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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卷四十八

《卷四十八》[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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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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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续文献通考卷四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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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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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祭褒赠先圣先师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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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宁宗嘉定十七年正月,诏补先圣孔子裔元用为通直郎,并録程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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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九月,理宗即位,诏以先圣四十九代孙行可为迪功郎,授判司簿尉。寳庆元年,克平山东,以元用权袭封衍圣公,仙源令,二年,改济州通判兼京东西路安抚使、主管机宜文字。绍定三年十二月,诏録用先圣四十九代孙璨补官。宝佑四年五月,赐先圣五十代孙元龙迪功郎,授初品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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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宗寳庆二年六月,以孔子五十二代孙万春袭封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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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万春卒,子洙袭。宋亡,让爵,始罢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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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佑元年正月,释奠于孔子,诏以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朱熹从祀,黜王安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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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端平二年正月,诏议胡瑗、孙明复、邵雍、欧阳修、周敦颐、司马光、苏轼、张载、程颢、程颐等十人从祀孔子庙庭,升子思十哲,未果行。至是,诏曰:「朕惟孔子之道,自孟轲后不得其传,至我朝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真见实践,深探圣域,千载絶学,始有指归。中兴以来,又得朱熹精思明辨,表里浑融,使《大学》、《论》、《孟》、《中庸》之书,本末洞彻,孔子之道益以大明于世。朕每观五臣论著,啓沃良多,其令学官列诸从祀,以示崇奬之意」。王安石谓:「天命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乃万世罪人,岂宜从祀孔子庙庭,黜之。封敦颐汝南伯。载,郿伯。颢,河南。伯颐,伊阳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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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封爵独不及朱子者,朱子于寳庆三年正月已赠信国公,至绍定二年又改封徽国公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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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定二年正月,命皇太子谒孔子于太学。谕曰:「虎闱齿胄,太子事也,此礼废久矣。如设奠舍菜之事,我朝未尝废也。然敦师敬道又不可拘旧制,可令太子谒拜焉」。太子既谒孔子还,即请以故秘阁修撰张栻、著作郎吕祖谦从祀。从之。封栻华阳伯,祖谦开封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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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宗咸淳三年正月,诣太学谒孔子行舍菜礼,诏封曾子郕国公子思沂国公,与顔子孟子同配享先圣,封颛孙师陈国公,升十哲位,复以邵雍、司马光列从祀。雍封新安伯。其序兖国公、郕国公、沂国公、邹国公,居正位之东面,西向北上,为配位费公闵捐、薛公冉雍黎公端木赐、衞公仲由、魏公卜商居殿上东面,西向北上,郓公冉耕、齐公宰子、徐公冉求、吴公言偃、陈公、颛孙师居殿上西面,东向北上,为从祀东庑金乡侯澹台灭明任城侯原宪、汝阳侯南宫适、莱芜侯曽、㸃、须昌侯商瞿、平舆侯漆雕开、睢阳侯司马耕、平隂侯有若、东阿侯巫马施、阳、榖侯顔、幸、上蔡侯曹恤、枝江侯公孙龙、冯翊侯秦商、雷泽侯顔高、上邽侯壤驷赤成、纪侯石作蜀钜平侯公夏首、胶东侯后处、济阳侯奚容、蒧、富阳侯顔祖、滏阳侯句、井疆鄄城侯、秦祖即墨侯、公祖句兹、武城侯县成、汧源侯燕伋寃句侯顔之仆、建成侯乐咳、堂邑侯顔何、林虑侯狄黑、郓城侯孔忠、徐城侯公西蒧、临濮侯施之、常、华亭侯秦非、文登侯申枨、济隂侯顔哙、泗水侯孔鲤、兰陵伯荀况、睢陵伯谷梁赤、莱芜伯高堂生、乐寿伯毛苌、彭城伯刘向、中年伯郑衆缑氏伯杜子春、良乡伯卢植、荥阳伯服䖍、司空王肃、司徒杜预、昌黎伯韩愈、河南伯程颢、新安伯邵雍、温国公司马光、华阳伯张栻几五十二人并西向西庑。单父侯宓不齐高密侯公冶长北海侯公晳哀、曲阜侯顔无繇、共城侯高柴寿、张侯公伯寮、益都侯樊须、钜野侯公西赤千乗侯梁鳝、临沂侯冉孺、沭阳侯伯䖍、诸城侯冉季、濮阳侯漆雕哆、高苑侯漆雕徒父邹平侯商泽、当阳侯任不、齐牟平侯公良孺、新息侯秦冉、梁父侯公肩定、聊城侯鄡单、祁乡侯罕父黑、淄川侯申党厌次侯荣旗南华侯左人郢朐山侯郑国乐平侯原亢、胙城侯㢘洁、博平侯叔仲会、高堂侯邽巽、临朐侯公、西舆如、内黄侯蘧瑗、长山侯林放、南顿侯陈亢、阳平侯琴、张、博昌侯步叔、乗、中都伯左邱明、临淄伯公羊、高、乗氏伯伏胜、考城伯戴圣、曲阜伯孔安国、成都伯扬雄、岐阳伯贾逵、扶风伯马融、高密伯郑康成、任城伯何休、偃师伯王弼、新野伯范甯、汝南伯周敦颐、伊阳伯程颐、郿伯张载、徽国公朱熹、开封伯吕祖谦,凡五十二人,并东向黄震曰:往嵗顔孟配享,并列于先圣左,近升曾子、子思,又并列先圣左而虚其右,不以相向,震闻太学博士陆鹏升云:初制,顔孟配享左顔,而右孟熙丰新经盛行,以王安石为圣人殁,而跻之配享,位顔子下故左,则顔子及王安石,右则孟子。未几,安石壻蔡卞当国,谓安石不宜在孟子下,迁安石于右,与顔子对,而移孟子位第三,次顔子之下,遂左列顔孟,而右列安石又未几,蔡卞再欲升安,石压顔子,渐次而升,为代先圣张本优人李氏以艺谏,托为公冶长以刺卞,乃止,然顔孟左而安石右,遂为定制。南渡后,安石罢配享,宜迁孟子以对顔子如旧制,议者失于讨论,故安石既去,其右遂虚,而顔孟并列于左,岳、珂尝记其事,后增曾子子思,又并列于左,亦未有讨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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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録》曰:周、程、张、朱,五子之从祀,定于理宗淳佑元年,顔曽思、孟四子之配享,定于度宗咸淳三年,自此之后,国无异论,士无异习,歴元至明,先王之统亡,而先王之道存,理宗之功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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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曰:孟子言他日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强曽子,曾子曰:不可,江汉以濯之秋,阳以暴之,颢颢乎不可尚已。慈溪黄氏震曰:门人以有若言行气象类孔子,而欲以事孔子之礼事之,有若之所学何如也?曽子以孔子自生民以来,未之有非,有若之所可,继而止之,而非贬有若也,有若虽不足以比孔子,而孔门之所推,尚一时无及有,若可知,咸淳三年,升从祀以补十哲,衆议必有若也,祭酒为书,力诋有若不当升而升子张不知《论语》一书,孔子未尝深许子张,据孟子此章,则子张正欲事有若者也。陆象山天资高明,指心顿悟,不欲人从事学问,故尝斥有子孝弟之说为支离,奈何习其说者不察,而剙攻之于千载之下邪?当时之论如此。愚按《论语》首篇即録有子之言者三,而与曽子并称曰:子门人,实欲以二子接孔子之传者,传记言孔子之卒,哀公诔之。有若之丧,悼公吊焉,其为鲁人所重,又可知矣。十哲之祀,允宜厘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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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太祖神册三年五月,诏建孔子庙,命皇太子春秋释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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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问侍臣曰:「受命之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徳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对」。帝曰:「佛非中国教」。皇太子倍对曰:「孔子大圣,万世所尊祀,宜先」。帝大悦,遂有是诏。四年八月,谒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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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清宁六年六月,命以时祭先圣先师。时中京初置国子监,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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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熙宗天会十五年,立孔子庙于上京。天眷三年十一月,以孔子四十九代孙璠袭封衍圣公奉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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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皇统三年,璠卒,子拯袭封,加文林郎。世宗大定元年,拯卒,弟摠袭封章宗。明昌元年,摠卒,子元措袭封,皆加文林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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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统元年二月,亲祭孔子庙,北面再拜,退,谓侍臣曰:「朕幼年游佚,不知志学,嵗月逾迈,深以为悔。孔子虽无位,其道可尊,使万世景仰。凡人为善,不可不勉」。自是颇读《尚书》、《论语》及《五代》、《辽史》诸书,或以夜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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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天徳二年十二月,初定袭封衍圣公俸格有加于常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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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大定元年,以顔子子歆从祀庙庭。十四年,更定孔子庙释奠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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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言:「嵗春秋仲月上丁日,释奠于文宣王,用本监官房钱六十贯,止造茶食等物,以大小楪排设,用留守司乐,以乐工为礼生,率仓场等官陪位,于古礼未合,其释奠器物,行礼次序,合行下详定。夫兖国公,亲承圣教者也,邹国公功扶圣教者也,当于先圣像左右列之。今孟子以燕服在后堂,宣圣像侧还虚一位,礼宜迁孟子像于宣圣右,与顔子相对,改塑冠冕,装饰法服,一遵旧制。礼官乃参酌唐开元礼,定拟释奠仪数,文宣王、兖国公、邹国公每位笾豆各十,牺尊一、象尊一、簠簋各二、爼二、祝版各一,皆设案七十二贤,二十一先儒,每位各笾一、豆一、爵一,两庑各设象尊二,总用笾豆各二百二十三,簠簋各六,爼六、牺尊三、象尊七、爵九十四。其尊皆有坫罍二、洗二、篚勺各二,幂六,正位并从祀藉尊罍爼豆席,约用三十幅。尊席用苇,爼豆席用莞,牲用羊豕各三,酒二十瓶。礼行三献,以祭酒、司业、博士充。分献官二,读祝官一,太官令一,捧祝官二,罍洗官一,爵洗官一、巾篚官二、礼直官十一,学生以儒服陪位,乐用登歌太乐令一员,本署官充乐工三十九人,迎神三奏来宁之曲。初献盥洗奏静宁之曲,升阶奏肃宁之曲》,奠币奏和宁之曲,降阶奏安宁之曲,兖国公酌献奏《辑宁之曲,邹国公酌献奏《泰宁之曲》,亚终献奏咸宁之曲》,送神奏《来宁之曲。章宗明昌三年八月复定,祝词称皇帝谨遣及登歌,改用太常乐工,其献官并执事与享者并法服陪位,学官公服。宣宗迁汴,建庙会朝门内,嵗祀如仪。宣圣、顔、孟各羊一、豕一,馀同小祀,共用羊八、无豕。其诸州释奠,并遵唐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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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十二月,特授袭封衍圣公孔摠兖州曲阜令,封爵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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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召摠至京师,欲与之官。尚书省奏:「摠主先圣祀事,若加任使,守奉有缺」。帝曰:「然」。乃授曲阜县令。至章宗承安二年二月,摠子元措嗣封,仍世袭兼曲阜令。宣宗贞佑三年十月,以山东盗贼纵横,元措圣人之后,恐罹其害,是使之奉祀而反絶之也。乃召为太常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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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里志曰:「自宋皇佑三年诏,自今仙源县官于孔氏子弟中选用。崇宁间,又诏文宣王后当听一人。注兖州仙源县官有丞、有簿、有尉,大抵皆世官也。金末及元常以衍圣公兼知县事,故有世袭县尹云按曲阜县以曲阜山名,宋大中祥符间改为仙源县,至金复为曲阜县。。章宗明昌元年三月,诏修曲阜孔子庙学。次年五月,诏诸郡邑文宣王庙隳废者复之。三年十月,勅翰林学士党怀英撰修曲阜宣圣庙碑文。六年四月,以曲阜宣圣庙工毕,赐衍圣公以下三献法服及登歌乐一部,仍遣太常旧工往教孔氏子弟,以备祭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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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四月,诏袭封衍圣公孔元,措视四品秩。至三年四月,诏曰:「衍圣公秩视四品,阶止八品,不称可超迁中议大夫,永著于令」。宣宗贞佑中,元措为中奉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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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八月,释奠孔子庙,北面再拜,亲王、百官、太学生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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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二年二月上丁,亲祀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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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亲王摄亚、终献,皇族陪祀文武羣臣助奠,帝亲为赞文。旧封公者封为国公,侯者为国侯,郕伯以下皆封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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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二月,诏刺史州郡无宣圣庙学者,并増修之。泰和五年三月,谕有司进士名,有犯孔子讳者避之,仍著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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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明昌三年十一月,诏臣庶名犯古帝王而姓复同者禁之,周公、孔子之名亦令回避,至是,复申谕之。哀宗天兴元年八月,释奠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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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太祖初平燕京,宣抚王檝以金枢宻院为宣圣庙,春秋率诸生行释菜礼,仍取旧岐阳石鼓列庑下。太宗五年六月,诏仍以孔子五十一代孙元措袭封衍圣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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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时,元措从金,宣宗南迁,以从弟元用主祀事宋理宗平山束,令元用权袭衍圣公仙源令。太师国王穆呼哩统诸道兵至山东,承制封拜,遂令元用权袭元措,封世袭曲阜令,给衍圣公印。二十年,元用从征益都,以其子之全权袭。至帝四年三月,以书至金索翰林学士赵秉文等二十七家,元措与焉。至是,元措自汴还,命袭封如旧之全,止充曲阜令。宪宗时,元措卒,其子与族人争求袭爵,世祖在潜藩,谓之曰:「苐往力学,俟有成徳达材,吾则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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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阙里志》,言元措无子,以侄之固庶子浈嗣爵。宪宗八年,族人以浈不事儒,雅攻之,褫其爵,罢为维州尹。亦无子嗣,遂絶王圻,所载圣裔亦略同。而《姚枢传》则言元措子有与族人争袭事枢,为当时人,宜若可据。然既为元措子,则封爵其所应得,又何至与之争?岂即族人攻浈之事,枢传偶误记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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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勅修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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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命衍圣公孔元措修阙里宣圣庙,官给其费,又诏给孔庙洒扫户百,如旧制。世祖至元二年罢。四年正月,复勅修庙,成宗大徳五年,复给洒扫二十八户。九年八月,又给曲阜林庙洒扫户,以尚珍署田五十顷,供嵗祀,至武宗时,定阙里代祠之礼,牲用太牢,礼物别给白金一百五十两,彩币表里各十有三匹。四年冬,复遣祭酒刘赓往祀牲礼如旧,仁宗延佑之末,及泰定帝、文宗初皆循是典,锦币、杂彩有加焉。《元史王磐传曰:曲阜孔子庙,歴代给民百户,以供洒扫,复其家。世祖时,尚书省以括户之故,尽収为民,磐言:「林庙户百家,嵗赋钞不过六百贯,仅比一六品官终年俸耳。圣朝疆域万里财赋亿万计,岂爱一六品官俸,不以待孔子哉?且于帑库所益无多,其捐国体甚大」。时论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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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中统二年六月,诏宣圣庙及管内书院,有司嵗时致祭,月朔释奠,有侵扰䙝渎者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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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宗仪《辍耕録》曰:内翰王鹗自保定应聘濒行,故人马云汉以宣圣画像为赠,既达北庭,值秋丁鹗奏行释奠礼,世祖说即命举其事。鹗为祝文,行三献礼。礼毕,进胙于帝帝,既饮福熟,其胙,命左右均沾所赐,自是春秋二仲嵗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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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正月,修宣圣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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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宪宗时,帝在潜邸,特命修理宣圣庙殿庭,及即位,赐以玉斚,俾永为祭器,至是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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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四年五月,勅上都重建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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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三月,定孔庙释奠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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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春秋释奠,执事官各公服如其品,陪位诸儒襴带唐巾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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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六月,以孔子五十三代孙曲阜县尹治兼权主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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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为之全子。宪宗二年,充曲阜管民长官。中统元年,改曲阜令,至是命权主祀事。至成宗元贞元年,治入觐,授中议大夫,袭封衍圣公,秩四品。及孔思晦入袭治,仍止充曲阜令,传思诚、克钦、希章皆世袭。十九年十一月,江南袭封衍圣公。孔洙入觐,以为国子祭酒兼提举浙东道学校事,就给俸禄,与䕶持林庙玺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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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宋南渡初,孔子四十八代孙衍圣公端友扈从,至临安寓衢州。无子,以侄玠嗣封,四传至洙而宋亡。帝命廷臣拟所立,或言孔氏子孙在衢州者乃其宗子,至是召洙赴阙。洙逊于居曲阜者,帝曰:「宁违荣而不违亲,真圣人后也?」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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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年七月时成宗已即位,诏中外崇奉孔子。又诏曲阜林庙、上都、大都诸路府州县邑庙学书院赡学土地及贡士庄,以供春秋二丁朔望祭祀,修完庙宇。自是天下郡邑庙学无不完葺,释奠悉如旧仪。阎复曲阜庙碑曰:「圣上嗣服之初,祗述祖考之成训,兴学养士,严祀宣圣,自曲阜始。明年,元贞改元,先圣五十三代孙,密州尹治入朝,玺书赐命,中议大夫袭封衍圣公,月俸有千,秩视四品,孔氏世爵弗传者久,至是乃复申命有司,制考辟雍,作庙于京师,由是四方向风,崇建庙学,惟恐居后,阙里祠宇,毁于金季之乱阁,号奎文,若大中门闼,存者无几,右辖严公,忠济保鲁,尝假清台颁厯钱佐营缮之费,嵗戊申,始复郓国后寝,以寓先圣顔孟十哲像。至元丁卯,衍圣公治尹曲阜,主祀事,将图起,废奎文、杏坛、斋厅黉舍,即其旧,而新之礼殿,则未遑也。国初,封建宗室,画济、兖、单三州为鲁国大长公主,驸马济宁王分地置济宁总管府,属县十六,曲阜其一也,济宁守臣阿勒坦布哈恭承诏旨,会府尹僚佐、乡长者,谋以庙役为任,首出钱币万缗,衆翕然助之,经始于大徳二年之春,属嵗祲中,止续事于五年之秋,不期月而告成殿,矗重檐亢以层基,缭以修廊,大成有门,七十二贤,有庑,泗沂二公有位,黼座既迁,更塑郓国像于后寝,缔构坚贞,规模壮丽,大小以楹计者百二十有六,赀用以缗计者十万有奇,于是衍圣公治遣其子曲阜令思诚奉表以闻,且以庙碑为请,会选胄子入学,擢思诚国子监丞,特勅中书,赐田五千亩,以供粢盛户二十八以应洒扫,仍下翰林书其事于石成宗大徳。十年八月,京师文宣王庙成,行释奠礼,牲用太牢,乐用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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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京师未有孔子庙,而国学寓他署大徳。六年六月,左丞相哈喇哈斯乃奏始建之。七年十月,给洒扫户五,至是庙成,制法服三袭,命翰林院定乐名乐章。十一年七月时武宗已即位,加封至圣文宣王为大成至圣文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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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曰:「先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明后,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法。所谓祖述尧舜,宪章文武,仪范百王,师表万世者也。可加大成至圣文宣王,遣使阙里,祀以太牢。呜呼!父子之亲,君臣之义。永惟圣教之尊,天地之大,日月之明,奚罄名言之妙。尚资神化,祚我皇元」。翰林承旨阎复之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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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二年正月,制大成至圣文宣王,春秋二丁释奠用太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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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奠仪,凡祝版三,各一尺二寸,广八寸,木用楸梓柏,文曰:「维年月日,皇帝敬遣某官等致祭于大成至圣文宣王。于先师曰:维年月日,某官等致祭于某国公」。币三,用绢各长一,大八尺。其牲齐器皿之数。牲用牛一、羊五、豕五。以牺尊实泛齐,象尊实醴齐,皆三,有上尊,加幂有勺,设堂上。太尊实泛齐,山罍实醴齐,有上尊。著尊实盎齐,牺尊实醴齐,象尊实沈齐,壶尊实三酒,皆有上尊,设堂下。盥洗位,在阼阶之东,以象尊实醴齐,有上尊,加幂有勺,设于两庑近北。爵洗位在阶下近南,笾十、豆十,簠二、簋二、豋三,鉶三、爼三,有毛血。豆正配位同。笾豆皆二,簠一,簋一,爼一,从祀皆同。凡铜之器六百八十有一,宣和爵坫一,豆二百四十有八,簠簋各一百一十有五,豋六,牺尊、象尊各六,山尊二,壶尊六,著尊、太尊各二,罍二、洗二、龙勺二十有七,坫二十有八,爵一百一十有八,竹木之器三百八十有四,笾二百四十有八,篚三,爼百三十有三,陶器三,瓶二,香炉一,笾巾二百四十有八,簠簋布二百四十有八,爼巾百三十有三,黄巾蒙单十。其乐用登歌,其日用春秋二仲月上丁,有故改用仲丁。前期一日晡时,三献官、监祭官各具公服,诣省牲所阼阶东西向立,以北为上。少顷,引赞者引三献官、监祭官巡牲一匝,北向立,以西为上。待礼牲者折身曰充,赞者曰告充毕,礼牲者又折身曰腯,赞者曰「告腯毕,赞者复引三献官、监祭官诣神𢊍视涤溉毕,还斋所。释服释奠之日丑前五刻,初献官及两庑分奠官二员,各具公服于幕次。诸执事者具儒服,先于神门外西序东向立,以北为上。明赞、承传赞先诣殿庭前,再拜毕,明赞升露阶东南隅西向立,承传立于神门阶东南隅,西向立。掌仪先引诸执事者各司其事,引赞者引初献官、两庑分奠官㸃视陈设,㸃视毕,就次。初献官释公服,司钟者击钟,初献已下各服其服,齐班于幕次,掌仪㸃视班齐,诣明赞报知,引礼者引监祭官、监礼官就位,西向立。明赞唱曰典乐官以乐工进,次唱曰诸执事者就位次诸生就位次陪位官就位各就位讫,明赞唱曰「献官就位」。引赞者进前请就位,至位,西向立。明赞唱曰「辟户,俟户辟迎神之曲,九奏,乐止。初献官以下皆再拜,明赞唱诸执事者各司其事。俟执事者立定,唱曰初献官奠币,引赞者进前,请诣盥洗位。盥洗之乐作,至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出笏,乐止。及阶,升殿之乐作,乐止。诣大成至圣文宣王神位前,北向立,稍前。奠币之乐作。搢笏跪,三上香,奉币者以币授初献,初献受币奠讫,出笏就拜兴,平身少退,再拜。兖国公、邹国公神位前奠币,俱如上仪。乐止,退复位。及阶,降殿之乐作,乐止,就位,西向立,俟立定。明赞唱曰礼馔官进爼,奉爼之乐作,乃进爼,乐止,进爼毕。明赞唱曰「初献官行礼」,引赞者进前诣盥洗位,盥洗之乐作,至位,北向立,搢笏,盥手、帨手,出笏诣爵洗位。至位,北向立,搢笏,执爵、涤爵、拭爵,以爵授执事者,如是者三,出笏,乐止,诣酒尊所,及阶,升殿之乐作。乐止,至酒尊所,西向立。搢笏,执爵举幂,司尊者酌牺尊之泛齐,以爵授执事者,如是者三,出笏,诣大成至圣文宣王神位前,北向立。酌献之,乐作。稍前,搢笏跪,三上香,执爵三祭酒,奠爵,出笏,乐止。祝人东向跪,读祝,祝在献官之左。读毕,与以次诣兖国公、邹国公神位前酌献之乐作。乐止,读祝如上仪,退复位。至阶,降殿之乐作。乐止,就位,西向立。其亚、终献及分献官酌献行礼,并同上仪。三献毕,明赞唱曰「礼馔者彻笾豆」。彻豆之乐作,礼馔者跪移先圣前笾豆,略离席,乐止。诸执事者退复位。送神之乐作,初献官以下皆再拜,乐止。祝人取祝币人取币诣瘗次望瘗之,乐作。三献官诣望瘗位,北向立,曰「可瘗」。埋毕,退复位,至殿庭前,候乐止,典乐官以乐工出。明赞唱曰「阖户初,献官以下退诣圆揖位。初献官在西,亚终献及分献以下在东,陪位官东班在东,西班在西,圆揖。礼毕,退复位。引赞者引献官诣幕次更衣。其饮福、受胙、除国学外,诸处仍依常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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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皇庆二年六月,诏以宋儒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邵雍、司马光、朱熹、张栻、吕祖谦及故中书左丞许衡从祀孔子庙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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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延佑六年十二月,加封敦颐道国公。文宗至顺元年闰七月,加封颢豫国公,颐洛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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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宋儒九人,宋时已列从祀,但庙在临安,未通于北,故仁宗至是复诏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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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佑三年六月朔,封孟子父为邾国公,母为邾国宣献夫人。
58
至文宗至顺三年,改封孟子父为郰国公,母为郰国夫人。
59
以孔子五十四代孙思晦袭封衍圣公,授中议大夫,加月俸百缗至五百缗,赐四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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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延佑元年十二月,勅中书省,定议孔子后当袭封者以名闻。至是孔氏族人议思晦嫡长且贤,宜袭封。事上政府未决,帝亲取孔氏谱牒按之曰:「以嫡应袭封者,思晦也,复奚疑?」遂有是授。至泰定帝泰定三年,山东㢘访副使王鹏南言:「思晦袭爵上公,而阶止四品,于格弗称,且失尊崇意」。明年,升嘉议大夫,然尚用四品印。文宗至顺二年七月,以艺文少监欧阳原功言,改赐三品印。顺帝元统元年,思晦卒,子克坚袭封。至正六年,进通奉大夫。八年四月,幸学,赐从二品银印。十五年,徵克坚为同知太常礼仪院事,以子希学袭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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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王圻所载圣裔及阙里志:孔子四十六代孙曰:宗愿生子,若䝉若虚,若愚,若䝉于北宋袭衍圣公,坐事废以若虚袭,若䝉子有端友,端操若虚,卒端友袭,建炎初,端友与端操子玠扈从南渡,寓三衢,遂权以衢州学为祠堂,赐田五百顷供祀,以玠继端友袭焉,玠生搢,搢生文,逺文逺生万春,万春生洙,宋时皆袭封,此衍圣公之在衢者也。端操留鲁子璠于金,初袭衍圣公,璠生拯,拯传弟摠,摠生元措,从宣宗南迁,皆袭封元。太宗平汴梁,取元措还东平,仍旧封,传侄之。固子浈,宪宗八年坐罪夺爵无子,此衍圣公之在鲁者也。思晦者,若愚七世孙也。若愚子曰端立,端立生琥,琥生拂。拂二子,长元孝,次元用。元孝生之厚,之厚,生浣,浣生思晦,自浈失爵,嗣絶袭封,推若愚之后,而元用及子之全之、全子治三世皆权袭,至是思晦袭而封爵始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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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诏春秋释奠于先圣,以顔子曽子子,思孟子配享,至文宗至顺元年闰七月,加赠顔子兖国复圣公,曽子郕国宗圣公,子思沂国述圣公,孟子邹国亚圣公,许约曰:自唐祀夫子配以顔子,至宋升孟子,与顔子并配,然当时未知道统之传也。自伊洛之学兴,性理之说,明始,以顔曽思孟并列于夫子之左,盖得夫子之传者,顔曽子思也。得曽思之传者孟子也,故江南诸路学庙,皆以四子并配,以子张居七十二子之首,自两庑升于十哲,补曽子之阙,此当因而不当革者也。今京师学庙与河北诸路府学,并循亡金之旧,左顔、右孟与夫子并居南面,有是理哉?孟子学于子思,子思学于曽子,是知孟子乃曽子门人之弟子,曽子乃孟子师之师也,今屈曽子于从祀之中,降子思于廊庑之,末师之师,不过一笾一豆门人、牲牢币帛,一与先圣等,又岂有是理哉?况今天下一家,岂容南北之礼各异,或谓学校所以明人,伦路㸃皆父也,回参皆子也,子先父食,于理安乎?窃以为不然,庙学乃国家通祀,犹朝廷之礼也,父为庶僚,子为宰职,各以其徳与勲也,如遇朝会,殿廷班列,则父虽尊安,能超越于子之上哉?葢抑私亲而昭公道,尊道统以崇正学,乃所以明人伦也,如今序传道之配,使顔曽思孟,并列于夫子之左,虚其右隅,以避古者神位之方,自两庑升子,张于十哲,以补曽子之阙,不惟先儒师弟之礼不废,使南北无二制,天下无异礼,亦可以见我朝明道统得礼之中,足以垂世无穷矣。等谨按四子配享始于宋末,故约有南北各异之说,至配位皆列于左,黄震尝谓宋失于讨论而约,则言,宜虚右隅,以避古者神位之方,见各不同。考神道尚右明,宋濂亦议及之,第其说小异耳。总之,孔子既正位南向,从祀者东西两庑分列,乃独列四配于左而阙其右,殊非体制。记曰:礼从宜约之言,存而不论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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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二年正月,勅有司䘏孔氏子孙贫乏者,文宗天厯二年九月,建顔子庙于曲阜所居陋巷,至至顺元年十一月,新庙落成,顺帝元统二年,割益都邹县牧地三十顷,徵其嵗入,以给常祀。至顺元年闰七月,加封孔子父齐国公为啓圣王母,鲁国太夫人顔氏为啓圣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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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圣公孔思晦上言:「宣圣封王,而父爵犹公,愿加褒崇」。乃诏加封。至三年正月,加封孔子妻郓国夫人亓官氏为大成至圣文宣王夫人。五月,封顔子父无繇为杞国公,諡文裕。母齐姜氏,杞国夫人,諡端献。妻宋戴氏兖国夫人,諡贞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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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以汉儒董仲舒从祀孔子庙,位列七十二子下。二年正月,勅建孔子庙于后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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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帝元统元年,命浙江行省范铜造和宁宣圣庙祭器,凡百三十有五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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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十一月,浙江行省请以宋儒、杨时、李侗、胡安国、蔡沈、真德秀五人从祀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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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十二年八月,礼部定拟封时吴国公侗,越国公、安国楚国公、沈建国公、徳秀福国公,俱赠太师,给词头宣命,遣官赍往福建行省,访各人子孙给付,如无子孙者,于其故所居乡里郡县学或书院祠堂内安置施行。十二月,又追諡朱熹父松为献靖,改封熹齐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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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太祖洪武元年二月,以太牢祀先师孔子于国学。初,帝如江淮府,首谒孔子庙,至是即位礼成,勅有司祀以太牢,仍遣使祭告阙里,临行谕曰:「仲尼之道,广大悠久,与天地并,有天下者,莫不䖍修祀事,朕为天下主,期大明教化,以行先圣之道。今既释奠成均,仍遣尔修祀事于阙里,尔其敬之」。又定制,每嵗仲春秋上丁七年二月上丁日食,改用仲丁。先期,皇帝斋戒,献官、陪祀、执事官皆散斋二日,致斋一日。前祀一日,皇帝服皮弁服,御奉天殿降香。至日,遣官以丞相初献、翰林学士亚献,国子祭酒终献。十七年,勅每月朔望祭酒,率本监官并监生行释菜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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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诏先圣裔袭封衍圣公及授曲阜知县,并如前代制。
71
至十一月,以孔子五十六代孙希学为衍圣公,希大为曲阜知县,皆世袭。希学,阶资善大夫、正二品,给银印入朝,班亚丞相,置官属、掌书、典籍、司乐、知印、奏差、书写各一人。六年,希大以罪免命,自后曲阜知县择孔氏子孙堪任者为之,于是遂改世,袭为世职知县。十四年,希学卒,子讷袭封,每嵗入觐,给符乗,传时,既革丞相官,遂令班文官首。惠帝建文二年,讷卒,子公鉴袭。四年卒,子彦缙袭。景帝景泰六年,彦缙卒,孙𢎞绪袭。宪宗成化五年,𢎞绪夺爵,弟𢎞泰袭。十六年,𢎞泰卒,𢎞绪子闻韶袭。世宗嘉靖二十五年,闻韶卒,子贞干袭。三十五年,贞干卒,子尚贤袭。熹宗天啓元年,尚贤卒,从弟子荫植袭。愍帝崇祯元年,加至太子太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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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江西崇仁县训导罗恢请正孔庙从祀之制。恢言:「孔庙从祀,当以道学论,有若优于宰。我论语记有若言行者四,皆有禆世教记,宰予言行者四,皆见责。圣人宜以有若居十哲,而宰予居两庑,公伯寮阻坏圣门,不宜从祀。蘧伯玉、孔子故人行年六十而化,今在两庑六十位次之下,未当宜例升孔圣殿。不报」。三年五月,诏:「正祀典革诸神封号,惟孔子封爵仍旧」。又命曲阜庙庭,嵗官给牲币,供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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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三月,初命进士释褐孔子庙行释菜礼,著为令。八月,国子司业宋濂以考祭孔子礼稽缓,谪安逺知县。濂上《孔子庙堂议》,帝不怿,坐考祀孔子礼,不以时,奏谪之。十一月,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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㲾濂《孔子庙堂议》曰:「世之言礼者,咸取法于孔子,不以古之礼祀孔子,䙝祀也。䙝祀不敬,不敬则无福,奈何?今之人与古异也。古者主人西面,几筵在西也。汉章帝幸鲁祠孔子,帝西面再拜。《开元礼》先圣东向,先师南向,三献官西向,犹古意也。今袭开元二十七年之制,迁神南面,非神道尚右之义矣。古者木主栖神,天子诸侯庙皆有主大夫束帛,士结茅为菆,无像设之事。《开元礼设先圣神座于堂上两楹间,先圣东北皆莞席,尚扫地而祭也。今因开元八年之制,抟土而肖像焉,失神而明之之义矣。古者灌鬯焫萧,求神于阴阳也。今用薰芗代之,非简乎?古者朝觐会同,郊庙祭飨,皆设庭燎,司烜共之,火师监之,示严敬也。今以东炬当之,非渎乎?古之有道有德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瞽宗,谓之先师。若汉礼有髙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也。又凡始立学者,必释奠于先圣、先师,释奠必有合,谓国无先圣先师,则所释奠者,当与邻国合,若唐虞有䕫伯夷,周有周公,鲁有孔子,则不合也。当是时学者各祭其先师,非其师弗学,非其学弗祭,学校既废,天下莫知所师,孔子集羣圣之大成顔曽思孟实传其道,尊之以为先圣先师,而通祀于天下,固宜若七十二子止于国学设之,庶几弗悖礼意。开元礼国学祀先圣孔子、顔子等七十二贤配诸州,惟配顔子。今以荀况之言性恶扬雄之事王莽、王弼之宗庄老,贾逵之忽细行,杜预之建短丧,马融之党附势家,亦厠其中,吾不知其何说也?古者立学专以明伦,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久矣,故禹不先鲧,汤不先契,文、武不先不窋。宋祖帝乙郑祖厉王,犹尚祖也。今回参伋坐飨堂上,而其父列食于庑间,颠倒彝伦,莫此为甚,吾不知其何说也。古者士见师以菜为贽,故始入学者必释菜以礼其先师,其学官时祭皆释奠。今专用春秋,非矣。释奠有乐无尸,释菜无乐,是二释之重轻,以乐有无也。今袭用魏、汉律所制大晟乐,乃先儒所谓乱世之音可乎哉?古者释奠释菜,名义虽存,而仪注皆不可考。开元礼彷佛仪礼馈食篇节文为详,所谓三献献后各饮福,即尸酢主人、主妇及賔之义也。今惮其烦,惟初献得行之可乎哉?他如庙制之非宜,冕服之无章,器用杂乎?雅俗升降昧乎左右,此类甚多,虽更仆不可尽,若乃建安熊氏欲以伏羲为道统之宗,神农、黄帝、尧、舜、禹、汤、文、武次而列焉,臯陶、伊尹、太公、周公暨稷、契、夷益,𫝊说箕子,皆天下公卿之师,式宜秩祀天子之乐。若孔子实兼祖述宪章之任,其为通祀,则自天子下达。茍如其言,则道统益尊,三皇不汩于医师,太公不辱于武夫矣。昔周立四代之学,学有先圣,虞庠以舜,夏学以禹,殷学以汤,东胶以文王,复各取当时左右四圣成其徳业者,为之先师,以配享焉。此固天子立学之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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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正月,勅修曲阜孔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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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二十一年四月,中书科庶吉士解缙于大庖西上封事,大畧言:「方今宜更正太学祀典,而阙里仍建叔梁纥庙,赠以王爵,配以顔路、曾晳、孔鲤一洗歴代之因仍」。帝以其年少敢言,颇纳之。英宗正统三年五月,三氏学教授裴侃复言顔孟之父倛封公,惟伯鱼、子晳仍侯,乞追封公爵,偕顔孟父俱配啓圣殿。孝宗𢎞治十四年四月,南京礼部侍郎兼国子监祭酒谢铎陈维持风教四事:其一曰正祀典以究明伦之实,亦请于阙里立庙祀叔梁纥,以顔路、曾晳、孔鲤诸贤配享,皆不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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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四月,诏天下通祀孔子,并颁释奠仪注。初,帝于四年更定释奠仪物,改初制笾豆之八为十笾,用竹、其簠、簋、豋、鉶及豆,初用木者易以瓷,各为高案,牲易以熟。乐生六十人,舞生四十八人,引舞二人,凡百一十人,并择国子生及公卿子弟在学者豫教肄之。六年八月,翰林国史院学士承旨詹同、侍讲学士乐韶凤等上所制《释奠乐章,迎神曰《咸和》,奠帛、初献曰《宁和》,亚献曰《安和》,终献曰《景和》,彻馔及望瘗、送神,皆曰《咸和》。于是礼部尚书牛谅复以所定礼仪进,自遣官传制,以至行事,皆典仪唱礼,迎神三献,彻馔皆奏乐乐,用同等所定乐章。制曰「可」。遂定制,斋戒前一日,太常司官宿于本司。次日奏致斋二日升殿传制,遣官行礼。其正祭陈设正坛犊一,羊一,豕一,笾豆各十,豋一,鉶一,簠簋各二,帛一,白色织文。曰礼神制帛,共设酒尊三、爵三、篚一于坛东西南向,设祝文案于坛西。四配位每位羊一、豕一,笾豆各十,簠簋各一,豋一,鉶二,爵三,帛一,篚一。十哲位,东五坛,共豕一、帛一、篚一、爵三。每位笾豆各四,鉶一,簠簋各一,酒盏一。西五坛陈设同东庑五十三位,十三坛,共豕一、帛一、篚一、爵三,每坛笾豆各四,簠簋各一,酒盏四。西庑五十二位,共十三坛,陈设同东庑。至是,又谕礼部尚书刘仲质曰:「孔子明帝王之道以教后世,其功参乎天地。今天下庙学并建,而报祀之礼止行京师,岂非缺典?乃复定制,凡府州县学,笾豆以八,器物牲牢皆杀于国学。三献礼同。十哲,两庑一献,其祭各以正官行之。十七年,复定有司朔望谒庙学礼。六月,命礼部制《大成乐器。至二十六年,乐器成,颁于天下府学,令州县学凖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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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新建太学孔子庙成,帝亲诣释奠,庙在学东门左右,列㦸二十四。自经始以来,帝数临视,至是落成。既遣官致祭,复亲释奠,有加礼。至三十年,以国学孔子庙隘,令工部改作,其制,皆帝所规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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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后嗣君即位,必亲一释奠为定例。详幸学门。十八年十月,诏免孟子后裔,及凡圣贤后裔输作者。洪武五年,尝罢孟子配享。逾年,以孟子辨异端、辟邪说,发明孔子之道,复配享如故。至是诏曰:「孟子传道,有功名教。歴年既久,子孙甚微。近有以罪输作者,岂礼先贤之意哉?其加意问访,凡圣贤后裔输作者,皆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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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三月,以行人司副杨砥言,罢汉扬雄从祀,益以董仲舒。
81
至宪宗成化三年七月,封仲舒广川伯,仁宗洪熙元年,赐衍圣公来朝第宅。
82
时衍圣公孔彦缙来朝,馆于民舍,帝闻之,顾侍臣曰:「四裔朝贡之使,皆有公馆,先圣子孙,独寓宿民家,何以称崇儒重道之意?」遂命工部赐宅东安门外。至英宗天顺中,以赐第湫隘,命择大第易之。宣宗宣徳三年正月,命礼部考正从祀先贤名位,颁示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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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万县训导李译言:「各处从祀先贤,多有差讹,且失次序,若不考正,实乖祀典」。帝是之,命礼部考正颁示焉。至英宗正统元年六月,以忠州训导宋广言复较定之。
84
十年四月时英宗已即位,以元学士吴澄从祀孔子庙庭,从慈利县教谕蒋明之言也。至孝宗𢎞治四年正月,南京祭酒谢铎疏言:「吴澄生长于淳佑,贡举于咸淳,受宋之恩已如此。其久为国子司业为翰林学士。歴元之官乃如彼。其荣,迹其所为,曾不及洛邑之顽民,何敢望首阳之高士?乞黜澄以从莽大夫之例」。十四年四月,铎因地震,建言复疏斥之,不果罢。世宗嘉靖九年,厘正祀典,始用其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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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正统二年六月,以宋儒胡安国、蔡沈、真德秀从祀孔子庙庭。
86
至宪宗成化三年七月,封安国建宁伯,沈崇安伯,徳秀浦城伯。
87
三年五月,禁天下祀孔子于释老宫,祭物非土地所産者,以所産代。
88
九年二月,诏复宋儒、周敦颐、程颢、程颐、司马光、朱熹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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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帝景泰三年五月,诏顔、孟二氏子孙世以嫡长各一人,袭翰林院《五经》博士。
90
时以顔子五十九代孙希惠孟子五十六代孙希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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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六月,以宋儒朱熹九代孙梃为翰林院世袭《五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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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授程颐十七代孙克仁。七年五月,授周敦颐十二代孙冕皆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至孝宗𢎞治十五年四月,科臣戴鋭言:「熹乃徽之婺源人,婺源旧有祠,今毁于火,宜令有司撤而新之,春秋以时致祭」。诏从其请。世宗嘉靖二年四月,御史王完言:「熹宗族坟墓在建安者,已置博士世祀,其次子四世孙勲还居婺源,宜如衢州孔庙例,官其嫡长孙一人主祀事」。从之,乃又授熹十一代孙墅为翰林院五经博士,仍令世袭增置婺源县祭田二百亩,令二支子孙収所入,以供嵗祀羡馀,计丁均给,蠲其徭役。其后熹宗天啓二年,授张载十四代孙文运,愍帝崇祯三年授邵雍二十七代孙继祖皆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惟程颢之后,明初失传。崇祯三年,河南廵按李日宣请以颐后为之嗣,从之,遂以颐裔孙接道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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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成化元年十二月,诏议元儒刘因从祀。时国子监助教李伸言:「因当兵燹之馀,其著述虽多,残缺不备。观其遗文,所载《河图辨》、《太极图、后记》诸篇,皆足以继往开来,有功名教。在元尝因许衡、吴澄并称,衡既从祀于当时,澄亦褒荣,于今日独因未得通祀,实为缺典。命儒臣公议。太常寺少卿兼侍读学士刘定之以为不当列祀孔庙,可令直𨽻容城县立祠祀之」。诏从其议。至三年六月,定之请用胡安国、蔡沈例,增元儒陈浩从祀,勅下江西,考其行事以闻,议亦寝。四年五月,广东博罗县训导游宣请以宋儒熊禾从祀,大学士彭时议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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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定之驳刘因从祀议》曰:「谨按元儒刘因徳性刚正,学识明悟,所作诗文理趣,出人意表,而进退之际,安于义命,是以裕宗不能留世祖不能致,可谓贤矣!然而建言者,遽欲以因列诸孔庙从祀,则事体甚重,不可以不辨。建言者,谓顔子未尝著书,而配享孔子,不可以因未著书而不之取,夫顔子,何可当也?孔子之道,传之顔子,后世取信于孔子之言,其言备于论语,载于中庸,见于孟子存于易,繋辞等书,不一而足,虽顔子未尝著书,何害其为传道?今乌得以因未著书而仰攀顔子为比哉?建言者又谓从祀诸贤,其中亦有可疵,议者因无可疵议,奈何反不得从祀?夫左邱明以下经师二十二人,虽其中不无可议,然当世衰,道徴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魏晋之时,而此二十二人者,守其遗经,转相付授,讲说注释,各竭其才,以待后之学者,则其为功,殆亦犹文武成康之子孙,虽衰替微弱,无所振作,尚能保守姬姓之宗祀谱牒以閲歴春秋,战国不亡而幸存者也,虽有大过,亦当宥之,况小失乎?愚窃以仲尼素王也,七十子助其创业者也。二十二经师,助其垂统者也。遇其有过,议而贷之,犹得陪从也非是之比,而徒曰我无过可以陪从,未之前闻也。建言者又谓与因同时若许衡、吴澄,其学与徳无以逾于因,亦得从祀,因岂得独遗夫因之与衡,澄其徳学无大弗若也,其功则有弗若也何也?衡以其行道之功,澄以其明道之功。当元氏奋自朔漠,统据函夏,其时知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传之孔子,足以抚世御极衡,实首倡率之知是,道之可行。至于澄所作诸经纂言,发挥洞达,自朱子以后,依经立说者,鲜克俪之,是以我朝太宗文皇帝命儒臣修辑五经、四书,性理大全,于澄之说,多所采入,可谓能明是道者矣,而因之说未有采,则是因既未若衡之道行于当时,又未若澄之道明于后世,其不从祀,未必为阙典矣。宜仿杨时例,令所在官司建祠奉祀,庶足以伸敬先贤,劝励来学,亦圣时崇儒重道之举也。
95
十二年九月,以祭酒周洪谟言,增孔子庙乐,舞为八佾,笾豆各十二。
96
洪谟请易孔子封号为神圣,广运因言:「孔子所封,乃当时天王之王,既正南面之位,宜服冕十二旒,衣十二章、十笾十豆,各増为十二六佾之舞,増为八佾之舞。又古者鸣球、琴、瑟、堂上之乐,笙镛柷敔、堂下之乐,而干羽舞于两阶。今舞羽居上而乐器居下,非制也,宜令典乐者改正」。下礼部议,尚书邹干言:「正统十二年三月,巡按直𨽻御史李奎请加封孔子,英宗以孔子万世,帝王所尊,已有大成,至圣之号,不必増益。今神圣广运,出于伯益,赞尧之词,不若大成,至圣本于孟子中庸,犹可以拟议也。洪武中,新建南京,太学止设神主,不设塑像,今北监所有塑像,皆因元旧,不忍撤毁耳。以此观之,冕旒葢因塑像之旧,亦非圣朝之制,而笾豆佾舞之数,则祖宗斟酌,已有定式。矧易諡号,加器数,举不足为孔子重轻,惟佾舞居上,宜行太常寺考正之,馀仍旧便」。洪谟复疏争之,诏加笾豆佾舞之数,及改羽舞居下,如所请。至孝宗𢎞治九年,増乐舞为七十二人,如天子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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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谟复请正封号增器数疏曰:「臣近言孔子封号、冕服、笾豆、佾舞等事,礼部尚书邹干等议,称洪武年间,新创南京太学,止用神主,不设塑像。今国子监有塑像者,不过因前元之旧,亦非圣朝之制。臣以为不然。自古帝王之有天下,莫不因所当因,革所当革太祖正祀典百神封号,凡前代所封者,尽行革去,惟孔子封号,仍存其旧,天下郡县,元时三皇庙像,以民间不可䙝渎亦皆革去,惟孔子塑像,除南京太学用神主,外天下府州县,元时塑像,悉存其旧,所因所革,皆以定一代之规,垂万世之法,岂可谓所革者为圣朝之制,而所因者非圣朝之制乎?又谓諡号器数之加,否不足为孔子重轻所贵乎?孔子之道者,在身体力行,乃为尊崇之实。臣以为孔子之道不外乎礼乐,今欲体孔子之道,亦莫先乎礼乐,若不能备其礼乐,则无以将其诚敬,报本之义既疎,体道之功安在?今查得唐开元中始封孔子为文宣王,被以衮冕,乐用宫县,当时衮冕之名通乎上下,天子之衮冕十二旒,十二章一品之衮冕九旒九章宫县者,天子之乐也,乐既用天子之宫县服,必用天子之衮冕,是唐之奉孔子者,已用天子之礼乐矣。今冕服既用天子之礼,而佾舞则用诸侯之乐,以礼论乐则乐不备,以乐论礼,则礼为僭。礼既不明乐,又不称孔子,在天之灵,必所不享。夫礼乐之因于前元者,既已缺畧,则法制之明于圣朝者,当为厘正,若复因循不果,后世君子必见非笑。乞勅内阁大臣并六部三法司、六科、十三道等官详议,首则正其封号,合无表明。孔子周人,当用周制,其所封乃当时天王之王,非后世国王之王,故从前以来,皆用天子冕服,封号既正,则冕服与封号相称,而礼不为僭矣。次则增其器数,合无将十笾十豆,增为十二笾十二豆,六佾之舞为八佾,器数既加,则舞佾与冕旒相称,而乐不为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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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洪谟之奏,礼部驳疏甚正。至孔子諡号成化三年五月,兵部侍郎商辂尝请冠以「徳配天地」四字,部议不从。洪谟所拟,尤为后世神号套语,故次疏中不复言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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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𢎞治元年八月,少詹事程敏政上考正《孔庙祀典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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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给事中张九功请罢荀况、扬雄、马融、王弼等,从祀而进故礼部侍郎薛瑄。敏政,因上议极言马融等宜罢,且多所厘正,并为礼部尚书周洪谟所却而止。至武宗正徳元年七月,兵部郎中何孟春请崇先圣以帝号,而补县亶公孙、尼子,列从祀。疏下礼部,亦格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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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敏政考正祀典疏曰:「迩者言官欲黜文庙、从祀诸贤之有罪者,诏礼部集议臣愚,亦在预议之例。疑其所言尚有未尽,而议者相持,惮于改作。臣考之于书,揆之于心,不敢妄为异同,谨画一条陈上凟圣览,伏乞采而行之。一,唐贞观二十一年始以左邱明等二十二人从祀孔子庙庭,葢当是时圣学不明,议者无识拘于注。疏谓释奠先师,如诗有毛公礼、有高堂生,书有伏生之类,遂以专门训诂之学,为得圣道之传,而并及马融等。臣考歴代正史,马融初应邓隲之召为秘书,歴官南郡太守,以贪浊免官,髠徙朔方,自刺不殊,又不拘儒者之节。前授生徒,后列女乐为梁冀草奏杀忠臣,李固作西第颂以美冀为正直所羞。刘向初以献赋进,喜诵神仙方术,尝上言黄金可成铸作不验,下吏当死,其兄阳城侯救之,获免。所著洪范五行传,最为舛驳,使箕子经世之徵言,流为隂阳术家之小技。贾逵以献颂为郎,不修小节,专以附会图谶以至贵显。王弼与何晏倡为清谈,所注易传祖老庄,而范甯追究晋室之乱,以为王何之罪深于桀纣。何休则止有春秋解诂一书,黜周王鲁,又注风角等书,班之于孝经、论语。戴圣为九江太守,治行多不法,惧何武劾之而自免。后为博士,毁武于朝,及子賔客为盗繋狱,而武平心决之,得不死,则又造谢不慙。王肃在魏,以女适司马昭。当是时昭簒魏之势已成,肃为世臣,封兰陵侯,官至中领军,乃坐观成败。及毋邱俭、文钦起兵讨贼,肃又为司马师画䇿,以济其恶。若好人佞已,乃其过之小者。杜预所著,亦止有左氏经传集解而守襄阳,则数馈遗洛中要人。伐吴之际,又因斫瘿之讥,尽杀江陵之人。凡此诸人,其于名教得罪非小,而议者谓能守其遗经,转相授受,以待后之学者,不为无功,臣窃以为不然。夫守其遗经,若左邱明、公羊高、谷梁赤之于春秋,伏胜、孔安国之于书,毛苌之于诗,高堂生之于仪礼,后仓之于礼记,杜子春之于周礼,可以当之。葢秦火之后,惟易以卜筮,仅存而馀经,非此九人,则几乎熄矣。此其功之不可泯者,以之从祀可也,若融等不过训诂,此九人所传者耳,况其书行于唐,故唐得以备经师之数祀之。今当理学大明之后易用程、朱,诗用朱子书用蔡氏春秋用胡氏,又何取于汉魏以来驳而不正之人,使安享天下之祀哉?至于郑衆、卢植、郑康成、服䖍、范甯五人,虽若无过,然其所行亦未能以窥圣门所著亦未能以发圣学。若五人者得预从祀,则汉、唐以来当预者尚多,臣愚乞将戴圣、刘向、贾逵、马融、何休、王肃、王弼、杜预八人褫爵罢祀,郑衆、卢植、郑康成、服䖍、范甯五人各祀于其乡。后仓在汉初,说礼数万言,号后氏曲台记,戴圣等皆受其业,葢今礼记之书非后氏则不复传于后矣,乞加封爵,与左邱明等一体从祀,则伪儒免欺世之名,贤者受专门之祀,而情文两得矣。一孔子弟子见于家语自顔回而下七十六人家语之书,出于孔氏,当得其实,而司马迁史记所载多公伯寮、秦冉、顔何三人,文翁成都庙壁所画,又多蘧瑗、林放、申枨三人。先儒谓后人以所见增益,殆未可据。臣考宋邢昺论语注疏申枨,孔子弟子,在家语作申续,史记作申党,其实一人也。今庙庭从祀,申枨封文登侯,在东庑申党封淄川侯在西庑,重复无稽公伯寮诉子路以沮孔子,乃圣门之蟊螣蘧瑗,孔子称为夫子决非及门之士。林放虽尝问礼,然家语、史记、邢昺注疏、朱子集注俱不载诸弟子之例。秦冉顔何疑亦为字画相近之误,如申枨、申党者,但不可考耳。臣愚以为申枨申党位号宜存其一,公伯寮、秦冉、顔何、蘧瑗、林放五人既不载于家语,七十子之数,宜罢其祀。若瑗、放二人不可无祀,则乞祀瑗于衞祀放于鲁,或附祭于本处乡贤祠,仍其旧爵,以见优崇贤者之意,亦庶乎名实相符,而不舛于礼也。洪武二十九年,行人司司副杨砥建议请黜扬雄,进董仲舒,太祖高皇帝嘉其言而行之。然荀况、扬雄实相伯仲,而况以性为恶,以礼为伪,以子思、孟子为乱天下,以子张子夏子游为贱儒,故程子有荀卿过多,扬雄过少之说。今言者欲并黜,况之祀宜也。然臣窃以为汉儒莫若董仲舒,唐儒莫若韩愈,而尚有可议者一人,文中子王通是也。通之言行,先儒以为僭经,而不得比于董、韩。然程子曰:王通隠,徳君子也。论其粹处,殆非荀、扬所及,若续经之类,皆非其作。朱子曰:文中子论治体处高似仲舒,而本领不及爽,似仲舒而纯不及。又曰,韩子、原道诸篇,若非通所及者,然终不免文士之习,利达之求。若览古今之变措诸事业,恐未若通之精到,恳恻而有条理也。至于河汾师道之立,出于魏晋佛老之馀,迨今人以为盛,则通固豪杰之士也。今董韩并列从祀,而通不预,疑为阙典。臣又按宋儒自周子以下九人,同列从祀,而尚有可议者一人,安定胡瑗是也。瑗之言行,先儒以为少著述,而不得比于濂、洛。然程子看详学制曰:宜建尊贤堂以延天下道徳之士,如胡瑗、张载、邵雍,使学者得以矜式。朱子小学书,亦备载瑗事,以为百世之法。臣以为自秦、汉以来,师道之立,未有过瑗者,而不得与张邵并侑于宣圣之庙,其为阙典,或又甚矣。又顔子曾子子思配享在庙,而其父顔无繇曾㸃,孔鲤列坐庑下,于义未安。请令各处庙学,如乡贤祠之制,别立一祠,中祀啓圣王叔、梁纥,而以无繇㸃鲤及孟子父邾国公孟孙氏配享。程子父,永年伯程珦、朱子父献靖公朱松从祀。则重道之典,明伦之义,两得之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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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佐南雍志》曰:后仓言行无可考者,王通僭经,宋儒所不取,若孟春所谓公孙尼子者,作《乐记、缁衣吐辞为经,宜列从祀。敏政乃不之及,何耶?等:谨按:顔曾父不宜列庑下」。其说已见宋洪迈容斋随笔》中。详具马端临考,至明则宋濂而后,解缙倡阙里,别建啓圣祠,以四子父配享之议,而裴侃、谢铎等踵而言之,至令各处庙学,皆立祠祀,啓圣进程、朱父以从祀则自敏政始。至嘉靖九年更正祀典,全用其议,故疏语备録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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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七月,封宋儒杨时将乐伯从祀孔子庙庭。先是,宪宗成化元年九月,萧山县民有请以时从祀孔子庙者,礼部议谓「宜于时故郡,令有司建立祠宇,春秋致祭」。乃命延平府立时祠,以罗从彦、李侗配享。至是,南京祭酒谢铎、国子监博士杨廷用复先后以为请,从之。
104
十二年十二月,阙里孔庙毁,勅有司重建阙里孔庙,自太祖洪武七年修建后,成祖永乐十五年八月,宪宗成化二年二月,屡勅修葺,皆御制文纪之,至是毁,乃命重建。至十七年闰四月庙成,遣大学士李东阳祭告,并立御制碑文,翰林院检讨刘端言:「今阙里文庙告成,文物一新,惟夫子加封之典,尚因袭故元之旧,未能改正,所谓大成者,孟子取譬之词,而所谓文宣者,又齐乱主高洋之諡,皆不可以拟夫子盛徳之形容,宜节去大成文宣四字别定为尊荣美諡,因此祭告而并新之」。命下其奏于所司。武宗正德元年四月,授故衍圣公孔𢎞泰子闻诗,翰林院五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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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𢎞泰以兄𢎞绪罪废,权袭封,及卒,爵归。𢎞绪子闻韶而闻诗充三氏学生。至是,闻韶言:「文臣例有《荫録,𢎞泰歴爵三十馀年,身没之后,子孙不沾一命,乞録闻诗以荣其终身,下吏部议无例,但𢎞泰勤劳已久,授其子一衔,亦足以昭圣明推恩先圣从厚之意」。从之,故有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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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授衢州圣裔孔彦绳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主衢州庙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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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元世祖时,衍圣公孔洙让其爵于曲阜宗弟治,自是曲阜之后,世袭为公,而嫡派之在衢者遂无禄。孝宗𢎞治十八年,衢州府知府沈杰求得洙六世孙彦绳,请授以官,俾主衢之庙祀,且言其先世所赐祭田在西安者,宜减其税,以供祭祀修葺之费。礼部以闻,帝可之。至是有是授,并减祭田税。彦绳卒,十四年,子承美袭。承美卒。世宗嘉靖二十六年,子𢎞章袭𢎞章,卒。神宗万厯五年,子闻音袭。闻音卒。四十三年,子贞运袭。时以在曲阜者为北宗,在西安者为南宗云。二年七月命山东修理曾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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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巡按御史金洪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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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授衍圣公孔闻韶弟闻礼,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奉子思庙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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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韶奏:「子思庙在邹县南,去鲁五十馀里,主祀缺人。请择族中之贤者,授以博士世职,俾主其祀,且以闻礼名」。上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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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年,诏建孔氏家庙之在衢州者,官给钱董其役。世宗嘉靖九年十月,始祀先圣先师于文华殿东室文华殿东室旧有释氏像,帝以其不经撤之,乃奉皇师伏羲氏、神农氏、轩辕氏、帝师陶唐氏、有虞氏、王师、夏禹王、商汤王、周文王、武王九圣南向,左先圣周公右,先师孔子,东西向。帝亲为祭文,行奉安神位。礼礼毕,令辅臣张璁及讲官徐缙等入拜。仍定每嵗春秋开讲前期躬亲释奠之制。十六年,移祀于永明殿后,行礼如初。其后常遣官代祭。穆宗隆庆初,仍于文华殿东室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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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更正孔庙祀典。
113
时大学士张璁请于大成殿后,别立室祀叔梁纥,而以顔路、曾晳、孔鲤配之,帝以为然,因言:「圣人尊天与尊亲同,今笾豆十二牲用犊,全用祀天仪,亦非正礼,其諡号、章服悉宜改正。璁縁帝意,言孔子宜称先圣先师,不称王,祠宇宜称庙,不称殿。祀宜用木主,其塑像宜毁。笾豆用十,乐用六佾。配位公、侯伯之号宜削,止称先贤、先儒。其从祀申党公伯寮、秦冉等十二人宜罢,林放、蘧瑗等六人宜各祀于其乡后仓,王通、欧阳修、胡瑗、蔡元定宜从祀」。帝命礼部会翰林诸臣议。编修徐阶疏陈易号毁像之不可。帝怒,谪阶官,乃御制《正孔子祀典说》。大约谓孔子以鲁僭王为非,宁肯自僭天子之礼?复为正孔子《祀典申记》,俱付史馆。璁因作《正孔子庙祀典或问》奏之,帝以为议论详正,并令礼部集议。于是御史黎贯等言:「圣祖初正祀典,天下岳渎诸神皆去其号,惟先师孔子如故,良有深意。陛下疑孔子之祀,上拟祀天之礼,夫子之不可及也,犹天之不可阶而升,虽拟诸天,亦不为过。自唐尊孔子为文宣王,已用天子礼乐。宋真宗尝欲封孔子为帝,或谓周止称王,不当加帝号。而罗从彦之论,则谓加帝号亦可。至周敦颐则以为万世无穷王祀孔子,邵雍则以为仲尼以万世为王,其辨孔子不当称王者,止吴澄一人而已。伏望博考羣言,务求至当。时贯疏中言莫尊于天地,亦莫尊于父师。陛下敬天尊亲,不应独疑孔子王号为僭。帝因大怒,疑贯借此以斥其追尊皇考之非,诋为奸恶,下法司会讯,褫其职。给事中王汝梅等亦极言不宜去王号,并止毁像,帝皆斥为谬论。于是礼部会诸臣议:人以圣人为至圣人,以孔子为至,宋真宗称孔子为至圣,其意已备。今宜于孔子神位题至圣先师孔子,去其王号及大成、文宣之称,改大成殿为先师庙,大成门为庙门,其四配称复圣顔子、宗圣曽子、述圣子、思子、亚圣孟子。十哲以下凡及门弟子,皆称先贤某子。左邱明以下,皆称先儒某子,不复称公。侯伯遵圣祖首定南京国子监规制,制木为神主,仍拟大小尺寸,著为定式,其塑像即令屛撤。春秋祭祀,遵国初旧制,十笾十豆,天下各学八笾、八豆,乐舞止六佾。凡学别立一祠,中叔梁纥题啓,圣公孔氏神位,以颜无繇、曽㸃、孔鲤、孟孙氏配,俱称先贤某氏从祀之贤,申党即申枨,厘去其一,公伯寮、秦冉、顔何、荀况、戴圣、刘向、贾逵、马融、何休、王肃、王弼、杜预、吴澄罢祀、林放、蘧瑗、卢植、郑衆、郑康成、服䖍、范甯各祀于其乡,后仓、王通、欧阳修、胡瑗宜增入命。悉如议行。又以行人薛侃议进陆九渊从祀,时以璁力主衆,不敢违,遂定制,殿中先师南面,四配:东西向稍后,十哲闵子损、冉子雍、端木子赐、仲子由、卜子商、冉子耕、宰子予、冉子求言子偃、颛孙子师,皆东西向。两庑从祀先贤,澹台灭明,宓不齐原宪公冶长南宫适,高柴漆雕开樊须司马耕公,西赤有若琴,张申枨陈亢巫、马施梁鳝公晳、哀商瞿冉孺顔幸伯䖍、曹恤冉季公孙龙、漆雕哆、秦商漆雕徒父顔髙商泽壤驷赤任不齐石作蜀公良孺公夏首公肩,定后处鄡单、奚容蒧、罕父黑顔祖荣旗、秦祖、左人郢句井疆、郑国公祖句兹、原亢县成㢘洁、燕伋叔仲、哙顔之仆邽巽乐咳公西舆如狄黒孔忠公西蒧步叔乗施之常秦非顔哙、先儒左邱明、公羊高谷梁赤伏胜、高堂生孔安国、毛苌、董仲舒、后仓杜子春、王通、韩愈、胡瑗、周敦颐、程颢、欧阳修、邵雍、张载、司马光、程颐、杨时、胡安国、朱熹、张栻、陆九渊、吕祖谦、蔡沈、真徳秀、许衡凡九十一人。明年,国子监建啓圣公祠成,从尚书李时言,春秋祭祀与文庙同日,笾豆牲帛视四配,东西配位视十哲,从祀先儒程珦、朱松、蔡元,定视两庑,辅臣代祭文庙,则祭酒祭啓圣祠。南京祭酒于文庙,司业于啓圣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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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録》曰:古人每事必祭其始之人,耕之,祭先农也。桑之祭先蚕也,学之祭先师也,一也。旧唐书太宗贞观二十一年二月壬申,诏以左邱明、卜子夏、公羊高、谷梁赤、伏胜、高堂生、戴圣、毛苌、孔安国、刘向、郑衆、杜子春、马融、卢植、郑康成、服䖍、贾逵、何休、王肃、王弼、杜预、范甯等二十二人代用其书,垂于国胄,自今有事于太学,并令配享宣尼庙堂,葢所以报传注之功,迄乎宋之仁英,未有改易,可谓得古人敬学尊师之意者矣。神宗元丰七年,始进荀况、扬雄、韩愈三人,此三人之书,虽有合于圣人,而无传注之功,不当祀也。祀之者为王安石配享,王雱从祀地也。理宗宝庆三年,进朱熹,淳佑元年进周敦颐、张载、程颢、程颐,景定二年进张栻、吕祖谦,度宗咸淳三年进邵雍,司马光以今论之,唯程子之《易传、朱子之《四书章句集注》、《易本义、诗传及蔡氏之尚书集传》、胡氏之《春秋传》、陈氏之《礼记说,是所谓代用其书,垂于国胄者尔。南轩之《论语解》、东莱之《读书记》,抑又次之,而《太极图通书、《西铭》、《正蒙》,亦羽翼六经之作也。至有明嘉靖九年,欲以制礼之功,葢其丰昵之失,而逞私妄议辄为出入,殊乖古人之旨。夫以一事之瑕而废传经之祀,则宰我之短丧,冉有之聚敛,亦不当列于十哲乎?弃汉儒保残守缺之功,而奬末流论,性谈天之学,于是语録之书日増月益,而五经之义委之榛芜,自明人之议从祀始也。
115
又曰:嘉靖之从祀,进欧阳修者,为大礼也,出于在上之私意也。进陆九渊》者,为王守仁也,出于在下之私意也。与宋人之进荀、扬、韩三子,而安石封舒王配享,同一道也。
116
十四年十一月,诏授河南仪封县孔子六十代孙承寅为国子学正,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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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孔子之裔名徳伦者,唐时为褒圣侯,家于河南宁陵,徳伦二子。长,崇基次子。叹,崇基嗣侯。其裔端友,宋时袭衍圣公,从高宗南渡世居衢州,子叹之,后留宁陵,元末,徙居仪封。英宗正统中,诏访圣贤子孙,两地皆复其家在衢,曰彦绳者,武宗初已授世袭翰林博士,承寅在仪封,至是以彦绳例请,故有是诏等:谨按:孔子之后,支庶繁衍,散处不一,第无显名于世者,故其地或不传。有居温州者,宋淳佑中,以温有永嘉书院,奉宣圣燕居像,而裔孙桧始著。至明洪武中,平阳有曰克表者,以博学笃行荐,为翰林修撰,葢孔子五十五世孙也。
118
十八年二月,授曾子五十九代孙质粹,世袭翰林院五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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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西汉末,曾子十四代孙据避乱,徙豫章,子孙散居抚、吉诸郡间。明兴,诏访圣贤之后。武宗时,山东佥事钱鋐访得曾子之后一人于嘉祥山中,未几而没。至帝十二年,以学士顾鼎臣言,诏求曾子嫡嗣。于是江西抚按以质粹名闻,命回嘉祥,以衣巾奉祀。至是有是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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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宗隆庆五年九月,以故礼部侍郎薛瑄从祀孔子庙庭,位宋儒吕祖谦之下。
121
先是,宪宗成化元年十二月,国子监助教李伸及孝宗、𢎞治间给事中张九功、都御史姚镆等屡请进瑄从祀,以少著述,为议者所格。世宗嘉靖十九年,御史杨瞻、樊得仁等复以为言。命集廷臣议,因衆论不一而止。至是,六科给事中韩楫等十三道御史马三乐等交章奏请,礼部乃议覆允行。明臣从祀自瑄始。神宗万厯十二年十一月,以故新建伯兵部尚书王守仁、翰林检讨陈献章、处士胡居仁从祀孔子庙庭。时御史詹事讲李颐请以守仁献章居仁从祀,下礼部集羣臣详议以闻。而议者杂举多端于守仁,尤訾诋礼部尚书沈鲤乃疏请独祀居仁,其守仁、献章二人,姑俟将来论定。大学士申时行议奏,仍并祀之。申时行请祀,王守仁等疏曰:「彼訾诋守仁、献章者,谓其各立门户,必离经叛圣,如佛、老、庄、列之徒而后可。若守仁言致知出于大学,言良知本于孟子。献章主静,沿于宋儒周敦颐、程颢皆祖述经训,羽翼圣真,岂其自创一门户耶?谓其禅家宗旨,必外伦理、遗世务而后可。今孝友如献章出处如献章,而谓之禅可乎?气节如守仁,文章如守仁,功业如守仁,而谓之禅可乎?谓其无功圣门,岂必著述而后为功?圣贤于道,有以身发明者,比于以言发明功尤大也,谓其崇王则废,朱不知道固互相发明,并行而不悖。在宋时,朱陆两家如讐隙,今并祀学宫。朱氏之学,昔既不以陆废,今独以王废乎?诚祀守仁献章,一以明真儒之有用,而不安于拘曲,一以明实学之自得,而不专于见闻,斯于圣化,大有禆益。若居仁之纯心笃行,衆议所归,亦宜并祀。伏惟圣明裁断主持,益此三贤,列于薛瑄之次,以昭熙代文运之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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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年七月,以宋儒周敦颐父辅成从祀啓圣祠,时又有国子监学録张养䝉,上厘正祀典四事:一孟轲之父不得槩,曰孟孙氏,葢讹传懿子何忌,非轲父也,宜改书先贤孟激公,而懿子亦应从祀两庑。一林放、蘧瑗,不宜改祀于乡,葢不见传记而从祀者不止林放,不待及门而从祀者,不止蘧瑗,况一探本超乎时,尚一出处,合乎圣人从祀,正协舆论。一、蔡元定精诣卓识,早闻性道,与顔曾之父不同,今从啓圣,若以沈之故,崇报其父,非所以彰元定之贤也。合将元定改祀文庙东庑一,辅成既得比例于珦、松,则张载之父,亦应比例于辅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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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六月,以宋儒罗从彦、李侗从祀孔子庙庭,从福建学臣熊尚文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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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明所増从祀先儒汉董仲舒、宋胡安国、蔡沈、真德秀、杨时及侗,皆元时所已祀者,至明而皆复以为请,何耶?安国等五人祀于至正之季,当日或未及通行,仲舒之祀,则在文宗至顺间,岂亦未载祀典颁示天下?与若从彦为朱子渊源所自,至是始侑食庙庭,则尚文表章之功为不可少矣。愍帝崇祯十四年八月,改称左邱明为先贤,以邱明亲受经于圣人故也。并改宋儒周敦颐、程颢、程颐、张载、朱熹、邵雍,亦称先贤,位七十子,下汉、唐诸儒之上,然仅国学更置之阙里庙庭及天下学宫,未遑颁行也。
125
十六年,授仲子六十二代孙于陛翰林院世袭五经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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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衍圣公孔荫植请也,仍赐泗水县、济宁州田六十馀顷,庙户三十一,以奉仲子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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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谨按明代録后之典,宋儒六子皆世袭,而孔门十哲中惟録仲子之后一人,且至是而始行,则其为阙典多矣。
128
钦定续文献通考》卷四十
URN: ctp:ws787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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