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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mplified Chinese version
-> -> 卷一百十四

《卷一百十四》[View] [Edit]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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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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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厯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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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烈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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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辰,崇祯元年春正月,诏中官非命不得出禁门,尊熹宗皇后为懿安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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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𦵏徳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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諡曰悊皇帝,庙号熹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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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史赞曰:明自嘉靖而后,纲纪日以陵夷,神宗末,废坏极矣。虽有刚明英武之君,已难复振,而重以帝之昏庸,妇寺窃柄,滥赏滛刑,忠良惨祸,亿兆离心,虽欲不亡,何可得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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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䘏寃䧟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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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忤逆璫,逮死若杨涟、左光斗、魏大中、周顺昌等,皆赠䘏有差。既而邹元标、冯从吾、高攀龙诸人亦俱赠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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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鳯来、张瑞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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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罗元賔㑹稽人疏纠鳯来等,以为:「纶綍之重任,总归阉宦之权衡,欲尚公则尚公,欲封爵则封爵,欲建祠则建祠,欲诛杀削夺则诛杀削夺,情面多而担当少,爵禄重而谋国轻,遂使黄扉为置邮之所辅,臣若执簿之官,误国徇私,莫此为甚。帝是其言,鳯来瑞图,遂俱乞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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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天赤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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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月二十五日,陜西全省天赤如血,至巳刻渐黄,日始出。占:「主大旱,有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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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以袁崇焕督师蓟、辽。初,崇焕以忤魏忠贤去,忠贤既伏诛,廷臣争请召崇焕。至是,进兵部尚书,督师蓟、辽。崇焕寻至都,帝召见平台即后右门明代亦名曰平台。咨以方畧,对曰:「臣受陛下特眷,愿假便宜,计五年全辽可复」帝退少憇,时廷臣咸在,给事中许誉卿叩以五年之畧,崇焕言:「圣心焦劳,聊以是相慰耳」誉卿曰:「上英明,安可漫对?异日按期责效,奈何?」崇焕怃然自失。顷之,帝出,即奏言:「东事本不易竣,陛下既委臣,臣安敢辞难?但五年内户部转军饷,工部给器械,吏部用人,兵部调兵选将,须中外事事相应,方克有济」帝为饬四部,臣如其言。崇焕又言:「以臣之力,守全辽有馀,调衆口不足,一出国门,便成万里,忌能妬功,夫岂无人,即不以权力掣臣肘,亦能以意见乱臣谋」。帝起,立倾聴谕之曰:「卿勿疑虑,朕自有主持」。大学士刘鸿训等复请赐崇焕尚方剑,假之便宜,帝悉从之。崇焕复上言:恢复之计,不外臣昔年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正著,战为竒著,和为旁著之说,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此臣与诸臣所能为,至用人之人与为人用之人,皆至尊司其柄,何以任而勿贰,信而勿疑?葢驭边臣与廷臣异,军中可惊可疑者殊多,但当论成败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㣲瑕,事任至重,为怨实多。诸有利于封疆者,皆不利于此身者也。况图敌之急,敌亦从而间之,是以为边臣实难。臣非过虑,但中有所危,不得不告」。帝优诏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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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李国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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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𣚴虽魏忠贤同乡,然每持正论,至是乞归,荐韩爌、孙承宗自代,旋卒于家。諡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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毁《三朝要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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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既诛,其党杨维垣等䕶持旧局,上疏力诋东林与崔魏,并指为邪党,编修倪元璐玉汝,上虞人再疏攻驳柄国者两解之,元璐寻上言,请毁三朝要典,略曰:梃击、红丸、移官三议开于清流,而三朝要典一书成于逆竖,其议可兼行,其书必当速毁,葢当事起议兴,盈廷互讼,主挺击者力䕶东宫,争梃击者,计安神祖,主红丸者,仗义之言,争红丸者,原情之论,主移宫者弭变于机,先争移宫者,持平于事后,数者各有其是,不可偏非,总在逆璫未用之先,虽甚水火,不害埙篪,此一局也。既而杨涟二十四罪之疏发,魏广微此辈门户之说兴,于是逆璫杀人则借三案,羣小求富贵则借三案,经此二借,而三案面目全非矣。故凡椎慈归孝于先皇,正其颂徳称功于义父,此又一局也。纲自宻而,犹疑有遗,麟势已重,而或忧其反局,崔魏诸奸,始创立私编,标题要典,已之批根,今日,则衆正之党碑,以之免死他年,即上公之铁劵,又一局也,由此而观,三案者,天下之公议。要典者,魏氏之私。尝三案,自三案要典,自要典今为金石不刋之论者,诚未深思,臣谓翻即纷嚣,改亦多事,惟有毁之而已。夫以□竖之权而役史臣之笔,亘古未闻,当毁一未易代而有编年,不直书而加论断,若云彷佛!明伦规模大典,则是魏忠贤欲与肃皇帝争圣,崔呈秀可与张孚敬比贤,悖逆非伦,当毁二,矫诬先帝,伪撰宸篇,既不可比司马光《资治通鉴之书,亦不得援宋神宗手制序文为例,假窃诬妄,当毁三。况史局将开馆抄,具备七载,非难稽之世,实録有本等之书何事留此骈枝,供人唾詈,当毁四疏上,帝从之,遂焚其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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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来宗道、杨景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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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道代李国𣚴为首,辅事多诡随。编修倪元璐屡言时事,宗道笑曰:「渠何事多言词林故事止香茗耳」。时谓宗道为清客宰相。景辰先与宗道为要典副总裁,一徇奸党指。及朝局已变,乃请毁要典,言官交章劾之,遂与宗道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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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浙江海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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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㓂郑芝龙泉州南安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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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海故多盗芝龙尤猖獗,据海岛,截商□,㑹闽中洊饥,求食者多归之,势益炽然尝败官军,不追获,将士不杀当事者,遣使抚谕,遂降,㑹福建巡抚熊文灿贵州永宁卫人至,善遇之,使为己用,芝龙先后击杀羣盗李魁竒、锺斌等,擢授逰击,后又平巨冦刘香,闽素有红□之患,香乘之连犯闽、广沿海诸邑,文灿令㕘政,洪云蒸往,贼舟宣谕被执,芝龙乃合广东兵击香于逺洋,香胁云蒸止兵,云蒸大呼曰:「我矢死报国,急击勿失!」遂遇害。芝龙兵进香势□,遂自焚死,其家属诣浙江降。 ,洪云蒸,长沙人。海氛渐息。芝龙寻擢副总兵,数以海利交通权要,寖以责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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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广宁及蓟镇塞外诸部歳赏。先是,广宁塞外绰哈纳木图古云旧作「贵英」,今改及蓟镇,喀尔沁三十六家歳授抚赏,至是尽革去之。㑹歳饥,诸部请粟,复不许,因是携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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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悉收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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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逺兵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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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湖兵戌,宁逺者缺饷,四月大噪,馀十三营起应之,縳巡抚毕,自肃总兵官朱梅于谯楼,自肃上疏自劾,脱走中左所自经,督师袁崇焕闻变驰至,捕斩首乱,馀抚定之,请令祖大寿辽东人仍驻锦州,中军副将何可纲辽东人随己驻宁逺,而移蓟镇,赵率教于闗门、遂罗、宁逺,及登莱巡抚时,度支大拙,锦州、蓟镇兵相继哗,户部尚书毕自严字锦曽,淄川人,言一歳之出,浮于所入一百一十三万有竒,而内供召买不与焉,帝命羣臣各陈所见,自严择其可者,先后列上,増盐引、议鼔铸、括杂税、核隠田、增闗课,皆琐屑权宜之计,民以重困。九月,京师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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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刘洪训免,寻遣戍。先是,魏忠贤虽败,其党犹满朝言路新进者羣起击之。诸执政李国𣚴等故尝事忠贤,不敢有所别白。鸿训至阁,毅然主持次第,斥杨维垣、李恒茂、杨所修、孙之獬之獬为侍讲,间要典:将毁,诣阁力争,且恸哭,天下笑之。 之獬,淄川人。阮大铖等人情大快,而羣奸馀党恨刺骨。帝数召见廷臣,鸿训应对独敏,谓民困由吏治失,请帝久任责成。帝嘉纳之。至是,惠安伯张庆瑧伟曽孙总督京营,敕内有「兼辖捕营」语,提督郑其心以非旧例旧例,督京营者不辖寻捕军论之,命核中书改敕之故,下舍人田嘉璧狱,而给事中李觉斯广州东莞人言事由兵部具稿,送辅臣审定,中书缮写,兵部及辅臣皆当问。帝心疑其事,乃御便殿问诸阁臣,皆云不知。帝怒,令廷臣劾奏。于是觉斯言庆臻纳贿,御史吴玉寿阳人言鸿训主使,而帝阅兵部揭有鸿训批西司房」语。帝意谓事已大著,即令内阁拟旨阁臣合词申辨,不纳,遂落鸿训职,谪戍代州。兵部尚书王在晋削籍,庆臻以世臣停禄三年。后鸿训卒于戍所,福王时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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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召对廷臣于文华殿。礼部侍郎钱谦益受之,常熟人。以罪削职,都给事中章允儒南昌人等降谪有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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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㑹推阁臣,廷臣列吏部侍郎成基命靖之,大名人及谦益等名以上,时同推者,郑以伟、李腾芳、孙慎行、何如宠、薛三省、盛以宏、罗喻义、王永光、曹于汴,凡十一人三,郑以伟,字子器,上饶人,何如宠,字康侯,桐城人。薛 省,字鲁淑,定海人。罗喻义,益阳人。礼部尚书温体仁长卿,乌程人以无素望,不与侍郎周延儒字玉䋲,宜兴人。方奏对称㫖。先是,锦州兵哗,袁崇焕请给饷,帝召问诸大臣,皆请发内帑,延儒独进曰:「闗门昔妨敌,今且防兵宁逺,哗饷之锦州,哗复饷之,各边效尤,帑将安给?」帝曰:「卿谓如何?」延儒曰:「事□不得不发,但当求经久之策」。帝悦曰:「卿言是也」。降㫖责羣臣。越数日,复召问,延儒曰:「饷莫如粟,山海积粟不缺也,缺银月何故哗,安知非骄弁构煽,以胁崇焕邪?」帝方疑边将要挟□延儒言,复悦曰:卿言是」,由此属意延儒。亦弗及。体仁揣帝意必疑,遂上疏讦谦益前典试浙江闗节受贿,不当与阁臣选。谦益于天启三年典试浙江,有奸人金保元、徐时敏,伪作闗节□俚俗诗,一朝平歩上青天句,分置七义,结尾授举子钱千,秋遂中式。千秋本能文,本房荐,拟第二主司抑置第四,知为保元时敏所卖与之□事,传京师为部科庻勘者所发,谦益大骇,即具疏劾二奸,及千秋俱下。吏论戌,谦益亦夺俸,二奸寻毙千秋,遇赦释还事,已七年矣。至是体仁以枚卜不与,疑谦益实沮之,遂复发其事。帝果心动。次日,召对阁部科道诸臣于文华殿,命体仁、谦益皆至。谦益不虞体仁之劾己也,辞颇屈,而体仁盛气诋谦,益言如泉涌,因进曰:「臣职非言官不可言,㑹推不与宜,避嫌不言,但枚卜大典,宗社安危所系,谦益结党受贿,举朝无一人言者,臣不忍见皇上孤立于上,是以不得不言。帝久疑廷臣植党,闻体仁言,辄称善,而执政皆言谦益无罪。吏科都给事中章允儒争尤力,且言体仁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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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如谦益当纠,何俟今日?体仁曰:「前此谦益皆闲曹,今者纠之,正为朝廷慎用人耳。如允儒言,乃真党也」。允儒曰:「党之说,小人以䧟君子,天启朝可鉴」。帝怒,命礼部进千秋卷责谦益,谦益引罪,帝叹曰:「微体仁,朕㡬误!」遂叱允儒下狱,并切责诸大臣。时大臣无助体仁者,独延儒奏曰:「㑹推名,虽公主持者止一二人,馀皆不敢言,即言徒取祸耳。且千秋自有成案,不必复问」。帝乃即日罢谦益官,议罪。坐杖论赎。允儒及给事中瞿式耜、字起田,常熟人。御史房可壮益都人等皆坐谦益党降谪有差。千秋复逮问,荷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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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韩爌复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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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五月,诏遣行人召爌,及是始至㑹。帝以钱谦益事,悉置廷推者不用,遂命爌复为首辅。时刘鸿训方被重谴,爌至,即疏救不聴温。体仁既讦钱谦益,御史毛九华、任赞化亦疏讦体仁。帝再召内阁九卿质之,体仁力诋九华、赞化为谦益私党,帝以为然。秉烛召爌等于内殿,谓进言者不忧国而植党,当重䋲以法。爌退,具揭言:「人臣不可以党事君,人君亦不可以党疑。臣但当论其才品臧否、职业修废而黜陟之,若戈矛妄起于朝堂,畛域横分于宫府,非国之福也」。不纳。 毛九华,掖县人,任赞化,闻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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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饥,流贼大起。流贼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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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阉党乔任甲、巡抚陜西,朱童䝉巡抚延绥,皆贪黩不恤民,又连嵗大䘲白,水贼王二、府谷贼王嘉允、宜川贼王左挂等,一时并起,攻城堡,杀官吏,安塞马贼髙迎祥自称闯王,饥民王大梁自称大梁王,聚衆应之,三边饥军亦羣起为盗,大吏恶闻贼曰:「此饥氓,徐自定耳!」已而帝从给事中刘懋临潼人,议裁驿站冗卒,事在明年山、陜游民仰驿糈者,无所得食,皆从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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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二年春正月,周道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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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登尝召对,帝问宰相须用读书人何解,对曰:「容臣至阁中检閲」。囬奏,帝有愠色。又问章奏「内多有情面二字,何也?」对曰:「情面者面情之」。谓左右皆匿笑。道登前在礼部,多有争执,及柄政后,排正人庇私,交屡为言路所劾。帝悉下其章廷议。尚书王永光等言所劾有据,遂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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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定逆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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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定魏忠贤逆案,阁臣韩爌等不欲广搜树怨,列上者少,帝不怿,令以赞导拥戴、颂美謟附为目,因曰:「忠贤,一内竖耳,苟非外廷助虐,何遽至此?且内廷同恶者亦当入。广等以不知内侍为对,帝曰:岂皆不知,特畏任怨耳!閲日,召入便殿,案有布囊盛章奏甚夥,指之曰:此皆奸党颂疏可按名悉入。爌等知帝意不可囬,乃曰:「臣等职在调旨,三尺法非所习。帝召吏部尚书王永光问之,以不习刑名为对,召刑部尚书乔允升、左都御史曹于汴同审定,于是案所罗列㡬无脱,至是上之,帝亲加裁定,自魏贤忠、客氏依谋反大逆律磔死外,以六等定罪曰:首逆同谋崔呈秀及魏良卿、侯国兴等六人俱立斩,曰交接近侍刘志选、梁梦环、倪文焕、许显纯等十九人,俱斩秋后处决,曰交接近侍次等。魏广微、周应秋、阎鸣泰、杨维垣等十一人,及孽魏志德等三十五人,俱充军。曰谄附拥戴太监李实等十五人,亦俱充军,曰交接近侍,又次等顾秉谦、冯铨、王绍徽等一百二十八人,俱坐徒三年赎为民,曰交结近侍减等、黄立极等四十四人,俱革职闲住,又于诸人姓名下,各注所犯刋布,中外知之。方案:初定张瑞图、来,宗道及贾继春皆不与,帝召见,问臣及允升于汴□平台诘之,阁臣等以瑞图宗道无实状对。帝曰:瑞图工书为忠贤所爱。宗道为崔呈秀父请恤典,中有在天之灵」语,非实状邪?又问继春,对曰:继春虽反覆,然持论亦有可取」。帝曰:「惟反覆,故为真小人」。三人遂俱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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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鹤修龄,武陵人。总督三边军务,捕流贼。鹤初官佥都御史,忤魏忠贤,罢去,帝即位,复官,进左副都御史。上言:「自大兵大疫,加派频仍,小民之元气伤,辽左黔蜀丧师失律,封疆之元气伤,缙绅构党,彼此相倾,逆党乘之,诛锄善类,士大夫之元气伤,譬如重病初起,百脉未调,风邪易入,急当培养,而陛下事事厉精,临轩面质,或问之而未必尽知,事下六曹,或呼之而未必立,应致千圣怒数取谴诃窃以为过矣。今一切民生国计、吏治边防,宜取祖宗成法,委任责成,严为之程,寛为之地,□之以渐,镇之以静,何虑不臻太平哉?」报闻。闗中冦炽,总督缺人,乃拜鹤兵部尚书,总督军务讨贼。先是王大梁由畧阳逼汉中,馀贼犯洛川、淳化等十馀州县,固原迯兵周大旺等掠泾阳、富平,及鹤至商、洛,道㕘政刘应遇已先击斩王二于白水,又追斩大梁于汉南,馀衆逃入山中,殱之㡬尽。督粮道㕘议,洪承畴泉州南安人亦击破王左挂,几擒之㑹,雷雨遁去。副将贺虎臣保定人捕斩周大旺等,贼渠多就诛灭,鹤不能抚绥,于是继起者益衆,延安、榆林间随处皆贼,故事,总督大臣率用边抚知兵者,鹤素不膺军旅之任,庙堂遽用之,备御防畧,莫知为计,后遂一意主抚致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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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乙酉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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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以日食失騐,欲罪台官,时大统歴推食三分二十四秒,囘囘歴推食五分五十二秒,徐光启依西法预推顺天府食二分有竒应天食六分,有竒琼川食,既大寜以北不食,至期光启法騐,大统囘囘歴,皆疏与囘囘,厯出西域,洪武中,置科𨽻钦天监, 大统法叅用。礼部尚书徐光启言:「台官测候本郭守敬法,元时尝当食不食,无怪今日之失,宜及时修治,㕘用西法」。光启以嵗差环转,歳实㕘差,天有纬度,地有经度,列宿有本行,月五星有本轮,日月有真㑹,视㑹皆古所未闻,惟西法有之,宜取其厯法㕘互考订,与大统法㑹同归一。从之,诏西洋人龙华民推步光启为监督,华民卒更徵,汤若望代之。西法之行自此始。西洋新法,其初大约与囘囘厯相同,周天三百六十度,度六十分,分六十秒。一日十二时时八刻刻十五分,有闰日,无闰月。迨入中国,又通融中法,始复置闰月之类。穷推详测,益加精宻,于是授时大统之说渐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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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袁崇焕杀总兵官毛文龙于双岛在今奉天府宁海县西南海中。崇焕素不善文龙,大学士钱龙锡以崇焕召对,时有五年复辽语,因造寓询方畧,崇焕曰:「恢复当自东江始,文龙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处之易易耳」。比崇焕莅镇,文龙来谒,接以賔礼,文龙不譲,崇焕益不悦,遂决意诛之,至是以閲兵为名,泛海扺双岛,文龙来㑹,崇焕与相燕饮,每至夜分,文龙不觉也。崇焕议更营制,设监司,文龙怫然,崇焕以归乡动之,文龙曰:「向有此意,但惟我知东事,东事毕,朝鲜衰弱,可袭而有也」。崇焕滋不怿,遂以六月五日邀文龙观将士射,先设幄山上,令𠫭将谢尚政等伏甲士幄外,文龙至,其部卒不得上,崇焕曰:「予诘朝行,公当海外重寄,受予一拜。拜毕,登山因诘文龙违令数事,文龙抗辨,崇焕厉声叱之,命去冠帯絷缚,文龙犹倔强,崇焕数以十二罪当斩,数毕,文龙不能言,但叩头乞免,崇焕召谕其从官曰:「文龙罪状当斩否?」皆惶怖唯唯,中有称文龙数年劳苦者,崇焕叱退之,乃顿首请㫖,出尚方剑,斩文龙于帐前,然后出谕其部卒曰:「诛止文龙,馀无罪」。皆不敢动,分其兵为四协,以文龙子承祚及副将陈继盛等领之,遂还,具状以上,帝骤闻,意殊骇,既念文龙已死,方任崇焕,乃优旨褒答。崇焕又上言东江不能更置师,即以副将继盛帅之于计便,又虑部下为变,请増饷银至十八万,帝皆报可。自文龙专阃,海外,前后章奏,或多虚张失实,部下健儿劲卒不下二万馀,崇焕恐其跋扈难制,故必欲杀之,然东江屹然巨镇,自文龙死,势日衰弱,且岛弁失主,师心渐㩦,益不可用,其后致有叛去者。明年,㕘将刘兴治杀陈继盛等十一人以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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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总督云、贵、川、湖、广西军务朱燮元平水西蛮。先是,王三善遇害,贵州官军屡为安邦彦所败,廷议以川师不协助,宜令一人统之□蔡复一为贵州总督,但辖云、贵、湖广而不及四川,复一尝遣总理鲁钦捣织金,贼巢凿山开道,攀藤穿窦而入,斩首千馀级,穷搜不得邦彦而还,复一以邻境不协讨,致贼未灭,请敕四川出兵为犄角,诏可之。已而钦为贼所乗,兵溃,复一自劾,遂罢去。安蔡,复一字敬夫,同 人。鲁钦,长清人乃晋燮元兵部尚书,总督五省军驻遵义。事在天启五年。明年,燮元赂贼党杀奢寅,寅凶淫日甚,有阿引者,受燮元金,乗寅醉杀之。崇明年老无能为,邦彦亦乞抚,燮元闻于朝,许之。未㡬,燮元以父丧去,贼复炽。帝元年,起燮元故官兼抚贵州。至是燮元徵云南兵,下乌撒,四川兵永宁,下毕节,而自率大兵驻陆广,逼大方,贵州总兵许成名由永宁复赤水,明衞,在大定府毕节县西,与四川叙永㕔接界,以赤水河名,今废。。邦彦与崇明合衆十馀万来攻,燮元令成名佯退诱贼,而遣兵三路捣其巢。四川縂兵侯良柱、字朝石,永宁卫人。副使刘可训澧州人遇贼于永宁,与成名合击,大破之,斩崇明、邦彦,俘数十人,积年巨冦始尽,自崇明、邦彦相继作乱,云、贵诸苗出殁为患,副使朱家民与许成名等讨平盘江以外诸蛮,相度要害,筑城置戍,庐井毕备,道涂晏然,又以盘江居云、贵,交两岸壁立,水深无底,广三十馀丈。乃仿澜凔桥制,置铁索铁柱,横木为板桥,建度楼,筑月城以䕶之,遂为永利笼。朱家民,字同人,曲靖人,盘江注见前。盘江桥在南府安南县东,亦曰铁索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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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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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下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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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亲督大军入龙井闗,以䝉古喀尔沁台吉布尔噶图曽受赏入边,用为向导,遂攻克洪山口。在遵化州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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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有关城别将克大安口,在遵化州西北,亦有关城。㑹于遵化山海闗,总兵官赵率教入援战死,全军覆没,率教驰抵三屯营,总兵朱国彦不令入,遂战死。已,城将破,国彦冠带西向稽首,与妻张氏并投缳死。 三屯营在遵化州东,今设副将驻守。巡抚王元雅太原人及保定推官李献明时献明以察核官库在城,或曰:此邑非君所辖,去无罪。献明正色曰:「莫非王土,安敢见危避难!」 献明,字思皇,夀光人。永平推官何天球、广东人,理遵化军饷。遵化知县徐泽、字兑若,㐮阳人。前任知县武起潜用潜,进贤人等凭城拒守,城破,皆死之。教谕曲毓龄、中军彭文炳、守备徐聨芳并死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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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嘉元雅忠,命赐棺殓,閲日,燕京始得报,帝召见廷臣于平台,谘方畧,侍郎周延儒言:「本兵备御疎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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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度乖张,检讨项煜秀水人继之,且曰:「世宗斩一丁汝䕫,将士震悚,强敌宵遁」。帝颔之,遂下尚书王洽临池人于狱。洽雅负时望,而应变非所长。帝方恶廷臣玩愒,故于洽不少贷,未几,竟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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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成基命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召孙承宗复为兵部尚书兼中极殿大学士,视师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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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命请速召还,故辅承宗任以兵事,帝然之,乃即命基命入阁而立,召承宗至,入对,具陈方畧,帝称善曰:「卿且为朕保䕶京师」。承宗出漏下二十刻矣,即周閲都城,五鼓而毕,复出閲重城,明日夜半,忽传㫖守通州时,烽火徧郊,承宗从二十七骑疾驰抵通州,门者几不纳,既入城,与保定巡抚解经、传韩城人、御史方大人桐城人、总兵官杨国栋,登陴固守,而以间复马兰在遵化州西北有闗城,今为马家镇,设总兵官、三屯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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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官满桂、督师袁崇焕先后入援时。
54
大清兵越蓟州而西徇三河,击走宣、大援兵,遂下顺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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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命传谕各城谕曰:「尔国庇叶赫而戕害我,大恨有七:我知终不相容,告天兴师国,赐我河东地,我天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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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皇帝犹愿和好尔,国不从和,而尔主频加欺陵,故今日天又赐我河西地。我复累次愿兴师而来,顺者抚,逆者诛,天运循环得天者兴人,岂能为非我恃强逞兵也!因进军薄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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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营于城北土城闗之东,总兵官满柱入援,以五十骑先至,屯徳胜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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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至,桂进战,城上发大礟佐之,误伤桂军,桂亦负伤,帝遣中官劳以羊酒,令入休瓮城,崇焕闻警,即帅祖大夀、何可纲等入卫,所过诸城,皆留兵以守,既至京师,帝甚喜,命尽统诸道援军,与桂大夀俱召见平台,慰劳备至,崇焕请入城休兵,不许,请屯兵外城,如满桂例,亦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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诏天下镇巡官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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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宣、大总督及宣府、保定、河南、山东、山西各巡抚,皆奏帅师入卫,诏应天、陜西、鳯阳、郧阳、浙江巡抚俱勤王。已而山西援兵溃于良乡,逮巡抚耿如、把、縂兵官张鸿功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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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下督师袁崇焕于狱,总兵官祖大夀拥衆奔出外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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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崇焕尝建议请和,欲藉此援师以修理故疆我大清方有事朝鲜,亦欲假是以阻其兵,因得一意东讨,乃遣使以书相往来。已而崇焕奉㫖戒谕,言路亦以为非计,事寻止后崇焕复以书询钱龙、锡,龙锡亦沮之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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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深入,所破隘口,皆蓟辽总督刘策范董,武定人所辖崇焕千里赴援,自谓有功无罪,然都人骤遭兵,怨谤纷起,谓崇焕拥兵坐视朝士,因前通和议,诬其召兵胁和,将为城下之盟,帝颇闻之,不能无惑,㑹崇焕营沙窝门外,伏兵隘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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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分道夹击,尽殱之,崇焕复移营城东南隅,竖立栅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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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列阵逼营,不战而还,㑹我大清设间,令所获宦官知之,时令大军先获明宦官二人, 副将髙鸿中等守之。太宗文及是鸿中等承宦官,前作耳语,于今日撤兵,乃 ,皇帝密计于二上计也,顷见敌有二人来见,语良久乃去,意袁巡抚有宻约,上单骑向敌,事可立就矣,时杨太监者佯卧窃聴,悉志其言,遂隂纵使去其人奔告于帝,帝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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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之不疑,召见崇焕及大夀于平台,诘崇焕以杀毛文龙故,且责其援兵逗遛,縳付诏狱,成基命叩头请慎重者再,帝曰:「慎重即因循,何益基命?复叩头曰:「兵临城下,非他时,比帝不省,大夀,在旁股栗,惧并诛出,即与何可?」纲拥衆东走,毁山海闗去,逺近大震,大夀先尝坐事当死,赖崇焕救免基命,言于帝,就狱中取崇焕手书招之,督师孙承宗亦遣马世龙追抚,世龙先以罪系狱时,已释出立功自劾密令上章自列,且立功赎督师罪,大夀如其言,帝优㫖答之,命承宗移镇闗门,大夀敛兵待命。可纲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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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薄永定门,武经畧满桂及总兵官孙祖夀字必之,昌平人俱战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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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既薄京城,诸贝勒、大臣等咸请进攻,太宗文皇帝不许,两遣使赍书议和,遂自徳胜门移营南苑。已而分兵下固安,克良乡,知县党还醇字于贞,三原人。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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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安上达、训导李廷表、典史史之栋、驿丞扬其礼皆死焉。囘军至卢沟桥,副总兵申甫结车营以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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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绕出其后,尽殱之,申甫者,僧也,好谈兵,私制战车火器,庶吉士金声荐之,帝立召见,取其车入览,即擢副总兵,令募新军,改声御史监之,甫仓卒召募,皆市井㳺手,军装戎器,又不时给,及战御车者,皆惶惧不能转,殱戮殆尽,甫亦阵亡。 金声,字正希,休寜人遂南薄永定门,时以袁崇焕下狱,特设文武两经,畧以尚书梁廷栋鄢陵人,及满桂为之屯西直、安定二门,帝趣桂出师,桂言衆寡势殊,未可轻战,中使趣之急,不得已,乃督孙祖夀等移营南城外二里许,立栅以待,明日昧爽,大清以精骑四面蹙之,桂及祖夀等战不支,遂俱殁,京师大震。时帝不视朝,传㫖办布囊八百,中官竞献马骡,又令百官进马,顺天府尹刘宗周曰:「是必有以迁幸动上者」。乃疏言国势强弱,视人心安危,乞延见百僚,谕以固守,外无待计,俯伏待报,自晨迄暮,中宫传㫖乃退,隂刘宗周,字起,东山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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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龙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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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髙㨗宁,晋人、史𡎊清苑人、本阉党王永光引用之,颇为龙锡所扼,两人因是大恨。方袁崇焕之杀毛文龙也,报疏有辅臣龙锡为此一事低徊,过臣寓语,而崇焕欲成和议,又尝以书商于龙锡,及是,崇焕已下狱,㨗𡎊遂上言,以通欵杀将,皆龙锡发踪,指示,宜与崇焕并罪,帝以龙锡忠慎,戒无过求,龙锡抗章申辨捷,𡎊再疏力攻,词益危切,帝意颇动,龙锡再辨引疾,乃即放归,时兵事方棘,未暇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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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周延儒、何如宠、钱象坤字宏载,㑹稽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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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儒性机警,并伺意指以㑹推,不预与温体仁比,数为言者所劾,帝不聴,特命入阁,时都人桀黠者,请以私财聚衆助官军,如宠力,言其叵测㑹,帝得侦事者,报与如宠言合,由是受知,象坤奉命守城,祁寒不懈,帝觇知之,遂并命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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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午三年春正月,韩爌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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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书舍人、加尚寳卿原抱竒故由输赀进。以爌为袁崇焕座主,遂合广主和误国,宜与钱龙锡并罢。帝重去爌,贬抱竒秩。无何,庶子丁进上虞人以迁擢愆期怨爌,亦劾之,而工部主事李逢申上海人劾疏复继上,爌三疏引疾归。爌先后作相,老成慎重,引正人,抑邪党,天下称其贤。初,熊廷弼既死,传首九边尸不得归塟后,其子诣阙疏诣爌言于帝曰:「廷弼之死,由逆阉欲杀杨涟,左光斗诬以行贿,因尽杀涟等,复悬坐廷弼□银刑及妻,拏此寃之甚者」。帝乃许収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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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刘之纶元诚,宜賔人。引兵至遵化,败殁,之纶以庶吉士上书陈方畧,帝壮之,㑹金声荐其才,帝即召见,奏对称㫖,超擢兵部侍郎,协理京营戎政,之纶未受任,时已贷数百金,制木为西洋大小礟,又制独轮火车、偏厢车兽车,皆轻捷利用,而所请弓矢器甲,主者不以时,应所招死士,又不得衣装,赏犒费之,纶以为言,且请精兵一万为进取计,帝亦不能尽从。时满桂方战殁,朝廷大震,之纶冒风雪,誓师前进,越通州而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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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亦已由通州东渡,克香河,进拔永平副使郑国昌自缢死,知府张凤竒、推官卢成功、□谕赵允殖、副总兵焦延庆、指挥张国翰、守备程应𤦺皆死,而乡官廖汝钦及武举唐之俊等死者复数十人。郑国昌,邠州人。张鳯竒,曲阳人。援兵皆观望,独之纶奋前约总兵官马世龙、吴自勉趋永平牵制,而亲率所部直扺遵化,距城八里,屯娘娘庙山。世龙等违约,大清以三万骑迎战,兵交之,纶发火礟,颇有所击伤,再发则礟炸军乱,左右请结阵徐退,之纶慨然曰:「吾受天子厚恩,誓捐躯以报战,不捷,死耳!敢言,退者斩!」乃再战,自辰至酉,士殊死,力鬭,矢尽,短兵接之。纶知不可为,大呼曰:「死死,负天子!恩」解佩印付家人曰:「持此归报朝廷」。俄身被两矢,遂死,全军尽殁,世龙等在蓟州,竟拥兵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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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立子慈烺为皇太子。三月,李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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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在阁稍久,颇能随事匡益,然时方争门户,帝亦深疑朝臣有党,遂连疏乞休去。家居五年卒,赠少传,諡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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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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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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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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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既取遵化、永平,复拔迁安、滦州知州杨爌死之皆留兵守之,遂分兵向山海闗,守将官惟贤力战,乃还攻抚宁、昌黎,皆不下。当是时,京师道梗,孙承宗、祖大夀在东,马世龙及四方援军在西,承宗募死士沿海达京师,始知闗城尚无恙,承宗遣将戌开平营名,在滦州西南,与丰润县接界,明永乐初,移关平卫于此,复建昌营名,今改路,在迁安县东北有城,声援方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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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复遗书议和,遂旋师取道冷口,闗名,在迁安县东北。而归。承宗始复四城。先取滦州,寻复迁安,遂入永平,复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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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流贼䧟府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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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陜西五镇兵入援,延绥兵中道逃归,甘肃兵哗而惧诛,皆合于贼,巡抚张梦鲸忧愤死,诏以洪承畴代之,起前总兵官杜文焕督延绥、固原兵,便宜讨贼。时王左挂等方攻宜川,为官军所蹙,文焕檄谕之,左挂及其党王子顺、苗美等皆请降,独王嘉允不受,抚其别,贼从神木渡河入山西䧟蒲县,以下注俱见前。分道东犯赵城、洞洪、汾西及霍,西掠石楼、永和、吉隰。及是嘉允袭破黄甫川、清水、木瓜三堡,遂䧟府谷,据其城。总督杨鹤方主抚,匿不奏,遣官四出招贼,于是贼党王虎、小红狼、一丈青掠地虎、混江龙等,并就抚,给免死牌,安置延绥、河曲间,虽不焚杀,而淫掠如故,又有神一元不沾泥、可天飞、郝临菴、红军友㸃灯子、李老柴、混天猴本名张应金。独行狼诸贼所在蠭起,官军东西奔击,旋扑旋炽,终莫能尽,而延安贼张献忠肤施县,栁树涧人,尝从军𨽻延绥,总兵王威麾下犯法当斩,他将陈洪范竒其状貎,请释之,已乃逃去。亦聚衆,据十八寨,称八大王,已而降贼王左挂谋以绥徳叛,承畴诛之。寻又与文焕等破献忠于清涧,献忠遁去。以礼部尚书温体仁、吴宗达武进人,中行从子。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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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仁以讦钱谦,益为时论所恶,多发其隂事。或言体仁尝通赂崔呈秀杭州建逆祠,体仁作诗赠魏忠贤。又或言体仁娶娼,受金夺人産。帝愈信体仁无党,周延儒复援之,遂与宗达并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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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磔前督师尚书袁崇焕,逮前文渊阁大学士钱龙锡下狱,寻遣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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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𡎊疏言龙锡主张崇焕卖国欺君,秦桧莫过其出都时,以崇焕所畀重贿,转寄姻家,巧为营脱。帝怒,勅刑官五日内具狱谳。上以斩帅为崇焕擅杀议和,则龙锡未许。帝召谕廷臣于平台,置崇焕极刑。籍其家无馀赀,天下寃之。逮龙锡下狱,令廷臣议罪。时羣小丽名逆案者,方日为翻案计,𡎊等以龙锡故附东林,欲借崇焕以及龙锡,因龙锡以及诸异己者指崇焕为逆首。龙锡等为逆党,更立一逆案与前案。偶谋既定,温体仁、王永光主之,欲发自兵部。尚书梁廷栋惮帝英明,不敢任而止。乃议龙锡大辟,决不待时,且用夏言故事,设厰西以待。帝以龙锡无逆谋,令长系中允。黄道周幼平,漳浦人。复上疏申救,道周忤㫖,贬秩调外,而帝颐感动。久之,帝意亦寖解,乃减死戍定海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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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二月,増田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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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尚书梁廷栋以兵食不足,疏言:「民穷之故,惟在官贪使,贪风一息即再加」。𣲖民亦欢然。帝命户部协议,尚书毕,自严请亩加三厘,于是増百六十五万有竒,合旧所増凡六百八十馀万,海内愁怨。明年,给事魏呈润中严,龙溪人。疏言:「驿站所裁,未足充饷,十一,而邮传益困,势必再编之于民。山海闗中外兵旧额十八万,今只十万八千,合蓟门援兵,非溢原额,而饷乃日増,不可不稽,抚按诸臣捐赀助饷,大率索之于民,不可不禁」。帝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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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四年春正月,延绥兵遣御史吴甡鹿友,兴化人。赈之。秦洊饥,至是大祲,山西以防河闭粜,斗米值银六钱,米□清涧、延长绥徳之民,流亡从贼者十之七,邑㡬空。帝特发帑金十万,命甡徃赈,且抚因荒从贼者。甡用西安推官史可法宪之,大兴人。如诏书从事,人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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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贼神一魁等请降,杨鹤受之,一魁寻叛。先是,神一元䧟保安,副总兵张应昌等败之,一元死,弟一魁领其衆围庆阳,䧟合水。唐县,今属庆阳府鹤闻移驻宁州,一魁求抚别贼金翅鹏、过天星、独头虎、上天龙等亦先后降。鹤设御座于城楼,贼跪拜呼万歳,因宣圣谕,令设誓,或归伍或归农,贼佯许之,立赦其罪。鹤以一魁最强,致其壻帐中,与同卧起,一魁果至,数以十罪,一魁伏谢,即宣诏赦之,处其衆于宁塞。鹤以贼党茹成名桀骜,令一魁所善刘金诱诛之,其党惧,复挟一魁以叛,而别贼李老柴、田近菴等攻䧟中部上天龙、独行狼等复掠鄜州,势大炽,一魁后为张应昌部将所𫉬诛死。夏四月,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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敕羣臣修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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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副总兵曹文诏大同人败贼于河曲。自秦冦初起,延绥以北为逃军、为边盗,延绥以南为土冦,为饥民,边盗则王嘉允,土冦则王左,挂为羣贼魁,已而左挂伏诛,嘉允复败,嘉允自黄甫川勾西人入犯,洪承畴、杜文焕击破之。窜而入晋。山西自河曲至蒲津千五百里,与□中接壤,河身最□,贼渡河徃来,倐忽无定久据河曲,文诏絶其饷道困之,嘉允遁去。已,复自岳阳突犯泽潞,为左右所杀,其党共推王自用,号紫金梁者为首,自用结羣贼老𤞑𤞑、曹操、八金刚埽地王射塌天、阎正虎、满天星、破甲锥、邢红狼、蝎子块、混世王等,及高迎祥、张献忠皆聚山西而上,天龙过天星亦来㑹,共三十六营,衆二十馀万,米脂人李自成世居李继迁寨,幼牧羊,长充驿夫,善骑射,鬬狠无赖,数犯法,知县晏子賔,将置诸死为屠。,迎祥甥也,偕兄子过徃依之,号闯将,与献忠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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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象坤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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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坤温,体仁门生也。体仁入,遂譲而处其下,然无所附和。及是,御史水佳允鄞县人劾兵部尚书梁廷栋,廷栋不待旨即奏辨。廷栋故出象坤门,佳允疑象坤泄之语,侵象坤。周延儒恶廷栋,并恶象坤,象坤遂引疾归,廷栋落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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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八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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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围大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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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东巡抚邱禾嘉贵州新添卫人议筑广寜,义州右屯三城孙承宗谓广宁道逺,当先据右屯,筑城大淩河,以渐而退,遂以七月兴工,筑甫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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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已抵城下,掘濠树栅,四面合卫,别遣一军截锦州大道,城外堠台皆下,城中兵出,悉败还。禾嘉闻之,与总兵官呉㐮辽东中后所人宋伟合军赴援,败还,复夜渡小淩河,次长山,在锦州府锦县东南峯,峦绵亘四山,错列因名连战大溃。监军道张春字泰,字同州人。及副将祖大乐等被执,诸将张吉甫等战殁,总兵官祖大夀坚守不敢出,城援自此絶。至冬,大淩,粮尽,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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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屡移书招之,大夀许诺,副将何可纲不从,大夀遂杀可纲,与副将张存仁等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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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大夀言妻子在锦州请归,设计诱降,守者遂衆归。大夀入锦州未得间,而禾嘉知其纳欵状,具奏闻于朝,帝于大寿欲羁縻之,弗究也。张春见执,谕降不屈,久之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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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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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宠官礼部时,贫宗婚嫁格于有司者千馀人,用如宠言获婚姻者过千。帝欲族袁崇焕,以如宠言得免。及入阁,为周延儒、温体仁所扼,连疏乞罢归。久之卒。九月复遣中官王应朝等监视诸边军饷,张彛宪总理户、工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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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初尽撤镇守中官,委任大臣,既见廷臣,竞门户不足倚,乃复遣王应朝、邓希诏等监视闗宁、宣、大、山西军马,以彛宪有心计,令鈎校户、工二部,如涂文辅故事。文辅,魏忠贤党,天启中,总督太仓、节慎二库,名其署曰户工总部。吏部尚书闵洪学乌,程人。圭,曽孙。率延臣力争,帝曰:「诸臣若殚心为国,朕亦何藉内臣!」衆不能对。然诸监率多侵尅军赀,临阵先走,戎务益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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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杨鹤狱,遣戌,以洪承畴总督三边军务。御史谢三賔鄞县人及巡按御史吴甡劾鹤主抚误国,逮下狱,戌袁州,以承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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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月辛丑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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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孙承宗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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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山之败,言者论禾嘉及承宗筑城起衅,承宗遂引疾归。禾嘉先已调南京太仆卿,遂还京,引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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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月,登州游击孔有徳等反,有徳与耿仲明、李九成皆毛文龙部曲,文龙死,走入登州,登莱巡抚孙元化初阳,嘉定县人,官辽久孙承宗、袁崇焕俱辟,为赞画,以前兵备推巡抚,素言辽人可用,乃以有徳,仲明为逰击,九成亦为偏裨。大凌围急,元化遣有徳等赴援,抵吴桥,天大雨雪,衆无所得食,一卒与诸生角,有徳笞之,衆大哗,九成先賫银市马塞上,用尽无以还,适至,闻衆怨,遂与其子应元帅部卒刦有徳,有徳,从之,还兵大掠,䧟陵县临邑,商河残齐,东围徳平,既而舎去,䧟青城元县,今属武定府、新城亦元县,今属济南府,而新城受祸尤酷知县秦三甫、训导王协中御之,并死。初,新城邑绅王象春冇庄在吴桥,有徳屯兵其地,卒或攫鸡犬以食,王氏子怒诉之,有徳笞卒以徇,遂以激变,及贼至人新城,以衅由王氏,焚杀甚惨, 秦三辅三原山东巡抚余大成江寜人闻变,遣兵往御,连败,乃移兵追贼,而元化军亦至,与大成皆力主抚,檄贼所过郡县无邀击,于是贼佯许元化降,遂抵登州,元化遣将张焘率辽兵驻城外,总兵官张可大观甫,世袭南京羽林卫指挥,发南兵拒贼,战方胜,焘遽退,可大兵,遂败焘兵半降,贼遣归为内应,士民争请弗容入,元化不从。中军耿仲明、都司陈光福等夕举火导赋,自东门入,城遂䧟,事在明年正月。元化自刎不殊,与同城各官俱执,惟可大死之,杀其妾陈氏,自缢于署。有徳乃推九成为主,已次之,仲明又次之,用巡抚闗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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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县兵饷,而令元化移书大成求抚。大成闻于朝,为言官所劾,帝革大成、元化职候勘,元化寻为贼纵航海归,与大成俱下狱,大成论戍,元化弃市。元化故与徐光启善,光启与周延儒图执之,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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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五年春正月,延绥贼䧟宜君、鄜州。先是,降贼夜袭甘泉河西道,张允登汉川人遇害允登与知县郭永固婴城拒守,城䧟俱死之。及是,混天猴伪为米商,至宜君知县,不知,聴之入城,遂䧟,寻复䧟鄜州,兵备佥事郭应飨死之。时曹文诏方于稷山击斩㸃灯子,即赵四儿名胜,往来秦、晋沿河州县,进犯沁水之窦庄庄,有城故殉难副使张铨里居也,时铨于道,浚、道泽皆官京师,衆将弃去,铨妻霍氏曰:「避贼而出,家不保,出而遇贼,身不保等,死死于家,不愈死于野乎!」躬率僮仆共守,杀贼甚衆,贼不能克而退。冀北道王肇生表曰:「夫人城㸃灯子」。寻为文诏所败,遁去,被获,伏诛。师还,擢临洮总兵官,乃与巡抚练国事君豫,永城人。总兵官杨嘉谟等分道击贼,混天猴寻为守备马科部卒所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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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以礼部尚书郑以伟、徐光启并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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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伟读书过目不忘,而不能票拟章疏中有「何况」二字,误以为人名也,拟㫖提问,帝驳改始悟。自是词臣为帝所轻,遂谕馆员须厯外僚,而阁臣自是不専用翰林。光启雅负经济才,有志用世,及入阁,年已老。周延儒、温体仁专政,不能有所建白。明年,以伟、光启相继卒。御史以二人葢棺之日,家无铨赀,请优䘏以愧贪墨。以伟得谥文格,光启得谥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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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京师大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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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以太监曹化淳提督京营戎政。八月,总兵官曹文诏等连败贼于平凉、庆阳。先是,文诏与逰击左光先等,分剿绥徳、宜君、清涧、米脂诸贼,皆大捷。扫地王授首神一魁馀党红军友等,都司杜三、杨老柴等屯镇原,将犯平、凉巡抚练国事,檄甘肃兵杨嘉谟、副将王性善扼之,贼走庆阳。文诏从鄜州间道至,与嘉谟性善合,大战西濠,砦名,在平凉府镇原县北,斩千级,生擒杜三、杨老柴馀党纠他贼破华亭,隋县,今属平凉府攻荘浪,注见前文诏嘉谟掩击纵反间,绐其党杀红军友,蹙败之水落城,在平凉府荘浪县东南,金置县于此原省。追至静宁州,注见前。贼奔据唐毛山,在延安府保安县西北,与庆阳府安化县接界。游击曹变蛟文诏,从子先登殄其衆。至是,可天飞、郝临菴、刘道江、独行狼、李都司等连兵围合水,注见前。文诏往救。贼匿精鋭,以千骑逆战,诱抵南原,伏大起,城上人惊疑,相告曰:「将军殁矣」。而文诏驰矛,左右突,匹马萦万衆中,诸军望见夹击,贼大败,僵尸蔽野,馀衆走铜川桥在安化县西。。大败之。越日,文诏复与宁夏总兵贺虎臣、固原总兵杨骐破贼于甘泉之虎兕凹,㑹总督洪承畴师次平凉,击斩可天飞。李都司降白广恩,馀贼分窜者,文诏追蹙之耀州锥子山,其党杀独行狼,郝临菴以降,承畴戮四百人,馀皆散遣,闗中巨冦畧尽。文诏在陜大小数十战,巡抚范复粹谕奏首功第一,而洪承畴抑不叙,巡按御史吴甡推奨甚至,复粹复为上疏,兵部抑其功,卒不叙。 复粹,登州府黄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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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典延之,金华人。督军讨登、莱贼。初,余大成、孙元化既论罪,朝廷以余从治为山东巡抚,谢琏君实,监利人为登莱巡抚,并驻莱州。诏先命琏驻莱州,从治驻青州,调兵食从治以驻青不足。镇、莱人心驻莱,足系全齐命,乃与琏并受事于莱。时贼先已破黄县,知县吴世扬被执,骂贼死。 世扬,洛阳人。䧟平渡,知州陈所闻拒守,城破,不屈死所。闻文安人还,益兵攻莱,从治、琏与总兵杨御蕃肇基子分陴固守,久之,外围日急,诸援兵俱屯昌邑,不敢进,从治时以间出兵掩击,颇有斩获,而兵部尚书熊明遇惑抚议,以主事张国臣为赞画往抚谕从治,毋遽出兵坏抚局,从治力言不可,三上疏于朝,语极切至。朝议以两抚臣并困围中,乃议设总督,以侍郎刘宇烈绵竹人任之,统马步军二万五千,势甚盛,而宇烈素无筹畧,日遣使讲抚,贼亦以抚愚之,已而贼用元化所制西洋大礟攻城,从治中礟死,莱城益围,越两月,琏复为贼所诱,出城被执时莱城已围,六月,贼伪约降,期请文武出城开读,即解围去,琏不得已,与知府朱万年同出,独御蕃不往,贼见琏,佯叩头涕泣,据拥以去,即攻城,令万年呼降,万年厉声曰:「吾死矣!汝等宜固守」。且呼御蕃,急以大礟击贼,万年遂遇害。御蕃连发礟,伤贼颇多,贼稍退。 ,朱万年黎平人。于是举朝痛愤,诏逮宇烈下狱,罢尚书,明遇遂絶抚,议罢总督及登莱巡抚不设,专任大典,督主客兵数万及闗外劲旅四千八百馀人合剿之总兵金国竒、副将靳国臣、叅将祖寛及前总兵吴襄子三桂皆属焉。以中官高起潜监䕶军饷,抵徳州,副将牟文绶驰救平度,杀贼魁陈有时,至昌邑,靳国臣、祖寛为前锋,有徳逆战于沙河,有二:一在黄县,一在即墨,下流俱入海。寛殊死鬬,国臣继之,贼大败,诸军乘胜追至城下,贼夜半东遁,莱州围解,守者疑贼诱以礟拒起,潜遣中使入谕,阖城相庆。越日,国竒等进兵黄县,斩贼首万三千,俘八百,有竒逃散及坠海死者无算,贼窜归登州,官军筑长围守之。
121
九月,流贼连䧟山西州县。
122
先是,贼将高迎祥、罗汝才即曹操张献忠等分道四出,连䧟大宁、隰州、泽州、夀阳诸州县,与下注并见前。全晋震动,部议令宜大总督张宗衡临清人驻平阳,巡抚许鼎臣武进人驻汾州,分地守御。已而李卑侍平,榆林人、贺人龙米脂人、艾万年米脂人将闗中兵至,鼎臣檄以自从,宗衡怒其不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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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还,三将莫之适从,贼乘间入据磨盘山,一名连枝山,在汾州府临县东分其衆为三:阎正虎据交城,窥太原邢红狼上,天龙据吴城,在汾州府孝义县西南。战国时,魏吴起为西河守,筑此以拒秦,因名窥汾州紫金梁,张献忠突沁州、武乡䧟辽州癸酉,六年春正月,命曹文诏节制山陜诸将讨贼闗中,贼稍尽,悉走入山西,御史张震极言:「文诏威名夙著,今秦贼灭且尽,宜勅令入晋协剿」。帝从之,遂有是命。文诏东渡河抵霍州,败贼汾河、盂县,追及于夀阳,巡抚许鼎臣遣谋士张宰先大军尝贼,贼惊溃,文诏追击之,斩混世王馀党,为游击猛如虎本塞外降人家榆林遂走,遇文诏兵于方山,在夀阳县东北,壁立千仞,顶方一里,有池周百步。复败五台盂定㐮夀阳贼尽平,鼎臣令文诏军平定备太原东,张应昌军汾州,备太原西。文诏连败贼太谷、范村、榆社、太原,贼几尽,已而文诏复破贼泽州,又袭润城,斩贼千五百。有竒紫金梁老𤞑𤞑自榆社走武乡,过天星走髙泽山,文诏皆击败之,贼避其锋,多流入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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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流贼犯畿南、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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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自山西分道逾太行,掠济源、清化镇名,在怀庆府河内县东北,为豫、晋襟要地修武为怀庆,官军击之遁走,别贼复阑入西山,大掠顺徳、真定间,大名兵备副使卢象升建斗,宜兴人力战却之,贼遂自邢台摩天岭在彰徳府武安县西北,与山西辽州接界西下抵武安。先是,副将左良玉昆山,临清人败贼于涉县之西陂,及是与贼战武安,良玉大败,河北三府所属县焚劫殆遍,潞王名常,汝间王□鏐子。上疏告急,诏遣总兵倪宠、王朴率京营兵六千赴河南,而以中官杨进朝、卢九徳等监诸将军,命曹文诏自山西移师㑹讨。文诏败贼怀庆,馘其魁滚地龙,又追破老𤞑𤞑于济源,而诸将李卑、艾万年、汤九州石埭人、邓玘四川人及良玉等㑹文诏,兵先后与贼战,皆胜之未㡬,帝勅诸将速平贼限以三月,而文诏为巡抚御史刘令誉所劾,调大同总兵。初,文诏在洪洞与里居,御史刘令誉忤,及是,令誉按河南文诏与见语复相失,令誉遂摭他事劾之。部议文诏,怙势而骄,调之大同,贼所惮惟文诏既去,益无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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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复登州,山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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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州城三面拒山,一面拒海,其北有水城,与大城相接,开水门以通海舶,贼恃此可走,故不下。及被围久,李九成出城抟战,官军馘之于阵,贼渠五以殱其二五人者,李九成、孔有徳、耿仲明、毛永禄、陈有时也。有时先已耗戮,及是九成亦死气大沮,至是,祖寛等夺其水门外,䕶墙益大惧,有徳载子女财帛先出海,仲明以单舸继之,皆遁,官军遂入大城,攻水城不下,游击刘良、左献轰城䇿,匿人永福寺中,穴城置火药,发之,城崩,官军遂入,贼退保蓬莱阁在府城北牙犀山下临海岸,宋治平中建朱大典招之,始释甲俘千馀人,自缢及投海死甚衆,有徳等走旅顺,岛帅黄龙辽东人邀击,擒毛承禄、陈光福等,斩九成子。应元惟有徳、仲明逸去,乃献承禄于朝,磔之,有徳、仲明俱降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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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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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六月,周延儒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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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儒为首辅,温体仁欲夺其位,务为柔佞取悦于帝,帝渐向之,复曲谨以媚延儒,而阴伺其隙,延儒不知也。体仁与王永光欲起逆案,王之臣、吕纯如帝以之臣问延儒,对曰:用之臣亦可雪崔呈秀矣」。帝悟而止,体仁益大恨。㑹延儒子弟家人暴邑中,邑中民爇其庐,所用巡抚孙元化复䧟登州,于是言路交章劾延儒,并谓其受巨盗,神一魁贿,帝意颇动,体仁复嗾给事中陈赞化劾延儒昵武弁、李元功,招揺㒺利,且谓延儒至,谓陛下为羲皇上人,语悖逆。帝大怒,下元功诏狱,穷治延儒,觊体仁为援,体仁不应。延儒大窘,引疾归,体仁遂为首辅。延儒既罢,廷臣恶体仁当国,劝帝复召何如,宠如宠固辞。给事中王绍桀言:「君子小人不并立,如宠瞻顾不前,体仁宜思自处」。帝为谪绍桀于外。如宠卒辞不入。如宠操行恬,雅与物无兢后卒,福王时追諡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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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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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取旅顺,总兵官黄龙死之,孔有徳、耿仲明怒龙邀击,必欲报之,㑹鸭緑江有警,龙遣水师往援,旅顺空虚,有徳等遂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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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袭其城,龙数战皆败,火药矢石俱尽,自刎死。部将李惟鸾、项祚临、樊化龙、张大禄、尚可义俱死焉。广鄜岛、在奉天府宁海县西北海中。副将尚可喜故与龙相掎角,龙既死,亦降于
133
大清自是岛上势益孤,久之,将士多败殁,诸岛虽有残卒,不能成军,朝延亦不更置帅,以登、莱总兵遥领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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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钱士升抑之,嘉善人。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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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升故出钱龙锡门下,龙锡出狱,周延儒诣之极言,上怒甚,挽救殊艰,龙锡深徳,延儒未㡬温,体仁至,龙锡述延儒语,且谢曰:「非公等安得生?」体仁佯曰:「上故不甚怒也!」闻者直体仁而恶延儒,士升以座主故,因归心体仁,体仁亦以士升,乡人遂引与共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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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以王应熊字非能,巴县人。何吾驺广州香山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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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熊熟谙典故,而性刚狠,温体仁力援之,遂与吾驺同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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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渡河䧟渑池诸县,分掠南阳、汝宁,遂犯湖广,贼尽集河北,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罗汝才等俱至,左良玉、汤九州扼其前,京营兵蹙其后,贼连战皆败,欲逸沮于河,大困,乃诡辞乞降,监军内臣杨进朝信之,为入奏,㑹天寒氷合,贼从毛家寨径渡河,南军无扼之者,遂䧟渑池、伊阳、卢氏巡抚元黙静海人督军御之,贼窜卢氏山中,由间道入内乡,大掠南阳、汝宁,直走湖广,所在告急,贼始起陜西,高迎祥最强,李自成属焉,及渡河,自成始别为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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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戌七年春正月,以陈竒瑜字玉铉,保徳州人。总督河南、山、陜、川、湖军务,讨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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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竒瑜巡抚延绥,分遣诸将擒斩诸贼渠、金翅鹏、一条龙等诸头目凡一百七十馀人,最后又克延水闗一名永宁闗,在延安府延州县东南,贼鑚天哨、开山斧闗负絶险,下临黄河,贼恃其扼塞,屡攻不下,竒瑜潜师出贼不意,焚其巢,二贼俱馘境内剧盗尽平,竒瑜威名大著。至是贼躏豫、楚,廷议以诸抚镇事不一,请设大臣统之,乃进竒瑜兵部侍,即总督五省军务,専办流贼。时又以大名道卢象升知兵,命抚镇郧阳
141
贼自郧渡汉,遂入四川,䧟䕫州,贼渡汉薄榖城,集六路诸贼老𤞑𤞑过天星等,犯㐮阳,分䧟紫阳明县,正徳中治、平利、唐县,今与紫阳俱属兴安州,南入四川,掠归巴、彛陵等六州县,遂䧟䕫州,署府事同知何承光贵州镇逺人死之,时副使以下皆逃,承光督吏民城守,力竭无援,城遂䧟,承光整冠带危坐,贼入杀之。自贼起陜西,转冦山西、河南、湖广、四川,摧䧟州县数十,未有破大郡者,䕫州地称天险,及是失守,逺近震动,贼既䧟夔州,又犯大宁,知县髙日临被执,骂贼不屈,贼碎其体而焚之,训导髙锡及妻女、巡检陈国俊及妻皆遇害,又䧟巫山,通江巡检郭赞化阵殁,指挥王永年、田实、守备郭震辰皆力战死,惟梁山以里居中书涂原,集乡勇伏宻箐间,用竹畚囊石,乘髙击之,傅毒弩矢,血濡缕辄毙,贼多死伤,遂退去。 髙日临,字俨若,鄱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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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丁亥朔,日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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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山西、陜西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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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自去年八月不雨,至于是月,大饥,人相食,陜西亦大旱,诏发帑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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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陈竒瑜围贼于车相峡,峡在兴安州界,非华阴县南之车箱谷也。贼伪降,竒瑜纵遣之,贼复叛,䧟所过州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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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张献忠等十三营流突汉南,而别贼之入四川者,亦以阻险复还郧阳,分其军为三:一往河南,一趋浙川,一向商南,竒瑜乃驰至均州,檄陜西练国事、郧阳卢象升、河南几黙、湖广唐晖,敛人,四巡抚,以兵遏其四面,而竒瑜偕象升督将士由竹溪至平利之乌林闗,十馀战,大破之,斩三千馀级,别将邓玘等分道击贼,复连胜,擒其魁十馀人,又令㕘将贺人龙等追至紫阳,凡八昼夜,贼死者万馀,贼见官军盛大,惧献忠奔商雒,高迎祥、李自成等悉遁入兴安州之车箱峡峡,四山巉立,中亘四十里,易入难出,贼误入其中,山上居民下石击,或投以炬火,且用石塞其口,路絶无所得,食困甚,又大雨二旬,弓矢尽脱,马乏,刍死者过半,自成急用,其党顾君恩以重寳赂竒瑜,左右及诸将帅伪请降,竒瑜意轻贼,有骄色,遂遽许之,先后籍三万馀人,悉遣归农,每百人以一安抚官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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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过州县,具糗粮传送,贼甫出峡,即大噪,尽杀安抚五十馀人,屠所过七州县,略阳贼数万亦来㑹,闗中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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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我
148
大清兵入上方堡,至宣府,京师戒严。我
149
太宗文皇帝亲征察哈尔,其宰桑巴图鲁、噶尔玛济农等率衆降,因旋师入边,四路并进,自宣府趋应州,进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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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克灵邱、保安,攻下城堡无数,总督张宗衡,总兵曹文诏、张全昌等不敢战我。
151
大清兵下万全左卫,始班师。宗衡及全昌、文诏皆坐遣戍。以巡抚吴甡言,留全昌、文诏为援剿总兵讨流贼。冬十一月,逮陈竒瑜下狱,以洪承畴代之。
152
给事中顾国寳、御史傅永淳交章劾竒瑜受贿纵贼,诏锦衣官逮讯,而以洪承畴代。时贼以蔓延不可,朴灭大学士温体仁,谓山西巡抚吴甡曰:「流贼癣疥疾,足忧也」。竒瑜罪当死,有庇之者,未㡬谪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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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自陜西出犯河南。
154
贼聚陜西,至二十馀万,高迎祥、李自成蹂巩昌、平凉、临洮、鳯翔诸府数十州县,败贺人龙、张天礼军,杀固原道陆梦龙,□䧟隆徳,梦龙率游击贺其勲,都司石崇徳御之,所将止三百馀人,被围数重,贼矢石如雨,突围不得出,梦龙大呼奋击,手馘数人,与二将俱战死,时隆徳令费彦方以城䧟被执不屈死。浙费彦方,字尔英, 江崇徳人围陇州四十馀日,洪承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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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兵左光先与人龙合击,大破之,㑹朝廷命豫、楚、晋、蜀之兵四道入陜,迎祥、自成遂窜入终南山,已而东出,䧟灵寳、汜水、荥阳。时左良玉扼新安、渑池,坐甲自保,而贼传其且至,乃移毕梅山在开封府新郑县西北、溱水注见前间,良玉实不至也。贼每营数万,因粮宿饱马,一日夜驰数百里,官军馈饷不继,且马少,故多畏贼。良玉前在怀庆,与督抚议不协,因是生心,缓追养冦,督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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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亦不时而应。
155
乙亥,八年春正月,诏洪承畴出潼闗讨贼,贼闻承畴出闗,大㑹于荥阳老𤞑𤞑、曹操、革里眼、左金王、改世王射塌天、横天王、混十万、过天星、九条龙、顺天王及高迎祥李自成时尚与迎祥合,张献忠共十三家、七十二营议敌,官军未决,李自成进曰:「匹夫犹奋,况十万衆乎?官兵无能为也,宜分定所向利钝。聴之天」。皆曰:「善」。乃议革里眼、左金王当川湖兵、横天王、混十万当陜兵,过天星扼河上,缀河南兵迎祥、献忠及自成畧东方老𤞑𤞑九条龙徃来,策应陜兵,鋭益以射塌天、改世王所破城邑、子女玉帛惟均,衆如自成言,始迎祥与献忠并起,比肩而自成,乃迎祥支党,及是遂相颉颃,与俱东掠江北,兵单弱,霍邱先䧟县丞张有俊、教谕倪可大、训导何炳若皆死,颖州继之。知州尹梦鳌云南太和人、通判赵士寛,字汝良,掖县人,皆拒贼不敌,投水死梦鳌有膂力,贼上城,梦鳌持大刀,杀贼数十,贼至益多,遂投城下乌龙潭死,弟侄七人从之,士寛于城䧟后,率家衆巷战,力竭,亦投乌龙潭死,妻李携三女登楼自焚,仆主丹亦骂贼死致仕尚书张鹤鸣及其弟副使鹤腾、子大同一门皆死,贼执鹤鸣兄弟而倒悬鹤鸣于树,皆骂贼不絶口,死其他官绅士庶死难者共一百三人,卫指挥李从师、王廷俊,千户孙升、田三震、罗元庆、田得民、王之麟及中书舍人田之颖、知县刘道逺、光禄寺丞李生白,训导丁嘉遇,举人白精忠、郭三杰,诸生刘廷博、廷石、韩光祖及子定策、孙日曦,皆死之。有檀之槐者,䕶母柩不去,与贼格鬬,杀数人,被磔死。城中妇人殉节者二十七人,烈女八人,一时忠烈称独盛城破后,亦无一人向贼乞怜者,贼怒,遂屠之。
156
贼䧟鳯阳,留守朱国相榆林卫人等战死。先是,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注见前。惧贼南下,请防䕶鳯阳陵寝,不报。及是贼自夀州犯鳯阳国,相师指挥袁瑞徵、吕承荫等以兵三千迎战,颇有斩获。俄贼数万至,官军败,国相自刎死,馀皆阵殁,贼遂犯皇陵,大肆掠焚,知府顔容暄、推官万文英死之。 容暄,漳浦人。文英,南昌人。漕运都御史杨一鹏在淮安逺,不及救。帝闻变,素服避殿,逮一鹏下狱弃市,贼合乐大饮,自成从献忠求皇陵小阉善鼓吹者,献忠不与,自成怒,偕迎祥西趋归徳,复谋入闗,献忠独东䧟庐江,里居㕘政卢谦命服危坐中门,贼至不动,遂杀之,举人张受毕尹周亦皆不屈死。屠巢、无为、潜山、太湖,知县金应元自经死,训导扈永宁亦死焉宿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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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月,吴宗达罢。
158
宗达在阁,值温体仁専政,充位而已,及是乞归。六月,贼复走陜西,总督官曹文诏战死。
159
初,洪承畴出闗至信阳,诸将毕㑹,贼见河南兵盛,复分路奔还陜西,张献忠由英、霍取道麻城,入陜,㑹髙迎祥、李自成于鳯翔,与官军遇,副将艾万年、栁国镇等战殁。文诏闻信急诣承畴,喜曰:非将军不能灭此贼,顾吾兵已分,无可策应者。将军行,吾将由泾阳趋淳化为后劲」。文诏乃以三千人自宁州进,遇贼真宁今属庆阳府,改正宁之湫头镇,在县东,即九域志之顕圣镇也。从子变蛟先登,斩首五百,追三十里,文诏率步兵继之。贼伏数万骑合围,矢猬集,贼不知为文诏也,有小卒縳急大呼曰:将军救我!贼中叛卒识之,惎贼曰:此曹总兵也!贼喜,围益急,文诏左右跳荡手,击杀数十人,转闘数里,力不支,拔刀自刎死。游击平安以下死者二十馀人,贼乘胜掠地,火照西安城中,承畴力遮之,泾阳、三原间,贼不得过。文诏忠勇冠时,称良将第一,其死也,贼中为相庆,帝闻之,深为痛悼,赐祭塟,世荫指挥佥事,有本司建祠,春秋致祭, 朝赐,专□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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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以文震孟、张致发注见前并为礼部侍郎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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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孟在讲筵,每因事规諌,帝数逮系大臣,震孟讲《鲁论》君使臣以礼反覆陈说,帝为出尚书乔允升、侍郎胡世赏于狱。帝尝足加于膝,适讲《五子之歌》,至「为人上者奈何不敬」,以目视帝足,帝即袖掩之,徐为引下,贼焚鳯阳陵寝震,孟厯陈致乱之源,谓「当事诸臣不能忧国奉公,一统之朝,强分畛域」。又言:「陛下宜行抚绥实政,先收人心以遏冦盗,徐议浚财之源,毋徒竭泽而渔」。语多切中时弊。至是,帝将増至,阁臣以翰林不习世务,思用他官㕘之,召廷臣数十人,各授一疏,令票拟,震孟引疾不入,至发所拟独当,帝特命至,发与震孟并入阁初至发由玉田、遵化知县行取,授礼部主事,累迁光禄卿,精核精弊,多所厘正,遂受帝知,旋升刑部右侍郎。明代自世宗朝许赞,后由外僚入阁,自至发始。
162
贼复东犯,总兵官尤世威榆林人败绩。贼为洪承畴所遮,献忠将由蓝田走,卢氏复扼于世威,仍入商、雒山中。㕘将徐来朝,所部三千人不肯入山大噪。贼至,来朝逃,一军尽殁。世威军暴露久,大疫,与贼战,失利,败走。贼遂出闗,分十三营东犯,惟高迎祥。李自成留陜西,事闻,命解世威任。复宣大总督卢象升言:「世威善抚士,晓军机,徒以数十客旅,久戍荒山,水土失调,疾疫大作,遂致失利。今当用兵时,弃之可惜」。乃命赴象升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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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以卢象升总理江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讨流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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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已蔓延半天下,洪承畴一人不能顾,乃擢象升总理,承畴办西北,象升办东南。寻进象升兵部侍郎,加总督山西、陜西,赐尚方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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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洪承畴破贼于渭南,象升既加总督,诏令督闗外,而承畴督闗中,时迎祥、自成亦分兵迎祥畧、武功、扶风以西,自成畧、富平、三原以东,承畴遣将追自成,小捷至醴泉,贼将高杰□脂人通于自成妻邢氏,邢氏趫武多智,掌军资,每日支粮,㐲杰,则过氏营,分合符騐,氏伟杰貎,与之私通。惧诛,挟之来降。承畴复身追自成,大战渭南,临潼、自成大败东走,迎祥亦屡败,东逾华阴南原,絶岭与自成偕出朱阳闗在陜州卢氏县西,与献忠合。王应熊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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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熊为杨一鹏所取,士一鹏得罪,言者并劾应熊,遂引罪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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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何吾驺、文震孟罢,震孟与温体仁不合,给事中许誉卿以鳯阳皇陵被焚,劾体仁误国,体仁憾甚,㑹有劾誉卿为人营求迁擢者,体仁拟㫖斥誉卿为民,吾驺、震孟力争,帝责二人徇私挠乱,并罢之。体仁□横而中阻深,所欲推荐,阴令人发端而已,承其后,欲排䧟,则故为寛假中上所忌,激使自怒,帝往往为之移初,未尝有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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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䧟陜州,攻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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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薄阌乡,左良玉、祖寛御之,不克,遂䧟陜州,攻洛阳,良玉从巡抚陈必谦赴援,献忠走嵩县,迎祥、自成走偃师、巩县,略鲁山、叶县,䧟光州,㑹象升自湖广帅师至,合寛等击败之于确山。
170
丙子九年春正月,卢象升败贼于滁州。是时贼势猖獗,诸将帅畏惧不前,象升每慷慨洒泣,激以忠义,军中尝絶三日饷,象升亦水浆不入口,以是得将士心,战则有功,时师次鳯阳,诸将来㑹,象升乃上言曰:「贼横而后调兵,贼多而后増兵,是为后局,兵至而后议饷,兵集而后请饷,是为危形。况请饷未敷,兵将从贼而为冦,是八年来所请之兵皆贼党,所用之饷皆盗粮也」。又言总督、总理宜有专兵专饷,请调咸宁、甘固之兵属,总督蓟辽闗宁之兵,属总理,又言各直省抚臣俱有封疆重任,毋得一有贼警,即求援,求调不应,则秦越也分应之,何以支持?又言:「台谏诸臣,不问难易,不顾死生,専一求全责,备虽有长材,从何展布?臣与督臣有剿法,无堵法,有战法,无守法」。其言皆切中事宜,而朝廷不能尽用也。㑹迎祥围庐州,不能破,分道䧟含山、和州,和州黎宏业、训导唐正谏、在籍御史马如蛟皆死之。 宏业,顺徳人,如蛟,字腾,仲州人进围滁州,象升闻警,即率总兵祖寛逰击罗岱军,驰抵滁城下,鏖战,贼大溃,追斩无数,伏尸蔽野,滁水赤流数里,贼乃趋鳯阳,围夀州,突頴、霍、萧、砀、灵璧、虹窥单、曹,总兵刘泽清曹州人拒河,乃掠考城、仪封而西,其犯亳者,折入归徳、永宁,总兵官祖大乐邀击之,贼乃北向开封,陈永福败之朱仙镇,贼遂走登封,与他贼合,分趋裕州南阳,象升合寛、大、乐、岱兵,大战七顶山,亦曰七峯山,在裕州北。殱自成,精骑殆尽。以前礼部侍郎林釬原官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初,釬以忤魏忠贤去,忠贤诛,起官至礼部侍郎,谢病归。至是,与刘宗周同召见,帝问人才、兵食及流寇状,宗周言:「陛下求太太急,用法太严,布令太烦,进退天下士太轻,故有人而无人之用」。又问兵事,宗周言:「御外以治内为本,愿陛下以尧、舜之心行尧、舜之政,则天下自平矣」。帝迂其言,命釬以原官入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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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山西饥,人相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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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夏兵乱,杀巡抚王楫。泰安人宁夏兵苦饥,楫不能措饷,兵噪而杀之。副使丁启睿永城人。捕斩首恶六人,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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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举陈启新淮安人为给事中,启新上书言:「天下有三大病:士子作文高,谈孝弟仁义及服官恣行奸慝,此科目之病也。国初典史授御史,秀才授尚书,嘉靖时犹三途并用,今惟一途,一举进士,横行放诞,此赀格之病也。旧制,给事、御史、教官得为之。今惟用进士、知县、监司、郡守承奉不暇,此行取考选之病也。请停科目,罢行取,考选以除积弊,蠲灾伤田赋以苏民困,专拜大将,以便宜行事」。帝大悦,擢吏科给事中。朝士深恶之,纷然论劾,帝皆不聴。后启新以受赃匿丧、削籍,下抚按追赃,竟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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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贼高迎祥、李自成复入陜迎祥。自成自败于象升后,分部再入陜,迎祥由郧㐮趋兴安、汉中。自成由南山穿商、雒,走延绥,犯巩昌北境,诸将左光先、曹变蛟破之。自成走环县,未㡬,军官败于罗家山,在兴宁县东,尽亡士马器仗,总兵俞翀霄被执,自成势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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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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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建国号曰大清,改元崇徳元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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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缵承丕绪,厉精图治,规模宏逺,伐叛抚降,平定察喀尔先是辽东有䲽鸠来集,此鸟乃西北,䝉古所産人,皆谓䝉古顺归之兆既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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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西征察哈尔至西喇朱尔格索讷,本台吉等率衆 请降,遂进至林丹汗子额哲所居之托里图,按兵不动,遣人往谕额哲之母,遂偕其子举图归附,并获元代所遗传国玺,及萨哈勒察、卦勒察、瓦尔喀呼尔哈暨䝉古各部落,靡不怀徳畏威,禀承教令,攻城畧地,所向成功,国势滋隆,人心向附,诸贝勒、大臣等请尊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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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文皇帝固辞不允,诸臣再三陈请,乃受寛温仁圣皇帝尊号,建国号曰大清,改元为崇徳元年。时制度大备营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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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坛悉如典礼,复定宫殿名:正殿为崇正殿,后为清宁宫,台太庙东楼为翔鳯楼,台西楼为飞鳯阁,大殿为笃恭殿,建制壮丽,规模宏逺,百司官舍皆以次备列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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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御翔鳯楼,召诸王大臣入,令従官读金世宗本纪,因谕 之曰:「金太祖、太宗法度详明,可埀久逺,至熙宗、赫拉及完顔亮之世废之,盘乐无度,效汉人之陋习,世宗即位,勤求治理,屡以无忘祖宗为训,衣服言语悉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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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制,时时练习骑射以备武功,虽埀训如此,后世之君,渐至懈废,忘其骑射,至于□宗,国遂灭亡。乃知为为君者耽于酒色,未有不亡者也,尔等其谨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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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钱士升,削御史詹尔选。字思吉,抚安人。籍时,温体仁以劾核导帝,士升献四箴,大指谓寛以御衆,简以临下,虚以宅心,平以出政。帝优㫖报闻,而意不悦。有武生李璡者,请括江南富户,令报名输官。士升拟㫖下刑部提问,上疏言:「郡邑有富家,固贫民衣食之资,未尝无益于国。《周礼荒政十二,保富居一。今秦、晋、楚、豫已无宁宇,独江南数郡稍安,此议一倡,无赖亡命,相率而与富家为难矣」。帝报曰:「即欲沽名前疏,己足前疏,谓《四箴也。士升引罪乞罢,许之。尔选谓辅臣不当以进言去,因言帝行一切苟且之政。帝面加诘责,命锦衣提下。尔选叩头曰:「臣死不足惜,愿陛下姑留臣言,以为他日思」。帝大怒,诸臣力救,乃斥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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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林釬卒,以孔贞运、池州建徳人。贺逢圣、字克繇,江夏人。黄士俊广东顺徳人并为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预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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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圣性亷静,初官翰林、湖广,建魏忠贤生祠,或传上梁文出逢圣手,忠贤诣谢,逢圣曰:「无之,借衔陋习尔」。翼日,遂削籍。帝即位,召还。至是与孔贞运、士俊俱入阁,三人皆不能有所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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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七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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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入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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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入喜峯口,巡闗,御史王肇坤拒战死。 肇坤,字亦资,兰溪人。由间道至昌平,总兵官巢丕昌降督饷主事,王桂、赵悦署州事,通判王禹佐,学正解怀亮、训导常时□守备、咸贞吉皆死之人,王桂黄冈。连下畿内州县,下顺义知县上官孟自继游击治国器,指挥苏时,而训导陈所□皆死之下。寳坻知县赵国鼎与主簿樊枢、典史张六师、训导赵士秀同死下定,兴在籍,太常少卿鹿善继不屈死,教谕熊嘉志亦死之,下安肃知县郑延任与妻同珣、教谕耿三麟亦死之。 上官丛,字忠赤,曲沃人。赵国鼎,山西乐平人。熊嘉志,滦州人。郑延任,临清人。耿三麟,灵夀人。乃召诸镇兵入援。给事中王家彦莆田人以陵寝惊动,劾兵部尚书张鳯,翼鳯翼,自请督师,命与中官罗维宁、宣大总督梁廷栋相掎角,然皆不敢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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陜西巡抚孙传庭伯雅,振武卫人。击高迎祥于盩厔,擒之,送京师,伏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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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庭代洪承畴为巡抚,鋭意灭贼,贼首整齐王据商、雒,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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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将罗尚文击斩之。又督贺人龙等擒迎祥于黒水峪,一名芒谷,在盩厔县东北。献俘阙下,磔死。贼党乃共推李自成为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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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廷臣助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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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㡬,又括勋戚文武诸臣马,开银铁铜铅诸矿。八月,唐王聿键太祖九世孙起兵勤王,废为庶人,锢之。先是,流贼起,王蠲金筑南阳城,又援潞藩例,乞増兵三千人,不许,至是京师戒严,王昌义勤王,诏切责之,行至裕州,与流贼遇,亡其内竖二人,事定,下部议,废为庶人,幽之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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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兵东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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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以卢象升总督宣、大、山西军务。象升奉诏入卫,至已解严,㑹梁廷栋卒,命代为总督。宣、大率苦缺饷,象升乃大兴屯利,行二年,积谷至二十万。帝谕九边奉以为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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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十一月,削前工部侍郎刘宗周籍。宗周累疏陈时政,语多激切。为温体仁所忌,请告去。至天津,闻京师被兵,留不行,上疏极言体仁奸邪,致刑政乖舛及宦官不宜总军务,凡数百言。帝怒,斥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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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批歴代通鉴辑览》卷一百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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