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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查看正文] [修改] [查看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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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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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續文獻通考》卷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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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廟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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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馬端臨作《文獻通考》宗廟考,其目曰《天子宗廟》,曰《后妃廟》、曰《私親廟》、曰《時享》,曰《禘祫》曰《功臣配享》曰《祀先代帝王賢臣》曰諸侯宗廟》曰大夫士庶家廟本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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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通考》稿本時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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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諭以「館臣沿馬氏舊式,於宗廟門中摭入歴代及臣下體例不合,今輯自宋末,迄於有明。凡祀先代之典,以及臣下家廟,皆恭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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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意別立羣廟,門𨽻之,而此門専載天子宗廟、后妃私親宗廟之所通也,故次之時享禘祫宗廟之所有事也,故又次之。若夫典重大烝,禮同侍讌,所為尊崇其徳,明其勲,以勸嗣臣者,是亦宗廟之所推恩也,故以功臣配享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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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宗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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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馬端臨考,天子宗廟,自唐、虞以迄宋寧宗,凡宗廟制度,主尸守藏以及祧祔之禮,既詳載於前矣。今考寧宗以後,叙事議論,採諸正史,其近於重出者,概置不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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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寧宗嘉泰四年三月,詔修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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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臨安大火,迫太廟權奉神主於景靈宮,因詔修之等謹案:王圻續通考載:嘉定十七年,理宗已即位,御史臺言:「先帝系是十世,當行議祧。竊謂商以契為世祖,以湯太戊、武丁為不毀之廟,皆在三昭三穆之數。魯公之廟,文世室也。武公之廟,武世室也。公羊子曰:世室世世不毁。仰惟太祖皇帝為帝者太祖之廟,太宗皇帝祔於太祖,為一世之廟,真宗、仁宗、神宗、髙宗各有制書不祧,此與商、周不毀廟,魯公、武公之世室,名異實同世室之祧,既不在三昭三穆之中,則固不在九廟之數。自太祖以至光宗,實為五廟,今先帝始為六廟,合増展一室,行升祔禮,於義為安」。詔從之。寳慶二年,令萬夀觀建寧宗皇帝神御殿室,以紀、志不載,附錄於此。理宗紹定五年正月新作太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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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四年九月丙戍夜,臨安火,延及太廟。十月,太常少卿度正國史院編修官李心𫝊各疏言:「宗廟之制,未合於古,兹緣災異,宜舉行之」。詔兩省、侍從、臺諫集議以聞。至是,廟成,二月,帝親謁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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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曰:時度正奏,近世大儒侍講朱熹詳攷古禮,尚論宗廟之制,畫而為圖,其說甚備。然其為制務倣於古,而頗更本朝之制,故學士大夫皆有異論,遂不能行。今天降災異,火發民家,延及宗廟,舉而行之,莫此時為宜。臣向來備聞其說,謹為二說以獻。其一。純用朱熹之說,謂僖祖如周后稷,當為本朝始祖。始祖之廟居中,左昭右穆各為一廟,門皆南向,位皆東向。祧廟之主,藏始祖之廟夾室。昭常為昭,穆常為穆,自不相亂。三年合食,則併出祧廟之主,合享於始祖之廟,始祖東向,羣昭之主皆位北而南向,羣穆之主皆位南而北向。昭穆既分尊卑以定其說合於古而宜於今,盡美盡善,舉而行之,祖宗在天之靈,必歆享於此,而垂佑於無窮也。其一,則因本朝之制,㕘以朱熹之說。本朝廟制自西徂東,並為一列。今仍遵其舊,惟於每室之後,量展一間,以藏祧廟之主,每室之前,量展二間,遇三年祫享,則以帷幄幕之通為一室,盡出諸廟主及祧廟主並為一列,合食其上。前此各廟為一室,凡遇祫享,合祭於其室,名為祫享,而實未嘗合。今量展此三間,後有藏祧主之所,前有祖宗合食之地,於本廟之制,初無大叚更革,而頗已得三年大祫之義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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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度正𫝊,其第二說有云:每室之後,為一室,以藏祧廟之主,如僖祖廟以次祧主則藏之,昭居左,穆居右,後世穆之祧主藏太祖廟,昭之祧主藏太宗廟,仁宗為百世不遷之宗,後世昭之祧主則藏之髙宗,為百世不遷之宗。後世穆之祧主,則藏之論尤詳晰,然此議後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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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定五年七月,詔嘉定府守臣選差武臣迎奉祖宗御容,赴行在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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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嘉定府洪濤言:「新繁縣御容殿前枯木再榮殿有畫太祖像。又順化人楊嗣光等奉太宗、真宗、仁宗、英宗、神宗像來歸,令櫝藏府中天慶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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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宗咸淳元年六月,名理宗原廟殿曰章熙。咸淳臨安志曰:景靈宮在新莊橋之西,紹興十三年,詔臨安府同修內司相度修蓋,即劉光世家所獻賜,第基為之門,曰思成,前為聖祖殿,宣祖至徽宗皇帝殿居中東西廊圖配,饗功臣於壁,元天大聖后與昭憲太后而下諸后殿居後,殿各有名,見後,既成七月,上行欵謁禮,二十一年,議廣殿宇韓世忠家,復以賜第獻,遂増前殿五楹,中七楹,後十七楹,自是齋殿、進膳殿、更衣殿、寢殿次第皆備焉。咸淳五年,詔守臣潛說友重建後殿殿名聖祖天興后保寧宣祖天元后,太始太祖皇武后,儷極太宗大定后輝德真宗熙文后衍慶仁宗美成后繼仁英宗治隆后徽音神宗大明后坤元哲宗重光后柔儀、徽宗承元后順承欽宗端慶后纘德髙宗皇德后章順孝宗系隆后嗣徽光宗美明后光順寧宗垂光后體徳理宗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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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宋制,太廟以奉神主,景靈宮以奉塑像,嵗四孟享,帝親行事。其帝后殿名,備載咸淳臨安志,至建於崇政殿之西者,曰欽先孝思殿,止奉神御,非如景靈宮之崇壯也。禮志誤繫殿名於神御殿之下,蓋合景靈欽先而一之矣。兹採咸淳志正之。又禮志載度宗殿曰昭光,乃建於咸淳之後者,並補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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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帝德裕元年正月,祔度宗神主於新宮。先是,咸淳十年八月,帝即位,作度宗廟,至是乃升祔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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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密《癸辛雜識》曰:「太廟自禧、順、翼、宣四祖為祧,別於太廟西上為祧殿以奉之,與太廟諸室並同列,而各門以隔之,自太祖以下至理宗為十四室。度宗之祔,在理宗東,已無所容,乃外闢東廡以處之,亦不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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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太祖天顯元年,平渤海,歸於上京,建三大殿:曰開皇、安德、五鸞、奉歴代帝王御容。每月朔、望、節辰,忌日致祭,又於內城東南隅建天雄寺,奉安烈考宣簡皇帝遺像等。謹案:遼史地理志:永州木葉山建契丹始祖廟,竒善汗在南廟,克敦在北廟,繪塑二聖並八子神像,相𫝊有神人乗白馬,自馬盂山浮土河而東,有天女駕青牛車,由平地松林泛潢河而下,至木葉山,二水合流,相遇為配偶,即竒善汗與克敦也,生八子。其後族屬漸盛,分為八部。遼興,每行軍及春秋時祭,必用白馬青牛,示不忘本云。凡祀祖考,皆奉御容或金石,肖像所在,立廟以祀。中京有祖廟、觀德殿、景宗承天皇后御容殿,南京有景宗、聖宗御容殿,西京有華嚴寺,奉安諸帝石像銅像,祖州城內有兩明殿,奉祖考、御容,二儀殿,奉太祖金像。祖州西咸寧縣之祖山有太祖廟,又大同元年為太宗建廟於祖州,其建於陵寢者,太祖祖陵曰明殿曰長思殿,太宗懐陵曰鳯凰殿以奉穆宗,景宗乾陵曰凝神殿,聖宗慶陵曰望仙殿、御容殿、黃龍府曰昇天殿。以太祖上賔地也。儀坤州曰儀寧殿,奉太祖及應天皇后銀像以應天皇后誕生地也,巡幸所至,以時謁祭,嵗時享祀,則祠官領之。又每朝,凡征伐所俘獲,若臣下進獻人口,或犯罪沒入者,為擇閒田,建州縣以居之,設官治其事,及帝后崩,其所置官府,於穹廬中置小氊殿,鑄金像祀焉。節辰、忌日、朔望皆致祭於穹廬之前。又築土為臺,髙丈餘,置大盤於上,既祭,徹酒,食其中,焚之,謂之爇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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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宗統和十三年九月,奉安景宗及皇太后石像於延芳淀。 十四年十一月,奉安景宗及皇太后石像於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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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帝紀》,景宗崩於乾亨四年,明年為統和元年。七月,太后臨朝聴政。十二年四月,景宗及太后石像成,太后親幸延夀寺飯僧,是則延芳淀乾州兩處石像,皆於太后生時奉安者也。又考統和二十六年七月,増上太祖、太宗、世宗諡,以互見王禮,考兹不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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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泰元年十二月,奉遷南京諸帝石像於中京觀德殿,景宗及宣獻皇后石像於上京五鸞殿。 八年正月,建景宗廟於中京。 九年十二月,詔中京建太祖廟制度、祭器,皆從古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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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宗景福元年七月,詔冩景宗皇帝御容等:謹案:興宗紀及蕭罕嘉:努𫝊重熙十三年春,翰林都林牙蕭罕嘉努疏言:「先世約尼斡汗之後,國祚中絶自額爾竒木雅里立蘇爾威大位始定,然上世俗朴,未有尊稱。臣以為三皇禮文未備,正與約尼氏同。後世之君,以禮樂治天下,而崇本追逺之義興焉。近者唐髙祖創立先廟,尊四世為帝。昔我太祖代約尼即位,乃制文字,備禮法,建天皇帝名號,制宮室,以示威服,興利除害,混一海內。厥後累聖相承,自額爾竒木呼哩以下大號未加天皇帝之考,額爾竒木逹魯猶以名呼,宜依唐典追崇四祖為皇帝,則鴻業有光,墜典復舉矣」。帝納之。二十一年七月,追尊太祖之祖,考妣考,妣為帝后。九月,追上諸帝后諡,皆見王禮考山陵門。道宗太康三年九月,修乾陵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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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天祚帝紀》,乾統三年十一月,追尊太祖之髙祖,曽祖諡亦已見山陵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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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太宗天㑹三年十月,詔建太祖廟於西京。 十四年八月時熙宗已即位,追尊九代祖以下曰皇帝皇后,定始祖、景祖、世祖、太祖、太宗廟,皆不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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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太師宗磐等上議:「國家肇造區夏,四征弗庭,太祖武元皇帝受命撥亂,光啓大業,太宗文烈皇帝繼志率伐,奮張皇威,原其積德累功,所由來者逺矣。伏惟皇九代祖,廓君人之量,挺御世之姿,虞舜生馮遷於負夏,太王避狄,邑此岐山,聖姥來歸,天源肇發,皇八代祖七代祖,承家襲慶,裕後垂芳,不求赫赫之名,終大振振之族,皇六代祖徙居得吉,播種是勤,去暴露獲棟宇之安,釋負戴興車輿之利,皇五代祖貝勒,雄姿邁世,美畧濟時,成百里日辟之功,戎車既飭,著五教在寛之訓,人紀肇修皇髙祖太師,質自天成,徳為民望,兼精騎射,往無不摧,始置官師,歸者益衆,皇曽祖太師威靈震逺,機警絶人,雅善運籌,未嘗衿甲,臨敵愈奮,應變若神皇,曽叔祖太師,機獨運心,公無私物,四方聳動,諸部歸懐,徳威兩隆,風俗大定,皇伯祖太師友于盡愛,國爾惟忠,謀必㒺愆,舉無不濟,累代祖妣,婦道警戒,王業艱難,俱殫內助之勞,實著始基之漸,是宜采羣臣之僉議,酌故事以遵行,欵帝於郊,稱天以誄,仍請以始祖景元皇帝、景祖惠桓皇帝、世祖聖肅皇帝、太祖武元皇帝、太宗文烈皇帝為永永不祧之廟,須廟室告成,涓日備物,奉上寳冊,藏於天府,施之㒺極」。奏上,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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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宗天眷元年四月,朝享於天元殿。十一月,以康宗以上畫像工畢,奠獻於乾元殿。 二年九月,立太祖原廟於慶元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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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殿本名春亭,太祖所嘗御之所也,故改今名,安太祖、太宗、徽宗及諸后御容。又,先是天㑹十三年,建慶元宮,殿曰辰居,門曰景暉,至是安太祖以下御容為原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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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地理志以元慶宮為原廟,作元年事,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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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統三年五月,初立太廟。 四年七月,建原廟於東京。八年閏八月,太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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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初未建宗廟,至天輔七年八月,太祖𦵏上京宮室之西南,建寧神殿於陵上,以時薦享,自是諸京皆立廟,惟在京師者則曰太廟天㑹六年,以宋二帝見太祖廟者是也,或因遼之故廟,安置御容,亦謂之廟天眷三年,熙宗幸燕及受尊號皆親享㳟謝是也。皇統時,初立太廟,至是乃成是則上京之廟也。臣等。謹案:《地理志》:皇統四年二月,立東京新宮,七月建宗廟,有孝寧宮。考后妃𫝊,世宗母貞懿皇后之寢園,亦曰孝寧宫,即垂慶寺浮圖也。設寢園時在正隆六年,距建原廟時十有七載,蓋命名偶同耳。又禮志:七年,有司奏:慶元宫門舊曰景暉,殿曰辰居,似非廟中之名,今宜改殿名曰世德。是嵗,東京御容殿成。考地理志》稱改原廟乾文殿曰世德,與《禮志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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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天德二年六月,太廟初設四神門及四隅罘罳。四年十月,遣使奉遷太廟神主。 貞元三年十月,權奉安太廟神主於延聖寺。十一月,奉安神主於太廟。 正隆三年十一月,詔右丞相張浩等營建南京宮室,立宗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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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陵欲遷燕,改為中都,命増廣宮室舊廟,有司言:燕京興建太廟,復立原廟,三代以前無原廟制,至漢惠帝始置廟於長安渭北,薦以時果,其後又置於豐、沛,不聞享薦之禮。今兩都告享,宜止於燕京所建原廟行事,於是名其宮曰衍慶,殿曰聖武,門曰崇聖等。謹案:張棣金圖經:海陵徙燕築巨闕於南城之南千歩廊之東,曰太廟標,名曰衍慶之宮。考禮志燕京原廟宮名衍慶圖經則以為太廟,宮名衍慶,自當以史為正。且海陵遷都之明年,遣薦含桃於衍慶宮,而太廟之成又後一年,則衍慶為原廟,宮名無疑。圖經特以其事適同一時,遂悮指耳。又禮志云:貞元初,海陵遷燕,乃増廣舊廟,奉遷祖宗神主於新都。三年十一月,奉安於太廟。考地理志所謂新都,乃海陵遷燕,改燕為中都也。又云正隆中營建南京宮室,復立宗廟,南渡因之。其廟制史不載,𫝊志雜記或可概見,今附見於宣宗貞祐四年十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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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大定元年十一月,辭謁太祖廟及貞懿皇后園陵,以即位如中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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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二年,以睿宗御容奉遷衍慶宮。十二月,詔以㑹寧府國家興王之地,宜就慶元宮址建正殿九間,仍其舊號,以時薦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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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十月,大享於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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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曰:「五年,㑹寧府太祖廟成,有司言宜以御容安置先是衍慶宫藏太祖御容十有二:法服一、立容一、戎服一、佩弓矢一、坐容二,巾服一,舊在㑹寧府安置,半身容二,春衣容一,巾而衣紅者二,舊在中都御容殿安置。時御容皆在中都,詔以便服,容一遣官奉安,擇日啓行等。謹案:《地理志》:正隆二年,命吏部郎中蕭彦良盡毁上京宫殿、宗廟、大族邸第及儲慶寺,夷其址耕墾之,至是年復建太祖廟,此有司所以請奉安御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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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正月,詔於衍慶宮聖武殿西建世祖神御殿,東建太宗、睿宗神御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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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禮志》載十六年四月,奉安世祖御容,行朝謁之禮。二十一年五月,遷聖安寺睿宗御容於衍慶,皇太子親王宰執奉迎安置。又於安置太祖御容後,載世祖御容奉安於廣德殿,太宗御容奉安於丕承殿,睿宗御容奉安於天慶殿,即十七年所建之神御殿也。其儀皆詳見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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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四月,以升祔閔宗,詔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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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十二年,禮官援晉惠懐唐中宗、後唐莊宗升祔故事,言武靈皇帝無嗣,亦合升祔,然中宗之祔,始則為虛室,終則増至九室,惠懐之祔,乃遷豫章、潁川二廟,莊宗之祔,乃祧懿祖一室。今太廟之制,除祧廟外為七世十一室,如當升祔武靈,即須別祧一廟。荀子曰:有天下者事七世,若旁容兄弟,上毀祖考,則天子有不得事七世者矣。伏覩宗廟世次,自睿宗上至始祖,凡七世,別無可祧之廟。晉史云:廟以容主為限,無拘常數,東晉與唐皆用此制,遂増至十一室。康帝承統,以兄弟為一室,故不遷逺廟而祔成帝。唐以敬文武三宗同為一代,於太廟東間増置兩室,定為九代十一室,今太廟已滿此數,如用不拘常數之說,増置十二室可也,然廟制已定,復議増展,其事甚重,又與睿宗祏室昭穆,亦恐更改春秋之義,不以親親害尊尊。漢志云:父子不並坐,而孫可從王父。若武靈升祔,太廟増作十二室,依春秋尊尊之典,武靈當在十一室,禘祫合食,依孫從王父之典,當在太宗之下,而居昭位又當稱宗,然前升祔睿宗已在第十一室,累遇祫享,睿宗在穆位,與太宗昭位相對,若更改祏室及昭穆序,非有司所敢輕議。至是禘祔太廟,遂増展太廟為十二室。二十六年,敕再議閔宗廟號,禮官擬上襄、威、敬、定、桓、烈、熙」七字,二十七年二月,遣官奏告太廟及閔宗本室,易新廟號曰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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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曰:初,大定二年,有司以閔宗無嗣,合立別廟,時祭享不稱宗,以武靈為廟號。又唐立別廟,不必専在太廟垣內。今武靈既不稱宗,又不與祫享,其廟擬於太廟東墉外隙地建立。從之。至十四年廟成。十五年三月,奉安武靈皇帝及悼皇后前期一日,奏告太廟十一室及昭徳皇后廟,餘如昭德過廟之儀。四月夏享太廟,同時行禮,命判宗正英王爽攝太尉,充初獻官,兵部尚書讓攝司徒,差大理卿天錫攝太常卿,充亞獻,大興少尹髙居中攝光祿卿,充終獻。自是,嵗常五享。十七年十月,祫享太廟,勅太廟、別廟共用三犢,武靈皇帝廟樂用登歌,遣官奏告,及十九年升祔太廟,其舊廟遂毀。二十四年四月,次東京,謁孝寧宮,五月,至上京,朝謁於慶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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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地理志有東京宗廟之孝寧宮后妃,𫝊有貞懿皇后寢園之孝寧宫。即垂慶寺也。今考是年帝至東京幸清安垂慶寺,則此所謁斷屬原廟之孝寧無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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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年五月時章宗已即位,世宗祔廟禮成,世宗將袝廟,有司言:「太廟十二室,自始祖至熙宗雖係八世,然世宗與熙宗為兄弟,不相為後,用晉成帝故事,止係七世,若特升、世宗、顯宗,即係九世」。於是遂祧獻祖、昭祖,升祔世宗、明德皇后、顯宗於廟。宣宗貞祐二年五月,帝决意南遷,詣原廟奉辭。 三年七月,肅宗神主至自中都,奉安於明俊殿。八月,太祖御容至自西京,奉安於啓慶宮。 四年二月,命參知政事李革為修奉太廟使。三月,以修太廟,遣官奏告祖宗神主於明俊殿。十月,親王、百官奉迎祖、宗神主於太廟,帝親行袝享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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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南遷,廟社諸祀並委中都,自穆延盡忠棄城南奔,時謁之禮盡廢,而南京有正隆時所建宗廟,禮官乃言:「廟社,國之大事,今駐蹕陪京,列聖神主已遷於此,宜重修太廟,以奉嵗時之祭。按中都廟制,自始祖至章宗凡十二世,而今廟室止十一,若増建,恐難卒成,況時方多故,禮宜從變,今擬權袝肅宗神主於世祖室,奉安始祖以下諸神主於隨室,祭器以瓦代銅,獻官以公服行事供帳等物並從簡約。又言:「太廟既成,惟以親行袝享為敬,請權不用鹵簿儀仗及宮懸、樂舞」。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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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曰:「汴京之廟,在宮南馳道之東殿,規一屋四間,限其北為神室,其前為通廊,東西二十六楹,為間二十有五,每間為一室,廟端各虛一間為夾室,中二十三間為十一室,從西三間為一室,為始祖廟。祔德帝,安獻祖、昭祖、景祖祧主五,餘皆兩間為一室或曰:惟第二、第三兩間餘止一間為一室,總十有七間。世祖室祔肅宗、穆宗室,祔康宗,餘皆無祔,每室門一牖一門在左牖在右,皆南向石室之龕於各室之西壁,東向。其始祖之龕六南向者五,東向者一其二、其三,俱二龕,餘皆一室一龕,總十八龕。祭日出主於北牖下南向,禘祫則並出主。始祖東向,羣主依昭穆南北相向,東西序列室戸外之通廊,殿階二級,列陛三,前井亭二。外作重垣四繚,南東西皆有門,內垣之隅有樓,南門五闔,餘皆三。中垣之外,東北冊寳殿也。太常官一人,季視其封緘,謂之㸃寳。內垣之南曰大次,東南為神庖。廟門翼兩廡,各二十有五楹,為齋郎執事之次。西南垣外則廟署也。神門列㦸各二十有四,植以木錡,㦸下以板為掌形,畫二,青龍下垂五色帶,長五尺,享前一日則懸㦸上,祭畢藏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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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宗正大元年三月,奉安宣宗御容於孝嚴寺。 天興二年七月,奉安祖宗御容於蔡州乾元寺,帝自南京入蔡州䕶衛,布希舒嚕負祖宗御容至自汴,勅有司行奉安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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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廟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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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用栗,依唐制皇統九年所定。祏室旁及上下皆石門東向,以木為闔,髹以朱。室中有褥,奠主訖,帝主居左,覆以黄羅帕,后主居右,覆以紅羅帕。 黼扆,以紙木為匡,兩足如立屏,覆以紅羅三幅,繡金斧五十四,裹以紅絹,覆於屏上,其半無文者,垂於其後,置北牖下,南向,前設几筵以坐神主。 五席各長五尺五寸,濶二尺五寸。莞席粉純,以藺為席,縁以紅羅,以白繡蕙文及雲氣之狀,復以紅絹裹之。每位二。繅席畫純,以五色絨織青蒲為之,縁以紅羅畫藻文及雲氣狀,亦以紅絹裹之。每位二在莞上,次席黼純,以輕筠為之,亦曰桃枝。席縁以紅。絹繡鐵色斧,裹以紅絹。每位二,在繅席上虎席二大者長同,惟濶増一尺,以虎皮為褥,有緼,以紅羅繡金色斧縁之。又有小虎皮褥,制同三席。時暄則用桃枝次席。時寒則去,桃枝加虎皮褥。夏秋享,則用桃枝次席。二冬,則去桃枝加小虎皮褥於繅席上。臘冬則又添大虎皮褥二於繅上,遷小虎皮褥二於大褥之上。 曲几三足,直几二足各長尺五寸,以丹漆之。帝主前設曲几,后設直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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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安御容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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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夙興,告廟用酒饌,差奏告官一員以所差使充,進請御署祝版。其日質明,有司設龍車於衍慶宮門外少西,東向。宰執率百官公服詣本宮殿下班立,再拜,班首升殿,跪上香、奠酒,教坊樂作,少退,再拜。班首降階復位,陪位官皆再拜。奉送使副率太祝捧御容匣出,宰執以下分左右前導,出衍慶宮門外,俟御容匣升車,百官上馬後從。旗幟甲馬錦衣人等分左右導香輿扇等前行,至都門郊外,俟御容車少駐。導從官下馬車前立班,再拜,奉送使、副側侍不拜,班首詣香輿,跪上香,俛伏,興,還班,再拜,辭訖,退。使副遂行。每程到館或廨舍內安駐。其道路儀衛紅羅傘一、龍車一,其制以青布為亭子狀,安車上,駕以牛。又用駞五、旗鼓共五十,舁香輿一十人,導從六十人,執扇八人,兵士百人、䕶衛二十人,以宗室明安、穆昆子孫充。所過州縣官屬公服出郭香果奉迎,再拜班首上香,奠酒,又再拜,送至郊外,再拜乃退。至㑹寧,府官屬備香輿奉迎如上儀,乗馬從至廟門外下馬,分左右導引使副率太祝四員,捧御容入廟於中門外東壁幄次內奉置定,再拜訖,退,擇日奉安如儀等。謹案禮志以上奉安儀,乃世宗大定五年安置太祖御容於㑹寧府時所定也。至十六年四月,又有奉安世祖御容於衍慶宮,儀具如左。前一日,皇帝齋於內殿,皇太子齋於本宮,親王齋於本府,百官齋於其第。太廟令率其屬於衍慶宮內外掃除,設親王百官拜位於殿庭,又設皇太子拜褥於親王百官位前。宣徽院率其屬於聖武門外之東設西向御幄靈星門東,設皇太子幄次。其日,有司列仗衛於應天門,俟奉安御容訖,有司於殿上並神御前設北向拜褥位,安置香爐香案並香酒器物等。皇太子比至,車駕進發以前,公服乗馬,本宮官屬導從,至衍慶宮門西下馬,步入幄次。親王百官於衍慶宮門外西向立班。俟車駕將至,典贊儀引皇太子出幄次,於親王百官班前奉迎。導駕官五品、六品、七品職官內,差四十員於應天門外道南立班以俟。皇帝服鞾袍,乗輦,從官繖扇侍衞如常儀。敕㫖用大安輦儀仗一千人出應天門,閤門通謁,導駕官再拜訖,閤門𫝊敕導駕官上馬,分左右前導,至廟門外西偏下馬。車駕至衍慶宫門外稍西降輦,左右宣徽使前導,皇帝步入御幄,簾降。閤門先引親王宰執四品以上執事官由東西偏門入,至殿庭,分東西班相向立。典贊儀引皇太子入立於褥位之西,東向。進香、進酒等執事官並升階,於殿上分東西向,以次立。宣徽使跪奏請皇帝行朝謁之禮。簾捲,皇帝出幄。宣徽使前導至殿上褥位,北向立。典贊儀引皇太子就褥位,閤門引親王宰執四品以上執事官回班,並北向立。令中間歇空,不礙奏樂。五品以下聖武門外八品以下宮門外陪拜。二宣徽使奏請皇帝再拜,教坊樂作,皇太子以下羣官皆再拜。請皇帝詣神御前褥位北向立。又請皇帝再拜,皇太子以下羣官皆再拜,請皇帝跪,三上香,三奠酒,俛伏,興。又請皇帝再拜,皇太子以下羣臣皆再拜訖,皇帝復位。又請皇帝再拜,皇太子以下羣官皆再拜。宣徽使奏禮畢,以上擬八拜。宣徽院奏過,依舊例十二拜。典贊儀引皇太子復立於褥位之西,東向。閤門引親王宰執以下羣官,東西相向立。先引五品以下官出宣徽使前導,皇帝還御幄,簾降。典贊儀引皇太子,閤門分引殿庭官以次出。宣徽使跪奏請皇帝還宫,捲簾,步出廟門外升輦還宮如來儀。神御殿奉安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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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日,清齋,親王於本府,百官於其第。行禮官、執事人等習儀,就祠所清齋。其日質明,禮官率太廟署官等詣崇聖閣,奉世祖御容,每匣用內侍二人、太祀一員、禮官、署官前導置於衍慶宫、聖武殿神座。禮直官引親王宰執百官公服於殿庭班立,七品以下班於殿門之外,贊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禮直官引班首罍洗盥手訖,升殿,詣神座前跪,上香訖,少退,再拜。禮直官引班首降殿復位,贊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訖,禮官導世祖御容升腰輿,儀衞依次序導從至廣徳殿,百官從後至庭下班位立。禮官率太廟署官就腰輿內捧御容,於殿上正面奉安訖,百官於階下,六品以下官於殿門外立班,贊者曰再拜,在位官皆再拜。禮直官引班首詣盥洗,盥手訖,升殿。執事官等從升詣御容前,跪上香,奠酒,教坊樂作,少退,再拜訖,樂止。禮直官引班首降殿復位,贊者曰「拜」,在位官皆再拜訖,禮官率太廟署官詣崇聖閣,太祝、內侍捧太宗御容,禮官導太宗御容於聖武殿行禮畢,以次奉安於丕承殿,行禮並如上儀。次睿宗御容奉安於天慶殿,禮亦如之。俟奉安禮畢,百官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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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禮志以上奉安儀,大定十七年行於衍慶宮聖武殿之東西新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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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世祖中統二年九月,奉遷祖宗神主於聖安寺。 四年三月,初建太廟。十一月,享於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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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元史祭祀志》:中統元年七月,設神位於中書省,用登歌樂,遣筆且齊致祭。十二月初,命製太廟祭器、法服。二年九月,徙中書省署,奉神主於聖安寺,藏於瑞像殿。三年十二月,即中書省備三獻官,大禮使司徒攝祀事。禮畢,神主復藏瑞像殿。四年三月,詔建太廟於燕京。十一月,仍寓祀事於中書,以親王哈坦塔齊爾攝事。蓋其時儀制初創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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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元年十月,奉安祖宗神主於太廟。 三年十月,太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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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志曰:奉安神主,初定太廟七室之制皇祖、皇妣第一室,皇伯考、伯妣第二室,皇考、皇妣第三室,皇伯考、伯妣第四室,皇伯考、伯妣第五室,皇兄、皇后第六室,皇兄皇后第七室凡室以西為上,以次而東。次年秋,初命滌養犧牲,并習禮樂,冬尊皇祖為太祖,三年九月始作八室,神主設祏室。及太廟成,丞相安圖、巴延言祖宗世數、尊諡廟號、配享功臣、増祀四世、各廟神主、法服祭器等事,皆宜以時定。乃命平章趙璧等集議,製尊諡廟號,定為八室。烈祖神元皇帝、皇曽祖妣宣懿皇后第一室,太祖聖武皇帝、皇祖妣光獻皇后第二室,太宗英文皇帝、皇伯妣昭慈皇后第三室,皇伯考、卓沁皇伯妣巴圖楚古爾蘇第四室,皇伯考察罕台皇伯妣額蘇倫第五室,皇考睿宗景讓皇帝、皇妣莊聖皇后第六室,定宗簡平皇帝、欽淑皇后第七室,憲宗桓肅皇帝、貞節皇后第八室。十一月,奉安神主於祏室,嵗用冬祀,如初禮詳時享門臣等。謹按元年所云太廟,即初定為七室者也。三三所云太廟特以始作八室,増烈祖及曽祖妣,而又設祏室成於是時耳,苐前此第二世之皇伯考妣為太宗昭慈,在皇、考妣為睿宗、莊聖之前,而其下兩皇伯考妣又在於後,至三年則皆在皇考妣之前,不知何所取義,何以更易也?若嵗用冬祀,則帝紀或載十月,或十一月,詳時享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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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十月,勅宗廟祭祀祝文,書以國字。 八年九月,太廟殿柱朽壊,告廟完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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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監察御史以廟柱朽劾都水,劉晸監造不敬,晸以夏卒從張易言,告於列室而後修,奉遷栗主金牌位與舊神主於饌幕殿,工畢安奉。自是修廟皆如之。十二年七月,以修太廟,將遷神主別殿,遣官祭告。是年五月,檢討張謙言:「昔者因修太廟,奉遷金牌位於饌幕,殿設以金椅,其栗主與舊主牌位各貯箱內,安置金椅下。禮有非宜。今擬令以金牌位遷於八室內,其祏室栗主宜用綵輿,遷納舊主並牌位安置於箱為宜」。十月己未,遷金牌位於八室內太祀,兼奉禮郎申屠致逺言:「竊見木主既成,又有金牌位。其日月山神主及中統初中書設祭神主,安奉無所。博士議曰:合存祏室栗主,舊置神主牌位,俱可隨時埋瘞,不致神有二歸。太常少卿以聞。制下張仲謙諸臣議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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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祭祀志》十三年,改作金主,太祖、睿宗主及皇后皆題名諱,附載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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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六月,太廟殿柱朽腐,命太常官告於太室,乃易之。 十七年十二月,大都重建,太廟成。先是,十四年八月,詔建太廟於大都,博士言:「古者廟制率都宮別殿,西漢亦各立廟,東都以中興崇儉,故七室同堂,後世遂不能革。今新建太廟,宜依古制。十五年五月,太常卿以古今廟制畫圖貼說,令博士李天麟齎往上都分議可否以聞。博士廟制說一曰都宮別殿七廟九廟之制。祭法,天子立七廟,三昭三穆與太祖之廟而七,諸侯、大夫、士降殺以兩。晉博士孫毓以謂外為都宮,內各有寢廟,别有門垣,太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是也。前廟後寢者,以象人君之居,前有朝而後有寢也。廟以藏主,以四時祭。寢有衣冠几杖、象生之具,以薦新物。天子太祖百世不遷宗,亦百世不遷。髙祖以上親盡則遞遷,昭常為昭,穆常為穆,七世同為都宮,則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有以不失其序。一世自為一廟,則昭不見穆,穆不見昭而內有以各全其尊,必祫享而㑹於太祖之廟,然後序其尊卑之次。蓋父子異宮,祖禰異廟,所以盡事亡如事存之義。然漢儒論七廟、九廟之數,其說有二:韋元成等謂周之所以七廟者,以后稷始封,文王、武王受命而王,是以三廟不毀,與親廟四而七也。如劉歆之說,則周自武王克商,以后稷為太祖,即曽立髙圉、亞圉二廟于公、劉太王、王季、文王二昭二穆之上,已為七廟矣。至懿王時,始立文世室於三穆之上,至孝王時,始立武世室於三昭之上,是為九廟矣,然先儒多是劉歆之說,二曰同堂異室之制。後漢明帝遵儉自抑,遺詔無起寢廟,但藏其主於光武廟中更衣别室,其後章帝又復如之,後遂不敢加,而公私之廟,皆用同堂異室之制,先儒朱熹以謂至使太祖之位,下同孫子,而更僻處一隅,無以見為七廟之尊,羣廟之神,則又上厭祖考,不得自為一廟之主。以人情論之,生居九重,窮極壯麗,而設祭一室,不過尋丈,甚或無地以容鼎俎而隂損其數,子孫之心宜有不安,且如命士以上,其父子婦姑猶且異處,謹序尊卑,不相䙝凟。況天子貴為一人,富有四海,而祖宗神位數世同處一堂,有失人子,事亡如事存之意矣。至是太廟成,承㫖和爾果斯等以祏室內栗主八位并日月山牌位、聖安寺木主俱告,遷又率百官奉太祖、睿宗二室金主於新廟安奉,遂大享,毀舊廟。次年二月,博士李時行等議,歴代廟制不同,欲尊祖宗,當從都宮別殿之制,欲崇儉約,當從同堂異室之制。三月,尚書叚那海及太常禮官奏曰:始議七廟,除正殿、寢殿、正門、東西門已建外,東西六廟不須更造,餘依太常新圖建之,遂為前廟後寢廟分七室等。謹案:王圻續通考》載東平趙天麟䇿畧曰:天子立七廟在都內之東南,太祖中位乎北,三昭在東,三穆在西,廟皆南向,主皆東向。都宮周于外以合之,牆宇建於內以別之。門堂室寢一一分,方庭砌堂,除區區異地,山節藻棁,以示崇髙,重檐列楹,以示嚴肅,斵礱其桷,以示麗而不奢,覆之用茅,以示儉而有節,此廟之制度也。祖功宗徳,百世不易親盡之廟,因親而祧祧舊祖於太祖之夾室,祔新主於南廟之室中,昭以取其向明而自班乎昭穆,以取其深逺,而常從其穆,穆祔而昭不動,昭祔而穆不遷。二世祧,則四世遷於二世,六世遷於四世。以八世祔昭之南廟,三世祧則五世遷於三世,七世遷於五世,以九世祔穆之南廟,孫以子祔於祖父,孫可以為王父。尸由其昭穆之同,非有尊卑之辨,故祧主既藏,祫則出,餘則否。祔廟貴新易其檐,改其塗。此廟之祧祔也。散齋七日,致齋三日,牲牷肥腯,㫖酒嘉栗,粢盛豐潔,器皿具備,衣服既鮮,水火又明,祠宜羔,豚膳膏薌,禴宜腒䐹,膳膏臊,嘗宜犢,麛膳膏腥,烝宜鱻,羽膳膏羶,設守祧所掌之遺衣陳,奕世遞𫝊之宗器,王后及賔禮成,九獻辟公,卿士奔執豆籩。此廟之時祭也,太祖廟主循常東靣移昭,南穆北而合,食就已毀,未毀而制禮,四時但陳未毀而祭之,五年,兼其已毀而祭之,此廟之祫祭也。三年大祭祭,祖之所出,以始祖配之,此廟之禘祭也。雖其說不過博採前論,而天子宗廟之制,悉備於其中,故仍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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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年三月,太廟正殿成,奉安神主。 二十二年十二月,丹太廟楹。 二十三年九月,以太廟雨壊,遣官致告,奉安神主於別殿。 二十五年五月,奉安神主於太廟。 二十七年十月,新作太廟登歌宮懸樂。 二十八年十月,修太廟,在真定傾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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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宗大德六年五月,太廟寢殿灾。 十一年武宗已即位,九月,追尊皇考為順宗,祔廟在成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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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丞相哈喇哈斯等議,以皇考、順宗於成宗為兄,二帝神主依序升祔為宜。帝從其議。定祔廟之次,太祖室居睿宗西第一室,成宗東第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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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粹中曰:睿宗、裕宗、順宗皆未嘗居天子位,但當祔食於所出之帝,而各為立廟,已非禮矣。況成宗為君時,順宗為臣,豈有依次升祔而躋順宗於成宗之上者乎?失禮之中,又失禮焉,哈喇、哈斯諸臣何能逃其責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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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至大二年正月,饗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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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以受尊號行恭謝禮,是為親祀之始繼以將加諡太祖、睿宗及光獻莊聖皇后諡號,改製金表神主,題冩其舊,製金表神主,以櫝貯兩旁,自是主皆範金作之,如金表之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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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閏七月時仁宗已即位,奉武宗神主袝於太廟。十月,敕繪武宗御容,奉安大崇恩福元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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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延祐五年十一月,敕「大永福寺創殿,安奉順宗皇帝御容。 七年六月時英宗已即位新作大祖幄殿。八月,祔仁宗皇帝、莊懿慈聖皇后於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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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議仁宗祔廟,増置廟室,太常禮儀院下博士檢討歴代典故,禮部中書等集議:「古者天子祭七代,兄弟同位一代,廟室皆有神主,増置廟室,今太廟七室,皆有神主,増室不及,暫依前代故事,結綵為幄殿於太室東南,安奉神主」。制「可」,乃先結綵為殿,權於武宗室南奉安神主,至是升祔於廟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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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仁宗皇后𫝊,至治二年崩,又有英宗即位,尊為皇太后之文,本紀復載此,未知孰是,存以備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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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元年二月,作仁宗神御殿於普慶寺。 三年六月,置太廟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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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臺省集議夾室制度,太常博士議:「《爾雅室有東西廟曰廟,注云夾室,前堂禮西夾南向。注云:西廟夾室,此東西夾室之正文也。賈公彥曰:室有東西廟曰廟,其夾室皆在序。是則夾室猶今耳房之類,其制度則未之聞。東晉太廟正室十六間,東西儲各一間,共十有八,所謂儲者,非夾室歟?唐貞觀故事,遷廟之主,藏於夾室西壁南北三間,宋哲宗亦常於東夾室奉安。是唐、宋夾室與諸侯制度無大異也。今廟制皆不合古,權宜一時,宜取今廟十五間,南北六間,東西兩頭二間。凖唐南北三間之制,壘至陳為三間,壁以紅泥,以凖東西序南向為門,如今室戶之制,虛前以凖廂,所謂夾室前堂也。雖未盡合古,於今為宜。制曰可。敕以太廟前殿十有五間,東西二間為夾室。吴澄𫝊曰:至治末,詔作太廟,議者習見同堂異室之制,乃作十三室。未及遷奉,而國有大故,有司疑於昭穆之次,命集議之。時澄為翰林學士議,曰世祖混一天下,悉考古制而行之。古者天子七廟,廟各為宮,太祖居中,左三廟為昭,右三廟為穆,神主各以次遞遷,其廟之宮,頗如今之中書六部。夫省部之設,亦倣金宋,豈以宗廟次敘而不考古乎?有司急於行事,竟如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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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定帝泰定元年二月,作顯宗影堂。四月,太廟新殿成。八月,遣官祀太祖、太宗、睿宗御容於普慶寺。九月,葺太祖神御殿。 三年二月,建顯宗神御殿於盧師寺,賜額曰大天源延夀寺。十月,奉安顯宗御容。 四年五月,作成宗神御殿於天夀萬寧寺。八月,祔武宗皇后、英宗皇后於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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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泰定帝紀》:至治三年,帝即位。十二月,盜入太廟,竊仁宗及莊懿慈聖皇后、金主㤗定四年四月,盜入太廟,竊武宗金主及祭器,以典守宗廟不嚴,罷太常禮儀院官。考《祭祀志》。至治三年七月,太廟落成,俄國有大故,晉王即皇帝位。十二月,追尊皇考妣為帝后,遂有盜入太廟事,命重作仁廟二,金主行奉安禮。御史趙成慶言:「太廟失神主,乃古今莫大之變,由太常禮官不㳟厥職,宜正其罪,以謝宗廟,以安神靈。制下中書定罪,中書以為:「事在太廟署令,而太常官屬居位如故。昔唐陵廟皆𨽻宗王,盜斫陵門,㦸架既貶陵之令丞,而宗正卿亦皆貶黜。且神門㦸架比之太廟神主,孰為輕重?宜定其罪名,顯示黜罰,以懲不恪」。不報。泰定四年四月,亦有盜入太廟事,重作武宗金主及祭器,亦行奉安禮,而太常禮儀院官皆罷焉。蓋前後處置不同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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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宗天厯元年十月,命毀顯宗室,升順宗祔右穆第二室,成宗祔右穆第三室,武宗祔左昭第三室,仁宗祔左昭第四室,英宗祔右,穆第四室。十二月,幸大崇恩福元寺,謁武宗神御殿。 二年十二月,繪武宗御容成,即神御殿作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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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粹中曰:顯順二君皆未嘗一日君臨天下,特以武宗繼統而追王順宗,泰定入立,而推尊顯廟,稽諸禮典,則二廟皆不當立揆之人,情順宗之廟若不可廢,則顯宗之廟亦不當毀矣,又況泰定得國於英宗,未嘗干武宗之統也,文宗何為深讐之乎?他日,順帝撤文宗廟主,所謂出乎爾者,必反乎?爾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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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順元年三月,祔明宗神主於太廟。 二年三月,詔累朝神御殿之在諸寺者,各製名以冠之,明宗升祔,議序於英宗之上,視順宗、成宗廟遷之例,乃奉玉冊玉寳,祔於廟,更定累朝神御殿名世祖曰元夀,昭睿順聖皇后曰睿夀諾爾布皇后曰懿夀,裕宗曰明夀,成宗曰廣夀,順宗曰衍夀,武宗曰仁夀,文獻昭聖皇后曰昭夀,仁宗曰文夀,英宗曰宜夀,明宗曰景夀。順帝元統元年十月,奉文宗皇帝及太皇太后御容於大承天謢聖寺。 二年四月,親奉文宗神主祔於太廟。時追諡文宗,寢廟未建,權於英宗室次結綵樓,以奉安神主。御史臺言:「宜因升祔,有事於太廟」。從之詳《時享門》。至元元年十月,命繪明宗御容。 三年正月,升祔寧宗於太廟。八月,修理文宗神主并廟中諸物。時京師地大震,太廟梁柱裂,各室牆壁皆壊,壓損儀物,文宗神主及御床盡碎。西湖寺神御壁仆,壓損祭器,即命修理。文宗新主玉冊及一切神御之物皆成,詔依典禮祭告。。 六年正月,奉太祖、太宗、睿宗三朝御容於石佛寺。二月,立延徽寺,以奉寧宗祀事。四月,詔大天元延夀寺立明宗神御殿碑。六月,撤文宗廟主。以文宗謀為不軌,使明帝飲恨而崩,命太常撤去之。至正三年十月,帝將祀南郊,告祭太廟,至寜宗室,問曰:「朕,寧宗兄也,當拜否?」太常博士劉聞對曰:「寧宗雖弟,其為帝時,陛下為之臣。春秋時,魯閔公弟也,僖公兄也,閔公先為君,宗廟之祭,未聞僖公不拜禮,當拜」。帝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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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案:王圻《續通考》載:是年,方永貞請定玉華宮罷遣太常禮儀曰:「原廟之制,隆古未聞。謹按尚書:黷於祭祀,時謂弗欽。《春秋》之義,父不祭於支,庶君不祭於臣僕之家。聖朝建立七廟,崇奉孝享,可謂至矣!而睿宗皇帝神御,別在真定路玉華宮,竊惟有功徳於天下者,莫如太祖、世祖、太祖,不聞有原廟世祖神御、奉安大聖夀萬安寺,嵗時差官以家人禮祭,供不用太常禮樂。今玉華宫原廟列在郡國,又非隆興降誕之地,主者以臣僕之賤,供奉御容,非禮之甚。伏望稽前漢故事,致隆太廟玉華宮,照京師諸寺影堂例,止命有司以時祭供罷遣太常禮樂,非獨聖朝得典禮之正,抑且有司無䙝凟之煩,禮官免失禮之責矣。今以元史考之,列傳不載方永貞,其人亦未知爾時如其議否也。十五年十月,以郊祀,命皇太子祭告太廟等。謹案:順帝紀》:二十年十二月詔,太廟、影堂祭祀乃子孫報本重事。近興兵嵗歉,品物不能豐備,累朝四祭,減為春秋二祭,今宜復四祭後不行。二十八年,令太常禮儀院使鄂勒歡等奉太廟列室神主,與皇太子同北行,鄂勒歡等即至太廟興署,令王嗣宗太祝哈喇布哈襲䕶神主畢,仍留室內,至次日夜半北奔,是神主亦未必同行也宗廟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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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元十七年,新作於大都前廟後寢。正殿東西七間,南北五間,內分七室。殿陛二成三階,中曰泰階,西曰西階,東曰阼階。寢殿東西五間,南北三間,環以宮城,四隅重屋,號角樓。正南,正東正西。宮門三間,各立五門,皆號神門。殿下道直東西神門曰橫街,直南門曰通街甓之。通街兩旁井二,皆覆以亭。宮城外繚以崇垣。饌幕殿七間,在宮城南門之東,南向。齊班㕔五間,在宮城之東南,西向。省饌殿一間,在東城東門少北,南向。初獻齋室在宮城之東,東垣門內少北,西向。其南為亞終獻、司徒、大禮使、助奠官、七祀獻官等齋室,皆西向。雅樂庫在宮城西南,東向。法物庫、儀鸞庫在宮城之東北,皆南向。都監庫在其東少南,西向。東垣之內,環築牆垣為別院。內神廚局五間,在北,南向。井在神廚之東北。有亭酒庫三間,在井亭南,西向。祠祭局三間,對神廚局北向院門西向。百官廚五間,在神廚院南,西向宫城之南,復為門,與中神門相值。左右連屋六十餘間,東掩齊班。㕔西值雅樂庫,為諸執事齋房,築崇墉以環其外。東西南開櫺、星門三門外馳道,抵齊化門之通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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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至治元年,詔議増廣廟制,始命於太廟垣西北建太次殿。二年,中書省言:「以廟制事,集御史臺、翰林院、太常院議:「謹案前代廟室多寡不同,晉則兄弟同為一室,正室増為十四間,東西各一間,唐、九廟後増為十一室,宋増室至十八,東西夾室各一間,以藏祧主。今太廟雖分八室,然兄弟為世上六世而已,世祖所建前殿後寢,往嵗寢殿災,請以今殿為寢,別作前廟十五間,中三間通為一室,以奉太祖神主,餘以次為室,庶㡬情文得宜。謹上太常廟制。制曰:可期以來嵗營之。二年三月,以新作太廟正殿,夏秋二祭權止。八月,太常院官奉國哀,以日易月,甸有二日,外乃舉祀事,有司以十月有事於太廟,請制曰:太廟禮不可廢,迎香去樂可也。又言太廟興工未畢,有妨陳宮懸樂,乃止用登歌。三年別建大殿一十五間,於今廟前用今廟為寢殿,中三間通為一室,一餘十間各為一室,東西兩旁際牆各留一間,以為夾室。室皆東西,横濶二丈,南北入深六間,每間二丈宮城南展後,鑿新井二,於殿南作亭東南隅西南隅角樓,南神門,東西神門,饌幕殿,省饌殿,獻官百執事齋室,中南門、齊班㕔、雅樂庫,神廚、祠祭等局,皆南徙,建大次殿,三間於宮城之西北。東西櫺星門亦皆南徙。東西櫺星之內,鹵簿房四所,通十間。泰定帝泰定元年五月,先是博士劉致建議曰:「聖元龍興朔陲,積徳累功百有餘年,而宗廟未有一代之制,方繼統之初定,一代不刋之典,為萬世法程,正在今日。周制,天子七廟,三昭三穆,昭處於東,穆處於西,所以別父子親疎之序,而使不亂也。聖朝取唐、宋之制,定為九世,遂以舊廟八世而為六世,昭穆不分,父子並坐,不合禮經。新廟之制,一十五間,東西二間為夾室,太祖室既居中,則唐、宋之制不可依,惟當以昭穆列之。父為昭,子為穆,則睿宗當居太祖之東,為昭之第一世。世祖居西為穆之第一世,裕宗居東為昭之第二世,兄弟共為一室,則成宗、順宗、顯宗三室皆當居西為穆之第二世。武宗、仁宗二室皆當居東,為昭之第三室。昭之后居左,穆之后居右,西以左為上,東以右為上也。如此,則昭穆分明,秩然有序,不違禮經,可為萬世法。若以累朝定制,依室次於新廟遷安,則顯宗躋順宗之上,順宗躋成宗之上。以禮言之,春秋閔公無子,庶兄僖公代立,其子文公遂躋僖公於閔公之上,史稱逆祀及定公正其序。書曰從祀先公。然僖公猶是有位之君,尚不可居故君之上,況未嘗正位者乎?國家雖曰以左為尊,然古人所尚,或左或右,初無定制。古人右社稷而左宗廟,國家宗廟亦居東方,豈有建宗廟之方位既依禮經,而宗廟之昭穆反不應禮經乎?且如今朝賀或祭祀,宰相獻官分班而立,居西則尚左,居東則尚右。及行禮就位,則西者復尚右,東者復尚左矣。致職居博士,宗廟之事,所宜建明。然事大體重,宜從使院移書集議」。四月,中書省言:「世祖始建太廟,太祖居東南向,睿宗、世祖、裕宗神主以次祔西室,順宗、成宗、武宗、仁宗以次祔東室。邇者集賢、翰林、太常諸臣言,國朝建太廟,遵古制,古尚左,今尊者居右為少屈,非所以示後世。太祖居中南向,宜奉睿宗神主祔左一室,世祖祔右一室,裕宗祔睿宗室之左。顯宗、順宗、成宗兄弟也,以次祔世祖室之右。武宗、仁宗亦兄弟也,以次祔裕宗室之左,英宗祔成宗室之右。其議近是,謹繪室次為圖以獻,惟裁擇之」。詔祔顯宗、英宗於太廟,凡十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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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粹中曰:支庻有天下者,始得立廟。漢宣帝繼昭帝而立,終不列戾悼二園於昭穆,以其未嘗繼體正位也。元諸君各顧其私親,廟制紛紜,昭穆混淆,凟禮不經彼劉致,徒知兄弟當合一世,而不知顯順二君不當稱宗,徒知父子各自為一世,而不知睿、裕二宗不當立廟,況即天子位者謂之君,其未嘗即位者皆臣也。徒知父子列坐不合禮經,而不知君臣同食,其不合禮經多矣。若欲合禮,則太祖居中,太宗居西夾室,定宗居昭第一,憲宗居穆第一,世祖居東夾室,成宗居昭第二,武宗居穆第二,仁宗居昭第三,英宗居穆第三,親盡則祧,各藏於夾室,而睿裕、順獻各祔食於禰廟,則情皆稱而於禮不悖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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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逺平曰:初建廟時,太祖居中,睿宗、世祖、裕宗並祔西室,順宗、武宗、仁宗並祔東室,後議建太廟,遵古制尚左,今尊者居右為少屈,故改為昭穆之序。但太宗、定宗以世,天下之君皆不獲廟享,憲宗亦以不祀,且不禰所受國之君,而兄弟共為一世,其因襲之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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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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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祖至元三年,始命太保劉秉忠考古制為之髙一尺二寸,上頂圜徑二寸八分,四廂合剡一分,寸一分,上下四分,穿中央通孔徑九,以光漆題尊諡於背上。匱趺底蓋俱方,底自下而上,蓋從上而下底齊,趺方一尺,厚三寸,皆準元祐古尺圖。主及匱趺皆栗木,匱趺並用元漆,設祏室以安奉。帝主用曲几,黄羅帕覆之。后主用直几,紅羅帕覆之。祏室每坐紅錦厚褥一,紫錦薄褥一,黄羅複帳一,龜背紅簾一,緣以黃羅帶飾。明太祖洪武元年正月,追尊四代祖考妣為皇帝皇后,上廟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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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率世子暨諸子奉神主詣太廟,追尊皇髙祖考曰元皇帝,廟號徳祖,妣胡氏曰元皇后。皇曽祖考曰恒皇帝,廟號懿祖,妣侯氏曰恒皇后。皇祖考曰裕皇帝,廟號熈祖,妣王氏曰裕皇后。皇考曰淳皇帝,廟號仁祖,妣陳氏曰淳皇后。每廟牲幣、祭器及禮儀、樂舞同郊壇,惟不用玉,不燔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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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謹按《洪武實録,時又製四代帝后冠服藏於廟,時享則陳之,別製一襲以焚。帝服冕十二旒,十二珠,朱紘玉簮,導兩瑱冠以金飾,卷武衮服,十二章,元衣六章,繪日、月、星、晨、山、龍、華蟲,纁裳六章,繡宗彛藻、火、粉米、黼、黻。素紗中單,黼領,蔽膝,從裳色,繡龍、火、山三章。革帶,玉鉤䚢,玉佩,五彩綬,大帶,素表朱裏,上縁以朱錦,下縁以緑,錦朱履,朱襪。后服鳯冠,褘衣,青質,繡翟,十二等,素紗中單,黼領。革帶,佩綬,大帯,蔽膝青色,繡翟三等,青履,青襪。七月,又製紗服。帝服:元色畫紗袞衣,大紅紗繡裳,白紗中單,白紗黼領,大紅紗繡蔽膝,紅白紗大帶。后服:青紗褘衣,大紅羅銷金縁絡玉色中單,紅黼領,青紗繡蔽膝,大紅羅銷金縁絡青紅羅大帶,銷金羅附帶。又其時太廟每室用幣一,二年,從禮部議用二白繒。今以明㑹典考之有奉先制帛,展親制帛、報功制帛,并禮神制帛之異名,詳見於各門。三年十二月,建奉先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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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歳時致享,則於太廟,至於晨昏謁見、節序、告奠,古必有其所,下禮部考論以聞。尚書陶凱言:「古者宗廟之制,前殿後寢。爾雅曰:室有東西廂曰廟,無東西廂有室曰寢廟。是棲神之處,故在前寢,是藏衣冠之處,故在後。自漢以來,廟在宮城外,已非一日,故宋建欽先孝思殿於宫中崇政殿之東,以奉神御。今太廟祭祀已有定制,請於乾清宮左別建奉先殿,以奉神御。每日焚香,朔望荐新節序及生辰,皆致祭,用常饌,行家人禮。乃建奉先殿於宮門內之東,以太廟象外朝,以奉先殿象內朝。九年,以舊殿弗稱,更命改建正殿五間,南向深二丈五尺尺,前軒五間,深半之臣等。謹案禮志,奉先殿儀物等,今詳見於時享薦新門。是後嘉靖十四年定內殿祭儀,清明、中元、聖誕、冬至正旦有祝文,樂如宴樂。兩宮壽旦,皇后並妃、嬪生日,皆有祭,無祝文與樂立。春元宵、四月八日端陽、中秋重陽、十二月八日皆有祭用時食。舊無祝文,今增告詞,舊儀但一室一拜,至中室跪祝畢,又四拜,焚祝帛。今就位四拜獻帛爵,祝畢,后妃助亞獻,執事終獻,徹饌又四拜。忌祭舊具服作樂,今更淺色衣去樂。凡祭方澤,朝日、夕月出告、囘㕘,嘉靖中行於景神殿,隆慶元年仍行於奉先殿。凡聖節、中元、冬至歳暮,嘉靖初,俱告祭於奉先殿。十五年,罷中元祭。四十五年,罷歲暮祭。隆慶元年,罷聖節,冬至祭諸帝,后忌辰,嘉靖以前行於奉先殿。十八年,改髙皇帝后忌辰祭於景神殿,文皇帝、后以下祭於永孝殿。二十四年,仍行於奉先殿。先是,冊封告祭以太常寺官報事,仍題請遣官。至萬厯元年,帝親行禮,遣官之請遂廢。二年,以內殿在禁地,從太常寺請用內官供事。凡內殿祭告,自萬厯二年後親祭,則祭品告文執事皆出內監,遣官代祭,則出太常,惟品用脯醢者,即親祭亦皆出太常。萬厯十四年,禮臣言:「近年皇貴妃冊封祭告奉先殿,祝文執事出內廷,而祭品取之太常,事體不一,宜遵舊制。凡祭告內殿,無論親行遣官,其祭品光祿寺供,惟告文執事人親行則辦之內廷,遣官則暫用太常寺」。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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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正月,建太廟於中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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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議:「臨濠宗廟,宜如唐、宋同室異室之制,作前殿及寢殿各十五閒,殿之前各為側階,東西傍各二,閒為夾室,中三間通為一室,奉德祖神主以備祫祭。東一間為一室,奉懿祖神主西一間為一室,奉熈祖神主東第二閒為一室,奉仁祖神主」。從之。八年七月,改作太廟。 九年十月,太廟成,命改為前正。殿後寢殿俱翼以兩廡,寢殿九間間一室,奉藏神主,為同堂異室之制。殿前為正門,左右為角門,正門前為櫺,星門及新。太廟成,中室奉德祖,東一室奉懿祖,西一室奉熈祖,東二室奉仁祖,皆南向。成祖永樂十九年正月,奉安五廟神主於太廟。帝遷都北平,建太廟,如南京制。廟成,躬奉神主詣太廟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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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洪熈元年二月,太宗神主祔太廟等。謹按《帝紀》:永樂二十二年,仁宗即位,九月上先帝,諡曰文皇帝,廟號太宗,至嘉靖十七年九月改號成祖,此特從其始所稱也。此後每一朝皆有祔太廟事,不盡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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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宗𢎞治四年二月,建太廟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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憲宗將升祔,時九廟已備,議者咸謂德、懿、熙、仁四廟宜以次奉祧。禮臣謂國家自德祖以上莫推世次,則徳祖視周后稷不可祧。憲宗升祔,當祧懿祖。宜於太廟寢殿後,別建祧殿,如古夾室之制。歳暮則奉祧主合享,如古祫祭之禮」。吏部侍郎楊守陳言:「《禮》,天子七廟,祖功而宗德,德祖可比商報,乙周亞圍,非稷、契比。議者習見宋儒嘗取王安石說,遂使七廟既有始祖,又有太祖。太祖既配天,又不得正位南向,非禮之正。今請並祧德、懿、熙三祖,自仁祖下為七廟,異時祧盡,則太祖擬契、稷,而祧主藏於後寢,祫禮行於前殿。時享尊太祖,祫祭尊德祖,則功德並崇,恩義亦備」。帝從禮官議,建祧廟於寢殿後,遣官祭告宗廟。帝具素服,告憲宗几筵。祭畢,奉遷懿祖神主衣冠於後殿,牀幔、御座、儀物貯於神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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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志》曰:「其後奉祧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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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三月,定太廟各室一帝一后之制。孝肅太皇太后崩,帝召輔臣議祔廟禮,劉健等言:「先年議定,慈懿太后居左,太皇太后居右,合祔裕陵,配享英廟,臣等以此不敢復議,顧當時所引唐、宋故事,非漢以前制也。帝以事當師古,我朝祖宗以來,惟一帝一后,今若並祔,壞禮自朕始,恐後來益無紀極」。命下廷臣議,於是英國公張懋、吏部尚書馬文升等言:「宗廟之禮,乃天下公議,非子孫得以私之。殷周七廟,父昭子穆,各有配座,一帝一后,禮之正儀。春秋書考仲子之宮胡安國𫝊云:孟子入惠公之廟,仲子無祭享之所,以此見魯秉周禮,先王之制猶存,祖廟無二配故也。伏覩憲宗勅諭有曰:朕心終不自安,竊窺先帝至情,以重違慈意,因勉從並配之議,羣臣欲權以濟事,亦不得已而為此也。據禮區處,上副先帝在天遺志,端有待於今日,當於奉先殿外別建新廟,奉安太皇太后神主,歲時祭享,一如太廟奉先殿之儀,庻情義兩盡議。上乃定慈懿太后獨祔太廟,而祀太皇太后於奉慈殿,終明之世,皆一帝一后無並祔者。等。謹按太皇太后事,應入后妃廟門,而以禮闗天子宗廟,故特載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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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宗嘉靖四年五月,作世廟祀獻皇帝。先是,正德十六年四月,帝即位,命禮臣集議興獻王封號。七月,進士張璁言繼統不繼嗣,請尊崇所生,立興獻王廟於京師初,禮臣議考,孝宗改稱興獻王、皇叔父,援宋程頤議濮王禮以進,不允。至是下璁奏,命廷臣集議楊廷和等抗疏力爭,皆不聽。十月,追尊為帝,元年,命稱興獻帝后為本生父母。三年六月,奉安獻皇帝神主於觀徳殿。九月,定稱獻皇帝為皇考,至是作廟以祀,并頒示大禮,集議於天下等。謹按興獻稱帝作廟正,馬端臨考所謂私親廟也,然後此升祔太廟,一時議禮紛紜,皆有闗於天子宗廟之制,且可見當時九廟內昭穆世次,非如漢制,各自立廟,若悼皇考定陶、恭王之類,必別於私親,廟中見之也,故詳載於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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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正月,更定廟祀奉德祖於祧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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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九年春,帝行特享禮,令於殿內設帷幄,如九廟,列聖皆南向,各奠獻,讀祝三,餘如舊。至是,以廟祀更定告於太廟、世廟并祧廟三主遷徳祖神主於祧廟,奉安太祖神主於寢殿正中,遂以序進遷七宗神主,詣太廟行特享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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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六月,南京太廟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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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湛若水請權將南京太廟香火,并於南京奉先殿重建太廟,補造列聖神主。帝召尚書夏言與羣臣集議,言㑹大學士張孚敬等言:「國有二廟,自漢惠始神有二主,自齊桓始。周之三都廟,乃建國立廟,去國載主,非二廟主也。子孫之身,乃祖宗所依,聖子神孫既親奉祀事於此,則祖宗神靈自陟降於此。今日正當専定廟議,一以此地為根本。南京原有奉先殿,其朝夕香火當合并供奉如常。太廟遺址當倣古壇墠遺意,髙築墻垣,謹司啟閉,以致尊嚴之意」。從之。十四年二月作九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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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十年九月,諭大學士李時等,以宗廟之制,父子兄弟同處一堂,於禮非宜,太宗以下宜皆立,専廟南向」。尚書夏言言:太廟兩旁隙地,無㡬宗廟重事,始謀宜慎。未報,中允廖道南言:太宗以下宜各建特廟於兩廡之地,有都宮以統廟,不必各為門垣,有夾室以藏主,不必更為寢廟,苐使列聖各得全其尊躬,行禮於太祖之廟,餘遣親臣代獻,如古諸侯助祭之禮。帝悅,命㑹議,言等言:「太廟不便,如以九廟一堂,嫌於混同,請以木為黃屋,如朝廷之制,依廟數設之,又設帷幄於其中,庻可以展專奠之敬。不報乆之,帝欲改建九廟,夏言因言:京師宗廟,將復古制,而南京太廟遽災,已見於上。殆皇天列祖,佑啟黙相,不可不靈承者」。帝悅,詔春和興工,諸臣議於太廟南左為三昭廟,與文祖世室而四,右為三穆廟,羣廟各深十六丈,有竒廣十橫一丈有竒,世室殿寢稍崇,縱橫深廣,與羣廟等。列廟總門,與太廟㦸門相並,列廟後垣,與太廟祧廟後墻相並具圖進。帝以世室尚當隆異,令再議,言等請増拓世室前殿。視羣廟崇四尺,有竒,深廣半之。寢殿視羣廟崇二尺有竒,深廣如之。報可。是年正月,諭閣臣:「今擬建文祖廟為世室,則皇考世廟字當避。張孚敬言:「世廟之稱,已著之,明倫大典,頒詔四方,不可改文世室,宜稱太宗廟。其餘羣廟不用宗字,用本廟號,他時逓遷,更牌額可也」。從之。二月,盡撤故廟改建之。諸廟各為都宮,廟各有殿,有寢。太祖廟寢後有祧廟,奉祧主藏焉。太廟門殿皆南向,羣廟門東西向,內門殿寢皆南向。十五年十二月,新廟成,更創皇考廟曰睿宗獻皇帝廟。帝乃奉安德、懿、僖、仁四祖神主於祧廟,太視神主於太廟,百官陪祭如儀。翌日,奉安太宗以下神主,列於羣廟,命九卿正官及武爵重臣俱詣太廟陪祭。文三品以上武四品以上,分詣羣廟行禮,擇日親捧太祖神主,文武大臣捧七宗神主,奉安於景神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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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年九月,上太宗廟號成祖,獻皇帝廟號睿宗。遂奉睿宗神主祔太廟,躋武宗上,復大享上帝於元極寳殿,奉睿宗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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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豐熙𫝊曰:「子坊家居貧乏,思效張璁、夏言,片言取通。顯迺詣闕上書,言宜加獻皇帝廟號稱宗,以配上帝」。帝大悅,進號睿宗,配享元極殿,蓋自坊始,人咸惡坊畔父熙之直諫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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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年六月,太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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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二十年四月,太廟灾,成祖、仁宗主燬。奉安列聖主於景神殿,遣大臣詣長陵獻陵,告題,帝后主亦奉安景神殿。二十二年十月,以舊廟基隘,命相度規制,議三上,不報。久之,乃命復同堂異室之制,廟制始定。至是,禮部尚書費寀等以太廟安神請定位次。帝曰:「既無昭穆,亦無世次,止序倫理。太祖居中,左四序成,宣、憲、睿右四序,仁、英、孝武皆南向。七月,以廟建禮成,詔天下新廟仍在闕左正殿九間,前兩廡,南㦸門門,左神庫,右神廚。又南為廟門,門外東南宰牲亭,南神宮監西廟街門。正殿後為寢殿,奉安列聖神主,又後為祧廟,藏祧主,皆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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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實錄:帝重建太廟勅曰:朕惟禮時,為大祀,典國之大事也。我國家宗廟之制,自太祖首建四親廟,更奉殷荐,同乎一堂,暨我成祖,定鼎於兹,廟寢之營,率遵其舊,百數十年,以祫以享,緝於純嘏,曩因廷臣之議,咸稱七廟之文,是用創興以從周典,乃所司討論不詳,區畫失當,成祖以六世未盡之親,而遽遷世室,不獲奉於三昭、仁宗,以穆位有常之主,而移就左宮,遂致紊於班祔武宗,朕兄也,不得用為一世,顧居七廟之中,有妨七世之祀,揆之古義,斯為戾矣!往者囘祿之警天,與祖宗實啟朕心,所當釐正。又我皇考睿宗廟於都宫之外,朕每事廟中,考廟未備,豈有四親之內而可缺考乎?雖每於祫祭同享,而奉主往來,深為凟擾,兹禮官會議,欲奉處於孝宗同廟,雖為兄弟同世之義,然題額各殊,終未為妥。朕惟列聖歡,聚一堂,斯實時義之為順者,今建立新廟,仍復舊制,前為太廟,後為寢,又後為祧時,祫祭享,奉太祖正位南向,奉迎成祖及羣廟,我皇考神主俱同堂而序,享獻既畢,則奉列聖主,各歸於寢,庶昭穆以明世次,不紊列聖在天之靈,懽忻右享,而克伸瞻事孝享之誠矣。二十九年十一月,祧仁宗祔孝烈皇后於太廟。先是二十六年十一月,以后救帝於危,命以元后禮𦵏,預名𦵏地曰永陵,諡孝烈,親定諡,禮視昔加隆焉。及大祥,禮臣請安主奉先殿東夾室,帝曰:奉先殿夾室,非正也,可即祔太廟。於是大學士嚴嵩等請設位於太廟東,皇妣睿皇后之次,後寢藏主則設位於憲廟皇祖妣之古,以從祔於祖姑之義。帝曰:祔禮至重,豈可權就?后非帝,乃配帝者。自有一定之序,安有享從此而主藏彼之禮?其祧仁宗祔,以新序即朕位次,勿得亂禮。嵩曰:祔新序,非臣下所敢言,且隂不可當陽位。乃命姑藏主睿皇后側。至是年十月,帝終欲祔后太廟,命再議,尚書徐階言不可,給事中楊思忠是階議,餘無言者,帝覘知狀,及議疏入,謂后正位中宮,禮宜祔享,但遽及廟次,則臣子之情不唯不敢,實不忍也,宜設位奉先殿。帝震怒,階思忠惶恐言:「周建九廟,三昭三穆,國朝廟制,同堂異室,與周禮不同。今太廟九室皆滿,若以聖躬論,仁宗當祧,固不待言,但此乃異日聖子神孫之事。臣聞夏人之廟五,商以七,周以九,禮由義起,五可七七,可九,九之外亦可加也。請於太廟及奉先殿各増二室,以祔孝烈,則仁宗可不必祧,孝烈皇后可速正南面之位,陛下亦無預祧以俟之嫌」。帝曰:「臣子之義,當祧當祔,力請可也。茍禮得其正,何避預為?」於是,階等復會廷臣上言:「唐、虞、夏五廟,其祀皆止四世,周九廟三昭三穆,然而兄弟相及,亦不能盡足六世。今仁宗為五世祖,以聖躬論仁宗於禮當祧,孝烈皇后於禮當祔,請祧仁宗,祔孝烈皇后於太廟第九室」。因上祧祔儀注。已而請忌日祭,帝猶銜前議,報曰:「孝烈繼后,所奉者又入,繼之君忌不祭亦可」。階等請益力,帝曰:「非天子不議禮,后當祔廟,居朕室次,禮官顧謂今日未宜,徒飾說以惑衆聴」。因諭嚴嵩等曰:「禮官從朕言,勉強耳,即不忍祧仁宗,且置后主別廟,將來由臣下議處,忌日令奠一巵酒,不致傷情」。於是禮臣不敢復言,第請如𢽟行,乃許之。隆慶初,祔孝潔皇后,移后主𢎞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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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徐階𫝊曰:「初,孝烈皇后崩,帝欲祔之廟,念厭於先孝潔皇后。又睿宗入廟非公議,恐後世議祧,遂欲當已世預祧仁宗,以孝烈先袝廟自為一世」。下禮部議。階抗言女后無先入廟者,請祀之奉先殿。禮科都給事中楊思忠亦以為然。疏上,帝大怒。階惶恐謝罪,不能守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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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澤西垣筆記曰:郊廟之制,明初天地合祀,南郊、宗廟,同堂異室,皆可為百世法。嘉靖中,紛紛改作易合祀為分祀,猶曰拘於周禮之文,易異室為専廟,猶曰拘於都宮之制也。至追帝興獻,已足盡人子之心矣,而睿宗入廟竟祔徳祖。自古非創業之君之祖,父有生不為帝而歿乃入廟者乎?又本身現在元配未祔,而孝烈皇后先入,遂祧仁宗,此又何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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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萬厯二年五月,以穆宗神主祔太廟,祧宣宗。先是,隆慶六年八月,穆宗將祔廟,敕禮臣議當祧廟室。禮科陸樹徳言:「宣宗於穆宗僅五世,請仍祔睿宗於世廟,而宣宗勿祧」。禮部覆言宣宗世次尚近,祧之未安,因言古者以一世為一廟,非以一君為一世,故晉之廟十一室而九世。宋自太祖上追四世至徽宗,始定為九世十一室之制,以太祖、太宗同為一室故也。其後徽宗祔以與哲宗同一世,髙宗祔以與欽宗同一世,皆無所祧,及光宗升祔,増為九世十二室,今自宣宗至穆宗凡六世,上合二祖僅八世,準以宋制可以無祧,但於寢殿左右各増一室,則尊祖、敬宗並行不悖矣。帝命如舊勅行,遂祧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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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年四月,享太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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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後,廟祀皆遣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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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元年七月,光宗將祔廟,太常卿洪文衡請無祧憲宗而祧睿宗,不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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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太常少卿李宗延亦奏祧廟宜議,言睿宗入廟,世宗無窮之孝思也,然以今視之則逺矣,俟光宗升祔時,或從舊祧,或從新議,蓋在孝子固以思事親,而在仁人,當以義率祖」。章下禮部,卒不能從。等。謹案:獻皇帝入廟稱宗,躋武宗上,乃非禮之大者,故嘉靖以後,羣臣議及廟祀,輙以為言,而子孫重違祖制,不敢輕改,遂使一代廟制壊於一人之私情,卒莫能正。又萬厯中,科臣萬象春請復建文陵,號正景皇帝廟享,天啟初,太常少卿李宗延謂建文、景帝既膺一代帝王之統,亦宜享一體黍稷之馨,崇禎中,通政使沈子木請為建文立廟,皆格不行,沈子木立廟疏曰:建文帝以髙皇帝之孫懿文太子之子嗣位,五載系明,統順易世之後,禋祀杳然,蓋由當時徒見建文遜國之迹,而未能推體成祖之本心也!嘗考其故,建文命,將北征,輙戒曰:毋使朕負殺叔父之名,此一念也。天地鬼神鑒之成祖亦信之,故當金川不守,宮中變起,舉哀致祭,倉卒時猶䘮葬以禮,而忍殄滅其歲時之祀乎?練子寧以不屈受誅,他日又曰:使子寧而在,故當用之。有罪之臣,猶将録用,而忍不視其無祭之主乎?即位數年,敕法司觧建文諸臣禁命,晚年又劄諭禮部,盡赦諸死義家使,是時有乗間以建文祀典請者,當亦首肯舉行,不至今日矣。蓋建文諸臣謀削親王之權,以激北師之怒,而在建文則嘗有保全成祖之盛心,靖難諸臣欲甚建文之罪,以彰南伐之功,而在成祖,則未有顯斥建文之明旨,彼時典禮,既失奏聞,以後相沿,遂成忌諱,不知天下高皇帝之天下也。正朔高皇帝之正朔也,本自一家,原非兩敵,代邸天授少帝何尤?豈可使禮樂明偹之世,有未祀之懿親,亦豈忍以五年臨御之君,無一綫之血食?請於懿文太子廟側別立一廟,四時致祭,庶高祖在天之靈可安,而成祖之盛德益光,本心益明,其益於聖孝大矣。然則論明代宗廟之制,其牽制違盭,不合於禮者,又不獨睿宗一室而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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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續文獻通考》卷八十
URN: ctp:ws8737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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