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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一百十二

《卷一百十二》[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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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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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一百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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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 李心傳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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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七年秋七月辛酉朔,直秘閣、提舉廣南市舶宗頴與宮觀理作自陳。 左朝請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觀章傑廣南東路轉運副使。傑初以家世坐斥,至是復起。左文林郎、成都府成都縣尉羅萬改亰官,堂除大邑,萬以薦對,而有是命。十二月丁夘,改監進奏院。癸亥,光山軍承宣使、帶御器械錢愐為樞宻副都承㫖,右朝奉大夫、直徽猷閣孫佑奪軄降二官,坐守䖍州不捕盜,且奏事失實也。佑聞張觷來代己,乃引病乞宮觀,故責之。 直秘閣、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司議官韓球陞㕘謀官,兼都督府隨軍轉運副使。甲子秘書省校書郎、兼史館校勘髙閌面對,言:「春秋之法,莫大於正名,今樞宻院雖號本兵之地,而諸路軍馬盡屬都督、都督,専主用兵,亦宜屬於樞宻,不宜以宰相主之,是朝廷之上,兵柄自分為二,又周六卿,其大事則從其長,小事官屬猶得専達,今一切拘以文法,雖利害灼然可見,官長且不敢自決,必請於朝,故廟堂之事益繁,而省漕官屬乃與胥吏無異。又政事之行,給、舍得以繳駮,臺諫得以論列,若給、舍以為然,臺諫以為不然,則不容於不改。祖宗時有繳駮臺諫章疏不以為嫌者,恐其得於風聞,致朝廷之有過舉,然此風不見久矣,臣恐朝廷之權,反在於臺諫。且祖宗時,監察御史亦許言事,靖康中甞舉行之,今則名為臺官,而實無言責,此皆名之未正者也。 宗正丞譚知柔奏:宗室訓名睦親宅,「希」字下連「必」字。廣親宅「夫」字下連「時」字,親賢宅「居」字下連多字,棣、華、宅、卿字下連茂字」。並從之。 秘閣修撰、四川轉運副使陳逺猷兼川陜宣撫司㕘議官,提㸃本司營田。 詔紹興府聼讀進士耿鎡放還本貫。 都督府請諸軍有面刺大字及燒灸人,不許入皇城門,從之。時西北忠義人多有刺面為殺敵」「報國」等字,故申明焉。乙丑直龍圖閣、知䖍州張觷條上措置盜賊事件,張浚等言「觷有才必有措置。秦檜曰:「觷向知南劒州,能平賊,甚有功,而言者以為多殺平人毀譽是非,不公如此」。上曰:「大凡人為血氣所使,而愛憎移之,所以毀譽,是非不公,在上察之耳」。浚曰:「士大夫少學故如此,孔子許顔囘為王佐,蓋唯不遷怒不貳過者,可以為天下國家也」。上曰:「孔子所許,顔囘一人而已,可知其難。士大夫少時為血氣所使,而輕任喜怒,更事既多,若能知悔,則亦少累。朕為親王時,或因事輕用喜怒,至今不能㤀常自悔責。中興聖政,史臣曰:人君過失,與常人不同,天下臣民惟以順君為義,莫或拂之,而亦莫或囘之,惟上聖卓然特立,異於常情,乃能自反爾。故以過失為諱者常千萬文,過以自安者常十百,悔過而能自反者纔千一也。丙寅,秘書郎張戒提舉福建路茶事,上因論館中人材,以為戒好資質而未更事任,可令在外作一任,復召用之戒聞,請補外。後二日,上謂輔臣曰:「士大夫湏更歴外任,不必湏在朝廷,若既練達而止令在外,則又不盡用材之道」。陳與義進曰:「前日陛下惜張戒人材,除外任以養成之,聖意甚美」。上曰:「中書省可籍記」。他日,復召用右朝散大夫宇文師瑗知建州,以其母安定郡夫人黎氏有請也。 修武郎、閤門祗候何蘚添差兩浙東路兵馬副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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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夘,起復太尉、湖北亰西宣撫使,岳飛遣屬官王敏求來奏事,初飛請觧官,未報,乃以本軍事務官張憲攝軍事,憲在告,而權宣撫判官張宗元命下軍中籍籍,曰:「張侍郎來,我公不復還矣!」直寳文閣、新知襄陽府薛弼,在武昌未上請,憲強出臨軍,憲諭羣校曰:「我公心事議必知,盍徃問之?」羣校至曰:「張侍郎來由宣撫請也,宣撫觧軍政未久,汝輩乃如此,宣撫聞之且不樂,今朝廷已遣勅使起復宣撫矣,張非久留者」。衆遂安。此叚熊克小歴繫之于今年四月丁未以前,蓋誤。是時張宗元未權宣判,今移附此。又薛弼今年三月已除襄陽,今稍修潤其文,令不抵牾。上命議官李若虛、統制官王貴詣江州,敦請飛依舊管軍,如違,並行軍法。若虛等至東林寺見飛,具道朝廷之意,飛堅執不肯出,若虛曰:「相公欲反耶?且相公,河北一農夫耳,受天子之委任,付以兵柄,相公謂可與朝廷相抗乎?公若堅執不從,若虛等受刑而死,何負於公?」凡六日,飛乃受詔。此叚並據徐夢莘北盟㑹編修入,但日歴所載降㫖,佐将校敦,請乃去年四月事,今年全不見指揮,且繫此,更當求他書考。赴行在,張浚見飛,具道上所以眷遇之意,且責其不俟報,棄軍而廬墓飛詞窮曰:「奈何?」浚曰:「待罪可也」。飛然之,遂具表待罪。此亦據徐夢莘所記修入。據林泉野記、中興遺史岳侯傳皆稱上詔飛赴行在,諭遣還軍,而日歴全無之。按此月戊辰,上宣諭輔臣有云:「飛臨行時,朕明諭之」云云。則飛嘗入朝審矣。據陳公輔四月間所奏,亦云陛下且當與飛反復詰難,又云俟自淮西歸,當明著劉光世之罪,以警諸将。以事考之,則詔飛赴行在,當在張浚未往。淮西之前飛還武昌,當在張浚既囘建康之後,但未見本日耳。今因王敏求奏事,遂併書之,當求他書考。上慰遣之。将行,上謂飛曰:「卿前日奏陳輕率,朕實不怒,卿若怒卿,則必有行遣。太祖所謂犯吾法者,惟有劍耳,所以復令卿典軍任卿以恢復之事者,可以知朕無怒卿之意也。飛得上語,意乃安。至是,遣敏求來奏事,委曲感恩,云非官家保全,何以有今日?翌日,上以其語諭輔臣:「秦檜見飛舉止,已有忿忿之意矣。中興聖政,史臣日人主平時馭下,不過恩與威而已,至於馭將,又非平時思威之所能盡也,是必有不貲之恩,出於望外不測之威,出於物表,然後可以折其力,服其心而得其死力也。太祖遣王全斌伐蜀,一日念其寒,脫所服裘帽賜之。其伐江南也,曺彬等入辭,以匝劍授彬曰:副將而下不用命者斬之,此無他,駕馭英雄之術當然也,髙宗亦嘗自言,朕拊楊沂中過於子弟,及淮西有警,則親筆戒之,若不便進,當行軍法,沂中承命皇恐,至於岳飛奏陳輕率,自知必抵罪,而乃開示胸腹,略無留難,飛深極感激二人者,卒皆成功,此其術豈在太祖下?若乃濫賞以褻其恩,姑息以玩其威,其欲諸將之為用難哉?左司員外郎李彌遜言:「臣聞善為國者,如持衡本末輕重,常使適平無偏而不舉之患。唐自中葉以還,方鎮驕橫,稔成禍亂,至於五代益甚,藝祖躬覩其弊,故削州郡之權,以尊王室,以攬威柄,誠得銷患救時之宜,然當是時,強兵勁卒,悉屯亰師,及西北近畿,徃來更戍,不絶於道,百姓逸樂,財用豐衍,州郡奉行詔條,得以無患,其後承平既久,兵制寖隳,民益無聊,而州郡之權益輕,本末俱弱,以致禍患,此已然之明效也。至於今日,曽未少革帥守,但具空名,兵寡民貧,城池隳敝,財賦悉以上供,餽餉不足枝梧,目前常不暇給,平時稍為備守之計,則羣議而力沮之,萬一有警,拱手罔措,賢者則甘心守節,不肖者則奉身逃生,雖誅竄失軄之吏,其害已不可勝道矣。臣愚願慎擇賢材,以任帥守,假之事權,使得竭才展效,鎮安方面,上寛顧憂,下銷姦宄,以效臂指之用。詔樞宻院措置。自祖宗世,陜西、河東北三路,皆以文臣為經畧使,領大兵,武臣為總管,號將官,受節制。熙豐後始置武帥,論者非之。自渡江以來,㳂邊之兵盡歸諸大將,帥臣反出其下,故彌遜有是言,然至今不能改也。戊辰,起居郎樓炤言:「竊見國家暴兵露師之日,久有財匱之憂,近者妄陳財用四事,雖䝉開納,有司終不能小有損益者,必主計之司,未嘗親見其本末也。竊考唐故事,宰相領鹽鐵轉運使,而同時在位者或判戶部,或兼度支。臣愚以謂使宰相兼有司之事則不可,若㕘倣唐制,使戶部長貳兼領諸路漕權,何不可之有?若戶部兼領諸路漕權,內則總大計之出入,外則制諸道之盈虛,以時廵行,如劉晏自按租庸,以知州縣錢榖利病,而事之本末,皆身親而目覩之,何者可行?何者?可罷斷?然無復疑?伏望聖慈下臣之說,詔大臣講究之。詔三省相度措置。是月戊子施行。炤又請令行在侍從官各舉通判資序,或嘗任監察御史以上可以任監司、郡守者一二人,皆具已試之狀,保任以聞。朝廷籍記姓名,遇闕除授,後有不如所舉,則正繆舉之罪。詔如所奏,仍令中書、門下省置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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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張浚以旱,乞率從官禱雨,又乞弛役慮囚等數事,因奏如浙西諸郡及宣州、廣徳軍地形,下未覺旱,如鎮江、建康地形髙最,覺闕雨,上曰:「朕患不知四方水旱之實,宮中種兩區,稻其一、地下其一地髙,昨日親閲之地髙者,其苖有槁意矣!湏精加祈求,庶㡬數日間得雨也!」時方盛暑,浚一日坐東閤,㕘知政事張守突入,執浚手曰:「守向言秦舊徳有聲,今與同列,徐考其人,似與昔異,晩節不免有患失心,是將為天下深憂」。蓋指樞宻使秦檜也,浚以為然。 監察御史李誼守右正言,徽猷閣待制邵溥上其父伯溫所著辯誣三巻,上曰:「事之紛紛,止縁一邢恕耳,數十年來,士大夫相攻詆,㡬分為國㡬,分為民皆由私意,託公以遂其事,宣仁之謗今已明白,紛紛之議可止矣」。熊克小歴稱都督府幹辦官,邵溥進其父所著辯誣,盖誤其實。溥權川、陜宣副時,被㫖繕寫,今始付出耳。 提舉修內司王鑑特降一官。時以金陵宮室未備,置修內司主其役而命鑑領之。鑑請聖祖殿基為私第,部曲多占民居,又遣使臣儲毅市。王安石家田之在宣城、蕪湖者,號曰御莊」,因冐占腴田,大為姦利,㑹有訴者,按驗得實,上命籍其田,降毅官,中書舍人張燾曰:「此與宣和間李彥西城所何異?」毅不足,道鑑實使之,即奏:「鑑以內侍出入宮禁,乃敢公然遣人假託御前,經營莊産竝在宣城、蕪湖,去行朝特一水耳,無所忌憚,一至如此,不加竄逐,何以示懲?」疏入,毅坐停官,而鑑有是命,併御莊罷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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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酉,左承議郎施鉅充諸王宮大小學教授。甲戌直龍圖閣、知宣州趙不羣充秘閣修撰知廬州丙子右金吾衛大將軍、提舉台州崇道觀陳仲堅復為䕫州觀察使。仲堅,開封人,欽慈,后兄子也。靖康中,例換環衛,至是特復之。 檢校少傅、靖海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嗣濮王仲湜薨。以上在諒闇,用故事不舉,哀成服,輟視朝三日,賜其家銀帛五百匹兩,追封儀王,諡恭孝。仲湜酷好珊瑚,飲食起居,不㤀把玩,大者一株至數百千。上嘗問仲湜墜地則何如?」曰:「墜地則碎矣」。上曰:「以民膏血易此無用之物,朕不忍也」。仲湜無以對。戊寅秘書省著作郎、兼史館校勘張嵲面對:「先是,有詔刋修神宗新錄訛謬,秘書省正字史館校勘李彌正、胡珵見右僕射張浚,辭史軄。浚曰:「正欲平其事,故令史官自簽貼。若辭非本意」。既而嵲對罷,申後省以所得聖語,云范沖、任申先止憑校勘官,便以為是,故實錄多舛誤。彌、正、珵再辭史軄,從之。趙鼎事實云:鼎再相,一日見上,論及此事,曰:「止是修訛錯者,非有所改也」。鼎曰:「但所降御筆如此,外間不得不疑」。上曰:「此乃宰相擬定者,俟一併降出,卿自可見」。鼎曰:「近見起居注載著作郎張嵲所得聖語,亦復如此」。上愕然曰:「安得有此?嵲小人也,乃敢爾耶?」上駭甚,謂鼎曰:「嵲所記不得存留」。鼎曰:「前此已修入時政記,付之史館矣」。上曰:「為之奈何?」曰:「俟他日修日歴,當諭史館除去之」。上曰:「甚善」。蓋此事本非上意,特重違用事者之言耳。按今日歴已無此聖語,故知鼎遺事可信也。李彌正辭校勘日歴不書,但于十月壬寅書二人可依舊校勘,今因嵲面對附此。熊克小歴云李彌正髙閲辭史軄,恐誤。按紹興八年十一月丙寅,彌正閌罷郎官章疏云:趙鼎再相彌正,乃以前日之罷為不易逢之機閲,以前日之舉為不得已之事,則知刋修之際,閲未嘗辭史軄也,審矣。 左朝散郎王勲提舉廣南市舶勲,知長興縣有薦其治狀者,上召對,而有是命。己夘,上諭張浚曰:「昨夕有雲,物意遂作雨,而夜深乃散。卿等更求可以感召和氣事,悉意為之」。浚曰:「敢不恭承聖訓」。 右承事郎、新提舉福建茶事陳正同罷用銓量詔書也。初,命郎官已上免銓量,正同嘗除尚書郎,以資淺而罷,乃自言在放久,例亦同經歴,言者以為不可以一人之私,遂廢天下公法,故卒罷焉。 左廸功郎、嘉州司戶軍趙雍特改左承奉郎。雍臨卭人,以薦對而有是命。 萊州防禦使、權主管行宮歩軍司、兼殿前馬軍司公事邊順疾篤,留守呂頥浩以昭慶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韋淵代之,及是奏至,上不欲以戚里管軍,乃詔淵見任使相難以差權,令頥浩別選将,順尋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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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巳張浚等奏禱雨備至,未獲休應。上曰:「應天湏以實,如恤刑、弛役之類,當更有實恵可及民者。朕曉夜思之,如積欠一事,為民之害甚大,比因移蹕所過州郡,下蠲除之令,民間極喜,可将諸路紹興五年以前稅賦積欠及其他逋負議蠲之,庶㡬少蘇民力」。浚等退而條具悉施行焉。 右承議郎、通判閬州王利用行國子監丞。左朝奉大夫、行尚書屯田員外郎王弗貶秩二等,坐措置營田違戾也。言者又奏弗體究誕謾,遂罷去。日歴無此,今以閏十月二十八日刑部檢舉狀修入。 是日,金領三省事晉國王宗維卒。髙慶裔既誅,宗維恚悶,絶食縱飲,至是死,年五十八。范仲熊北記云:尼瑪哈,庚申生。 權太原少尹烏凌阿思謀自戍,所來奔喪,金主亶以思謀為福州觀察使,去「權」字。徐夢莘北盟㑹編有尼瑪哈獄中所上書及金人誅尼瑪哈詔,其文鄙陋,他書無其事,今不取。壬午,右宣教郎、直徽猷閣張滉特賜進士出身,與郡。滉奉其母至行在,上引對而命之。中書舍人張燾言:「自宣政以來,姦臣子弟濫得儒科,陛下方與浚圖回大業,當以公道首革前弊。滉首䝉賜第,何以塞公議?」上以浚有功,欲慰其母心,乃命起居郎樓炤行下。炤又封還秘書省。著作郎、兼起居舍人何掄曰:「賢良之子,宰相之兄,賜以科第,不為過也」。乃書黃行下。後旬日,滉引嫌復辭,尋除知鎮江府。滉乞免賜出身,在此月己丑。癸未,手詔「中外臣民各許實封言事在外,令附驛以聞,旱故也。宰臣張浚、樞宻院使秦檜已下引咎乞罷黜,詔曰:「亢陽未雨,憂心如熏,咎在一人,非卿等罪,各安乃位,勿復陳詞,夙夜勉旃,以輔台徳」。時臺臣有謂右司諫王縉曰:「上任我輩言路而求直言,何也?」縉曰:「此故事也,豈以臺諫而廢哉! 左宣教郎、簡州州學教授黃源應詔上書言:「中興之主,當與創業同創業,當視藝祖,其大計,大議取謀於宰相,則趙普等是也。大勲大烈,責成於大将,則曺彬等是也。內則講修政事,為萬世計,外則削平僣偽為一統,計十有六年而天下泰定,非但藝祖聰明神武,亦維冠劒,大臣憑藉威福之至此也。今陛下中興,將相豫附,保國備㓂,忠勤篤至,然而十有一年,政事則講修,不逮僣偽則削平不果,何也?無乃隆主勢以論一相,嚴威斷以馭大將,作威作福,直與藝祖不同故耶?」因條上六事:「一曰躬一徳以享天心,二曰正東宮以嗣國統,三曰勵宗親以䇿勲勞,四曰厚禁旅以鞏宸極,五曰連秦夏以臨三晉、六曰田淮甸以傾全齊。其論國統略曰:徃者宗社不幸明受之變,皇太子居襁褓中,為賊所汚,不克正位,今既九年,而皇嗣未育,陛下蓋嘗選宗親之賢,納之宮中矣,此誠社稷至計,然而其名未正,無以係天下望,乖謹重之議,開覬覦之端,藝祖櫛風沐雨,以開洪業,挈天下之重,不以私其子,顧授之太宗,仁宗在位四十有二年,而國統不絶者如綫,亦取宗親於濮邸而立之,是為英宗。今陛下即位之日,不為不多,建儲之計,不為不急,以為皇嗣未育,不可遽議乎?則祖宗故事可考而知也,以為兵戈未戢,不可遽立乎?則漢髙帝嘗立太子於闗中,而身在兵間也,以為儲貳體大,非疎屬可定乎?則後周太祖嘗以異姓之親,尹亰邑而付大統也。今宗親之賢,既足以仰承聖意,而日復一日,未留睿斷,臣愚以為恐左右前後或懐姦心者,朝浸暮潤,非社稷之福也,厥今天下亦多變矣,是在他日,必得長君然後可辦,非赤子可得而臥治也,大江以北,亦多寇矣,是在他日,必得賢明,然後可理,非母后可得而制政也。夫求成不諱敗,圖存不諱亡,况宗親之賢,越自支庶,陛下取而歴試之典册,所加以上公矣!陛下必不得已,姑少湏之,何不使攝居儲貳之位,皇嗣之生,退居藩服,社稷豈不益固?天祐聖祚陛下,則百斯男,抑未可知,然而宗親之賢,臣切念之,非藝祖之昭,則太宗之穆也,陛下勿謂昭之為逺,穆之為近,藝祖應天順人,除五代之暴,用永清于四海,陛下嗣景命於祖宗,擇其後,何逺近之有?陛下使之出居東宫,就師傅,則敵國必不敢輕,繼體之㓜弱,姦佞必不敢幸,廢立之非福,國以之安,而家以之全,此萬世之業也。源臨卭人,舊游太學有聲,雖為小官,聚族百口而養之,然亦尚氣好罵,故仕不達而卒源所上書,不得其月,因求言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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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蠲諸路民戶紹興五年以前欠租,上㫖也。坊場浄利五年正月以前所負,亦除之。建康府居民貧病者畀之,藥死者助其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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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酉,權戶部侍郎王俣請就建康權正社稷之位,詔本府踏逐如所請。 進士蕭建功特補將仕郎,建功新淦人,通經史陳瓘、李朴,皆噐重之,隠居江濵,士大夫乘舟上下者,必禮於其廬,江西制置大使李綱薦于朝,召試中書,而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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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宣州觀察使董旼為淮南東路馬歩軍副都總管,填創置闕,仍兼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提舉一行事務。丁亥左奉議郎、新江南西路提舉茶鹽常平公事李公懋監察御史。 詔:「今後士民陳獻利害,令給舍子細㸔詳其可採者,取㫖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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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刑部尚書胡交修言諸州縣奏勘公事,稽滯甚多,乞責罰。上曰:「大抵刑獄,湏當從寛」。乃命本部開具稽滯尤甚三五處申省取㫖。 觀文殿大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宫朱勝非知宣州。 尚書省言:「州縣財賦率多妄用,亦或失取,縁此上供虧欠,漕計不足」。詔:「尸部逐時輪那長貳一員出外廵按其奉行詔令違戾等事,按劾以聞。州縣財賦利病,並考究以實措置,使各條具聞奏,餘聼一面行訖,具申朝廷,合行事,依本等奉使格法」。初用樓炤請也。 詔諸路州縣逃亡民户未開墾田畆,通限八年輸全税。初,用江西轉運副使逢汝霖請,免五年升科,至是,又推於諸路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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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一百十二
URN: ctp:ws656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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