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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plified Chinese version
-> -> 卷二十

《卷二十》[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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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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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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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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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鐡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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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辛丒嵗二月,始立盐法,置局设官,令二十取一,以资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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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倍征之,用处州守胡深言,复初制丙午嵗,二月置两淮都转运盐使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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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所辖分司三:曰泰州、淮安、通州。批騐所二:曰仪徴淮安盐塲三十,曰富安、拼茶、安丰角、斜梁垜、东䑓、何垜、小海、草堰、丁溪以上属泰州、白驹、五佑、刘荘、庙湾、莞渎、徐渎浦、板浦、临洪、新兴以上属淮安、吕、泗、馀东馀中、馀西金沙、西亭、石港、马塘、掘港,丰利天赐以上属通州。各盐课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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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明㑹典天赐塲,宪宗成化十八年开设,是所云盐塲三十,不尽为洪武时所定也。洪武时,两淮嵗办,大引盐三十五万三千馀引,孝宗𢎞治时,改办小引盐,倍之,神宗万厯时同毎引四百斤为大引,二百斤为小引,其盐行直𨽻之应天、宁国、太平、扬州、鳯阳、庐州、安庆、池州、淮安九府,滁、和二州,江西湖广二布政司,河南之河南汝寜、南阳三府及陈州。至英宗正统二年,贵州亦食淮盐。宪宗成化十八年,湖广、衡州、永州改行海北盐。武宗正徳二年,江西赣州、南安、吉安改行广东盐所输边,甘肃、延绥、寕夏、宣府、大同、辽东、固原、山西神池诸堡,上供光禄寺、神宫监、内官监,嵗入太仓馀盐银六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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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实録:湖广、江西初,全省俱行淮盐,正徳中,因两广用兵,于是设立盐厰,广西则于梧州许行衡、永二府,广东则于潮州、南雄、许行、南赣二府,又増袁、吉、衡三府,是后衡、吉诸府屡改不定,又河南南阳、汝寕二府,初食淮盐,后食觧盐,亦时有更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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呉元年,置两浙都转运盐司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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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所辖分司四:曰嘉兴、松江、寕绍、温台。批騐所四:曰杭州、绍兴、嘉兴、温州盐塲。三十五,曰仁和许村以上属本司、西安、鲍郎芦沥海沙、横浦、以上属嘉兴、下沙塲、二塲、三塲、青村、袁浦浦东天赐、青浦以上属松江、西兴钱清、三江曹娥、龙头、石堰、穿山、玉泉、大嵩、鸣鹤、清泉、长山以上属寕绍、永嘉双穂、长林、黄岩、杜渎、长亭、天富、南监天富北监以上属温台各盐课司一。等谨按:初设时,尚有昌国正监及岱山、芦花西路四处。成祖、永乐五年九月,始设青浦塲。至英宗正统四年,革岱山、芦花二塲,归大嵩塲催办。五年,革昌国塲归,穿山塲管理,添设下沙二塲、三塲。洪武时,两浙嵗办大引盐二十二万四百馀引,𢎞治时,改办小引盐,倍之,万厯时同其盐行浙江及直𨽻之松江、苏州、常州、镇江徽州,五府及广徳州,江西之广信府,所输邉,甘肃、延绥、寕夏、固原、山西、神池诸堡,嵗入太仓馀盐银四十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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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初年定盐引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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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两淮运司遇客商贩盐,毎二百斤为一引,给与半印引目纳官本米,若干入仓,即给引支盐,各塲竈丁,除正额盐外,将馀盐夹带出塲,及货卖者绞,百夫长知情容纵,通同货卖者,同罪两隣,知而不首者,杖一百,充军守御官吏,廵获私盐犯人,绞有军器者斩。盐货车船头匹没官,常人捉获者,赏银一十两,仍追究是何塲,分所卖,依律处断。凡起运官盐,毎引四百斤带耗,盐一十斤为二袋,客盐毎引二百斤为一袋,经过批騐,所依数挚掣经过官司,俱辨騐盐引,如无批騐,挚掣印记者,笞五十,押囬盘騐,如军民权豪势要乗坐,无引私盐船只,不伏盘騐者,发烟瘴充军,有官者,依上断罪罢职。凡偷取官运盐货,或将沙土插和扺换者,计赃比常,盗加一等。如系客商盐货,以常盗论客商将买到官盐,插和沙土货卖者,杖八十。又客商兴贩,不许盐引相离,违者,同私盐追断,卖毕,五日内不缴退引者,杖六十,将旧引影射,盐货同私盐论,伪造引者,斩。诸人买食私盐,减贩私人罪一等,因而贩卖者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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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是时定为,则例法綦严矣。然考实録,洪武三年,有卖私盐者,于法当诛,有司请如律,帝曰:彼皆细民,恐衣食不足而轻犯法,姑杖之,发戍兰州。六年正月,江西行省民坐沮壊盐法,刑官拟以乱法,罪当死。帝曰:愚民无知,犯法如赤子,无知入井,岂宜遽以死罪论之?法司执奏不已,帝曰:有罪而杀,国之常典,然有可以杀,可以无杀。彼愚民沮壊盐法,原其情,不过为贪利耳。初无他心,乃𢘤免死,输作临濠,葢法虽严,而用法自有权也。二年正月,置长芦、河东二都转运盐使司及广东海北盐课提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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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芦所辖分司二:曰沧州青州批騐所,二曰长芦小直沽盐塲,二十三,曰利民阜民利国、海丰益民、深州海盈海阜,润国阜财,富民海润以上属沧州,越支恵民石碑岩、镇、兴国富国,厚财丰财,三义沽芦䑓,济民归化以上属青州,各盐课司。一、洪武时,嵗办大引盐六万三千一百五十三引有竒,𢎞治时,改办小引盐一十八万八百馀引,万厯时同,其盐行北直𨽻及河南之彰徳、卫辉二府。所输邉宣府、大同、蓟州,上供郊庙百神祭祀内府馐膳及给百官有司。嵗入太仓馀盐银一十二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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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所辖觧盐,初设东塲,分司于安邑,永乐时,増设西塲于觧州,寻复并于东。正统六年,复置西塲分司。𢎞治二年,増置中塲分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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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实録:二十五年二月,御史李谦言:「河东觧州盐池西属觧州东属安邑盐夫一万七千二百五丁,捞盐之所,凡三百有四,嵗办盐一十五万二千引,縁盐所産本系一池,中分两界,而运司设于安邑,止于东池捞盐,然西池地髙水浅,盐花易结,倍于东池,宜别设西塲于觧州,于原额上再加一倍,其捞盐人夫,除额定外,于附近州县人民内量拨丁夫协办,实为公私两便」。从之,是増设西塲,不自成祖时始也。又㑹典,成化二十二年,添设河东觧盐中塲仓,并大使、副使各一员,増嵗办盐课一十一万六十引,共为四十二万引,自増置中塲,亦不自𢎞治时始,苐置分司并给印信,则在𢎞治元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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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时,嵗办小引盐三十万四千斤,𢎞治时,増八万引,万厯时又増二十万引,其盐行陜西之西安、汉中、延安、鳯翔四府,河南之归徳、怀庆、河南、汝寕、南阳五府,及汝州,山西之平阳、潞安二府,泽、沁、辽三州,地有两见者,盐得兼行。穆宗隆庆中,延安改食灵州池盐,愍帝崇祯中,鳯翔、汉中二府亦改食灵州盐,嵗入太仓银五千馀两,给宣府镇及大同、代府禄粮,扺补山西民粮银共一十四万有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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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所辖盐塲十四:曰靖康、归徳、东莞、黄田、香山、双恩、咸水、海宴、矬峒、淡水、石桥、龙井、招收小江、海北所辖盐塲。十五,曰白石、白沙、西盐、白皮、武郎、东海、官寨、丹兠、北茂、茂晖、蚕村、调楼、大小英、感恩、陈村、乐㑹、博顿、兰馨、三村、马袅、新安、临川各盐课司一。洪武时,广东嵗办大引盐四万六千八百馀引,海北二万七千馀引。𢎞治时,广东如旧,海北一万九千四百馀引。万厯时,广东小引生盐三万二百馀引,熟盐三万四千六百馀引。海北小引正耗盐一万二千四百馀引。盐行广州、肇庆、恵州、韶州、南雄、潮州六府,海北盐行,广东之髙、雷、亷琼四府,湖广之桂阳、郴二州,广西之桂林、栁州、梧州、浔州、庆逺、南寕、平乐、太平、思明、镇安十府,田龙、泗城、奉议利五州。嵗入太仓盐课银一万一千一百七十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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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置山东、福建都转运盐使司及灵州盐课提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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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所辖分司二:曰胶莱、滨乐批騐司,一曰泺口盐塲,十九曰信阳涛、洛石河行村发寕,西由海沧以上属胶莱、官䑓固堤、王家冈、新镇、寕海、髙家港、丰国、永阜、富国、丰民、利国永利以上属滨乐,各盐课司。一,洪武时,嵗办大引盐一十四万三千三百馀引,𢎞治时,改办小引盐倍之,万厯时为九万六千一百馀引,其盐行山东,直𨽻徐、邳、宿三州。河南开封府,后开封,改食河东盐所输邉辽东及山西神池诸堡,嵗入太仓馀盐银五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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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所辖盐塲七:曰上里、浯州、海口、牛田、恵安、𬇞州、浔、美各盐课司一,洪武时嵗办大引盐一十万四千五百馀引,𢎞治时,増七百馀引,万厯时减一千引,引分依山附海,依山纳折色、附海行本色,万厯时亦改折色,其盐行境内,嵗入太仓银二万二千馀两。陜西灵州有大、小盐池,又有漳县及西和、盐井,洪武时灵州嵗办盐二百八十六万七千四百馀斤,漳县五十一万五千六百馀斤,西和一十三万一千五百馀斤。𢎞治时,同万厯时,三处共办一千二百五十三万七千六百馀斤,其盐行陜西之巩昌、临洮二府及河州,嵗觧、寕夏、延绥、固原饷银三万三千馀两,三年九月,始募商纳米中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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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省言:「河南、陜西军储,请募商人输粮而与之盐,凡河南府一石五斗,开封府及陈桥仓二石五斗、西安府一石、三斗者,并给淮浙盐一引。河东觧盐,储积甚多,亦宜募商中纳,凡输米西安、鳯翔二府二石,河南平阳、怀庆三府,二石五斗,蒲觧陜三州三石者,并给觧盐一引」。至十二月,户部言:「察罕诺尔之地有大小盐池,请设盐课提举司,専事煎办,募商人入粟中盐粟,不足,则以金银布帛、马驴牛羊之类騐直」。徴之。是年,山西行省又请令商人于大同仓入米一石,太原仓入米一石三斗,给淮盐一小引,诏𢘤从之,乃召商输粮,给以盐引,谓之开中,其后各行省邉境,多用此例,盐法邉计相辅而行,自此始。至四年二月,又定淮、浙、山东中盐例,商人输米临濠、开封、陈桥、襄阳、安陆、荆州、归州、大同、太原、孟津、北平、河南府、陈州、北通州诸仓,计道里逺近,自五石至八斗有差。五月,又从中书省言,募商于延安、庆阳、平原、寕夏、临洮、巩昌纳米七斗,兰县四斗、灵州六斗,并于灵州给盐一引,巩昌、临洮、兰县纳米一石五斗、漳县一石八斗,西和二石,并于漳县西和给盐一引,仍命工部铸给铜版。九年五月,中书省言:「兰县、河州旧募商人中盐,毎引计米一石,道逺费重,故商人稀少,宜减其数,庻邉储可积。遂命减淮盐二斗,浙盐三斗,河东盐十之四。十年十月,召商纳米于海南各仓,毎引琼州二石、儋州一石八斗,万州一石五斗。十四年二月,定输粟凉州衞毎一引米二斗五升,梅川三斗五升,临洮府七斗,河州四斗。十五年二月,以大军征南定输米,云南六斗给淮盐五斗给浙盐,一石给川盐,普安六斗给淮浙盐二斗五升,给川盐,普定五斗给淮盐四斗,给浙盐乌撒二斗给淮浙盐,皆以二百斤为则。十二月,又定东川府、沾益州、云南临安、曲靖、乌撒、乌䝉、普安府募商输米,自三石三斗至一石八斗有差,皆给安寕盐二百斤。十九年正月,命依旧例纳米金,齿者毎一石给一引,以榖准米者聴。二十年十一月,命募商于云南毕节卫纳米,毎引二斗,给浙盐三斗给川盐。二十二年四月,又令富民输粟贵州,以淮、浙盐偿之。二十四年九月,命减云南纳米,旧例毎引淮浙盐一斗五升,川盐一石五斗,安寕盐二石,黑井如川盐之数。二十五年九月,又令四川建昌衞毎引输米八斗给浙盐者,减为五斗,一石五斗给川盐者,减为一石。十一月,景川侯曹震奏:四川盐井五十七处,请依普安例,召商输粟,备军储而给盐偿之。又商人输粟于云南建昌、乌撒诸处,给以川盐及重庆府綦江县买马官盐。二十六年正月,定云南、乌撒纳米中盐,毎引一斗五升,给浙盐二斗,给川盐一石八斗,给安寕盐一石六斗,给黑井盐。九月,令广东运盐至梧州、广西,接运至桂林,召商毎引纳一石五斗,于湖南卖之。十二月,许福建盐课,以土産物代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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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唐铎言:「福建户口食盐,毎引收银十两或钱一万二千,民艰于办纳,请自今以土産物代输为便」。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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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正月,置盐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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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置四川纳溪、白渡二盐马司,至十三年十月罢,仍以二司盐易绵布,遣使入西羗市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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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置四川茶盐都转运司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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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所辖盐课提举司一,凡盐井课司十五:曰广福等三井,仙泉井、华池等三井,郁山井、通海等三井涂,甘井、上流等九井,永通等七井,罗泉等五井、黄市等二井,福兴等六井、新罗等二井,云安塲等五井,富义等十三井及大寕塲。又盐井衞课司二:曰黑盐井、白盐井。洪武时,嵗办盐一千一十二万七千馀斤。𢎞治时,办二千一十七万六千馀斤。万厯六年,为九百八十六万一千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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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实録,是年嵗办大引盐尚止三万七千八百四十二引,有竒。至十年十一月,罢四川茶盐运司。二十年二月,设四川盐课提举司等官,凡辖盐井五十一处。二十六年正月,置建昌白黑二盐井课司。二十九年二月,四川永城盐井竈户言井水涸竭,艰于煎办,乞于附近南部县开大成盐井,以助不足。三十一年四月,成都府仁寿县奏石基盐井废,宜开益兴井,以助嵗课,从之。至永乐元年八月,户部言四川罗片井水耗,井井研县大罗片筒小井可以开煎。三年正月,又言福兴、思安二井,嵗额盐五万六千九百四十九斤,今年久咸水细㣲亏一万二千四百馀斤,乞开北河井,水咸薪便,可増常额一万七千二百馀斤。四年七月,通海井民言,简县资阳乡旧有竹筒井,乞分丁开煎,嵗得盐万馀斤。六年,正月,犍为县有四盐井,毎嵗开煎,共得盐十万九千八百斤。八年二月,通海竈丁李逢青言禄聚井煎不及额,而中江金佛竹筒小盐井,嵗可得一万二千六十斤,乞开煎以补亏课。三月,南部县言富义井嵗可得三万六千五百馀斤,内江县言大通溪口小皮袋井嵗可得四千四百馀斤,俱命开煎之,此明初四川诸盐井之渐次也。十二年正月,罢天下盐运司批騐所,凡三十有二。十三年三月,命官核实两浙竈户丁産,两浙运司吕本言:「元承宋制,嵗给亭户工本,置转运司,各塲置令丞管勾,掌盐出纳,所给工本有多寡,煎盐有难易,国初委官稽考,仍依旧额输官,然其间有丁産多而额盐少者,有丁産少而额盐多者,未经核实。今与各道分司,即盐塲所属地方,騐其丁産多寡地利有无官田草荡除额,免科薪卤,得宜约量増额分为等,则逐一详定,实为民便」。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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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十一月,置云南盐课提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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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黑盐井辖黑盐、阿陋、猴琅井三课司,白盐井辖白盐课司,安寕盐井辖安寕课司,五井辖师井、诺邓山井、大井、顺荡、弥沙井、兰州井七课司及武定河曲只旧井河头井草起河尾井,洪武时,办大引盐一万七千八百馀引。𢎞治时,各井多寡不一万厯,时与洪武同,其盐行境内,嵗入太仓盐课银三万五千馀两。十七年正月,定煎盐工本钞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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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丙午嵗定嵗办,盐毎引四百斤,官给竈户工本米一石,置仓于塲,嵗拨附近州县仓储及兊军馀米以待给,后改给钱钞,以米价为凖,至是,户部尚书栗恕言:「淮、浙毎引官给工本钞二贯五百文,河间、山东、广东、海北八百,文福建上色者七百文,下色者六百文,煎盐之力,则一而工本钞有不同,今拟淮、浙如旧,他处均给二贯」。从之。二十八年,令淮浙盐司煎盐工,本遣监生管运,给散山东、福建、河东,止于官库闗领。至宣宗宣徳五年,淮浙罢,遣监生照山东等例闗给,九月,罢祥符县月纳小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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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言:开封府之祥符县地多鹻土,洪武初,民一户月纳熖硝六十斤、小盐三斤。十一年,罢熖硝犹騐,丁月纳小盐。诏皆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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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蠲灶户、杂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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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运司言:「灶户既已騐丁煎盐,复应有司徭役,恐妨嵗课,请蠲他役,増其盐额」。帝曰:「免役増额与不免同,岂为诚心爱民哉?」令蠲杂役额如故,至二十七年,令优免天下盐丁杂泛差役。正统元年九月,令松江华亭、上海二县灶户充粮,长者止办本户盐课,不许谋充总催头目。四年,两淮贫难灶丁户下税粮,令于本州县存收,免令逺运。九年,命云南灶户添拨馀丁二人,免其差役,専采薪煎盐。景泰五年八月,两浙运司同知黄彪言:「竈丁煎盐,四时昼夜不得休息,而有司不容优免杂差,以致贫窘,不能办课,并致客商守侯,乞仍旧例办纳正粮,𢘤除杂役」。诏户部行之。𢎞治二年,又令竈户除全课二十丁,三十丁以上,通戸优免,若殷实灶户止当数丁,亦止照见当丁数,贴灶,此外多馀丁田俱发,有司当差,其馀全课灶丁,亦照原拟,丁田津贴,免差役夫马,若奸民诡寄田粮,及豪强灶户全家影占差徭者,即将多丁田,照数收补。逃故灶丁,其诡寄不多者,依律问罪,田粮改正。二十五年七月,许温州商人出海支盐,两淮运司言:「商人赴温州各塲支盐者,必经涉海洋,然著令军民不得乗船出海,故所司一槩禁之,商人给盐不便。帝曰:「海滨之人多连结岛夷为盗,故禁出海,若商人支盐何禁耶?」命兵部移文谕之。二十七年,禁公、侯、伯及文武七品以上官,令家人奴仆行商中盐,侵夺民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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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淮、浙灶户杂犯死罪以上,止杖一百,仍发煎盐。至永乐八年八月,广东海康县典史殷镒言:旧例,各塲灶丁,嵗领工本煎办盐课,有犯、流徒、杖罪者,仍发本塲,不支工本,其罸甚轻,以致恃顽,故犯今后请发别塲充役,庻小人有所惩戒」。从之。宣徳十年,令灶戸犯徒有力者,许纳米赎罪。正统元年六月,戸部奏灶丁犯罪俱免纳米及调塲,除嵗办额盐外,各定年限,计日煎盐赎罪。然纳米之制,仍未尽除。至景泰五年七月,广西副使甘泽奏:「臣奉命廵盐,伏读诏条:灶丁犯罪,不聴煎盐,令纳米赎。縁灶丁多欠粮亏课,又两广濒海灶丁往时幸得私贩度日,故定是制。今盐法严谨,日不聊生,恐窘极生患,乞仍举行煎盐赎罪例」。事下部议,从其所请。𢎞治二年,又令各塲总催灶丁犯徒并加役等,毎日令煎盐三斤,通作引盐,毎一小引追银二钱,类总觧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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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从户部请,定纳米中盐则例,自四年定中盐例,先后增减不一,率视时缓急米值髙下,中纳者利否,道逺地险,毎减而轻之,至是定则例,编置勘合及底簿,发各布政司及都司衞所商纳粮毕,输所纳粮及应支盐数,赍赴各转运、提举司照数支盐,转运诸司亦以底簿比照,勘合相符,则如数给与鬻盐,有定所刋诸铜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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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明朝盐课,専以供给邉饷,或水旱凶荒,亦藉赈济,其利甚溥,然法久弊滋,条件因时渐密,自是年以后,各省开中事尤为繁多,今不具载。恵帝建文四年八月时成祖已即位,命云南金齿衞、楚雄府、四川盐井衞、陜西甘州,衞开中如故,馀𢘤罢之。帝以北平各衞粮乏,命户部𢘤停天下中盐,専于京衞开中,毎引米淮浙三斗,河东二斗,四川一斗五升,聴大小官员军民人等,皆中不拘次支给。既而户部侍郎夏元吉具天下中盐处所以闻,乃止命云南、四川、陜西数处如旧开中,馀并停之。自后大军征安南多费,甘肃军粮不敷,百姓疲于转运,迨安南新附,饷益难继,于是诸所复召商中盐他边地亦以㳄渐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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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祖永乐二年八月,行户口食盐纳钞法,食盐纳钞,始于洪武三年,令民于河南、开封等处输米,以佐军食,官给盐偿之,毎户大口,月一斤,小口半之,其输米视地逺近有差。至二十四年,令扬州府、泰州竈户照温台处,三府,则例支食官盐,折纳钞贯,毎引二百斤,米四石,每米一石,折钞二贯五百文,其钞即凖工本工本数多而钞少,官为补支,工本数少而钞多扣,除工本外,馀钞纳官。永乐元年二月,承运库大使周端等言:「广东地广人稀,盐课无商中纳军,民多食私盐,宜令所司核实,大口嵗食盐十二斤,小口半之,毎斤纳钞三百文,近塲支给」。从之。至是,左都御史陈瑛言:「比嵗钞法不通,皆因出钞太多,收敛无法,以致物重钞轻,莫若暂行户口食盐之法,通计天下人民不下千万,官军不下二百万家,计口收钞,钞必可重」。乃命定大小口嵗食盐斤,如元年所定,毎斤纳钞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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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九月,置交址盐课提举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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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交址总兵官言其地所産盐,毎嵗老挝等处以金求易命,仍其旧,遣户部员外黄通理等监榷盐课。十三年四月,交址布政司乞定例招商,许以金银、铜钱中纳。部议金一两给三十引、银一两、钱二千五百文,各给三引,从之。后交址失,乃罢提举司。时又有辽阳盐塲,不设官军,馀煎办,召商易粟以给军,凡大引、小引之制如内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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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遣御史、给事中、内官各一员,于各处闸支盐课。十四年,遣监察御史一员,廵视河间私盐。至宣德十年,遣监察御史一员,于两淮、通州、狼山镇守提督军卫,廵视私盐。正统元年九月,命侍郎何文渊、王佐,副都御史朱与言提督两淮、长芦、两浙盐课。十月,又遣御史萧啓廵视长芦私盐,大理少卿陈贞廵视四川私盐。二年,取回两淮廵盐御史。三年,取回淮、浙、长芦,整理盐法。内外官及御史遂令每嵗各差御史一员廵视及催督盐课。十一年,令长芦御史兼理山东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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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洪熈元年,定纳钞中盐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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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又以钞法不通,议所以敛之,户部尚书夏原吉请令有钞之家中盐,遂定各盐司则例,沧州毎引三百贯,河南、山西半之,福建、广东百贯,至宣德初停之,令免徵贵州宣慰司诸种人食盐钞。
45
至正统元年,镇、逺等府亦免徵盐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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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宗宣德三年,更定纳米中盐例,其年逺守支者,改给以资本钞。
47
尚书夏原吉以北京官吏军匠粮饷不支,条上预备䇿,言中盐旧则太重,商贾少至,请更定之,乃定毎引自二斗五升至一斗五升有差,召商纳米北京。既而尚书郭敦言:「中盐则例已减,而商来者少,请以十分为率,六分支与纳米京仓者,四分支与辽东永平、山海、甘肃、大同、宣府万全已纳米者,他处中纳悉停之」。又言:「洪武中,中盐客商年久,物故代支者多虚冐,请按引给钞十锭」。帝皆从之,而命倍给其钞。甘肃、大同、宣府独石、永平道险逺趋中者少,许寓居官员及军民有馀之家,纳米豆中盐。至正统五年,商人有自永乐中候支盐祖孙相代而不得者,乃令毎引给资本钞三十锭,愿守支者听。
48
五年,申夹带私盐禁。
49
凡往来内官、内使官、军人等夹带,皆许应捕官军盘拏。至九年,令各处运司课司,但有客商夹带原支引盐,俱没入官。十年,令各处总兵镇守及沿河捕盗、锦衣卫官、监察御史、浙江等布政司、直𨽻府州县,各廵按监察御史及按察司官,俱设法缉捕私盐,如廵检司捉获私盐者凖作事迹,若虽获盗而不获私盐者,不凖升用。其各处军官纵家人兴贩者,家人问罪正犯,发本卫充军。若所管旗军馀丁兴贩者,该管官旗一体坐罪。至正统三年,令贩卖私盐军民人等,有能捕获百斤以上至二千斤为止,毎盐一斤,赏钞一贯。十年,令追销过限,未缴盐引。
50
各运司、提举司查勘过限未缴之引,及客商贯址造册,送部,行廵按御史及按察司追究销缴。至正统二年,令中盐卫分造具客商名数缴部,盐运司仍将额办盐数申报毎年终支过引盐及客商姓名,另具总数,申部注销。三年,又令长芦商盐愿发他处者,听所在官司告验,转给文凭。其退引水程,仍照例告缴。景泰元年,令商人支盐卖毕,截角退引,过期不缴者,行廵盐御史按察司查提。三年,淮、浙、山东长芦运司收到客商退引,按季类解福建、河东、陜西运司,并四川、云南、广东、灵州、小盐池等提举司,年终类解。四年,令盐塲凡客商引,目支盐出塲,即为截角,仍具商名引数申缴总司收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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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五月时英宗已即位始行兊支法,从户部奏,河东见贮盐多,而淮浙盐少,客商守支,嵗久即以河东盐量如其数与之,至正统二年,令永乐年间,两淮客商应支引盐,以十分为率,支与淮盐四分,其六分兊与山东支给,不愿支者听守支。四年,又令两淮、云南官盐客商中纳支给,不敷者,许于河东、陜西、福建、广东兊支,河间、长芦及河东、陜西官盐支给不敷者,许于广东、海北兊支。八年,令永乐、洪熈、宣德年间原中淮浙长芦引盐,愿兊支河东、山东、福建者,毎一引支与二引,不愿者听其守支。英宗正统元年七月,命户口食盐,槩收钞。自永乐二年定户口食盐纳钞,而其时市民食盐,每引纳钞二百贯,乡民食盐,毎引纳米五石,折钞五百贯。三年,又令户口食盐,各随地徵收,嵗用粮,多处徵米用粮,少处徵钞,至是,顺天府推官徐郁言:户口食盐,令市民输钞,乡民纳米,非旧例也,而贪官豪吏徵敛不经,民愈困乏,乞遵旧制,一槩收钞,庶人免穷迫,而钞法亦通。命速行之。至七年,令山东户口食盐布匹,亦照例纳钞。九年八月,给事中鲍辉奏:「近者浙江所属郡县,籍记军民家口,月令纳米三升,买盐一斤,其富商大贾持盐赴官,官为敛散,追征之急,过于赋税。且浙江近处荒歉,贫民饘粥不给,岂能计口出米以买盐哉?乃诏民间食盐,听其自买,毋复计口月给等。谨按:㑹典,山东盐旧有纳布之例,正统九年,令山东官台塲盐课,毎引折纳绵布一匹,运赴登州,备辽东支用,是其事也。至于食盐,是年虽有概收钞之诏,而浙江纳米仍旧。又成化二年,令户口盐应纳米者,仍纳米,应纳钞者钱钞中半兼收,六年,令免今年各处盐钞以后,不许折收钱米。十年,令户口盐价起解京库者,钱钞兼收,毎钞一贯折钱二文,存留本处,愿纳米者听,愿纳钞者如其旧,即数事观之,则知纳米之令,又非仅出于奉行之私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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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命四川以钞偿盐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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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府奏:「各井给军盐课,累嵗逋负,若尽追输破家者衆,请令宣德五年以前逋负者,毎盐一斤,偿钞一贯,以后者,追盐,仍令诸卫所差官闗领给军为便」。从之。八月,又从廵按侍郎曹𢎞言,免两淮逋负七十六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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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周忱传》曰:正统初,淮、扬灾,盐课亏,勅忱巡视,奏令苏州诸府拨借米一二万石,运扬州盐塲,听抵明年田租,竈户得纳盐给米。时米贵盐贱,官得积盐,民得食米,公私大济。寻勅兼理松江盐课,忱谓田赋宜养农夫,盐课宜养竈丁,因上便宜四事,并为节竈户运耗,得米三万二千馀石,置赡盐仓,以补逃亡缺额。由是盐课大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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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始命收竈丁馀盐,给以米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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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贫难竈丁,除原额、盐课,照旧收纳,其有馀盐者,俱收贮本塲运司,发附近州县,每一小引,给米麦二斗。至十三年,令两淮各塲置立塲囤,以扬苏、嘉兴三府所属州县及淮安仓并兊军馀米,量拨收贮。凡竈户赴送馀盐,每二百斤为一引,给米一石。其盐,召商开中于开平、辽东、甘肃诸处,不㳄给与两浙,及松江、嘉兴、仁和、许村等塲,亦照此例。至景泰元年,又令竈丁馀盐,毎引给米淮盐八斗,浙盐六斗,长芦盐四斗。三年,两淮竈户有将应徵粮草愿折纳馀盐者,每正粮米麦定五斗,草五包束,各折一小引。五年,广东海北竈丁馀盐送本司,每引给米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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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定纳马中盐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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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总兵官以边军缺马,而延庆、平凉官吏军民多养马,乃奏请纳马中盐,每上等马一匹一百引,中等马一匹八十引,寻行于定边等卫,每等马各递増二十引。至景泰元年三月,河州取土军赴京䇿,应许令军民纳马中盐,上马一匹给淮盐五十引,中马四十引,共收一千四百匹。尚书金濓以河州本産马地,乞减其半,上马二十五引,中马二十引,从之。六年四月,又命上流等井盐,召商纳马一千匹,开中一十万引。成化元年五月,以宁夏备边马缺四千五百馀匹,开灵州花马池等处盐课,并借西安府地方行盐。三年,召商中马补足之。二年八月,大同、宣府、辽东缺马,以河南运司盐三处各开十五万引,上马一匹、百引中马八十引,召商中纳转给之。六年十一月,宁夏乏马,以陜西盐召商中纳,又定河东纳马中盐,如河南例。至嘉靖时,吏部侍郎何孟春上盐法,疏请以巩昌等处盐池每引百道,召商纳银二十五两,以备各边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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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食货志》曰:中马之始,验马乃掣盐,既而纳银于官,以市马银入布政司宗禄、屯粮、修边、赈济、展转支销,银尽而马不至,而边储亦自此告匮矣。令各边召商,中纳盐粮,淮、浙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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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淮盐直贵,商多趋之,乃定以十分为率。淮、盐八分,浙盐二分或淮盐七分,浙盐三分,淮盐惟纳米麦,浙盐兼收豌豆、青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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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纳引纸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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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运司给商引目,每引令纳纸一张至闗,引时类解,户部倒引陜西、四川、云南中盐客商,免纳引纸。至景泰五年五月,南京户部奏:「官吏俸钞不敷,无从措办。旧例,客商给引,每引纳纸一张,本部所积足印盐引千万有馀,请命两淮、山东、长芦盐商,免其纳纸,每引收钞一贯,以补支给,俟钞足用纸或不敷,如旧输纳。成化。十九年,令各盐司徵解商人引纸,每一百张收银一钱,委官运南京户部转发应天府官军,凡遇缺纸,先期㑹计,令该府拘集铺行收买送用,积有馀银,凖折官军俸粮。
63
五年,定淮、浙、长芦毎嵗存积常股分数,每嵗额办盐课,以十分为率,八分年终挨次给与,守支客商,谓之常股,二分另积在官候边方急缺粮储,召中以所积见盐人到即支,谓之存积。至十四年,淮浙存积盐増至四分,景泰元年,増至六分。六年,令淮浙劝借支盐客商米麦,赈给贫难竈丁,至𢎞治元年,定毎引劝借米一斗或麦一斗五升,其无盐自买补者,免劝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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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十二月,令两淮客商支盐以上下塲均配,从运司严贞请也。两淮盐司所属盐塲,以路途便利者为上塲,窵逺者为下塲,每数上塲配一下塲,凡支盐时上塲,𣲖尽方以下塲凑数补,𣲖至成化十九年,令上下塲三七分𣲖常股存积,正支正收,违者商人治罪,盐货入官,吏以枉法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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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禁商人中盐过三千引,其所纳粮,限半年内完足,不完者,扣日截出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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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景泰元年,定两浙逺塲竈户盐课,许出米,令近塲卤丁代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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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洪武二十三年定竈户每丁嵗办小引盐一十六引,内水乡不谙煎煮,嵗徵银一千八百二十九两九钱,当盐九千一百四十九引一百斤计毎百斤,银一钱,此两淮旧例也。至是,又定两浙盐塲,凡近塲卤丁煎办盐课,其水乡竈户离塲三十里外者,每丁嵗出米六石,或折收价物,置立仓库收贮,委官专掌,按季查给近塲卤丁,令其代纳盐课。至十一月,给事中金达言:「竈夫煮海,最为劳苦,自非近塲素习之人,不堪其役,比者富户因避重役,俱附逺塲,充为竈户,结构官吏,那移出纳,乞令盐官取勘革罢」。从之。五年八月,两浙运司同知黄彪言:「近例竈户近塲煎盐,逺塲出米,此法始行,虽暂便民,然未及五年逺塲粮米,亏欠数多,近场代办,不胜苦逼。乞仍遵洪武旧制,不分逺近,俱令煎办,并追完欠负粮米为便」。亦命户部行之。正月,命中盐纳边粮者,兼纳榖草,秋青草。时边圉多故,存积盐增至六分,密云、隆庆仓、古北口俱令减纳粮米,兼纳草束。又命召商于大同、宣府中纳淮、浙长芦盐,毎引米豆六斗至三斗,或谷草八束至三束,或秋青草十二束至六束,各有差。三年九月,又召商中淮盐于宣府纳豆及草,限一月完纳。成化六年七月,从巡抚山西都御史李侃请,中纳偏头闗谷草,凡淮、浙盐共十六万六千八百馀引。九年六月,开中、淮、浙盐三十万引于榆林,召纳谷草,申严竈丁私贩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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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浙运司奏:「往者盐禁甚严,人莫敢犯,近时稍寛私贩者衆。乞勅法司,今后但干盐法,罪应徒者如律,应流者限四年。应杂犯私罪者,限五年竈丁调别塲煎盐,仍取戸丁补。其本役军,调沿邉守了民,发江北摆站,各满日始放,庶人知警惕」。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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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运司。佐贰官催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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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布政司奏:「运司佐贰官,毎春初分催办课,嵗一更代,首尾不清,互相推诿。请自今自同知而下,各管一司,不许更代考满时,就所司盐课多寡,以为黜陟,其有他故,令附近分司代之,庶责有所归而盐课清矣」。事下部议,推其法于天下。至七年五月,以四川兵粮仰给于盐,有司因循,课日以亏,命按察司兼督盐课,并课其殿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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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从戸部奏南京官俸以馀盐折支,毎龙江馀盐五斤折米一斗,至三年五月又行之。又命后凡积至五万引以上,皆如例折支。六年正月,又从部奏,以张家湾馀盐并私盐折俸,毎一百四十斤折米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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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八月,戸部请申定盐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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戸部奏:「比者召商中盐,应者絶少,盖因私盐多而官盐阻滞,请禁约之一,各处竈丁,有不将已煎盐课入官而私卖于人,务令盐官逐季督催,足备年终类奏。如有逋负,于考满时罢俸追完,方许赴部。一官私舟车往来,俱令巡盐河御史等严加搜检,如夹带私盐人坐以法,舟车没官,一盐司官吏于収盐之际,多倍其数,及至放支受商货贿,亦倍其数。其批验监掣官,亦图贿赂,视为具文,宜令巡盐官严察,犯者谪戍,极邉一起运官盐,及商旅卖盐南京,于龙江闗批騐所掣,过赴江东门报名,南京戸部委官覆视,果无夹带私盐,方许入城北京,于张家湾批騐所掣,过赴崇文门报名,本部委官覆视」。帝曰:「盐禁不严,恐官盐阻滞,禁之太密,恐细民艰于度日,其斟酌行之」。五年十一月,定官吏食盐口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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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例,官民戸口食盐,皆计口纳钞,自行闗支京官嵗遣吏下塲収买,其来久矣,然藉势倍蓰,恣为奸利,至是戸部奏近年官吏俱冒増口数,以増食盐,有官一员支盐三千馀斤者,吏一员支盐五百馀斤者,宜量为定夺,庶不虚糜,乃定。吏与知印,许报五口至十口,文武官许报十五口至三十口,毎大小口嵗食盐斤及纳钞数,俱如永乐年制,然其弊莫革,至嘉靖中,锦衣官校乃至连巨舟数百艘,塞河而上,沿道私贩车运马䭾,莫敢诘捕,盐法壅滞,巡盐御史请令运司具百司食盐,较定斤两筑包于司,俟支盐人役至数包予之,此外毋许别有夹带诸役,亦毋得自行下塲,违者论如律,于是锦衣私贩顿息,然各吏既无所获利,而一应纳钞僦挽之费无所出,贫者至弃役逃去。四十三年九月,騐封,司郎中陆光祖言于尚书严讷,疏请革之,自后百司遂停食盐不支,唯十三道,御史嵗支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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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闰六月,给事中李瓉等请罢巡察私盐官,从之。自正统间,定差御史巡盐,依巡按例,嵗更代以为常,至景泰元年闰正月,又特命镇守浙江,副都御史轩輗兼理两浙盐课,刑部侍郎耿九畴兼理两淮盐课㑹典云:元年差侍郎二员,清理两淮、两浙盐法。二年,取回两浙巡盐御史,令镇守侍郎兼理盐法三年七月,罢两淮并长芦巡盐御史,命巡抚官兼理之。九月,从淮安知府邱陵奏,令巡河御史邓达兼理盐法,仍令巡抚都御史王竑通行提督,旋命竑兼理两淮盐法,赐之勅㑹典》云:三年,令巡河御史兼理两淮盐法,裁省巡盐御史,又差御史二员于两浙、两淮巡盐,至是,瓉等言:「曩因钞法不通,盐法阻坏,故于泊船之所産盐之地,遣官兼収钞料,巡察私盐,近年水旱相仍,人民困苦,供给繁费,民实不堪,乞斟酌停止,庶免官多人少之患」。从之。至成化四年,又遣都御史一员清理两淮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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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成化二年十二月,富人吕铭等奏请中盐,中㫖允之。
77
旧例中盐部定则例出榜召商,方许中纳,无径奏得允者。至是,有吕铭等八人投充势要,奏欲运米赴辽东,中纳本年两淮存积盐五万五千引,有㫖自中出,允之。又御马监李棠亦请运米辽东,中㫖许中存积盐万引,尚书马昂皆不能执正,盐法之坏自此始。三年,定越境贩盐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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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越境夹带兴贩官私盐至二千斤以上者,军民舍馀俱充军。其经过官司及里隣,俱照例问罪,若马快粮船、夹带者,一体究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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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禁报中客商引数不许过多并转卖,及包揽时客商引,目多典当,与人名为夥支,或转卖有势之人,名为卖支。又有以假引卖与商人冒顶真引,及以旧引赁人影射私盐者,乃定是制。至十九年,定夥支等俱问罪引目盐货入官,又客商派定塲,分守支毕,即打引出塲,如无见盐,止许于本塲买补。若将已空盐课,揑作未完遗,留空引侵盗影射私盐者,盐货价钱俱入官,官吏纵容,以枉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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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内外官员家占中盐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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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十一年,又令部科等,凡有奏乞盐课者,许纠举治罪。二十二年,又令各邉开中引盐粮草俱不许势要,及内外官员家求讨占窝领价上纳,令巡按御史纠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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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正月,命两浙以额外引盐代补亏课。巡按都御史邢宥言:「两浙运司盐课亏负,访得各塲并批騐所,自天顺六年至成化五年,収有巡获并盐徒煎办,及客商夹带各项盐共三万五千五十八小引,乞给芦沥等塲,代补景泰以前亏欠盐课,其各塲原逋盐数,仍陆续追补还官」。部议:「额外引盐,截自成化五年四月二十三日以前得请为止,是后収𣲖贸易,悉如旧例。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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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诏本年天下戸口食盐粮钞尽数蠲免,已徵在官者,作次年之数以后止徵钞贯,毋许折収银米诸物。先是,五月,南京御史李瓛等以灾异上言,谓:「戸口食盐之法,既騐口収钞,即当騐口支盐,今钞入于官而盐不及民,且徵収之际,吏展转为奸,十倍中止以一倍入官,钞皆腐烂,不堪实用,乞革盐钞以苏民困」。是月遂有是诏。然盐钞终不除。后江、浙条鞭法行,遂编入正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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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令淮、浙各塲存积盐课仍旧止作四分,常股増为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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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积盐,自景泰中増至六分,常股大壅,至是仍减作四分,至十九年又减之,常股七分而存积三分,然商人乐有见盐报中存积者,争至,遂仍増至六分,淮浙盐不能给,乃配支长芦、山东以给之,一人兼支数处,道逺不及亲赴,輙贸引于近地富人,自是有邉商内商之分,于各邉中引者,谓之邉商,于内地守支者谓之内商,内商之盐不能速获,邉商之引又不贱售,报中寖怠存积之滞,遂与常股等。至嘉靖五年,从给事中管怀律奏,始仍复常股六分,存积四分之制等,谨按邉内二商之外,又有专事运买者,谓之水商,通谓之三商,见万厯四十五年戸部奏疏。九年,定两浙清查竈丁及纳工本银例,令两浙巡盐御史督同布、按巡守并盐官,清查,各塲竈丁,备开海濵,谙晓煎办者若干,毎丁嵗办盐若干,淮浙盐课若干,其絶戸及寡妇,盐课照数开豁,以清出多馀殷实,卤丁顶替,再有馀丁,照例办课,若有幼丁,候长成办盐,俱造册备照,及送部查考,自后毎十年一次清查,其水乡不谙煎盐竈戸,毎引纳工本银三钱五分,解送运司,给散谙煎竈丁,或年终解部,转送太仓及各邉支用。𢎞治二年,令毎引浙西纳银六钱、浙东四钱,毎年十月内徵完送司,解部离塲,三十里外者,照水乡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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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复嵗,遣监察御史巡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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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顺四年,令山西按察司分巡官兼巡视河东盐池。至是,郎中文志贞奏:解州盐池垣堑多废,人得私贩官盐阻坏,客商少中,莫济邉急,请嵗遣御史一员往彼禁治,并修浚垣堑,如巡茶事例,嵗满更代。从之。十一月,定河东纳铁中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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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抚山西都御史马文升奏:「陜西都司所属四十卫所嵗造军器用熟铁三十一万四千馀斤,又各邉不时奏乞补造,动取一二十万,俱派取民间,多毁农器充纳,深为民害。访得山西阳城县産铁甚贱,而河东盐不费煎熬,往年泽州人毎以铁一百斤至曲沃县,易盐二百斤,以此陜西铁价稍贱,因添设巡盐御史,私盐不行,熟铁愈贵,乞以盐课五十万引,中铁五百万斤,俱于安邑县上纳运至藩库,収贮支销」。诏从之。十六年,重定,给年逺守支商资本钞及兊支例,令正统以前,客商中盐未全支者,各造册送部于原,籍有司闗给资本钞,毎引三十锭,景泰元年以后,愿闗资本钞者亦听,愿守支兊换者,两淮、兊山东、福建、两浙兊广东,俱毎引加半引不愿者,仍听守支。至十九年,又令正统以前,中盐未支者,毎引淮盐,给资本钞三十锭,两浙、广东、四川、云南二十五锭,河东、长芦、福建、山东二十锭,其景泰以后愿闗者及今告代支故商引盐者,亦照此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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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命两浙盐课许折银。
90
毎正盐一引,浙西塲折银七钱,浙东塲折银五钱,解送太仓,候馀盐支尽,仍纳本色。至𢎞治元年,又令西塲减为六钱,东塲减为三钱五分,候盐法通如旧徵纳。二年,命存积盐,仍纳本色常股折银三钱。嘉靖二十四年,令水乡盐课照旧徵折色。
91
孝宗𢎞治二年,命入官船商货物及竈丁赎罪米谷,俱发各塲备赈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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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两淮守支客商买竈戸馀盐,补官引馀盐者,竈戸正课外所馀之盐也。洪武初,制商支盐有定塲,毋许越塲买补勤,竈有馀盐送塲司,二百斤为一引,给米一石,其盐召商开中,不拘资次,给与成化后,令商収买而劝借米麦以给贫竈,至是从清理两淮盐法,侍郎李嗣请乃令守支客商,成化十五年以前,无盐支给者,许収买竈丁馀盐,以补官引,免其劝借米麦。成化十六年以后至二十年以前,正支不敷者,亦许买补,其劝借赈济米麦,仍照支盐分数上纳二十一年至二十三年,已办未完者,严限追足,给与各年,应支客商,不许収买馀盐,其劝借米麦,亦照例上纳,又定竈丁常股盐课,亦许折银给商,另于勤戸馀盐内买补。
93
《食货志》曰:成化末年,阉官窃势奏讨淮浙盐无算两,淮积欠至五百馀万引,商引壅滞,至孝宗时,而买补馀盐之议始兴矣,时又停各邉开中,俟逋课完日,官为卖盐三分价值,二充邉储,而留其一,以补商人未交盐价,由是以馀盐补充正课,而盐法一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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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浚请行转般法议》曰:「两京运道所经,凡三运司,淮盐在南,沧盐在北,山东之盐居其中,往时㑹通河未开,水陆分隔,各自通商给民,今则一水可通,惟今三处之盐,价值各有低昂,中纳各有等,则淮盐之价最髙,殆居其倍,山东之盐,抵河颇逺,惟沧盐近河而价最亷,请行宋人转般之法,官军运粮空船南回,道经沧州,毎船量给盐引,毎引量与脚价,俾运至扬州河下,官为建仓,于两岸委官照数収贮,原数不亏,然后给与脚钱,少有亏损,即与折算,如此则官得倍称之息,军得顺回之利,积盐既多,乃令通算累年,各商所中常股、存积等盐共若干,依次给与见盐,不出一二年间,支给完足,然后行官给牢盆、民自煎煮之䇿,此后又乞于河间沿海一带出盐之处,不分民丁竈戸,皆许其私煮,既已成盐,赴官告卖,量为定价,给与见钱,阴雨之时,则或加或倍,有私卖及买者,皆抵以私盐之罪,其钱于内帑,豫借待成效之后,算还年年,存贮嵗嵗转般,积之既久,遇有急用,即出榜定,值召商于所用之地,或出粮刍,或输金帛,付以执照,定以仓分,俾亲诣其所,即给以见盐于行盐地发卖如此,比之旧法,当得倍利,非惟得以足,今日之用,亦可以销他日之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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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宋时官般之法,乃官自般运置务卖盐般犹运也,与浚说异浚说,颇与元代设盐仓相近,但元之淮、浙立仓,不过自淮塲官运至淮仓,自浙塲官运至浙仓而已。浚乃欲以沧盐官运至淮仓中隔二千里,不特脚价,加増沧盐之价,仍当贵如淮盐,而漕船受派装之苦,运丁启私贩之门,其为弊更不可究诘矣。浚之说盖即兊支法而倒用之,兊支之法,转商、就盐,转般之法转盐就商,二者利害相衡,不若兊支之为善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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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八月,命两淮等盐引俱召商开中纳银类,解户部、太仓,以备邉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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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各邉开中,商人招民垦种,筑台堡,自相保聚,邉方菽□,无甚贵之,时成化间始有折纳银者,然未尝著为令也,至是,戸部尚书叶淇、淮安人盐商,皆其亲识,因与淇言:商人赴邉纳粮价少,而有逺涉之虞,在运司纳银价多而得易办之利。淇然之,内阁徐溥淇同年最厚,淇遂请召商纳银运司,类解太仓,分给各邉,毎引输银三四钱有差,视国初米直加倍,而商无逺运之苦,一时太仓之银累至百馀万,然赴邉开中之法,废商屯撤业,菽粟翔贵,邉储日虚矣,至五年,仍命盐课不许于腹里中卖报中粮草,毋许折纳银两,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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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钰盐厕议曰:洪武、永乐时,内地大贾争赴九邉,垦田积粮,以便开中朝中暮支,价平息倍,商乐转输,邉免飞挽,士饱马腾缓,急有备䇿至良也,嵗引初无定额,皆资主客兵饷,从邉庾受劵,不令轻纳,银鹾司也,自司农叶淇为淮商地疏盐,一引输粟二斗五升,轻请増额,准改折色,径于运司上纳,于是毎引纳银三钱五分或四钱二分,又令客商无见盐,许本塲买补,西北商胥内徙便转贩,而邉计大坏,今正引,虽仍赴邉中馀课,悉如淇议矣。孙承泽《春明梦馀録》曰:天下盐课,惟两淮为多,浙次之,长芦次之,福建无巡差,以行无逺地,河南无运官以出,有专所广塲兼之,故巡运俱无总计,天下设转运司者六,提举司者七,嵗办旧额一百一十七万六千五百二十五引。初制毎引纳银八分、粟二斗五升,商人纳粟于邉,受盐于塲,无守支之苦,严禁食禄之家,不得牟商利,一切请乞悉絶之,私卖阻乱者处死,竈丁给以卤地草塲,毎引给工本钞二贯五百文,复其杂役有馀,盐官自出钞収之下以资竈戸,上以揽利柄,故盐法行。自正统中有常股存积之法,常股七分以为常,而存积三分,以待塞下之急,倍价开中,越次支放,又引价日増,需索日繁,而盐法大坏,且易粟而为银,不之塞下,而之盐司,于是塞地尽荒,邉储俱匮,而邉事亦大坏,造其议者,户部尚书叶淇允其请者,内阁徐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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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叶淇传》,淇居户部六年,直亮有执,能为国家惜财用。𢎞治时,内官龙绶请长芦盐二万引,鬻于两淮,以供织造费,淇力争之,惟此变开中之制,骤増盐课,而邉储萧然,论国是者,皆不韪之耳。六年五月,从岐府长史邱永奏:「各王府嵗用引盐,令运司解送盐价至府,以杜骚扰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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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十三年,又令各王府不许奏讨食盐。十三年,令织造官有奏讨引盐越境货卖者,部科论奏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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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孝宗实録:「十二年四月,尚衣监秦文奏讨长芦盐五万引,鬻取其价,充造南京缎疋,戸部议不可,命以二万引及两淮盐价给之。又周经传:𢎞治时,中官织造者,请増给两淮盐课二万引,经为戸部尚书,言盐厕佐邉,不宜滥给,且织染诸局供御有常数,江南、两浙已例外増造,若工匠不足,则仰食公家不下千馀人,是知供用未必缺,而徒为劳民伤财之事也,帝不从,经恐嵗以为常,再疏请断其后,乃命嵗予五千,引是则此时虽有论奏治罪之令,祇具文耳。若王圻本载正德十六年,凡织造缎疋,再不许奏讨盐价,违者许部科论奏,则世宗之初政地。
102
《明史佀锺传》曰:𢎞治十五年,奸商投外戚张鹤龄,乞以长芦旧引十七万免追盐课,毎引纳银五分,别用价买各塲馀盐,如其数听鬻贩,帝许之。后奸民援例乞两淮旧引至百六十万,锺为戸部尚书力持,皆不听,自是盐法大坏,奸人横行江湖,官司无如何矣。
103
十八年五月时武宗已即位,诏商人请买残盐者罢之。先是,外戚庆云侯周寿、寿寜侯张鹤龄各令家人及商人谭景清等奏请买补长芦、两淮残盐至百八十万引,戸部尚书韩文条盐政夙弊七事,论残盐尤切,孝宗嘉纳,未及行而崩,至是武宗即位,即入诏中罢之,未几,寿等复请,乞下部更议,文等再三执奏,弗从。正德元年,内阁及言官复论之,诏下廷议,文言盐法之设,专以备邉,今山陜饥冦方大入,度支匮绌,飞挽甚难,奈何坏祖宗法,忽邉防之重?既而景清复陈乞如故,文等劾其桀悍,请执付法官,帝不得已,始寝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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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刘健传》曰:𢎞治十七年,帝在位久,明习政事,数召见大臣,欲以次革烦,苛除宿弊,尝论及理财,李东阳极言盐政弊坏,由陈乞者衆,因而私贩数倍。健进曰:「太祖时,茶法始行,驸马欧阳伦以私贩坐死,髙皇后不能救,如伦事,孰敢为陛下言者。帝曰:非不敢言不肯言耳。遂诏戸部核利弊,具议以闻。正德元年二月,健以奸商谭景清沮坏盐法,力谏不报。九月,遣中官崔杲等督织,乞盐万二千引,所司执奏,给事中陶谐、徐昂,御史杜旻、邵清、杨仪等先后谏,健等亦言不可。帝召健等至暖阁面议,颇有所诘问,健等皆以正对。帝不能难,最后正色曰:天下事岂皆内官所坏?朝臣坏事者十常六七,先生辈亦自知之」。因命盐引悉如杲请。健等退,再上章言不可。帝自愧失言,乃俞健等所奏。武宗正德二年,命大臣清理淮、浙、闽盐法。先是,成化中,特遣中官王允中、佥都御史髙明整治两淮盐法。𢎞治初,盐法坏,尚书李敏请简风宪大臣清理,乃命戸部侍郎李嗣于两淮,刑部侍郎彭韶于两浙俱兼都御史,赐勅遣之。十四年,佥都御史王璟督理两淮盐法,至是以盐法日坏,令佥都御史王琼于两淮、张宪于闽、浙,分道清理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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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彭韶传曰:孝宗初年,嘉兴百戸陈辅縁盗贩为乱,陷府城,大掠入太湖,遣韶巡视。韶至,贼已灭,乃命兼佥都御史整理盐法。韶以商人苦抑配,为定折价额,蠲宿负,悯竈戸煎办徵赔折阅之困,绘八图以献,条利病六事,悉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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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旧引截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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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权要开中既多,又许买馀盐一引有用至十馀年者。是年始申截角之令,立限追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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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年,令割没馀盐,俱令商人照时估纳银中卖,量加火耗,以资解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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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制:毎引五百五十斤,多五斤以下,照例割没五斤之上,照夹带例问拟。至是,又定是制。如商人乗机夹带,贿通官吏,不尽数掣割者,盐入官,官吏照例问遣,然旧制益坏,夹带虽多,皆听纳价,惟多至三百斤者,始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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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成化初,都御史韩雍,于肇州、梧州、清逺、南雄立抽盐厰官,盐一引,抽银五分,许带馀盐四引,引抽银一钱,都御史秦紘许增带馀盐六引,抽银六钱,至是増至九钱,而不复抽官引,引目积滞,私盐通行,乃用戸部郎中丁致祥请,复紘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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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钰曰:「浙额引凡四十四万四千七百,有竒邉例,报中毎引费不盈二钱,运司偿其值不闗盐而领库价,逾年乃给始二钱,又拨领一钱八分二钱者,竈丁嵗输之课,名酬商银一钱八分者,出自买引,内南召引价,内商业得引,复上官镪,如引价额听自买,正馀盐共三百三十斤,计竒赢较,淮稍㨗,而下塲多困过所,隠夹诸弊,都不殊淮,独其掣分虚实,单与割没,一节弊尤甚,淮挨单騐掣,不分虚实,浙盐俱商自买,补率观望,市价买不足额,半告虚单,压掣以避,贵籴即实单,临掣亦且多虚,往往借他单影抵匿罪,引以渐压致壅,淮所割没上价并赎锾,悉充公帑,浙惟赎锾听支销,所上价不可问,故淮商之逃割没弊在赂监掣官以免浙,则官利多割没,乃在下胥吏快甲之属,百计涂上,耳目割没愈严,夹带愈夥,而有南北二闗盘騐,距运司逺近不齐,奸商乃得贿移,秤锤止秤一二,以应故事,浙弊不尽,此此最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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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山东额掣盐一十五万五千二百七十六引,毎引例中一钱八分,除正引应闗支盐二百五斤,又纳课三钱六分五厘,有竒得买补馀盐,如正盐额又纳课一钱,复得买割没盐四十斤,而此外更有七十斤曰劳盐,又四十斤曰走卤盐,毎包逾六百斤,乃议罚其弊。初自运司给领塲单底簿,引目下塲支买豪且猾者,往往用贿洗改司,所派定上中下塲,分择地自便越次先支,致下等塲分,久不得盐,而国课因以难办,比出塲入盐园,堆垜有七八月水涨,贿所官脚夫径越闗而漏掣者,比入船抵洛口,闗包大者至千馀斤,小亦不下七八百斤,委掣官类狥私不究,又或虚将引名申掣,而临掣则无盐,驾言陆续补数,恣意困载,其大包夹带之弊,更甚于淮浙前赴告派州县或工垄断,潜入他境,就贵价入本境,则又创为挨卖,不即发发,必増价至倍,有司甚有听其嘱托,逼派里中,利归商害,乃在百姓,此其弊之最著者,若长芦应掣盐引,嵗一十八万八百,有竒弊与山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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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复以中㫖凖商人中盐,部科执奏皆不从。时已凖张安等报中,又凖龚俸等报中两淮存积常股残盐五千馀引,仍令就便収买,不次秤掣后。又凖张春、叶儒等。六月,商人郭弼等先于河东报中,乃复奏改支两淮盐二十万引,戸部请治其挠乱之罪,亦不从。又陈勇等先于宣、大二镇报中粮草,既而奏改太仓,又奏改河东惟其所欲,輙得俞允,复请于河东正课八十万引内摘发二十万引,先行支给。戸部以其越次罔利,请究治之,亦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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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命预行开中、淮、浙盐于宣府,召纳粮草。先是,毎嵗终,盐课徵完奏缴通闗致部,乃得开中,至是,预行开中盐,无见课,乃许商人随便买补闗支,以济一时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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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嘉靖六年,令两淮开中盐价,毎引以六钱为例,不许任意増添,两浙、长芦仍量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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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时,权幸奏开残盐而势要占中卖窝,引价増数倍,毎引纳银八钱,商人无所获利,多不愿,中课日耗绌,奸黠者夹带影射,弊端百出,盐臣承中璫风㫖,复列零盐、所盐诸目以假之,帝登极,即诏裁革。未几,商人逯俊等夤縁近幸,复以増价为名,奏买残馀等盐戸,部尚书秦金执不允,帝特令中两淮额盐三十万引于宣府,金言奸人占中淮盐,卖窝罔利,使山东长芦等盐别无搭配,积之无用,亏国用,误邉储,莫此为甚。御史髙世魁亦争之,诏减淮引十万,分两浙长芦盐给之,金复言宣、大俱重鎭,不宜令奸商自择便利,但中宣府,帝可之,已而俊等请以十六人中宣府,十一人中大同,竟从其请,至是定是,令又定馀盐毎二百斤,淮南价银八钱,淮北六钱,自后正盐守支日久,愿中者少,馀盐苐领勘合,即时支卖,愿中者多,其始馀盐尚无定额,既而两淮増引一百四十馀万,毎引増馀盐二百六十五斤,又设处置科罚名色,以苛敛商财,于是正盐未派,先估馀盐,商竈俱困。八年五月,命添刷两淮馀盐引,于秤掣后纳价,并减引价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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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戸部从御史李倍议,以馀盐多于正额两倍添刷引目,令商人报中正盐一千引者,许中馀盐二千引,定价赴纳。令既行,而两淮盐商告称不便,巡盐御史朱廷立言:「添刷引目,欲使市无髙价,而民免淡食之苦,盐皆有引,而商无夹带之私法诚善矣。乃商人莫肯应者,其故有二。往时馀盐俟掣过,然后纳价,今先纳银而后领引,既输于邉,又输运司,此必人皆巨商而后可,非所以责之中商小商不便一也。旧例支盐,除正盐二百八十五斤外,馀盐二百六十五斤,淮南纳银一两六分,淮北七钱五分,当时官盐疏通,尚无利息,今添中二引,共馀盐七百五十斤,是除正盐外馀盐二引才四百六十五斤,而淮南纳银一两九钱,淮北一两五钱,所纳价银比旧加増,使负赀本涉邉圉,而有损无益,不便二也。今宜以添设之外,先行给商,待其掣后纳价以寛,先期并征之急,其添中馀盐价银,免其加増,以恤亏折之苦,庶商人无累而新法可行」。从之。寻命自后毎嵗务足一百四十四万道,以备闗中,次年,又令停止添引,惟给小票,量其发卖月日,限以程期,赴司纳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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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令两浙不通官盐之处,给土商官票、行盐。巡按御史王化言:「两浙行盐地凡一百二十五处,商所便者独三十六处耳,其他商不乐往,故私盐日滋。乞于不通官盐之处,许土商自买盐斤,不拘开报多寡,出给官票,量収税,课执照发卖销缴解司,以济邉储。有搀越官盐地方者,以私盐论巡捕官交通贩卖者坐如律,如此则所在皆官盐私贩者,不禁自止矣。戸部善其议请,从之。至十六年,又定土商,毎百斤纳银八分,给票行盐。自后多侵夺正引,官商课缺,引壅至二百万,候掣必五六载,于是有预徵、执抵、季掣之法。预徵者,先期输课,不得私为去留。执抵者执见在运盐水程,复持一引以抵一引。季掣,则以纳课先后为序,春不得迟于夏,夏不得超于春也。然票商纳税即掣卖,预徵诸法徒厉引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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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从陜西巡抚冦天叙奏増灵州盐课,给宗王嵗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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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叙奏:「韩府宗支繁衍,自郡王、将军以下五百九十七人,嵗禄一十三万有竒,所徵止有粮九万以上,毎嵗少三万九千馀石,积年所负二十四万,无所取给,请将灵州盐课,自嘉靖九年为始,大池嵗増三万三千六百二十六引,小池嵗増二万二千四百一十七引,照例纳银,专补嵗禄,原额盐课备三邉,买马如故」。诏可。至二十七年,又以河东正盐剰银及馀盐银给代府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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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给事中管怀理言盐法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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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理言:「盐法之坏,其弊有六:开中不时,米价腾贵,召籴之难也,势豪大家,专擅利权,报中之难也,官吏科罚,吏胥侵索输纳之难也,下塲挨掣动,以数年守支之难也。定价太昂,息不偿本,取赢之难也。私盐四出,官盐不行,市易之难也。有此六难,正课壅矣,而司计者因设馀盐以佐之,馀盐利厚,商固乐从,然不以开邉而以解部,虽嵗入钜万,无益军需。尝考祖宗时,商人中盐纳价甚轻,而竈户煎盐工本甚厚,今盐价十倍于前,而工本不能十一,何以禁私盐使不行也?故欲通盐法,必先更馀盐,欲更馀盐,必多减正价,大抵正盐贱,则私贩自息,今宜定价,毎引正盐银五钱,馀盐二钱五分,不必解赴太仓,俱令开中闗支,馀盐以尽数为度正,盐价轻,既利于商,馀盐収尽,又利于竈,未有商竈俱利,而国课不充者也。事下所司,户部覆馀盐银仍解部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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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给事中郭鋆请革馀盐,从之。
124
自馀盐行,而存积之法废,邉储日匮,部议特设都御史以总理之。鋆上言官不必设,而馀盐宜革。帝嘉纳之。命部议部覆两淮盐额六十九万六千三百引,两浙四十四万四千七百六十九引,长芦十六万五千三百四十引,原无馀盐之法。乃令自二十年始,悉遵旧法勿派。馀盐夹带者割没入官,应变卖者以时估为凖。又从御史呉琼请,各邉中盐者皆输本色然。令甫下,吏部尚书许赞即请复开馀盐,以足邉用,户部又覆,从之,馀盐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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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令馀盐仍纳银以济邉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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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嘉靖八年减馀盐价后,又定淮南馀盐,毎二百斤价银六钱五分,淮北五钱、时正馀盐共五百五十斤为一包,内馀盐二百六十五斤,淮南应八钱六分有竒,淮北应六钱六分,有竒至十五年,毎二百六十五斤,淮南减为八钱,淮北减为六钱,寻又从吴琼本色之请,至是邉冦侵扰,太仓银积少支多,乃令各运司馀盐照旧纳银于部,其两淮价银,自本年为始,量为轻减,毎二百斤,淮南五钱五分,淮北四钱、两浙、山东、长芦,各依原定价収纳,至二十八年,又令自二十九年为始,毎二百六十五斤,淮南止徵银七钱、淮北五钱有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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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霍韬淮盐利弊议曰:「今欲复洪武之法,则有上䇿救今日之急,则有中䇿区区修补,近年利弊,则已无䇿上䇿,须变通钞法,钞法重,则钱法均而盐法行矣。今若立法,使钞一贯值钱千文,则竈丁为实利,凡额盐一大引,馀盐一小引,各给工本钞二贯五百文,各塲馀盐,尽属之官,私挟私卖,即处绞勿赎,则两淮正盐七十万引,馀盐三百万引,俱可召商开中,毎一引,或如永乐时,例输粟二斗五升可也,或如成化时折银四钱可也,若国家充足,如洪武时纳银八分,藏富于国,亦可也。盖私盐行由正课重也,正课轻,私盐不禁自止矣,故曰上䇿若中䇿须更为令。曰各商中正盐一百引,许带中馀盐一百引,正盐纳邉粮二斗五升,馀盐纳邉粮二斗,听与竈户价买,又严为令曰:各商借官引影射私盐,竈户不辨騐官引輙卖馀盐者,各照私盐律绞勿赎。又严为令曰:正盐一引亦二百五斤尽革,近年大包及劝借米麦,并积年害商之弊,三邉选亷而有才者一人,为提督都御史、兼三邉劝农使,遇商纳粮,即与収受,许粮贱,纳本色粮,贵纳折色,俾无久淹,复选亷而有才者一人为漕运都御史,兼理盐法使。自举用盐官,凡商人纳完粮料,即与支盐,勿得久淹,凡积年为商人害者、阻坏盐法者,悉令革絶,则盐课邉储互相闗通,盈缩交为接济,利病均为休戚,邉方腹里,共为一心,两都御史如左右手,行之数年,即邉储可足,乃以馀积召募游民,开垦邉地,劝课农亩,邉地愈辟,邉防愈固,为百世利,故曰中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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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年正月,増设两淮工本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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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两淮盐课以七十万五千引为嵗额,开邉报中为正盐,又毎引益以馀盐,纳价解部,御史黄国用议各塲竈户,类有课外,煎剰馀盐,宜将运司割没盐银,扣留八万二千馀两,毎引官给竈户银二钱,以充工本,于是増収盐三十五万引,通作额课共一百五万引,俱作正盐开邉,仍毎引带馀盐,如例解银,户部以抵各邉主兵年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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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九年三月,命副都御史鄢懋卿总理淮、浙、山东、长芦盐法,加淮盐课至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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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正德二年,王琼、张宪分道清理,后因两淮赋重,时遣大臣督理,十年则刑部侍郎蓝章,嘉靖七年则副都御史黄臣,三十二年则副都御史王绅。至是,帝欲整盐法,特命懋卿总理四运司,事权尤重。懋卿,大学士严嵩党也,苞苴无虚日,两淮额盐银六十一万有竒,自设工本盐増九十万,懋卿复増之,遂满百万,半年一解,又捜括四司残盐,共得银几二百万,一时诩为竒功,乃立尅限法,毎卒一人,季限获私盐有定数,不及数,輙削其雇役钱,逻卒经嵗有不得支一钱者,乃共为私贩以牟大利,甚至刼估舶,诬以盐盗而执之,流毒遍海濵矣。至隆庆二年,又遣副都御史龎尚鹏总理两淮、长芦两运司,是后遂无特遣大臣之事。四十一年十一月,勅尽蠲两淮加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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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淮馀盐银,自鄢懋卿徵至百万,限半年解五十万,商人苦之,㑹有㫖趣徵春夏二季银,巡盐御史徐爌言:「祖宗朝两淮盐法,曰常股,曰存积、曰水乡,共七十万五千八十引,毎引以二百斤为一袋,商人赴邉报中,毎斤纳粟银八分,永乐以后,毎引纳粟二斗五升,下塲闗支、四散发卖,商人之利亦十五焉,迩年増添迭出,较祖宗朝相去倍蓰,正盐之外,加以馀盐,馀盐之外,又加工本工本,一兴必加添单,添单不足,必加添引,且加以辖没,加以虚包盐数,则所入秋毫矣。懋卿因见掣盐沮滞,故欲一切为疏通之术,不知前盐有掣无售,一时徵敛似若竒功,而商人困苦,亦至此极,今议者徒以前课不亏,遂指为例,臣查得前嵗所解,非取诸商也,称掣之后,即为催督,此单不足,则预借下单下单,不足则质当引目,又不足则鬻産回籍,又不足则悉括库贮,若挑河等银尽借,节年所积,不罄不止,户部但知有银解部而不知银,所自来皆剜肉医疮也。且时异势殊,人力为难,往嵗行盐之地,如江西之南赣、袁吉,已奉题开,湖广之衡、永、郴、宝,搀食广盐,河南之南汝二府,止存舞叶二县,是地方渐狭而不如者,往嵗粒米狼戾,钱货流通,而今叠告㐫灾,民不及糠粃,是生计渐窘而不如者,此时不稍加寛恤,安知将来不并六十万而尽亏也?又可惧者,年来産盐各塲,皆没于水,煎烧之所,荡析离居,徵盐入仓,甚费缧绁,臣始至境,招来竈丁稍稍复业,若必欲取盈百万之数,官必追商商必追竈,恐复业者一人,而逃者数十人,弦急欲絶,不棘于此,乞敕部尽蠲加额以后,仍以六十万两徵解,庶商竈可以经久」。疏入,部议亦以为然,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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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四年九月,始停两淮工本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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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三十二年増工本盐,行之数年,运司积盐日多,累如山阜,引至无所售,邉商不复报纳,盐法大滞,言事者屡陈不便,户部以国用方绌,藉以抵前例,不能罢也,至是,巡盐御史朱炳如极言其弊,谓工本盐不罢,不惟无益,邉饷商竈,两困将并,往时正盐常例,一切失之,户部乃请㫁自明年为始,两淮所増工本盐三十五万引,尽数停罢,其运司扣留割没盐银八万二千馀两,仍解部济邉,报可。
135
等,谨按万厯㑹计録,先是,徐爌以商竈俱困,乞止解馀盐银六十万两,其新増工本盐银三十万两,尽行革去,尚书髙耀固已覆奏,依所议矣。然至是炳如复以革工本盐为请,耀乃覆议暂停,则是尔时究未蠲所加额也。考王圻续通考载四十五年,御史奏仍旧额从之,而不见于实録并阙其姓名,盖正指炳,如事误为次年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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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隆庆元年九月,复预开二年各邉中盐。户部奏:𣲖甘肃、延绥、宁夏、宣府、大同、辽东、固原、山西、蓟镇中、淮浙、长芦、山东盐,共一百四十五万六千八百六十八引,各处引价,淮率五钱,浙率三钱五分,惟甘肃各减五分,长芦率二钱,山东率二钱五分」。制可。至四年五月,又从户部奏,预开五年各邉常股、存积盐,其引数亦如之。万厯四年二月,又预开万厯五年各邉常股,存积盐一百三十二万一千五十引。《食货志》曰:自嘉靖初,复常股四分,存积六分之制,后因各邉多故,常股存积并开淮额嵗课七十万五千馀引,又増各邉新引嵗二十万万厯,时以大工搜逺年违没废引六十馀万,胥出课额之外,无正盐,止令商买补馀盐,馀盐久尽,惟计引重科加煎飞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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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停掣河盐,复定引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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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叶淇变法,邉储多缺,嘉靖八年以后,稍复开中邉商中,引内商守支,末年工本,盐行,内商有数年不得掣者,于是不乐买引而邉商困,因营求告掣河盐河盐者不上廪囷,在河径自超掣,易支而获利㨗,河盐行则守支存积者愈久,而内商亦困,引价弥贱,于是奸人专以収买邉引为事,名曰囤戸,告掣河盐,坐规厚利,时复议于正盐外,附带馀盐以抵工本之数,囤戸因得贱买馀盐而贵售之,邉商与内商益困矣。至是,屯盐都御史龎尚鹏疏言:「邉商报中内商守支,事本相须,但内商安坐,邉商逺输,劳逸不均,故掣河盐者,以惠邉商也。然河盐既行,淮盐必滞,内商无所得利,则邉商之引不售,今宜停掣河盐,但别邉商引价,自见引及起纸闗引到司勘合,别为三等,定银若干,邉商仓钞已到,内商不得留难,盖河盐停则淮盐速行,引价定则开中自多,邉商内商各得其愿矣」。从之。五月,蠲河东积欠盐引。
139
御史赵睿奏:积欠消折盐一百三十馀万引,捞补无期,乞蠲豁虚数。部请如议,仍命此后当乗时捞采,如法苫盖将实数按月呈报,以凭稽查,视勤惰为殿最。四年八月,罢官买馀盐。
140
御史李学诗条奏两淮盐法事宜,其一议罢官买,馀盐谓:近议収买馀盐以杜私贩,立法虽善,其势难行,盖割没馀盐,尽数解部,价无所出,其难一也。钱付竈丁,未免妄用,侵尅抵换,其难二也。销算报部,另封另贮,事体烦𤨏,交易不常,其难三也。逺载费时,领价迟久,抑勒亏减,莫能控诉,其难四也。往时収买,输少赏多,无论逺近,忻然辐辏,今常价外止増三分,负载之费尚且不足,其难五也。请罢其令,但严加访騐,若总催与吏为市,虚出通闗,及商引赴塲违限者,如法重治,则虽不必収买而私贩自寡矣」。报可。六年闰二月,免大同、浑源诸处土盐税,河东巡盐俞一贯奏:「浑源等州县地瘠民贫,所煎土盐仅可给日食,充地赋与太汾等处,利源繁衍者不同,乞免抽税,苐禁其越境私贩,毋与他境争利」。部议从之。
141
神宗万厯四年二月,以河东官盐不行,议分属长芦、两淮。事下所司。
142
给事中李戴言:「顷者黄河以南,盐价腾涌,矿徒啸聚,几成大变。盖由河东盐花减,昔山路运艰,又半挿泥沙,味不堪食,故官盐日滞,私贩日兴。莫若量为通变,将河南一省近北者分入长芦,近南者分属两淮,近西者仍属河东商民两便」。部议:晋省额行盐引二十五万,额课银八万有竒,此减彼増,宜令各巡盐御史议便否以闻」。从之。至五月,山西巡盐御史金阶上疏反覆辨其不便,且言:「盐花独隆庆间堤堰不固,客水浸入以至微鲜。今春琼珠布满,盛夏捞采,可足数年。若云山路不便,前定界时,岂肯以淮界兼行?淮商富解商贫,数年盐少以来,微本压垫负累已久。今盐花甫盛,而复夺其行盐之地,此辈有委而去耳,如邉饷何复下所司?至十二年八月,解州盐池遭水,盐花不生,科臣又屡请改行长芦,以苏民困。部议仍命三省巡抚议之。
143
七月,减长芦没官盐价。
144
巡盐御史雷嘉祥言:「长芦旧例毎没官盐二百零五斤为一引,毎引南所纳银三钱五分,北所三钱八分,毎银一钱得盐五十斤。后因峻惩商弊,令二十斤定银一钱,责其自纳,既倍时值,加以运载,诸苦遂致数年积盐五万四千四十引,日渐耗失,商民两病,宜令毎三十五斤定银一钱,计所值尚八万六千馀两,与其积置无用何若减价速售。部覆于所议三十五斤外,再加五斤,共四十斤,定银一钱,尽将积盐,责商自纳」。从之。
145
八月,弛两淮盐解困小包之禁。
146
巡按御史王晓言:「两淮盐至仪真,则解困小包,盖因江西、湖广行盐,地多山僻,小县河道浅狭,船小包大,承载为难,势不得不解包,就船均便,今闻有解困之禁,皆逗遛观望,莫肯承买,啇既苦之,而仪真地狭差繁小,民亦以解,困覔利度,日毎年解下大包名曰:潮包南京下闗,民用沥灰卤,毎一包官税银四厘,嵗得二千馀两,解部今如停止,则措解何从、髙邮等州县粮田,常为水啮,民以织包为业,代纳粮差,骤禁不行,手足罔措,凶荒相迫,可为隠忧,商困民穷,国课难办,若虑夹带,则宜酌定盐数,毎大包盐数若干,折改小包,若干登之格,册御史据册騐掣,自难容奸,况私盐之弊,多在兴贩之徒,商人挟千万金重资,必不以小利甘犯没官律也。部议如晓言行之。
147
十年,定鬻盐照时直,并量减消折数。
148
凡商人运到引盐,命掌印官騐令,原编牙铺,照依时直货卖,毋仍分𣲖里甲人等,贻累小民,其缉获私盐秤騐,上厫开报,运司拨商支掣,如有消折,量减斤数,毋致铺戸赔累。
149
十六年二月,重定盐课事宜。
150
戸部议查竈地,以清积案,不许影射侵占,专统辖以明职掌,不许搅扰侵越,毋増引以苏商困,不许邉内低昂还盐船,以完国课,不许粮盐两碍速闗引以便徵课,不许拘于旧例议恤。商以裕国计,不许抑勒骚扰,查纳课以均苦乐,不许越境贩卖,絶大包以杜夹带,不许纵容奸商,恤寄庄以均徭役,不许偏累竈丁,俱依议行。
151
二十六年七月,始命中官鬻两淮没官馀盐。先是,两淮引价,馀银百二十馀万増至百四十五万,新引日益,正引日壅,千戸尹英请配卖没官盐,可得银六万两,大学士张位等争之,至是,从鸿胪寺主簿田应璧奏,命中官鲁保鬻没官馀盐,给事中包见㨗,极陈利害,不听,保既视事,遂议开存积盐,戸部尚书杨俊民言明㫖核没官盐而存积,非没官盐也,额外加増,必亏正课,保奏不可从,御史马从聘亦争之,俱不听,保乃开存积盐八万引,引重五百七十斤,越次超掣,压正盐不行,商民大扰而奸人蠭起,董琏、吴应麒等争言盐利,山西、福建诸税监皆领盐课矣,百戸髙时夏奏浙、闽馀盐嵗可变价三十万两,巡抚金学曽勘奏皆罔,疏入不省,于是福建解银万三千两有竒,浙江解三万七千两有竒,借名苛敛,商困引壅,戸部尚书赵世卿指其害由保,因言额外多取一分,则正课少一分而国课愈绌,请悉罢无名浮课,不报。三十四年夏,至明年春,正额逋百馀万,保亦惶惧,请罢存积引盐,保寻死,有㫖罢之,而引斤不能减,戸部尚书李汝华疏曰:「我朝盐法,自正德迄今凡三壅,而今为甚。正德末年,权阉占窝,淮盐大壅,至嘉靖初年,为小盐之法以疏之,嘉靖末年,鄢懋卿増行引三十五万,淮盐复大壅。至隆庆初年,龎尚鹏仿小盐之法以疏之,迄今十馀年来,璫课横行,淮盐复益大壅,谓亦宜仿小盐之法,师其意以疏之,臣兹不揣,窃谓今日两淮盐法,须以急救二商为主,以急复祖制为经,以正行见,引附疏积,引为题目,以预闗引目,改行小盐,仿前人已事为方畧,预闗引目,所以行新引也,改行小盐,所以疏积引也,见行见引而带徵夙逋,所以复祖制也。祖制复而二商苏矣,二商苏而国计举矣。
152
三十三年七月,令大同土商引盐价仍其旧。先是,大同、宣府土商认纳长芦盐价,毎引二钱,嗣后宣府运商居半,毎引认价三钱,而土商犹故也,至是运商与土商争纳告,増部议,土商亦照运商例加银一钱,而大同地属切近,一体加𣲖,于是大同土商任光裕等纷纷告苦,争思徙避,巡抚张悌言:「大同中,盐逺商罕至,率以土著者充之,沙薄鲜収转运内地脚价,赔累倍于宣府,而又多召买军饷之苦,乞照旧以二钱认纳」。部覆,从之。
153
十二月,蠲天下旧逋新増盐课。
154
凡自万厯二十八年以前拖欠额课,除已经在官者尽数起解,如系商人输纳不前,以致逋欠,悉予蠲免。其因防倭征播,加𣲖新増浮课,蠧累商民,则尽除之。至三十六年五月,又命两淮存积课银三十五年,见徵者解进,其三十六年以后,并馀盐尽行停免。三十七年四月,议定标盐法以备辽饷,兵部尚书李化龙以辽镇甚危,陈兵食战欵之䇿,其一曰通盐法,言:顷者辽抚以复摽盐,为请,标盐者,商人之利,正课之害也,乞令商折色于山海闗,将引价五钱与馀盐五钱,一并预纳到淮支盐,许其超掣系标盐者,准行于六府新复之地,其非标盐者不与焉,则既不与他商争地,而自于正课无妨,苐微碍于广之盐法。然粤东输课甚微,可以理夺,计嵗入邉饷,可当一军八万两之费者也。至七月,直𨽻巡按彭端吾又言:「先年宁夏哱刘之变,添兵増饷,议于淮南,毎引带盐十斤、淮北带盐二十斤,共得银五万六千两,徵解太仓,转发宁夏,以充军食。今宁夏、平定已久,而加带之银嵗徵不已,请以加带一项,移之于辽。时戸部有掣回淮芦带盐之议,故疏中及之。
155
等谨按食货志:初,江西省全食淮盐后,南安、赣州、吉安三府改行广盐,又袁州、临安、瑞州三府私食广盐,于是淮盐不行,国计大绌。巡抚马森疏请于峡江县建桥设闗,扼其要津,尽复淮盐额未久,桥毁増额复除。此云新复之地,殆即指南赣等六府而云微碍于广者,疑是时六府又改行广盐也。七月,命长芦挨单盐税银,自今嵗秋冬以后罢之,时又有以票代引之议。先是,长芦盐课自万厯二十一年至二十九年,各竈节欠商银一万二千有竒,俱奉恩诏蠲免。是年八月,各商乞比照万厯八年事例,将馀设银抵补运司议照先年大同票盐事例,以票代引,共二万馀引,除馀设银两抵补所欠外,各商毎引,仍纳引价三钱,及带盐四分,共増国课七千馀两。长芦御史毕懋康以为抵补商课,议无容缓,但以票代引,弊窦易滋,不如仍题给二万馀引,限以三闗,销掣庶事,无窒碍国课商情两便。报可。
156
四十二年二月,诏蠲各运司浮课并附销积引法。时李太后薨,帝用遗诏蠲浮课,商困稍苏,而旧引壅滞。户部议正行见引,附销积引,以疏通之。巡盐御史龙遇竒乃请立盐政纲法,以旧引附见引行,淮南编为十纲,淮北编为十四纲,计十馀年则旧引尽行。从之。自是盐课解太仓者几倍。
157
盐道袁世振《纲法议》曰:查淮南纳过馀银之数,有二百六十馀万引,内除消乏银者纳六十馀万引,其实数仅有二百万稍缩耳。今刳心极虑为衆,商设为纲法,分为十纲,毎年以一纲行,旧引九纲行新引行,旧引者止于収旧引本息,而不令有新引拖累之苦,行新引者止于速新引超掣而更不贻旧引套搭之害,两不相涉,各得其利,如今丁巳年为第一纲,应行旧引之年,止令行本纲二十万,旧引不令行一新引,其新引𣲖于淮南者,凡四十八万六千五百九十六引,却分𣲖与九纲共行之,又加以挂掣附纲十馀万引,毎正纲算,𣲖新引五万一千二百引,附纲算𣲖,新引二万五千六百引,是在向也。以四十八万有零新引而责行于二十万,旧引之商,今也以四十八万有零新引,而散行于二百馀万超掣之商,其在佥㸃之中者,既不苦于力量之难支,其在佥㸃之外者,又不苦于冷坐而难待,至明年戊午,为第二纲,应行旧引之年,亦止令行旧引不行,一新引却,令第三纲以至第一九纲,及附纲照窝数𣲖行,新引己未以后,俱照此行,从此以往行至丙寅凡九年,而旧引尽净,即挂掣之引,是年亦尽却令渐加新引,以补淮北暂停新引之数,此十字纲册,自今删定以后,即留与衆商,永之百年,据为窝本,毎年照册上旧数𣲖行新引,其册上无名者,又谁得钻入而与之争骛哉?此法利无不収弊无不除,不待行之数年,而盐法已豁然大通矣。
158
熹宗天启元年二月,令盐引馀银俟扣抵京运后输粟。给事中赵时用疏言编户召商中引输粟之例,戸部覆言九邉盐引其价折粟,纳在邉储以为军饷,其馀银在两淮则六十万馀两,两浙、长芦各十四万馀两,山东五万馀两,共纳百万有竒,以供九邉京运之半,恐一旦难以尽捐,故馀银输粟,必俟扣抵京运而后可」。命如议行。
159
闰十月,蠲天下盐官逋课。
160
诏:「天下盐官,自万厯四十五年以前逋课,并存积年久、风雨消折,俱勘实蠲免,如数内已经开中商人赴塲听支者,准与办课赢馀之塲,自行买补,量于割没盐斤数内扣除」。时以皇子诞生,故有是诏。至五年十月,又以皇子生,诏亦如之。
161
三年十一月,两淮巡盐御史樊尚燝疏请优擢盐官,以絶奸弊。从之。
162
尚燝言:「欲裕国课,无如行正盐,欲行正盐,无如禁私贩而欲禁私贩,无如慎重行盐之官,运使其最要者也。一切引目収发、嵗课征解,悉经其手引,目有新旧之混淆,商竈有奸良之杂沓,就中猾胥乗间利窦百出,苟非亷明敏练,有定识定力者,澄其源而障其澜安所得,商苏弊絶乎?今宜酌定运使官,果有洁守长才能率属苏商裕国者,照三品官阶一体升迁,以为激扬之一法。运同以下,果有清勤効职者,亦照级叙升,无以财赋之地,尽视为膻秽之塲,一入其中,竟尔埋没,斯尤鼓舞之权也」。疏入,命从所请,华钰曰:「运司、提举等官,非闒茸不职者不除拜,近虽稍重其选,而贤者恒不屑率,苟且不任事,监司名为督盐,去御史窵逺,禁网疎濶,鲜有实政,且行盐地,方非弥嵗,不能周歴,盐政弊窦,非久任不能熟知,乃盐院巡歴仅一期月,商之利病,官之臧否,未必深知,即知之,又逆知其不可久,而一切传舍,眡之无惑乎?诸司之易弛,弊孔之易开也,宜比照印马屯田事例,盐院责效三年报政,以风励诸司,运使则以良二千石充之,而运同则简任尚书郎之亷能者,运判、提举等官,非科目特达者不授,果有实绩,不次荐擢以示劝,或溺职,輙凛凛三尺议,其后盖鹾膻途也,其入弥膻,其㫁弥寡,是必得亷能忠公者,握管持筹,庶能为国计长久耳。五年三月,用给事中郭兴治等言,搜括天下盐利,时议鼓铸,以补缺饷,戸部尚书李起元奏帑藏日匮,度支日难,今据科臣郭兴治言,清查盐政,两淮之内有补库折价银,有行积引食盐银可得四五十万,又南北纲及新旧引割没银,可得四五万,至于闗引行引加带挑河种种名色,不知几十馀万,以两淮推之,长芦河东以前项推之,别项沈没,与其徒饱盐官盐役之腹,何如取佐养军养马之资?又台臣崔呈秀言广积贮莫过于通盐法,惟新旧不通,则盐壅而课亦壅,广为变通之术,嵗可収利百倍其外,又有谓查解补库折价,可得银三十五万两者,议解行,积引食盐银可得二十三万馀两者,南北纲盐割没,宜尽入嵗,解可得银四万馀两者,新旧引各食盐,割没添入,嵗解又得银一万两者,旧引行尽用积钞闗引又得银五万两者,纲法行尽,应补行积引上纳馀银可得二十五万两者,议行加带纳饷银,以清积课,可得二万二千两者,议归舞阳行芦盐,以塞私贩,可得银五万两者,议定京掣之期,以杜零星影射者,议邉钞给价,宜预开引目者,诸所条议凿凿有据,大要不出两臣,搜剔变通二语,乞勅廷议,遣亷智大臣往董其事,畀以专勅督理天下盐荚钱法,部遣一司官赞理权宜行事,一一搜剔变通,以为铸本,有㫖命议行之,兴治呈秀皆魏忠贤党,自是巧立名目,所入无算论者,比之絶流而渔焉,至十月,又有欲于积引,令重纳十万一千二百两引价,及预徵次年银二十六万二千一百六十八两四钱,作为铸本者,起元言引价之不可重纳,岂烦再计,今请以引价言之,淮引毎引原价五钱,例系邉商,按银输粟实邉,领賫仓钞,转卖内商行盐,内商毎引,即还邉商引价五钱,以偿其本,又还银六分以偿其息,至行盐之年,则又毎引纳馀银八钱,辽饷银一钱,输为部课,此正引徵解之额也。故今所谓积引,即先年之见引,皆邉商纳粮,内商出值以买之者也,向因两淮浮课横行,盐法壅滞,以致停压多年,非商人自为积也,若复责以五钱六分引价,重徴叠敛,谁肯从哉?至谓淮南丁卯年应纳戊辰年馀银内,先徵三钱五分作为铸本,此则名为借本,实即先年套搭之弊政㫁㫁,不可行者」。帝是其议。愍帝崇祯元年七月,给事中黄承昊请复行中盐输粟法,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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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昊因太仓出浮于入,请复中盐法,召对褒嘉。寻以中盐输粟一事,法废已久,请因册封之便,道过淮、扬,先与盐臣面商两淮利弊,许之。至十一月,承昊与盐臣张养条上盐政,颇欲有所厘革。部议以兵饷方绌,不能尽行,仍议承昊当从优纪録以俟擢用,诏从其请。
164
户部覆黄承昊盐法疏曰:「科臣所陈折价之说,请得而备言之,祖制令盐商输粟以给邉戍,令竈户煎盐上官仓以供商支,商人毎引输粟二斗五升,赴塲支盐二百五十斤,盖以已粟易官盐,两不相属,后因官仓贮盐,风雨消折,致有诈冒开除之弊,于是议令竈户毎引折价二钱,収贮库内,以给邉商,使邉商自买塲盐,听从运发,亦毎引二钱,名曰食盐折价,后邉商复以行盐不便,遂将纳粮仓钞并仓盐折价银两卖与内商支领行盐,则前项折价之银,原系内商之物,但因先年两淮内商消乏,屡借运库存贮银两,以抵解京嵗课,例应衆商补还,故前任盐臣龙遇竒议,将内商应偿仓盐折价,毎嵗约银七万两,徵入运库,以抵衆商补库之数,至丁卯年,方将仓盐还商,后因辽饷匮乏,议将前银总入加额辽饷内以济国用,此折价输官之始末也。丁卯年以后折价,虽应还商,但前银原以充加増之辽饷榆闗,军旅未停,则前银归商无日,应俟新饷停止之日,徐议蠲还可也。至于盐斤之制,两淮毎引原系五百七十斤,后因积引难销,道臣袁世振始创减斤之法,以四百三十斤为一引,淮商还多,出引窝二十三万引以销积引,积引未销,则新引亦觉难増,若夫大工加课一项,原属额外之输,本年三月内,从前部臣奏,崇祯元年以后,悉行豁免,时部臣以陵工费钜,复欲开徵,故议将天启六七两年原増未完之银,令清完补解,并崇祯元年,再徵一年以后,遵照前旨豁免,至于鳯阳荒地耕稼甚便,合听盐官㑹同抚按,资其牛种,即行募垦,俾有成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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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谕各巡盐御史专职盐务,获私贩,毋预民事。二年八月,给事中陶宗道重定勘合盐引式。四年八月,户部员外王珍锡上言:两淮盐政时,积引愈多,累年不能销珍锡,思厘剔之。因有是奏。王珍锡两淮盐政疏曰:「盐法无他不过裕国、通商、恤民三者而已,裕国者何以行引也?行引多则纳课多丁巳以前,二百年来,毎年额行七十万引,丁巳以后,毎年除额引外,附销积引三十万,共行一百万,邉内二商毎引约纳引价五钱,馀盐八钱,计七十万引,该国课八十馀万,则一百万时该银一百二十馀万矣,此显而易见者也。乃引何以昔行少而今行多也?其说在通商夫,各商行盐权子母而已,往七十万引,其盐重毎一引为一包,重五百七十斤,改为八十小包,毎一小包止定价七分,则合一引约银五两六钱,今行一百万引,其盐轻毎一引亦为一包,重四百三十斤,改为六十小包毎一小包定价一钱,则合一引约银六两,论盐则反轻一百四十斤,论价则反多约四钱,计一引约成二两外,是毎嵗额加银二百馀万矣,乃银从何来?其说在恤民。夫盐者,小民之命也,无论富厚之家,即穷乡下邑,何能食淡?今自丁巳以后,虽曰毎小包一钱,其实毎贵则至一钱四五分矣,可一听其疾苦而莫之问耶?原奉神宗㫖:丁卯年,淮南积引二百二十万,销尽庚午年,淮北积引一百四十万,销尽自辛未年起盐,仍前五百七十斤价,仍前毎一包七分而引,亦仍前七十万,乃今年正辛未也,则不问引不问价而止曰销积,引夫积引二字,假引私盐之渊薮也,如上年报积引七十万,臣疏假引,宜清一欵,内有云安知七十万以后不更有几七十万出乎今,则报三年未完为二百一十万,臣言不幸而中矣,敢更为一言曰:安知二百一十万以后,不更有二百一十万者出乎?奸人之藏未可尽也。今若概以积引为假引而废之,则玉石有俱焚之患,而各商必且惶惧,有一最直截法于此,毎年仍行引一百万,以七十万为旧,以三十万为新,查其积引之果真者,亦改入新引三十万内,盖言积引则不期,假而自假,言新引则不期真而自真,此一定之理也。毎年算,各商本银若干,引价馀盐银若干,毎一引合,定价若干,其毎年隂加二百馀万之银,明以数十万増国课,阳以数十万与各商尚多,为百姓,暗减百馀万,以无失神宗初意,且使江广两淮赤子,踊跃欢呼,仰见清时,良法一奋,更始涵濡德泽,乃无穷也。此臣所谓裕国通商恤民者此也。至臣向为扬令,而淮扬盐亦稍贵,又有说焉,盐用草烧,而小竈荡地,俱为大竈,兼并开垦,以致草少盐少,其害一,盐用丁煎,自仓盐,改为折价,而毎丁该纳盐二百零五斤者,改纳银二钱,故人俱㳺手而不事本业,以致煎出盐少,其害二。盐从官,发自闗桥无法,私放盛行,故人卖私盐以致私,盐多而官盐少,其害三。虽种种琐务,难以枚举,而此其大较也,于数者加之意焉,盐不期贱而自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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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举县丞沈时盐法疏曰:「向之官盐盐贱轻而杂费少,今之官盐有引价,有馀银、有割没,复有辽饷、挑河、募兵赈济常例等种种重费,毎一引共出本三两八钱,投之水商,止得银三两,若私盐,毎引止须盐本五钱,即有上下贿通之需不及输官者十分之四行之地方,官盐价髙而难售,私盐价贱而易施,所以私盐之利十倍于官,而官盐之壅百不售,十也。在计国者,惟日増盐课以为生财,不知其名虽増,其实益寡。今欲将二百馀万引之私盐,立变而输官课,惟特简重臣之最清亷有才望者,前往两淮将三十盐塲,旧制卤地草塲,一一清给竈丁而厚恤之,毎年煎盐,务尽其物力之所出,除正盐七十馀万外,其馀馀盐,即将本额正赋银两,照时值工本给价,官収而贮仓官卖,毎包额定五百斤为一引,新旧𣲖足三万引之数,毎一引,除商人引价五钱外,止取盐税九钱悉去,馀设辽饷助工,南北新窝等费,计一两四钱外,再加盐本五钱,在商人一引,止输银一两九钱,较前三两八钱之数,则减其半,官収馀盐,则竈丁不穷,课额减半,则商人不困,竈丁敢私匿一引,而奸人敢私贩一引者,犯出授与受,即立时处绞,家産入官,如此力行,则馀盐尽入于官,私盐不禁而自止,私贩止则遍天下,皆官盐也。在竈丁知官収之价,不减于私,则何乐就?私在奸人知私贿之费,不减于官,则何苦避官而陷不测之罪哉?臣计三百万引之轻贱,可得银四百二十万两,除旧额一百四十九万七千馀两,顿増二百七十万三千两,且奸商化为良贾千万家,私贩顽戸,化为良民,而行盐地方,南极湖广,西抵河南,东至海数千里,人民咸享贱盐之利,两淮若此,合各运司行之,可胜计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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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卤地草塲,考嘉靖时,巡盐御史朱廷立疏两淮运司,竈丁原有煎盐草塲八万一千四百七顷八十一亩,供煎之外,馀荡可耕,但畏私垦之禁,莫敢开耕,乞令运司委官丈量,毎额盐一斤,拨与若干供煎,其馀照丁分给,有力愿耕者,照例免其三年之租,以后仍从寛,毎畆肥厚者,科租米一斗,硗薄者五升,备赈无力,不愿开垦者听。如有富民猾竈越占侵夺者,问拟如律,庶几人无遗力,地无遗利,而竈丁各无逃移之患矣。王圻谓此疏得行,则既以之赡竈丁,又可以免他,𣲖是固以其地为可惜也。然考实録》:万厯三十三年三月,督理两淮盐课御史乔应甲言:「臣奉命巡行各塲盐城,事完迤逦而西中亘一堰曰范公堤堤以西粮田也,固竈戸之所,不得侵堤以东荡田也,亦编民之所不得辟,载在制书,班班可考,不知起自何年何人,私行开垦,初则数畆渐至数顷,而今什百千万,不可数计,不肖有司,因擅置簿籍,公然给帖,谓之升租,毎畆三厘,彼种田百畆,嵗赋不过三钱,而假公济私报一垦,二者又十塲而九说者谓塲变为田,租入为利,似乎公私两便,不知盐办于竈竈,依于塲塲之既去草,从何生草?既不生,盐从何出贪?富豪三厘之租,卖祖宗百年之荡,坏法乱纪,安所底极?乞勅行申饬,无容私垦,其已成熟之地,悉令丈量明白,奏请定夺。始初给帖収租之官,仍行追查参治,疏下戸部,观此则当时私垦之禁,原有其因廷立之疏,非谋国之长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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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洪武三年十月,定征矾法,时户部言:「庐州府黄墩、昆山及安庆府桐城县皆産矾,嵗入官者二十二万七百斤,毎三十斤为一引,共七千三百五十八引,毎引官给工本钱一百五十文,其私煎者,论如私盐」。从之。十八年,令胆矾与金银、朱砂等俱起解本色矾则与鱼茶、酒醋等俱折収金银钱钞。永乐九年三月,温州府民言:「嵗输白矾数十引赴京,阻隔山路,负运实艰,乞附海运舟输纳为便。帝问工部矾欲何用?」对曰:「以染色布」。帝曰:「特染布耳,而劳民于数千里之外,可罢其嵗徵,自今制布衣,不必染色」。宣德元年三月,锦衣卫力士寗直言山西中条山産胆矾,乞令有司采以进。帝曰:「胆矾何切于用?使民耕则有粟充,饥桑则有帛,御寒矾如山积何益乎?小人之言不足听也。古之人君惟欲民富,凡山泽之利,皆弛其禁,若矾可利民,听其自采。景泰二年,定収税则例,皂白矾毎斤、税钞牙钱钞塌房钞各六十五文。万厯。时陜西矾窠四所,额办课银四两六钱五分,有竒矾课钞:河南一千五百七十贯,陜西一千一百六十贯一百一十文,山西六百六十六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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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续文献通考》卷二十
URN: ctp:ws426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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