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llow us on Facebook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Twitter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sina.com's microblogging site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Follow us on Douban to receive important updates
Chinese Text Project Wiki
-> -> 卷五十七

《卷五十七》[View] [Edit] [History]

This textual edition has had punctuation added automatically using artifical intelligence. The results of this process are inevitably imperfect; please help correct mistakes by editing the text.
1
欽定四庫全書
2
《建炎以來繫年要録》巻五十七
3
宋 李心傳 撰
4
紹興二年八月按:是月戊子朔。庚寅,上諭輔臣曰:「今巨盜悉平,年穀豐稔,天意可知,假如冦或南來,避與不避,策將安出?」吕頥浩曰:「若盡遣諸將向前廣為備御冦,豈能便渡江?但當先為定計以待之」。上曰:「未聞千里而畏人者也」。起居舎人張燾言:「自古未有不知敵人之情而能勝者,願詔大臣諸將,厚爵賞以募可用之人,遣徃伺賊,撫養家屬,以繫其心,資之財本,或使為商,或為技藝,以混其迹,庻得其誠心,盡其死力,凡敵人動靜,皆審知之,則戰守進退在我有備,彼尚安得出?吾不意以輕犯吾,行闕如前日!」詔以付都督府及沿江諸帥。 右宣義郎、通判興化軍劉子翬主管建州武夷山沖佑觀。子翬,韐少子,有學行,以毀瘠不堪吏責,棄官去,讀書武夷山中。 左從政郎魏良臣為令所刪定官。良臣初除密編避諱改刪定。壬辰參知政事、福建等路宣撫使孟庾兼權同都督江淮荊浙諸軍事,觀文殿學士朱勝非復知紹興府。先是,呂頥浩自江上還,欲傾秦檜而未得其要過,平江守臣席益謂之曰:「目為黨可也,然黨魁在𤨏闥,當先去之」。頥浩大喜,乃引勝非為助,故以勝非同都督諸軍事,給事中胡安國言:「勝非與黃潛善、汪伯彥同在政府,緘黙附㑹,馴致渡江,至今人心追恨未冺,南狩倉皇,國勢岌岌,凡下詔令,當本至公,以收潰散之情,冀安天歩乃尊用張邦昌,結好金國,許其子孫皆得敘録,淪滅三綱,天下憤鬱,若謂事由潛善,已不與知,此大事也,亦可從乎?及正位冢司,苖劉肆逆,貪生茍容,辱逮君父,以此三者觀之,勝非忠邪賢否,斷可見矣。方今敵偽交窺,不忘東向,㳂江都督,極天下之選,用人得失,係國家之安危,深恐勝非上誤大計,上親劄諭,以用勝非之意,且謂昨逆傳作亂,而勝非卒調䕶於內使,勤王之師得以致力,矧今諸將皆同功一體之人,必能為朕克濟事功」。丁寧雖至,而論者未已。侍御史江躋亦奏勝非不知兵,是日,安國入對,因論京都圍城中人乞再行遣,仍薦李綱可用。上問安國所以知綱,安國曰:「綱為小官,宣政間敢言水灾事」。上曰:「綱固以此得時望,然嘗用為宰相矣。如綱昔擁重兵解太原圍,與官屬只在懐州,相去千餘里,綱多掠世俗虛美,協比成朋,朕今畀以方面,於綱任亦不輕」。翌日,上以語輔臣,頥浩曰:「朋比之風,自蔡京始,靖康伏闕薦綱,亦本其黨,鼓倡乃至殺戮,近侍莫可止遏,此風不可再也。
5
癸巳,提㸃鑄錢司言江池殘破,逺渉大江,乞權就䖍、饒二州,併工皷鑄,許之。舊制:江、池、饒、建四郡歲鑄錢百三十萬緡以贍中都,江州二十四萬,池州三十四萬餘,饒州四十六萬餘,建州二十五萬餘,共役兵三千八百餘人。其後皆不登此數。至是,併廣寧監於䖍州,永豐監於饒州,是歲,鑄錢纔八萬緡。 順昌盗余勝等作亂,左承議郎、通判南劍州王元鼎督兵將捕殺之,詔遷一官。
6
甲午,詔韓世忠蕩平諸冦,連奏大㨗,已加優擢,其告內外諸軍統制官,各務立功報國,共濟中興,以光史冊。時言者以為今日理財治兵,最為急務,如鎮江、建康、江湖,皆以大帥總重兵,又命宰執、都督諸路措置規模,已漸可觀,望陛下乗此機㑹,更遣侍從官提振江上,與大將周旋於金鼓矢石之間,同力捍禦,詔侍從官願行者聽,於是給事中胡安國言:「提振者,提領振舉之稱,必有事權乃可,今長江表裏,悉命宰臣、都督、執政權領,次則有宣撫劉光世在鎮江、韓世忠在建康,侍從官徃詣軍前,若只遵約束,即為虛行,若別授事權,又非特命宰執專制閫外之意,況人主近臣,入則陪侍,出則扈從,今逺去觀闕,誠非所宜,以臣所見,其說不可用也。 給事中程瑀論事不合,以親老求去,罷為龍圖閣待制知信州給事中胡安國言:「今國勢未安,朝廷微弱,所賴以振頽綱、消隠慝者,衆君子耳。如瑀志節特持,議論剛正,有補於時,蓋知臣莫若君,不待臣言而後諭也。陛下方將與多士圖維萬務,共濟艱難,憐瑀之私處以便郡,使養其親,為瑀計則厚矣,其為陛下計,無乃失乎?況瑀兄弟數人,家居侍奉,鄉邦非逺,安問易通,移孝為忠,於義無闕」。詔瑀令日下依舊供職。 詔江東西、福建路帥憲臣同共措置石陂軍賊,限一月須管剿盡。先是,石陂卒饒青、姚逹等作亂,湖北安撫司後軍統制官顔孝恭掩殺逹,統領官徐慶射殺青,其徒李寶等走梅州境上,既又聚衆千餘,復作亂,椎埋建昌、汀、邵間,守臣朱芾以聞。時神武前軍統領官申世景屯邵武,孝恭屯建昌,猶不能制,左司諫吳表臣奏兩路憲臣互相推避,不肯專一措置,故命帥憲六人督捕,樞密院又請降旗榜招安。 近歲官吏坐贓抵死之人,率皆貸配,故犯法者滋多。至是,錢塘縣吏樂振受賄當死,詔論如律,其徒始駭懼。大理寺丞姚焯因請以振刑名頒下諸州,從之。 詔通進司令檢正官檢察,用黃龜年請也。
7
乙未,皇伯、寧州觀察使、安定郡王令話薨,贈開府儀同三司,輟一日朝。 言者論比年編伍之民,累經兵戰,習其伎能,徃徃保社相聨,乗間邀擊,賊不敢犯,今數路分屯,㳂海設備,縱有百萬精銳之師,亦不能徧給,儻能激勸土豪,使之訓習,數年之後,民兵之勢既成,即黥刺之法可以漸變」。詔諸州守臣隨鄉土之宜措置。丙申左司諫吳表臣言:「時方艱危,州郡獲全者無幾,正賴賢守以循撫之望,用藝祖、漢宣帝、唐太宗眀皇故事,應郡守初自行在除授及代歸赴闕者,並令引對,一則眀示朝廷,謹重郡守之意,使之盡心。二則,可以揣知其人之賢否,與其才之所堪從而褒黜。三則自外來者,可詢其所以為政,與民情風俗之所安,而下情上通,不至壅蔽」。輔臣進呈,上曰:「郡守,民之師帥,若不得人,千里受弊,宜從之。 詔釐務官並免轉對,竢來年三月取㫖宣撫處置使張浚奏:「知興元府王庻與陝西都統制呉玠、金均、房州鎮撫使王彦,皆以職事不相協和,深恐有誤國事,臣以便宜,將庻與知成都府王似兩易其任,庻幾將帥一心,相為犄角,併力合謀,以定興復」。從之。時庻已得罪,而似既還成都,朝廷蓋未知也。戊戌觀文殿學士、知紹興府朱勝非提舉醴泉觀、兼侍讀。是日,呂頥浩進呈勝非還任,上曰:「勝非入相,三日值苗劉作亂,當時調䕶有力,朕豈不知?近因罷同都督士人,疏論勝非功甚多,惟一二臺諫不與,可除在京宫觀,留侍經筵」。蓋頥浩必欲引勝,非故有此命。頥浩恐胡安國持録黃不下,特命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黃龜書行,安國言:「由臣愚陋,致朝廷過舉,侵紊官制,隳壊紀綱。孟子曰:有官守者,不得其職則去。臣待罪五旬,毫髮無補,既失其職,當去甚眀。況勝非係臣論列之人,今朝廷乃稱其處苖劉時,能調䕶聖躬,即與向來詔㫖責詞,是非乖異。昔公羊氏以祭仲廢君為行權,先儒力排其說,蓋權宜廢置,非所施於君父,春秋大法尤謹於此。自建炎改元,凡失節者,非特釋而不問,又加進擢,習俗既成,大非君父之便,臣䝉睿奬,方俾以春秋入侍,而與勝非為列,有違經訓,儻貪祿位,不顧曠官,縱臣無恥公論,謂何?不報,遂臥家不出。 詔選人充樞密院計議、編修官,到任一年,進士、通理四考、餘人五考,並與改京官。初,命㳂海州軍籍,定民間海舟,每縣分為三畨,各當一年,周而復始,其當畨年分而輙徃它路者,抵罪拘其船入官,論者以海道頻年,籍客舟把隘,失業者多,故有是㫖。 顯謨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董正封卒。正封,耘叔父也。
8
己亥,呂頥浩奏:「諜報敵中造舟簽軍,若果来侵其山東,江北人,豈有戰心?如使劉光世、張榮設伏兵於承楚要害地邀擊,可以大破敵衆」。上曰:「可招可擊秦」。檜曰:「不戰何以休兵?」上曰:「朕觀自古中興之主,何嘗坐致成功?給事中、兼侍讀胡安國言:自古聖王雖用文徳,必有親兵,專掌宿衛,成王即政,周公指虎賁與常伯同戒于王,欲其知恤虎賁者,猶今侍衛親軍也。康王初立太保,俾齊侯、呂伋以虎賁百人逆于南門。呂伋者,太公望子,自諸侯入典親兵,猶今殿前馬歩軍都帥也,勲徳世臣,總司禁旅,虎賁銳士,宿衛王宫,其為國家慮深逺矣。本朝鑒觀前代,命三衙分掌親軍,雖崇寧間舊規猶在,及至髙俅,得用軍政廢弛,遂以陵替,陛下嗣承寶位,謀國者不思復古,親兵寡弱,宿衛單少,豈尊君彊本,消患預防之計也?伏望考祖宗選擇禁旅之法,修眀軍政,威服四方,上嚴宸極,詔三衙措置。 孔彥舟之叛也,尚書考功員外郎、宣撫處置使、司主管機宜文字傅雱坐久在彥舟軍中,責監興化軍商稅,至是,停其官英州覊管。 詔大理正、斷刑、治獄丞七員並堂除。以吏部員外郎劉岑言逐闕資望甚髙,異時郎曹理卿之選,元豐年雖係部闕,見今久無應格之人故也。
9
庚子,給事中程瑀言:「孟庾同都督之命,物論良以為允,然已廹防秋,乞不俟其奏事,趣令開府,庻合事宜」。詔庾同、韓世忠總大兵至建康訖,赴行在奏事。尋詔庾更辟官屬,事從便宜,自世忠以下並聽節制。 入內東頭供奉官鄭諶還所寄資,為武功大夫英州刺史帶御器械。諶頗能書,上命書盤庚,無逸詩之車,攻篇孝經,孝治章列于左右,嘗以諭輔臣。
10
辛丑,左司諌吳表臣言:「大江之南,上自荊鄂,下至常潤,不過十郡之間,其要𦂳處,不過七渡,上流最急者三,荊南之公安、石首,岳之北津,中流最𦂳者二,鄂之武昌、太平之采石,下流最𦂳者二,建康之宣化,鎮江之𤓰洲是也。惟此七渡,當擇官兵修器械,其餘數十處,或道路迂曲,或水陸不便,非大軍徃來徑㨗之處,略為之防足矣。又十郡之間,地不過三千餘里,有一州,占江面五百里者,有占百餘里者,逺近多寡勞逸,大不均,如七處渡口外,冝每縣分定百里,專令巡尉守之,則力均而易守」。詔以付㳂江守帥。 初,命尚書倉部員外郎成大亨等四人催督江、浙諸路夏稅物帛,而使者以趣辦為功,至有五月初已到行在,論者以為擾民,於是前所降州縣催督官吏及受納管押等官推賞指揮並罷。先㫖在二月二十三日乙酉,日歴不書。 中書言:「東南州縣鄉兵多,因私置紙甲而嘯聚,作《過熈寧編敕令》,有若私造紙甲五領者絞,乞著為令」。從之。
11
癸夘,上出所書孝經以示輔臣。 初置宰執已下待漏院於行宫南門之外。 淮東宣撫使劉光世言通問使、朝奉郎王倫還自金國,始朝廷遣人使金,自宇文虛中之後,率募小臣,或布衣借官以行,如倫及朱弁、魏行可、崔縱、洪皓、張邵、孫悟輩皆為所拘。既而金左副元帥宗維在雲中,遣都㸃檢烏凌阿思謀至館中,言息兵議和之意,俾倫南歸,須使人徃議宗維,貽上書,略云:「既欲不絶祭祀,豈肯過於恡愛,使不成國?書語以王繪《甲寅講和録》増入。於是皓、弁皆得以家問附倫而歸。倫至東京,與劉豫相見,豫遣偽閤門宣賛舍人馬某伴押至境上,光世以聞,詔倫赴行在。
12
甲辰,詔:「武臣遥郡已上,非統兵戰守者,並依靖康指揮減本俸之半。靖康元年二月癸亥減三分之一,七月辛未又減四分之一。內管軍及宗室節度使月廩權依六曹尚書、承宣使依侍郎、觀察使依給、舍防團,依郎官例支破」。戶部申眀:「諸路總管鈐轄已下,雖號兵官坐請俸給,即不應全支」。從之。 初,命浙西大帥劉光世屯銳兵五千于維揚,光世以乏糧為詞,不奉詔,言者屢奏趣之,給事中程瑀亦言:「三國、東晉雖各保長江,實宿重兵於淮南,今光世未移兵渡江,誠恐真、揚、楚、泗見屯不多,敵衆或渡淮,則淮南為所蹂踐,江浙必震」。時光世方遣人按行冝興湖洑之間,以備退保,議者恐揺人心,請令光世扼險抗賊,詔以章示光世,光世卒不為之遣也。論不當退保在此月丙午,今聨書之。乙巳,徳安圍解,李橫自夏來圍徳安,未嘗攻城㑹戰,惟於城之西北隅造天橋成,填濠皆畢,乃鼓衆臨城,鎮撫使陳規率軍民乗城禦之,規坐城樓為砲折其足,指容色不變,圍益急,糧餉不繼,諸將請殺牛以代軍食,規曰:「殺牛代食事窮矣!」因出家財以勞軍,士氣益振,孝感令韓遹來告曰:「縣有粟百斛,路梗不能通,㑹大風雨規命,乗勢呵殿而來。賊軍疑其有神,卒不敢擊。規以書求援于朝,未報。橫遣人來,願得府之妓女而罷軍,規不可,諸將曰:圍城七十日矣,以一婦人活一城之衆,不亦可乎?」規曰:「使橫即退,是我以婦人求和,況得之而未必退乎?」卒不予。時橫填壕不實而天橋陷,規以六十人持火槍自西門出,焚其天橋,城上以火牛助之,倏忽皆盡,橫拔寨遁去。先一日,詔以橫及隨州李道、鄧州桑立不受偽檄,各進二官。後六日,朝廷得規奏,命江西大帥李回遣兵援之,而圍已解矣。規奏以此月庚戌至行在日,歴李回申徳安府,八月十九日解圍,而趙甡之遺史在乙巳實差一日,蓋橫夜引兵還,丙午乃覺之也。今從遺史。丙午,秘書丞李靄試監察御史。
13
戊申給事中兼侍讀胡安國罷。安國以論朱勝非不從,力求去,勝非皇恐,亦上㑹稽印,走傍郡,乞奉祠。詔曰:「禮義不愆於人,言而奚恤?君臣無間於大體,以何傷?」章十數上,卒不許。呂頥浩言於上,是日,詔安國屢召,偃蹇不至,今始造朝,又數有請,初言勝非不可任,以同都督命經筵,又以為非,豈不以時方艱難,不肯致身盡瘁,乃欲求㣲罪而出,其自為謀則善矣,百官象之,又如國計何?可落職。提舉建昌軍仙都觀右僕射秦檜三上章乞留安國,不報,遂家居不出。
14
己酉,以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黃龜年殿中侍御史尚書右司員外郎劉棐行右司諫。頥浩用二人,將以逐檜也。
15
庚戌侍御史江躋入對,極言勝非不可用,安國不當責,上不聽。左司諫呉表臣上疏言:「安國扶疾見君,亦欲行其所學,今無故罪去,非所以示天下也」。奏皆寢。是日給事中兼侍講程瑀亦罷為龍圖閣待制知信州。自是臺省相繼出矣。瑀之罷日歴不書。按此月辛亥方誾權給事中,必以瑀補外故也,今附此。 詔萬夀觀併歸景靈宫,提舉官、保靜軍承宣使髙世則,令任便居住。此似為秦檜,當考。 汀州童子萬頃,年十歲,能誦經子書,上召見于內殿,頃記誦如流,自言能詩。上指金唾壺為題,筆閣不下,上猶嘉其敏,命為文林郎,仍賜名嚴。中興聖政:庚戌,大理少卿張宗臣奏:「風塵未靜,冦盜間作,州郡兵器,朘削殆盡,作院旬呈之法,僅成虛文,漕計闕乏,不復給物料之直,工匠散充他役,今兵器闕少,將使數百疲卒,束手臨敵,此必不可。冝行下諸路,嚴責州郡,凡軍器物料速給其直,工匠不許他役,監司察其滅裂者,帥司或大軍取索先足本州合用之數,方許給其餘」。詔從之。臣留正等曰:「軍政之不修,莫甚於今日之郡國也。郡國之有兵,所以為民人社稷之衛,今乃與皂𨽻雜處轉移,執事之不暇,未始一迹於閱武之場,吏亦習熟見聞,以戎器為長物,宜其所儲,有名無實而僅存者,蠹折斷爛,尤可傳笑。噫!以甲仗名庫者,茍欲備儀注而已耶,則誠不必問。儻曰民人社稷之衛在焉,不可以無一旦不虞之備,則安得置而弗憂?宜太上皇帝以是而力責州郡也。邇者聖上克遵成訓,益勵戎威,申命諸道主兵官専任閱習,凡器械之刓蠹不備者,皆有程督,將繕治而一新之,豈止於吳人之犀渠、魯人之貝胄而已哉!在易萃之大象曰:除戎器,戒不虞,蓋國家閒暇之時,而能不忘舉此,然後見聖人之政云。辛亥右承奉郎、簽書桂陽監判官㕔公事范寅秩以招降諸盜李冬至二等,李冬至二初見元年二月戊辰。詔進二官,通判全州。冬至,二者起於宜章,連犯湖廣數郡,踰年乃平。寅秩,致虛子也。 南雄盜鄧慶、鄧慶初見元年六月甲午。吳忠忠初見元年六月庚寅。聚衆千餘,州兵不能制。守臣奏:「江西統制官傅樞在南安軍,去本州纔九十里,願得其兵擊賊」。詔:「樞總兵累年縻費錢糧,未嘗立功,當躬率所部兵討賊,如敢逗遛,重寘典憲」。既而樞捕忠之黨劉軍一,其餘皆平之。傅樞擒劉軍一,以紹興四年五月二十五日田如鼇乞推賞狀修入。 樞密院統制范温以所部至東海軍,溫在萊州福島五年,至是食盡,遂與其徒二千六百餘人泛海來歸,朝論嘉其忠,詔溫以舟師屯青龍鎮。屯青龍鎮在九月戊寅,降㫖。 是日侍御史江躋左司諫吳表臣並罷,中書舍人陳與義兼權起居郎,尚書都官郎中方誾兼權檢正諸房公事兼權給事中。壬子龍圖閣待制、新知信州程瑀、中書舍人胡世將、起居郎劉一止、起居舍人張燾、尚書左司員外郎林待聘、右司員外郎樓炤,並落職與宮觀,皆坐秦檜黨,為呂頥浩所斥也。自是臺省一空矣。此以胡寅撰其父安國行狀參修,但寅云頥浩出瑀等二十餘人,以應天變除舊布新之意,恐誤。蓋彗出在甲寅夜,此時彗未出也。朱勝非家傳云:言路論公不知兵,胡安國亦以為非所宜,上怒,與封駁者俱逐,凡十三人。以日歴考之,胡安國程瑀、胡世將、劉一止、張燾、林待聘、樓炤、張觷、潘特竦、鄭朴、陳淵與秦檜凡十二人。此外更有楊愿、王鈇、王㬇、王昞、王守道五人,而愿、守道為計議官,或通指此二人為十三,而檜又不在其數也。當考。 武功大夫柴春知楚州,用劉光世奏也。
16
癸丑,詔職事官輪對已周,復令轉對。 右通直郎、新江南東路提舉常平茶鹽公事王鈇罷,坐秦檜親黨也。直秘閣、知鼎州程昌㝢復直龍圖閣,賜銀合茶藥。詔以昌㝢守鼎累年,屢以孤軍禦冦,忠力顯著,可復舊職,仍遣內侍撫問昌㝢,為秦檜所黜,故呂頥浩薦之。 諜報金人欲犯川、陜,輔臣言關外已有大兵,惟歸峽係川路後門宜屯重兵為備。詔張浚措置。
17
甲寅尚書右僕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兼知樞密院事秦檜罷為觀文殿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檜與左僕射呂頥浩不諧,頥浩既引朱勝非還朝,復自內批令日赴都堂議事,位知樞密院事。上欲以逼檜㑹邊,報王倫來歸,殿中侍御史黄龜年因劾檜專主和議,沮止國家恢復逺圖,且植黨專權,漸不可長,檜即上章辭位,上未許。前一日,頥浩與參知政事權邦彥留身,上前復言檜之短,上乃召兵部侍郎、兼直學士院綦崈禮入對,出檜所獻二策,大略欲以河北人還金,中原人還劉豫如斯而已。上謂崈禮曰:「檜言南人歸南,北人歸北,朕北人將安歸?又檜言臣為相數月,可使聳動天下,今無聞。崈禮請御筆付院,上即索紙書付崈禮,崈禮退,未至院,而麻制已成,翌日,制責檜曰:自詭得權而舉事當聳動於四方,逮兹居位以陳謀,首建眀於二策,罔燭厥理,殊乖素期。念方委聽之專,更責寅恭之效,而乃慿恃其黨,排擯所憎,豈實汝心,殆為衆誤,顧竊弄於威柄,慮或長於姦朋」。檜既免,上乃諭朝廷,終不復用,仍榜朝堂。檜入相凡一年,秦檜罷相事迹,史極不詳,其罷相制,今洪遵所編中興玉堂制草亦無之,王眀清以為皆檜擅政時焚滅當有此理也。熊克小歴但云上召學士示以檜疏,而不云有御札及榜朝堂,今從趙甡之遺史。按史學士所受御札後復取索,則甡之所云不誣矣。檜自辨奏云:「呂頥浩都督在外臣,又奏遣北人招討都監門客通書求好。未幾,邊報王倫來歸,頥浩欲攘以歸,已援朱勝非來朝」。此所云又與黃龜年劾疏全不同,不知何故檜自辨。全章見二十三年七月戊戌。又中興聖政龜鑑曰:秦檜何人哉?既出宗尹而奪之位,出頥浩而專其權,昌言二䇿可聳四方及上二䇿專為金計,南自南,北自北,此何語也?而斷然與天子言之?王居正有言,檜自請為相,必驚動天下,今設施乃止,於是置修政局,所修何政實欲奪同列之權,宜乎?曽統有何以局為之譏也?既而頥浩視師還朝以傾檜,御史黃龜年之論奏一行,檜于是下章辭位矣。考紹興三四年間,國勢乍張而復沮,敵勢既懾而復肆者,秦檜禍國之胎已萌於此也。 詔珍禽花木毋入臨安諸門。 降徽猷閣待制、新知台州王昂為秘閣修撰、主管江州太平觀,亦以秦檜所引故也。 主管大內公事、知尚書內省提舉十閣、分嘉國夫人朱氏薨。朱氏,開封人,治平間,自襁褓入宮。建炎末,從衛徃江西,數遭冦盜,及是年六十餘而薨。 夜四更,彗出于胃,上憂之,命大官進素膳中興聖政,宰執言所次分野甚逺,上曰:「今不論齊、魯、燕、趙之分,天象示譴,朕敢不畏天之威也!臣留正等曰:天心之仁愛人君,至出災異以譴告,驚懼之者,乃所以扶持而全安之也。人君之得失蓋在此,而臣下乃採占歩之術,或推之於鄰國,或驗之於將來,是以姑息愛其君者爾。星文變異,太上皇帝不問齊魯燕趙之分,惟知側身以修省,而邇臣乃以所次甚逺為言,其得失果何啻天淵也乙夘詔防秋屆期建康,修大內可罷。
18
丙辰,上以星變諭輔臣修闕政。 徽猷閣待制賈安宅落致仕。試給事中、徽猷閣待制、新知宣州胡松年試中書舍人。直秘閣、主管江州太平觀趙思誠,守起居郎,尚書吏部員外郎王洋守起居舍人。思誠,眀誠兄也。 樞密院計議官楊愿罷。先已召愿試館職,及是斥之。既而右司諫劉棐論愿初係右職出身,乃令換武言者。又論廖剛嘗匿母喪,從林待聘,求為給事中,詔剛落職待聘,自左奉議郎、主管江州太平觀,責監郴州商稅。久之,愿自陳本上舍登第,監察御史眀橐,亦論剛未嘗匿服求遷,乃復令改正。剛以五年正月癸亥得㫖改正同日待聘,依赦與本等差遣,愿以五年七月壬申得㫖改正。
19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巻五十七
URN: ctp:ws86937

Enjoy this site? Please help.Site design and content copyright 2006-2025. When quoting or citing information from this site, please link to the corresponding page or to http://ctext.org. Please note that the use of automatic download software on this site is strictly prohibited, and that users of such software are automatically banned without warning to save bandwidth. 沪ICP备09015720号-3Comments? Suggestions? Please raise them here.Do not click this lin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