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天中記巻三十四 |
3  | 明。 陳耀文 撰 |
4  | 觀察使 |
5  | 按察,景雲三年置十道按察使,開元二年曰十道按察採訪處置使,乾元元年改曰觀察置使,以豐稔為上考,省刑為中考,辦稅為下考。亷察,舜以五長綏四國,若今之節制也。周以十聫率諸侯,若今之亷察也。 |
6  | 木偶署名李勉,為江西觀察使。部人有父病,以蠱道為木偶人,署勉名位,瘞于其隴。或以告,曰:「為父禳災,亦可矜也」。捨之 |
7  | 貨物投海,李勉除廣西刺史、兼嶺南節度觀察使,前後西域舶泛海至者,嵗纔四五,勉性亷潔,舶來都不檢閱,故末年至者四千餘,在官累年,器用車服無増飾,及代歸,至石門停舟,悉搜家人所貯南貨犀象諸物,投之江中,耆老以為可繼前朝宋璟、盧奂、李朝隠之徒,人吏請闕請立碑,代宗許之。 |
8  | 刺史戎服令狐峘授吉州刺史,齊映亷察江西行部過吉州。故事,刺史始見觀察使,皆戎服趨庭致禮。映雖嘗為宰相,然驟達後進。峘自恃前輩,有以過映,不欲以戎服謁。入告其妻韋氏,恥抹首趨庭,謂峘曰:「卿自視何如人,白頭走小生前,卿如不以此禮見映,雖黜死,我亦無恨」。峘曰:「諾」。即以客禮謁之。映雖不言,深以為憾。映至州,奏映糺前政過失,鞠之無狀,不宜按部臨人,貶衢州別駕, |
9  | 銀瓶八尺,齊映為江西觀察使,常以頃為輔相,無大過而罷,冀其復入用,乃倍歛貢奉及為大金銀器以希㫖。先是,銀瓶高者五尺餘,李兼為江西觀察使,乃進六尺者,至是因帝誕日端午,映為瓶,高八尺以獻,,配學官享常袞。建中初,起為福建觀察使。始,閩人未知學,袞至,為設鄉校,使作為文章,親加講導,與為客主鈞禮,觀游燕饗與焉,由是俗一變,嵗貢士與內州等。其後閩人春秋配享,袞于學官,云美譽四騰。呉湊,德宗初出為福建觀察使,政勤清,美譽四騰,與宰相竇參有憾,參數加短毁,又言湊風痺不良趨走,帝召還,驗其疾非是,繇是不直參擢,湊陜虢觀察使,代李翼。翼,參黨也。 |
10  | 吏稱神人崔咸,字重易,陜虢觀察使。自旦至暮,與賓僚痛飲,恒醉不醒,簿領堆積,咸夜分省,覽部判決斷,無毫釐之差。胥吏以為神人。 |
11  | 立祠刻石。韋丹,字文明,為江南西道觀察使。丹計口受俸,委餘於官,罷八州冗食者,收其財。始,民不知為瓦屋,草茨竹椽,久燥則戛而焚。丹召工教為陶,聚材於場,度其費為估,不取贏利。有吏主倉十年,丹覆其糧,亡三千斛。丹曰:「吏豈自費邪?」籍其家,盡得文記,乃權吏所奪。丹召諸吏曰:「若恃權,取於倉,罪也,與若期,一月還之」。皆頓首謝,及期,無敢違。大和中,裴誼觀察江西,上言為丹立祠堂,刻石紀功,不報。 |
12  | 清忠思民王緯,字文卿,大厯中,與李泌俱為路。嗣恭江西觀察判官。泌見惡於元載,嗣恭希意欲殺之,緯䕶解僅免。泌執政奏於已有私恩,徳宗許為泌報,故進緯給事中、淅西觀察使缺,泌擬緯,帝曰:「是朕為君報徳者乎?黃門要地,獨不留議事耶?」對曰:「浙西賦入尤劇,緯清而忠,能惠養民,故請遣之」。制可。。愛宣州,元和中,郎吏數人省中縱酒,話平生各有愛尚及憎怕者,或言愛圗畫及博奕,或怕妄與佞,工部員外周愿獨云「愛宣州觀察使怕大蟲」世官,宣宗因讀元和實錄,見故江西觀察使韋丹政事卓異,問宰臣孰為丹後?宰臣周墀奏:「臣近任江西觀察使,見丹行事餘風遺愛,至今在人。其子宙見任河陽觀察判官。上曰:「速與好官」。持憲者聞之,奏為侍御史。久之,拜江西觀察使,政簡易,南方以為世官。宙弟岫,字伯起,盧攜舉進士陋甚,岫獨謂攜必大用。攜執政,岫自泗州刺史擢福建觀察使,云蘭亭絶唱。元稹字微之,為淅東觀察使,㑹稽山水。竒秀,稹所辟幕職,皆當時文士,而鏡湖秦望之遊,月三四焉,而諷詠詩什,動盈卷帙。副使竇鞏,海內詩名,與稹酬唱最多,至今稱蘭亭絶唱。 |
13  | 三世觀察崔郾,字廣畧,昭愍時為陜州觀察使,舊弊有上供不足,奪吏俸以益之,嵗八十萬,郾以亷,使常用之直代之。居二年,政績聞於朝,遷鄂岳淅西觀察使,至用寛政安疲人,及居鄂渚,則峻法嚴刑,未嘗貫一死罪,江湖之間,龿蒲是叢,因造蒙衝小艦,上下千里,期而月盡,獲羣盗,凡三按亷車率,由清簡少事,財用有餘,人遂寧。泰子瑤,歴淅西鄂岳觀察使,瑾為湖南觀察使,儉於自奉李徳裕為淅西觀察使。先是,潤州承王國清兵亂之後,前使竇易直傾府藏賞給,軍旅𥧲驕,財用殫竭,徳裕儉於自奉,留州所得,盡以贍軍,雖施與不豐,將卒無怨,二年之後,賦輿復集,,下詔褒揚,江嶺之間,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厲疾者,舉室棄之而去。李徳裕欲變其風,擇鄉人之有識者,諭之以言,繩之以法,數年之間,弊風頓革,属郡祠廟,按方志前代名臣賢后則祠之,四郡之內,除淫祠一千一十所,又罷私邑山房一千四百六十,以清冦盜,人樂其政,優詔嘉之。 |
14  | 獻《丹扆箴》:敬宗荒僻日甚,大臣罕得進言。李德裕身居亷鎮,傾心王室,意在切諫,不欲斥言遣使,獻《丹扆箴》六首,以畫意宵衣,諷坐朝稀晩也。正服,諷服御乖異也。罷獻,諷徵求玩好也。納誨諷,侮棄讜言也。辨邪諷信任羣小也,防㣲諷輕出遊幸也。帝雖不能盡用其言,命學士韋處厚殷勤答詔,頗嘉納其心焉游曲江,裴休亷察宣城,未離京,值曲江荷花盛發,同省與名士遊賞,自慈恩寺各屛左右,隨以小僕,步至紫雲樓下,見數人坐於水濱,裴與朝士憩其旁,中有黃衣半酣軒昻,指顧笑語,輕脫裴,意稍不平,揖而問之:吾賢所任何官,率爾?對曰:諾。即不敢新授宣州廣徳令,反問裴曰:押衙所任何職?裴效之曰:喏郎不敢新授宣州觀察使」。於是狼狽而走,朝士撫掌大笑,不數日,布於京華,後於銓司訪之,云:有廣徳令請換羅江矣。宣皇在藩邸,聞是說,與諸王每為戲談,及龍飛、裴入相,因書麻制,迴謂樞近曰喏,即不敢新授中書門下平章事。夢鄭處誨族父朗為定州節度使,時處誨為工部侍郎,因早朝,假寐於待漏院,忽夢已為淅東觀察使,經過汴州,而朗為汴帥,留連飲餞,仰視屋棟,飾以黃土,賓從皆所識。明年,朗果自定州鎮宣武,辟韋重掌書記。重將行,處誨告以所夢。明年秋,處誨授浙東觀察使,行及潼闗,朗遣從事迎勞,仍致家書,令先疏所夢,比至汴,宴於清暑亭,賓佐悉符夢中同仰視屋棟曰:「此亦黃土也!」四座感歎,移時處誨繼為美夢,刻詩㕔事,以盡思朗之悲京兆尹。 |
15  | 京兆尹地高曰京,《左傳》曰:「莫之與京」。十億曰兆,大衆所聚,故曰京兆。 |
16  | 河南尹,河南尹所治周地也。洛陽本成周、周之衰㣲,分為東、西。周、秦兼天下置三川,洛、河、伊也。漢更名河南,武帝更云太守。世祖中興,徙都洛陽,改號為尹。尹,正也。《詩》云「赫赫師尹」。 |
17  | 平反雋不疑,字曼倩為京兆尹,京師吏民敬其威信,每行縣錄囚徒還其母,輒問不疑有所平反,活㡬何,人即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為飲食,語言異於他時,或亡所出,母怒,為之不食,故不疑為吏,嚴而不殘。後趙廣漢為京兆尹,言我禁奸止邪,行於吏民,至於朝廷事不及,不疑逺甚 |
18  | 發姦摘伏趙廣漢,字子都,為京兆尹,以和顔接士,推功於掾吏,發於至誠,吏見者皆輸寫心腹。廣漢精於吏事,尤善為鈎鉅,以得民,情其發姦擿伏如神,冬獄當斷,先為請棺,皆曰:「死無所恨」。後以魏相夫人殺婢事為蕭望之劾,奏下廷尉,吏民守闕號泣者數萬人。或言「臣生無葢為官,願代趙京兆死,使得牧養小民」。廣漢竟坐要斬。廣漢雖坐法誅,為京兆尹亷,明威制,豪強小民得職,京兆政清,吏民稱之不容口。長老傳以為自漢興以來,治京兆者莫能及,百姓追思歌之,至今,發伏禁姦。張敞字子高,時潁川太守黃霸以治行第一入守京兆尹,霸視事數月,不稱,罷歸潁川,於是以敞守京兆尹。自起廣漢誅後,比更守尹如霸等數人,皆不稱職,市師𥧲廢長安市,偷盜尤多,百賈苦之。敞既視事,求問長安父老偷盜酋長數人,皆召見責問,因貰其罪,把其宿負,令致諸偷以自贖,一日捕得數百人,窮治所犯,或一人,百餘發,盡行法罰,由是枹鼓稀鳴,市無偷盜,天子嘉之,其治京兆畧,循趙廣漢之迹,方畧耳目,發伏禁姦,不如廣漢。京兆典京師,長安中浩穰於三輔,尤為劇久者,不過三年,惟廣漢及敞為久任職,敞為京兆,朝廷每有大議,引古今處便宜,公卿皆服天子數,從之。後以楊惲厚善被劾,奏寢不下。敞使賊捕掾絮,舜有所案驗,舜以敞劾奏當免,不肯為敞竟事,私歸其家人。或諫舜,舜曰:「吾為是公盡力多矣,今五日京兆耳,安能復案事?」敞聞舜語,即部吏收舜繫獄驗治,舜致竟其死事。舜當出死,敞使主簿持教告舜曰:「五日京兆竟何如?冬月已盡,延命乎?」乃棄舜市。 |
19  | 撥劇整亂王尊,字子贛。成帝時,南山羣盜傰宗等數百人為吏民害,發軍擊之,不能得。王鳯薦尊為京兆尹,旬月間,盜賊清後,以劾匡衡被劾,左遷為高陵令。病免,吏多稱惜之。湖三老公乗興等上書訟尊治京兆功效,曰:「長安宿豪大猾,為百姓豺狼,更數二千石二十年莫能禽討,尊以正法案誅,皆伏其辜。尊撥劇整亂,誅暴禁邪,皆前所稀有,名將所不及。尊以京師廢亂,羣盜並興,選賢徵用,起家為卿,賊亂既除,豪猾伏辜,即以佞巧廢黜。一尊之身,三期之間,乍賢乍佞,豈不甚哉!奏書復以尊為徐州刺史 |
20  | 以選代王章,字仲卿,成帝時為司𨽻校尉,大臣貴戚敬憚之,王尊免後代者不稱職,章以選為京兆尹,時帝舅王鳯輔政,章雖為鳯所舉,非鳯專權,不親附鳯,㑹日蝕章奏封事,召見,言鳯不可任用,遂為鳯所陷罪,至大逆章為京兆二嵗,死不以其罪,衆庶寃之,號為「三王,王駿即王陽子也 |
21  | 三王王駿為司𨽻校尉,奏免丞相。匡衡遷少府。成帝欲大用之,出駿為京兆尹,試以政事。先是,京兆有趙廣漢、張敞、王尊、王章,至駿,皆有能名,故京師稱曰:「前有趙、張,後有三王」。 |
22  | 摶擊豪強翟方進,字子威,為丞相司直,旬嵗間,免兩司𨽻,朝廷由是憚之,上以為任公卿,欲試以治民,徙方進為京兆尹。摶擊豪強,京師畏之,時胡常為青州刺史,聞之,與方進書曰:「竊聞政令甚明,為京兆能,則恐有所不宜方進心知所謂,其後少弛威嚴,名重朝廷。袁安字邵公,為河南尹,政號嚴明,然未曽以臧罪鞠人,常稱曰:凡學仕者,高則望宰相,下則希牧守,錮人於聖世,尹所不忍為也。聞之者皆感激自勵。在職十年,京師肅然,名重朝廷。二君延篤,字叔堅,為京兆尹,其政用寛仁,憂恤民黎,擢用長者與參政事,郡中歡愛,三輔咨嗟焉。先是,陳留邊鳯為京兆尹,亦有能名,郡人為之語曰:「前有趙、張三王,後有邊延二君。 |
23  | 天下愜心。楊彪,字文先,為京兆尹。光和中,黃門令王甫使門生於郡界,辜𣙜官財物七千餘萬,彪發其姦,言之司𨽻司𨽻校尉楊球因此奏誅甫,天下莫不愜心,恩威愛訓。李燮字徳公,為京兆尹,時既以貨賂為官,詔書復橫發錢三億以實西園尹,上封事蕩此橫調,并陳禍敗,辭意深切,遂止不發尹履潔白之節,秉執忠良,吏民愛敬,作歌曰:「我府君道教,舉恩如春威,如虎愛如,毋訓如父」。 |
24  | 長揖爭禮,董卓廢少帝,自公卿已下,莫不卑下於卓,唯京兆尹葢勲長揖爭禮,見者皆為失色。卓問王允曰:「欲得快司,𨽻誰可者?」允曰:「唯有,葢京兆可」。卓曰:「此人明智有餘,然不可假以雄職」。乃以為越騎校尉,復出為潁川太守。 |
25  | 私請不行。司馬芝字子華,黃初中,為河南尹,抑彊扶弱,私請不行。曽內官欲以事託芝,不敢發言。因芝妻伯父董昭昭猶憚芝,不為通芝為教,與羣下曰:「葢君能設教不能,使吏必不犯也。吏能犯教而不能,使君必不聞也。夫設教而犯,君之劣也。犯教而聞,吏之禍也。君劣於上,吏禍於下,此政事所以不理也,可不各勉之哉!」於是下吏莫不自勵。 |
26  | 秉憲不撓,劉靖為河南尹、散騎常侍,應璩書與靖曰:「入作納言,出臨京,任富民之術,日引月長,加之以明擿,幽㣲重之以秉憲不撓,有司,供承王命,百里,垂拱仰辨,雖昔趙張三王之治,未足以方也。靖為政初,雖如碎宻,終於百姓便之,有馥遺風 |
27  | 靖,馥子也。《御覽》云:馥字子靖。應璩以書與子靖,誤德教為本。傅嘏字蘭石,為河南尹,內掌帝都,外統京畿,兼古六鄉、六遂之士。其民異方雜居,多豪門大族、商賈胡貌,天下四方㑹利之所聚,而姦之所生,前尹司馬芝舉其綱而太簡,次尹劉靜綜其目而太宻後尹李勝毀常法以收一時之聲,嘏立司馬氏之綱統,裁劉氏之綱目以經緯之,李氏所毀,以漸補之,其治以徳教為本,然持法有恒簡而不可犯,見理識情獄訟不加檟楚而得其實,不為小恵,有所薦達,及大有益於民,事皆隠其端迹,若不由已出,故當時無赫赫之名,吏民久而後安之 |
28  | 吏民遮道顔斐尹京兆為十郡最,徙平原太守。吏民號泣遮道,步涉稽留,日行數十里,及卒,立碑作頌焉。百郡之首。武帝咸寧三年,詔曰:「河南百郡之首,其風教宜為遐邇所模,以導齊之。侍中、奉車都尉王恂,忠亮篤誠,才兼內外,明於治化,其以恂為河南尹,帝王所都皆曰尹。京兆尹總理衆務,皆曰尹,南朝曰丹陽尹,後魏初曰代尹,東魏曰魏尹,齊曰清都尹,佞事親昵。陶囘性雅正,不憚彊禦。丹陽尹桓景,佞事王導,甚為導所昵,回常慷慨謂景非正人,不宜親狎。㑹熒惑守南斗經句導語回曰:「南斗,楊州分,而熒惑守之,吾當遜位以厭此讁」。回答曰:「公以明徳作相,輔弼聖主,當親忠貞,逺邪佞,而與桓景造膝,熒惑何由退舍!」導深愧之。 |
29  | 辭尹蘇峻新平溫、庾諸公,以朝廷初復京尹,宜得望實,唯孔君平可以處之。孔固辭,二公逼諭甚苦,孔敖然曰:「先帝大漸,卿輩身侍御床,口行詔令,孔坦是時正璅臣耳,何與國家事不可!今日䘮亂,而猥見逼迫,吾俎豆上腐肉,任人割截耶?」庾愧不能答。棠棣碑:賈敦頥,永徽五年為洛州長史,時豪富之室皆籍外占田,敦頥都括獲三千餘頃以給貧乏,又發姦摘伏,有若神明。弟敦實,咸亨元年為洛州長史,甚有惠政。初,敦頥為洛州刺史,百姓共樹碑于大市通衢。及敦實去職,復刻石頌美,立于兄之碑側,時人號為棠棣碑前賈、後張張仁愿,本名仁亶,神龍二年,兼檢校洛州長史。時都城糓貴,盜竊甚衆,仁愿、一切皆捕獲杖殺之,積屍府門,逺近震慴,無敢犯者。初,高宗時,賈敦頥為洛州刺史,亦有政績,與仁愿皆為一時之最,故時人為之語曰:「洛州有前賈後張,可敵京兆三王」。其見稱如此。總理衆務。唐京兆府本為雍州,置牧一人,以親王為之,多以長史理人,置別駕,以領州事。永徽中,改別駕為長史。開元初,改雍州長史為京兆尹,總理衆務。河南尹。武徳四年,置洛州都督,貞觀十七年,改為刺史。顯慶二年,置東都,改刺史為長史。開元元年,改洛州為河南府,改長史為尹。其牧尹之制,一如京兆,理告子罪。李傑為河南尹,有寡婦告其子不孝,其子不能自理,但云得罪於母死所甘分。傑察其狀非不孝子,謂寡婦曰:「汝寡居唯有一子,今告之,罪至死,得無悔乎?寡婦曰:子無賴,不順,母寧復惜乎?傑曰:「審如此,可買棺木,來取兒尸」。因使人覘其後。寡婦既出,謂一道士曰:「事了矣。俄持棺至,傑尚冀有悔,再三喻之,寡婦執意如初,道士立於門外,宻令擒之,一訊承伏與寡婦私通,常為兒所制,故欲除之。傑放其子,杖殺道士及寡婦,便同棺盛之 |
30  | 為政得人李峴,遷將作監,改京兆尹,所在皆著聲績。天寳十三載,連雨六十餘日,宰臣楊國忠恐其不附已,以雨災歸咎京兆尹,乃出為長沙郡太守。時京師米麥踴貴,百姓謡曰:「欲得米粟賤,無過追李峴」。其為政得人心如此。 |
31  | 兄弟京兆李叔明,字晉兄。仲通,字向。天寳末為京兆尹。叔明,乾元中為京兆中長,安歌曰:「前尹赫赫,具瞻允若後尹熈熈,具瞻允斯 |
32  | 豪右屛跡。李朝隠為河南尹,政甚清嚴,豪右屏跡。時太子舅趙常奴恃勢侵害平人,朝隠曰:「此而不繩,何以為政?」執而杖之。上聞,又降勑書慰勉之具餼。李勉字元卿。大厯二年,為京兆尹、兼御史大夫,政尚簡肅。宦官魚朝恩為觀軍容使,仍知國子監事,恃寵含威,天憲在舌。前尹黎幹寫心候事,勤必求媚,每朝恩入監,傾府人吏具數百人之餼以待之。及勉莅域旬月,朝恩入監,府吏先期有請,勉曰:「軍容使判國子監事,勉候太學,軍容宜厚具主禮。勉忝京兆尹、軍容使、領府,廷豈敢不具蔬饌」。朝恩聞而銜之,因不復至太學。勉亦尋受代。 |
33  | 政尚簡約。張延賞,大厯二年為河南尹,河、洛久當兵衝,閭井丘墟,延賞勤身率下,政尚簡約,疏通河渠,修築宮廟,數年間流庸歸附,邦畿復完,詔書褒美焉繼延賞鄭珣瑜為河南尹,送迎中使,皆有常處,人吏窺之馬足,差跌不出三五步。議者以珣瑜為河南尹,可繼張延賞,而重厚堅正,前後莫有及,面授京兆。貞元十四年春夏旱,糓貴,人多流亡,京兆尹韓皋以政事不理黜官,上召吳湊面授京兆尹,即日令視事,經宿方下制。湊孜孜為理,以勤儉為務,人樂其政徳宗貶皋撫州司馬,詔曰:「京邑為四方之則,長吏受親人之寄,皋處理事無方,宜加懲誡,决斷無差。初,府掾吏以呉湊起自戚藩,不諳簿領,凡有疑獄難決之事,多候湊將出時方呈,兾免指摘瑕病,湊雖倉卒閱視,必指其姦倖之處,下筆决斷,無毫釐之差,掾吏非大過,不行苔責,而召面按問,詰責而釋之,吏尤惕厲,庶務咸舉。 |
34  | 饌常立辦,徳宗非時召拜呉湊為京兆尹,便令赴上,湊疾,驅諸客至府,已列筵矣。或問曰何速?吏曰:兩市日有禮席,舉鐺釡而取之,故三五百人饌,常可立辦豪右歛迹,許孟容字公範為京兆尹,神䇿吏李昱假貸長安富人錢八千貫,滿三嵗不償,孟容遣吏收捕械繫,克日命還之,日不及期,當死,自興元以後,禁軍有功,又中貴之尤有渥恩者,方得䕶軍,故軍士日益縱橫,府縣不能制,孟容剛正不懼,以法繩之,一軍盡驚寃,訴於上,立命中使宣㫖,令送本軍,孟容繫之不遣,中使再至,乃執奏曰:臣誠知不奉詔當誅,然臣職司輦轂,合為陛下彈抑豪強,錢未盡輸,昱不可得。上以其守正,許之,自此豪右歛迹,威望大震,出為河南尹,亦有威名,此趙廣漢、劉栖楚為京兆尹,摧抑豪右,不顧患難,事無大小,必設鈎鉅,故時人重之,或稱其機變,往往有類於西漢。時趙廣漢者栖楚為京兆尹,號令嚴明,誅罰不避權勢,先是,京城惡少,及屠沽,商販多繫名諸軍,不遵府縣法令,以陵衣冠、奪貧弱為事,有罪即逃入軍中,無由追捕,劉公為尹,一皆窮治,至有匿軍中名目自稱百姓者,旬朔內坊市,姦偷宿猾,攝氣屏跡,又嘗與友生入市,市內有一軍人乗醉誤喫,友生驢過,旁諸少年譟曰:癡男子死日到,敢近衣冠耶?人人似頭上各有一,劉尹慄慄汗懼,不敢為非,而與属吏言,未曽傷氣不叱,責一官人,常謂府縣僚曰:諸公各有自了本分,公事晴天美景任。恣意遊賞,勿致拘束取則之地,栁公綽字起之,拜京兆尹,將赴府,上有神䇿軍小將乗馬,不避公於街中,杖煞之及,因對敡憲宗正色,詰公專煞之狀,公曰:京兆尹在取則之地,臣初授陛下奬擢軍中偏禆,躍馬衝過此乃輕,陛下與法不獨試臣,臣知杖無禮之人,不知打神䇿軍將。上曰:卿何不奏?公曰:臣只合决不合奏。上曰:既死,合是何人奏?公曰:在街中。本街使金吾將軍奏,若在坊內,則左右巡使奏上,乃止。公綽,字寛小字起之彈壓為先。栁仲郢,字諭蒙,綽子也,李徳裕奏為京兆尹,紇于泉訴表甥劉詡、歐母詡為禁軍小校,仲郢不俟奏下杖殺,為北司所譛,後出為河南尹,以寛惠為政,言事者以為不類京兆之政,仲郢曰:輦轂之下,彈壓為先,郡邑之治,惠養為本,何取類耶??仲郢為京兆者,吏入粟違納,仲郢殺而尸之,自是人無敢犯,政號嚴明,父子更九鎮,五為京兆,再為河南。 |
35  | 端亮、官清、張正甫為河南尹,裴中令代淮西,置宴府西亭,裴公舉一人詞藝,好解頭,張正色曰:「相公此行何為也?可記得河南府解頭中」。令有慙色。正甫,字淺方,仁而端亮,蒞官清強,居外任,所至稱理脂韋、李訓之亂,宰相、京兆尹皆死,勅宣張仲方為京兆,時軍人橫恣,仲方脂韋,坐不稱職,出為華州刺史杖殺禁軍薛元賞,代張仲方為京兆尹,元賞常詣李石第,聞石方坐聴事,與一人爭辯甚喧,元賞使覘之,云有神䇿軍將訴事,元賞趨入,責石曰:「相公輔佐天子,紀綱四海,今近不能制一軍將,使無禮如此,何以鎮服四夷?」即趨出上馬,合左右擒軍將,俟於下馬橋元賞,至則已解衣跽之矣。其黨訴於仇士良,士良遣宦者召之曰:「中尉屈大尹」。元賞曰:「屬有公事,行當繼至」。遂杖殺之,乃白服見士良,士良曰:「癡書生,何敢杖殺禁軍大將?」元賞曰:「中尉,大臣也,宰相亦大臣也,宰相之人,若無禮於中尉,如之何?中尉之人無禮於宰相,庸可恕乎?中尉與國同體,當為國惜法,元賞已囚服而來,惟中尉死生之。士良知軍將已死,無可如何,乃呼酒與元賞,歡飲而罷收杖惡少薛元賞,㑹昌中李徳裕當國,復拜京兆尹。都市多俠少年,以黛墨鑱膚夸,詭力剽敓,坊閭元賞到府三日,收惡少杖死三十餘輩,陳諸市,餘黨懼,爭以火滅其文。元賞長吏事,能推言時弊件白之,禁屯怙勢擾府縣,元賞數與爭,不少縱,由是軍暴折戢,百安賴安,威風甚嚴。薛元賞為京兆尹,武宗謂宰相曰:「威風甚嚴,唯属軍者,即令守取勑文」。李徳裕奏:「京尹若非陛下假借,與之作主,則無由為徳」。帝曰:「灼然」。。豪右歛手韋澳為京兆尹,豪右歛手,國舅鄭光庒不納租,澳繫其主者,期以五日不足,必抵法。太后為言之,上延英問澳,澳具奏本末。上曰:「今日納租放否?」曰:「尚在限內,來日即不得矣」。澳既出,半夜,上連召之曰:「國舅庒租,今日納足放主者否?」曰:「澳必放」。上入告,太后曰:「韋澳不可犯,且與送錢納却,頃刻而租足」。李摩雲、李罕之,僖宗末為河南尹,每討無不擒之。曾縱兵於蒲、絳之地,有山曰摩雲,土人設堡於上,號麾雲塞,前後不能取,罕之至則下焉。目為李摩雲立地。京兆鄭戬知開封府時,有府吏馮士元者,狡猾佞姦,乃通結權貴,恣為姦贓,自尹而下,至于權判官,往往皆為持中權柄多出於士。元偷弄威勢,以刑禍于人,京師號為「立地京兆。戬至,窮案其贓,搜其家,得與朝士往來交易,貸賭簿書,連及近臣,而權貴多為之請,戬俱不顧,案成,流於海島,於是府中走吏而下,日夕戰汗服慄,姦惡逃竄,都下肅然。戬字天休,府吏馮士元為姦利,有告士元受賕藏禁書者,戬窮治之,辭連宰相呂夷簡、知樞宻院盛度、㕘知政事程琳,遂逮捕夷簡子公綽,公弼㕘劾其狀,既而士元流海島,度琳坐嘗交闗士元,罷去,其餘絀罰者,自御史中丞孔道輔、天章閣待制龐籍又十餘人,朝議畏其激核,笑比河清包孝肅尹京,號為明察,有編民犯法當杖脊,吏受贓與之,約曰:「今見尹必付我責狀,汝第呼辨:我與汝分此罪,汝决杖,無我决杖」。既而包引囚問畢,果付吏責狀,囚如言,紛辨不已,吏大聲呼之曰:「但受脊杖出去,何用多言!」包謂其市權,斥吏於庭,杖之十七,特寛囚罪,上從杖,坐以沮吏勢,不知為其所賣,卒如所約,小人姦回難防也。孝肅天性峭嚴,未嘗有笑,人謂希仁笑,比黃河清, |
36  | 范君范仲淹為禮部員外郎、天章閣待制、權知開封府,欲撓以煩劇而不暇他議,仲淹明敏,通照决事如神,京師謡曰:「朝廷無憂,有范君,京師無事,有希文,驚以為神。張文定公方平知開封府府事,繁為尹者皆書板以記事,公獨不用,默記數百以決决遣,不遺毫髪,吏民驚以為神,不敢復欺少尹。 |
37  | 少尹、京兆少尹,魏、晉以來,治中之任,隋文帝改為司馬,煬帝又改為賛治,後又改為丞。武徳初,復為治中。永徽元年,以太皇諱改為司馬。開元元年,並改為少尹。亞尹。故事,內史●未補間,亞尹得行大京兆事,試可而即真者,往欲有之。雖有忠賢,委為尹正,承而貳之,實資亞理。大京兆、京兆尹也。小京兆少尹也,亦謂之亞尹。 |
38  | 決三輔渠李元紘,開元初為京兆少尹,尋有詔令元紘疏决三輔渠,時諸王公權要之家,皆縁渠立磑以害水田,元紘令吏人一切毀之,百姓大獲其利,公直正法。李憕為東京少尹,特蕭炅為尹,依倚權貴,蒞事多不法,憕以公直正之,用繫賴,又道士士孫甑生以左道求進,託以修功徳,往來嵩山,求請無度,憕必挫之。副牧務郭行餘擢累京兆少尹,嘗值尹劉栖楚,不肯避栖,楚捕導從,繫之,自言宰相裴度,頗為諭止,行餘移書曰:「京兆府,漢時有尹,有都尉,有丞,皆詔自除,後循而不改。開元時,諸王為牧,故尹為長史,司馬即都尉丞耳。今尹總牧務,少尹副焉,未聞道路間有下車望塵避者,故事猶在。栖楚不能答。。 |
39  | 使行聘禮,李承勲累遷至太原少尹,劉守光之僣號也,莊宗遣承勲往使,伺其釁端,承勲至幽州,見守光如藩方交聘之禮,謁者曰:「燕王為帝矣,可行朝禮」。承勲曰:「吾大國使人太原亞卿,是唐帝除授,燕主,自可臣其部人,安可臣我哉?」守光聞之不恱,拘留於獄,數日,出而訊之曰:「臣我乎?承勲曰:燕君能臣我王,則我臣之,吾有死而已,安敢辱命?㑹王師討守光承勲,竟沒於燕中刺史。 |
40  | 州牧,黃帝立四監,以治萬國。唐有九州。舜置十二州,有牧。夏為九州牧。殷、周八命曰牧。 |
41  | 郡守,漢景帝更名郡守為太守。凡在郡國,皆掌治民、進賢、勸功、決訟、檢姦。 |
42  | 吏民之本,宣帝以為太守吏民之本,數變易則下不安,民知其將久,不可欺罔,乃服從其教化,每拜刺史守相,輒親見問,觀其所繇,退而考察所行,以質其言,有名實不相應,必知其所以然,常稱曰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歎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訟理也,與我共此者,其唯良二千石乎?是故漢世良吏,於是為盛,稱中興焉,學比齊魯。文翁,景帝末為蜀郡守,仁愛好教化,見蜀地辟陋,有蠻夷風本無學士,文翁遣相如東受七經,還教吏民,於是蜀學比於齊魯,故地里志曰:文翁倡其教相,如為之師,漢家得士,盛於其世。至于武帝時,乃令天下郡國皆立學校官,自文翁為之始,云文翁終於蜀,吏民為立祠堂,嵗時祭祀不絶,至今巴蜀文雅好文翁之化也張寛,字叔文,蜀承秦後,質文刻野,太守文翁遣寛詣博士,東受七經,還以教授,於是蜀學比於齊魯,巴漢亦化之,景帝嘉之,命天下郡國皆立文學,由文翁倡教,蜀為之始也。始文翁立文學,精舍講堂,作石室。永初,後堂遇火,太守陳留髙䀢,更修立,又増造二石室,始作禮殿以祀先聖,周公畫三皇、五帝、七十二子及三代、兩漢君臣像於殿壁臥,治汲黯為東海太守,治官好清靜,擇丞史任之,責其大指而已,不細苛,黯素多病,臥閣內,不出嵗餘,東海大治,召為淮陽太守,黯辭之,上曰:君薄淮揚邪?吾今召君矣!顧淮揚吏民不相得,吾徒得君重臥而治之。乃行,治道泰甚。黃霸,字次公,為潁川太守,宣帝詔居官賜車,葢特高一丈,别駕主簿車,緹油屏泥,於軾前以章有徳霸,米鹽靡宻,初若煩碎,然霸精力能推行之,吏民見者,語次尋繹,問它隂伏,以相㕘考,識事聰明,咸稱神明,姦人去入它郡,盗賊日入,霸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務在成就全安,嘗曰:凡治道去其太甚者耳!霸以外寛內明,得吏民心,戶口嵗増,治為天下第一。前後八年,郡中愈治,是時鳯凰神爵,數集郡國,潁川尤多,天子以霸治行終長者,下詔稱揚曰:「潁川太守霸,宣布詔令,百姓鄉化,孝子弟弟、貞婦順孫,日以衆多,田者讓畔道,不拾遺,養親鰥寡,瞻助貧窮,獄或八年,亡重罪囚吏民鄉于教化,興於行誼,可謂賢人君子矣。書不云乎?股肱良哉!其賜爵闗內侯。五鳯三年,代邴吉為丞相,霸材長於治民,及為丞相,總紀綱,號令風采,不及邴魏于定國,功名損於治郡時,御覽「良哉,下有「元首明哉」句。 袁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黄霸馳名於州郡而息譽於京邑宣風化。益州刺史王褒欲宣風化於衆,庶聞王褒有俊材,請與相見,使褒作中和樂職,宣布詩,選好事者令依鹿鳴之聲,習而歌之」。因奏褒有軼材。上迺徵褒。既至,詔褒為聖主得賢臣頌》 |
43  | 帶牛佩犢,宣帝時,渤海廢亂,以龔遂為太守,遂對曰:「海瀕遐逺,不霑聖化,其民困於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於潢池中耳。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切便宜從事」。上許焉,遂移書勑屬縣,悉罷捕逐盜賊,吏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民有帶持刀劒者,使賣劒,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為帶牛佩犢? |
44  | 不干以私尹翁歸字子兄,徵拜東海太守,過辭廷尉于定國,定國家在東海,欲属託邑子兩人,令坐後堂,待見定國與翁歸,語終日,不敢見其邑子。既去定國,乃謂邑子也,此賢將,汝不任事也,又不可干以私翁,歸治東海,明察郡中吏民賢不肖及姦邪罪名,盡知之,以一警百,吏民皆服恐懼,改行自新,莫敢犯禁,東海大治,以高第入守右,扶風滿嵗為真選,用亷平治,如在東海,故迹在京師,畏其威嚴,扶風大治,盜賊課常為三輔最,翁歸為政,雖任刑其在公卿之間,清潔自守,語不及私,然溫良嗛,退不以行。能驕人,甚得名譽於朝廷,三子皆為郡守。 |
45  | 少府召信臣字翁卿,為上蔡長,其治視民如子,所居見稱述。遷南陽太守,其治如上蔡,吏民親愛之,號曰「召父」。荊州刺史奏信臣為百姓興利郡以殷富,遷河南太守,治行常為天下第一,竟寧中,徵為少府,非法食物,悉奏罷省費,嵗數千萬。信臣年老以官卒,元始四年詔書,祀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蜀郡以文翁,九江以召父應詔書,嵗時,郡二千石率官屬行禮,奉祠信臣冢,而南陽亦為立祠 |
46  | 二君馮立,字聖卿,竟寧中為五原太守,徙西河上郡,立居職公亷,治行畧與野王相似,而多知有恩貸,好為條教,吏民嘉美,野王立相,代為太守,歌之曰:「大馮君小馮君兄弟,繼踵相因循,聰明賢知惠吏民。政如魯衞徳化鈞,周公、康叔猶二君」。後遷為東海太守,下濕病痺,天子聞之,徙立為太原太守,更歴五郡。所居有迹、杜母杜詩,字君公,為南陽太守,性節儉而政,治清平以誅暴,立威善於計畧,省愛民役,造作水排力少,見功多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人為之詩曰:「前有召父,後有杜父。 |
47  | 總大體馬援,字文淵,為隴西太守,務開寛信,恩以待下,任吏以職,但總大體而已。賓客故人日滿其門,諸曹時白外事,輒曰:「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煩?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 |
48  | 夷朝拜泣,蔡彤為遼東太守,彤之威聲揚於北方,胡夷皆來外附,野無風塵,乃悉罷緣邉屯兵,及形卒烏桓、解卑,追思無已,每朝京師,過彤家,拜謁,即大號泣,乃去葦杖劉寛,歴典》三郡,吏民有過,蒲鞭示辱安陸王碑、南陽葦杖,未足比其仁,蒲鞭葦杖,示有刑時雨,郭伋為潁川,化如時雨潁川,時雨無以豐其澤為守,得父蜀郡任嘉,年三四嵗,時父騰為諸生,於漢中就師,有盜賊,道路斷絶,蜀亦覆没,客處長沙,為州郡吏,後嘉為長沙太守,騰為奏曹掾,默知嘉實其子也,嘉母語次謂嘉曰:「奏曹任掾,則汝父也,但差老耳」。嘉曰:「天下豈獨有一任,夫人何以老更生淫意!」母曰:「咄我守養,汝數十年無嫌議,豈以垂沒更失計哉!顧實真父不可棄」。捐後嘉問:「掾聲音可類太守何州里耶?」掾曰:「本●為武陽人,蓬轉流宕,則此母察審。諦又識左耳前贅。因出抱持,對之流涕,嘉自投榻,歔欷哽咽。乞侯侯霸字君房為淮平大尹,政理有能名。及三本敗,霸固保自守,卒全一郡。更始元年,遣使徵霸,百姓老弱,相擕號哭,遮使者,或當道而臥,皆曰:「願乞侯君,復留期年。民乃誡乳婦勿得舉子,侯君當去,必不能全。使者慮霸就徵,臨淮必亂,不敢授璽書而具以狀聞,借寇寇。恂字子翼,為潁川太守,郡中政理,盜賊不入,代朱浮為執金吾。後潁川盜起,從駕南征,恂從至潁川,盜賊悉降,而竟不拜郡。百姓遮道曰:「願從陛下復借寇君一年」。乃留恂長社鎮撫吏人,受納餘降得耿耿。純字伯山,鉅鹿人。請治一郡,盡力自効。上笑曰:「卿乃欲以治民自効」。乃拜純為東郡太守,後坐事免。上過東郡,數千人號呼涕泣云:「願復得耿君」。上復以純為東郡太守。 |
49  | 得人心愛第五倫,字伯魚,為㑹稽太守。性節儉,雖身居二千石位,常蔬食布衣,妻自炊爨。初到代,發當百姓老少閴府門攀車扣馬號呼曰:「捨我何之!」其得人心見愛如此。 |
50  | 九伯之冠謝夷吾字堯卿,為荊州刺史,遷鉅鹿太守,所在愛育人物,有善績,司徒第五倫令班固薦之曰:「㑹稽謝夷吾,出自東土,英資挺特,加以少膺儒雅,韜含六籍,應選作宰,惠敷百姓,爰牧荊州,威行邦國,尋功簡能,為外臺之表,聴聲察實為九伯之冠,遷守鉅鹿,政合時雍,誠社稷之元龜,大漢之棟甍。致瑞沈豐,字聖達,為零陵太守,為政慎刑,重殺罪法,辭訟初不歴獄,嫌疑不决,一斷於口,鞭杖不舉,市無刑戮,僚友有過,初不暴揚,有竒謀異畧,輒為談述,曰:「太守所不及也」。到官一年,甘露降芝草生名子為任任,延為九真太守,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乃遺書屬縣,各使男女,皆以年齒相配,同時相娶者二千餘人,是嵗風雨順節,糓稼豐衍,其産子者,始知種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左轉睢陽令,九真吏人生為立祠,拜武威太守,帝見,親戒之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延對曰:「臣聞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節,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詔」。帝歎息曰:「卿言是也」。男女名宗。宗慶,字叔平,為長沙太守,民養子者三千餘人,男女皆以宗為名。 |
51  | 樂不可支,張堪為漁陽太守,乃於狐奴開稻田八千餘頃,勸民耕種,以致殷富。百姓歌曰:「桑無附枝,麥穂兩岐,張君為政,樂不可支」。帝嘗召計吏,問守令能否,蜀計掾樊顯進曰:「漁陽太守張堪昔在蜀,其仁以惠下威,能討姦前,公孫述破時,珍寳山,積捲握之物,足富十世,而堪去職之日,乗折轅車,布被囊而已」。帝聞,良久歎息五袴,亷范為蜀郡太守。成都民物豐盛,邑宇逼側舊制,禁民夜作,以防火災,而更相隠蔽燒者日屬范,乃毀削前令,但嚴使儲水而已,百姓為便,乃歌之曰:「亷叔度來,何暮不禁,火民安堵,平生無襦,今五袴來時,我單衣去,時重五袴 |
52  | 生獨一時,岑熈為東郡太守,招聘隠逸,與參政事,無為而化視事二年,輿人歌之曰:「我有枳棘,岑君伐之。我有蟊賊,岑君遏之。狗吠不驚,足下生氂。含哺皷腹,焉知㓙災!我喜我生,獨丁斯時,美矣岑君於戲!仁慈惠及死,陳臨為蒼梧太守,有人遺腹子報父怨,捕得繫獄,臨傷其無子,令其妻入獄,遂産得男人,歌之曰:「蒼梧陳君恩,廣大令死罪,囚有後代徳,參古賢天報施蒼梧府,君恵及死,能令死人不絶!」 |
53  | 吏皆孝友。張霸字伯饒,為㑹稽太守,舉賢士,勸請教授,一郡慕化,但聞書聲,又野無遺寇,民語曰:「城上烏嗚哺父母」。府中諸吏皆孝友,屢獲豐年。永建中,泰山呉資元約為巴郡太守,屢獲豐年,民歌之曰:「習習晨風動,澍雨潤乎苗。我后䘏時務,我民以優饒」。及資遷去,民人思慕,又曰:「望逺忽不見惆悵,嘗徘徊恩澤實難忘,悠悠心永懷,令我獨悴」。桓帝時,河南李盛、仲和為。 貪財重賦,國人刺之曰:「狗吠,何諠諠有! 門應府記:欲得錢語,窮乞請期。吏怒反見尤旋步。顧家中,家中無可與,思往從鄰貸,鄰人以言,遺錢錢何難得,令我獨憔悴。 |
54  | 園田賦人黃香為魏郡太守,郡舊有內外園田,常與人分種收糓嵗數千斛。香曰:「田令商者不農,《王制》,仕者不耕,伐冰食祿之人不與百姓爭利」。乃悉以賦人課令耕種。 |
55  | 二珪、琬琰、趙瑤,字元珪,琰字稚珪,凡七兄弟犍,為太守宣子也,皆以令德著聞。瑤少有公望,瑤始為緱氏、袁、趙二公相,與書曰:「趙瑤在緱氏,猛虎歸迹,百里均耳,叔平何難!」遷扶風太守,徙蜀郡。司空張溫謂之曰:「昔第五伯魚徙蜀郡為司空,今掃第五,以待足下矣」。琰始為青州刺史,部下清肅。 |
56  | 父子剖符蔣滿為上黨太守,長子萬為北地都尉,次子輔為安定太守,滿與俱知名,並見徵用。時徵為二千石者十三人,俱引見萬退卻,不敢與父並詔,譴問謁者曰:「何以不齊?」左右曰:「此乃父子也」。宣帝歎息曰:「乃父子剖符耶?」即先詔曰:「上黨太守滿經行篤著,信行山東,其以滿為淮陽王相,誨導東藩𢎞農股肱郡,其以萬為𢎞農太守,父子同日拜於前」。上嘉之黃堂郭丹,字少卿,南陽穰人,太守杜詩請為功曹。丹薦鄉人長者,自代而去,詩乃歎曰:「昔明王興化,卿士讓位,今功曹推賢,可謂至徳」。勑以丹事編署黃堂以為後法、黃堂、太守之㕔事、呉郡、平江太守所居之堂,即春申君之子為候君之殿也。因數失火,塗以雌黃,故曰黃堂。 |
57  | 獨坐王閎遷兾州刺史。閎性刻,不發私書,不容豪族,賓客號曰王獨坐」。 |
58  | 能安叛夷何祗,字君肅,汶山夷不安,以祗為汶山太守,民夷服信。遷廣陵,後夷反叛,辭曰:「令得前何府,君乃能安我耳」。時難復屈。祗挾族人為之,汶山復得安拜守固讓司馬。勝之字興先,清尚虛素,郡請察孝亷。歴廣都、新繁令,政理尤異以清秀。徵以疾辭去職,即家拜漢嘉太守,候迎盈門,固讓不之官。閉居清靜,謙卑自牧,常言世人不務求道徳,而汲汲於爵祿,若吾者可少,以為有餘榮矣。訓化鄉閭,以恭敬為先。夢刀王濬字士治,為廣漢太守,夜夢懸三刀於臥屋梁上,須臾又益一刀,濬驚覺,意甚惡之。主簿李毅再拜賀曰:「三刀為州字又益一者,眀府其臨益州乎!」及賊張宏殺益州刺史皇甫晏,果遷濬為益州刺史。濬常夢得三口刀,人以禾益之,手持不得,以問郡丞,與掾史莫能知。毅對曰:「吉,祥也。三刀者,州字而益之。禾持不得禾傍失者,秩字明府,秩當至益州」。濬笑曰:「如卿言,當相以為秀才」。濬之在已郡也,夢懸四刀於其上,心甚惡之。 |
59  | 得剪爰宗為新城太守,南界有刻石,爰至其下醼,有人於石下得剪刀者,衆咸異之,主簿對曰:「昔長沙桓王嘗餞飲孫洲,父老云:此洲狹而長,君當為長沙事,果應夫三刀為州,今得交刀,君亦當為州」。後果作交州呉。富春縣有沙漲,武烈為郡吏赴府,鄉人餞之,㑹於沙上,父老曰:「此沙狹而長,君後當為長沙太守」。後果然,因名孫洲武烈堅也,長沙,桓王䇿也。以江名子江祚為安南太守,民思其徳,生子多以江名子, |
60  | 以「孟」為名,孟宗為豫章太守,人思其惠,路有行歌,故時人之生,以孟為名。 |
61  | 鳴琴,元康六年,尚書吏部郎汝南李光彥遷汲郡太守、都亭侯,江夏李茂曽遷平陽太守。此二子皆弱冠知名,歴職顯要,旬月之間,繼踵名郡,離險劇之勤,就放曠之逸,枕鳴琴以侯逺政,離別之際,各斐然賦詩惠隆、丘阜、應詹字思逺,為南平太守,時天下分崩,詹獨保境,外攘狂狡,內除塗炭,甚便百姓之情,郡人歌曰:「亂離既普,殆為灰朽,僥倖之運,賴兹應后,嵗寒不凋,孤境獨守,拯我塗炭,惠隆丘阜,潤同江海,恩獨父母」。尋與陶侃破杜弢於長沙,賊中金寳溢目,詹一無所取,唯收圖書,莫不歎之。遷益州刺史。詹之出郡也,士庶攀車號泣,若戀所生, |
62  | 慈父祖逖為豫州刺史,尅已務施,不畜資財,䘮亂之餘,白骨未收者,為之殯𦵏,其有骨肉恩薄不收歛者,重加貶責,由是百姓感化,復覩太平,置酒大㑹,郡中耆老相與流涕而歎曰:「吾等投老,更得父母,死將何恨!」又童謡曰:「幸哉!遺民免豺虎,三辰既朗遇慈父,元酒清醪甘牛脯,亦何報恩歌且舞!」 |
63  | 剖符作宰索稜,字孟則,燉煌人,好學博文,姚萇甚重之,委以機宻,文章詔檄,皆稜之文也。後為平原太守以徳化民民,畏而愛之,歌曰:「懿矣明守,庶績允釐,剖符作宰,實獲我思」。之郡慨嘆。殷仲文既素有名望,自謂必當阿衡朝政,忽作東陽太守,意甚不平。及之郡至富陽,慨然嘆曰:「看此山川形勢,當復出一孫伯符」。東陽峴山,舊名三丘山,仲文除東陽太守,意甚不樂,嘗登此山,悵然流涕,郡人愛之,如襄陽之於叔子,因名峴山,二峯相峙,有東峴西峴。唐寳歴中,縣令于輿宗結亭其下,名曰「洆碧」。統志義熈間,殷仲堪有東陽太守,嘗登三丘山,悵望,後人思之,名曰峴山。按仲堪為荊州東陽也,誤二始顔延之,字延年,文章冠絶一時,時尚書傅亮自以文義一時莫及,延之負其才,不為之下,亮甚疾焉,遷始安太守。謝晦謂延之曰:「昔荀朂忌、阮咸斥為始平郡,今卿又為始安,可謂二始」。黃門郎殷景仁亦謂之曰:「所謂人惡俊異,世疵文雅,後復為劉湛所恨。出為永嘉太守。延之甚怨恨,乃作五君詠以述竹林七賢、山濤、王戎以貴顯被黜,詠嵇康云:「鸞翮有時鈠,龍性誰能馴?詠阮籍云:物故不可論,途窮能無慟,詠阮咸云:屢薦不入官,一麾乃出守」,詠劉伶云:韜精日沈飲,誰知非荒宴!」此四句葢自序也守郡,謂之建麾,葢用顔延年「一麾乃出守」之句,不知其悞也。延年謂一麾之麾如武王右,秉白旄以麾之麾耳。延年贈始平詩》云:「屢薦不入官,一麾乃出守」。謂山濤薦咸為吏部郎,三上而武帝不用。其後一擠,遂出始平,故有此句。延年被擯,以此自托。爾後杜牧之為登樂遊原詩云:「擬把一麾江海去樂遊原,上望昭陵。遂為故事。 |
64  | 徧歴名山謝靈運,好學博覽,文章之美,江左莫逮,自謂才能宜參權要,既不見知,常懷憤憤。少帝即位,權在大臣徐羨之等,出為永嘉太守。郡有名山水,靈運素所愛好,出守既不得志,遂肆意遊遨,遍歴諸縣,動踰旬朔,民間聴訟,不復闗懷,所至輒為詩詠,以致其意焉。府君王僧達為宣城太守,性好游獵,而山郡無事,僧達肆意馳騁,或五日三日方歸,受辭辨訟,多在獵所。人或逢不識問,府若所在。僧達曰:「在近不省雜事」。謝朏字敬仲,永明中為義興太守,在郡不省雜事,悉付紀。綱曰:「吾不能作主者吏,但能作太守耳」。後為呉興太守,弟㵸為時吏部尚書,朏至郡,致㵸數斛酒,還書曰:「可力飲此,勿豫人事」。朏居郡,每不理常務聚歛,衆頗譏之,亦不屑也。子諼為東陽內史,及還,五官選錢一萬,止留一百。答曰:「數多劉寵,更以為愧。非常。中人晉陵韋朗家在延陵,元嘉初,忽見庭前井中有一人出,高長尺許,被帶組甲,麾伍相應,相隨出門,良久乃盡。朗兄藪,頗善占筮,常云:「吾子弟當至刺史」。朗歴青、廣二州。 |
65  | 蒲鞭崔景貢守平昌,有恵政,常懸一蒲鞭而未嘗用,峻峯起臺。夏侯詳為湘州刺史,詳善吏事。在州四載,為百姓所稱。州城南臨水有峻峯,舊傳云:刺史登此山輒代,由是歴政莫敢至詳。於其地起臺榭,延僚屬,以表損挹之志 |
66  | 前兄後弟夏侯夔,字季龍,詳子也,為豫州刺史。兄亶,字世龍,先經此任,至是夔又居焉。兄弟並有恩恵於鄉里,百姓歌曰:「我之有州,頻得夏侯」。前兄後弟布政優優大小」。南郡劉之遴,字思貞,徐南郡太守,武帝謂曰:「卿母年徳並高,故令卿衣錦還鄉,盡榮養之」。理弟之亨,字嘉㑹,代之遴為南郡太守,上問朱异曰:「之亨,代兄喜不?兄弟因循,豈直太馮、小馮而已」。又謂尚書令何敬容曰:「荆州長史、南郡太守,皆是僕射出入,今者之亨,便是九轉」。在郡有異績,吏人稱之。卒,荊土懷之,不復稱名,號為大南郡、小南郡。 |
67  | 大小東陽王承字安期,為東陽太守,政存寛恵,吏人恱之。承性簡貴,有風格。右衞朱异當朝用事,每休下,車馬填門。有魏郡申英者,門寒才俊,好危言高論以忤權右,當指异門曰:「此中輻凑,皆為利往,能不至者,惟大小王東陽耳」。小東陽即承弟幼也。時唯承兄弟及禇翔不至异,門世並稱之。 |
68  | 年少太守張緬,字元長,年數嵗,外祖中山劉仲徳異之,曰:「此兒非常器,非止為張氏寳,方為海內令名也」。起家秘書郎,出為淮南太守,時年十八,武帝疑其年少,未閑吏事,遣主書封取郡曹文案,見其斷决允愜,甚稱賞之,累遷豫章內史,緬為政任恩恵,不設鈎鉅,吏人化其徳,亦不敢欺,故老咸云:「數十年未有也」。荀羡,字令則為徐州刺史,時年二十,中興方伯未有如羡少者清省任昉為呉興太守,在郡所得奉秩,五分督一,餘者悉原兒妾食麥而已。友人到溉,溉弟洽從昉共為山澤游,及被代,至都,無衣,沈約遣裙衫迎之,再為新安太守,在郡不事邊幅,率然曳杖,徒行邑郭,人通辭訟者,就路决焉,為政清省,吏人便之,卒於官,唯桃米花米二十石,無以為歛,闔境痛惜,百姓共立祠堂於城南,嵗時祠之。 |
69  | 三始裴邃字深明,為廣陵太守,左遷始安太守。邃志立功邊垂不願閑逺,乃致書於呂僧珍曰:「昔阮咸、顔延有二始之歎,吾才不逮古人,今為三始,非其願也,將如之何?」後為竟陵太守,開置屯田,公私便之。政,過名守謝覽,字景滌,為呉興太守,中書舍人黃睦之家居,烏程子弟專橫,前太史皆折節事之,覽未到郡,睦之弟迎覽,覽逐去其船,杖吏為通者,自是睦之家杜門不出,郡境多刼,為東道患,覽下車肅然。初齊明帝及覽父㵸、東海徐孝嗣並為呉興,號為名守,覽皆過之,不附主書。王規,字威明,為呉郡太守,主書芮珍家家在呉前,守宰皆傾意附之,至是珍宗假還,規遇之甚薄,珍宗還都,宻奏規不理郡事,俄徵為左戸尚書,郡境千餘人詣闕請留,表三奏不許,求於郡樹碑許之,勸課教示元。淑字買仁,彎弓三百斤,善騎射。孝文時,為河東太守。河東俗多商賈,罕事農桑,人至有年三十,不識耒耜。淑下車勸課,躬往教示,二年間,家給人足,為之謡曰:「泰州河東,杼柚代舂,元公至止,田疇始理。有七子季海字元泉,兄弟中最有名譽,位洛州刺史。季海妻,司空李沖之女,莊帝從母也,政在爾朱,禍難方始,勸季海為外官以避纎介。及孝莊之難,季海果以在藩得免。慈父元孚,字秀和,少有令譽,崔光等咸曰:「此子當凖的人物」。拜兾州刺史。孚勸課農桑,境內稱慈父,鄰州號曰神君。先是,州人張孟都、張洪建、馬潘、崔獨憐、張叔緒、崔醜、張天宜、崔思哲等八人,皆屯保林野,不臣王命,州郡號曰八王。孚至,皆請入城,願致死効力十善陸馛,俟長子也,多智有父風,高祖見而恱之,謂朝臣曰:「吾嘗歎其父智過其軀,是復踰於父矣。為相州刺史,假長廣公,為政清平,抑強扶弱,州中有徳宿老,名望素重者,以友禮待之,詢之政事,責以方畧,如此者十人,號曰十善。於是發姦摘伏,事無不驗,百姓以為神明,無敢刼盜者。徵為散騎常侍,百姓乞留馛者千餘人,獻文不許,謂羣臣曰:「馛之善政,雖古人何以加之!馛之代還也,吏人大歛布帛以遺之,馛皆不受,人亦不取,於是以此物起佛寺焉,因名長廣公寺,不念舊惡。房景伯字良睴,為清河守,郡人劉簡武曽失禮於景伯,聞其臨郡,闔家逃亡,景伯督切属縣追捕禽之,即署其子為西曹掾,令喻山賊。賊以景仁不念舊惡,一時俱下,論者稱之。。 |
70  | 連璧韋叔裕,字孝寛,普泰中,從荊州刺史源子恭鎮穰城,以功除浙陽郡守。時獨孤信為新野郡守,同𨽻荊州,與孝寛情好款宻,政術俱美,荊部吏人號為連璧大小鄭公鄭述祖,字恭文,少聰敏,有風檢,為先達所稱。齊天保中,為兖州刺史。時穆子容為巡省使,歎曰:「古人有言:聞伯夷之風貪夫亷,懦夫有立志。今之鄭兖州見之矣」。遷光州刺史。初,祖述父為兖州,於鄭城南小山起齋亭,刻石為記,述祖時年九嵗。及為刺史,往尋舊迹,得一破石,有銘云:「中岳先生鄭道昭之白雲堂」。述祖對之,嗚咽悲動。羣僚有人入市盜布,其父怒曰:「何負吾君?」執之以歸首。祖述特原之。自是境內無盜。百姓歌曰:「大鄭公,小鄭公,相去五十載,風教猶尚同」。懷磚李延實,莊帝舅也,除青州刺史。帝謂實曰:「懷磚之俗,世號難治,舅宜好用,心副朝廷所委」。實答曰:「臣年迫桑榆,氣同朝露,夜行罪人,裁錦萬里,謹奉明勑,不敢失墜」。時門下侍郎楊寛在帝側,不曉懷磚之義,私問舍人溫子昇曰:「聞彭城王作青州刺史,問其賓客,從至青州,云齊土之民,風俗淺薄,太守初欲入境,皆懷磚扣首,以見其意,及其代下還家,以磚擊之,言其向背,速於反掌。是以京師謡語曰:獄中無繫囚,舍內無青州。假令家道惡,腹中無懷愁。懷磚之義,起在於此也。五、七月寒,南安王元稹出為相州刺史。五月至鄴,上日,暴風大雨,凍死者數十人,是月疽發背薨。孫熈後授相州,以七月上,其日大風寒雨,凍死者二十餘人,驢馬數十匹。熈聞其祖父前事,心惡之,起兵討元義,遂被殺政致甘泉。房豹字中幹,為樂陵太守,風教修理,稱為致政。郡瀕海水,味多醎苦,豹命鑿一井,遂得甘泉,遐邇以為政化所致。豹罷歸後,甘味復醎,獨立使君裴俠,字嵩和,為河北郡守。俠躬履儉素,愛人如子,所食唯菽麥塩菜而已,吏人莫不懷之,歌曰:「肥鮮不食,丁庸不取。裴公貞恵,為世規矩」。俠嘗與諸牧守俱謁周文,周文命俠別立,謂諸牧守曰:「裴俠清慎奉公,為天下之最,令衆中有如俠者,可與之俱立」。衆皆默然,無敢應。周文乃厚賜俠,朝野服焉,號為獨立。使君神君孔奐字休文,除晉陵太守。自宋、齊以來為大郡,雖經寇擾,猶為全實,前後二千石多行侵暴,奂清白自守,妻子並不之官,唯以單船臨郡,所得秩俸,隨即分贍孤寡,郡中號曰神君。曲阿富人殷綺,見奂居處儉素,乃餉以衣氊一具,奂曰:「太守身居美祿,何為不能辦此?但百姓未周,不容獨享温飽,勞卿厚意,幸勿為煩。戴帽餳梁。彥光字修芝,隋初為岐州刺史,甚有恵政,轉相州,彥光前在岐州,其俗頗質,以靜鎮之,合境大安,奏課連最,為天下第一。及居相部,如岐州法,鄴郡雜俗,人多變詐,為之作歌,稱其不能理政,上問而譴之,竟坐免嵗餘,拜趙州刺史。彥光言於志曰:「臣前待罪相州,百姓呼為戴帽餳。臣自分廢黜,無復衣冠之望,不謂天恩復加收採。臣請復為相州,改絃易調,庶有以變其風俗」。上從之,復為相州刺史。豪猾者聞彥光自請而來,莫不嗤笑。彥光下車,發摘奸隠,有若神明,狡猾莫不潜竄,於是合境大駭。分紀作「戴帽餳片,葢誤讀臣字耳,不納賄。樊子葢字華宗,為武威太守,以善政聞。煬帝詔曰:「龔汲振徳化于前,張、杜垂清風于後。子葢操履清潔,撫導有方,處腸膏不潤其質,酌貪泉豈渝其性?車駕西巡,及還,謂之曰:人道公清定如此不?」子葢謝曰:「臣安敢言清,止是小心,不敢納賄耳」。由此賜之口味百餘斛鐺腳刺史薛大鼎為滄州刺史,州界有無棣河,隋末埴廢大鼎,奏開之,引魚塩於海,百姓歌之曰:「新河得通舟檝利,直達滄海魚塩至。昔日徒行今騁駟,美哉薛公徳滂被!」大鼎又以州界卑下,遂决長蘆及漳、衡等三河,分洩夏潦,境內無復水時,與瀛州刺史賈敦頥、曹州刺史鄭徳本俱有美政,河北稱為「鐺腳刺史臺省典州,武后長安四年,納言李嶠、同平章事唐休璟奏曰:「竊以物議重內官而輕外職,凡所出守,多因貶累,非所以澄風俗,安萬人。臣請擇才於臺閣省寺之中,分典大州,共康庶政。臣等請輟近侍,率先具寮,太后乃令書名採之,中者當行。於是鳯閣侍郎韋嗣立、御史大夫楊再思等二十人中之,皆以本官檢校刺史,後二十人內以政績可稱者,獨常州刺史薛光謙、徐州刺史司馬鐘二人而已。 |
71  | 選朝臣開元十一年山東旱儉,朝議選朝臣為刺史,以撫貧民,仍重諸侯之選。於是以黃門侍郎王丘為懷州刺史,又以中書侍郎崔沔等數人皆為山東諸州刺史。至任,皆無可稱,唯丘在職清嚴,人吏甚畏慕之。知頓最。裴耀卿,字煥之,開元十三年為濟州刺史。其年車駕東巡,州當大路,道里綿長尚戶口寡弱,耀卿躬自條理,置三梁十驛,科配得所。時大駕所歴凡十餘州,耀卿稱為知頓之最。封禪還,次宋州,宴從官,帝歡甚,謂張說曰:「前日出使巡天下,觀風俗,察吏善惡不得實。今朕有事岱宗,而懷州刺史王丘餼牽外無他獻,我知其不市㤙也。魏州刺史崔沔遣使供帳,不施錦繡,示我以儉,此可以觀政也」。濟州刺史裴耀卿上書數百言,至曰:「人或重擾,即不足以告成,朕置書座右以自戒,此其愛人也。 |
72  | 清嚴知禮。齊澣字洗心,為汴州刺史。河南汴為雄郡,自江、淮達于河、洛,舟車輻輳,人庶浩繁,前後牧守,多不稱職,唯倪若水與澣皆以清嚴為治,民吏歌之。𤣥宗封泰山,歴汴、宋、許,車騎數萬,王公妃主四夷君長馬橐它亦數萬,所頓彌數十里,澣列長棚,㡩幕聮亘上,食凡千轝,納筦鑰,身進膳,帝以為知禮,喜甚,為留三日,賜帛,立木禁車,權懷㤙為宋州刺史以威明御下,人皆重足而立,時汴州刺史楊徳幹亦以嚴肅與懐㤙齊名,至是懷㤙路由汴州,徳幹送之出郊,懐恩見新橋中途立木,以禁車過者,謂徳幹曰:「一言處分豈不得,何用此為?徳幹大慙,時議以為不如懐恩也題賛㕔事盧奂為陜州刺史,嚴毅之聲聞於闗內,𤣥宗幸京師,次陜城頓,知奂有神政御筆,賛於㕔事曰:「專城之重,分陜之雄,仁雖恵愛,性實沖謙,亦既利物,在乎匪躬,斯為國寳,不墜家風。陜州之民,多有淫祀者,州之士民相語曰:不須賽神明,不必求巫祝爾,莫犯盧公立,便有禍福,天寳初為南海太守,南海兼水陸都㑹,物産瓌怪,前守劉巨鱗、彭杲皆以贓敗,故以奂代之,汙吏歛手,中人之市舶者,亦不敢干其法,逺俗為安,時謂自開元後四十年,治廣有清節者,宋璟、李朝隠、盧奂三人而已新書》:裴伷先為廣州都督,舊書,廣府清白者有云,四謂宋與伷先朝隠及奂,此止云三何也?神迎張開為荊州刺史,至郡界,風兩瞑䀲,不辨靣目,唯聞空中有殿喝之聲,相次雲中有衣紫披甲胄者十數人,開問其故,對曰:某荊州內外所主之神久,仰使君令名,故相率迎引到任,謁廟後,各致祭謝。及建飾廟貌,自此政譽尤善也」。。 |
73  | 城守具備顔真卿為平原太守安祿山逆節,頗著真卿以霖雨為托,修城浚濠隂,科丁壯,儲廩食,乃陽㑹多士,泛舟於池,飲酒賦詩,或䜛於祿山,祿山亦陰傎之,以為書生,不足虞也。無㡬,祿山果反,河朔盡陷,獨平原城守具備,乃使兵司參軍李平馳奏之。𤣥宗初聞祿山之變,歎曰:河北二十四郡,豈無一忠臣乎?得平來,大喜,顧左右曰:朕不識顔真卿形狀何如人,所為乃如此!」理行第一。蕭定,字梅臣,為袁州刺史,歴信、湖、宋睦、潤五州刺史,所涖有政聲。大厯中,有司條天下牧守課績,唯定與常州刺史蕭復、豪州刺史張鎰為理行第一,其勸農桑、均賦稅,逋亡歸復戶口増加定,又冠焉黃人二歌,唐乾元二年,賛善大夫左振出為黄州刺史,下車黄人歌曰:「我欲逃鄉里,我欲去墳墓左。公今既來,誰忍弃之去」。後一嵗,又歌云:吾鄉有鬼巫惑人人不知天子正尊信左,公能殺之簡亷肅。薛與字溫如,為楚州刺史、本州營田使。先是,州營田宰相遙領使,刺史得專達,俸錢及他給百餘萬,田官數百員,奉廝役者三千戸,嵗以優授官者復十餘人,珏皆條去之,十留一二,而租入有贏。為觀察使誣奏,左授陜州刺史,遷陳州刺史。建中初,上分命使臣黜陟官吏,淮南李承以珏楚州之去煩政簡,使山南,趙賛以珏陜州之亷清使淮南,盧翰以珏之肅物,皆以陟狀聞,加秩賜紫。 |
74  | 以陽名子陽城字亢宗,出為道州刺史,治民如治家,宜罰罰之,宜賞賞之,不以簿書介意,月俸取足而已。州産侏儒,嵗貢諸朝,城哀其生離,無所進。帝使求之,城奏曰:「州民盡短,若以貢,不知何者可供?」自是罷。州人感之,以陽名子,舊作「矮奴」。 |
75  | 指大官王宗鉥為晉州刺史。有海客鬻龍腦,邀價倍常,宗鉥令持錦被過,其客觀之,因目從者挈其龍腦餅去。又令牙儈市二伎,年各十六,其直三十二緡。宗鉥納之,呼一老婢,謂儈曰:「此年已五十,直五十千,償一伎外,尚餘十八千,買布褥被一幅,重十斤,令於酒坊取舊麻䋲十五斤而償之」。百姓相視而笑。宗鉥曰:「小民得五斤利」。便喜。吏民列訴,責維州司戶。宗鉥責維州司戸㕘軍,問吏曰:「㕘軍何官衣何服?」吏曰:「下州判司,綠衫槐笏而已」。宗鉥大笑絶倒,曰:「若頭便斬去,吾何能作措大官耶!」 |
76  | 風月主人孟,蜀左丞歐陽彬,衡山人,博學能文。泉以為嘉州刺史。喜曰:「青山緑水中為二千石,作詩飲酒為風月,主人豈不喜哉」 |
77  | 截鐙澤州,奏前刺史史延韜離州,為軍民遮圍,不放出城,兼截下馬鐙,其史延韜經三日後,夜開城門越闕祝神虎斃謝傑為高州刺史,境多虎,夜入郭中為暴,人不安居,傑一日沐浴,謁城隍廟,舉酒神前曰:「愚民何辜而虎暴之?葢刺史無徳化,願虎只食刺史,無傷愚民」。因屏左右,獨宿殿庭中。是夜,三鼔廟東南隅,忽有物咆哮,其聲如雷,良久乃止,遲明視之,數虎悉斃,李大蟲。楚李瓊為桂州刺史,魁岸多力,每食肉十餘斤,据按大嚼,耽耽然,軍中號曰「李大虫」,先是桂州兒童聚錢衢路,忽相驚走,曰:「大虫來!」至是果應照天蠟燭田元均治成都有聲,人有訴訟其懦弱不能自伸者,必委曲問之,蜀人謂之「照天蠟燭」,又謂之不錯事尚書」。 |
78  | 隨使戸呉越、儇、鎮、永嘉百姓恱慕,及移姑蘇,溫人有擕家屬以從者,謂之隨使戶。邵父陳母。祥符九年,邵曄知廣州,鑿內河通舟,颶不為害。陳世卿代之,奏免廣南口塩。廣人歌曰:「邵父陳母,除我二苦」。 |
79  | 刺舉不法,秦兼天下,改州牧為刺史。朱明之時,則出巡行封部。𤣥英之月,則還詣天府表奏,刺史言其刺舉不法者之使也。 |
80  | 五馬。禮:天子六馬,左右驂,三公九卿,駟馬左驂。漢制九卿,則二千石亦右驂,太守駟馬而已,其有加秩,中二千石乃右驂,故以五馬為太守,美稱遁齋閒覽與學林,云:漢使朝臣出使為太守,増一焉,故曰五馬。昔人用五馬事,多因游遨動出處,方用之,如老杜賦。王閬州餞蕭遂州云:二天開寵,餞五馬爛生花,其賓主出住分矣。义送李梓州,五馬何時到,贈嚴武五馬,舊曽諳小徑送賈閣老出汝州人,生五馬貴?太白云:五馬莫留連。岑參云:門外不須催五馬,戎昱五馬㡬時朝。魏闕子厚五馬助,征騑樂天五馬無由入酒家近人於太守安居閉閣,例稱五馬,於理恐未安也。隼旟,熊軾隼飛旟,上熊伏軾前,皁葢分輝,彤幨耀彩。州宰高季通,秩映隼旟,榮參熊軾銅虎。漢文帝二年,初與郡守為銅虎符、竹使符,任彥升表,分虎出守,以囊被見,嗤于頔制累政臺郎,遂分符守。 |
81  | 朱轓,景帝詔曰:「夫吏者,民之師也。車駕衣服,宜稱吏守。百石以上,皆長吏也。令長吏二千石車,朱兩轓,千石至六百石,朱左轓,二千石皆皁葢,朱兩轓。專郡太守專郡,信理庶績,勸農賑貧,决訟斷辟,興利除害,檢察詳奸,舉黜惡,誅殺殘暴者也」。郡丞: 別駕。 治中: 長史。 司馬。 |
82  | 佐守,秦置郡丞以佐守在邉為長史,掌兵馬。景帝置郡丞,黃綬。武帝元朔六年,改名長史為京兆尹,置丞。元帝時,丞相于定國條州大小,為設吏員、治中、別駕、諸郡從事。隋改別駕、治中為長史、司馬,煬帝罷之,而置郡賛治,又又改為丞。武徳初,改曰別駕,高宗改為長史,試經,請去周防字。偉公,年十六,任郡小吏。世祖巡狩汝南,召掾史試經防,尤能誦讀,拜為守丞,防以未冠,請去。師事徐州刺史,葢豫明經,舉孝亷,拜郎中雌伏趙溫,字子柔,初為京兆郡丞,歎曰:「大丈夫當雄飛,安能雌伏!」遂棄官去。 |
83  | 賛務栁儉字道約為𢎞農太守,儉清節愈勵。大業五年入朝,郡國畢集,帝謂納言蘇威、吏部尚書牛𢎞曰:「其中清名天下第一者為誰?」威等以儉對。帝又問其次,威以涿郡賛務郭絢、潁川賛務敬肅等二人對,帝各賜絹,令天下朝集使送至郡邸,以旌異焉,論者美之幹局、郭絢歴數州司馬長史,皆有能名。煬帝將有事於遼東,以涿郡為衝要,訪可任者,聞絢有幹局,拜涿郡丞,吏人恱服。。 |
84  | 心如鐵石敬肅,字𢎞儉,少以貞介知名。歴長史、司馬,俱有異績。煬帝嗣位,遷潁川郡丞。大業五年,朝東都,帝令司𨽻大夫薛道衡為天下羣官之狀。道衡狀稱肅曰:「心如鐡石,老而彌篤。 |
85  | 獨統大郡張允濟為武陽令,政績尤異。遷高陽郡丞。時在郡將允濟獨統大郡,吏人畏恱。及賊帥王湏拔攻圍,在城中糧盡,吏人取槐葉藁節食之,竟無叛者,捴錄衆事,別駕從事、校尉、行部引總録衆事。《漢志》:行為從事史一人,從刺史行部,別乗一乗傳車,故謂見之。 |
86  | 題輿周景為豫州,辟陳蕃為別駕,不就。景題別駕輿曰:「陳仲,舉座也,不復更辟。蕃惶懼起視職,以諫爭不合,投傳而去。 |
87  | 取柙擊柱,陳茂豫州刺史周敞辟為別駕從事,與俱行部。到頴川陽翟傳舍,傳中有置美酒一柙者,敞勑御騶載酒以行。茂見於外,取柙擊柱,破之。敞問茂:「刺史年老,酒益氣,別駕破柙,亦何益?」茂答曰:「所過皆有以名。使君𫝊車騑驂,載酒非宜也」。屏星孔恂字巨卿,新塗人也,為別駕車,前後舊有屏星,如刺史車曲翳儀式。時刺史行部,因怒,命之,恂曰:「明使君撤去屏星,毁國舊儀,此不可行。別駕可去屏星,不可省!」即投傳而去。 |
88  | 委以心腹,袁紹領兾州,以審配為別,委以心腹,并總幕府。紹又以田豐為別駕,勸迎天子,紹不納。及後敗,曰:「吾慙田別駕」。 |
89  | 別駕之功王祥、徐州刺史呂䖍檄為別駕,祥乃應呂䖍,委以州事。于時冦盜充斥,祥率勵兵士,頻討破之,州界清靖,政化大行。時人歌之曰:「海斥之康,實賴王祥。邦國不空,別駕之功」。 |
90  | 選舉為允江統字應元,太傅東海王越為兖州牧,請君為別駕。與君書曰:「昔王子師作豫州未下,車辟荀慈明下車辟孔文舉貴州人士有堪應此者,不君舉高平,郗道㣲為賢良,陳留阮宣子為直言,濟北程𢎞叔為方正,皆於時選為允」。 |
91  | 君孝超、卿顧和,字君孝,總角知名,族人顧榮雅相器愛,曰:「此吾家之騏驥也,必振衰族」。時宗人顧球為揚州別駕,顧榮謂球曰:「卿速步公孝,如是超卿矣!半刺別駕,舊與刺史別乗同宣王化於萬里者,其任居刺史之半,安可任非其人,守偏地,益州刺史李貌㣲,時居漢川,與別駕姜顯餞送刺史,顯忽貌貌曰:「大丈夫何至守偏地,為姜顯所陵,即不復還家,仍附船下。自是十五年而鎮梁、漢,顯猶栖遲檄為別駕, |
92  | 江左之秀羅含字君章,桓宣武辟為別駕,以官廨諠擾,於城西池小洲上立茅茨,伐木為牀,織葦為蓆,布衣蔬食,晏若有餘。桓公嘗謂衆坐曰:「此自江左之清秀,豈唯荊、楚而已!含自在官舍,有一白省棲集堂宇,及致仕,還家階庭忽蘭菊挺生,豈非至行之徵邪!」見牋馳喚桓𤣥下都。羊孚時為兖州別駕,從京來詣門牋云:「自頃世故暌離,心事淪藴,明公啟晨光於積晦,澄百流以一源。桓見牋馳喚前云:子道子道來何遲,即用為記室㕘軍, |
93  | 伐皷窮歡王翰為汝州長史,徙仙州別駕,日與才士豪俠飲樂游畋,伐皷窮歡,坐貶道州司馬見刺史孔若思為衞州刺史故事,以宗室為州別駕,見刺史驁放不肯致恭。若思劾奏別駕趙道欽,請訊狀,有詔別駕見刺史致恭。 |
94  | 治中治中從事史一人,居中治事,主衆曹文書,漢制也。司𨽻功曹從事,即治中也。別駕亦曰治中從事,笞掠無變,陳禪為州治中從事。時刺史為人苛刻,受納賍賄,禪當傳拷,乃至笞掠無筭,五毒畢加,神意自若,辭對無變,事遂釋。 |
95  | 展驥、龎統,以從事守耒陽,令不治,免官。魯肅遣先主書曰:「龎士元非百里之才,使處治中、別駕之任,始當展其驥足耳」。乃以為治中。 |
96  | 交久益親,栁宗字伯騫為治中,與人交結,久而益親,其所拔進,皆世所稱致。位牧守,鄉里為之語曰:「得黃金一笥,不如栁伯騫所識」單席於地。張彥字伯春,為治中從事刺史,每坐高牀,治中,單席於地。 |
97  | 當朝正色唐彬檄為治中別駕、忠肅公亮匡救違闕,盡規誨以納善,不顯諌以彰主,當朝正色焉。車公不樂。車𦙍,字武子,風姿美劭,機悟敏率。桓溫在荊州,取為從事,一歲至治中。𦙍既博學多聞,又善于激賞,當時每有盛坐,𦙍必同之,皆云無車公不樂。太傅謝公遊集之日,開筵以待之。荊州從事習鑿齒,少博涉,才情透逸,桓溫竒之,自州從事,嵗中三轉,至治中鑿齒史才不常,溫器之。未三十,用為荆州治中,謝牋曰:「不遇明公,荊州老從事耳」。綱佐陸閑,字遐業,為齊始安王遥,光揚州治中,遥光作亂,以綱佐不去,被殺。子襄,字師卿,為揚州治中,襄父終此官,固辭職,高祖不許,聴與府司馬換廨居之。洛陽主人趙肅,字慶雍,洛陽人也。早有操行,知名於時。大統三年,獨孤信東討,肅率宗人為鄉導,授司州治中,轉別駕,監督粮儲,軍用不匱。周文帝聞之,謂人曰:「趙肅可謂洛陽主人也」。 |
98  | 同宣教化,唐以堂吏朱儉亷,為華州別駕,給事中蕭倣駁曰:「別駕古為治中從事,秩六百石,與刺史別乗,同宣教化,任居刺史之半,豈宜以人吏兼副!改之名?上佐、別駕、長史、司馬通謂之上佐,箕踞相對。衞永君長為溫公長史温公,甚善之,每率爾提酒脯,就衞箕踞,相對彌日。衞往溫許亦爾為情死。王長史廞登茅山大慟,哭曰:琅邪王伯輿終當為情死。 |
99  | 別榻孔休源字慶緒,為晉安王府長史、南蘭陵太守,別敇專行南徐州事。休源累佐名藩,甚得民譽,王深相倚仗,軍民機務,動止詢謀,常於中齋別施一榻,云「孔是孔長史坐」,人莫得預焉。 |
100  | 誤寵崔敬嗣為房州刺史,中宗為廬陵王,安置在州,官吏多無禮,獨敬嗣以親賢待之,供給豐贍,中宗深徳之。及登位,有益州長史崔敬嗣既同姓名,每進擬,御筆超拜者數四,後引與語,方知誤寵,訪敬嗣已卒,乃授其子注官。 |
101  | 不枉不漏。張說,字道濟。睿宗即位,遷中書侍郎、雍州長史。景雲初,譙王重福於東郡構逆而死,留守捕繫被黨,經時不决。睿宗令說往按其獄,一宿捕獲重福謀主張靈的、鄭愔等,盡得其情狀,其餘被枉繫禁者,一切釋放。睿宗勞之曰:「知卿按此獄,不枉良善,又不漏罪人,非卿忠正,豈能如此?」。 |
102  | 劾不孝李皋字子蘭,為溫州長史,攝行州事。行縣,見一媼垂白面泣,哀而問之。對曰:「李氏之婦有二子:鈞、鍔,宦遊二十年不歸,貧無以自給」。時鈞為殿中侍御史,鍔為京兆府法曹,俱以文藝登科,名重於時。皋曰:「入則孝,出則悌,行有餘力,然可以學文。若二子者,豈可備於列位」。由是舉奏,並除名勿齒。改處州別駕,行州事,以良政聞。徵拜衡州刺史。 |
103  | 方外司馬謝奕字無奕,桓溫辟為司馬,奕既上,猶推布衣,交在溫坐,岸幘嘯詠,無異常日。宣武每曰:「我方外司馬」。遂因酒,轉無朝夕禮,桓舍入內,奕轉復隨去,後至,奕醉,溫往,主許避之,主曰:「君無狂司馬,我何由得相見」。毗賛房恭懿為澤州司馬,有異績,遷徳州司馬,理為天下之最。文帝謂諸州朝集使,稱為勸勵之首,以為上天宗廟之所祐助,豈朕寡薄能致下詔曰:「徳州司馬房恭懿,出宰百里,毗賛二藩,善政能官,標映倫伍,遷海州刺史, |
104  | 善政能官韋安石為永昌令、并州司馬,則天子制勞之曰:「文卿在彼,善政表於能官,明仁彰於鎮撫。如此稱職,甚慰朕懷」。俄拜并州刺史天下甲門袁誼,神功中為蘇州刺史,嘗因視事,司馬清河張沛通謁,沛即侍中文瓘之子。誼揖之曰:「司馬何事?」沛曰:「此州得一長史,是隴西李亶天下甲門」。誼曰:「司馬何言之失!門戸須歴代人賢,名節風教為衣冠,顧瞩始可稱舉,此老夫是也。夫山東人尚於婚媾,求於祿利,作時柱石,見危授命,則曠代無人,何可說之以為門戶!」沛懷慙而退。時人以為口實。 |
105  | 將為司馬,有毉工崔懷自淮南小將為黄州司馬,勑至省,鄭餘慶執之,封還,以為諸道散將無故受正員五品官,是開徼倖之門,且無闕可供,言或遇理,由是稍忤時權。 |
106  | 謫不介意,白居易為太子左賛善,大英㑹,有惡於居易者,摘摭居易,言浮華無行,其母因看花墮井而死,而居易作賞花及新井詩,甚傷名教,不宜寘彼周行,執政方惡其言事,奏貶為江表刺史,詔出王涯上疏論之,言:「居易所犯狀迹,不宜治郡,追詔授江州司馬,居易儒學之外,尤通釋典,常以忘懐處順為事,都不以遷謫介意五品。按唐典,上州司馬秩五品,嵗票月俸,官足以庇身,食足以給家,州民康非司馬功,郡政壞,非司馬罪,無言責,無事憂,為國謀,則尸素之尤蠧者,身謀則祿仕之憂,穏者茍有志於吏隠者捨,此官何求焉從事長、郡丞,秦官惟掌兵馬,自漢迄唐,其名不常,曰別駕,曰司馬,曰治中,曰長史,雖均號上佐,其實從事之長耳,故緹油屏軾下,與主簿同賜,而州牧或得辟置,間以處王子及近臣之左降若起廢者,其於政事,罕嘗與聞邦國不空之謡,宜其寥寥也通判。 |
107  | 監軍仁宗時,中丞孫抃上言:「通判古監郡之職,一州利害全籍,論議與近下僚屬不同。乞今後大臣出移藩鎮,不得奏辟通判」。上曰:「州郡設通判,本與知州同判一郡之事,知州有不法者,得舉法之。今既辟除,自是恩地,事有不可,必不執守。卿言極是。自今只得辟簽判一員、水晶燈籠、劉隨待制為成都通判,嚴明通達,人謂之水晶燈籠。 |
108  | 夢告辨獄胡宿通判宣州,有被誣以殺人者,獄成,議法將抵死,公疑之,呼囚以訊,囚憚箠楚不敢言。公正衣冠坐堂上,思之,俄而假寐,夢有人來告曰:「呉姓也」。公遽引囚辟左右,復訊之,囚曰:「旦將之,由縣吏執以赴官,不知其由也」。公取獄辭窮治,乃被毆之。婦與呉姦被姦者殺其夫,與婦謀,執平人以告也。公之精誠格物如此。倅車,王之倅車注倅,乃副車。今以通判為倅者,周禮謂太守之副。 |
109  | 佐治知成都,席益奏:「州郡置倅所,以佐郡守之治,入則貳政,出則按縣。 |
110  | 府判常同劾陸寘疏云:「寘乃內侍王通之客,為明州通判,避通名,改稱府判。今浙東州軍有呼通判為府判自寘始。 |
111  | 有螃無蠏,宋初懲藩鎮之弊,置通判以貳州事,既非官屬,故嘗與知州爭權,毎云:「我是監郡,朝廷使我來監汝」。舉動無所制。有錢昆少卿者,餘杭人,嗜蟹,常求補郡人,問其所欲,昆曰:「但得有螃蟹無通判則可,至今以為口實」。 |
112  | 推官。 |
113  | 堅正韓退之武寜節度使張建,封倅府推官,操行堅正,鯁言無所忌、徐州張建封又請為其賓佐剛正狄兼謨,字汝諧,仁傑族孫也。元和末,解褐襄陽推官,言行剛正,使府知名辟襄陽府使,剛正有祖風鞠獄錢若水,字澹成,一字長卿,釋褐同州觀察推官、錄事。嘗貸富民錢不獲,因其女奴亡,遂誣父子謀設而沉其屍,具獄上,州官審覆無異,若水獨留不決,乆之,得女奴,其人傾貲飯僧為祈福,。擊蛇孔道輔,字原魯,為寧州軍事推官,數與州將爭事,有蛇出天慶觀真武殿中,一郡以為神,州將帥官屬往殿拜之,欲上其事,道輔徑前以笏擊蛇,碎其首,觀者初驚,後莫不歎服 |
114  | 困以事蘇子瞻,神宗召見,直言無隠,王安石不恱,命權開封府推官,將困之以事,軾決斷精敏,聲聞益逺縣令。 |
115  | 縣正:《周官》有縣正,各掌其縣之政令而賞罰之,春秋時,列國相滅,多以其地為縣,則縣大而郡小,故《傳》云上大夫受縣,下大夫受郡,縣邑之長。魯謂之宰,仲尼為中都宰是也。齊謂之大夫,齊威王封即墨,大夫烹阿大夫是也。楚謂之尹,沈尹戍為方城之外縣尹是也,亦謂之公,葉公諸梁是也。凡縣萬戶以上為令,減萬戸為長,侯國為相,秩次亦如之,皆秦制也,漢因之。舉不避讐,中牟無令。晉平公問趙武曰:中牟,三國之股肱,邯郢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誰使而可?武曰:刑伯子可。公曰:非子之讐也。曰:私讐不入公門。公又問曰:中府之令,誰使而可?曰:臣子可。故曰:外舉不避讐,內舉不避子。趙武所薦四十六人,及武死,舍就賓位,其無私德若此。 |
116  | 製錦子皮,欲使尹何為邑?子産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愛之,使往而學焉。子産曰:吾子愛人則以政,猶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傷實多。子有美錦,不使人學製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而使學者製之,其為美錦,不亦多乎!」 |
117  | 白首共載子竒年十八,齊君使之。治阿既行矣,悔之,使使追之,曰:「未至,阿及之,還之已至,勿還也」。使者及而之不還。君問其故,對曰:臣見所與共載者,白首也。夫以老者之智,以少者之决,必能治阿矣,是以不還。至阿,鑄其庫,兵以為農耕器出倉廩以賑貧窮,阿縣大化。彈鳴琴,子賤治單父彈鳴琴,身不下堂,而單父治巫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處,以身親之。而單父亦治巫。馬期問於子賤,子賤曰:我任人子,任力任人者佚,任力者勞人,謂子賤則君子矣。憂臞。宓子賤治,單父有若見之,曰:「子何臞也?宓子曰:君不知賤不肖,使治單父。官事急,心憂之,故臞也。有若。曰:昔者舜皷五絃,歌《南風》之詩,而天下治。今以單,父之細也,治之而憂治,天下將奈何乎?故有術而御之,身坐于廟堂之上,有處女子之色,無害于治,無術而御之,身雖瘁臞,猶未有益。 |
118  | 惜所治小孔子,謂宓子賤曰:子治單父,衆恱子,何施而得之也?子語丘所以為之者。對曰:不齊之治也,父恤其子,其子䘏。諸孤而哀。䘮紀。孔子曰:善小節也,小民附矣,猶未足也。曰:不齊所父事者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矣。友事十一人,可以舉善矣,中節也。中人附矣,猶未足也。曰:此地民有賢於不齊者,五人不齊,事之而稟度焉,皆教不齊,所以治之道。孔子歎曰:其大者乃於此乎有矣!昔堯、舜聽天下務,求賢以自輔。夫賢者,百福之宗也,神明之主也。惜乎不齊之以所治者小也。所師者一人,足以慮無遺䇿,舉無敗功矣。收璽請復西門。豹為鄴令,清剋潔慤,秋毫之端,無私利也,而甚簡左右左右,固相與比周而惡之。居期年,上計君收其璽,豹自請曰:「臣昔者不知所以治鄴,今臣得矣,願請璽。復以治鄴不當,請伏斧鑕之罪。文侯不忍而復與之。豹因重歛百姓,急事左右,期年上計,文侯迎而拜之,豹對曰:「往年臣為君治鄴而君奪臣璽,今臣為左右治鄴,而君拜臣,臣不治矣」。遂納璽而去。文侯不受,曰:「寡人曩不知子,今知矣,願子勉為寡人治之」。遂不受。晏子治東阿,事同。 |
119  | 積信西門豹為鄴令,倉無積粟,府無儲錢,兵甲官無計㑹人數,言其過於文侯,文侯身往行,其縣果若人言,文侯曰:「翟黃、任子治鄴大亂,子能變道,則可不能。將加誅於子西門。豹曰:「王主富民,霸主富武亡國富府庫,今君欲為霸者也,臣敢為績於民,君以臣,臣請先登皷之甲兵,粟米可立具也」。乃登城而皷之,致甲笴操兵弩而出,再皷服捷,載粟米而出,文侯曰:「罷之西門」。豹曰:「信非一日積也,一舉而欺之,其後不可復用也。燕嘗侵魏入城,臣請北擊之,以復侵地,遂舉兵擊燕,復地而後反増秩,昭帝時,蒙人焦貢為小黃令,路不拾遺,囹圄空虛,詔遷貢百姓,揮涕守闕,求索還貢,天子聴増貢之秩,千石貢之,風化猶存,其民好學多貧,此其風也蝗不入界。卓茂字子康,為宓令,勞心諄諄,視人如子,吏人親愛而不忍欺之,數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遺。平帝時,天下大蝗,河南二十餘縣皆被其災,獨不入宓縣界,督郵言之,太守不信,自出案行見,乃服焉。光武初即位,先下詔曰:「前宓令卓茂束身自修,執節淳固,誠能為人所不能為。夫名冠天下,當受天下重賞,今以茂為太傅,封褒徳侯」。」 |
120  | 暴虎成狸鍾離意遷東平暇丘,令男子倪直勇悍有力,三日一飯十斤,肉五斗米飯,便弓弩飛射,走獸百,不脫一。桀悖,好犯長吏意,到官,召署捕盜掾,勑謂之云:「令昔嘗破三軍之衆,不用尺兵,嘗縳暴虎,不用尺䋲,但以良計為之爾!掾之氣勢安,若宜慎之」。因復召直,子涉置門下,將游徼私,出入寺門,無所闗白,收涉鞭之直,走之寺門,吐氣大言,言無上下意,勑直能為子屈者,自縳謝令,不則鞭殺其子,直果自縳意,告曰:「令前告汝曹縳暴虎不用尺䋲,汝自視何如?虎自縳耶?」勑獄械直,父子結連其頭,對榜之,欲死,掾吏陳諫,乃貸之,由是相率為善,所謂上徳之政,鷹化為鳩,暴虎成狸」,此之謂也。贈送萬人,鍾離意為堂邑令,有詔徵公車,縣人陳張送意到洛陽,過潁陽,太守問:「汝君與太守孰賢?」張曰:「明府之徵邑,贈送者萬人,男子攀車於路,女子號哭於室。以此觀之,殆不及也」。 |
121  | 諭冦彭循,字子陽。建武二年,海賊丁儀等萬人據呉,太守秋君聞循勇謀以守,命循與儀相見,陳說利害,應時俱散,民歌之曰:「時嵗倉卒賊縱橫,大㦸長弩不可當,賴得賢令彭子陽」。 |
122  | 休遣徒繫虞延,字子大。建武初,除細陽令,毎至嵗時,伏臘輒休,遣徒繫各使歸家,並感其恩徳,應期而還。有囚於家被病,自載詣獄,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殯于門外,百姓感恱之 |
123  | 置膏不潤,孔奮字君魚,守姑臧長七年,詔書以為奮在姑臧,治有絶迹,賜爵闗內侯,奮素孝,供養至謹,在姑臧,唯老母極珍膳,妻子飯食葱芥,時人笑之,或嘲奮曰:「置脂膏中!不能自潤而奮,不改其操。政化仁愛。鮑昱,字文泉,為泚陽長,政化仁愛,境內清淨,邑人趙堅殺人繫獄,其父母詣昱,自言,年七十餘,唯有一子,適新娶,今繫獄當死,長無種類,涕泣求哀,昱憐其言,令將妻入獄,解械止宿,遂任身,有子,雙鳬俗說葉,令王喬有神術,毎月朔望,嘗自縣詣臺朝,帝怪其來數,而不見車騎,宻令太史伺望之,言其臨至,輒有雙鳬從東南飛來,於是候鳬至,舉羅張之,但得一隻舄焉,乃詔上方診視,則四年中所賜尚書官屬復也。毎當朝時葉,門下皷不擊,自鳴聞於京師,喬卒,百姓乃為立廟,號葉君祠,牧守毎班錄,皆謁先拜之,吏人祈禱無不如應,若有違犯,亦立為作祟,帝乃迎取其皷置都亭下,畧無復聲焉按《左傳,葉公子高忍于社稷,萬民欣戴,白公勝作亂,子西等刼恵王以兵,葉公自葉而入,與國人攻,白公奔山而縊,生烹石,乞迎反恵王,整肅官司,退而老于葉。及其終也,葉人追思而立祠,功施于民,以勞定國,兼兹二事,固祀典之所先也,此乃春秋之時,何有近孝明乎?國家畏天之威,思求譴告,故于上西門城上候望近太史寺,令丞躬親靈臺位,國之賜,懼有得失,所參之也,何有伺一飛鳬,遂建其處乎?世之矯誣,豈一事哉此皆應劭說也。范書:愛竒遺其通義,後人據以為縣令事矯誣,抑又甚矣。 |
124  | 軒、綏明帝臨觀,見洛陽令車騎意河南尹,及至,而非尤其太盛,勑去軒、綏。時偃師長治有能名,以事詣臺,因取賜之,下縣遂以為故事安靜元和二年,詔曰:「安靜之吏,悃愊無華,日計不足,月計有餘。如襄城令劉萬,吏人同聲,謂之不煩。雖未有他異,斯亦殆近之矣。 |
125  | 三英魯恭,字仲康,為中牟令,政有三英,蟲不犯境,化及鳥獸,竪子有仁心,河南尹袁安美其治,以勵屬縣。是嵗嘉禾生,恭便坐廷中,恭謙不矜功,封以言府,府即奏上,尹以檄勞曰:「君以名徳久屈,中牟物産之化,流行,天降休瑞。應行而生,尹甚嘉之。神算王渙,字稚子,初為河內溫令,路不拾遺,臥不閉門,民歌之曰:「王稚子,世未有,平徭役,百姓喜拜洛陽令,以平正居身,得寛猛之宜,又能以譎數發摘奸伏,京師稱嘆,以為有神筭,元興元年卒,百姓痛哭二縣弔祭,行人商旅,莫不祭之,賈胡左威,遭其清理,制服三年,洛陽弦歌之,為立祠,天子悼惜,毎下詔書,徳令必賜後嗣延熹中,桓帝事黃老道,悉毀諸房祀,唯特詔密縣存故太傅卓茂廟、洛陽留王渙祠焉號時明宰羅衡,字仲伯,為不韋茂陵令,治化浹洽,徙西城閬中令,號時明宰衡為萬年令,路不拾遺,人家牛馬皆繫道邉,曰「屬羅公」。三府爭辟拜,廣漢長二縣皆為立祠。 |
126  | 以有明君閻憲字孟度,為綿竹令,以禮讓為化,民莫敢犯。男子杜成夜行得遺物,一囊中布錦二十五疋,求其主還之,曰:「縣有明君,何敢負其?」化童謡歌曰:「閻尹賦,政既明,且昶去苛去辟。動以禮譲遷属。郡民泣涕,送之以千數。 |
127  | 方耳斷獄方儲,字聖明,為洛陽令。功曹竇憲客為憲所,諷汝殺人,斷頭着奩中,置廏門下,欲令儲去官儲摩死者耳。邉問:「誰所殺?」有頃曰:「死人言,為功曹所殺」。收功曹栲扭,具服。 |
128  | 治道致祥。建寧中,李翕為沔池令,治殽嶔之道,有黃龍、白鹿之瑞。其後守武都,又有嘉禾、甘露、木連理之祥,人皆圖畫其像,刻石翕之。於西狹頌側,運糓乞還。繁陽令楊君,富波相牧之子震孫也,遭叔父太尉秉薨,委榮輕舉吏民,攀轅守闕,上書運糓萬斛,助官賑貧,以乞君還。 |
129  | 長大勤學,袁遺字伯業,紹從兄為長安令,河間張超嘗薦遺於太尉朱雋,稱「遺有冠世之懿,幹時之量,其忠允亮直,固天所縱。若乃包羅載管,綜百氏,登高能賦,覩物知名,求之今日,邈焉靡儔。曹公稱長大而能勤學者,惟吾與袁伯業耳!」 |
130  | 三河表:胡紹為河內懷令三日一視事,十日一詣倉,受俸米於閣外,炊作乾飯食之,不設釡竈,得一強盜,問其黨與,得數百人,皆誅之,政教清平,為三河表,諸城首呂義,字季陽,遷新都綿竹令,乃心隠恤,百姓稱之,為一州諸城之首。 |
131  | 無雙徐𢎞,字聖通,為山隂令。縣俗剛強,大姓兼并,𢎞到官,誅剪姦桀,豪右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遺,童歌之曰:「徐聖通,政無雙。平刑罰,姦宄空」。睡,寤得奸。何祗字君肅,補成都令。時●縣令缺,以祗兼二縣二縣,戶口猥多,切近都治,饒諸奸穢,毎比人常眠睡,值其覺寤,輒得奸詐,衆咸畏祗之發摘,或以為有術,無敢欺者,使人投筭,祗聴其讀而心計之,不差升合褒美樹碑,荀藐除太原、榆次令為徳,以政人懷之,時有鳯凰集其境內,晉武帝下詔褒美,太始三年卒,吏人如䘮,親戚為之樹碑,其序曰:「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愛之如父母,樂之如時雨 |
132  | 就之以下,序辭也。合璧類聚,以為詔詞誤斗米折腰,陶潛為彭澤令,郡遣督郵至縣,吏白應束帶見之,歎曰:「吾不能為五斗米折腰向鄉里小人!」即解印綬去縣。晉書陶潜傳云:潛少懷高尚,博學善屬文,嘗作五栁先生傳,以自況先生不知何許人,不詳姓字,宅邉有五栁樹,因以為號焉。即非彭澤令時所栽人,多於縣令事中使,五栁誤也。白氏六帖縣令門栽五栁亦誤。菁華,引本傳令下加門種,五栁更誤。 |
133  | 煑桃人萬亮為永康令,嚴刻,人憚之,乃以桃木刻作亮身,燒柴煮湯,火熾,桃人自鼎跳出落落有才。前秦徐嵩為長安令,貴戚子弟犯法者,嵩一皆考竟,請託路絶。符堅甚竒之,謂其叔父戚云:「為長吏,故當應爾。此年少落落,有端貳之才,宋世三人,北地傅僧祐、潁川陳珉、高平張祐並以吏才見知。僧祐再為山陰令,甚有能名,末世令長莫及。珉為呉令,善發姦伏,境內以為神明。祐歴臨安、武康、錢塘令,並著能名,末世言長吏者,以三人為首。三世山隂山陰,東土大縣,難為長官。傅僧祐在縣有稱子琰為武康令,遷山陰令,尤明察,又著名,二縣皆謂之傅聖。父子並著竒績。時云「諸傅有《治縣譜》,子孫相傳,不以示人」。明劉𤣥明亦有吏能,歴山陰令政,常為天下第一。琰子翽代𤣥明為山陰問𤣥明,答曰:「我有竒術,卿家譜所不載,臨別當相示。既曰作縣令唯日食一升飯而莫飲酒,此第一策也。疑滯就決。蕭景字子昭,齊建武中為永寧令,政為百城最。永嘉太守范述曽居郡號,稱亷平雅服景為政,乃榜郡門曰:「諸縣有疑滯者,可就永寧令決」。門榜父首江介為呉,令其父謐為長沙內史。謐教治苛刻。僧遵道人與謐情款,隨謐莅郡,犯小事,餓繫郡獄,僧遵裂三衣食之,既盡而死,為有司所奏,介治亦深切。民間榜死人髑髏為謐首,介棄官而去。《南史》「僧」遵「道」下之「人」字作「又」字下又云遵道《通志》因之,似誤。中丞分路元志為洛陽令,不畏強禦,與御史中丞李彪爭路,俱入見,孝文令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帝謂邢巒曰:「此兒竟可,所謂王孫公子,不鏤自彫」。巒曰:「露竹霜條,故多勁節,非巒則鳯,其在木枝也。兩縣永懷魏徳,深遷貴鄉,長為政清淨,不嚴而肅,恒為諸縣之最㝷,轉館陶長,貴鄉吏民聞之,相與言及其事,皆欷歔流涕,語不成聲,及將赴任,傾城送之,號泣之聲,道路不絶,既至館陶,闔境老幼,皆如見其父母,貴鄉父老詣闕請留徳深,有詔許之,貴鄉吏民,歌呼滿道,互相稱慶,館陶衆庶,合境悲泣,因從而居住者數百家,後與賊戰沒於陣,貴鄉館陶人庶,至今懷之,政在養人。賈敦實,咸亨初為洛州長史,時洛陽令楊徳幹杖殺人吏,以立威名,敦實曰:「政在養人,義須存撫,傷生過多,雖能亦不足貴也。常抑止徳幹,徳幹亦為之稍減。 |
134  | 童幼犒餞韋景駿,神龍中為肥鄉令,縣界漳水連年泛溢,景駿審其地勢,増築堤防,遂無水患。開元中,為貴鄉令,遷趙州長史,路由肥鄉,人吏驚喜,競來犒餞,留連彌日,有童幼數人,年甫十嵗,亦在其中,景駿謂之曰:「計吾北去,此時汝輩未生,既無舊徳,何慇懃之甚也?」咸對曰:「比聞長宿傳說,縣中廨宇、學堂、館舍、堤橋,並是明公遺跡,將謂古人不意得瞻覩,不覺欣戀倍于常也拽出宦官李朝隠為長安令,有宦官閻興貴詣縣請託,朝隠命拽出之,睿宗聞而嘉歎,乃下制曰:李朝隠徳義不回,清強自遂,品官入縣,有乖儀式,遂能責之以禮,䋲之以愆。昔虞延持皇后之客,梅陶鞭太子之傅,古稱遺直,復見于今,宜加一階,用表剛烈,禽擁行車。李元紘開元初為好畤令,賦役平允不嚴而治,大有政聲,遷潤州司馬,發離百里,士民號泣遮路,烏鵲之類,飛擁行車,有詔褒美之縣妖破膽,李杲為洛陽令,嚴毅公正,縣務清簡,有進士劉兼,過其境外,聞戸外相語,聲曰:李令,今古正人也,見其行事,令人破瞻,可於他邑求血食也。兼啟門視之,寂無影響,方知乃邑之妖神也。兼遂書賛一首於村邸之壁云:「狡吏畏威,縣妖破膽,好錄政聲,聞于御覽。後明皇旌其能,賜金百兩及章服焉擒捕王奴,崔皎為長安令,邠王守禮部曲數輩盜馬,承前以上長兄,不敢按問,奴輩愈甚,府縣莫敢言者,皎設法擒捕,羣奴潛匿王家,皎命就擒之,王懼,盡縊殺,懸于街樹,境內肅然,出為懷州刺史,歴任內外,咸有聲稱三栁虞城宰公李錫,字元勲,官宅舊井,水清而味苦,公下車嘗之莞爾,而笑曰:「我苦且清,足以符吾志也」。遂汲不改變為甘泉蠡丘館,東有三栁焉,公往來憩之,飲水則去行路,勿剪比于北棠。此白為錫,去思頌碑也。事略文作「白」為虞城令」誤。 |
135  | 改名路。嗣恭始名劒客,歴仕郡縣,有能名。後授神烏令,考績上上,為天下最。𤣥宗以其能嗣魯恭,賜改其名攝邑●政。滕遂,貞元末為長洲令,攝呉縣。時人歌曰:「朝判長洲暮判呉,道不拾,遺人不孤人」,謂有漢叔輔之遺風。 |
136  | 書名殿柱,宣宗獵苑北,見樵者數人,因留與語,言涇陽百姓,因問邑宰為誰,曰:「李行言。為政何如?」曰:「性執滯」。有刼賊五六人匿軍家取來,直不肯與。盡杖之,上還宫,書其名,帖於殿柱上。後二年,行言領海州中謝,上曰:「曽宰涇陽否?對在涇陽二年」。上曰:「賜金紫」。再謝。上曰:「卿知著紫來由否?」對曰:「不知」。上命取殿柱帖子示之鐡船渡海。閩賈郁性峭直,不容人吏,文過時,為仙遊令。王氏初霸,閩越郡邑之政,皆自賄成,郁獨守正奉法,吏頗畏之,及受代,有一吏酣酒,郁怒曰:「吾當再典此邑,以懲汝輩」。吏揚言:「公欲再作縣令,猶造鐵船渡海也」。郁聞之,是嵗選集,㑹延鈞建號,聞郁有治稱,乃擢授賛善大夫,復典舊邑,時醉吏為庫吏,不數月,盜官錢數萬,下獄具,伏郁批前牘尾曰:「竊銅鏹以潤家非」。因皷鑄造鐵船而渡海,不假鑪鎚,因決杖徙之,胥皆攝伏,未㡬移治福清,考滿,召為御史中丞 |
137  | 支錢輸絹王絲,字敦素,越之蕭山人,景祐初為縣令,㑹嵗歉,絲毎家支錢一千以濟之,期以明年夏輸絹一匹,邑人大受其惠,稱為徳政,由此當路薦之,葢是時一縑售價不逾其數爾。荊公當國,傚其法,施之天下,號曰和買」,久之本錢既不復俵,且有折帛之害,勒巫為農。陳希亮,字公弼,知鄠縣,有巫覡嵗歛,民財祭鬼,謂之春齋,否則有火災,民訛言有緋衣三老人行火,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不作,毀淫祠數百區,勒巫為農者七十餘家,及罷去,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緋衣老人復出矣」。 |
138  | 清水平衡葉康直,字景溫,知光化縣。縣多竹,民皆編為屋,康直教用淘瓦,以寧火患,凡政皆務以利民。時豐稷為糓城令,亦以治績顯,人歌之曰:「葉光化豐糓,城清如水,平如衡」。 |
139  | 十竒,嘉祐中,京西轉運使陳希亮奏:「據河清縣僧道進士等狀,奉舉留知縣、著作郎王元規再任事,本司體量得本官到任,軍民歌詠,有十竒第一竒,民吏不識知縣兒第二竒搨,卻曹司舊肚皮。第三竒買物價,例不曽虧第四竒處,斷明白,盡絶私第五竒街裏,不見兇頑兒。第六竒,蝗虫不入境內,飛第七,竒不敢賭錢,怕官知第八竒不孝不仁,不敢為第九竒鄉村不被公人欺,第十竒百姓納稅不勾追。如此之類,甚得民情」。上令審官院上簿,記其姓名,。 |
140  | 三惠於穆君侯,英才宣朗,明斷決疑,易於指掌,野有冦盜,惟侯屏之,我有田疇,惟侯闢之,古人慎獄,惟侯平之,凡此三惠,如何勿思碧巾示辱,李封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罰,但多置碧頭巾示辱之,隨所犯輕重,以日數為等級,日滿乃釋著此服,出入州鄉,以為大恥,皆相勸勵,無取僣為賦稅,常先諸縣去官,竟不捶一人縣丞。 |
141  | 長吏、縣皆有丞、尉,是為長吏。隋、唐縣丞為副貳,通判縣事。丞署文書,典知倉獄主刑獄,詔捕淮南太子,淮南相怒。壽春丞留太子建不遣。丞主刑獄囚徒,故責之解:矇張𤣥字君夏,遷陳倉縣丞,清淨無欲,專心經書。初為丞,嘗以職事對府,不知官曹處吏事,門下責之。時扶風徐業,亦大儒也,聞𤣥諸生,試引見之,與語大驚曰:「今日相遭,真解矇矣」。遂請上堂難問極日。歴佐三縣。孫堅,字文臺,除堅塩瀆丞,徙盱眙丞,又徙下邳。丞堅歴佐三縣,所在有稱吏民,親附鄉里,知舊好事,少年往來者常數百人,堅接撫待,養有若子弟焉。令囚歸種唐。臨為萬年丞,縣有輕囚十數人,㑹春暮時雨,臨白令請出之,令不許。臨曰:「明公若有所疑,臨請自當其罪」。令因請假,臨召囚悉令歸家耕種,與之約,令歸繫所。囚等皆感恩貸,至時畢集詣獄。臨由是知名酌水而祭。王義方坐與張亮交通,貶為儋州吉安丞。行至海南,舟人將以酒脯致祭,義方曰:「黍稷非馨,義方明徳」。酌水而祭。時當盛夏,風濤蒸毒,既而開霽,南渡吉安。巒俗荒梗,義方召諸首領集生徒,親為講經,行釋奠禮,清歌吹籥,登降有序。蠻酋大喜真清陸景倩為扶溝丞。河南按察使畢構覆州縣殿最,欲必得實,有吏言狀曰:「某彊清,某詐清,惟景倩曰貞清」。終監察御史。 |
142  | 哦松崔斯立,元和中,以大理評事言得失,黜官,再轉藍田縣丞。庭有老槐四行,南牆鉅竹,千挺儼立,君相持水,㶁㶁循除南,斯立痛掃溉,對樹二松,日哦其間,有問者,輒對曰:「余方有公事,子姑去。賛府裴子羽為下邳令、張晴為縣丞,二人俱有聲氣,而善言語,曽論事移時,吏人竊相謂曰:「縣官甚不和」,長官稱雨,賛府,即道晴,賛府稱:「晴長官即道雨,終日如此,非不和乎? |
143  | 占氣九千里之丹鳯,自下升高,七十日之黃龍,從㣲至著,宋玉曰:鳯凰上擊九千里,翺翔乎窈𡨕之上,藩籬之鷃,豈得料其高哉?士亦然矣。相書占氣要曰:「日中有黃氣如龍,七十日,遷為丞也」。 |
144  | 主簿。 |
145  | 闗普諸事,韋昭云:主簿者,主諸簿書辦云簿,普也。闗普,諸事也。簿書必有長者,錄書以領之。主簿上轄。職司符印,主掌簿書。 |
146  | 忠臣西部都尉宰鼂行呉郡太守事,以㣲過收呉縣獄,吏將殺之,主簿鍾離意爭諫甚切,鼂怒,使收縳意,欲案之,掾吏莫敢諫,彭修排閣入,拜於庭曰:「明府發雷霆於主簿,請聞其過」。鼂曰:「受教三日,初不奉行,廢命不忠,豈非過邪?」修因拜曰:「昔任座面折文侯,朱雲攀毀闌檻,自非賢君,焉得忠臣!今慶明府為賢君,主簿,為忠臣」。鼂遂原意罰貰獄吏罪。 |
147  | 棲棘仇香,字季和。為書生,性謙恭勤恪,威儀矜莊,貌不為晝夜易容言,不為喜怒變聲,雖儕輩羣居必正色,後言終身,無泄狎之交,以是見憚。學通三經,然無知名之援,鄉里之舉。年四十,召為縣主簿。覽字季智,一名香,初為蒲亭長。有陳元者,母告其子不孝,覽為陳慈孝之道,卒成孝子焉。鄉邑為之諺曰:「父母何在在我庭,化我鳲梟哺所生」。時考城令河內王渙,政尚嚴猛,聞覽以徳化人署為主簿,謂覽曰:「主簿聞陳元之過,不罪而化之,得無少鷹鸇之志耶?覽曰:以為鷹鸇,不若鸞鳯。渙謝遣曰:枳棘非鸞鳯所棲百里豈大賢之路!今日太學曳長裾,飛名譽,皆主簿後耳。以一月奉為資。勉卒,景行,萬花谷云:他時論道巖廊,非主簿而誰引?本傳誤焚燒衣幘。李宣之子名表宋公,令冦端召表為主簿,表不樂為吏,於寺門中焚燒衣幘。端怒,收表欲殺之。陳仲舉聞之,至宋公,欲請表先過宣。宣問何故來?曰:欲見冦,令請足下兒。宣曰:吾子犯罪,罪當死,如有白君,豈妄殺人,宜此還」。端追問仲舉,仲舉具以語之,端乃歎曰:「李宣,烈士也!」即原之。 |
148  | 虎不為害。顧少連補登封主簿。邑有虎孽,民患之,少連命塞陷穽,移文嶽神,虎不為害。 |
149  | 諭避大駕蘇弁為奉天主簿。朱泚之亂,徳宗倉卒出幸縣,令社正元上府計事,聞大駕至,官吏惶恐,皆欲奔竄山谷,弁諭之曰:「君上避狄,臣下當伏難死節。昔肅宗幸靈武,至新平、安定,二太守皆潜遁,帝命斬之以殉,諸君知其事乎?衆心乃安,及車駕至,迎扈儲峙無闕,徳宗嘉之,就加試大理司直。 |
150  | 閑官大中四年勑曰:「州有上佐,縣有丞簿,俗謂閑官,不領公事,殊乖制作之本意。髯鬚之職。王建僣蜀,李景上封事以為眉山主簿。制曰:「旌其忠藎之心,委以髯鬚之職」。」。《記》纂云:《白集誤》:三傑朱光庭調萬年主簿,稱為明鏡。時程伯淳主鄱縣簿,張山甫主武功簿,皆以才名稱,闗中號為三傑尉。 |
151  | 仕尉梅福,字子真,為南昌尉,後去官歸壽春。王莽顓政,福一朝棄妻子去九州,至今傳以為香尉,漢雍仲子進南海香物,拜為洛陽尉,時謂之「香尉」。 |
152  | 迎尉擲楯。逢萌字子慶。家貧,給事縣為亭長。時尉行過亭萌,候迎拜謁,既而擲楯歎曰:「大丈夫安能為人役哉!」遂去之。 |
153  | 舞不動手,商則任廩兵尉,為性亷謹,縣令丞多貪濁,因宴,㑹次第舞,令丞舞訖,勸則則把手回身而已,令問其故,則曰:「長官動手,賛府亦動手,唯有一箇更動手,百姓何容活耶?」人皆大笑,嘲曰:「令丞但動手縣尉!祗回身!」因舞為刺史,得與厲,貧之。 |
154  | 應對如神盧莊道,年十六,授長安尉。太宗將錄囚徒,京宰以莊道㓜年懼不舉,欲以他尉代之,莊道不從,但間暇之不省也。時繫囚四百餘人,令丞深以為虞,翌日,太宗召囚,莊道乃徐書狀以進,引諸囚入,莊道評其輕重,留繫日月,應對如神,太宗驚歎,開倉賑貧,員半干,上元初授武陟尉,属頻嵗旱飢,勸縣令殷子良開倉以賑貧餒,子良不從,㑹子良赴州,半千便發倉粟以給飢人,刺史郭齊宗大驚,因而按之,時薛元超為存撫使,謂齊宗曰:「公之百姓不能救之,而使惠歸一尉,豈不愧耶?」遽令釋之辭黃蓮。朱履霜好學明法理,則天朝補山陰尉,巡察使必委以推案,故人或遺以數兩,黃蓮固辭不受,曰:「不辭受此歸,恐母妻詰問,從何而得?不知所以對也」。後為姑篾,令威化行于浙西,著憲問五卷,撮刑獄之機要立身矮屋,進士張彖授華隂尉,時縣令、太守俱非其人,多行不法,張生有吏道,勤於政,毎申舉一事,則太守令尹抑而不從,張生曰:「大丈夫有凌霄葢世之志,而拘于下位,若立身於矮屋中,使人擡頭不得」。遂拂歸遯於嵩山。 |
155  | 細杖空手,嚴安之、崔譚俱為赤尉,力行猛政。譚恐安之名出已右,毎事欲先之,安之使五伯執大杖引前,譚則益麄,其杖,安之越麄,譚亦轉麄之。如此大如椽,力不能舉。安之遂令執小杖,譚亦益細其杖。安之越細,譚亦轉細之,如此至杖,大如筯,不能用。安之患其壓已,遂都去其杖,使五伯空手而行。譚不能學,擒奸摘伏。李勉,字𤣥卿,授開封尉。時昇平日久,且汴州水陸所湊,邑居龎雜,號為難理,勉與聮尉盧成軌等並有擒奸摘伏」之名。 |
156  | 作《集類》:劉綺莊,毘陵人,唐崑山尉。研窮今古。愽考傳記,作《集類》百卷,行於世,名《崑山編》少公,唐人,呼縣令,為明府丞,為賛府尉,為少府,李白有《餞陽曲王賛、公、賈少公、石艾尹少公序》,葢陽曲丞尉石艾尉也。 |
157  | 少府李白贈瑕丘王,少府、別西河劉少府贈秋浦栁少府。杜甫貽華陽,栁少府,當是唐時縣尉,多稱少府也。少仙杜詩,有「野望因過常,少仙,一篇落盡高,天日,幽人未遣還,蜀士注曰:少仙應是言縣尉也。縣尉謂之少府,而梅福為尉,有「神仙之稱」二字,與俗呼仙尉不侔矣,,誤稱羑里,大厯中,湯隂有一尉姓張,與數人同行,過羑里城,或問是何城,張尉曰:此是郭令公圍相州所築。或曰:此羑里城,紂囚文王之處,何闗郭令公築?張尉曰:某比在河南,不知文王與紂時,只將謂令公所築也。鑑中影,劉炎少負詞學,晩為永新尉,拙於政治道有貪名,太守行邑有覬覦之意,而炎不悟,既行,以詩諷炎,云:「未到桃源時,長憶出家景」。及到桃源了還,似鑑中影,炎乃和而復之。后因民訴受賄,遂按以法,炎復有詩云:「早知太守如狼虎,獵取膏梁以餡之。王福,今人號縣令為字,民簿為仇覽,尉為梅福。有王伉者頑鄙,為尉氏尉,呼令為「薛家,或謔之曰:「君知字覽之義乎?縣令必須識字,故謂之字簿,與令同覽詞狀者也,故謂之覽。伉曰:然則尉何以為?梅福曰:職任雄𦂳,一枚,有福人也,如足下,可謂王福矣」。伉嘗為富家主藏,故以此譏之 |
158  | 論界化石澧陽縣西百三十里,澧水之南岸有白石雙立,狀類人形相傳,昔有充縣左尉,與零陵尉共論疆界,因相傷害,化為此石,即以為二。縣界首東標零陵,西揭充縣,充縣廢,省今臨澧縣則其地也。 |
159  | 天中記卷三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