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幕府部 公正 |
2  | 夫率性蹈道,中立不倚,毅然其色,確乎其志,其行已也。強禦不畏,其事上也。詭隨靡縱,斯烈士之所守也。漢氏之後,選辟尤盛,故戎府之賓佐,州郡之從事,濟濟乎其多賢才焉。乃有水位職剛果,遇事心亢慨,臨難不苟,當官而行,靡念裼岷,銜闖⑶意。杜塞請⒅,徑勸激忠義之節,持論守正,造次由禮,脅逼而無撓,危險而靡憚。乃至言之不用,志之不伸,投傳而去,裹足而逝者,蓋有之矣。斯皆含忠履潔,立誠秉操,守死而不貳者也,顧豈肯枉道而事人,希世而取容者哉!《詩》曰:「靖恭爾位,好是正直」。《傳》曰:「不為利回,不為義疚」。蓋古之益友者歟。 |
3  | 漢尹翁歸為河東督郵,河東二十八縣分為兩部,汾北翁歸部汾南,所舉應法得其罪辜,屬長吏雖中傷,莫有怨者。 |
4  | 後漢樊準,字幼陵,南陽人。為州從事,臨職介正,不發私書。 |
5  | 衛羽為兗州從事,時中常侍單超兄子康為濟陰太守,負其勢,大為貪放。刺史第五種欲劾之,聞羽素抗厲,乃召羽謂曰:「聞公不畏強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對曰:「願庶幾於一割羽出」。遂馳至定陶,閉城門,收康賓客親吏四十餘人,七日中糾發其贓,五六千萬種,即舉奏一州,震心慄。 |
6  | 楊倫為大將軍梁商長史,諫諍不合,出補常山王傅吳濤大將軍梁冀長史。及冀誣奏「大尉李固,濤哦請見與,冀爭之,不聽。時扶風馬融在坐,為冀章草桃蛭餃,讜唬豪罟之罪,成于卿手。李公即誅,卿何面目見天下之人乎!」冀怒而起,入室桃嗑度ゼ,剿斐鰉濤河間相。 |
7  | 楊仁辟云:「徒桓,虞府掾。有宋章者,貪奢不法,仁終不一。云為郡功曹,與交言同席」。時人畏其節。 |
8  | 陳蕃,字仲舉,汝南平輿人也。初仕郡,舉孝廉。刺史周景辟別駕從事,以諫爭不合,投傳而去。 |
9  | 何敞辟大尉宋由府。時齊殤王子都鄉侯暢奔弔國憂,上書未報。侍中竇憲遂令人刺殺暢于城門屯衛之中,而主名不立。敞又說由曰:「劉暢宗室肺腑,茅土藩臣,來弔大憂,上書須報,親在武衛,致此殘酷。奉、憲之吏,莫錳植蹲偌2幌,災髏不立。敞備數肱股,職典賊曹,故欲親至發所,以糾其變。而二府以為故事,三公不與賊盜。昔陳平生於征戰之世,猶知宰相之分,云外鎮四夷,內撫諸侯,使卿大夫各得其宜。今二府執事不深,惟大義或於所聞,公縱姦慝,莫以為咎。惟明公運獨見之明,昭然勿疑。敞不勝所見,請獨奏案由」。乃許焉。二府聞敞行,皆遣主者隨之。於是推舉具得事實,京師稱其正。 |
10  | 朱震,字伯厚。初為州從事,奏齊陰太守單康贓罪,並連單兄、中常侍、車騎將軍超。桓帝收康,下廷尉以譴超,超詣獄謝三府。諺曰:「車如雞,栖馬如狗,疾惡如風朱伯厚」。 |
11  | 胡騰,字子升,桂陽人。桓帝巡狩南陽,以騰為護駕從事,公卿貴戚車騎萬計,徵求費役,不可勝極。騰上言:「天子無外,乘輿所幸,即為京師。臣請以荊州刺史比司隸校尉臣同都官從事」。帝從之,自是肅然莫敢妄有所乾騰,以此顯名。 |
12  | 蓋勳為漢陽長史時,武威太守倚恃權勢,恣行貪橫,從事武都蘇正和案致其罪。涼州刺史梁鵠畏懼貴戚,欲殺正和以免其負,乃訪之于勳。勛素與正和有仇,或勸勛可因此報隙,勳曰:「不可。謀事殺良,非忠也。乘人之危,非仁也」。乃諫鵠曰:「夫紲食鷹鳶,慾其鷙鷙而烹之,將何用哉!」鵠從其言,正和喜于得免,而詣勳求謝,勳不見,曰:「吾為梁使君謀,非為蘇正和也」。怨之如初。 |
13  | 王允,太原人。為郡吏。郡人有路佛者,少為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補吏,允犯顏固爭,球怒,收允,欲殺之。刺史鄧盛聞而馳傳,辟為別駕從事。 |
14  | 劉惠為冀州治中,董卓廢少帝,袁紹奔冀州,紹舉兵刺史韓馥,乃謀於眾曰:「助袁氏乎?助董氏乎?」惠勃然曰:「興兵為國,安問袁、董」。 |
15  | 孔融辟司徒楊賜府,時隱覆官僚之貪濁者,將加貶黜。融多舉中官親族,尚書畏迫內寵,召掾屬詰責之。融陳對罪惡,言無阿撓。 |
16  | 韓嵩,北海人,避難南方,劉表逼以為別駕,轉從事中郎,表郊祀天地,嵩正諫不從,漸見違忤。 |
17  | 魏牽招,字子經。冀州牧袁紹辟為督軍從事,兼領烏丸突騎。紹舍人犯令,招先斬,乃白,紹奇其意而不見罪也。 |
18  | 徐奕為太祖東曹屬,丁儀等見寵於時,並害之,而奕終不為動。 |
19  | 國淵辟太祖司空掾屬,每於公朝論議,常直言正色,退無私焉。 |
20  | 袁渙避地江、淮間,為袁術所命。術每有所咨訪,渙常正議術,不能抗然敬之,不敢不禮也。 |
21  | 崔琰初為袁紹所辟,後太祖領冀州牧,又闢琰為別駕從事。太祖謂琰曰:「昨案戶籍,可得三十萬眾,故為大州也」。琰對曰:「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親尋干戈,冀方蒸庶,暴骨原野。未聞王師仁聲先路,存問風俗救其塗炭,而手交計甲兵,唯此為先,斯豈鄙州士女所望於明公哉!」太祖改容謝之,於時賓客皆伏失色。 |
22  | 邴原為五官將長史,閉門自守,非公事不出。 |
23  | 賈逵為文帝丞相主簿,從至黎陽津,渡者亂行,逵斬之乃整。 |
24  | 高堂隆,泰山人。太守薛悌命為督郵郡督軍與悌爭論名悌而呵之。隆按劍叱督軍曰:「昔魯定見侮仲尼,歷階,趙彈秦箏,相如進缶,臨臣名君,義之所討也」。督軍失色,悌驚起,止之。 |
25  | 蜀費詩為部永昌從事。初,漢陽縣降人李鴻來詣諸葛亮,時蔣琬與詩在坐,鴻謂亮曰:「孟達委仰明公,無復已巳」。亮謂琬詩曰:「還都當有書,與子度相聞」。詩進曰:「孟達小子昔事振威不忠,後又背叛先主,反覆之人,何足與書耶?」亮默然不答。 |
26  | 吳劉繇,東萊牟平人。漢末,州辟部濟南、濟南。相中常侍子貪穢不修,繇奏免之。 |
27  | 潘鱟殖忻魑淞旰菏偃撕何淳,V菽亮醣。聿儻部江夏從事時,沙羨長贓穢不修,靄瓷敝,一郡震靖。晉劉毅字仲雄,魏平陽太守杜恕請為功曹,沙汰郡吏百餘人,三魏稱焉。為之語曰:「但聞劉功曹,不聞杜府君」。魏末辟司隸都官從事,京邑肅然。彈河南尹,司吏不許,曰:「攫獸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獸,又能殺鼠,何損于犬」。投傳而去。 |
28  | 盧欽字子若。初仕魏,大將軍曹爽辟為掾。爽弟嘗有所屬,請欽白爽子弟不宜干犯法度,爽深納之,而罰其弟。 |
29  | 程衛為劉毅都官從事,毅奏中參軍羊蟹趕苡λ牢、淶塾朦杏芯贍飼財,臚踟喻毅許之。衛正色以為不可,徑自馳車入參軍營,收惺衾,艨嘉室,跛較茸幬,興犯狼籍,然後言於毅。由是名振遐邇,百官厲行。傅咸為司徒左長史,在位多所執正。豫州大中正夏侯駿上言,魯國小中正司馬孔毓四移病所,不能接賓,求以尚書郎曹馥代毓,旬日復上毓為中正。司徒三卻,駿故據正。咸以俊與奪惟意乃奏免駿大中正。司徒魏舒,駿之姻屬,屢卻不署,咸據正甚苦。舒終不從,咸遂獨上。舒奏咸激訕不直,詔轉咸為車騎司馬。王齪昱┤酥荼俸,佣從事守令,有不廉潔者,望風自引而去。 |
30  | 王銓為梁王肜大將軍參軍,肜嘗大會,謂銓曰:「我從兄為尚書令,不能啖大臠,大臠故難」。銓曰:「公在此獨嚼,尚難矣」。肜曰:「長史大臠為誰?」曰:「盧播是也」。肜曰:「是家吏隱之耳」。銓曰:「天下咸是家吏,便恐王法不可復行」。肜又曰:「我在長安,作何等不善」。因指單衣補貼以為清。銓答曰:「朝野望公舉薦賢才,使不仁者遠,而位居公輔,單衣補貼,以此為清,無足取也」。肜有慚色。 |
31  | 羊亮為太傅楊駿參軍。時京兆多盜竊,駿欲更重其法,盜百錢加大辟,請官屬會議。亮曰:「昔楚江一母失布,以為盜由令尹。公若無欲,盜宜自止,何重法為?」駿慚而止。 |
32  | 卞敦,字仲仁,為東海王越主簿。王彌逼雒,敦及胡母輔之勸越擊王彌,而王衍、潘滔共執不聽,敦庭爭苦至,眾咸壯之。 |
33  | 陳κ,字延思,陳國苦人。州辟部從事,劾按沛王韜獄,未竟,會解結代楊準為刺史,韜因河間王朧艚嶠嶂、鏈、蠡崳手、韃臼販鐫唬號嬙豕蠓州,據何法而擅拘邪。時κ在坐,對曰:「甲午詔書,刺史銜命,國之外台,其非所部而在境者,刺史並糾。事徵文墨,前後列上,七被詔書,如州所劾,無有違謬」。結曰:「眾人之言,不可妄聽,宜依法窮竟」。 |
34  | 陶侃為盧江郡主簿,會州部從事之郡,欲有所按,侃閉門,部勒諸吏,謂從事曰:「若鄙郡有違,自當明憲直繩,不宜相逼。若不以禮,吾能禦之」。從事即退。 |
35  | 何充為大將軍王敦主簿。敦兄含時為廬江郡,貪衛牆宥爻,㈧蹲中稱曰:「家兄在郡,定佳,廬江人士咸稱之」。充正色曰:「充即廬江人,所聞異于此」。敦默然。傍人皆為之不安,充晏然自若。由是忤敦,左遷東海王文學。 |
36  | 宋劉敬宣,晉末為會稽王元顯驃騎從事中郎。元顯驕水,┳菟寥合祿之。敬宣每預燕會,未嘗飲酒,調戲之來,無所酬答,元顯甚不悅。 |
37  | 吉翰字休文,為長沙王道驃騎中兵參軍、從事中郎。為將佐十餘年,清謹剛正,甚為高祖所知賞。 |
38  | 劉湛為廬陵王義貞車騎長史。義貞居高祖憂,使帳下備膳,湛禁之。義貞乃使左右人索魚肉珍羞,於齋內別立廚帳。會湛入,因命鼉浦順凋。湛正色曰:「公當今不宜有此設」。義貞曰:「旦甚寒,一碗酒亦何傷,長史事同一家,望不為異」。酒既至,湛因起去,曰:「既不能以禮自處,又不能以禮處人」。 |
39  | 沈演之為彭城王義康別駕從事史,領本郡中正,深為義康所待,故在府州,前後十餘年。後劉湛、劉威等結黨,欲排廢尚書僕射殷景仁,演之雅付正義與湛等不同,湛因此讒之於義康。嘗因論事不會義康旨,義康變色曰:「自今後我不復相信」。演之與景仁素善,盡心於朝廷,太祖甚嘉之。 |
40  | 袁淑為彭城王義康軍司,時祭酒劉湛,淑從母兄也,欲其附已,而淑不以為意,由是大相乖失,以久疾免官。 |
41  | 張暢為南譙王義宣長史,及義宣有異圖,蔡超等以暢人望,勸義宣留之,乃解南蠻校尉以授暢,加冠軍將軍,領丞相長史。暢遣門生荀僧寶下郡,因顏竣、陳義宣[C260]狀,僧寶載私貨止巴陵,不時下。會義宣起兵,津路斷絕,遂不得前。義宣將為逆,使嬖人翟靈寶告暢,暢陳必無此理,請以死保之。靈寶還白義宣,云暢必不可迴,請殺以犬旬眾,賴丞相司馬竺超民得免。進號撫軍,別立軍部,以收人望。暢雖署文檄,飲酒常醉,不省其事。 |
42  | 阮韜為兗州別駕,時刺史江夏王義恭起逆,求其資費錢,韜曰:「此朝廷物」。執不與。 |
43  | 南齊劉醫ㄔ初為武陵王華冠軍征虜參軍,華與寮佐飲,自割鵝炙以唬河θ新灩奚歐蛑事。殿下親執鸞刀,下官未敢安席,因起請退。 |
44  | 蕭暢為始安王遙光諮議參軍,遙光初起兵問暢,暢正色拒折,不從,乃與撫軍長史沈昭略潛自南出,濟淮還臺。 |
45  | 梁孫謙,仕宋為征北司馬府主簿。建平王將稱兵,患謙︹,直⑹慮彩咕┦θ會嶙髀壹敖ㄆ、街鍇ㄗ缶參軍。 |
46  | 夏侯詳,為齊明帝豫州別駕。及帝輔政,招令出都,將大用之。每引詳及鄉人裴叔業,日夜與語,詳輒末略不酬。帝問叔業,叔業告詳。詳曰:「不為福始,不為禍先」。由此微有忤。出為征虜長史、義陽太守。 |
47  | 庾蓽仕齊為荊州別駕。初,梁州人益州刺史鄧元起功勛甚著,名地卑願,名挂士流。時始興忠武王心詹為州將,元起位已高,謂挂籍不先州官,則不為鄉里所悉。元起上籍出身州從事心詹命蓽用之,蓽不從心。詹大怒,責之曰:「元起已經我府,卿何為苟惜從事?」蓽曰:「府是尊府,州是蓽州,宜須品藻」。心詹不能折,遂止。 |
48  | 庾喬,蓽子也。為荊州別駕。時元帝為荊州刺史,而州人范興話以寒賤仕加九流,選為州主簿,又皇太子令及之,故元帝勒喬聽興話到職。及屬元日,府州朝賀,喬不肯受列,曰:「庾喬忝為端右,不能與小人范興話同處」。興話羞慚,還鄉憤卒,世以喬為不墜家風。 |
49  | 沈嫖尋陽太守,仍為信威蕭[A13C]達長史,太守如故。嫘葬惹棵庫,鑋A13C],達[A13C]達銜之。天監八年,因入諮事,辭,又激厲[A13C]達作色曰:「朝廷用君作行事邪?娉鑫餃嗽唬何?」宜藍後已終,不能傾側面從。是日,於路為盜所殺,多以[A13C]達害焉。子續累訟之,遇[A13C]達亦尋卒,由是遂不窮竟。 |
50  | 後魏公孫同慶,篤厚廉慎,為李崇驃騎府外兵參軍,隨崇北征,有方直之稱。 |
51  | 陽固為大將軍、宋王,劉昶徵義陽法曹行參軍。昶嚴暴,治軍甚急,三軍戰心慄,無敢言者。固啟諫,并面陳事宜。昶大怒,欲斬之,使監當攻道。固在軍勇決,志意閒雅,了無懼色,昶甚奇之。 |
52  | 費穆字郎興,為涇州平西府長史。時刺史皇甫集,靈太后之元舅,恃外戚之親,多為非法,穆正色規諫,集亦憚之。轉安定太守,仍為長史。 |
53  | 辛少雍為高陽王雍田曹參軍。少雍性清正,不憚︹禦,積年久訟,造次決之,請⒙肪,時稱堅明。 |
54  | 辛雄為清河王懌司徒左曹參軍,並當煩劇,爭訟填委。雄用心平直,加以閒明政事,經其斷割,莫不悅服。懌重之,每謂人曰:「必也無訟乎?辛雄有焉」。由是名顯。懌遷太尉,又為記室參軍。 |
55  | 鹿涅為貴州彭城王劭府司馬。廣川人劉鈞清河人。房須反,劭遣涅監州軍討之,戰於商山,頗有所捷。將統皆劭左右,擅增首級,妄請賞帛。涅面執不與,劭弗從。涅勃然作色曰:「竭志立言,為王為國,豈涅家事!」不辭而出,劭追而謝焉。竊勳者放言尊鎘加私害,涅聞而笑之,不以介意。 |
56  | 羊敦為梁州別駕,公平正直,見有非法,敦終不判,署于烈為司空長史、太傅、錄尚書、北海王。詳親尊權重,將作大匠王遇多隨詳所欲而給之。後因公事烈于詳前,謂遇曰:「殿下國之周公,阿衡王室,所須財用,自應關旨,何至阿諛附勢,損公惠私也!」遇既不寧,詳亦慚謝。 |
57  | 北齊盧勇為高祖丞相主簿,屬山西霜儉,運山東租輸,皆令載實,違者治罪。令勇典其事。琅邪公主虛僦千餘車,勇繩劾之。公主鐘詬咦,娑勇守法不屈。高祖謂郭秀曰:「盧勇心稟心稟,有不可犯之色,真公直人也,方當委之大事,豈直納租而已」。 |
58  | 杜弼為大行臺郎中,相府法曹辛子炎議事,云須取署,子炎讀「署」為「樹」。高祖大怒曰:「小人都不知避人家諱」。弼進曰:「禮,二名不偏諱。子炎因蒙釋宥「世子在京聞之語,楊試唬和踝,笥依滌寫巳朔秸,庶天下皆蒙其利,豈獨吾家也」。 |
59  | 李繪,天保初除司徒右長史。繪質性方重,未嘗趨事權門,以此久而沉屈。 |
60  | 隋李雄為鴻臚卿。開皇中,晉王出鎮並州,高祖以雄為河北行臺兵部尚書。雄當官正直,侃然有不可犯之色,王甚敬憚,吏民稱焉。 |
61  | 王韶為晉王、并州行台右僕射。韶性剛直,王甚憚之,每事詔詢,不敢違於法度。 |
62  | 元巖為兵部尚書,封平昌郡公。蜀王秀鎮益州,以岩為總管長史。王性好奢侈,嘗欲取獠口以為閹人,又欲生剖死囚,取膽和為藥巖,皆不奉教,排閣切諫,王輒謝而止。憚巖為人,每循法度。蜀中獄訟,巖所裁斷,莫不悅服。其有得罪者,相謂曰:「平昌公與,吾何怨焉!」帝甚嘉之,賞賜優洽。 |
63  | 房彥謙,年十八,屬齊廣寧王孝衍為齊州刺史,辟為主簿。時禁網疏闊,州郡之職,尤多縱弛。及彥謙在職,清簡守法,州境肅然,莫不敬憚。 |
64  | 唐杜景儉為益州錄事參軍,時隆州司馬房嗣業除益州司馬,除書未到,欲即視事,又鞭笞僚吏,特以威勝。景儉謂曰:「公雖受命為此州司馬,而州司莫受命也。何藉數日之祿,而不待九重之旨,即欲視事,不亦急耶?」益怒。景儉又曰:「今公持咫尺之制,真偽未知,即欲攬一州之權,誰敢相保?揚州之禍,非此類邪!」遂叱左右各罷散房,慚赧而止。俄有制除嗣業荊州司馬,竟不得視事。人吏為之語曰:「錄事意,與天通,益州司馬折威風」。景儉由是稍知名。 |
65  | 韋倫,天寶末為劍南節度行軍司馬。時中官及禁軍人相次到蜀,多所侵暴,號為難理。倫清儉,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賴其理。竟遭中官毀譖,貶衡州司戶。 |
66  | 穆寧,上元二年,為殿中侍御史,佐鹽鐵轉運使。副元帥李光弼以餉運不繼,或惡寧者,誣譖於光弼,且言將殺寧以脅之。寧直抵徐州見光弼,喻以義理,不為撓折,光弼深敬之,寧得行職。 |
67  | 崔談ξ,永平軍行軍司馬,尋知本軍京師留後。性剛直,無所容受,遇事不回。 |
68  | 高郢為朔方節度郭子儀掌書記,儀嘗怒從事張曇,奏殺之。郢極言爭救,遂忤其意,奏貶猗氏丞。 |
69  | 王宗為壽州團練副使,貞元十五年,壽州刺史楊承恩老耄多病,其政事委於男澄及判官卿侃、孔目官林盞、戎潦羌採、躓┑、饒擻、虢校等謀,以澄為刺史。宗知之,密與大將軍田嫻紉樵唬貉,畬蠓蛟菁,捕當即痊平。脫有不諱,即朝廷自除刺史,豈可便令楊澄知事也!遂囚繫澄、侃等驛騎以聞,故授宗權知壽州刺史事,召┑鵲米鋂凹幼謨史中丞。 |
70  | 李藩為東都留守杜亞從事。雒中盜發,有誣牙將令狐運者,亞信之,拷掠竟罪。藩知其冤,爭之,不從,辭出。後獲真盜宋瞿曇藩益知名。 |
71  | 薛戎少有學術,不求聞達,居陽羨山,辟江西從事,府罷,歸山。柳冕為福建觀察,表戎為從事。會泉州闕刺史,冕署戎權領州事。是時,姚南仲節制鄭、滑,從事馬手,繅云渲鋇牢監軍使,誣奏,貶泉州別駕。冕附會權勢,將構成手繾,鍤穀職肝,是成之戎,以手縹薰。疾淮用嵋獗,鳶灼渥慈,只棺勻州。冕盛氣據衙,令引戎入戎,叱引者曰:「安有觀察使據衙而見賓客哉!」遂歷東廂,從容而入。冕度勢未可屈,徐起以見,一揖而退。又構其罪,具以狀聞。置戎於佛寺,環以武夫,恣其侵辱,如是累月,誘令成手韁罪戎,操心如一,竟不動搖。杜佑鎮淮南,知戎之冤,乃上其表,發書諭之,戎難方解,遂辭職,寓居於江湖間。 |
72  | 賈直言居河朔間,始以孝聞,鄉里得齒士類。後為李師道賓佐,頗以逆順之理規正之。師道前後將加危害者數四,及師道就戮,劉悟於禁錮之所,引為上介。移鎮東郡,上黨皆在府幕。悟有纖毫之失,未嘗緘言。於是正直之譽,頗洽群聽。朝廷以謀議大夫徵之,詔下之時,無不稱當。 |
73  | 韓愈,貞元中參故相,董晉汴州幕府,後為張建封徐州從事,言多率直,無所畏避。 |
74  | 孔戡,元和初為昭義軍節度盧從史從事,從史狂恣不道,戡以言直不從,引去。及從史敗,時已死,贈司勳員外郎。 |
75  | 後唐譚善達為寧江軍節度使、西方鄴判官。鄴為政貪虐,善達每箴其失,鄴忿形於色,令左右告善達受人金,下獄拷掠。善達亦剛詞多不遜,遂殺於獄中。無幾寢疾,時見善達入其戶,俄卒於治所。 |
76  | 劉贊,明宗朝為刑部侍郎。時秦王為元帥,秦王府判官、太子詹事王居敏與冀鄉曲之舊,以秦王盛年自恣,須朝中選端士,納誨,冀其稟畏,乃薦贊明宗,授祕書監,兼秦王傅。贊性雍和,與物無忤,居官畏慎,人若以私故乾之,雖權豪不能移其操。及在秦府,因事或發正論,王側目怒視,殊無下賢之色。或與諸僚候於外屏,有竟日不召而不得食,而指闕之謀,故不預聞。及秦府得罪,或傳旨安慰,言止於朝降,而贊已被麻衣驢乘在門,聞其安慰曰:「此存撫之情也,豈有國君之嗣,一旦舉室塗地,而參佐朝降,免死,幸也」。俄而台吏示敕長流,即時詣貶所。在嵐州踰年,放歸田里。 |
77  | 晉符蒙ヘ常山,戎事安重榮,在鎮所為不法,蒙多否之為左右所間,幾罹其禍。 |
78  | ○幕府部 清廉 |
79  | 夫委之貨財,不虧其義,儒者之行也,約失者鮮,儉則固先民之訓也。由漢而下,盛幕府之選,士之負氣節懷智術者多歸焉。故有敦尚名檢,砥礪廉隅,內懷耿介,無所遷染。以至奉身居家,儉而有度,輕財辭賂,舉無矯飾,受賜不思於苟得,安貧未聞於改樂。自非道義中積,志尚絕俗,又惡能確然秉操,言不隕獲者哉!漢趙廣,漢涿郡蠡吾人,少為郡吏州從事,以廉潔通敏下士為名。 |
80  | 後漢王良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儉,妻子不入官舍,布被瓦器。 |
81  | 聞人襲為郡督,郵行則負擔,臥則無被連蠱。ひ宰願膊皇莧酥費。 |
82  | 雷義,字仲公,豫章鄱陽人。初為郡功曹,嘗濟人死罪罪者,後以金二斤謝之,不受。金主伺義不在,密投金於承塵上,後葺理屋宇,乃得金金,主已死,無所復還義,乃以付縣曹。 |
83  | 范丹辟公府,步行無被囊自隨。 |
84  | 蓋勳為漢陽長史,中平初,黃巾賊起,故武威太守黃人雋被徵失期,刺史梁鵠欲奏誅人雋,勳為言得免人。雋以黃金二十斤謝勛謂人雋曰:「吾以子罪在八議,故為子言,吾豈賣評哉!」終辭不受。 |
85  | 魏王修為袁譚別駕,袁氏政寬,在職,勢者多蓄聚。太祖破鄴,籍沒審、配等家財物貨以萬數。及破南皮,閱修家喜宦十斛,有書數百卷。太祖歎曰:「士不妄有名!」乃辟為司空掾,行司金中郎將。 |
86  | 晉薛廉為元帝丞相長史,甚勤王事,以上佐祿優,每自約損,取周而已。 |
87  | 南齊王延之仕宋為司徒建安王休仁左長史,加寧朔將軍。延之清貧,居宇穿漏,褚淵往候之,見其如此,具啟明帝。帝即敕有司為構三間齋室。 |
88  | 梁范岫仕齊,為蔡興宗荊州主簿。興宗將卒,以岫貧乏,遺旨賜錢二十萬,岫辭,拒之。 |
89  | 庾蓽仕齊為荊州別駕,前後紀綱皆致富饒,蓽再為之清身,率下杜絕請⒉急皇呤稱拮硬幻餳⒑,明帝聞而嘉焉,手敕褒美,州里榮之。 |
90  | 庾黔婁為鄧元起益州長史,及成都平,城中珍寶山積,元起悉分與僚佐,唯黔婁一無所取。元起惡其異眾,厲聲曰:「長史何獨為高!」黔婁示不違之,請書數篋。蕭介為武陵王揚州長史,在職清白,為朝廷所稱。 |
91  | 蕭洽為南徐州中從事,近畿重鎮,職吏數千人,前後居者,皆致巨富。洽清身率職,饋遺一無所受,妻子不免飢寒。 |
92  | 江革歷官八府長史、四王行事,旁無姬侍,家徒壁立,世以此高之。 |
93  | 後魏高允神嘉三年,大武舅陽平王杜超行征南大將軍,鎮鄴,以允為從事中郎,年四十餘矣。超以方春而諸州囚多不決,乃表允與中郎呂熙等分詣諸州,共評獄事。熙等皆以貪穢得罪,唯允以清平獲賞。 |
94  | 劉懋為太尉司馬,家甚清貧,亡之日,家徒四壁而已。太傅、清河王懌及當時才雋,莫不痛惜之。 |
95  | 張普惠為任城王澄參軍,及澄轉揚州,普惠又為開府主簿,歷佐二藩,甚有聲譽。旋京之日,裝束藍縷,澄賚絹二十疋,以充行資。 |
96  | 鹿涅為真定公元子直國中尉。子直出鎮梁州。涅隨之州,州有兵糧,和糴者靡不潤,屋涅不取,子直強之,終不從命。 |
97  | 平恒為幽州別駕,廉貞寡欲,不營資產,衣食至常不足,妻子不免飢寒。 |
98  | 溫子釵,廣陽王、東北道行臺郎中。高車破,走珍寶盈滿子釗【釧氖疋。 |
99  | 北齊張耀為中軍大都督韓軌府長史,及軌除瀛、冀二州長史,又以耀為軌諮議參軍。後為御史所劾,州府僚佐及軌左右以贓罪挂網者百有餘人,唯耀以清白獨免。徵為丞相府倉曹。 |
100  | 後周裴文舉為齊王憲府司錄,憲出鎮劍南,複以文舉為益州總管府中郎。蜀土沃饒,商販百倍。或有勸文舉以利者,文舉答之曰:「利人為貴,莫若身安,身安則道隆,非貨之謂,是以不為,非惡財也」。憲矜其貧窶,每慾資給之。文舉常自謙遜,辭多受少。 |
101  | 隋趙軌開皇初,為齊州別駕,有能名。其東鄰有桑,葚落其家,軌遣人悉拾還,謂其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機杼之物,不願侵人。汝等宜以為誡」。在州考績連最,持節使者ぱ艄梁子恭上狀,文帝賜以米帛甚優,令入朝。父老將送者,各揮涕曰:「別駕在官,水火不與百姓交,是以不敢盃酒相送」。公請酌一杯水奉餞,軌受飲之。 |
102  | 韋師平陳之役,領元帥掾,陳國,府藏悉委於師,秋豪無犯,稱為清白。 |
103  | 陳孝意,大業中為鴈門郡丞。時政刑日紊,長吏多贓污,孝意清節彌勵。 |
104  | 敬肅,大業末為潁川郡丞,去官之日,家無餘財。 |
105  | 唐崔義元,清河人。大業末,說賊帥黃君漢歸國,拜懷州總管府司馬。王世充遣將高毗略河內,義元擊敗之。君漢將分所獲金帛,義元拒而不受。 |
106  | 杜暹為婺州參軍,秩滿將歸,州吏以紙三萬餘張以贈之,暹唯受一百,餘悉還之。時州僚別者見而歎曰:「昔清吏受一文錢,復何異也!」 |
107  | 韋倫,天寶末為劍南節度行軍司馬。時中官及禁軍相次到蜀,多所侵暴,號為難理。倫清儉,率身以化之,蜀川咸賴其理。 |
108  | 晉李遐,天福初,為西京留守判官,兼監西京左藏庫。會張從賓作亂,使人輦取金帛以賞群逆。遐曰:「不奉詔書,安敢承命」。遂為其下所害。 |
109  | 漢王松,晉高祖鎮太原,時松為節度判官,晉祖令監帑廩,以清苦見重。 |
110  | 周馮道初為河東節度掌書記,所得廩賜,不置別庖,皆與從者共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