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令長部 強毅 |
2  | 皋陶之述九德,其一曰強而義,仲尼曰剛毅,木訥近仁,又曰:士不可以不弘毅。若夫宰百里之邑,為千室之長,非夫志除豪橫,不畏強禦,亦何以庇民而興化哉?戰國而下,居是職者乃有力祛蠹政深,抑權人倖,敢犯貴勢,窮討姦宄,專任威克,資以武斷,用能保安罷弱,澄清邑里。巨猾收斂而知懼,下吏震心慄而不欺,盜徙於鄰邦,聲震于別部,苛慝屏去,政化以成。自非器識邁倫,勁直成性,見義而有勇,遭事而不惑者,亦疇能及於是乎! |
3  | 魏西門豹為鄴令,豹往到鄴,會長老,問之民所疾苦,長老曰:「苦為河伯娶婦,以故貧」。豹問其故,對曰:「鄴三老」。廷掾常歲賦斂百姓,收取其錢,得數百萬,用其二三十萬為河伯娶婦,與祝巫共分其餘錢持歸。當其時,巫行視小家女,好者云是當為河伯婦,即聘取洗沐之,為治新繒綺,鬩顱。丫誘戒為治齋宮河上張緹絳帷,女居其中,為具牛酒飯食,行十餘日,共粉飾之,如嫁女床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始浮行數十里乃沒。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遠逃亡,以故城中益空無人。又固貧,所從來久遠矣。民人俗語曰:「即不為河伯娶婦」。水來漂沒,溺其人民云。豹曰:「至為河伯娶婦時,願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來告語之,吾亦往送女」。皆曰:「諾」。至其時,豹往會之河上三老官屬豪長者里父老皆會,以人民往觀之者二三千人。其巫老,女子也,已年七十,從弟子女十人所,皆衣繒單衣,立大巫後豹,曰「呼河」。伯婦來,視其好,蠊砑唇女出帷中,來至前,豹視之,顧謂三老巫祝父老曰:「是女子不好煩大巫」。嫗為入報,河伯得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嫗投之河中,有頃曰:「巫嫗何久也?」弟子趣之,復以弟子一人投之河中。有頃曰:「弟子何久也?」復使一人趣之,復投一弟子河中,凡投三弟子豹曰:「巫嫗弟子是女子,不能白事煩」。三老為入白之,復投三老河中,豹簪筆罄折,鄉河立待良久,長老吏傍觀者皆驚恐。豹顧曰:「巫嫗三老不來還,奈之何?」欲復使廷掾與豪長者二人入趣之,皆叩頭叩頭,且破額血流地,色如死灰。豹曰:「諾,且留待之」。須臾,須臾,豹曰:「廷掾起矣狀,河伯留客之久,皆罷去歸矣」。鄴吏民大驚恐,從是以後不敢復言為河伯娶婦。 |
4  | 漢義縱,武帝時任長陵及長安令,直法行事,不避貴戚,以捕按太后外孫修成子中。帝以為能。 |
5  | 胡建,昭帝時為渭城令。帝幼,皇后父上官安與帝姊,蓋主私夫丁,外人相善,外人驕恣,怨故京兆尹樊福,使客射殺之。客藏公主,廬吏不敢捕。建將吏卒圍捕。蓋主聞之,與外人、上官、將軍多從奴客往[12H]射追吏,吏散走。主使僕射劾渭城令游主家奴,建報亡它坐。蓋主怒,使人上書告侵辱。長公主射甲舍門,知吏賊傷奴辟報,故不窮審。大將軍霍光寢其奏。後光病,上官氏代聽事,下吏捕建,建自殺。 |
6  | 何並,字子廉。哀帝時,為長陵令,道不拾遺。初功成太后,外家王氏貴,而侍中王林卿通輕俠,傾京師,後坐法免,賓客愈盛,歸長陵。上蒙因留飲連日,並恐其犯法。自造門上謁,謂林卿曰:「蒙間單外君,宜以時歸」。林卿曰:「諾」。先是,林卿殺婢婿埋蒙舍,並具知之。以非已時,又見其新免,故不發舉,欲無令留界中而已,即遣吏奉謁侍送。林卿素驕,慚於賓客,並度其為變,儲兵馬以待之。林卿既去,北度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拔刀剝其建鼓並自從吏兵追林卿。行數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冠,被其榨鬃,源乘車從童騎,身變服,從間徑馳去。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並心自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因自稱奴,得脫死刑」。叱吏斷頭,持還縣所,剝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殺人,埋蒙舍。使奴剝寺門鼓,吏民驚駭。林卿因亡命,眾庶ん言華以為實死。成帝王后以功成太后愛林卿,故聞之,涕泣為帝。哀帝問狀而善之,遷並隴西太守。 |
7  | 尹公為茂陵守令,原涉為中郎,免官,欲上塚,不欲會賓客。密獨與故人期會,涉單車敺上。茂陵投暮,入其里宅,因自匿不見人,遣奴至市買肉。奴乘涉氣與屠爭,言斫傷屠者亡。是時尹公新視事,涉未謁也,聞之大怒,知涉名豪,欲以示眾。厲俗遣兩吏脅守涉室,日中奴不出,吏欲便殺涉去。涉迫窘,不知所為。會涉所與期上塚者,車數十乘到,皆諸豪也。共說尹公、尹公不聽,諸豪則曰:「原巨先奴犯法,不得,使肉袒自縛箭貫耳,詣延門謝罪於君,威亦足矣」。尹公許之,涉如言,謝復服遣去。 |
8  | 後漢趙建武中為懷令,大姓李子春先為瑯邪相,豪猾并兼為人所患。下車,聞其二孫殺人,事未發覺,即窮詰其姦,收李子春二孫自殺。京師為請者數十,終不聽。 |
9  | 董宣,建武中為雒陽令。時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驂乘,宣於夏門亭候之。乃駐車叩馬,以刀畫地,大言數主之失,叱奴下車,因格殺之。主即還宮,訴於光。武帝大怒,召宣欲殺之。宣叩頭曰:「願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聖德中興,而縱奴殺良人,將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須,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黃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強使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主曰:「文叔為白衣時,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門。今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與白衣同」。因敕強項令出賜宣錢三十萬,宣悉以班諸吏。由是摶擊強,莫不震心慄。京師號為臥虎,歌之曰:「χ鼓不鳴董少平」。。 |
10  | 馮魴,建武中為虞令,為政敢殺伐,以威信稱。遷郟令。後光武西征隗囂,潁川賊起,攻圍縣舍。魴力戰,弩矢盡,城陷,魴遁去。帝聞叛,馳赴潁川,魴詣行在所,帝案行鬥,處知力戰,乃嘉之曰:「此健令也」。 |
11  | 虞延,建武末為雒陽令。是時陰氏有客馬成者,嘗為姦盜,延收考之。陰氏屢請獲一書,躒〖迎徑百,信陽侯陰就乃訴帝,言替延,多所冤枉。帝乃臨御道之館,親錄囚徒,延陳其獄,狀可論者在東,無理者在西。成乃回欲趨東,延前執之曰:「爾人之巨蠹,久依城社,不畏熏燒。今考實未竟,宜當盡法」。成大呼稱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謂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使速去」。後數日伏誅。於是外戚斂手,莫敢千法。 |
12  | 杜安為宛令,先是宛有報讎者,其令不忍致理,將與俱亡。縣中豪強有告其處者,致捕得安。深疾惡之,到官治戮,肆之於市,懼有司繩彈,遂自免。 |
13  | 祝良為雒陽令,案太尉龐參夫人。有司以良不先聞,奏躒≌⼵,柙紫嘧,繫詔獄,良能得百姓心。雒陽吏人守闕請代其罪者,日有數千萬人,詔乃原刑。 |
14  | 吳樹為宛令之官,辭梁、冀、冀賓客布在縣界,以情⑹魘鞫,栽唬盒∪,思軼急任菘,芍錈鶻軍,以椒房之重,處上將之位,宜崇賢善以補朝闕。宛為大都士之淵藪。自侍坐以來,未聞稱一長者而多⒎。僑順戲歉,椅偶膠偃,徊輝檬韉,較廝溜鍔奔嬌臀,人害者數十人,由是深怨之。 |
15  | 劉陶為除順陽長縣,多姦猾。陶到官,宣募吏民,有氣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姦臧,於是剽輕劍客之徒過晏等千餘人皆來應募。陶責其先過,要以後效,使結所厚少年得數百人,皆嚴兵待命。於是覆案姦宄,所發若神。 |
16  | 黃昌為宛令,政尚嚴猛,好發姦伏。人有盜其車蓋者,昌初無所言,後乃密遣親客至門下賊曹家掩取得之,收其家,一時殺戮。大姓戰懼,皆稱神明。 |
17  | 張升守外黃,令吏有受賕者,即論殺之。或譏升:「守領一時何足趨,明威戮乎!」對曰:「昔仲尼暫相,誅齊之侏儒手,足異門而出,故能威震強國,反其侵地。君子仕不為己職,思其憂,豈以久而異其度哉! |
18  | 周糸虧,永平中補南行。唐長,到官,曉吏人曰:「朝廷不以長不肖,使牧黎民而性讎。猾吏志除豪賊,且勿相試」。遂殺縣中尤無狀者數十人,吏人大震。遷博平令,收考姦贓,無出獄者。後徵拜雒陽令。下車,先問大姓主名,吏數閭里豪︹以對,糸虧厲聲怒曰:「本問貴戚若馬、竇等輩,豈能知此賣菜傭乎!」於是部吏望風旨,爭以激切為事。貴戚喧京師肅清皇后弟黃門郎竇篤從宮中歸,夜至止姦亭,亭長霍延遮止篤蒼頭與爭,延遂拔劍擬篤,而肆詈恣口,篤以表聞。詔召司隸校尉、河南尹詣尚書譴問,遣劍戟士收糸虧送廷尉詔獄,數日貰出。後竇氏貴盛篤,兄弟秉權,睚眥宿怨,無不僵仆。糸虧自謂無全,乃柴門自守,以待其禍。然篤等以糸虧公正,而怨隙有素,遂不敢害。 |
19  | 繆肜辟公府,舉尤異,遷中牟令。縣近京師,多權豪,肜到,誅諸姦吏及⒚貴戚賓客者百有餘人,威名遂行。 |
20  | 王渙,永元末為雒陽令,以譎數發摘姦伏,京師稱歎。任峻,渤海人,為劇令。自王渙卒後,連詔三公,特選雒陽令,皆不稱職。永和中,以峻補之。峻推用文武吏,皆盡其能,糾剔姦盜,不得旋踵。一歲斷獄不過數十,威風猛於渙,而文理不及之。王煩跗街惺馗咼芰,罡咼芩鍤,纖睾老廊,絲褪犯法,民有相劫者,賊入孫氏,吏不能執。方吏民圍之,孫氏拒守,吏民畏憚不敢近,妨罾裘窀矣。脅還,フ哂臚罪,孫氏懼,乃出賊,繇是豪強懾服。後守膠東,令膠東人公沙盧宗強自為營塹,不肯應發,調範瀾數騎徑入其門,斬盧兄弟。公沙氏驚愕莫敢動,犯慰其餘,由是寇少止。 |
21  | 魏司馬芝為管長時,天下草創,多不奉法。郡主簿劉節舊族豪俠,賓客千餘家,出為盜賊,入亂吏治。頃之,芝差節客王同等為兵。掾吏據白節家,前後未嘗給繇,若至時歲匿,必為留負。芝不聽,與節書曰:「君為大宗加股肱郡,而賓客每不與役,既眾庶怨望,或流聲上聞。令條同等為兵,幸時發遣,兵已集郡,而節藏同等,因令督郵以軍興詭責縣縣掾吏窮困,乞代同行。芝乃馳檄濟南,具陳節罪。太守郝光素敬信芝,即以節代。同行青州號,芝以郡主簿為兵。 |
22  | 趙儼為朗陵長,縣多豪猾,無所畏忌。儼取其尤甚者,收縛案驗,皆得死罪。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恩並著。 |
23  | 楊沛為長社令,時曹洪賓客在縣界,徵調不肯如法,沛先撾折其腳,遂殺之,由此太祖以為能。累遷九江、東平、樂安太守,並有治迹。坐與督軍爭鬥,髡刑五歲,輸作未竟。會太祖出征在譙,聞鄴下頗不奉科禁,乃發教選。鄴令當得嚴,能如楊沛比。故沛從徒中起為鄴令。已拜,太祖見之,問曰:「以何治鄴?」沛曰:「竭盡心力,奉宣科法」。太祖曰:「善」。顧坐席曰:「諸君此可畏也」。賜生口十人,絹百疋,既欲以勵之,且以報乾椹也。初,沛為興平長,人多飢窮,沛收乾椹萱豆,積千餘斛。太祖軍過無糧,沛乃進乾椹。太祖甚喜,故言及之。沛辭去,未到而軍中豪右曹洪、劉勳等畏沛,各遣家馳騎告子弟,使各自簡。敕沛為令。數年,以公能轉為護羌都尉,沐並為成皋令。校事劉肇出過縣,遣人呼縣吏來索,籠鮮鞘,被群倒,儻抻屑未辦之間。肇人從之,並之閣下呼罵。吏並怒,因ε履提刀而出,多從吏卒欲收肇。肇覺知,驅走,具以狀聞。有詔肇為牧司爪牙吏,而並欲收縛,無所忌憚,自恃清名,遂收欲殺之。肇髡決減死,刑竟復吏,由是放散十餘年。 |
24  | 滿寵字伯寧,守高平,令縣人張苞為都督郵,貪穢受取,干亂吏政。寵因其來在傳舍,率吏卒出收之,詰責所犯,即日考竟,遂棄官歸。後為許令。時曹洪宗室親貴,有賓客在界,數犯法,寵收治之。洪書報寵,寵不聽。洪白太祖,太祖召許主者寵,知將欲原,乃速殺之。太祖喜曰:「當事不當爾邪?」 |
25  | 吳黃蓋從孫策及權諸山越不賓,有寇難之縣。躒∮酶俏守長石城,縣吏特難簡御,蓋乃置兩掾,分主諸曹。教曰:「令長不得,徒以武功為官,不以文吏為稱。今賊寇未平,有軍旅之務,一以文書委付兩掾。當簡攝諸曹,糾摘謬誤。兩掾所置,事入諾出,若有姦欺,終不加以鞭杖。宜各盡心,無為」。眾先。初皆怖威,夙夜恭職。久之,吏以蓋不視文書,漸容人事,蓋亦嫌外懈怠。時有所省,各得兩掾不奉法數事,乃悉請諸掾吏賜酒食,因出事詰問。兩掾辭屈,皆叩頭謝罪。蓋曰:「前已相敕,終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遂殺之,縣中震心。慄後轉春銑ぱ把裊罘彩鼐畔。廝在平定,遷丹陽都尉,抑強扶弱,山越懷附。 |
26  | 賀齊,字公苗,會稽山陰人。少為郡吏,守剡長。縣吏斯從輕俠為姦,齊欲治之。主簿諫曰:「從縣大族,山越所附,今日治之」。明日寇至,齊聞大怒,便立斬從從族黨,遂相糾合,眾千餘人,舉兵攻縣。齊率吏民開城門突擊,大破之,威震山越。 |
27  | 凌操為永平長平,治山越,姦猾斂手。 |
28  | 晉張輔為藍田令,不為豪強所屈。時強弩將軍龐宗,西州大姓,護軍趙浚宗婦族也,故僮僕放縱,為百姓所患。輔繩之,殺其二奴,又奪宗田二百餘頃以給貧戶,一縣稱之。轉山陽令。太尉陳準家僮亦暴橫,輔復擊殺之。 |
29  | 山遐字彥林,為餘姚令。時江左初基,法禁寬弛,豪族多挾藏戶口以為私附。遐繩以峻法,到縣八旬,出口萬餘。縣人虞喜以藏戶當棄市,遐欲繩喜。諸豪強莫不切齒於遐,言於執事,以喜有高節,不宜屈辱。又以遐躒≡煜厴崴、旖灼、渥魯謨牖、嶧內史何充箋:「乞留百日,窮翦逋逃,退而就罪,無恨也。充申理不能得,竟坐免官。 |
30  | 前秦王猛為始平令,縣多枋頭,西歸之人,豪右縱橫,劫盜充斥。猛下車明法峻刑,澄察善惡,禁勒強豪,鞭殺一吏。百姓上書訟之。有司劾奏,檻車徵下廷尉詔獄。苻堅親問之,曰:「為政之體,德化為先,蒞任未幾而殺戮無數,何其酷也!」猛曰:「臣聞宰寧國以禮,治亂邦以法。陛下不以臣不才,任臣以劇邑,謹為明君翦除凶猾,始殺一姦,餘尚萬數。若以臣不能窮殘盡暴,肅清軌法者,敢不甘心鼎鑊,以謝孤負!酷政之刑,臣實未敢受之」。堅謂群臣曰:「王景略固是夷吾子產之儔也」。於是赦之。 |
31  | 宋虞玩之為烏程令,路太后外親朱仁彌犯法,玩之依法錄治。太后怨訴孝武,坐免官。 |
32  | 劉亮為武康令時,境內多盜鑄錢,亮掩討無不擒者,所殺以千數。 |
33  | 南齊丘仲孚為于湖令,有能名。太守呂文顯當時人倖臣,凌詆屬縣,仲孚獨不為之屈。 |
34  | 孔兄為吳興令,有小兒年十歲,偷刈鄰家稻一束,兄付獄治罪。或諫之,兄曰:「十歲便能為盜,長大何所不為?」縣中皆震肅。 |
35  | 梁張稷為剡縣令,時賊唐瑤作亂,稷率勵縣人,保全縣境。 |
36  | 江革歷秣陵、建康令,為治明肅,豪強憚之。 |
37  | 王離為秣陵令,清直請謁不行。羽林隊主潘敞有寵二宮,勢傾人主。婦弟犯法,敞為之請離離,投書於地,更鞭四十。敞怒,言替之,明日而見代。 |
38  | 沈嫖,餘姚令。縣大姓虞氏千餘家,請謁如市,前後令長莫能絕。自嫻椒撬纖通,其有去者,悉立之階下,以法繩之。縣南又有豪族數百家,子弟縱橫,迎相庇蔭,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嬲倨淅險呶,石頭倉監,少者補縣,僮皆號泣道路。自是權右屏跡,娉踔糧煥艚,韻室旅婪以自彰別。媾曰:「汝等下縣吏,何自擬貴人邪?」悉使著芒鞋粗布,侍立終日,足有蹉跌躒〖影耖嫖⑹背⒆災鏈,隋魍咂魑富人所辱,故因以報焉。由是士庶駭怨,而媼潔自守,故得遂行。陳蕭引為建康令。時殿內隊主吳曳垂官李善慶、蔡脫兒等多所請囑,引一皆不許。引始族子密時為黃門郎,諫引曰:「李、蔡之勢,在位皆畏憚之,亦宜少為身計」。引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亦安能為李、蔡改行?就令不平,不過解職耳」。吳揖棺鞣墑槔畈討ぶ,坐免官,卒於家。 |
39  | 褚撾山陰令縣民張次的、王休達等與諸猾吏賄賂通姦,全丁大戶類多隱沒。文慫、次的等具以狀啟臺,宣帝手敕慰勞,并遣使助嗡牙ㄋ,出軍民八百餘戶。時舍人曹義達為宣帝所寵,縣民陳信家富於財,言舀事義。達信父顯文恃勢橫暴,文飼彩,怪聰暈,謀拗一百,於是吏民服心慄,莫敢犯者。 |
40  | 後魏元志為雒陽令,不避強禦,與御史中尉李彪爭路,俱入見,面陳得失。彪言:「御史中尉辟承華車蓋,駐論道劍鼓,安有雒陽令與臣抗衡?志言:神鄉縣主,普天之下,誰不編戶?豈有俯同眾官,趨避中尉?」孝文曰:「雒陽我之豐、沛,自應分路楊鑣。自今以後,可分路而行」。及出,與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帝謂邢巒曰:「此兒竟可,所謂王孫公子,不鏤自雕」。巒曰:「露竹霜條,故多勁節,非鸞則鳳,其在本枝也」。 |
41  | 宋翻字飛烏,為河陰令。順陽公主家奴為劫,攝而不送。翻將兵圍主宅,執鞏耳。馮穆步驅向縣,時正炎暑,立之日中,流汗г地。縣舊有大枷,時人號曰「彌尾青」。及翻為縣主,吏請焚之。翻曰:「且置南牆下,以待豪家」。未幾,有內監楊小駒詣縣請事,辭色不善,命取尾青以鎮之。既免,入訴於宣。武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罪,翻具自陳狀。詔曰:「卿故違朝法,豈不欲作威以買名!」翻對云:「造者非臣,買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施於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駒者耳」。於是威震京師。高綽字僧裕,為洛陽令,為政強直,不避豪右,京邑憚之。 |
42  | 楊機,字顯略,行河陰縣事。當官正色,不避權勢。後為雒陽令,京輦伏其威風,希有干犯。 |
43  | 鄧淵,字彥海,為蒲吾令,誅翦姦猾,盜賊肅清。 |
44  | 陽固字敬安,為雒陽令,在縣甚有威風。 |
45  | 高崇字積善,為雒陽令,為政清斷,吏民畏其威風,每有發摘,不避強禦,縣內肅然。 |
46  | 北齊路去病為定州、饒陽令,去病明閒時務。性頗嚴毅,人不敢欺,然至廉平,為吏民歎服。擢為成安令,輦轂之下,舊號難治,重以政亂時難,綱維不立,功臣內戚,請屬百端。去病消息事宜,以理抗閌埔之徒,雖廝養小人,莫不憚其風格,亦至嫌恨。自遷鄴以還,鄴與臨漳、成安三縣令治術,去病獨為稱首。 |
47  | 後周樂運,建德中,為萬年縣丞,抑挫豪右,號稱強直。高祖嘉之,特許通籍,事有不便於時者,令巨細奏聞。隋魏德深,大業中為館陶長,闔境老幼,皆如見其父母。有猾人員外郎趙君實,與郡丞元寶藏深相交結,前後令長,未有不受其指麾者。自德深至縣,君實屏處於室,未嘗躒頁,雒盤喲苤徒歸來如市。 |
48  | 唐劉仁軌為陳倉尉,部人有折衝都尉魯寧者,恃有高班,豪縱無禮,歷政莫能禁止。仁軌特加誡喻,期不可再犯。寧又橫暴尤甚,竟杖殺之。州司以聞,太宗怒曰:「是何縣尉,輒殺吾折衝!」遽追入與語,奇其剛正,擢授櫟陽丞。 |
49  | 李朝隱景慍蹺長安令,朝隱政刑畢舉,權豪懾憚。有內寺伯非禮,干忤朝隱,叱繫於獄。睿宗嘉之,加朝隱大中大夫。 |
50  | 馬燧,寶應中為趙城尉。是時,回紇大軍還國,恃復東都之功,倔強恣睢,所過或虜掠,廩餼不如意。躒≡羯敝澤潞,節度李抱玉難其供辦,賓介皆憚不敢行,燧自贊請主郵驛。比回紇至,則先厚賂其渠帥,與明要約,回紇乃授燧旗幟為識,有犯令者,令燧戮之。燧又取死囚給左右廝役,小違令殺之。回紇相顧色,動涉其境,無敢暴掠,抱玉奇之。 |
51  | 竇參,代宗朝為奉先尉。縣人曹芬隸北軍,素凶暴,與弟毆其女弟,芬父救之不得,遂投井死。參捕理芬兄弟當死官,皆請俟免喪。參曰:「子因父生,父由子死,若以喪延罪,是殺父不坐也」。皆正其罪而杖殺之,一縣畏伏。 |
52  | 晉顏衍,兗州曲阜人。仕梁為青州北海主簿。自卑官不畏強禦,縣民有豪暴者,必嚴刑制之,由是知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