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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十二

《卷十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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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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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朝綱目備要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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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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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定二年己巳春正月庚子,詔條陳節用事,令內外有司條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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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巳,樓鑰參知政事,章良能同知樞宻院事。宇文紹節簽書樞宻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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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詔舉監司、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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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兩省、臺諫各舉治行尤異者二三人。二月庚午,黎州蠻蓄卜㓂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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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卜又犯艮溪寨案:宋史作良溪寨。官軍與戰敗焉。先一日,軍正程伯雄引兵至安靜寨,翊旦羌賊自聖婆城下引兵二千過河,後軍統領王光世自前寨遣兵援之,衆寡不敵,皆為羌兵掩殺。後二日壬申,伯雄遣大兵千餘人拒敵,西義勇陣于山下,禁軍義勇次之,土丁義勇陣于河濵,布陣甫畢,羌人已逼,箭鑿皆無所施,賊先攻西,義勇將官鞠忠引衆走,陣遂亂,禁軍義勇悉為所圍,將軍曹适戰死,賊乘勢逐官軍至寨下,兵丁死者八十餘人,後二日,羌賊乃歸,制置司聞之,復遣興元府右軍凖備將劉信將移屯兵三百徃援,合前後所遣義勇西兵凡九百,命成都府總管、武功大夫馮興統之,而賊去逺矣。四月戊寅,光世以所部四百還成都府。五月癸丑,張師古以義勇還。六月癸亥,馮興、劉信以移屯及西兵次第各歸。七月,制置司對移趙公㡯通判崇慶府。十月丙子,復遣本路兵馬鈐轄傅諤徃黎州捍禦,節制諸軍,時安觀文丙新除制置大使,乃以便宜,命其子直秘閣、通判眉州,癸仲,權黎州兼節制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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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詔訪稱提楮幣之策,詔㑹子折閱日甚,侍從、兩省以下各條上所見。 三月己酉,詔民以减㑹子之價,籍沒家財者,有司立還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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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罷法科試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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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六場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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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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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熒惑入太微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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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左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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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丙申,雨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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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申,恤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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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浙西及沿江諸州給流民病者藥。夏四月,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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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丑,詔諸路監司督州縣捕之,戊辰,汰濠州忠義人歸農。案:民兵之汰汝、廬、濠三州,不止濠州也。自開禧用師,而淮、襄之間,忠義民兵有名籍于官者甚衆,合錢米計之,嵗用約有六十緡而養一兵,其視正軍之費無㡬矣。嘉定再和,首議汰遣。先是,邱崈為江淮制置大使,已汰雄淮軍五六萬,然民兵未盡去也,何澹繼之,次第散遣,至是,澹言:「本司近放散廬濠州忠義二萬五百八十六人,各令歸業,雖所費為錢三十二萬七千餘緡,米六千餘石,而毎嵗却省錢二百十三萬餘緡,米一十一萬三千餘石,人人望闕謝恩,歡呼而去,有田之人預於江南經營牛種,其無田者,多入城市開張店業,此乃本司幹辦公事,徐翦體國任事之力,望賜推賞」。詔翦特遷一官,權知濠州。其年六月辛邜,京湖制置使李大性亦言,昨有剏招軍額,團結忠義休兵之後,依舊支請縻費廩給,已分委官屬前徃放㪚開落,計二萬六千二百一十三人。詔㢡諭未㡬,沿淮盜賊剽劫滋起,言者謂此皆前日放散之人,則所謂歡呼而去者,殆樂而去為盜耳,請罷翦攝郡,追所遷官。七月癸巳,從之。是時,所在揀汰民兵,既無所歸,後多散而為盜,於是命毎郡擇其豪首一人,授以兵官,使之彈壓,由是其黨帖然,江淮川蜀諸司所措置,皆莫之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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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詔條眀堂冗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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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有司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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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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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三月壬戌,出內庫錢十萬緡,為行在貧民棺槥費。至是甲申,又賜行在諸軍死者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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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賜楊震仲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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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節愍案《本紀》,震仲之謚曰節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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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丙申,史彌逺起復右丞相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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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詔諸路監司决繫囚劾守令之貪殘者。戊戌,羅日愿謀為變,磔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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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日愿者,江西人,開禧用兵,以䇿干韓侂胄,借補至訓武郎,充忠義軍統制。侂胄既誅,其黨閩人劉鐸為浙西提刑司檢法官,坐口語送大理,其詞頗連日愿,朝廷恐其枝蔓,不復治,第流鐸於湖南,日愿不自安,且鬰鬰不得志,寓居臨安之沙皮巷,交結惡少。是年春二月,熒惑入太微垣,犯左執法日,愿謂主宮庭及大臣有咎,遂與殿前司中軍訓練官楊眀及其徒徐濟、趙珉等合謀,以収黑風峒為名,聚衆為變,約候史丞相過江日,令歩軍司前軍揀汰軍校張興等,藏匿亡命千人於舟中,俟百官迎謁,於浙江亭舉火為號,三路簇刀併上,盡殺宰執、侍從、臺諫諸人,然後以兵擁三衙軍,直水門,突入大內,殺內侍王俞、張延慶等四人,劫請上御殿,降詔賞軍,以日愿為樞宻使,濟為參知政事,濟士族珉歸正人俞大閹,延慶內侍也。楊眀者,在御前伴射,主率伴射官為內應,而樞宻院効用士皇甫威、臨安府府學生黃萬頃、班直王麟、御龍骨朶直戴顯等,各為日愿,糾合徒衆,部分已定。有守闕進勇副尉景德常者,普州人,以䇿干京湖宣撫司奏補副尉,至是在臨安。三月丙申日,愿令濟、珉邀德,常共泛西湖,至臙脂嶺,以所議告之,且許事成,以為戶部尚書兼知臨安府。既而濟中悔,遣同謀臨安府學生黃君疇告其事不能逹,進武校尉、殿前司選鋒軍訓練官黄冲知日愿所謀,欲殺之而未果,徳常乃投匭上變黃,由時知紹興府,亦言其事下大理,議者欲掩覆其事,於告變元狀不復付出,侍御史陳晦連䟽論之,獄成,五月戊戌夜,詔日愿、凌遲䖏、斬珉、興威萬頃,麟、顯並斬,罷役人李澤、進勇副尉侯顯忠、有䕃人陳儷僧、劉洪現、百姓葛仲亮、進義副尉殿前司訓練官程銳,並坐知情不告,各决重杖,䖏死。己亥,刑於市。庚子,詔濟君疇沖各貸死,濟配瓊州,君疇循州。沖廣州臨安府學生范仲䕫,坐知情不告配新州,日愿弟千二,南恩州當直人唐佐容州自濟以下,並杖脊刺配土牢,日愿妻張杖脊,送封州土牢編管。日愿男蘇僧,以年幼免决,刺送吉陽軍收管右相時,方辭起復,又別奏待罪,具言陛下昨誅鉏元惡臣,獲宻賛英斷,故其餘黨切齒,執政雷孝友等,亦以能薄望輕,不足鎮服姦慝,上章引咎,皆優詔答之。乙亥,詔徳常補武德郎,賜錢三千緡、白金五百兩,同告人賈昻補武翼郎,賜錢二千緡、白金三百兩,以昻為臨安府兵馬鈐轄,德常為浙西路兵馬都監。自餘或有詿誤誘脅人,未發覺到官,更不追究,令尚書省降黃榜曉諭。時武安軍承宣使、殿前副都指揮使趙淳已病,是月十二日以憂死,遂以福州觀察使、歩軍副都指揮使夏震為威武軍承宣使,代掌殿巖。四年六月,有武臣陳大節、吳仲哲者,言日愿為侂胄報仇,非大丈夫,樞宻院使臣白彥通聞而告之,大節坐編管泉州,仲哲編管建寧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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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子,詔舉監司、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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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從、兩省、臺諌,各舉有政績才望者二人,以補郎官之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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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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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命州縣捕之。乙邜,釋大理、三衙、臨安府、兩浙州縣杖以下囚,除茶鹽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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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詔以戸口為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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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路監司速決滯獄。乙酉,復禱於天地、宗廟、社稷。己丑,命江西、福建、二廣豐稔諸州糴運以給行在,仍償其費。七月癸巳,命有司舉行寬恤之政五條。乙未,詔凶荒州縣,七歲以下聽異姓收養,著為令。己亥,蠲信陽軍、荊門軍、漢陽軍民賦。壬寅,命兩淮轉運司給諸州民麥種。癸卯,募民以賑飢免役。六月辛卯,汰新軍及忠義人歸農,語見四月戊辰下。秋八月甲子,行鐵錢於沿江八州,聼兩淮諸州民行使。乙丑,安丙為四川制置大使,罷宣撫司。 開禧末,江、淮用兵,起邱崈守金陵留鑰。崈嘗以簽樞督視軍馬,於是趙淳已為江淮制置,乃沿故事,命崈為大使。崈召,以何澹代之。澹始兼江東安撫,俄申命兼大使,如崈例,已而罷四川宣撫,又以安丙為制置大使兼知興元,朝議以丙恩數視執政,故加「大」字。先是,程松、趙雄皆以前宰執知成都,止為制置使,趙彥逾得執政,恩例亦然。今剏加「大」字,蓋用澹例也。舊例,四川制置大使及制置使結銜皆在知府事上,比安公降告,其結銜乃在下,亦非典故。 初,程松既遁歸,繳還宣撫、制置二印,朝廷以一皮筒遞付楊輔,時安丙宣撫副使,以副使印,嘗為吳曦所用,慊之激賞庫,有呉璘宣撫使印,乃取用焉。及輔改除制置使,而宣撫印寄収成都官庫,丙檄取之,輔答以貴司自有副使印,乃止,至是,丙改除制置大使,檄吳獵留制置印自用,而以大使印送於丙,於是二司行事紛然,獵審於朝,有㫖制置司事務併歸大使司,宣撫司,事務歸安撫司,獵對曰:「諸公獨不能為吾數月地邪?」乃更稱四川安撫使,及黃疇若入境,獵又携制置使印至嘉定,然後以送疇,若其後,言者劾獵狠愎慢令,蓋指此耳。 沔州自誅曦後,王喜、王鉞、薛九齡皆以宣撫司便宜之命,為都統制。是秋,王大才始以荊鄂都統制改除入蜀。大才過漢中,自以嘗權招撫使,不欲與大使講堦、墀之禮,安大使不從,大才憾焉。後因何九齡事,大才以悖語至大使司,詳具嘉定七年正月夲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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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冊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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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丑,皇太子謁太廟。議者以太子名懤字逺,被甲申,又更名詢,案:《本紀》,太子更名在戊寅。自太子侍立,而宰輔大臣並兼師傅,賔客盖用天禧間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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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黎州蠻㓂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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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賑兩淮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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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米十萬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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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辛丑,合祭天地於眀堂,赦天下。丙午,增太學內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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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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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丁亥,補京湖廂禁軍,案:《本紀》補廂軍在丁夘。命制置使司募逃卒及放散忠義人以補其闕,蓋以放散人聚而為盜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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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丑,減房廊白地錢。
43
公私並裁減十之三,如淳熈故事。十一月辛夘朔,張林等謀作亂,不克。林為沔州統制,謀亂事覺,貸死除名,廣州覊管。甲午,修浙西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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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監司募饑民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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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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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嵗飢罷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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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郴州黑風峒㓂李元礪作亂,元礪有衆數萬,連破吉、郴諸縣,詔遣荆鄂、江池大軍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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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辰,徐邦憲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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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知臨安府。 是冬,京尹復用士人徐邦憲。時都城米價踴貴,楮幣不通,乞丐之人有羣攫餅餌于傳法寺前者,陳侍、御晦等全臺上章,論守臣區處無䇿,邦憲亟匄免,章四上,詔免兼知臨安府,而命趙師𢍰以兵部尚書代之,蓋邦憲尹京亦纔五十四日也。師𢍰時以雜學士居吳門,方具辭免,學士蔡行之當草答詔,奏言:「師𢍰之為人,與其行事衆耳目素具也。四典京邑非臣所知,不允,必有褒語,臣無詞以草」。遂止。居數日,命復下,乃出行之外祠,而留直院元剛草答詔焉。師𢍰,燕王宮宗子也。曾祖嘉國公,令晙與蘇、黃諸人㳺,父伯驌,少有寵於德夀宫,出入中禁,待以家人禮。乾道末,將命出疆,淳熈中,擢為部使者,積官和州防禦使、提舉佑神觀,師𢍰第進士,頗有吏才,累更繁劇,遭論罷。自慶元迄於嘉定之初,四典京邑皆以材選,然多不過踰年近,或數月輙復罷去,臨安以宦者為承受府尹反奉之,又事干宮禁,非與北司深交,則不能得其要領,故必健吏乃克為之。李夀翁嘗白大臣無所用乎?承受而勢不得行,蓋積習已久,非一朝所能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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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壬戌,賜李顯忠諡曰忠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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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子,官軍與黎州蠻戰,大敗,四川制置大使司、統領官董炤等渡河與彌羌戰。先是,大使司命炤與統領官傅順、正將李實以飛虎軍二百戍雅州,安大使之子節制癸仲,將至黎,預檄本州,令備船筏乾餱為深入之計,至則遣實徃安靜,相視山川形勢,以為蓄卜之碉,去大渡河甫三十里,入之易耳,飛虎軍皆選士,自謂無不一當十者,故銳欲渡,先旬日節制至軍,大犒士衆,命炤統飛虎軍,實統禁軍及㳂河諸寨土丁,合千三百人,以昧爽渉河,分為三部,山髙箐深,路險雪積,蠻又於髙山要害之䖏,起立石堋,以俟官軍,官軍或為所壓,既而蠻大呼突出,官軍驚潰,逃入山谷,蠻縱獵狗而隨之,盡為所掩,西兵被縛者六七十人,土丁又倍之。日暮,炤先遁歸,實為蠻所圍,數日乃得脫。繼而禁兵、土丁亦有竄歸者,節制復還黎州,炤留守安靜。吳獵時已罷制置猶未行,乃揭榜黎州,戒以不得輕舉傷國威。重獵嘗已薦公㡯,故其敗事不以聞。會大旱,詔近臣條闕政,許成子時為禮部侍郎,因論黎州守臣撫御失當,而按劾不加,務存大體,無怪乎上干隂陽之和,如此其極也。疏入,公㡯降二官放罷,朝廷方議擇守,會聞大使司已遣官節制,乃亟命朝奉郎、通判成都府何徳彥知黎州,節制軍馬,用金字牌遞遣行。其年十二月甲申也,於是節制自舊寨歸,留統領官傅順、董炤,軍正程伯雄在後寨捍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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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賜朱熹諡曰文。
53
太常博士章徠初議諡曰文忠,考功郎中劉彌正覆諡議曰:「諡,古也。複諡,非古也。諡法曰:諡,生於行者也,茍當於行,一字足矣,奚複哉?其議畧曰:六經聖人載道之文也。孔氏没獨子思、孟軻氏述遺言以持世,斯文以是未墜漢儒於經,始采掇以資文墨,渉隋唐間,河汾講學,已不造聖賢閫域,最後韓愈氏出其文,近道盖孔氏之道,頼子思孟軻氏,而眀子思、孟軻之死,此道幾熄,及本朝而又眀濂溪,横渠二程,子發其㣲,程氏之徒闡其光,至公而聖道燦然矣!初,太常議以文忠諡公,按公在朝廷之日無幾,正主庇民之學鬱而不施而著書立言之功大暢於後,合文與忠諡公,似是而非也,有功於斯文,簡矣而實也,本朝歐、蘇不得諡文而得之者,乃楊大年、王介甫,介甫經學不得為醇,其事業亦有可恨,大年政復文士耳,文乎文乎?豈是之謂乎?世評、韓愈為文人,非也。原道曰:軻之死,不得其傳,斯言也,程子取之。公晚為韓文考異一書,豈其心亦有合與?請以韓子之諡諡公」。從之,乃諡曰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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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詔諸州毋糴職田租。是嵗,諸路旱、蝗。
55
揚、楚、衡、郴、吉州、南安軍盗起關外諸将,私役諸軍。
56
關外諸軍,多為諸将私役其間,軍士有因食貧而為手技者,則又拘而使之,否則計日而責其工直,以故士日益貧,家子欽是嵗知金州,遇嵗杪,有軍士夜揭民居之楮鏹者,為廂廵所縛,子欽怪而問之曰:某粗能抄紙本,将日責抄紙若干,張未嘗給其直也,計無所從出,故至是耳。子欽憐而釋之。金州惟西門一軍頗富,盖其壁壘在崇岡之上,家有荒田,始鋤之以植菜,乆而知其利也,則更之以粟麥,歴年既乆,墾植益勤,遂以足食,乃知屯田誠為大利,要在使其樂為之耳。
57
嘉定三年庚午春正月甲辰,詔招諭羣盗,詔曰:「朕以眇躬,君臨方夏,眀有未燭,徳有未孚。頃緣奸臣妄開邊釁,科役繁重,人不聊生,旱蝗頻仍,吏不加䘏,使吾赤子,皆轉徙而無依,而彼奸民因誘脅以為暴,静言致㓂,敢昧責躬,近而淮楚兩郡之間,逺則江湖數邑之地,生齒遭其蹂躪,室廬致於毁焚,惕若興懐,為之旰食,今禁旅揚威而並進,鄉豪戮力以争先,震疊無前,蕩平有日,言念脅從之衆,豈皆好亂之氓,與其假息以偷生,孰若轉禍而為福,今則宏開禁網,誕布寛書,推予不殺之仁,畀爾更生之路,儻復舊業,即為良民,尚惟郡縣字人之官,共宣朝廷惠下之澤,亟蘇民瘼,庸副朕心。其楚、衡、郴、吉州、南安等䖏盗賊,惟捕渠魁外,其餘脅從,並行原貸,許以自新」。詔戒監司守令。
58
詔曰:「嵗比旱蝗,民食不登,捐瘠流亡,良可哀痛。朕蠲租發廩,日夕惴惴,惟恐賑䘏弗及,亦冀在位有以分朕之憂,而監司守令鹵莽具文,未副朕志,其能按察而無拘攣歟?撫字而無刻剝歟?不然,何吾民不安業,而忍為盜賊之歸也?繼自今以體國為心,以舉職為能,旌褒選擢,朕不汝靳其,或縁奸作邪,營私自豐,俾上徳壅於下,下怨叢於上,厥有常憲,斯言不渝,毋忽」。丙午,雨土。
59
癸丑,雷。
60
二月辛酉,黎州蠻復㓂邉羌人,自艮溪寨下,用皮船渡河攻相嶺寨,統領官董炤引所部兵百餘,由寨後突出禦之,賊登堡子城,炤又逐之,賊自旦至晚不得食,走之河岸,衆已疲矣,西漢地土丁知賊飢困,欲馳下勦之,炤恐分其功,戒土丁毋得進,會日暮,炤移泊薑地寨,夜,羌人秉燭過船,若將遁者,而滅炬載兵以來,詰朝再戰,賊兵數倍,炤不能支賊,乃㧞兵而去。後五日丙寅,新守何徳彥至州視事,安癸仲還眉州。又十日,總管馮興以制置大使司之,命部西兵三百至州,賊不復出,黎州舊有㨂丁二千、義勇二百,徳彥至,乃核實丁籍,擇其少壯者千四百四十為揀丁,餘四千二十九為衍丁,又増招義勇二百人,月増支米三斗,醤菜錢一千,通舊為錢八,引西南極邉六寨,薑地相嶺,新舊安靜聖婆城艮溪,舊以飛山及州禁軍更戍,地多烟瘴,戍者憚之,徳彥因命所増二百人,將家分戍六寨,罷飛山義勇之更戍者三百人,减中右軍更戌者之糧,而以其錢為増兵之費,報可,是年八月癸酉也,時沉黎賦入至薄,總領所嵗,以蒲井鹽千八百桶贍之,軍所需皆仰給於卭雅乾道,癸巳,邉隙一開,始以州鎮火牌戸及㳂路居民,遞運四千石上邉,謂之短運。慶元乙夘、吐蕃入㓂,郡始税戶人夫徑行三百里,謂之長運,至是蓄卜連年入㓂,夫運益頻,逺近之民俱罹其擾矣,丁夘,配籍贓吏。
61
前知崑山縣徐提之、縣丞范大雅犯贓,刺面配英徳府賔州,仍籍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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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命王居安督捕洞㓂。三月己亥,又命曹彥約知潭州,恊力督捕。先是,去年十二月壬申,徙煥章閣待制、知隆興府,趙希懌為龍圖閣待制、知平江府,至是,又遷寳謨閣待制、知潭州。史彌堅為寳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興國宫,而權工部侍郎王居安為集英殿修撰、知隆興府、兼節制兩路軍馬。三月己亥,又以朝請郎、湖南轉運判官曹彥約為直秘閣、知潭州、兼權轉運司事。居安,字簡卿,黃巖人,進士髙第,韓侂胄死之日,自館職擢為諌官,俄以事改起居郎,又坐它累奪一官,罷去。江淮盜起,復官知太平州,除直龍圖、提㸃浙西刑獄,公事甚有風采,乃召為工部侍郎,使之平賊。彥約字簡夫,南康人,知名士也,開禧末,除知澧州,未上㑹金入淮漢,簡夫攝守漢陽,堅守不動,用是遷兩官,提舉湖北常平公事,又遷提刑。簡卿至江西,賊方四出,廣帥廖俁遏其入嶺之路,賊遂出沒洪潭間,頃之,又移梅嶺,摧鋒軍擊賊者殱焉。
63
三月丁酉,蠲逋負。
64
都城及荒歉諸州民間逋負,悉蠲之。庚子,賜彭龜年謚。
65
曰忠肅。
66
甲寅,捕殺楚州賊首胡海,久雨。
67
丙辰,釋兩浙州縣繫囚。四月乙丑,決行在繫囚,釋杖以下。
68
是春,四川制置大使司収錢引陳咸,逢孺既収錢,引半界而引直,僅為鐵錢五百有竒,若闗外用銅錢,則每引止直百七十錢而已。制置大使安觀,文丙患之,是春議欲復収半界,提舉茶馬張震首出馬價寛,剰錢三百萬緡為助大使司益以二百萬緡,既而遂欲盡収九十一界錢引二千九百萬緡,其千二百萬緡合諸司之力,餘千七百萬緡,令民間每百引貼納三十引,収兑逢孺謂三年三兑失信於民,且貼頭太多,民有折閲之患,不如量力,止毀九十三界新引千二百萬緡,如此止餘,兩界通行,公私皆受其利,安公怒,即榜諭軍民,以為九十一界錢引係前宣撫程松増印五百萬道,所以錢引價低,軍民皆受其弊,使司今措置與茶馬兩司収鑿五百萬外,餘二千四百餘萬合係總領所,以新引収兑,自七月十七日以去,如支軍人折估,並合以新引支遣,如欲支舊引,即合支貼頭錢,所有九十一界錢引,自十月以去,斷不行,使檄至逢孺堅持不行,安公益怒。六月辛酉,逢孺未視事,有御前軍四人直入吏舍,縳都副吏三人以去,逢孺慍,即以印付屬官,稱疾申大制司,乞致仕。先是,誅曦之嵗,副宣司遣官剗刷四路錢物,得五百萬緡,以助總所贍軍,既三年矣,至是或言自講和罷兵,减汰之後,用度日省,總所嵗計,已是有餘,當還制司,前日所寄五百萬緡,以備對鑿,其參議官毛璞等,調䕶乆之卒兊九十一界二千九百餘萬緡,其千二百萬緡,以茶馬司羡餘,大使司空名官告總所樁管度牒金銀對鑿,餘以九十三界収兑,又剏造九十四界錢引五百萬緡,以収程松所増之數,應民間輸納者,毎引百,貼納八千,蓋二司之說並行,然總領所収兊舊引,皆以金銀品搭,率用新引七分、金銀三分,銀色下而秤虧,官吏因以為利,其實毎舊引百,貼納二十引乃得之,應民間已用舊引輸官者,總領所復卻還令兑新引,卒不能守其初約也,所謂大制司二百萬緡者,其半以三路鹽井戸月額,毎三萬斤科賣,不理選限,將仕郎一道,計直千緡,三路十七州共賣一千道,計直者萬緡,其半則以給賣沒官。鹽井舊民戸沒官之井,自建炎以來,依坊場法召人投買,除引息土産稅錢外,量増課息。嘉定元年,逢孺始從總領所榜賣給為永業,得錢數十萬緡,至是大制司以為計司速於求售,酬未當直,再召入實封投買,又得錢近百萬緡,初下令悉輸舊引于官,以充對鑿之數,後潼川劉師文申明,復令自十二月以後,盡輸新引,蓋自元年、三年兩収舊引凡二千五百萬緡有竒,而引直遂復如故,向使計司非有樁積金銀之富,又安能収此泛濫不行之劵乎?今四川諸郡,嵗輸黃金千五百兩、銀十六萬餘兩,而總所大,率有収無支掌計者,謹視而善藏之,則子母相權引法,終不壊矣,故詳志之。
69
夏四月癸亥,李元礪犯南雄州,游騎至韶石㑹江湖。諸司言元礪請降,而王簡卿未有所白,乃少俟之。既而簡卿言元礪降書侮嫚,有甘罰錢之語,賊既不能入,廣復犯江西。起復奉議郎、吉州史定之,彌堅兄子也,當未至官時,賊已大作,及是詔定之,量易內地一等州郡差遣,而命簡卿兼知吉州。時池州副都統制許俊、江州副都統制劉元鼎皆在江西,頻戰不㨗,簡夫親與賊戰,亦失利。案夲紀:許俊、劉元鼎、曹彥約之敗俱在六月。
70
丙寅,詔恤殘破州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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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經賊蹂踐者,監司、守臣安集之。 五月,淮賊悉平,詔寛恤淮東殘破州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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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賑行在軍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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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內庫錢二十三萬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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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甲辰,詔看詳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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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旱蝗,百官應詔封事,兩省擇可行者以聞。乙巳,命督捕海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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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下沿海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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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經理兩淮屯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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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以江陵忠勇軍𨽻御前久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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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丑,發豐儲倉米賑貧民。 六月壬戌,命有司舉行寛恤之政十有九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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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追贈朱熹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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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大夫,寳謨閣直學士。 寳慶三年,贈太師,追封信國公。紹定三年,改徽國公。 淳祐元年,帝幸學,以熹列于從祀。
82
贈處士蔡元定官案:宋元通鑑》在二年。贈廸功郎,制曰:「士之遇不遇天也,其或擯斥於生前,而獲伸於死後,天理昭昭,未有乆而不定者爾。學問有源,操履無玷,杜門著書,初無與於世者,不幸見誣,亦遭逺謫,今是非已定,爾則殂矣,朕甚愍之,其贈以官,慰爾泉下,死雖莫贖,尚知享哉?」 元定二子:曰淵,號節齋先生,曰沉,文公之髙弟也,號九峰先生。沉有子曰抗,號九軒,能世其學,擢第厯清顯,終于參預,天之昌蔡氏也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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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丁巳朔,日有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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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夘,詔核實軍籍。
85
三衙、江上、四川諸軍主帥,核實欺冐者,以贓論。 王釜之總計也,制置大使司奏乞減三路兵籍,以八萬一千人為額,有闕乞招填,然兵籍舊為八萬九千人,吳曦亂後,僅存七萬餘人,雖云減額八千,若盡招填,實增萬人矣。會朝廷泛行下三衙,江上及四川諸軍覈實詭填虛額,遂止。 三路官井,舊法令人承煎自軍興,總領所已依官田法召人投買,得錢數十萬緡。大使司以為未及價,復賣之,又得錢百萬緡,入制司激賞庫,王釜以為失信,檄止之,大使司乃以計所負制司廣恵倉米三十萬石言於朝,釜之議遂格。秋七月辛夘,禁增廣圍田。
86
癸夘,定南班宗室員。
87
為三十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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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乙亥,大風,㧞木。
89
是月,臨安府蝗。
90
九月丙戌朔,嚴陞差將校法。詔三衙、江上諸軍陞差將校必以才藝年勞其狥私者,臺諫及制置、總領劾之。
91
冬十月乙丑,詔四川總領所毋受宣制。案:四川捴領舊屬宣撫節制。壬申,雷。
92
十一月癸巳,賞楚州平賊功。乙巳,議収浮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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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朝士二人徃兩浙路與提舉官議。是月,李元礪廹贛州南安軍。
94
朝廷以重賞募人擒捕之。十二月丙辰,詔安集流民,江、淮諸司嚴飭守令安集。戊午,婁機罷。
95
丙寅,趙師𢍰罷。
96
師𢍰免兼知臨安府,軍器少監兼國子監司業陳武免兼司業。先是,十一月間,府民有因訟行賕者,事連武學生柯子沖、盧徳宣案:師𢍰傳作盧宣徳府命付理院械繫之案上,當贖銅七斤,師𢍰為府尹,書判各决竹篦二十,押出府城,仍申國子監照會,士論譁然以為不可,諸生乃陳詞于學官,時曽凖為武學博士,劉靖之為武學諭,二學官為備,申監監以申尚書省及御史䑓諌院,府尹伺知之,乃委罪於司理參軍趙師䕫,對移錢塘丞,兩推吏皆勘斷,而䑓省無所施行,右學之士遂詣都省投牒會史,右相以所生母大祥,給不入堂假一月,執政出語,頗抑士士,愈不平復,羣稟司業及學官學官徃見二參預白之,其詞皆支離而有忿意,雷孝友有豈應為兩士人罷一尚書之語,乃見右相,右相亦謂不善平章,激而至此,於是監學以状申都省,乞施行,既而累日不報,武學生周源等遂空學赴監投牒,繳納綾紙,不肯歸齋,其詞云:竊聞韓魏公三朝之元老,不押班朝儀之小節,當時䑓諌論之直,以為䟦扈不臣,楊和王再造勲臣,為國招軍,誤刺輦官,當時䑓諌論之,猶以為當與齒路馬者同誅。今來趙帥不經本監,不申朝廷,輙取天子之學,生撻之公庭之下,斥之國門之外,其蔑視學校,不有君父,較之不押班刺輦官之事,輕重為何如?況趙帥本權臣之死黨,奴事蘇周,賄結貪相,姦回駔儈,暴虐貪殘,實小人之渠魁,其視善類,不啻氷炭。當時譏之者曰:姦邪誰不附韓王師𢍰於中最不臧,手拾骰錢諛寵婢,身當傳酒舞齋郎叩頭雅拜尊師,旦畫膝為書,薦自強更,有一般人不齒也,曽學狗吠村庄,此皆小人之不屑為在,彼乃甘心為之更化之後,前日黨韓之人,誅斥殆盡,而斯人蹤跡詭秘,獨能漏網,朝廷所以抆拭而用之者,特以小人有材,或能辦事,今既經年,徒聞貪酷之聲,殊失期待之意,尚書,天子之喉舌,京兆四方之觀瞻,彼方借叨非據,偃然自大,謂秦無人,前此肆無忌憚,特為天子結怨於民,今兩生之辱,是為天子結怨於士,孟子曰:無罪而殺士,則大夫可以去源等嘗具狀申監,乞備申䑓省,又嘗訴于朝省,訴于䑓諌,待命數日,杳不聞報,源等竊恐朝廷以常程公事視之,竊惟祖宗二三百年養士之澤,一旦掃地,此豈小故,而趙帥不有朝廷不存學校,履霜堅氷,漸不可長,紹聖報復之禍,尤可寒心!源等不肯上負聖天子教育之恩,為國逺慮,義激辭憤,誓不茍生,而欝勃之氣,竟無所伸,諸生見㡬而作多已告假所存無㡬,源等亦何面目復為天子學生,所有勅給綾紙,隨狀繳納,其有未及将到者,別状申繳,於是監學以諸生狀詞繳申䑓省,且併乞罷黜武學二學官,又偕國子監丞孫礿、博士林瑑、簿俞建正張方録虞萬、太學博士姚師臯臧辛伯正宣繒録林坰,俱詣宰執,白之退,即家居待命。其月十四日乙酉也。是日府尹稱疾乞告,詔予五日丙戌,太學之士亦詣監投牒,其詞云:竊惟祖宗建立學校㡬三百年,所以崇奨士類,靡所不至,中興以來,髙宗、孝宗尤切加意,今有事關國體,傳之四方,殊駭觀聼,如武士柯子冲、盧徳宣,初無罪累,而臨安府守臣以私意羅織鍜,錬令自誣服,而又撻之公庭,逐之國門之外,始聞而疑之,以為守臣雖橫,宜不至此,已而信然,乃求其說而不可得,相與言曰:撻辱一節,曾申監乎?曰:無之。斥逐一事,亦嘗奏聞乎?曰:無之,始為之大駭,以為朝廷猶有紀綱,臺諫猶有公論,學校猶有師儒,而守臣敢輙為此何也?在學法,生員有過,自有五等之規,甚者乃始奏而行之,然在祖宗盛時,天涵地育䕶,養㢘恥士,不幸罹于咎者蓋鮮,惟曩嵗權臣得志之初,始斥逐忤己者五六人,雖然猶未敢加以鞭撻也,猶有待於畫㫖也,今守臣乃為權臣之所不敢為,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右學諸生,已訴之臺省,且復相率而去矣。竊謂文武雖分而道則同,學校雖二而體則一,是用不避誅責,冐犯申禀,伏乞備申朝廷,敷奏施行,無使異日天下誦之。國史書之曰:守臣撻逐,天子生員,自今日始,幸甚!幸甚!陳武得之,復為備申都省府,尹聞,乃上章待罪,其自辯訴甚悉而理終屈。先是,諸生既訟于御史臺,而殿中侍御林琰、監察御史徐宏、鄭昭先共議牒府,苐云請照會士人所陳,逐一行遣,無為具文招惹詞訴而已,及事益激,乃始奏劾獄官趙師䕫以為不分眀指定,雷列具呈,遂致一等遭辱,有傷學校事體,乞将師䕫罷黜獄吏決配,執政知士論不可遏,丁亥,畫㫖府尹放罷,戊子,詔獄官放罷,二吏送浙漕司,從杖一百㫁勒,永不收敘,而二人無所䖏分,武再與二學官連銜,申乞罷黜。己丑,尚書省劄下,令學官安職士人歸學。庚寅,陳武、曾凖皆供職辛夘省劄,令更切曉諭諸生歸齋。壬辰,靖之乃趨學,與武凖面諭諸生,而諸生之意未已,監丞孫礿、博士臧辛伯皆稱疾不入,詔予告一日。十二月丁巳,尚書省劄下,令學官各安職守,又劄臨安府,今後兩學士人,或因公事合行追㑹,先當申國子監候報,乃施行,而太學之士復詣檢鼓院進狀,庚申,學官連銜,再乞罷黜,武又面見執政,求去後六日,乃有是命,於是曽従龍以權禮部侍郎兼中書舍人,暫兼國子監祭酒,劉爚自浙西提刑召為國子司業,王柟自吏部郎中兼右司郎官,除將作監、兼知臨安府。丁夘,凖與太府寺主簿金式,兩易靖之與太社令、陳貴誼兩易趙書,復引疾求去,章再上,不許,而礿出知漢陽軍,辛伯添差通判鎮江府,凡紛紛踰月乃定,既而博士林瑑亦求去。四年正月乙未,除知興化軍。二月丙子,復有㫖趙書兼詳定勅令官,閠月甲申朔,陳武兼秘書少監武聞二士被撻,以足頓地,曰:辱我同舍。又語人曰:趙書可罪,武諭乃劉左史之子,宜有家法。趙書既為諸生所攻,眀年竟以事奉祠而去,不復再入矣。 御史䑓奏:「臣等近據武學生周源等狀,訴柯子冲、盧徳宣,為臨安府夏楚庭辱事,本䑓繼牒本府,照㑹士人所陳事理,逐一行遣,無致具文,引惹詞訴,據本府申因鍾眀違法立約,倚當張沂田産內得錢,經營闗節案內,追到元經營人府學生梁子垕、武學生柯子沖、盧德宣等,已據各人供招,委有交渉本府,照條定斷,一時書判,從輕闊略,其推吏戴安禮等鹵莽,不照體例,分別致將柯子沖、盧德宣與府學生梁子垕同行夏楚。繼而本府舉覺,係司理趙師䕫對:移錢塘縣丞戴安禮,斷勒沈謙勘斷,照得上件事。趙師䕫身為勘官,自合分眀指定武學,各有所屬,今乃雷列具陳,遂致一等遭辱有傷學校事體,況士子所陳,非係重囚,司理院卻用第一等,枷戴一囚,㡌可見獄官縱吏違法,故將士類凌蔑,特將司理趙師䕫罷黜人吏戴安禮、沈謙,决配施行,伏候勅㫖」。是日,李元礪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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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礪欲圖羅世傳,而先為世傳所縛,其徒就執者二十有八人,於是江南、湖南二帥司皆言十二月十一日大戰於秋平野,當日已時生擒元礪而湖南又言本司不敢爭奪,已解赴江西安撫司矣,奏未至,會鎮江都統制畢,再遇朝歸,以是月壬申內引朝論,欲遣再遇討之未决。眀年正月,江西奏呈,乃命王簡卿同許俊召募土人,識認元礪正身訖,照條盡法施行。辛巳,黎州青羌曵失索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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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兒結以乾道九年之春,盜邊淳熈十一年之秋,歸漢十二年之春,被縳努兒結之弟三,開以十四年之秋,復讐三開之弟,失落盤以十五年之夏,納欵努兒結之子曵失,索以慶元元年之春,再為報復之事,至是冬,納欵始終,凡三十六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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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嵗,賑諸州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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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紹興府、嚴衢州大水,賑之,仍免其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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