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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九十一

《卷九十一》[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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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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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以來繋年要録巻九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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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心傳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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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五年秋七月壬申朔,趙鼎奏:淮東宣撫司提舉官董旼齎親筆詔至軍前,諭移屯事韓世忠拜詔感泣」。上曰:「卿可作書報張浚,此事,張浚亦必喜。今日廟堂不比靖康間有妨功害能之人,凡軍旅事彼此議定,然後行之」。 左宣奉大夫朱勝非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勝非初免喪,乃有是命。 檢校少傅、慶逺軍莭度使、知明州郭仲荀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徽猷閣待制仇悆知明州、兼沿海制置使。 左朝散郎、知岳州兼管內安撫司公事張觷直秘閣,與起復秘閣修撰、知鼎州程千秋兩易,並赴都督行府取稟說之,任以行府言事係急速,已作奉聖㫖施行故也。 右朝奉大夫、通判臨安府楊橦以薦對,除直秘閣。 詔在京宮觀請給人從前,宰執依見任減十之二,學士以上如列曹侍郎、雜學士,如中書舍人、太中大夫以上,如左右司郎中,任樞宻都承㫖者,加一䓁。 大理評事李洪,乞以扈蹕一官換祖母林氏太孺人封號,許之。 饒州進士朱嘉積言子召虎十歳能誦經史、兵書歩射,命中乞挑試。詔賜帛二十匹,罷歸。 詔堂後官補職及一考,改宣教郎,著為令堂後官,今三省諸房都録事也。初以省記立是法,而詳定勅令官章誼,䓁言京官凡五等,未審所改京官,不從初等次苐陞轉,便改宣教郎、義理。今来止有崇觀,後改宣教郎,告難以慿據要見,祖宗以來堂後官補職及一年,的實合改是何京官制𠡠?」庫房言:「取到崇寜二年堂後官張忻石刻墓誌,係崇寜之初,亦可憑據」。故有是命。按熈寜詔旨主事已下,自選人補充堂後官,及一年,即轉合入京朝官,事具實録。至是國書散佚,使蔓詞以對,執政不知典故,遂從之。熈寕詔㫖具朱墨史第三十九巻。徽猷閣待制、提舉臨安府洞霄宮趙㠓卒。癸酉,詔:「諸路提舉常平官將常平事務恪意奉行,無得苟簡,致有失陷錢物,如敢少有滅裂,仰戶部按劾,申尚書省取旨重行典憲。以都省言,自令刑獄、茶鹽司兼領常平職事,訪聞逐司並不逐一講究,致他司妄用失陷財物,有悞朝廷緩急支用故也。 江東宣撫使張俊乞致仕或宫觀,疏再上,不許。 言者論比年以來,忠臣義士以身狥國者,徃徃湮沒無聞,如去年蕃偽圍閉濠州,國奉卿確守忠義,朝廷雖官其後以報死,莭然四方之人,未盡知也。又如趙立、薛慶、李彦先之徒,皆鎮撫使之,得其死者,間雖錫之廟,貌聞亦未廣,謂宜明詔天下,凡自靖康以來,四方死事之人,悉令載之祀典,此誠激使英雄忠勇之術,詔淮北帥臣相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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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詔諸路在禁待報案狀,並專差人齎擎赴行在。中書舍人胡寅權直學士院。時江西制置使胡世將請奉祠,而直院胡交修引親嫌,乞暫時差官撰述答詔,故有是命。 寳文閣待制、知湖州李光顯謨閣直學士知平江府。 左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觀韓璜為廣南西路轉運判官,直秘閣、荊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張銖令趣之任。時趙鼎聞荊湖北路提㸃刑獄公事陳靄、廣南西路轉運判官鄭資之、提舉江南東路常平茶鹽公事徐國成,並無治狀,悉以自陳,宮觀處之,而璜䓁有是命。 都督行府免蘄州上供錢租税米三年乙亥,詔:「諸州并諸軍將應歸朝官,常加存恤得替流寓無差遣之人,仰守臣相度,先次與權合入差遣,支破請給,具職名,申樞宻院差注,如內有能通兵機及武藝出衆人,具名聞奏,其寄居歸明歸朝養濟人,常加存撫,依時支給,合破錢米,無令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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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子武功大夫忠州團練使、兼閤門宣賛舍人、都督府提舉親兵柴斌知金州兼金、房、均三州安撫使,用行府奏也。仍命斌𨽻屬㐮陽帥府,其探報事宜及邉防措置,則申川、陜宣撫司,如金人大軍侵犯本州,即令宣撫司遣兵應援。七月壬午。其後川、陕宣撫副使吳玠審于朝,乃詔緩急敵馬,侵犯梁、洋,令斌以所部權聼玠節制。明年三月己巳,吳玠申明得旨。 都督行府奏移鼎州龍陽縣于黃誠寨地建立,仍陞為軍,以持服人黄與權起復左奉議郎、充龍陽軍使兼知縣事。又言潭、鼎諸縣因水賊侵擾,多有移治去處,並令移歸舊治。如係選人知縣,俟任滿與改合入官,京官與轉一官。應水寨出首之人,令制置司量事體輕重,擬定合補官資,申行府,願歸業及充水軍者聼」。又請免澧州上供錢三年,皆從之。既而制置使岳飛言水寨願歸業者二萬七千餘家,詔州郡存恤之,無得騷擾。七月戊子行下。然黄誠寨地低而廹湖,土人不以為便,仍命如舊焉。岳飛奏歸業人數在戊子龍陽軍還舊治在八月丙辰,今牽連書之。 樞宻院効士祝世榮,特補下州文學,以嘗自唐州賫蠟書赴行在也。丁丑,孟秋,薦享太廟,自是歳五饗如常禮。 詔諸路監司、帥守按試武士所能具職位、姓名來上,用李光請也。光言:「伏凖手詔,令內外侍從官以上,監司、帥臣各舉所知,限半月具奏,有以見陛下虛心求助之意,可謂切矣。昔叔孫通之歸漢,從弟子百餘人,乃專言諸壯士進之,或以為言,通曰:漢王方䝉矢石爭天下諸生寧能鬬乎?故先言斬將搴旗之士若通,可謂知時務矣。今金偽憑陵,中原板蕩,此陛下馭雄材虎,將以制天下之時,所薦不敢復言文士,臣累任守臣,竊見諸路武士多流落失所,其人材少壯,弓馬趫㨗,武藝絶倫者甚衆,朝廷旣未嘗錄用,徃徃散在諸軍,無以自㧞,或委身盜賊,不能自新,甚可惜也!臣愚不敢指名論薦,欲望特奉睿旨,令諸路州軍廣行招收,其間雖無武藝,而通曉兵機,能料敵致勝,或造作攻守之具,各為一科,令監司帥守按試保明,發赴樞宻院,量材擢用,庶幾韓彭之流,或為時而出,故有是旨。 武功大夫、秀州防禦使康隨為江南西路馬歩軍副總管。按隨即殺曲端之人,自建炎四年至今,姓名始見于日歴,故具載之。戊寅,詔趣張浚赴行在,遣內侍迎勞,賜以銀合茶藥。又遣內侍徃軍中勞,荊湖制置使岳飛亦以茶藥賜之,直寶文閣、知泉州魏矼、吏部員外郎姜師仲、殿中侍御史張絢,各減三年磨勘,以在䑓中平反刑獄最多故也。詔行在百司首身軍兵,自今並令所屬取索宣帖,審騐保明,申取朝旨,方許收管,毋得擅行收留。己卯,知樞宻院事、提領措置材用孟庾,充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庾以行府關三省宻院事,積不平,因稱疾求去,前一日,御筆有是命。趙鼎進呈,上曰:「庾以疾力求去,重違其請,旣知樞宻院,宜依祖宗故事」。鼎曰:「自元樞執政,徃徃或建節鉞如冦,凖等猶除使相,庾在陛下左右六年,務全終始,仰見陛下待遇臣鄰之意,庾執政凡四年。 參知政事沈與求權樞宻院事、兼權措置財用。日歴載與求權宻院在丙子,當是因庾在告,今併附此日。 詔新授郡守除見闕人外,免上殿,用中書請也。 監察御史周葵充禮部貢院參詳官,代殿中侍御史張絢也。絢祖母王氏疾,亟不俟報出院,詔放罪。旣而絢以憂去,特賜錢三百千。庚辰,內侍盧公裔言:「見係致仕在蜀中,乞依昨降指揮赴行在」。上曰:「此人極不平穏。靖康刼寨之事,公裔之謀為多,今若使歸內侍省,必侵預外事,不若與外任宮觀。況朕宮中使令者、小黃門數十輩,備掃除趨走而已,近上者亦有數,未嘗假以權也。每觀漢唐之禍及近時之變,故不得不防微杜漸」。趙鼎等曰:「陛下聖慮及此,社稷之幸。然漢唐宦官傳有可以鑒誡者,更望曲留聖意」。上曰:「仇士良勸後輩戒人主不近儒生,不觀書,可為鑒也」。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翰林學士孫近奉詔編類臣僚條畫利害文字,已編類進呈了當,仰惟陛下去冬嚴駕吳㑹,親却敵師,不敢以幸勝為功,而深以善後為慮,既下溫詔,周詢舊弼,又令職事官條具利害,而半年之間,不聞以某人之言施之行事,取某言之效進用,其人,遂謂陛下之求言,止是朝廷之文具,臣竊惑之。今編類已成,既上御府,伏望陛下萬幾之餘,留神省覽,或宣付大臣,俾之分閱,擇其可用,顯奏行之,勿以忌諱為拘,則忠言出,勿以文采為尚,則至計行,勿以與廟堂異議而棄之,則謀猷皆合於公願矣。其有言多可績者,則願褒進之。有欲以身試者,則因任之以人而廢其言,固君子之所戒,用言而棄其身,亦古人之所非。況乃防秋及期,定謀為急,不資羣䇿,孰保萬全?惟陛下留意」。從之。 故宣徳郎范柔中贈直秘閣,柔中元符末上書言事,且進所著春秋見微,坐停官雷州覊管,至是,用吏部侍郎晏敦復請而贈之柔中,選人邪上尤甚,第一人黨籍,餘官第六十六人。 詔尚書省復置御史刑房,專主本臺所上彈劾文字,仍令六部申嚴吏人結保之法,每三人或五人結為一保,逓相覺察。凡保中有人犯罪逃走,許大理寺監錮同保人追捉,須管敗獲,如有不獲,並與同罪,本部不得申請占留。其逃走改名復來,部中之人並重行決配。保人輙敢容隱者,亦與同罪,仍許諸色人告,用本臺請也。自建炎省併吏額,御史、刑房不專置左右司,亦不聞有所檢察,毎御史按吏吏輙亡去,大理即乞先次結絶吏,復更名歸部,姦弊百出,故本臺以為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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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午左朝請郎、主管台州崇道觀許亢宗直寶文閣知台州。亢宗靖康中為右史,坐斥去,及是召對而命之。昭宣使康州防禦使、帶御器械幹辦皇城司、主管禁衛馮益特於階官遙郡,上各轉行一官。以益自言曾繫藩邸官吏之人,乞依例霑恩故也。 賜觀文殿大學士李綱親筆詔書奨,諭綱應詔陳三䇿,又上六條,故有是賜。是日,偽齊遣兵犯湖陽縣,執武經郎、知唐州髙青及其孥以歸,劉麟見青,諭之曰:「朝廷與諸將議定,見陣掠獲人,即時放回,青復將其孥而返」。事聞,詔降青二官,責赴襄陽帥府自効。青九月丙申降官。癸未左奉議郎、知南劒、州沙縣丞陳沃,左承務郎、新婺州州學教授富元衡,並充諸王宮大小學教授。紹興府宗正司供職。至道初,始置諸宗室教授,景祐中,更名宮學。治平建元,又分大、小學,置講書教授十有七員。崇寧初,每宫置大小二學,增教授員。越四年,更為宗子博士。渡江後,廢趙鼎為政,始創復之,二員居行在,二員居㑹稽,自是為例。行在宫教,初除在今年四月乙卯。甲申,上親酌獻祖宗神御於行宮齋殿,文武官少卿已上陪位如儀。 將仕郎趙宗輝特差充靜江府古縣令。宗輝,彥若孫也,縣乆,無令用廣西諸司請而命之。乙酉,降光州褒信縣為鎮。令淮西宣撫司就選土豪可仗者補右職,充監鎮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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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直寶文閣、知宣州趙不羣陞直龍圖閣再任,上曰:「不羣為郡,有稱守公奉法,使百姓安其田里,當寵旌之,以為四方之勸」。上又曰:「民窮無聊,起而為盜,多縁守令不良,擾之使然,若百姓安其田里,其肯為盜乎?朕夙夜以此為懷,卿等復留意,謹擇守令,庶幾百姓有安居樂業之意」。中興聖政,史臣曰:紹興初,羣盜充斥,既平閩中,而樞臣議收民兵以節制之,詔曰:「事有本末。今所措置者,末也。致盜之因,良由科徭疾苦,吏不省憂,令監司條具利便以聞」。至此又有是言。夫出政而原其本,患盜而矜其情,寛役使厚,常産以修其安民之事。監司察郡縣,宰執擇守令,以持其安民之具,嘗聞安民未聞治盜也。此之謂知要。 詔職事官權左、右史者,自起居、侍立外,並立本官班。以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不當改百年之典也。立權官班在紹興二年十月。 左朝散大夫荊湖南路轉運判官薛弼,左朝散郎、荊湖北路轉運判官劉延年並直秘閣起復。右朝散郎秘閣修撰、新知岳州程千秋左朝請郎、荊湖南路轉運判官徐與可,左奉議郎、通判鼎州張運,並進一官。以都督、行府言與平湖冦有勞也。既而荊襄制置使岳飛言弼延年賞薄,乃又進一官,制曰:「爾等分使兩湖,軍興不乏,列職中秘,亦既疏恩,載閱将臣之章,以是為未足也。維慶賞予奪,皆自朕出,進官一等,益務靖共」。弼等再遷官在八月辛亥。 進士蕭清臣以撫諭劉衡、夏誠有勞,補忠州文學。後旬日,都督行府又言鄭州鄉貢進士聞人耆進士趙僴、陶青皆嘗入賊寨,於是悉以文學命之。耆補官在七月甲午,僴青補官在七月丁酉。 時張浚遣行府主管機宜文字熊彥詩先還奏事,浚奏:「潭、岳、鼎、澧、荊南歸業之民,其田已為他人請佃者,以鄰近閑田與之,仍免三年租稅,即元無産業願受閑田者,亦予之。俟及半年,比較諸縣歸業人數,取旨推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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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亥,賜宇文虛中家福建田十頃,以其妻安定郡夫人黎氏有請也。虛中,建炎末,以礬書遺其家,至是始達。朝廷念其勞,特許之。 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韓駒進一官致仕。駒,仁夀人,後徙汝州。政和初,獻所為文,召試,除秘書省正字,累遷中書舍人,罷去,及是卒於撫州,故有是命。制曰:「逢時取位,亦既䝉榮抱,疾引年所,宜從欲駒,早以詞藝,躋於禁嚴,附麗匪人,飯蔬奚怨!中更赦宥,不汝瑕疵,復班綴於西清,俾優游於直館,庶幾善後,獲以全忠,兹陳告老之章,更軫遺簮之念,進官一等,式寵其歸,徃服恩綸,尚綏夀嘏」。按駒家年譜載此告詞,乃云坐累刑書,飯蔬奚怨,中更赦宥,一洗愆尤,乃與元命詞之意全不同,以此知私家文字多所抆拭者如此。戊子左宣教郎直秘閣、添差通判湖州、賜緋魚袋趙子偁特遷左朝奉郎,充秘閣修撰知處州。建國公既就傅,上召子偁入對,而有是命。子偁請宗室之寓於諸郡者,聚居官舍,選尊長鈐束之,察其偽冒,禁其出入。年未十五入州,小學十五入大學,官為給食,許依進士就舉。未出官者許入學聽讀及一年聽參選。奏可。後不果行。尚書兵部員外郎、都督府諮議軍事郭執中充秘閣修右承議郎、新知簡州計有功,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有功,安仁人,張浚從舅也。 詔今次省試舉人,常額外特增取十名。既而殿中侍御史謝祖信言:「今日之患,官冗最為大弊。臣嘗謂自今以徃,澄其本原,非三十年有不能清,而況日月增加之乎?今額以十四人而取一人,正為中制,倘又增之,不足以為徳,而適啟僥倖之人爾。特奏進士老於塲屋,祖宗以來,矜其既衰,賜之一命,以榮其身而已。又擇其尤者為京府助教,文學許其出官,徳莫厚焉。然元祐之初,蘇軾知貢舉日,極論其害。今官冗之弊,視元祐為百倍,而版圖陷沒,視元祐才十之四,州郡困匱,黎元凋瘵,視元祐無十之一,前此陛下䇿多士於維揚,有司不為國家長慮,卻顧徒以茍悦一時,舉人将入助教人,並依下州文學,特理選限,固已不勝其濫矣。紹興二年,廼復再援此例,益啟僥倖,其後星變肆赦,又以不曾赴試者,亦許自陳,縁此冐恩者衆,臣不當先事建言,但恐朝廷忽有行遣,則論奏不及。至如前榜有官人登科,循轉官資,同進士出身,並免銓試,皆非舊典,實啟倖門。又臣體問得吏部選人,在部未有差遣者,近六百人伺候日久,窮困流離,大叚失所,乞下侍郎左選,除指留黃甲窠闕外,其餘一面注擬在部選人,庶免留滯之歎。又勘㑹紹興二年陳之茂等一十九人為文理紕繆及犯名諱,各補下州文學,後來並附第五甲末。夫犯名諱,在不考試有司之法也。祖宗以來,加惠多士,特賜文學助教之科,示不棄黜,蓋有常典,未聞再許附進士之科也。至如文理紕繆之類,尤宜詳精考校,務厭衆心。前此輿議以為紕繆之文,乃縁觸犯忌諱之故,其後大臣聞之,於是奏附正甲。此蓋一時失於慎重,遂紊祖宗之制,既失而得進士舉不足貴矣。今廷試在邇,伏乞戒諭有司,慎重其事,無蹈前失」。詔正奏名縁科舉,曾經展限,已降旨特更取十名,餘並依奏」。祖信奏下在是月庚寅。 尚書省言南班宗室官卑之人,用度不足。乃詔不帶遙郡大將軍至副率,皆依御廚第九等食例折支錢。 右承直郎黃秠令吏部差䖍州録事參軍,宰相張浚言:「臣頃建炎之初,擢預郎曹,實出宰相黃潛善、樞宻汪伯彥之薦,潛善以謬戾得罪,死於貶所,骨骸未覆,貲産凋零,其子秠仕宦不競,殆無餬口之計。臣愚欲用初除樞宻院事,合得有服親一名,差遣恩例,陳乞秠差,遣一次,上推陛下廣覆包涵之仁,下全微臣朋友故舊之分,故有是旨。 資政殿大學士、知福州張守提舉萬壽觀兼侍讀。 申命淮東、西宣撫司優䘏淮北士民之來歸者。先是,有旨百姓願耕閑田者,州縣即時給付軍人,所至州陞一等軍分收,管舉人免文解一次,有官人轉一官,資與見闕差遣。至是,三省復奏歸附人民,令所至州計口以提刑司錢人給一千。所給田,免稅五年,未就緒者,更與寛展年限。命官舉人之貧乏者,州縣給其資糧,以禮津遣。令宣撫司榜諭。 右朝奉郎、知潭州湘潭縣張承進一官,俟任滿日赴行在,以都督、行府言其廉謹不擾,在湖南一路為最故也。時湖南旱,行府奏減本路秋税苖米之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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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卯,右承奉郎髙堯咨監西京中嶽廟。堯咨,伸子也。以濫賞不得調,請繳納父伸。冬祀日,奏除直秘閣告及賜紫勑,故以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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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辰,秘書少監任申先試起居舍人、兼直史館。 詔:「文臣非格法改官,內間有立定賞格及州縣官被差管押燕山府免夫錢、部押人夫、進築運糧、開河、修城之類,被賞之人,今後並更不審量」。以都省言「上項雖非格法實有勞効,難以一例討論追奪故也。朱勝非秀水閑居錄:紹興初,范宗尹作相,建議討論濫賞名色,物議大喧即罷。次年,再降㫖:惟文臣審量鐫減,武臣特免。趙子淔尋古物,謟事梁師成,官至雜學士耿自求朋附孟昌齡父子冐河,賞官至中大夫劉大中任秀州教授。因童貫入浙討方冦,與其司屬交結,特改京官。周綱嘗知梁縣,燒造假祕色甆器以事蔡攸,改京秩,除察官,正應審量之法。趙鼎作相,皆其親厚,子淔除江西都漕,仍復職,自求除中書檢正,大中驟遷兵部尚書,遂參知政事。綱除都司,並不審量,於是此法止行於孤寒無援之士,而人始不服矣。癸巳,右朝散郎知滁州何洋條上屯田利害,上曰:「淮北之民,襁負而至,朕為民父母,豈可使民失所?可賦田予之,更加優䘏,恐乍歸之人或無居止,當行下提㸃司量給官錢賑助之」。沈與求曰:「立國不當為朝夕計,今使就耕之民盡蠲租賦,更賑助之,則五年以後,兩淮荒土徃徃耕闢已多,縱便恢復,亦朝廷之利」。上曰:「然」。 信州進士劉商霖上書告廸功郎沈宇,語言惡逆,因妄指宇為參知政事沈與求族人與求家居待罪。上命押入。翊日,上諭與求曰:「宇既非族人,若待罪,恐四方傳聞致疑,可只令進呈,朕必不使四方得以譏議」。卿與求頓首謝。甲午,詔諸路曾經殘破州縣最親民官到任日,據見存戶口實數批上印紙,任滿亦如之。以考殿最。用左承奉郎、通判岳州王嘉言請也。 起復秘閣修撰、新知岳州程千秋知䖍州。時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自巴西召歸,張浚以錡攝其事,且言朝廷若未有差委,欲正差知岳州。詔趣錡赴行在。於是千秋需次未行,乃令持餘服。劉錡赴行在,在八月壬寅,千秋持餘服在十月己未。 言者論私商敗獲州縣根究來歴之弊,以為素與交易者多不通吐,以為後日販鬻之計,所牽引者,類皆畏謹粗有生計之人。臣謹按祖宗法,應犯㩁貨並不根究來歴,止以見在為坐,今若不問,是與不是産茶鹽地分,一切不根究來歴,止以見在結斷,不惟囹圄可致空虛,而私販者即伏刑憲,亦将止息。事下戶部,其後𣙜貨務言勘㑹,出産州軍捕獲私鹽,如係徒以上罪及亭場、禁界內杖罪及獲私茶,並合根究来歴,雖有紹興令稱犯𣙜貨者,不得根問賣買經歴處,即係海行條法。縁紹興𠡠內:該載一司有別制者,從别制。又縁諸處私茶鹽,並係亭竈園户賣與販人,今若槩不行根究來歴,深恐無以杜絶私販之弊,卻致侵害官課,乞遵見行茶鹽,專法施行」。乃詔自茶鹽外,其餘𣙜貨如所請。後旨在九月庚寅。 詔中大夫以下陳乞致仕、身亡月日,計理程限,在合給𠡠之後者,即聼於所在州軍陳乞䕃補,以吏部侍郎兼權尚書晏敦復有請也。其武臣合得致仕恩澤人,依此舊法,以親受𠡠為斷,至是,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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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神武中軍統制楊沂中兼權主管殿前司公事,代劉錫也。 詔製造御前軍器所,依舊例不𨽻臺察。丙申,徽猷閣直學士趙子畫試尚書兵部侍郎。 捧日天武四廂都指揮使、明州觀察使劉錫觧軍職,特遷靜江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從所請也。 承節郎趙珪遷承忠郎、閤門祇候。初,上以趙普佐命元勲,視漢蕭何而子孫淪落,命所在訪求量才録。用珪,普五世孫也,避地鬰林州,以普繪像及諫伐幽燕,疏來獻,故有是命。免湖南上供米三年,用本路漕臣請也。 言者論今嵗亢旱滋乆,荒歉日廣,民窮盜起,深可為慮,訪聞饒信山谷間有刼掠道塗者,兼浙東、江左自来傳習妖教,夜聚暁散之徒,連村舉邑,又䖍贛頑民,轉冦嶺外,累年於兹,今年朝廷發數路之師,欲痛掃除,使遂懲艾,雖劇賊如周十隆等,既已招降,目下稍安,然臣聞䖍民之性,例皆兇悍,而聽命於豪強之家,為之服役,平居則恃以衣食為冦,則假其資裝,每賊所至州縣之間,既無城池,又無兵食,不過裒索金帛以為犒設,書填官告,以議招安,纔得片檄之申,便謂巨盜已息,孰敢定其要約,散其徒衆哉?於是下者獲利,上者得官,全師而還,梱載而返,既狃為盜之利,益無忌憚之心,此蓋逺方官吏,䝉蔽朝廷之罪也,今朝廷遣發將兵,㡬及半年,公私之力竭於饋餉,而諸將不務協一,各懐頋望,姑以招安,便為無事,前此盜賊,知州縣無備,故肆其慿陵,而猶畏官軍也,今相持半年,技亦止此,遂有輕官軍之心,則復何所畏哉?今者將士已還,掃除之䇿,固不可用,惟當速賜指揮,應招到賊徒,並令首領參訖,量補官資,悉赴軍前効用,餘放歸業,則如蠭之去刺,蝎之去蠆,不能為害矣!」詔都督行府相度。 廢鄧州順陽、淅川、㐮陽府鄧城中廬縣並為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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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詔髙峯、王口二寨,各置都廵檢使兼提舉諸堡寨盜賊公事,益戍兵通舊皆五百人,寨舊觀、平二州也,既用明槖言省廢,而邉吏以為提刑、轉運司不究邉防利害,改州為寨,縁鄰路盗賊未息,深慮諸蠻觀望結集作禍,欲依舊存留,乃下經略使李彌大相度所冝,而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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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秘書省正字李彌正、胡珵並兼史館校勘。己亥,御筆:閤門祇候劉公彥罷。先是,直秘閣楊橦、司農寺丞金安節等被旨引對,而閤門吏邀求錢物,上聞之前二日,命大理收吏治罪,及是進呈,上曰:「朕召四方士大夫延見訪問,欲知當時之務,閤門人吏輙以退換家状為名,乞取錢物,何以稱朕意,不可不治也」。其後獄成,武翼郎兼宣賛舍人李觀降修武郎,為閤門祇候,其徒九人皆降,兩官、閤門吏贖金而已。九月辛未行遣。知閤門事韓恕以失職待罪,詔釋之。 觀文殿學士、知溫州范宗尹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宗尹乞奉祠,上諭大臣曰:「宗尹治郡無狀,可依所乞」。上因言:靖康間耿南仲誤國事,趙鼎曰:「宗尹為南仲所知,遂以私意盡復其官職,天下憤之」。上曰:「淵聖皇帝聖質過人,而南仲父子輙離間兩宮,其罪甚大」。 左朝請郎王縉直秘閣、知溫州。 左儒林郎、新婺州州學教授沈長卿為秘書省正字,尋不行。 端明殿學士、左大中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董耘貶秩一等,坐前守饒州起內帑錢不如期故也。制曰:「耘以列尚書之重,膺殿學士之榮,出綰郡章,不聞報政,按章來上,弛慢有端,何昔者悉意竭力於權倖之人,而乃今曠事瘝官,於君父之役,削官一等,尚免嚴科,徃思省循,毋重後悔」。 僧寳月獻家藏兵書三十九種,特補下州文學,寳月,國初功臣史珪之後,能為小詞,樞宻院言其通暁兵書,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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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丑,廢隨州唐城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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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右中奉大夫、直秘閣朱彦美致仕,從所請也。彥美,華亭人,五為部使者,有吏才,後八嵗卒於家,年八十。偽齊劉豫廢明堂,得金龍之金四萬兩,大銅錢三百萬,暴風連日,屋瓦皆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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