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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稿卷五十五》[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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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欽定四庫全書
2 弇州續稿》卷五十五
3 王世貞撰。
4 ○文部
5 △集序
6 西陵董媛少玉詩序》
7 周元孚氏以節概冠一世,凡再上疏,再得罪以謫,而直猶未已。其於星歷、弧矢、劍術,無所不通。精而尤好為古文辭,即世之作者,無以隃勝之。始婦得安人汪美而賢,為元孚舉,五男子皆育。汪尋卒,元孚痛不欲置偶,久之感異夢,乃問繼於董而得。少玉者,董女字也。兄曰侍御。叔玉既歸,元孚即能撫其五子。如汪己出謁舅姑,即又能奉事舅姑如汪。已而相元孚,御臧獲大小理家,秉無弗如汪者。元孚心異之,問「能讀書否?」曰:「僅識字耳」。然見元孚時時誦唐詩,則亦誦唐詩所臆記,可千首。更問元孚詩止此乎?」元孚曰:「三百篇其祖也」。遂益誦三百篇,以至漢、魏六季諸名家亡弗誦者,乃稍稍出其奇,以與元孚酬複。元孚益大異之,謂:若「詩成,吾當敘而梓之以傳。後世少玉管,然曰:「吾婦也,而又君之婦婦,何必以詩傳即傳而以君之婦?天下孰不謂出君手,何梓為?」元孚服其言而止。元孚才高而氣雄,間不勝其用,壯而少玉,則清潤婉秀,往往發於情而止,於義有不盡為閨■〈巾達〉所束者。當其得意,時即元孚恍然不覺其左次而亡。何少玉以羸疾卒,卒之年二十九耳。元孚鳩其遺篇,什多散佚,所存僅若干首,乃梓之而請序於余,余讀之曰:元孚而不見夫三百篇乎?二南而下,多出於貞婦良媛之作。刪者蓋録其語而不必盡徵其人,謂可以風可以志而已。至於漢而始有能舉其人者。獨司馬之文君,秦之淑能與其夫子相偶。敵文君之不以禮合無論,然淑亦寥寥乎不能數章,何敢望少玉哉!少玉調雖止於唐,然不落宋、元矣。使天假以年,有自唐而上者。咄咄逼元孚世,且以元孚詩或出少玉手,元孚甘之乎?少玉他婦行尤工,具元孚序及馮開之《太史所為傳中。
8 喻吳皋先生集選序。
9 當嘉靖、隆慶間,有博大剴亮鉅公,若光州喻司馬吳皋者。其敡歷南北,禦圉安攘,所在著聲實餘。嘗有傳傳之,以為真一時社稷臣云。公故好為古文辭,冥探隱索,務出於人所不恆道。然才高而氣雄,朝有所請,夕靡不應,故其所構,撰為最繁。操觚之士,咸服其盛而駭其奇。公厭世者久之,而塚子督府參軍少極悉其遺集,見委以刪定。曰毋貴多貴在可傳而已。餘卒卒鮮暇。蓋僅閱歲而始能致雌黃之力,凡得十之三以還參軍,而僭為之序。序曰:文之所從來遠矣。自孔子為辭達之說,而釋之者,曰文者順理而成。章之謂於是鉤棘晦僻者,若在所汰,斥而不載。然孔子身刪詩、書,而喬僻峭厲之齊,秦詰曲聱牙之盤庚,皆存之而弗去,至風之別而稱騷也,則楚人之所以托風其君者,務為纒綿迂晦之辭以自藏而少露其指,則辭達之說有所不能盡用。譬之於天,日月清寧者恆也。雷電霰雨晦冥摶擊者,其變也,譬之於山,逶迤坦陀者恆也,羊腸鳥道嶄削斗拔者,其變也要之,其變也亦恆也。詩之變至於任華、馬異極矣,文之變至於樊宗師極矣。此皆知變而不知,變之為恆,乃喻公獨不然,其險也必無躓,其深也必無弗達,要以說諸心而暢諸理澤如也。然則識公而未盡者,駭其奇。能盡公者,謂公之實毋愧於達也。必以柔曼靡麗望公若不足,夫柔曼靡麗,江左之音辭而中原之所不屑也。嗟乎,使立而膚也,毋寧立而骨哉少極。第行之有劉子威、袁履善者,可就質焉。
10 彭戶部說劍餘草序
11 彭潤玉先生者,自諸生而貢禮部,以選人分教宣城,屬其子夢祖成進士,為戶部郎,棄官歸,受其封,故人或稱戶部君,亦或稱博士君云先生,而好為古文,辭久而晩節益甚。萬歷之戊子,餘起官白下先生,特自全椒渡江屬故全椒令佘君介以見。餘出其所近著詩一卷、文一卷,曰說劍餘草命之序。餘複從佘令所見先生前集十二卷,曰無氊堂者,得合讀之,然後知先生所詣之深而且博也。其詩皆婉曲工至,能發其情,以與才合而不傷格。至於七言律,尤有斵輪中鵠之巧。若序記、書傳之類,古色與生氣相射,於西京大歷,吾不知何如,即非近代所易辦也。吾嘗屈指明興,以至於今,能為古文辭者亡慮數百千家,其卓然名世者亦可數十百家,要皆廟廊山林之傑。乃欲舉博士廣文而稱之,則不過臨川聶大年、吾郡黃應龍、戴章甫、陸象孫三四君子而已。大年象孫以詩勝應,龍章甫以文勝,然皆厪厪膚立,而至用其子有名位優游素封者。鍾記室之品不能名一人,此何以故?凡為博士廣文者,勢必久困。諸生諸生之業,不過剽竊儒先之緒而微餖飣組織之欲,分功於古。文辭則其業疏,以古文辭間之則其業雜。加之以歲月磨而耗之甫,得一官有餘晷,始欲呻吟以從事。古之作者,而不知其精已銷亡矣。故夫山林之傑,必其不為諸生者,與為諸生而不終者也。若乃有子而稱封君者,其得志當亦以晩,是不握牙籌操,利孔漁獵,其鄉閭以為子孫計,則必恣鼎味,擁姬姜,呼盧飛白,以極當年之樂,而尚恐不足,寧暇刺促筆硏間哉?先生之篤嗜,在古文辭,其始不以諸生之業奪其後,又不以封君之饗奪,宜其所著述,富有而日新若此也。語有之,用志不分,乃凝於神其然哉!余近一見夢祖詩以更超先生,乘而上之,父子間自為知己若此,先生之集更未可涯也。名曰《說劍、餘草》。夫莊周隱士耳,其著說劍,能使人攘袂而思奮。陶潛之詩,何其衝然澹宕也?詠荊軻》一篇,慷慨感激,於劍術之疏,深致意焉。然則先生之壯心,寧獨棲棲於一文苑而已也。
12 大中丞顧公撫遼奏草序。
13 御史中丞通州顧,卿之為戶部郎,即以才選,而僉福建臬計平邵武黨,鬥亂民。尋遷廣東之參議,以至臬副從征山寇有功,而中忌者歸。久之,乃補僉滇中臬解、順寧、大候二州土酋之構。詔還公參議於浙江。兩年複還公臬、副,而飭霸州兵事。會浙有驕卒之變,屬撫臣銅梁、張司馬密捕誅之。司馬恐不任,於是奏留公浙江以自翼,凡十日,而驕卒之首惡悉授首。詔加公三品俸,以原官飭薊州兵事,霸、薊俱天子之東南北門,而公皆以才選公。至時方有稻田,使者公與之合,廁興水利,募農耕奉行之臣凡十餘道,而獨公所治已見利數倍。會遼左之撫臣缺,詔推賢能知邊務者,公遂超為右僉都御史以往。公上疏力辭,謂:「往歲於藩臬前後薄有成效,皆因人成事。身所建畫,又多不待竟而遷浙中之役,甚愧同事者。或以小嫌見累,而己獨得超拜,甚不安誠。願以故秩為縣官,捍薊邊,且得究稻田之利。優詔不許,而以稻田事責代公者。公既至,屬北兵大入,與征北前將軍、太保寧遂伯、李公合廁討之。公任謀李公任勇,大破創其衆,斬首以千計,鹵駝馬牛羊萬餘。公敘所以勝狀,宛曲如畫,而力推功於寧遠,請毋賞及臣賞及臣不足以勸戰士,天子為之首録寧遠。而公與總督王公俱遷公自僉,而副賞亦差次之。當公之在遼,遼困大水,千里為甌脫,公請開海禁,議蠲恤,得報可。公益與總督王公、大師李公條,遼事之所以難。大勢有四:謂邊長寇衆,兵寡餉薄,畫圖貼說而上之,其所思以濟拯之廁甚詳。天子得公疏,下大司馬、大司農議之亡不朝上夕,許公自是益發,紓諸所建白,與注措略相當。自公之在遼士,飽馬騰遼,遂以重冠九邊,議者知以戰功推寧遠,不知所以作寧遠之氣而礪其爪牙者,固公力也。吾觀近世之善言邊事者,於西北推楊文襄、公應寧於東北,推翁襄敏公仁夫,於南推王文成、公伯安,文襄詳而不甚文。襄敏文而不甚暢,文成兼暢與文矣,而不甚核,乃具體集成,則惟公哉!公與予交頗晩,而最為相知。癸未之冬餘,與今相國太原公俱杜門卻掃,有志游方之外,公謂餘毋事筆,硏謂太原公毋應世。今太原公已拜,相樹平章之績,而餘亦謬誤一出,不唯不能從公教而郤筆硏之累,且為公犯綺語之戒矣。公自薊以前,所興立不能自達之於上,而往往托之移牘丁亥,而後其因驛上封事者,又不知其幾餘,所敘僅公一斑耳。公於出世經世二端,似能合之,餘且與太原公托自解焉,當不以我為綺語也。
14 休寧《茗洲吳氏家記》序
15 自太史公之為《史記》,而別敘傳於其後,欲以明其所以作史之意,而推本其世系而尤詳於顯賢者,班氏之史亦因之。自是若曄、若約之類,雖或文有詳約,辭有工拙,要之惟二史之步趣,太史公之傳其父談也。班氏之傳,其父彪也,二史之所從草也。若周之衰春秋、戰國而名世家,漢之初兩姓諸侯王而名表者,則本始派系,皆彬彬可考,譜由是昉矣。休寧之吳,故姬姓。其先自太伯凡數十傳而國滅,因以國為姓。長沙忠武王,而後代有顯賢不絕。其在徽郡至數萬餘指,而休寧獨擅其半。休寧之南曰鳳山,以唐左台公始也。其西曰龍江,則吳媼始也。鳳山之指,繁不能自衣食。有吳媼者,婺而材,攜其孤處焉。篳路籃縷,以啟山林,西徙之吳,乃有家矣。凡四傳擇饒地轉為茗山茗山之吳、吳始有族矣。當明之興,茗山之吳,已草創成譜,而東山趙子常占之,以為吳之後必大,蓋百有七十年而尚泯泯如也。最後乃有吳廣文子玉,父子廣。文之父曰隱君某。博學工古文辭,慨然有意於先世之業,取舊譜而新之,整齊其世次,佹就緒而卒,年僅三十九。富是時,廣文猶在髫,輒抱遺書而哭曰:「孤不執觚管而以終先人之遺志者,有如日未冠,讀經史、秇文諸篇,凡數百千萬言。其所撰述,凡十年而傾邑,又十年而傾郡,又十年而傾。海內學士大夫咸曰:「吳子,今之太史公班氏也」。廣文踧然不佞,惡敢當之,乃出隱君之遺書而加鉛槧焉。曰:「姑有以矩矱我,庶幾吳德之不墮」。蓋既成而名之,為《家記》所以不稱譜者,何以非譜所既也,亦吳史也。曰記者,何謙辭也,為記之目凡二十卷,凡十二,用太史公班氏法也。其序例辭,則左丘語也。諸序吳氏家記》者咸曰吳子,今之太史公班氏也。吳子辭而歸德,於隱君則曰隱君,吳子之談與彪也」。弇州生亦云:吳子聞之請,而弁諸序者。
16 少師、大塚宰、贈特進、太傅蒲阪楊襄毅公録序。
17 萬歷元年十月,少師、吏部尚書楊公以末疾乞骸骨歸里,上不允,若曰:「是唯皇祖考之所。爰立以佐餘一人。將統均是毗溫詔,凡再下,公請益力。始予馳傳歸,賜寶鏹彩幣以行,且曰:「卿其強精神,善醫藥,庶幾旦夕有瘳,以終毗朕」。明年八月,公疾益甚,薨於蒲阪之里第。事聞,上為之震悼,輟朝,下所司援故事,賜祭者九,卜兆域以葬。特贈太傅,謚襄毅。公既葬久之,長子今少司馬,俊民以大理少卿遇覃恩,得追贈公特進。於是司馬乃合公所得敕命二,通誥命十八,通敕諭,通諭祭文,九通録成帙。而故太師徐文貞公撰神道碑,太保呂文懿公調陽撰表,前太師張公居正撰志銘,太師張文毅公四維撰行狀,與諸所司覆請之疏悉附焉,於是乎榮哀之誼備矣。吾吳中飭兵使者李君淶梓之郡,而以司馬之指來問。序不佞守尚書郎時,嘗得望公於班行中風採如峙玉,既跡其行事,則昌黎氏所謂龍虎變化不測傑魁人也。又既而以通家子命不佞,則春風霽日,靡所不煦朗。蓋是時南北爭侵擾,蠶食我喉咽要腹之地,邊圉之職,儲胥者智力俱困而不能支。天子方自管三尺,日以雷霆,殷殷其上,而柄臣乃陰操其喜怒以為威福。當是時,中外之望獨寄於公一人。公不愛其身,與其材力以應之。四出而將數萬之疲卒於西,於東北于東,士奮而騰。卑城淺隍,忽若易而金湯者,敵皆逡巡遁逃而不敢犯,間一接之,斬首鹵生不以數百千計,不止三入而領中樞。北籌邊,東南制倭,西南廁苗、獠。明光之疏,朝上而夕報,可無一不富上意。片紙下於萬里之外,奉若神明而不敢貳,雖柄臣睥睨其傍以伺公之隙而卒不可得。自是歷佐三朝,或長銓地,或仍領中樞,或再長銓地皆與大相相表裏。大相明則直以伸其志,大相忮則宛以完其節。所謂大相者,其勢之軋,時負而時勝而公故皎然自若。其官則自太子少保徧歷東宮三師,以至人主之三少,其祿則正一品,而勳則柱國,階則特進,子孫多賢貴。若少司馬及進士俊士、都督府都事,俊彥都督府同知,俊卿胄子、俊臣諸孫、翰林檢討元祥而下凡十餘人,繩繩趾美弗絕。論者多美公一時之際,以為君與臣合。嗟乎君臣之際,蓋難言矣。世宗皇帝得聖之威,而大相中間之為之臣者,十一得如公否也,不然,且以為人與天合。然所謂人者,凝之獨在公公,故純心與才合也。遠固未暇論。公之鄉人在唐有裴晉公者,其祿位名德,出入將相,大較與公類。第公之處敵難,而裴公之處敵易然。裴公之告成者,竟一蔡州耳,而竟不能得志於鎮。魏公之婁出而婁不挫,抑何逕庭也?裴公據上相數,為居其下者所扼,如皇甫鏄、李逢吉、李宗閔輩,時側目焉。揆席揺而弗獲暖,乃據公上者,豈盡賢顧安公,而公疑裴公之後無顯者。彼郭汾陽、李西平之後顯矣,而椎不文,故不能悉紀三公之盛,而著之琬、琰,自史傳外寥寥焉。以公今日之紀視三公,其天之合何如也。君子以公真能臣公之子,若司馬諸君真能後,故不辭而授簡焉,以複於司馬。
18 大司馬趙公燕石集序。
19 嘉靖中,餘守尚書郎,獲接天台、趙公於御史台。時公以盛年據顯位,然多折節待後進,未嘗一露得色。而同舍郎有應君、明德者,時時為餘言。趙公之為長者,自天性,非有所矯強也。余出副青齊臬,坐家難歸,而公歷左右司寇,以至正位留都大司寇。其清白之操,持衡之守,為天下平。而是時公之父母年八十餘,尚健匕箸,既以公考,最封如公秩矣。公乃懇乞骸骨歸養,凡再上疏乃得請。而屬先帝更新朝政,於大僚庶尹有所登黜,中外台省諫臣爭稱公賢,不宜老之林壑,詔特起守故官。尋轉南京大司馬,參贊機務,所以寄藉良至,公既依依,二尊人膝下,不忍離複。再上疏乞休,溫詔許之。然公至明年,忽遘疾不起,而二尊人故無恙也。縉紳先生毋不以國寶家,楨一時摧折為主。上與公之父母惜,而又重公之始為忠,而卒以孝終,蓋兩完矣。公卒之年而貞複起,參浙行省又二十年而始遷。今官趾公後,道經毗陵,晤公之介子某別駕,君出公所撰名《燕石集》者凡四卷,授而俾卒業焉,乃嘆曰:公真長者公,真長者餘。雖少於公十五歲,然當公之見接時,以操觚之末技猖狂。都下都下諸公工其業者,靡不悉出,所長以相揚扦,而公粥粥若無所知。能詢之人,不知趙公工是業也。應君故好古文辭,然所以稱公獨長者耳,亦不言公工是業也。今讀公詩,則皆和平郎爽有朱弦疏越之音,而五言古近體尤自長城。至於文典雅簡勁,太羹不和之味流羨於齒舌間,彼橫溢而自謂才,鉤棘而自謂調者,故退然而下風矣。公不以名其業,使操觚之人無能名之,及槁存而目之燕石,公豈其石也?要之竟不欲以其長鳴終始不離長者乃爾。公諱大佑,字世徹,登乙未進士。別駕,名成孚,故嘗司諭嘉定與餘善,溫敏而文,有父風。
20 風士録序
21 風士録者何?侍御李公按,吾吳四郡,輶軒所經,以公車之業,試士而録,其尤以風者也。稱風者何?緣詩起也?若列國之有風雲,吾、吳風》之在詩者,故輕靡以華勝,今而華實衷矣。在公車業者,故純雅有方幅,今或用才而過,以險語盩調相角矣。日者大宗伯有憂之為上言,諸省與南宮大造士,必取通明經術不詭於道者,不然,即才而奇弗録,於是齷齪選愞之士,亦時時雜進,而輕俊少年之用,屈諸輕俊少年,咸相驚謂大宗伯之微指,欲右中州而左吾吳若越,不知其所推引而為後進模楷者,故太傅王文恪公、尚書瞿文懿公二公吳人也,御史中丞唐公、唐公晉陵人,晉陵亦吳也,大宗伯之所左,在今吳而所右,實在昔吳也,侍御公複憂之,豈其未易而今將強變而昔或兩墮耶?是故輶軒之所經,首以試士為要,及竟試士之業而後喜可知也。曰甚矣!風之易也,天子之可大!宗伯請僅歲餘而翕然一變至此哉!即無論三公之謂何?彬彬乎?質有其文矣,吳守石君請梓之曰:故事也,李公曰:梓之第省,可三之一梓,而多以為諸生,好則可,以風之則未也。蓋僅百餘篇云:世之小公車業者,謂經生之文多割飾,而於聖人垂世之訓無所發論,策士之文多剽括,而於聖人經世之用無所補。夫士藉以應弓旌鵠耳,安用是紛紛為是?不然,在上者患無以風之耳。風之而能去,其割飾,則聖訓也。能去其剽括,則聖用也。語有之。今之樂,猶古之樂也。夫不佞未究於此者,聊以塞公與石君之請。公按:吳值大水旱,上書為元元請命,得報蠲賑以數十萬計,諸所摹畫哺袵之廁萬方,石君能奉而行之,於吾夫子富而教之之旨,蓋兩至者。公,濟寧人,甲戍進士。石君,黃梅人,庚辰進士。
22 文起堂新集序
23 張幼於有堂曰文起而名其集,則詩若文咸萃焉。其《續集則有文而無詩。今者複攜一編曰《新集》,過餘則有詩而無文」。謂「余姑為我更序之餘,始識幼於甫。二十白晳,美姿容,與文徵仲、王祿之諸先生游。當是時,其才橫肆不可當,讀之若入武庫,雖五兵爛然,不無利鈍,至卅餘乃始。稍稍就繩墨,而以清圓流麗為宗。畦徑雖絕,而精思微遜,所謂《文起堂集》者也。余讀《新集》,則情事劑矣,意象合矣。出之若自然而探之,若益深博而去其雜奇,而削其險劌而洗其跡,於是乎幼於之詩成矣。幼於有所構撰,餘輒為之序之。丁亥卜藏於闕,山之而屬餘草生,志今者去耳,順尚四載,其大用固未可量,而所構撰亦詎止是哉?雖然,餘老矣,所以為幼於不朽者,伎亦殫矣。夫玄晏故不能勝左思,陳王卒何藉乎敬禮,夫夫亦可以已矣。
24 集《虛齋書義序》
25 異時大宗伯河南沈公言,諸生少年之為公車業者,日習為恠誕以相高,而不得聖賢立言之旨,宜一切通行裁正,以成弘間為鵠。故王文恪公、瞿文懿公為羿,當是時,天下之士有應有不應,而吾吳為二公之鄉,以故其應為稍速。嘉定則吳之下邑也。前沈公而為大宗伯者,其邑之徐公。徐公博曉經術,攻古文辭,而間出其餘,以治制科業。又少時嘗與瞿公相下上,以故嘉定之應之為尤速。今進士李先芳、鄉進士金兆、登胄子徐兆曦、張其廉、諸生婁孟堅等十一人,皆其邑之良而游於徐公之門,及為其子壻者也,相與琢劘其業曰:使吾瞷然而遽欲紹明、成、弘之統,則有所不敢,拊膺濶視,而自附於二公,曰吾其文恪乎子。其文懿乎!則有所不能務於吊詭,而自逃於新令之外,則有所不可剽腐趣易,以求合於用事者之目,則有所不屑吾求得,聖賢之所以立言者而已矣。求聖賢之所以立言者,求之心而已矣。吾兒士駿奉其辭百四十篇以示余,讀之見而劌而不刻,肆而不驁,馴而不凡,步驟有節,咀諷有味,庶幾乎求之心者哉!嘉定故多材,然於科目往往不能當諸邑,自今而往,將習習霞舉矣,其為我謝徐公,得非公之力也歟!
26 王夢澤集序
27 楚有王夢澤先生廷陳者,當正德中成進士高第,讀中秘書,以伉直故,卒廢死。餘為郎時,先生尚在念,不獲侍門牆,獨得其詩,若文習之以為快。歸吳有《秇苑巵言》,紀其儁語俠氣頗稱於人人,而未能定其品。晩節宦游金陵,而先生之孫潁州太守追伊重梓其集於郡,而俾餘序之,餘故嘗通楚《檮杌》諸家言。竊謂春秋之季,其主篳路籃縷以啟山林,其民魋結左袵日尋於干戈,豈複暇問觚管之業,而時已有倚相伍舉者。出而綜墳,典嫻辭命。厥後屈左徒氏,遂以騷辭開百世宗。而宋玉、唐勒景差之徒相與紹明之及秦漢而後小有顯者,亦不能與東西兩京之彥埓。至唐而僅有襄陽杜氏、孟氏杜氏之業,差為宏博,與屈氏分途而偕不朽。若文史論建可稱述者,抑又鮮矣。明興百五十年而始有先生。先生甫弱冠天才,橫溢飛聲,秇林超宋乘而上之步武。開元大歷以與六代接文,則自西京而下之,亦不失六代。其尤雅雋者,書牘大小數十言,言子長少卿也。詩無所不工麗,而五言更長城矣。先生既以直廢死,不得珥簪荷管為縣官司述作之柄繼。先生者三。太史俱以博大奇偉稱雄館閣間,然有韻之辭,視先生不啻徑廷也。後先生三十年而先生之鄉人,則吳明卿氏先生有專詣而明卿取兼能。若今周元孚、鄒孚如諸君子交轡而馳,康莊焉能舍先生赤幟哉?嗟乎!衡泰嵾二岳七澤,三湘山若增而嶐嵸,水若闢而灝溔者,其為先生輩耶,非耶?餘文蕪不能當先生,雖然,潁州以為前茅,而餘且私其驥尾矣。
28 梅季豹居諸集序
29 弇山人曰:餘少年時稱詩,蓋以盛唐為鵠雲,已而不能無疑於五言古及李於鱗氏之論曰:唐無古詩,而有其古詩,則灑然悟矣。進而求之,三謝之整麗淵明之閒,雅以為無加焉。及讀何仲默氏之書曰:「詩盛於陶、謝,而亦亡於陶、謝」。則竊恠其語之過。蓋又進之而上為三曹,又進之而上為蘇、李、枚、蔡,然後知何氏之語不為過也。四言則國風而後絕矣。騷則左徒神而賦則文園聖。蓋並軌於康莊而分鑣於廣,莫本不異也。厥後以鋪張馳騁相競,所謂記繁而志寡者,班、張而下咸有之,以故賦之用日廣,而騷遂屈斯義也。徐昌穀之談秇,胡元瑞之詩,藪能稱之,而獻吉與仲默間能為之。今天下之操觚者不少矣,往往樂近體之易入耳,而輕得名洋洋乎,靡所不條貫。至於歌行之類,則艱習之何論五言古,若騷賦風雅與之談,未有不思臥者矣。戊子冬,為有舉宣城梅季豹者曰:是夫也,能不為近體人也。已而季豹來謁。今年冬則出一編。所謂居諸集者,見示則皆騷賦四、五言古詩,餘乃以暇卒業焉。大嘆詫曰:世故有人哉!若季豹之為騷賦,於左徒文園時時取財,而別具悲慨婉冶之態,五言於漢、魏時離時合而其合者,並其氣度色澤,得之惟四言不能窺風雅藩要之梁、陳而後絕影矣。使季豹襲古衣冠而不為金陵,市客而訪我於弇中,吾且以為千載人焉,敢以季豹目之故,慨然為序。其集集曰:居諸者,蓋猶有待也,季豹志也。若其篇攻字,琢為季豹忠臣者,則有其宗人台祚在。
30 弇州續稿》卷五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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