,給事中、御史及錦衣官不得與文武大臣交通,違者依太祖鐵榜例治罪。
76
冬十月,石亨以罪罷。
77
先是,亨以彪下獄大懼,請罪,帝慰諭之。亨請盡削弟姪官,放歸田里,不許。至是,法司再鞫,彪因交章劾亨招權納賄,肆行無忌,私與術士講論天文,妄談休咎,宜寘重典。乃罷閑住,絶其朝參。
78
詔自今章奏勿用奪「門」字,諸冒功者黜之。石亨旣得罪,帝以奪門事問李賢,賢曰「迎駕則可,奪門豈可示後?天位乃陛下固有奪,即非順彼時亦幸成功耳。萬一事機先露,亨等不足惜,不審置陛下何地」帝悟曰「然」賢曰「若景泰果不起,羣臣表請復位,此輩雖欲陞賞,以何為功?老成耆舊,依然在職,何至有殺戮降黜事致干天象?招權納賄,何自而起。國家太平,氣象豈不益盛,今為此輩損削過半矣」帝深然之,乃詔「自今章奏勿用奪門事,諸冒功得官者自首,更正黜四千餘人朝署為清。
79
詔霜降後録囚,著為令。
80
每嵗霜降後,三法司㑹同廷臣審録重囚,謂之朝審,遂為永制。
81
庚辰四年春二月,石亨及其從子彪皆伏誅,逯杲奏亨怨望愈甚,與從孫後等日造妖言,且蓄養無賴,専伺朝廷動靜,不軌迹已著,廷臣亦言不可輕宥,乃下亨詔獄,坐謀叛律應斬,沒其家貲,未幾,亨瘐死,彪僇于市。帝初縁亨復位徳之亨,無日不入見,即不召,必假事以進,出則張大,其言在亨門下者,得亨語,即揚于衆,以為聲勢,朝臣奔走恐後,亨乃以貨之多寡為授職,美惡入之先後為得官,遲早時有「朱三千龍八百之謠,謂郎中龍文、朱銓輩俱以賄被顯擢也,久之,干請愈甚,帝不能堪,以語李賢,賢曰:惟獨斷乃可。因勅左順門,非宣詔母納總兵官。亨燕見遂稀,所請亦漸有不從者,而亨猶不悟,恣橫如故。逯杲本亨所揠,密受帝㫖,同亨所為以報,而亨亦不知。彪本以戰功起家,不藉父兄蔭,然一門二公侯所蓄材官猛士,不下數萬,中外將帥半出其門,又謀鎮大同,為天下精兵處,故人皆疑其有異志,遂及于禍。
82
夏四月,大雨雪。
83
月餘乃止。
84
秋七月乙亥朔,日食。
85
下工部侍郎翁世資莆田人于獄,貶知衡州府、蘇杭等府織染局,嵗造有定數,帝遣內使増造綵縀七千疋,世資請減之,帝怒,下錦衣衛獄,貶衡州知府。八月,韃靼分道入冦。
86
保喇與瑪拉噶等分三道,自大同威逺西擁衆南行,總兵官李文西番人不敢出,保喇直抵雁門,至代、朔、忻諸州肆掠,帝遣都督顔彪率師至紫荊關,馮宗至倒馬闗禦之,㓂稍引去。
87
冬十二月,釋徐有貞還里。有貞在金齒三年,石亨敗,帝謂李賢曰:「有貞何大罪,為石亨輩所陷耳!其釋歸田里!」有貞旣歸,猶冀復召,仰觀天象,謂將星在吳,益自負。常以鐵鞭自隨,數起舞。及聞韓雍平兩廣有功,乃投鞭太息曰:「孺子亦應天象邪!」遂放浪山水間,十餘年而死。人韓雍,字永熙,長洲。
88
辛巳,五年春二月,巡撫廣東都御史葉盛請罷採珠池,從之。夏五月,殺弋陽王奠壏。寧,獻王權之孫。
89
逯杲誣奠壏母子亂,帝遣官往勘,事已白,帝怒責杲,杲執如初,帝竟賜奠壏母子死,焚其尸,方舁尸出,大雷雨,平地水深數尺,人咸以為寃。
90
下南雄知府劉實嘉秀,安福人。于獄,尋死。實居官三十餘年,亷介愛民。中官過郡,多邀索,弗與,中官折辱之,郡民大呼,擁實去。中官慚忿,誣以罪,逮下詔獄,瘐死。郡民哀而祠之。
91
六月,遣尚書馬昂、懷寧伯孫鏜撃保喇保喇衆萬餘,屯莊浪,攻掠州諸衛,副總兵仇亷禦之,敗績。敵渡河摽掠,官軍莫敢攖其鋒,闗中震恐。帝以昂總督軍務,鏜充總兵官,率軍擊之。
92
彗星見
93
秋七月,太監曹吉祥及其養子欽反。懷寧伯孫鏜討之,欽敗死,吉祥伏誅。
94
正統間,吉祥屢出監軍,輒選達官善騎射者隸帳下。師還,畜于家,故家多藏甲石。亨敗,吉祥不自安,漸蓄異謀,日犒諸達官金錢穀帛,恣所取結為死黨。千戶馮益客欽所欽問曰:「古有宦官子弟為天子者乎?」益曰:「君家魏武,其人也」。欽大喜,㑹言官劾欽不法事跡。帝命逯杲按之,降敕徧諭羣臣。欽驚曰:「前降敕遂捕石將軍,今復爾,殆矣」。反謀遂決。㑹孫鏜西征,師未發,欽令其黨欽天監正湯序擇庚子昧爽臨朝,遣將,謀以是時擁兵入廢帝,而吉祥以禁兵應之。計定,召諸達官夜飲。時孫鏜及恭順侯呉瑾俱宿朝房,指揮馬亮恐事敗,逸出走告瑾,瑾趨告鏜。鏜由門隙投疏入,帝即收吉祥,敕皇城及京師諸門俱勿啟。欽知事泄,夜馳往杲家,殺杲,砍傷李賢于朝房,以杲頭示賢曰:「杲激我也」。逼草奏釋已罪,賢佯諾,乃獲免。欽遂率衆攻長安門,不得入,賊往來呌呼門外,鏜急召西征軍二千人擊之,走攻東安門,殺呉瑾、天漸曙,其黨方稍稍散,欽率數騎走突安定諸門,門盡閉,奔歸家。㑹大雨如法,鏜督諸軍大呼入,欽投井死。其家無大小,盡誅之。帝出吉祥,與欽尸同,磔于市,諸從逆者皆伏誅。進孫鏜為侯。
95
河決開封。
96
城中大水丈餘,官舍民居漂沒者過半,周王及諸守土官乗舟筏避于城外,軍民死者不可勝計。
97
罷孫鏜西征,遣都督馮宗充總兵官代之。孫鏜等旣不行,邊報益急,因命宗充總兵官禦之,起副都御史王竑于家,與兵部侍郎白圭宗玉,南宮人。參贊軍務。八月,保喇三上書乞和,帝遣指揮使唐昇齎敕諭之,自是每嵗入貢,而冦掠如故。明年,白圭、王竑巡邊遇敵,皆敗之。時穆爾格爾與保喇相仇殺,未幾,穆爾格爾死,衆共立䝉古勒克哷青吉斯亦號小王子」。自是韃靼部長益,各専擅固。䝉古勒克哷青吉斯舊作馬 可兒吉思,今改。後仿此。
98
九月,京師地震有聲。
99
冬十一月丁酉朔,日食。
100
壬午六年夏五月,都督僉事顔彪擊廣西猺,破之。自元年春,大藤峽在潯卅府桂平縣西北,四山環繞,綿亘數百里,跨潯、桞二府之間,為猺獞窟穴猺為亂,兩廣苗獞蠭,起廣西殘燬殆徧。前年,帝命彪為總兵官討之,彪㑹兩廣兵攻破七百餘寨,駐軍大藤峽,進擊龍山在□州府貴縣北,為藤峽左臂,直抵潯梧,所向皆㨗,而彪多冒殺,濫功勦捕不能盡賊,故不久即發。明年,賊夜入梧州城,刼官庫,放罪囚,執副使周璹,殺家居布政使宋欽、總兵官陳涇㩲兵自衛,不敢發一矢,乃縱賊出城而與之和,賊亦尋遣璹還,事聞,帝降㫖切責而已。
101
秋九月,皇太后孫氏崩,謚孝恭皇后。廣錦衣衛獄。
102
初,逯杲給事門達左右,達倚為心腹。及杲得志達,反為之用。至是,杲已死。達欲踵其所為,益布旗校于四方,告訐者日盛。尋以囚多,獄舍不能容,請城西武庫隙地增置之。及達敗,始毀去。
103
冬十一月,葬孝恭皇后。
104
呂原罷。
105
原丁母憂,詔葬畢即起視事,原乞終制,不允,及抵家寢苫,哀毀甫襄事而卒。原佐李賢秉政賢通達,遇事立斷,原守正濟以持重㑹,彭時亦入,三人相得甚歡,庶攻稱理,原卒,年止四十五,人皆惜之。
106
癸未,七年春二月,以陳文安簡,廬陵人。為禮部侍郎兼翰林學士,入內閣預機務。
107
文自廣東左布政使丁母憂,特召為詹事,侍東宮講讀。呂原卒,帝問李賢:「誰可代者?」對曰:「柯潛。字孟時,莆田人。可出告」。王翺翺曰:「陳文年資皆深舉,潛置文何地?」明日,賢入見,固請用,文帝乃許之。文旣入閣,每事與賢爭曰:「吾非若所舉也」。
108
夏四月,殺巡按御史李蕃。雲南,河陽人。蕃巡按宣、大錦衣衛偵事者,言其擅撻軍職,逮治之。又遼東巡按御史楊璡、山西巡按御史韓祺並以中官誣奏,相次被逮,蕃與祺並荷校死。
109
五月己丑朔,日食。
110
冬十一月,下錦衣衛指揮同知袁彬于獄,尋釋之。彬與門達同掌錦衣衛事,彬恃帝舊恩,不為達下,達深銜之,乃誣彬罪,且言其嘗受曹石賄奏,下彬于獄,軍匠楊塤撃登聞鼓,為彬訟寃,語侵逹,詔并下逹治,時大學士李賢方被寵任,數陳逹罪,逹恨次骨,欲并去之,乃搒塤究主使,塤知逹意,即謬曰:「此李學士導我也!」逹大喜,即奏聞,請法司㑹鞫于門外,帝遣中官裴當監視逹,欲執賢與質,當曰:「大臣不可辱」。乃止,及訊,塤仰曰:「吾小人,何由見李學士門?錦衣實教我言之」。逹色沮不能言,彬亦歴數逹納賄狀,法司畏逹不敢聞,坐彬絞,輸贖,塤斬,帝命彬贖畢,調南京錦衣,而禁錮塤。
111
甲申八年春正月,帝不豫,命太子視事文華殿。有間太子于帝者,帝臥文華殿,密召李賢告之。賢頓首伏地曰:「此國本也,願陛下三思」。帝曰:「然則必傳位太子乎?」賢又頓首曰:「宗社幸甚」。帝起,立召太子至,賢扶太子令謝。太子抱帝足泣,帝亦泣讒,竟不行。帝崩,遺詔罷宮,妃殉𦵏。
112
初,太祖崩,宮人多従死者,歴成、祖、仁、宣二宗,皆用殉,多者至數十人。景泰帝以郕王薨,猶用其制。至是,帝遺詔罷之。
113
太子見深即位。是為憲宗
114
以明年為成化元年。
115
赦。
116
侍讀學士錢溥以罪貶官。溥嘗授內使書,東宮內侍王綸従受學。英宗疾篤,綸私詣溥計事。陳文與溥比,舍居,密覘之。已而英宗崩,李賢當草詔,文起奪其筆曰:「無庸已有草者」。因言溥、綸定計,欲以溥代賢,而以兵部侍郎韓雍代尚書馬昂。賢怒,發其事。會大斂時,綸衰服襲貂,帝惡之,因數綸罪,執下獄,詞所連者十餘人,謫溥順徳。景泰中置縣,今屬廣州府知縣,降雍為浙江㕘政。
117
二月,指揮僉事門達有罪,下獄戍邉。達先以王綸必柄用,預為結納。及綸敗,調貴州都司衛。甫行,言官交章論其罪,逮繋論斬。後貸死,謫戍廣西南丹衛。
118
始以內批授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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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命中官𫝊旨,用工人為文思院副使,自後相繼不絶,一傳旨姓名至百十人,謂之「𫝊奉官」。文、武、僧道濫恩者以千數。
120
三月,尊皇后為慈懿皇太后,貴妃周氏為皇太后。帝命議上兩宫尊號,中官夏時欲獨尊貴妃為太后,李賢、彭時持不可,頃之,中官𫝊貴妃㫖曰:「子為皇帝,母當為皇太后,豈有無子而稱太后者?宣徳間有故事」。彭時曰:「今日事與宣徳異,胡后上表讓位,故正統初不加尊,今名分固在,安得為比?」中官曰:「如是,何不草讓?表時曰:先帝時未嘗行,今誰敢草?」中官復厲聲怵之,時拱手面天曰:「太祖、太宗神靈在上,敢有二心!且錢皇后無子,何所規利,而為之争,不忍黙者,欲全主上聖徳爾!若推大孝之心,則兩宫並尊為宜」。賢亦極言之,議遂定,將上冊寶,彭時曰:「兩宮同稱則無別錢,皇后請加二字以便稱,謂従之。越數日,中官覃包至內閣,曰:「上意固如是,但迫於太后,不敢自主,非二公力爭,㡬誤大事」。陳文初黙無一語,聞包言,大愧,放宮人。
121
時日黯無光,李賢偕同官上言:「日者君象,君德明則日光盛。惟陛下敬以修身,正以御下,剛以斷事,明以察微,持之不怠,則天變自弭」。又言:「天時未和,由陰氣太甚,自宣徳至天順間,選取宮人太多,浣衣局沒官婦女愁怨尤甚,皆宜放還」。帝従之,中外大恱。
122
召岳正還。
123
詔正以原官直經筵,正自謂當大用,而李賢欲用為南京祭酒,正不恱,㑹有忌者,偽為正劾賢疏草,賢嗛之,未㡬,出為興化知府。正至官為政具有條理,而卿士大夫多不樂之,正亦厭吏。□後以入覲,遂乞罷,卒于家
124
復立團營明年正月復罷,又明年復立夏四月癸未朔,日食不見。五月,大風,雨雹。
125
李賢上言:「天威可畏,陛下當凜然加省,無狎左右近幸」。帝納之。
126
葬裕陵。
127
謚曰睿皇帝,廟號英宗。
128
明史賛曰:英宗承仁、宣之業,朝野清宴,大臣輔政,綱紀未弛,獨以王振擅權開釁,遂至乘輿播遷乃復辟,而猶追念不已,抑何惑也?然如釋建庶人之幽繋,罷宮妃之殉𦵏,則盛徳之事可法後世者矣。秋七月,立皇后吳氏順天人。八月,廢之。冬十月,立妃王氏上元人為皇后。
129
帝居東宮時,萬貴妃諸城人已擅寵吳后,既立,摘其過杖之。帝怒,廢居別宮,乃冊王氏為后。貴妃寵冠後宮,妃時年三十。冇,五帝寵之耑房。王后處之,澹如也,以是得安。
130
致仕禮部侍郎兼學士薛瑄卒。諡文清。
131
瑄告歸凡七年,及得疾,危坐正寢而逝,贈禮部尚書。瑄學一本程、朱,其脩已敎人以復性為主,嘗言「自考亭以還,斯道大明,無煩著作,直須躬行耳」。有《讀書録》二十卷,皆自言其所得,學者宗之,隆慶中,従祀孔廟。
132
始置皇莊。
133
以沒入曹吉祥地為宮中,莊田、皇莊之名自此始。給事中齊莊言:「天子以四海為家,何必與民爭利?」弗聴。自是戚里及中貴家多奪民地為莊田矣。立武舉法。
134
直省舉諸武藝人、兵部同總兵官考其䇿畧,弓馬分別甲乙,武舉廢已久,至是復立之,指揮以下子弟皆令入學。
135
憲宗皇帝
136
乙酉,成化元年春正月,遣都督趙輔、字良佐,鳯陽人。僉都御史韓雍討廣西猺。
137
守臣奏:「廣西猺、獞流剽廣東,又越湖廣、江右,日益蔓延,乞選將征討」。兵部尚書王紘亦言賊非大創,不止薦雍統兵。乃命輔為征夷將軍,召雍為僉都御史,贊理軍務,開納粟例。
138
開納粟例
139
以備兩廣兵餉。
140
二月,詔雪于謙冤。
141
御史趙敔武進人言「于謙等為石亨輩誣陷,榜示天下。竊思正統十四年虜犯京城,謙一人保守,其功甚鉅,乞收囘前榜死者,䘏贈生者錄用。帝曰:「朕在東宮時,即聞謙冤,謙有社稷之功,而受無辜之慘。所司其急如敔言施行,釋子冕還家。明年八月,復冕官冕先授副千戶,遣行人往祭謙墓。制辭有云:當國家之多難,保社稷以無虞。惟公道之,獨特為權奸所並嫉。在先帝已知其枉,而朕心實憐其忠,天下傳誦馬。
142
帝耕耤田
143
彗星見
144
三月,帝視國子監。
145
荊㐮盜起。
146
荊㐮上游為鄖陽古、麇庸二國地,元至正間,流賊聚此為亂,終元世不能制。洪武初,鄧愈以兵𠞰除空其地,禁流民不得入,然地界秦、豫、楚之間,又多曠土,山谷院塞,林箐蒙昧,中有草木,可採掘以食。正統二年嵗,饑民徙入不可禁,其中巧黜者稍稍相雄長,漢中守臣以聞,請誅之,英宗曰:小民為饑寒迫耳,奈何即用兵?」命御史往撫輯謫戍數人,餘陽聴撫,而大奸潛伏不出,尋復縦三省長吏又多諉非已境,因循不治,至是有劉通者,河南西華人,有膂力,縣治門有石獅,重千斤,通手舉之,因號劉千斤。糾其黨石龍、號石和尚。劉長子等聚衆數萬為亂,偽稱漢王,建元徳勝。冦襄、鄧境,指揮陳昇等二十四人死焉。已而朝廷命朱永字景,長謙之子。白圭討之,至南漳,隋縣,今屬㐮陽府。連敗賊,在是年冬。偵知賊巢在豆沙河,在鄖陽府保康縣西北,下流入筑水。萬山之中,列為七屯,諸軍分道進,賊據險下,木石如雨,官軍四面仰攻,蟻附而登,遂擒通送京師,俘斬無算。在明年春。石龍、劉長子逸去,轉掠四川,燬巫山,注見前。太昌後周縣,今屬䕫州府。圭分兵蹙之,賊被圍,食盡,長子縛龍以降。賊小熄,在明年冬。
147
夏六月,奪張瑾、楊宗襲爵。瑾父太平侯軏,宗父興濟、伯善,俱以奪門」功封。時以迎復襲爵者皆革奪,惟瑾、宗尚襲封。指揮同知董源等援例乞復,遂并革瑾、宗。
148
秋八月,兩畿、湖廣、浙江、河南饑,給事中袁芳等上言:「比來救荒無術,老弱轉死,丁壯流移南陽、荊、襄流民十餘萬,兩京、浙、豫或水或旱,禾麥絶收,乞敇官司賑濟」。于是命王恕宗貫,三原人。及浙、豫撫、按各賑其屬。旋遣工部侍郎沈義往保定,僉都御史吳琛繁昌人往淮陽。內外諸臣請緩征鹽鈔、逋賦等皆従之。義琛無他策,惟條上納粟事例,既而皆以不恤民瘼斥罷。
149
冬十一月,韃靼瑪拉噶冦延綏,敵衆甚盛,詔大同總兵楊信、寧夏總兵李杲、陜西巡撫項忠藎臣,秀水人等率所部兵禦之,官軍力戰,乃引去。初,韃靼来攻,或在遼東、宣化、大同,或在寧夏、莊浪、甘肅,去來無常,為患不久。景泰初,始犯延綏,然部落少,不敢深入。天順間,有阿勒楚爾舊作阿羅出,今改者,率屬潛居河套,遂逼近西邉。河套古朔方地,唐張仁愿築三受降城處也,地在黃河南,自寧夏至偏頭闗,延袤至二千里,饒水草外為東勝衛即古東勝州,注見前明初于此,置左右二衞,永樂後廢。東勝而外,土地平衍,敵來不能隠,明初守之後,以曠絶內徙,至是,保喇與小王子瑪拉噶等先後繼至,擄中國人為嚮導,抄掠延綏,無虛時矣。
150
韓雍破猺于大藤峽。
151
初,國子監生封登奏:「潯州夾江諸山險峻,中有大藤如斗,延亘兩崖,勢如徒杠,蠻衆蟻度,號大藤峽,登峽巔數百里,顧盼可盡,諸蠻倚為奥區,中産猺人,藍、胡、侯、槃四姓為渠魁,又有獞人,善傅毒弩矢,中人無不立斃,四姓猺亦憚之。自景泰以來,嘯聚為亂,隳城殺吏,所至邱墟,乞調兵𠞰滅」。報聞。及朝議用兵,編脩邱濬仲深,瓊山人。上書李賢,言賊在廣東者宜驅,在廣西者宜困。賢善之,獻于朝,詔錄示諸將,諸將多主其說,欲分兵兩廣。韓雍曰:「不然,賊已蔓延數千里,而所至與戰,是自敗也。大藤峽賊之巢穴,我以前師搗之,心腹既潰,餘迎刃解耳。趙輔知雍才足辦賊,軍謀一聴於雍,雍乃倍道馳全州注見前。破陽洞叛苗,又自桂林破脩仁。唐縣,今屬平樂府。荔浦漢縣,今亦屬平樂府。諸賊尋長驅至峽口,儒生里老數十,伏道左,願為嚮導。雍見,即罵曰:賊敢紿我!」叱左右縛斬之,左右皆愕。既縛袖中利刃出,推問果賊也。悉支解刳腸胃,分掛林箐間,纍纍相屬,賊大驚曰:「韓公天神也」。雍督諸軍水陸並進,連破山南石門、林峒、古營諸巢,焚其室廬積聚,賊皆奔潰,追躡至九層崖在大藤峽北等山,先後破賊三百二十四塞,生擒賊渠侯大狗及其黨七百餘人,斬首三千二百,有竒墜溺死者不可勝紀。先是,峽中大藤晝沈,夜見賊以為神,及是,雍用斧斷之,改名斷藤峽,勒石紀功而還。捷聞,帝賜勅嘉勞,召輔還,封武靖。伯雍進右副都御史,提督兩廣軍務。明年,餘賊鄭昂等攻陷洛容、北流諸縣,流刦至廣東境,雍發兵撲滅之。林各容唐縣,今屬柳州府,北流隋縣今屬鬱 州
152
丙戌二年春三月,遣右都督李震南陽人討靖州苗,破之。湖廣靖州銅鼓五開武崗注俱見前。等苗為患,巡撫王儉不能討,乃以命震。震督諸軍由銅鼔、天柱明守禦所後改縣,今縣屬貴州鎮逺府。諸境分道入,破八百餘塞,又大破猺獞于桂陽,威名著西南,苗獠畏懾,呼為「金牌李」。
153
南畿大饑。
154
發淮、徐倉米四十萬石賑之。夏五月,李賢以父喪起復。脩撰羅倫彜正,吉安永豐人。疏諫,貶福建市舶司副提舉。百官志:市舶司掌海外諸番朝貢市易之事,提舉秩従五品,副提舉従六品。
155
賢丁父憂,令馳驛歸葬,即還視事,賢再疏乞終制,不許,及還京,脩撰羅倫詣賢沮之,不聴,倫遂上疏諫,畧曰:臣聞朝廷援楊溥故事,起復李賢,竊謂賢大臣起復大事,綱常風化繋馬。昔子夏問三年之喪,金革無避,禮與孔子曰:魯公伯禽有為為之也。今陛下于賢,以金革之事,起復之與,則未之有也,以大臣起復之與,則禮所未見也。且陛下必欲賢身任天下之事,則賢身不可留而口實可言,或降溫旨,使賢于天下,事知必言,言必盡,陛下于賢之言聞必行,行必力賢,雖不起復,猶起復也。苟知之而不能盡言,言之而不能力行賢,雖起復無益也,又何必逆先王之禮經,捐大臣之名節哉?疏入,黜為福建市舶副提舉。王翺以文彥博救唐介事諷賢,賢曰:「潞公市恩,歸怨朝廷,吾何可效之!」竟不従。後賢卒,商輅復入閣以為請,倫始復官,尋乞歸,以金牛山人跡罕至,築室讀書其中,四方従學者甚泉,稱為一峰先生。久之,卒。嘉靖中,贈左諭徳,諡文毅。萬金牛山在吉安府 安縣南。
156
秋七月,封弟見治英宗第八子為沂王,未之藩薨。見沛。英宗第九子。徽王後之藩鈞州
157
冬十二月,少保華葢殿大學士李賢卒。諡文達。閣臣得君,自三楊以後無如賢者,而賢亦自以受知人主,所言無不盡。及是,卒,帝震悼,贈太師。賢常言內帑餘財不以賉荒濟軍,則人主必生侈心而移之于土木、禱祠,聲色以故頻請發帑賑貸恤邉,前後不可勝計。故事,方面官三品大臣保舉行之既久,營競成風,賢令吏部每缺舉二人,請帝簡用。並推之例始此,當時翕然稱為賢相。然自郎署受知景泰,帝超擢侍郎,而所著書詆帝荒淫,多過其實,而其抑葉盛,擠岳正,不救羅倫,尤為世所惜云。
158
以太常寺少卿兼侍讀學士劉定之入內閣預機務。李賢既卒,故有是命。定之以文學名一時,嘗冇中旨,命 元宵詩內使卻立以俟。據案:伸紙立成七言絶句百首。又嘗一日草九制,筆不停書,人咸服其敏捷云。
159
鎮守開原太監韋朗有罪,赦不問。時內侍梁芳、韋興詔事萬貴妃日進美珠珍寶錢,能韋眷、王敬、鄭忠等爭假採辦名,先後出監大鎮,皆縦恣,帝以妃故不問也。朗鎮開原,坐失律,當逮治。其同官鎮守太監李良上言:「昔武侯失律,街亭韓琦喪師西夏,兵家之常,未嘗以一𤯝遂棄朗,請戴罪立功」。兵部議勿許內批,允之。
160
丁亥三年春二月丁酉朔,日食。瑪拉噶三上書求貢,許之。時韃靼諸部內爭保喇弒,䝉古勒克哷青吉斯瑪拉噶殺保喇,更立他汗。史無名。阿勒楚爾復與瑪拉噶仇殺瑪拉噶,殺其所立汗,逐阿勒楚爾,使使入貢,尋渡河掠大同。帝命撫寧侯朱永等征之。㑹瑪拉噶再乞通貢,而別部長頗羅鼐舊作「字魯乃,今改後仿此。亦遣人入京,帝許之,詔永等駐軍塞上。給事中程萬里上言:「瑪拉噶窺伺邉彊,其情叵測。然臣度其有可敗者三。近我邉地止二三日程,彼客我主,一也。兼并諸部馳驅不息,既驕且疲,二也。比來散逐水草,部落四分,兵力不一,三也。宜選精兵一萬,統以驍將,使探瑪拉噶所在,潛師𢷬之破可必也」。帝壯其言而不能用。
161
御經筵
162
故事,經筵講畢,辭退,帝必口宣賜酒饌,閣臣、講官並承旨叩謝出。及是,劉定之請以例賜毋煩玉音,自是君臣之間,無一辭相接,時咸以定之巽順為過云。三月,召商輅,復入內閣。
163
驛召至京,以故官入閣。
164
夏四月,四川地震。
165
四川自去年六月至於是,月地三百七十五震,勅所在官吏脩省,遣使祭其山川。
166
雷震南京午門。詔羣臣修省言官劾罷戶部尚書張睿、南京禮部侍郎俞綱等。于是陳文、彭時、商輅、劉定之、姚䕫字大章,桐廬人。並乞免,上皆慰留。
167
六月,遣㐮城伯李瑾、隆之子尚書程信等討四川山都掌蠻。今四川敘州府興文縣,本西南蠻,地名大壩都掌,元置戎州,明降為縣,後又改縣曰興文,即今縣是也。通志:蠻有山都、六鄉、水都四鄉,而山都尤為强悍,叛服不常。
168
山都掌蠻叛,陷合江,註見前等九縣。朝議大發兵討之,以瑾佩將軍印,充總兵官,信進尚書,信先為兵部侍郎。提督軍務。師至永寕,明宣撫司,今改縣為敘永㕔治。。分道進所向克捷,先後焚賊塞二千,斬首三千,有竒,獲鎧仗、孳畜無算。又討平九姓苗,明史地理志,永寧有九姓長官司地,今在叙永㕔界。之不奉化者,改大壩為太平川長官司,今廢為大壩營,在敘永㕔西北。分都掌地,設官建治,山都,水都,分地以治控制之。師還,瑾進為侯。信亦進秩兼大理卿,與白圭同涖兵部。
169
秋八月,増江西督賦官。
170
巡按御史趙敔言:「江西賦繁官少,催徴不力,逋負者多,請増設司府佐貳官,俾專督理」。乃增布政使㕘政:一,南昌、吉安、撫、袁、臨江、饒、瑞七府同知各一。
171
冬十二月,杖謫翰林院編修章懋字徳懋,□谿人。黃仲昭、名潛,以字行,莆田人。檢討莊㫤。字孔暘,江浦人。
172
以明年上元張燈,命詞臣撰詩詞進奉。懋、仲昭、㫤同疏進諫。畧曰:今川廣未靖,遼左多虞,三楚、豫章赤地千里,正陛下宵旰焦勞之日,不宜更耽宴樂,至翰林以論思為職。宣宗皇帝御製翰林箴曰:啟沃之言,惟義與仁。堯、舜之道,□魯以陳。張燈豈堯、舜之道,詩詞非仁義之言。乞停止烟火,移此視聽,明目達聰,省此貲財。賑饑恤困,則災祲可銷,太平可致。帝以元夕張燈祖宗故事,責懋等妄言,杖之,謫懋仲昭知縣。㫤通判。時以懋等與羅倫同稱翰林四諫。懋等在道,以言官論救懋仲,昭改南京大理評事。㫤改南京行人司副。
173
戊子四年春三月,禁勲戚請民田。夏四月,慶雲伯周夀昌平人,周太后弟求涿州田,許之。
174
先是,番僧扎實巴勒舊作「創實巴」,今改乞靜海地為常住田嘉善公主英宗女下嫁王增,求文安地數百頃,德王請夀張地四千餘頃,皆予之。給事中邱𢎞字寛叔,上杭人。等言:「洪武、永樂年間,以畿輔、山東土曠人稀,聴民開墾,永不科稅。邇者權豪怙勢,率指為閒田,奏乞至數十百頃,夫地踰百頃,古者百家恒産也,豈可徇一人之私而奪百家,恒産帝然之詔,自今請乞,皆不許扎實、巴勒等所乞,還之於民。未㡬,夀以太后弟冒禁求琢州田六十餘頃,帝不得已許之。自是翊聖夫人劉氏求通州、武清地三百餘頃,夀弟彧求武強、武邑地六百餘頃,皆予之。給事中李森時茂,歴城人。疏諫,不省。
175
加番僧封號。
176
西僧札巴置勒木燦,舊作「劄巴堅參」,今改。以祕密敎進封萬行莊嚴,功徳最勝,智慧圓明能仁,感應顯國,光敎𢎞妙,大悟法王,西天至善,金剛普濟,大智慧佛,其徒封國師、錫誥命者不可勝計,服食器用僭擬王者,出入乘椶輿,衛卒執金吾仗前導,其他羽流加號真人、高士者,亦盈都下,而佞倖由兹進矣。
177
陳文卒。
178
文素以才自許,在外頗著績效,及居宫端,行事鄙猥,既㕘大政,無所建明,子弟家人大通賄賂。羅倫論李賢奪情,文內媿,文為詹事時,方丁母憂。陰助賢逐倫,益為時論所鄙。
179
六月,慈懿皇太后錢氏崩。諡孝莊皇后。九月,塟孝莊皇后。初,英宗大漸,遺命曰:「錢皇后干秋萬嵗,後與我同葬」。方英宗北狩,后傾中宮貲佐迎駕,夜哀泣籲天,倦即臥,地損一股,以哭泣復損一日。及在南宮,英宗不自得,后曲慰解,故遺命如是。大學士李賢退而書之。冊及營裕陵,賢請營三壙,中旨不可,事遂寢。至是,周太后不欲后合葬,帝召大臣議,彭時曰:「合葬裕陵,主祔廟,定禮也」。翌日,又問,時對如前,帝曰:「朕豈不知,慮他日妨母后耳」。時與商輅、劉定之合辭言曰:「皇上大孝,當以先帝心為心。今若安厝于左而虛右以待將來,則兩全其美矣」。帝頷之。是夕,時等復疏言:「漢文帝尊生母薄太后,而呂后仍葬長陵。宋仁宗追尊生母李宸妃,而章獻劉后仍袝太廟。今若陵廟之制未合,則有乖前美,貽譏束葉」。下禮官及羣臣集議,皆請如時言。帝曰:「乖禮非孝,違親亦非孝,其議別卜」。明日,廷臣百四十七人並上疏諫。又明日,禮部尚書姚夔合諸大臣疏言:「天下者,祖宗之天下,皇上當守祖宗成法,豈可阿順母后,顯違前典」。帝猶豫未決。給事中毛𢎞字士廣,鄞人。倡言:「此大事,吾輩當以死爭合」。羣臣伏哭文華門外,帝命退衆叩頭曰:「不得旨,不敢退」。自已」至申,帝與太后皆感動,乃許之。羣臣呼萬嵗出。
180
冬十一月,都督劉玉、字仲璽,磁州人。副都御史項忠討開城,今平凉府固原州,明初為開城縣。叛酋滿俊平之。
181
滿俊亦名滿四,其祖自洪武初即率所部歸附,世以千戶畜牧為雄長,仍其故俗,無科徭,地在開城縣固原里,俊素獷悍,藏匿奸盜,㑹有獄辭連俊,有司跡捕,至其家,多要索,遂激衆為亂,據石城在固原州西北,石城即唐吐蕃石堡,城在山巔,四壁削立,惟一徑可縁而上,最稱險固,官軍討之,屢為所敗,不數月,衆至數萬,闗中震動,乃以玉為平虜副將軍忠總督軍務討之。既抵石城,前軍已屢敗,賊乘勝逐之,玉中流矢被圍,衆欲退,忠斬一千戶以徇,親當矢石不少避,玉得出,復連戰數十,賊大衂,會天寒甚,忠慮賊乘凍,渡河與套冦合,乃督兵直薄城下,列圍困之,有賊夜出汲被獲,忠貰其死,賜之金帶鈎,縦歸,使誘俊出戰,伏兵擒焉,賊盡殱,於是毀石城,送俊京師,伏誅。
182
己丑,五年夏五月,以禮部侍郎萬安循吉,眉州人。兼翰林學士,入內閣預機務。
183
安由編修累遷禮部左侍郎,外寬而中深。同年生詹事李泰,中官永昌養子也,齒少於安,安兄事之,得其歡,泰毎當遷,必推安出已上,至是議簡,閣臣復推安,曰:「子先之,我不患不至。故安得入閣,而泰忽暴病死,安無學術?既柄用,惟日事請託,結諸閹為內援。時萬貴妃寵冠後宮,安使內使致殷勤,自稱子姪行妃,嘗自愧,無門閥,聞則大喜,妃弟錦衣指揮通,遂以族屬數過安家,兩家婦女日相往來,通妻著籍禁中,恣出入,安得備知宮中動靜,益自固。
184
六月癸丑朔,日食。
185
秋八月,吏部侍郎兼學士劉定之卒,諡文安。下刑部郎中彭韶鳳儀,莆田人。監察御史季琮于獄。太后弟周彧奏乞武強、武邑民田不及賦額者,籍為閒田。彧已乞二縣地六百頃,此又欲于其外籍民田也。帝遣官按視,皆民所墾闢輸賦者,因據籍步之,毎畝百步,餘沒入為閒田,得七十餘頃。彧不滿,復言于帝,改命韶、琮覆視。韶、琮往,不復步田,周視徑歸,上疏自劾曰:「真定田自祖宗時許民墾種,即為恒産除租賦以勸力農。功臣、戚里家與國咸休,豈當與爭尺寸地!臣誠不忍奪小民衣食,附益貴戚,請伏奉使無狀罪」。疏入,詔以田歸民而責韶,琮方命下詔獄,言官爭論救,乃釋。
186
冬十一月,起復韓雍,總督兩廣。
187
先是,雍以兩廣地大事殷,請於東西各設巡撫,帝可之,而命雍總理軍事,未㡬,雍以憂歸,賊復熾,僉事陶魯自强,鬱林人言:「兩廣地勢錯互,當如臂指相使,不可離析,近賊入廣西,臣與廣東三司議調兵,匝月未決,以是賊得大肆刼掠,乞仍命大臣一人總之,庶事權歸一,而責有所歸」。乃起雍為總督,開府梧州。
188
庚寅六年春二月,遣使分巡州郡。
189
兵部尚書白圭等言:「陜西屢遭冦掠,川、廣盗攘未息,疫癘行於閩越,災異見於淮南,兩畿齊豫,雨雪愆期,二麥槁死,荊、襄流民動數十萬,姦盜由之,乞簡大臣循行天下,便宜興革」。于是遣大理寺少卿宋旻、浙江淳安人。、侍郎曾翬、字時叔,泰和人。原傑、字子英,陽城人。黃琮、副都御史滕昭巡視畿南大名諸府,浙江、河南、四川、福建勅遣之,奏斥貪殘吏甚衆。其南直𨽻陜西、山西、山東、湖廣,荊㐮兩廣,貴州有巡按者。江西有撫民按察使者及雲南多土官,皆不遣使,責所在司恤民察吏。
190
三月,命撫寧侯朱永、都御史王越世昌,濬人等禦敵延綏。先是,瑪拉噶雖求貢,而屢犯延綏,守將許寧志道,貴之子撃退之,事在四年。尋復糾三衛入冦榆林,大擾,大同巡撫王越遣寧及楊信等連敗之。事在五年。至是,頗羅鼐與阿勒楚爾合别部伽嘉、色凌舊作「癿加思蘭博勒呼舊作孛羅忽,今並改。亦入據河套。伽嘉色凌舊居土魯番,在哈密西,今屬闢展。其東為火州,即唐髙昌縣,又東為栁陳,即唐栁中縣,其西有交河,即唐交河縣治。天順間,嘗遣使朝貢,朝廷使往撫諭之,已乃稍引而東,與諸部相雄長,遂竊入套中,為久逺計。延綏告急,帝命永為將軍,以越㕘贊軍務,往禦之。永至,數以捷聞,越等皆論功陞賞,而敵據套自如。既而帝以兵部尚書白圭言命廷議大發兵捜套,乃以武靖侯趙輔為將軍,節制諸路,王越仍督師。敵大入延綏,輔不能禦,未㡬召還,以寕旨伯劉聚代之,聚亦未有功。而瑪拉噶頗羅鼐稍衰,敗伽嘉色凌繋殺阿勒楚爾結元裔,們都埒居套中,稱漢伽嘉色。凌為太師,事在八年。按「們都埒」舊作「滿都魯」,今改後倣此。
191
夏四月,旱。
192
北畿、山東、河南大旱,陜西、四川、山西、兩廣、雲南並饑。六月戊申朔,日食。
193
大水。
194
順天、河間、永平諸府大水,時旱澇相仍,民食草木㡬盡,従吏部尚書姚夔請,遣使賑恤。
195
秋七月,皇子即孝宗,生於西內皇子母。紀氏,賀縣人,本土官女,征蠻俘入掖庭,警敏通文字,命守內藏。時萬貴妃專寵而妒,後宮有娠者皆墮之,帝偶行內藏,妃應對稱旨,恱幸之,遂有娠。萬貴妃知而恚甚,命婢鈎治之,婢謬報曰病痞,乃謫居安樂堂。久之,皇子生,使門監張敏同安人溺焉,敏驚曰:「上未有子,奈何棄之!」稍哺粉餌飴密,藏之他室,貴妃日伺無所得時吳后廢居西內,近安樂堂,密知其事,往來哺養,帝與妃不知也。辛卯七年春正月,以余子俊字子英,青神人,巡撫延綏,時冦數入邉,兵部尚書白圭請罷延綏巡撫王銳遷安,推陜西布政余子俊代之。先是,延綏鎮治綏徳州屬縣米脂宋砦,元為縣,今屬綏徳州吳堡亦宋砦,元為縣,今屬葮州,孤懸鎮外冦,以輕騎入掠,鎮兵覺而追之輒不及,往往得利去,子俊既至,乃徙鎮榆林,増益兵衛,攻守器畢具,榆林遂為重鎮,冦抄漸稀,軍民得安耕牧。
196
始立漕粟長運法。
197
初,宣徳間,従平江伯陳瑄請立兊運法。事具前,至是,應天巡撫滕昭又變為長運令,運軍徑赴江南,水次交兊曰:「改兊加耗外,復石增米一斗」。後數年,命淮徐臨徳四倉之米悉改,水次交兊,而官軍長運遂為定制。二月,增設蕪湖、荊州、杭州鈔闗。
198
初,抽分竹木,止取鈔後,易以銀。冬十月,命刑部侍郎王恕總督河道。英宗初,命官督漕,分濟寧南、北為二。侍郎鄭辰文樞,浙江西安人。治其南。副都御史賈諒子信,嶧縣人。治其北。至是,河道淤塞,廷議分漕河、沛縣以南、徳州以北及山東為三道,各委曹郎及監司專理,且請簡風力大臣一人總理其事,于是始命恕為總河。
199
十一月,立子祐極柏賢妃出。為皇太子。祐極以五年四月生,至是立為太子。明年二月卒,諡悼恭。傳者謂萬貴妃害之也。
200
十二月,彗星犯紫微。
201
光長竟天正晝,猶見帝避正殿,撤樂,勅羣臣修省,條時政得失。彗至明年正月乃滅。
202
見閣臣于文華殿。
203
彗星久見,羣臣多言君臣否隔,宜時召大臣議政,大學士彭時、商輅力請中官約以御殿日召對,且曰:「初見時情未洽,勿多言,姑俟他日」。將入,復約如初,比見時,言天變可畏,帝曰:「已知卿等宜盡心」。時又言:「昨御史有疏,請減京官俸薪,武臣不免觖望,乞如舊便」。帝可之,萬安遂頓首呼萬嵗,欲出,時輅不得已,皆叩頭退,中官戲朝臣曰:「若輩嘗言,不及時召見,及見止,知呼萬嵗耳!」一時傳笑,謂之「萬嵗閣老」,帝自是不復召見大臣,其後尹直入閣,欲請見計事,安止之曰:君不聞彭公邪?請召對,一語不合,輒叩頭呼萬嵗,今吾輩每事盡言,太監擇而聞之,上無不允者,勝面對多矣!」
204
壬辰,八年春二月,預征山西、河南、陜西明年賦,時議發兵搜套事見前,于是內地騷然。兵科給事中梁璟字廷英,崞縣人言:「山西預征草豆,毎夫科銀或至二十兩,嵗旱民饑,逃亡載路,太原一縣,五月內已有三百八十餘家,人心駭懼,乞發帑補買,以甦民困」。事下戸部,議格不行。
205
夏四月,旱。
206
京畿連月不雨,運河水涸。五月,占城遣使告難。
207
占城自洪武二年遣使奉表入貢,代著恭順。前年,安南國王黎灝攻破占城,擄其王盤羅茶全王弟盤羅茶,恱逃山中,遣使告難。兵部言:「安南并吞與國,若不為處分,非惟失占城歸附之心,亦恐啟安南跋扈之志。宜遣官齎敕宣諭,還其國王及家屬」。帝慮安南逆命,欲俟其貢使至,賜敇責之。至是,以盤羅茶恱請封命,遣給事中陳俊「俊」,明史作「俊」。按同時有兩陳,俊一為戶部侍郎,一即此。等齎詔往,而占城已為黎灝所據,不克入。
208
秋,南畿、浙江大水。
209
癸巳九年春正月,土魯番據哈密。初,哈密忠順王布拉噶舊作「卜别革,今改。卒,無子,王母主國事伽嘉色凌見哈密無主,乘隙侵掠,謀據其地。成化二年,其頭目奏謂以都督同知巴圖穆爾舊作巴塔木兒,今改,後仿此。襲封王爵,詞極哀切。帝乃擢巴圖穆爾為都督,攝行國王事。又卒,其子哈商舊作罕慎,今改後仿此。請襲都督。帝許之,而不命其主國事,政令無所出。時土魯畨酋阿里舊作阿力,今改,後仿此。自稱「蘇勒坦舊作速檀,今改。乘機襲破哈密城,虜王母及金印去,留其妹婿伊蘭,舊作牙蘭,今改,後仿此。鎮之。兵部言:「哈密實西域咽喉,棄而不救,恐赤斤䝉古苦峪,城名,今在西安府淵泉縣東南。沙州等亦為所脅,則我之藩籬盡撤而甘肅之患方殷,使套冦不退,闗中供億愈難矣」。乃遣都督同知李文學、通政劉文四川榮縣人往甘肅經略文學,檄哈商及赤斤罕東黙克埒畨部名在哈密北,舊作也。克力今改,後仿此。諸部集兵進討。
210
三月,畿南、山東大饑,民相食,山東境內忽黑暗如夜,又大饑,死者相枕,籍骼無餘胔。乃命免今年租。
211
夏四月辛酉朔,日食。
212
閱武臣騎射。
213
帝以武備廢弛,乃御西苑,命將官騎射,黜指揮李勝等四十六人。已而重閱西苑,罷定㐮,伯郭嵩登之子等四人。
214
秋九月,鎮守浙江太監李義殺指揮馬璋,不問。義至寧波,指揮馬璋饋白金二十兩,意不慊,遂杖殺之。璋母訟于朝,上命義自陳,言「因公事杖璋,璋病死,非斃杖也」。帝命宥之。
215
總督延綏軍務王越襲冦于紅鹽池,在榆林府西北,與寧夏府接界破之。自成化初以來,邉患日熾,至是們都埒博勒呼伽。
216
嘉色凌大舉深入,直抵秦州安定諸邑,總督延綏軍務王越策冦,盡銳西出而不備東偏,乃率總兵官許寧、遊擊將軍周玉字廷壁,滁人各將兵四千六百人,従榆林紅兒山在榆林府北出境,盡夜兼行,涉白鹽灘即白鹽池在定邉縣西北北又百餘里,探知賊老弱俱在紅鹽池,乃分兵為十覆,而身率寧玉張兩翼,直薄其營,伏兵又従後夾撃,大破之,焚其廬帳而還,及冦飽掠歸,則妻子畜産已蕩盡,相對痛哭,自是逺徙北去,不復居河套間,盜邊不敢大入,亦數遣使通貢西陲,得息肩者數年。
217
御批歴代通鑑輯覽》卷一百五
URN: ctp:ws409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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