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欽定四庫全書 |
2  | 唐㑹要卷六十二 |
3  | 宋 王溥 撰。 |
4  | 諫諍 |
5  | 長安四年十一月,勅於登萊州置監牧和市牛羊,右肅政臺監察御史張廷珪諫曰:「竊見國家於河北和市牛羊及荊、益等州市奴婢,擬於登、萊等州置監牧,此必有人為國用不足,或將見陶朱公、孫𢎞卜式之事,而為陛下陳其策耳!臣愚以為齷齪小算,有損無益,非盛明天子所冝行也,何以明之?彼三人者,實為匹夫,藉空虛之地,罄勤苦之功,畜牧積嵗,增致千金,茍以一家言之,其計得也,今聖朝疆域四海,臣妾萬方,天覆地載,莫非所有,而必取于人,從牧于國,何示人之不廣而近樹私也?況和市遞送,所在騷然,公私煩費,不可勝計,今河南牛疫處,十不存二,家家保之,豈願輒賣?今雖和市,甚于抑奪,頃者諸州雖定估價,既緣併市則難平,凖加以簡擇,自須賄求,侵刻之端,從此而出,牛羊踴貴,必倍于常,百姓私陪,即破家産,雖官得一牛一羊,百姓已費兩牛兩羊價矣,此則有損無利也。臣聞君之所恃者人,人之所恃者食,食之所資者耕,耕之所恃者牛,失牛則廢耕,廢耕則去食,去食則人無以生,人無以生,君將何恃?然則牛者君國,字人之本豈有無,故宜取之哉?假令畜牧能遂,繁孶三數,嵗間億萬可致,陛下豈可鬻之於中土,割其命為資乎?牛之為損,則如彼羊之無益又如此,伏願特加審慎,詳圖賴益,諸有所和市及新置監牧等,倘迴聖慮,即日停絶,天下蒼生,不勝幸甚!其後數日,御史中丞盧懐慎上表曰:「臣奉使幽州推事,途經澶相等州,知河北和市、萊州監牧牛,臣聞官人百姓,當土牛少,市數又多,官估已屈於時價,衆戶又私相陪貼,既印之後,卻付本主飬飼,春暮草青,方送牧所,竟無蠲折,侵削實深。且人惟國本,食乃人天,牛之不存,農將安寄?河北百姓,尤少牛犢,賤市抑養,奪取無異,聚農戶之耕牛,冀孳牧課奪,居人之沃壤,將為牧塲,益國利人,未見其可所和市牛,臣望總停為計之上。 |
6  | 神龍二年,京兆韋月將上書訟皇后為亂,中宗大怒,令撲殺之。御史中丞宋璟執奏,請按而後刑。中宗怒甚,謂璟曰:「朕以為斬訖,何故緩之?」璟曰:「臣言中宫為亂於武三思,陛下不知勘問,直言斬論事者,臣恐朝野有竊議者」。中宗轉怒璟曰:「請先斬臣,不然,臣不敢奉詔」。上意少解,遂配流。三年八月,節愍太子誅武三思之後,安樂公主及宗楚客兄弟并冉祖雍、紀處訥共誣搆安國相王、鎮國,太平公主與太子連謀舉兵,請收制獄。上召御史中丞蕭至忠令鞫之,至忠泣而奏曰:「陛下富有四海,貴為天子,豈不容一弟一妹,忍受羅織?宗社存亡,實在于此。臣愚竊為陛下不取漢書》云:一尺布,尚可縫,一斗粟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願陛下詳察此言,初則天欲立相王,累日不食,請迎陛下固讓之誠,天下傳說足明冉祖雍等所奏,咸是虛誣」。上深納之,遂停鞫問。其時左補闕呉兢上表曰:「臣聞道路竊議,云宗楚客紀處訥誣構,安國相王以為連謀於庶人重俊将,請下制獄,臣既忝職諫曹,安敢不奏?且安國相王,實陛下同氣,六合至廣,親莫加焉。今賊臣等共加羅織,此禍亂之漸,不可不察。又王之仁孝,幽明共知,頃遭荼毒,哀毀過度,以陛下為性命,亦陛下之手足,既孝于父母而惡兄弟者,未之有也。若信任讒邪,寘之于法,必傷陛下之恩,失天下之望,所謂芟刈股肱,獨任胸臆,方涉江漢,棄其舟楫,可為寒心,可為慟泣。自昔剪伐枝幹,假權異族者,未有不喪其宗社,何以明之?秦任趙髙,卒致傾覆,漢委王莽,遂成簒逆,晉家以自相,魚肉寰瀛,鼎沸隋室,以猜忌子弟,海內塵飛,騐之覆車,安可重迹?自陛下登極,于今四稔,一子以弄兵被誅,一子以愆失逺任,唯此一弟,朝夕左右,斗粟尺布之刺,可不慎乎! |
7  | 景雲二年,監察御史韓琬陳時政,上疏曰:「臣敢以耳目所聞見而陳之,伏願少留省察。臣竊聞永淳之初,尹元貞任岐州雍縣令,界內婦人修路,御史彈免之,頃年婦人夫役,修平道途,蓋其常也。調露之際,劉憲任懐州河內縣尉,父思立在京身亡選人有通索關者,于時選司以名教所不容,頃者以為見機人矣,頃年國家和市所由,以尅剝為公,雖以和市為名,而實抑奪其價,殊不知百姓足官,孰與不足矣!往年兩京與天下州縣學生、佐史、里正、坊正,毎一員缺,先擬者輒十人,頃年差人以充,猶致亡逸,徃年選司從容安閒,而以禮相敬待,頃年選司,無復曩時引接,但如仇敵估道耳,往年劾官交替者,必儲畜什物以待之,頃年替人,必喧競為隟手,執省符紛然不已,往年召募之徒,人百其勇争以自効,頃年差㸃勒遣,逃亡相繼,若此者,臣粗言之,不可勝數。夫量事置官,量官置人,使官稱其人,須人不虛位,除此之外,使其耕桑,任其商賈,何為引令入仕,廢其本業?臣愚以為國家開仕進之門廣矣,皆棄農職,工商而爭趨之。當今一夫耕而供數百人食一婦蠶而供數百人衣,遂使公私皆無儲蓄矣,若不釐革其弊,必恐致令風化,年年不等也。開元二年十二月,嶺南市舶司右威衛中郎將周慶立、波斯僧及烈等,廣造奇器異巧,以進監選,司殿中侍御史栁澤上書諌曰:臣聞不見可欲,使心不亂,是知見欲而心亂必矣。臣竊見慶立等雕鐫詭物,置造奇器,用浮巧為珍玩,以詭怪為異寳,乃理國者之巨蠧,明王之所嚴罰,紊亂聖謀,汨斁彛典,昔露臺無費,明君尚或不忍,象箸,非多,忠臣,猶且憤歎,王制曰:作異服奇器以疑衆者,殺令曰:無作淫巧,以蕩上心,巧謂奇伎怪好也。蕩謂惑亂情欲也。今慶立等皆欲求媚聖意,搖蕩上心,若陛下信而使之宣奢淫于天下,必若慶立,矯而為之,是禁典之所無赦也。陛下即位日近,萬邦作孚,固宜昭宣菲薄,廣教節儉,則萬方幸甚! |
8  | 元和十五年二月,監察御史楊虞卿以上頻行幸盤遊,上疏諌曰:「臣聞鳶鵲遭害則仁鳥逝,誹謗不誅則良言進,況詔㫖勉諭,許陳愚誠,故臣不敢避死,竊聞帝堯受命,以天下為憂,而未聞以位為樂也,況北狄猶梗,西戎未賔,兩河之瘡痏未平,五嶺之妖氛未解,生人之疾苦盡在朝廷之制度未修,邊儲屢空,國用猶缺,固未可以髙枕無虞也。陛下初御宇宙,有憂天下之志,宜日延輔臣公卿百寮執事垂聽而問,造膝以求使,四方內外有所觀焉,今自聽政以來六十日矣,八開延英,獨三數大臣仰奉詔誥,朝廷之臣偕入而齊出,何足以聞政事哉?諌臣盈廷,忠言未聞于聖聽,臣實羞之,蓋由主恩踈,而忠正之路未啓也。公卿大臣,宜朝夕見天子論道,賜語從容,則君臣之情相接,而理道備聞矣!方今自宰相以下四五人,時得頃刻侍坐,天威不逺,鞠躬隕越,隨㫖上下,無能往來,此由君太尊,臣太卑故也。自公卿以下,雖厯踐清地,曾未祗奉天睠,以承顧問,況陛下神聖如五帝,其臣莫能望清光,所宜周遍顧問,恵其氣色,使支體相輔,君臣愈明,陛下求理于公卿公卿,求理于臣輩,自上下孜孜,相問使進忠若趨利,論政若訴寃,如此而不聞過失,不致昇平者,未之有也。自古帝王居危思安之心不相殊實,居安慮危之心不相及,故不得皆為聖帝明王,小臣踈賤,豈宜及此?獨不忍冒榮偷祿,以負聖朝,伏惟陛下深憐之。 |
9  | 推事 |
10  | 顯慶五年正月,監察御史袁異式受宰臣李義府宻㫖,推青州刺史劉仁軌,有所凌辱,過甚,及為侍御史,而仁軌入為大司憲,式心不自安,後因所親言之,劉公謂侍御曰:「彼人對某臥而無禮,自是往事,某不介懐」。式拜謝之。 |
11  | 龍朔二年十月,秦令言新除監察御史推洛州長史許力士子犯法。使還,將奏諸御史謂曰:「未經奏事宜」習之」笑曰:「由來所便」。問作手狀,又都不曉。及奏不稱,上問力士知不?」對曰:「許長史不知」。上曰:「對朕猶喚許長史,豈能推事?」令法官重推,令言官免。 |
12  | 垂拱元年四月,監察御史蘓珦按韓、魯諸王獄,珦奏據狀無徴。則天召見詰問,珦執奏不迴。則天不悅,曰:「卿大雅之士,當別有驅使,此獄不假卿也」。遂令珦於河西監軍。 |
13  | 長安三年九月八日,魏元忠為張易之所構,配流嶺表,太子僕射崔貞慎、東宮率獨狐禕之等送至郊,易之大怒,復使人誣告同謀,則天令監察御史馬懐素按問,續使中使促迫,諷令構成其事,懐素執正不受命。則天怒,懐素奏曰:「元忠犯罪配流,貞慎等以親故相送,誠為可責。若以為謀反,臣豈敢誣㒺神明!昔彭越以反伏誅,欒布奏事于其屍下,漢朝不坐。況元忠罪非彭、越,陛下豈加追送之罪!則天意解,由是獲免。 |
14  | 天寳四年十二月十六日,勅:東西兩推及左右廵使,皆臺司重務,比來轉差新人,數有改易,既不經久,頗紊章程,宜簡擇灼然,公正精練者,令始末,專知不得輒替換,若無缺失,至改轉時遲速,間以為褒貶。興元元年十月四日,勅知東推西推、侍御史各一人,臺司以推鞫為重務,請令第一殿中同知東推第二殿中同知西推,仍分日受事一人,有故同對,便知先所置推官二員請停。 |
15  | 建中三年九月,御史臺奏:「其推知御史差使改移,其東西兩推,即須入舊例,合有推官。今請增置兩員,與本推御史同推御史,縱有改移,亦不失根本。若非職掌見任官手力外,請給十年充糧料等,取贓贖錢。勅㫖宜依奏。元和五年四月,命監察御史楊寧往東都按大將令狐運事。時杜亞為東都留守,惡運㑹盜發洛城之北,運適與其部下畋于北邙,亞意為盜,遂執訊之,逮繋者四十餘人。寧既按其事,亞以為不直,密表陳之,寧遂得罪。亞將逞其宿怨,且以得賊為功,上表指明運為盜之狀,上信而不疑。宰臣以獄大宜審,奏請覆之,命侍御史李𤣥素就覆焉。亞迎路以獄成告,𤣥素驗之五日,盡釋其囚以還。亞大驚,且怒,親追送馬上責之,𤣥素不答,亞遂上䟽,又論𤣥素。𤣥素還奏,言未畢,上怒曰:「出俟命」。𤣥素曰:「臣未盡詞」。上又曰:「且去」。𤣥素復奏曰:「臣一出不復得見陛下,乞容盡詞」。上意稍緩,𤣥素盡言運寃狀明白,上乃悟曰:「非卿孰能辨之?」後數月,竟得真賊𤣥素,由是為時器重,累選給事中,毎美官缺,必指𤣥素焉。八月九日,御史中丞薛存誠奏:「當司應受事推勘等,臺中舊例及興元元年十月四日,御史大夫崔縱重奏,取侍御史、殿中侍御史各二人,共成四推,尤以東西推為名,又各分京城諸司及道州府,為東西之限,隻日則臺院受事,雙日,則殿院受事,其中一人有故則同對便知者。伏以所分諸司及府州為限已定事,若併至無例均分劇者,則推鞠難精閒者則吏能莫試。今請不以東西為限,亦不以取隻日雙日受事,但請依舊請四推御史,令輪環受事,周而復始。如此,則才用俱展,勞逸必均。其餘應緣推事,須有約勒,若一一聞奏,慮煩聖聽,勅下後請隨事條流,勅㫖依奏」。 |
16  | 貞元二年閏三月,中書門下奏:「御史臺推事,縱有特宣,亦須正勅。應朝官犯罪,准獄官,令先奏後推格式,具存,合共遵守。臣等請便提舉勅㫖依奏」。 |
17  | 太和四年八月,御史中丞魏謨奏:「諸道州府百姓詣臺奏事,多差御史推劾,臣恐煩勞州縣,先請差度支、戶部、鹽鐵院官帯憲銜者,推勘。又各得三司使申稱:院官人數不多,例專掌院務課績。今諸道觀察使、幕中判官少不下五六人,請于其中帯憲銜者,委令推劾。如累推有勞,能雪寃滯,若御史臺缺官,便令聞奏」。從之出使。 |
18  | 貞觀四年,監察御史王凝使至益州,刺史髙士亷,勲戚自重從,衆僚候之昇僊亭,凝不為禮,呵却之,士亷甚恥恚。至五年,入為吏部尚書,㑹凝赴選,因出為蘓湖令。十七年,監察御史汲師廵獄至長安,縣令李乾祐不知御史至,廵訖將上馬,乾祐始來師,顧見不言而去,乾祐深憾之。二十年四月,乾祐除御史中丞,遂出為新樂令。顯慶三年七月,監察御史胡元範使越巂,至益州,駙馬都尉喬師望為長史,出候之。先是,勅斷迎使臣,師望托言他行,元範引却不與相見,師望忿憾,按轡專道,反駐後塵,及元範按劾其枉事,師望素與許敬宗善,先驛奏之,元範及巡免官。 |
19  | 麟徳二年十月,徴劉仁軌次于萊,舎驛西㕔,夜已乆,有御史至,驛人白曰:「西㕔少往,有使至矣!」曰:「誰」曰:「御史令移卻」。仁軌遽就東㕔,既至,拜司憲大夫,其御史愧不自安,他日,仁軌謂侍御曰:「諸公出使,當須振舉寃滯,發明耳目,興行禮義,無為煩擾州縣,而自重其權指。行中曰:只如某侍御,夜半到驛東西㕔,所校㡬何,苦死遣移,乃就東㕔,豈忠恕之事耶?願諸公勿為也」。諸御史莫不翕然自誡。 |
20  | 乾封二年二月,韋仁約除侍御史,與公卿相見,未常行,拜禮,或勉之,約曰:「鵬、鶚鷹鸇,豈衆禽之偶,奈何設拜以狎之?且耳目之官,故當特立」。乃曰:「御史銜命出使,不能動搖山岳,震懾州縣,誠曠職耳」。 |
21  | 開元五年,監察御史杜暹往磧西覆屯,㑹郭䖍瓘與史獻等不協,更相執奏,詔暹按其事實,史獻以金遺暹,固辭,左右曰:「公逺使絶域,不可失蕃人情」。暹不得已受之,埋於幕下,既去出境,即移牒令収取之。十二年四月六日勅:御史出使非充按察覆囚,不得輒差判官,其出使日,皆于側門進狀取處。分十三年三月十三日勅:御史出使,舉正不法,身茍不正,焉能正人?如聞妙縣祇迎相望,道路牧宰,祇候僮僕,不若作此威福,其如禮何?自今以後,宜申明恪,不得更爾。大厯十四年六日,勅郎官、御史充使絶本司務者,改與校檢及內供奉裏行。 |
22  | 元和四年,監察御史元稹出使東蜀,劾奏故節度使嚴礪違制擅賦,礪雖已死,其屬郡七州刺史皆坐責罸。六年九月,以前湖南觀察使李衆為恩王傅。初,衆舉按屬內刺史罪,御史盧則就鞠得實使還,而衆以貨遺所推令史至京,有告者,令史决流,盧則停官,故衆亦坐焉。七年閏七月,勅前後累降制勅,應諸道違法徴科,及刑政寃濫,皆委出使郎官、御史訪察聞奏。雖有此例,未嘗舉職,外地生人之勞,朝廷莫得盡知。今後應出使郎官、御史所歴州縣,其長吏政俗、閭閻疾苦、水旱災傷,並一一條録奏聞。郎官宜委左右丞勾當,並限朝見。後五日內聞奏,并申中書門下。如所奏不實,必議懲責知班。 |
23  | 貞觀六年八月,唐臨為殿中侍,御史大夫韋待價責臨以朝列不整,臨曰:「此亦小事,不足介意,請今日已後為之」。明日,江夏王道宗共大夫離立私談,臨趨進曰:「王亂。班」宗道曰:「共大夫語,何至于是!」臨曰:「大夫亦亂班」。韋失色而退。 |
24  | 顯慶四年,侍御史張由古知班凡亂班多是尚書郎,由古毎唱言:「員外郎小兒難共語」。喚引駕鼻衡上行,朝士側目鄙之。 |
25  | 大足元年,王無競為殿中侍御史王班於閣門外,宰相團立于班北,無競前曰:去上不逺公,雖大臣自須肅敬以笏擊之,請齊班。景龍二年,左臺御史崔涖彈班不肅,上表曰:「臣聞叔孫通覩漢朝多闕,尊卑失序,所以分別上下,申明禮儀,於是羣臣知天子之至尊,髙祖知皇帝之為貴,此皆由班秩不忒,威儀容止不差,是故作孚萬邦,用刑四海者也。臣竊見在朝百僚,多不整肅,公門之內,詎合論私?班列之中,尤須致敬,或縱觀勅目,或旁閲制詞,或交首亂言,或越班問,事或私申慶弔,或公誦詩篇,或笑語誼譁,或行立怠惰,承寛既乆,積習如常,不増祇懼之容,實紊矜莊之典。臣謬膺推擇,叨掌紏彈,見無禮于朝者,誠是臣之深恥。況西戎獻欵,北漠來賔,恐觀中國之失儀,招外蕃之所誚,更若知而故犯,不革前非,望即停其入內,量加貶削。 |
26  | 開元元年正月,殿中侍御史出使,盡監察裏行翟璋知班,及牒中書省勘侍郎王琚及太子左庻子竇希瓘入晚,遂為所擠,出授岐陽縣令。 |
27  | 七年正月二十一日,上御紫宸殿,朝入使魏州長史敬讓、辰州長史周利貞俱欲奏事,左臺御史翟璋監殿。廷揖利貞先進,讓以父暉為利貞所薨,不勝憤,遂越次而奏利貞受武三思使,枉害臣。父璋劾讓不待監引,請付法。上曰:「讓訴寃枉,不可不矜,朝儀亦不可不肅,可奪一季祿而已」。貶利貞為邕州長史。 |
28  | 貞元十四年五月,侍御史、殿中鄒儒立,以太子詹事蘓弁入朝。班位失序,對仗彈之,弁於金吾仗待罪數刻,特放。舊制,太子詹事班次太常、宗正卿。元年,御史中丞竇參敘定班位,移詹事,班在河南、太原尹之下。弁乃引舊制立班,臺官詰之,乃經云:「已白宰相,請依舊制」。故儒立彈之。 |
29  | 雜錄 |
30  | 垂拱元年正月十二日,勅兩京度人,令御史一人檢校其年二十六日勅御史,紏獲罪狀,未經聞奏,不得輒便處分,州官,府司亦不得承受。 |
31  | 其年二月,制:朝堂所置登聞鼓及肺石,不須防守,其有搥鼓石者,令御史受狀為奏。 |
32  | 三年十二月,鳯閣侍郎韋方質奏言:「舊制有御史監軍,今相承差遣,恐虧失節度。夫古將軍出師,君授之鈇鉞,閫外之事,皆使裁之。如聞被御史監軍,乃有控制,軍中小大之事,皆須承稟,非所以委專征也,以卑制尊,于禮不可」。不許。景龍元年九月十九日勅:選擇御史,令本司長官共中書門下商量,並録由厯進奏者。 |
33  | 開元十九年正月二十八日勅,左右藏太倉署差御史監,知出納。至二十一年三月十九日,勅監倉庫各定御史一人,一年一替,左右巡御史亦各定一人,一季一替,並不得改換及差使。 |
34  | 天寳二年八月七日,勅:所置御史職在彈違,雜充判官,誠非允當。其諸道節度使,先取御史充判官者,並停。自今已後,更不得奏,若切須奏者,不得占臺中缺。其本臺長官充使者,不在此限」。 |
35  | 四載十一月十六日,勅御史:宜依舊制,黃卷書缺失,毎嵗委知雜御史長官比類能否,送中書門下改轉,不日褒貶。 |
36  | 至徳元年七月十三日勅:「風憲之地,百寮凖絶,頃者有司殊非慎擇,其御史須曽任州縣理人官者,方得薦用」。寳應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御史大夫嚴武奏:應在外,新除御史赴臺停止店肆事,亦非宜,仍令所在給公乗發遣,以為永例。勅㫖依。 |
37  | 建中三年九月一日勅,御史大夫、中丞奏授御史,便充臺中職掌者宜占缺以後,並此處分。 |
38  | 貞元十二年十月,御史臺奏:「伏凖貞元二年班序勅,諸使下三院御史有本官是常參官兼者,即入本官班,如內供奉裏行,即入御史班,緣使下御史稍多近例,並不在內供奉班內臣等參詳。㐲請自今已後,請使下御史內供奉者,入門日,並依宣政殿前班位次員外郎之後,在正臺監察御史之上,便為常式,庶叶通規勅㫖。依奏。元和六年三月,御史臺奏:「凖令用未後決囚者,請不過申時,如勅到府及諸司己未後至者,伏乞至未時,仍請勒本司准舊例,與御史同。臨引决勅㫖。依奏。長慶三年八月,御史臺行從印一靣,出使二靣。比來御史出使推按,或用廢印,或所在取州縣印文狀,伏以使臣銜命推按,事須用印,無非切要,既於所在求印,事易漏洩,伏請令有司鑄造」。從之。 |
39  | 太和四年三月,御史臺奏:「三院御史盡入到朝堂前,無止泊處,請置祗候院屋,知雜御史元借閣下直省屋後簷,權坐知巡御史元借御史直省屋,後簷權坐,毎日早入,至巳時方出,前後並本所由自門下直省院、西京兆尹院東有官地,東西九十尺,南北六十尺。請凖長慶元年八月於中書南給官地度,支給錢,置僕射,衹候院例,給此地充」。三年」。御史祗候院請度支給錢一千貫文,臺司自勾當,從便起造。伏以御史風憲之職,行止有常朝堂祗事,毎日須入從前假借,不遑啓居,或與吏伍相參,或當食無所,今伏請前件地名及起舍價,伏乞聖慈允臣所請勅㫖依奏」。 |
40  | 㑹昌二年九月,御史中丞李回奏:「文武常叅據品秩,令式合置引馬。臣伏以車服之制,並示等威,著在典章,所宜遵守。近者班行之仕,官位已髙,或以散冗自謙,或以簡便為意,卒相倣傚,不置引馬,街衢之內,品秩莫分,事涉因循,頗乖典故。其文武常參官,起今已後,並據品秩,准例置引馬。其有合置不置,許臣司糾舉,罰一月俸料。如違犯不已,請具奏聞,庶存朝制,用表官榮勅㫖。依奏」。 |
41  | 唐㑹要卷六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