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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建炎以來繫年要錄
Condition : References 「知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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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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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未,詔發運副使宋煇誘說兩浙州軍儲蓄之家,借助米斛,以備廵幸。 是日,陳思恭自烏墩至平江。初,郭仲威既入城,即領府事,時金人焚刼之餘,金帛錢榖尚多,餘民自外至者,輙執而掠之,窮問瘞蔵之物,民益寃憤,良久,周望自遁所乃出,領兵之吳興,初望奔太湖,失其宣撫使印,敵既退,募善沒者於湖中求得之,上聞平江失守,命望往常州襲敵師,以功贖過,是役也,平江士民死者近五十萬人,得脫者十之一二而已,上嘉陳思恭太湖之功,尋擢思恭右武大夫、忠州團練使己酉,張浚言大食獻珠玉,已至熈州,詔浚遣赴行在。正言呂祉言所獻真珠、犀牙、乳香、龍涎、珊瑚、梔子、玻璃,非服食器用之物,不當受。上諭大臣曰:「捐數十萬緡易無用珠玉,曷若愛惜其財,以養戰士?」遂命宣撫司無得受,仍加賜遣之何俌龜鑑寳器異物,即命碎之,內府珠玉即命投之,螺鈿什物悉皆銷毁幄帟文繡,一切屏去銷金,鋪翠則有禁,龜筒、玳瑁則有禁,真珠、文犀則有禁,廣州貢珠則罷,交阯獻羽則罷,川蜀錦繡則又罷,且作損齋以自誓,而上謂宰執曰:「捐數十萬緡易無用珠玉,曷若惜財以養戰士?吾君之儉,何如也?」時浚率歩騎數萬人入衛,至房州,遇徳音,知敵騎退,乃還,以本司㕘議官、直秘閣王以寧代程千秋為京西制置使,使圖桑仲,假以便宜,又以宣義郎御營使、司議官王擇仁知㐮陽府,節制京西軍馬。擇仁初為浚所按,與前知永興軍郭琰俱繫獄,既而釋之。以寧,開封人,政和中,自小校換授,建炎初,以樞宻院編修官出知鼎州,為浚所辟,以寧至㐮陽,見仲方彊,乃卑辭假道而去,引其兵屯潭州,擇仁孤軍,不敢進,亦屯留均州,由是仲益無所憚,王之望記西事曰:張浚歸自秦亭,士馬甚盛,至房陵,畏桑仲而不敢近,乃以王以寜為制置使,王擇仁節制軍馬,歩騎十萬,措置漢上,以寜至襄陽,乃卑辭假道而去,擇仁孤軍不敢進,頓於均州,後其将王闢叛去,復潰而亡,於是西師之東下者星散盡矣。仲知浚畏已而西師之易與也,益亡所憚矣」。按浚初引兵入援,聞敵退而歸,非畏仲也。以羅索之勇、烏珠之鋭,而浚不之畏,豈果畏仲邪!至於以寧不留襄、郢而之長沙,則真畏仲者,今採取附見,庶不牴牾。 浚請除荊䕫諸帥。是日,詔復朝議大夫葉宗諤直龍圖閣知鄂州中大夫、知䕫州張上行知荊南府,朝議大夫、成都府路提㸃刑獄公事蘓覺知䕫州。㑹浚已除吏三人,卒不行。浚以李允文節制鄂州,六月甲午,宗諤別與差遣,浚以解潜知荊南,六月丙子上行,別與差遣。浚以韓廸知䕫州。九月庚戌,詔依己行事理。今並附見。初,河東制置副使解潛,靖康末坐覆師貶,及是在浚軍中,浚以潛知荆南府令王以寧所部統制官王宗尹、柴斌受其節度,又遣秦鳳第十將關師古將兵二千五百人、馬千匹隨之。師古,隴干人也。時浚遣本司主管機宜文字、尚書兵部貟外郎馮康國來奏事,詔進康國二官,以為荊湖撫諭使,上令康國諭浚遣西兵屯荊南,以為行都聲援。辛亥,康國辭行。潛除荆南,不見本月日,據浚今年九月所奏,云臣在房州,遣關師古隨解潛往荆南,故附於此。壬子,金人犯常州,守臣右文殿修撰周杞聞敵至,棄城走宜興縣,敵遂入常州。

卷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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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午直秘閣、京西南路提㸃刑獄公事、權㳂江措置副使李允文知鄂州,兼主管本路安撫司公事。先是,允文以宣撫處置使司之,命權本司參謀官、湖北察訪使,節制軍馬,招捉賊盗。允文既以所部移屯,而諸盜曹成、馬友之徒頗為之用,故允文得以自恣。及㳂、江除三大帥,而鄂帥就用允文,由是允文益橫。日歴:紹興六年五月十三日,量移人滕膺狀,准刑部告示,膺未勒停前,係鄂、岳、辰、沅州鎮撫使李允文下參謀官,念膺不曽充李允文下參謀官,乞改正。按諸書,允文未嘗除鎮撫使,又鄂、岳非分鎮地分,不知刑部何以云然,當考。 中書門下奏:「行在仰食者衆,倉廩不豐,請委諸路漕臣及秋成和糴」。詔:「廣東糴十五萬斛,福建十萬斛並儲之。漳、泉、福州、浙西以銀十萬兩、錢十萬緡糴之,儲於華亭縣。浙東以銀十萬兩糴之,儲於越、溫、台州。應屬郡非茶鹽及朝廷寄樁錢,皆許為糴本。諸統兵官非有制書而擅取及所在州擅予之者,皆從軍法。 置樞宻院幹辦官四員,以本院言自罷御營司別無官屬故也。 初,和安大夫、開州團練使致仕王繼先繼先,初見三年閏八月。以覃恩特換武功大夫,落致仕。給事中富直柔奏:繼先以伎術雜流而易前班,則自此轉行更無拘礙,深恐將帥觧體。上覽奏,諭輔臣曰:「朕於言無不從,但頃冒海氣,繼先診視,實有竒效,可特令書讀。直」柔再奏,「外議謂醫官用藥有功,自當於本色官遷之武功大夫,昔之皇城使也,惟有戰功,歴邊任,負材武者乃遷,無是三者,雖入仕日乆,不以輕授。伏望陛下思名器不可假人之意,特加愛惜,以塞亂源」。是日進呈,上曰:「繼先初未嘗有請,出自朕意,直柔能抗論不撓,朕當屈意」。從之,命遂寢。七月癸夘,繼先除防禦使,中興聖政,史臣曰:以一人臨天下,其勢常信,不以一己之私,勝天下之公,則其義當屈。聖人不恃其信者,而嘗畏其當屈者,此所以立於無過之地也。

卷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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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三省言:「去嵗出師,以京西盜賊充斥,及湖南北分治軍器揀選將士,故許逐路並聼宣撫司節制,今本司於秦州駐劄道里,遙逺緩急,恐失機㑹,合依分鎮指揮」。從之。初,宣撫處置使張浚之西行也,得㫖便冝黜陟,既而浚遣主管機冝文字,傅雱使湖南,參議官李允文使湖北,亦以便宜付之,由是二人得以自恣。至是,宰相范宗尹言:「宣撫司所遣官,如有合從權措置事,自合申聼,本司詔禁止,違者重寘典憲。 詔官秦觀子孫一人,觀官止宣徳郎。以元祐黨人,特有是命。 統制官薛成有衆二千,屯婺州,詔以其兵𨽻神武左軍。 吉州司法參軍林大任請以官易僧,許之。此據㑹要修入。辛亥右武大夫吉州刺史、東京提舉龍徳宮王球除名勒停,送大理寺劾治。球初見元年六月丁亥。球既渡江,所盜上皇寳器服玩,事露,上見之,感愴流涕,欲遂戮之。大理卿王衣啟于上曰:「球誠可殺,但儻非其隱匿,則諸物悉為金得,無從復歸天上矣」。上乃宥之。方勺泊宅編云:王球為龍徳宮提舉官,眷遇特厚。丁未春,淵聖皇帝已幸青城,上皇密遣球裒宮中器用得萬金鎔,為二百鋌,蔵廢井中,甃之以石,謂球異時國有艱窘,自發之,上狩淮南,球進之,有㫖輸行在,方具舟㑹宮中舊卒有知其端者,恐球潛載以遁,詣開封府陳告。尹欣然召球,諭以兵須正急,此機不可失。球度力不能奪,因盡輦致持符歸報朝廷,初不加譴。其後范丞相當國,疑球與尹乾沒,下大理鞫治,球竟廢死。按上在淮甸,京尹乃宗澤、杜充,球既得符而歸,則後來何以坐罪?王明清録云:籍球家得寳玩及古玉印數十衣,嘗摹其文。據此,則球所坐乃竊寳玉,非盜庫金。兼此獄本衣所鞫,明清衣從子,冝得其詳。方勺傳聞之詞,未必實也,今不取。癸丑,言者論:「近世銓衡之官,法守不立,自京、黼用事,有詣堂求吏部闕者,判一取字,雖已注人,亦奪予之,甚至部有佳闕,密獻之以自効,為寒逺患,踰二十年,望明戒吏部長貳,自今堂中或取部闕者,並須執守毋得供報」。從之。按八月壬申方降㫖,非堂闕並還部,今甫踰月,不知何以復有此請也。當考。甲寅,賜御史臺主簿韓璜進士出身。璜,宗武子也。宗武,故相績子,元符末秘書丞。嘗知上蔡縣富直柔薦璜于上,將用為言官,故筞試中書而有是命。 言者論近州縣之吏賍貪頗衆,欲望應官員犯入已賍,許人越訴,其監司、守令不即按治,並行黜責,庶使舉刺之官不敢坐視。賍吏既去,民皆樂生」。從之。此以紹興五年四月三日刑部狀修入。乙卯,罷中書門下省檢正官。以范宗尹言兩省所行文字,並是已經看詳勘當成熟事件,其檢正二員乃成虛設故也。紹興四年三月丙午復置。 中書門下省檢正諸房公事蘇遲直龍圖閣、知泉州。 顯謨閣待制、知洪州髙衞為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兼本路安撫使,令直秘閣、知鄂州李允文依舊還宣撫處置使司供職。時張浚聞朱勝非宣撫湖北,乞罷允文還司,而朝奉郎、知岳州袁植亦䟽允文妄作生事,以白御史臺中丞富直柔等言於朝,故有是命。允文不受。

卷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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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子龍圖閣待制、知撫州髙衛落職與宮觀。衛言甘露降於州之祥符觀,且為圖上之。王居正論:「今日恐非天降祥瑞之時,言者劾衛以蔡京圍田,叨冒改官,頃者抗疏極言討論之非,實自為地,搢紳號為流外侍郎,今乃崇飾諂諛,老不知愧,望賜罷黜」。從之。 右修職郎陳淵充樞密院計議官。淵,瓘兄孫,舉進士不第,以積舉得官,秦檜薦其才,而有是命。 殿中侍御史江躋言:「臣聞天下一家,中外之財,皆人主府庫也。自古言利之臣,初非天降地出,不過推剝細民,移東於西,以欺其上。唐徳宗時,李兼在江西有月進,韋臯在西川有日進刺史進奉,自裴肅始。幕僚進奉自嚴綬始載在史冊,為世所譏,蓋不可不戒也。陛下盛徳日新,躬履節儉,不殖貨利,有如成湯,臣子所宜奉承徳意,近日乃聞前知明州吳懋,輒有所獻踰五萬緡,州郡有餘,朝廷自當移用,豈待進獻以為己能?竊恐朝廷受之無名,將何以示天下?倘或小人觀望,爭相效尤殘民,以為己利,其患有不可勝言者。一、吴懋固不足道也,欲望陛下斥還懋所獻錢,仍加黜罰,少寛四明民力,且為後來貪競之戒。詔委自憲臣勘當,如係科斂,即仰給還以聞。吳懋俟勘當到,取㫖懋守明踰年時,四明承喋血之餘,公私掃地,而水軍歩卒戍明者踰萬人,懋以等第貸民錢十萬緡,又得𣙜酤之贏,軍用無乏,懋用是得職名,懋除職在元年四月丁丑。比代去,又獻錢五萬緡,其後勘當如章,然懋所獻羡錢,朝廷皆已移用,但降懋二秩而已。熊克小歴四明,承喋血之餘,公私掃地,列將陳思恭統步軍二萬,張公裕水軍一萬,皆留戍郡境,軍費不貲,懋得𣙜酤之贏以供廩,稍民不知兵,朝廷嘗以直秘閣寵之,至是貶秩而去,尋察其枉,除湖北轉運判官。克所云乃汪藻所撰懋墓誌中語也。日歴,紹興二年五月二十四日,浙東提刑司奏,體訪得吳懋牒諸縣云:都統陳太尉所帯軍馬四千餘人,前來駐劄,今相度權於人戶等第物力錢,自三十貫以上借錢二十文,省實催到九萬七千九百餘貫,又踏逐崇寧寺屋,分酒務米麴寄造煮酒,收息錢三萬七千餘貫,又將朝廷降到度牒,分下諸縣出賣收到錢一萬一千餘貫,并都酒崇夀務,䟎出二合酒錢二項,共十五萬貫」。據此,則藻所云非其實也。陳思恭步卒四千人并張公裕本軍不應有三萬人,今但云踰萬,庶不失實。懋以五月癸未貶秩,今併附見。 右奉議郎、監諸軍計司秦湛添差通判常州,以黨人子特錄之也《湛觀子》已見己丑,有司以春分日祀髙禖,禮畢,宮嬪有位號者以次即宮中飲福受胙如儀。 復荊湖東西為荊湖南北路,以徽猷閣待制、新知宣州劉洪道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充荊湖北路安撫使,召湖西安撫使程昌㝢還行在,仍命洪道以所部顔孝恭、崔光弼軍之鎮。熊克小歴四月甲申,時朝廷已除呂祉湖東提刑,祉因言荆湖分東、西路地勢,人情皆不便,乞依舊為湖南北,從之,蓋克不考二月已降㫖,乃繋之四月也。 詔申嚴福建路私有私造軍器之法,以提㸃刑獄徐庚有請也。

卷六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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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卯,詔:「自紹興元年正月朔以前,因羣㓂殘破,占據去處,乗時作過之人,限今㫖到日,將已受理,詞訴結絶,毋得枝蔓,日後,毋得受理。時言者以為自軍興以來,村民徃徃乗勢剽刼,其罪大,而考騐明白者固已就戮,然牽聨黨與,蔓及平人,或挟仇規利,轉相告訴,人情不安,故有是命。 詔福建憲漕置司去處,並依舊制。以言者論建州乃鼓鑄産茶及般賣鹽貨之地,而福州在一路道里之中,緩急盗賊,可與帥司商議故也。事祖在去年十二月庚戌。淮西宣撫使劉光世遣㕘謀官、右中奉大夫吳革以機速事入奏,上召對後十三日,加直秘閣,遣還。 是日,襄、鄧、隨、郢等州鎮撫使李橫棄襄陽,奔荊南。時偽齊將李成既得鄧州,而劉豫之衆有歸襄陽者,橫以為宼至,且軍食不繼,遂引兵遁。成入襄陽,知隨州李道聞之,亦棄城去,豫以其將王嵩偽知隨州。橫之去襄陽也,欲依觧潛以俟命,其㕘謀官直龍圖閣趙去疾屬官右宣教郎閻大鈞,勸使歸朝待罪,橫曰:「我有烏合之衆,所至自謀衣食人皆謂我為賊,萬一諸郡不見納,柰何?」二人曰:「我亦官軍也,何至是?」已而湖北安撫使劉洪道果拒之,橫大怒,欲殺二人,皆呼曰:「江西帥趙樞宻可歸也!」橫猶未决,而趙鼎已遣糧舟至,其衆遂安。時權商虢鎮撫使董先、蔡州信陽軍鎮撫使牛臯,先已渡江至洪州,鼎復以銀數千兩犒横之衆,且檄知黃州鮑貽遜迎勞於境上,橫大喜,遂以所部入洪州。熊克小歴載横失㐮陽事於今年七月末,目云是月詔横駐洪州,實甚誤也。日歴詔橫屯江州在十二月甲午,詳見其日注。甲辰,顯謨閣學士曽楙試禮部尚書,徽猷閣待制、知平江府宋伯友守尚書刑部侍郎。既而御史常同言楙乃蔡京上客,至今不變其說,伯友謟事,鄧文誥之徒不當用。詔並罷。 中侍大夫、忠州防禦使、荊南府歸峽州、荊門公安軍鎮撫使、兼知荊南府觧潛陞華州觀察使,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充湖北安撫使劉洪道進二官,為左中大夫,以招集軍民修城捍宼有勞也。前五日,詔以江西、湖南度牒二百道、左蔵銀五千兩餉潛軍,至是復有此命。 詔觀文殿大學士汪伯彥端明殿學士董耘梁揚祖、龍圖閣直學士耿延禧,保靜軍承宣使提舉萬壽觀髙世則,編類元帥府事蹟,以付史館,用祠部貟外郎、兼著作郎虞●請也。其後悉以書聞,惟伯彥所著中興日歴最備。 荊潭制置使王𤫉率水軍至鼎口與賊遇,賊乗舟,船髙數丈,以堅木二尺餘,剡其兩端,與矢石俱下,謂之「木老鵶,官軍乗湖海船低小,用短兵接戰,不利,𤫉為流矢,及木老鵶所中,退保橋口,留統制官崔増、吳全當下流,親将神武前軍萬餘人陸行趨鼎州。 偽齊引兵犯郢州,守將李簡棄城去。劉豫以荊超偽知郢州。超,班直也,豫才而用之。

卷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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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興四年九月丁未朔,直徽猷閣、主管臨安府洞霄宫李謨為江南西路轉運副使、應副岳飛大軍錢糧。先是,轉運副使曾紓除司農少卿,而殿中侍御史張致逺論紓媚附中人,自絶清議,遂罷去,乃改命謨紓以八月己亥除少農,壬寅別與差遣。 秘閣修撰王倫主管江州太平觀。放辭謝,限三日出門。日歴,是日侍御史魏矼上殿,恐是論倫,當考。 右奉議郎呂應問貸死,除名,化州編管。先是,朝議取宣諭官所劾贓吏,擇最重者一人,用祖宗故事决之,應問前知華亭縣,與右承奉郎、池州貴池縣丞黄大本,皆繫獄,刑部言應問犯自盜贓六十三匹,大本犯枉法贓一百四十五匹,比之應問數多,乃令應問,先次依法擬斷。 詔諸路州軍各給承信郎至成忠郎告身一道,俟有忠義告變人,即書填給付。時論者以為方今州縣皆宜曲為之防,如建昌軍小壘,公私所傷性命金寶,不知幾何,當結謀之時,使有告者不過費一保義郎告身爾,望給告付逐州,緩急之間,便行書填,乃是賞不踰時之意。故有是命。戊申吏部侍郎直學士院孫近兼侍講。近言:「祖宗之法,無私如天地難犯如江河,皎如日月之明,著在令甲,垂裕萬世。雖元豐之後,建三省,分六曹,更新庻事,而銓選、科舉、刑罰、廩祿之制,亦多循襲祖宗之舊。比年以來,風俗習為僥倖,有求者志於茍得,有罪者期於幸免,而為人變法者多矣。伏望聖慈執祖宗之制,堅如金石,行祖宗之令,信如四時,凡啓僥倖之門而輕議變祖宗之法者,一切裁抑,以示天下之公」。詔劄與六部。 給事中張綱提舉江州太平觀。以侍御史魏矼論綱傾邪,媚竈論事,誕謾也。 左朝請郎致仕、賜緋魚袋徐時彦追四官,奪所賜進士及第,勅并章服,時彦為蔡京館客,用臨幸恩,特赴殿試,至是請再仕,都省,批送吏部審量,故黜之。 詔減淮、浙鈔鹽錢每袋三千。今年正月乙卯所增。 令諸場對支新舊鈔各半,以戶部言𣙜貨入納遲緩故也。自渡江至今,鹽法五變,而建炎舊鈔支發未絶,乃命以資次前後從上併支焉。建炎三年二月二十一日改鈔法,紹興二年九月二十七日又改,十一月十七日又改。今年正月五日,又改通今次所改凡五色趙鼎事實云:自南渡以來,國計所頼者惟鹽,毎因闕用,則改新鈔,以幸入納之廣,苐茍目前不知利權,悉為商賈所持。去年冬,鼎請立對帶之法,商賈聽命,而鹽法遂為定制,除去積年之弊,加以出剰立為分數,許入納不對帶,二法並行,出入有常,源源不絶,始不為巨猾所制矣。按對帶指揮乃在今年九月,此時朱勝非為相,鼎知宻院,不知何以云鼎所請,且附此,更須詳考。己酉左中奉大夫、知開州耿自求為川、陜、荊襄都督府隨軍轉運副使。自求河南人,已見建炎二年。趙鼎所辟也。是夜,荊南制置司統制官王槩以所部叛於鼎州之城外,西奔桃源縣庚戍縣寨,統制官李臯遣小將龔亨率鄉兵擊敗之。制置使王𤫉遣兵追至桃源,而槩已死,乃責臯取敗兵噐甲。臯復責亨,亨亦隨叛。㑹𤫉聞罷命,而知鼎州程昌㝢、念亨屢充選鋒勇而敢戰,作手書招之,亨即復歸。於是知鄂州程千秋遣准備使喚李寶入周倫寨招安,得其報以歸。詔以寶為進義副尉。寶補官在此月戊申。昌㝢又乞選辰、沅、靖州峒丁牌弩手三百人相兼使喚,辛亥,從之。

卷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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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戌徽猷閣直學士知鄂州荊湖北路安撫使劉洪道進職二等。張浚言洪道沈毅,持重,勇於事功,艱難以來,所至宣力,故有是命。

卷九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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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午,詔韓世忠錢糧專令兩浙都轉運使李迨應副。先是,金部員外郎張成憲在楚州應副世忠錢糧,至是,成憲赴朝禀議,因乞外任宮廟,故改命焉。 右朝請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劉子羽復集英殿修撰、知鄂州。主管荊湖北路安撫司公事張浚既還朝,始議大合兵為北討計,乃自召子羽,令諭指西帥,且察邊備虛實,故有是命。 右武大夫、開州團練使劉錡為江南東路馬歩軍副總管、帶御器械,以其親兵遙𨽻歩軍司。 徽猷閣待制、新知靜江府胡舜陟言:「伏覩熙寧間王安石當國,變祖宗畫一之制,創立新法,而保甲居其一。當時宗公元老如曽公亮、富弼、文彥博力爭以為不可行,司馬光亦累章數其失,安石好勝遂非,必欲行之,京畿三路不勝其擾,元豐年,諸路盜賊蜂起,皆保甲為之,本欲禦冦,乃自為寇,善良受患,惡少得志。至元祐間,司馬光秉政,一切罷去,民獲蘓息,盜亦銷弭。及章惇、蔡京祖述安石弊法而侈大之,復行之於東南,雖不授弓弩,教之戰陣,然於一鄉之中,以二百五十家為保差,五小保長、十大保長、一保副、一保正,號為一都,凡州縣之徭役,公家之科敷,縣官之使令,監司之迎送,一州一縣之庶事,皆責辦於都保之中,故民當正副,必破其家,大小保長,日被追呼,不離公門,廢其耕農之業。今民遭差役者,如驅之就死,地必多方曲計以圖茍免,吏縁為姦,贓賕狼籍,富者以賂逃役,貧者舉家逺遁,臣出守五郡,每視訟牒之中,理訴差役,十常七八,民之惡役如此,未甞不為之痛心,竊原立法之意,不過欲便於捕盜耳。然盜之小者,雖無此法,鄰里利害所同,必能協力掩捕,盜之大者,使有此法,豈足以當之?近時淮西劇寇充斥保甲皆為俘擄,未聞有一縣一鄉而能捍禦者,於盜則不能擒制於民,則徒有騷擾,豈若祖宗時耆長壯丁之為利乎?蓋祖宗時,於第一、第二等户差耆長第四、第五等戶差壯丁一鄉差役,不過三人而已。今保甲於一鄉之中有二十保,正副有數百人,大小保長役者數多,免者極少,此不若耆長壯丁之為寛也。祖宗時,所差耆長,無形勢官荘寄任之限,但品官之家,則以不該䕃贖人及管莊田人代充,其餘家長祇應老疾者,以次家人充,今之差役品官之家及老㓜疾病者免焉,不若耆長、壯丁之法為均也。惟寛則民不勞惟均則民不怨,此祖宗良法萬世而無弊者也。昔甞以此安邦保民致太平矣,今尚何疑而不行哉?朝廷欲養民力,固邦夲,以建中興之業,守臣欲以民之利病告於朝廷,皆無先於此者。伏望特降睿㫖,討論耆長、壯丁之法而行之,罷去保甲,以救疲瘵之民,天下幸甚!」詔戶部勘當申省。其後戶部言:已有四月己未指揮,乞令常平司鈐束州縣,毋得差委非本耆保事及赴衙集祇應,違者按舉」。從之。十二月戊辰行下。 給事中張致逺言:「艱難以來,縣令每不得其人,黎元受弊,無以赴訴,臣甞求其故,正由資格大廢,為令輕賤之所致也。望令三省檢㑹薦舉縣令預籍記之人,悉與堂除大縣,內京朝官見待次京局,或未闗陞而待次通判者,仍與借服色,他日以應郎曹侍從之選,若賢才有所旌別資格,亦不盡廢明分,守息奔競,則百里之寄,固士大夫之所願也」。詔三省一就措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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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寅,都督府奏,以集英殿修撰、新知鄂州劉子羽權本府參議軍事,與主管機宜文字熊彥詩並徃川、陜撫諭,詔各賜銀二百兩,遣行。時張浚將謀出師,故令子羽等宣撫副使吳玠諭指,而玠亦屢言軍前糧乏,因命子羽與都轉運使趙開計事併察邊備虛實焉。 命湖北帥臣同知鼎州張觷以閒田排鼎、澧、辰、沅、靖州刀弩手,用樞密院請也。

卷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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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左通議大夫、提舉江州太平觀王庶知鄂州。初,庶召還,未見先獻,論十六篇論時事,其論行法令,畧曰:「人主威權之出,至扵殺戮,事闗軍政,儻罪狀眀白,當守之不移,不可奪扵好惡,使逺近窺測,動揺國事,論先計後算。畧曰:臣伏見頻年數易将相用,兵制敵初無成算,輕動則䘮師,退守則失地,臨機倉卒,僥倖一勝,此非朝廷萬全之計,願任一二同心之臣,責其功效,假以嵗月,使廟算先定,然後兵再出而亂可平矣!論賞罰曰:人主之馭臣鄰,惟在賞罰,賞當則功勸,罰當則罪服,至扵擾攘之時,此柄尤不可不謹。比年以來,爵賞失扵濃厚,愚者茍得為心,貪婪不已,無復激勸,傑猾者較功揣已,豈無不自信之人?伏望審信賞必罰之㫖,以圖興復,論行法令,曰:法令者,立國之大本、人主之至權。近者朝廷以四方未平,務從含貸,而臣下寖成驕慢,法令不行,扵軍旅沮落,扵方岳㡬何而不陵遲望?眀勅中外執憲之臣,振起綱條,以折姦雄之漸。論虛實用度,曰:今天下自經兵火,以十有三四之土地、十有二三之耕牧,供十有六七之軍旅,數倍平日之官吏,雖使天雨鬼輸無由得足,一有㓙歉,何以支持?願解絃更張,以圖興復,論敵人強弱,曰金人僥倖立國十有餘年,二太子羅索等數人零落殆盡,尼瑪哈竊有其權,土地濶逺,金玉子女盈積,自以為非,天崩地陷,無復可憂,䘮兆漸萌,陛下欲雪大恥,正在今日,論擇相曰:陛下臨御以來,㧞以為相者十人矣,而在位多不久,何相之衆而去之?速願慎謀厥始,益加禮貌,且推赤心置其腹中,無令小人伺其隙論戰守曰:用兵之道,不過戰守兩端而已,交鋒接刄以决死生者,戰也。增陴浚隍,效死勿去者,守也。國家內外養兵,無慮百萬,未嘗聲金,皷扵行陣,聞敵之至,即曵兵而走,豈知所謂戰未嘗修城郭、立宗廟,聞敵之至,則委而去之,豈知所謂守?或謂金人得古人用兵之道,竒正無常,變化不測,所向無前,安可以戰?所攻必克,安可以守?臣謂金人用兵,亦豈善哉?特以我不善,故彼為善,以陛下之神武,託社稷之威靈,以今日天下之兵,戰亦可守,亦可何所往而不可論?政事本末曰:政有小大,事有本末。今天下之言政事者,莫不以兵為先,臣竊謂兵雖不可去,然非所先也。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兄弟弟、夫夫婦婦,四民安其業,萬物遂其性,是乃政事也。今能修其政事,則夲氣實而邪氣不能入彼外,敵不待攘之而自攘矣。論兵曰:大抵用兵之說有三:兵貴合不貴離。兵貴精,不貴衆,兵貴速,不貴久反。此非惟不能成功,未有不敗亡,其數出易動,乍勝乍負,最兵家之大忌。論形勢曰:立國必處形勢之地。今天下十失七八,所謂咽喉、腹心、上流者,皆為敵人所有,區區吳蜀,乃一肢爾,自古吳以夀春、荊襄為上流,蜀以漢中金洋為咽喉,今襄陽千里蕭條,有兵不能自養,梁洋田壠邱墟,置之不復為慮,兼梁洋可戰可守,乃天下脊,願早定大計,勿使狂夫據之,乃有噬臍之悔。

卷一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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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辰,給事中呂祉試尚書刑部侍郎,充都督行府,參議軍事。以張浚言調法大軍移屯淮南,乞選從官前來參議軍政故也。 詔新除給事中晏敦復不候受告,令日下供職。此乂與近日言者建請相妨。 左宣義郎左時充樞宻院編修官。時自敕局改官當罷去,故以樞屬處之。此又與今年四月己石公揆請相妨。既而省待次員,乃以為御史臺主簿八月壬寅顯謨閣待制、新知鄂州王庶知荊南府、兼荊湖北路經略安撫使。荊南屢為盗殘,庶與士卒披荊棘,致材用,治城隍,繕府庫,廨舎畢修,陶瓦為民室廬,闢市區如承平時,流庸四集而喜曰:「公可恃我,其安於此矣!」庶曰:「府庫未充也」。乃下令:有欲吾田者,肆耕其中,吾不汝賦,有能持吾錢出而得息者,視其息與去之日多少,授其職有差。武吏爭出應令,未幾,還輸其息府庫,大充得以養兵,遂成軍,隱然為雄藩。

卷一百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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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戌,以金人來和,大赦天下,赦文曰:「乃上穹開悔禍之期,而大金報許和之約,割河南之境土,歸我輿圖,戢宇內之干戈,用全民命。給事中、直學士院樓炤所草也。應河南新復路分,見任文武官各安職守,並不易置山寨土豪等,優與推恩。應陝西掌兵官,昨縁撫御失宜,致有離散,非其本心,今來既已歸還,各仰安職。應進士、諸科,曽因劉豫偽命得觧者,並與理為舉數,應新復州縣放免苖稅三年,差徭五年。應兩淮、荊襄、川陕新舊宣撫使及三衙管軍,並特取㫖優異第賞,統兵官等第推恩,內外諸軍並與犒設。張邦昌、劉豫僣號背國,原其本心,實非得已,其子孫親屬,並令依舊參注,無官者仍許應舉。軍興以來州縣失守投降之人,不以存亡,並與敘復,子孫依無過人例。靖康圍城偽命及因苖傅、劉正彥名在罪籍,見今拘管編置者,並放逐,便未經敘用者,與收敘。紹興八年,特奏名進士試入第五等人,並特依下州文學恩例。江、浙諸路今年和預買紬絹,每匹特免一貫文。江西、湖廣䓁路見有盜賊嘯聚去處,並許自新,前罪一切不問。日歴全不載此赦書條件,今以紹興請和録修入。 端眀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徐俯上表賀曰:「禍福倚伏,情偽多端,恐未盡於事㡬,當復勞於聖慮」。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表曰:「救暫急而觧倒,垂猶之可也,欲長慮而尊中國,豈其然乎?」又曰:「謂無事而請和者,謀恐卑辭而益幣者進,願定謀於全勝,期收地於兩河,唾手燕雲,終欲復讎而報國,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稱藩飛。幕客左承務郎張節夫之文也。秦檜讀之,大怒,行營右䕶軍都統制吳璘時兼知熈州,其幕客擬為表以賀,璘愀然曰:「在朝廷休兵息民,誠天下慶,璘䓁叨竊不能宣國威靈,亦可愧矣!但當待罪稱謝則可」。客謝不及。 責授祕書少監張浚在永州見議和詔書,移書參知政事孫近,大畧曰:「魯仲連不肯尊秦為帝,且云連寕有蹈東海而死。蓋知帝秦之禍發遲而大,況我至讎深隙,廼欲修好而倖目前少安乎?異時嵗幣求増而不已,使命絡繹以來,臨以至更立妃后、變置大臣、起罷兵之議,建入覲之謀,皆㦯有之矣!浚是以伏讀詔書,不覺戰汗,幸公深思,宻以啓沃,又以書抵參知政事李光論之。 龍圖閣學士、提舉醴泉觀王倫,賜同進士出身,除端眀殿學士、同簽書樞密院事,充迎奉梓宮,奉還兩宫、交割地界使,榮州防禦使、知閤門事藍公佐為宣州觀察使副之,許嵗貢銀絹共五十萬匹兩。此據眀年五月丁酉詔書附入。倫公佐及報謝使副韓肖胄、錢愐各官其家二人,賜裝錢有差。王倫䓁與恩澤裝錢,在是月庚寅。戊子,上謂大臣曰:「祖宗陵寢,久淪異域,今故地既歸,便當遣宗室使相與近臣偕徃修奉」。遂命光山軍節度使、開府儀同三司、判大宗正事士㒟與兵部侍郎張燾俱行。先是,秘書省正字范如圭轉對,言:「兩京版圖既入,則九廟、八陵相望咫尺,而朝修之使未遣,何以仰慰神靈,下遂民志?」上悽然曰:「非卿不聞此言」。遂命遣使秦檜以如圭不先白,已始怒之。熊克小歴稱校書郎范如圭,蓋悮如圭,眀年二月方遷校書,士㒟䓁受命在庚寅,克於丁亥書之,亦誤。 寳文閣學士、知廣州連南夫上封事曰:「臣竊惟大金素行欺侮,比年以來,兩國皆墮其術中,大概彼以和議成之,此以和議失之,今陛下果推赤心信之,以其割河南之地,遂恩之乎?臣知陛下知㡬有不信也?何以言之?丙午之禍,父兄母弟、六宮九族,咸被驅擄,逮今十四年,辱莫大焉!使太上聖躬無恙,隨所割地,全而歸之,十四年覊縻隔絶之恨,念之猶且心折,得梓宫猶不足為恩,得土地顧何足以為恩乎?況陛下於太上有終天之别,於大金有不戴天之讐,方且許還河南之地,許還梓宮,許還淵聖六宮,彼其計,實老子所謂,將欲取之,必姑與之,兵法所謂不戰而屈人兵之術也,誰不怒髪衝冠握拳,嚼齒而痛憤哉?借使盡得所許,彼何加損?漢王語呂后曰:使趙王有天下,顧少乃女乎?臣竊恐陛下天性孝弟,方感其恩,遂無赫怒整旅之志,蓋用心不剛,則四肢委靡,將士雖欲斷髪請戰,有不可得,誰為陛下守四方者?是陛下十有餘年,寵将養兵,殫財曲意之計,一旦積於空虛不用之地,倒持太阿,交手而付之矣!昔太祖皇帝之南征也,李煜遣其臣徐鉉朝於京師,鉉曰: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過失,奈何見伐?太祖曰:爾謂父子為兩家可乎?安知大金之計不出於此乎?豈吾太祖行之而陛下不悟者乎?伏讀正月五日赦文曰:戢宇內之干戈,又奉聖㫖,不得詆斥大金如此,直墮其術中,使忠義之士結舌而不得伸,忠良之將縮手而不為用,范増之語項王曰:天下大定矣,君王自圖之。可不鑒哉?臣聞張良為漢王借前箸,以籌撓楚權之謀,為漢王不能制項王死命,遽欲效武王休馬息牛,具陳天下游士,各歸事其主,陛下誰與取天下?審如詔㫖,臣恐將士觧體,魚潰獸散,如張良所謂誰與取天下者?然則計將安出?㦯謂彼國新主厭兵,乃有此議,臣謂使其果有厭兵之心,正當乗其懈而擊之,如其不然,先發制人,後發制於人,陛下必知所决擇矣。臣聞陛下方遣侍從宗臣祇謁宮廟陵寢,將親見宮室之禾𥞫,陵寢之盜掘,此正詩人彷徨不忍去之憂也,恐有扶老攜㓜感泣而聽語者,少者之哭,哭其父與兄也,老者之哭哭其子也。陛下追悼其因,是誰之過歟?還地之恩,孰少孰多,而河南之民,何啻百萬?昔日樂生,今日效死,因民之欲,北嚮為百姓請命,而以王師甲兵之衆,随之河北之人,必有簞食壺漿以迎王師者,此臣所以願陛下因而圖之也。南夫封事當在今年二月士㒟張燾行之後,今因降㫖附見南夫又為表賀曰:雖虞舜之十二州,昔皆吾有,然商於之六百里,當念爾欺秦。檜大惡之。 宗正少卿馮檝權尚書禮部侍郎,以國信計議之勞也。殿中侍御史鄭剛中試宗正少卿,詔故追復宣州觀察使曲端貼還,合得恩澤,己丑,詔以黃金一千兩附北使張通古進納兩宫,時通古與報謝使韓肖胄先行,而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伏兵洪澤鎮,詐令為紅巾,俟通古過則刼之,以壊和議。肖胄至揚州,世忠將郝抃宻以告直秘閣、淮東轉運副使胡紡,紡白之,肖胄,故通古自真和,由淮西以去。世忠怒,追抃,欲殺之,抃棄家依岳飛軍中。世忠奏知鄂州范漴縱之漴,坐奪官,編管汀州,仍命鄂州拘漴,俟獲抃訖赴貶所。日歴無此,今以紹興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世忠乞放范漴狀修入。通古性聰敏,秦檜以胡銓封事示之,通古一覧即能誦。庚寅,以金人歸河南地,命官奏告天地、宗廟、社稷。 少師、萬夀觀使、榮國公劉光世,賜號和衆輔國功臣,進封雍國公。 揚武翊運功臣、少保、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遷少師。 少保、淮西宣撫使張俊賜號「安民靜難功臣」,遷少傅。自劉光世以下,其所領三鎮節鉞皆如舊,用講和恩也。 資政殿學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汪伯彥復觀文殿學士。 責授左朝奉大夫秘書少監、永州居住張浚復左宣奉大夫、提舉臨安府洞霄宮。浚上䟽言:「燕雲之舉,其鑒不逺,敵自宣和以來,挾詐反覆,傾我國家,蓋非可結以恩信,事以仁義者,今日事之虛實,姑置未論,借令敵中有故,上下紛雜,天屬盡歸,河南遂復,我必徳其厚賜,謹守信誓,數年之後,人情益懈,士氣漸消,彼或內變既平,指瑕造隙,肆無厭之欲,發難從之請,其將何詞以對?顧事理可憂,又有甚於此者,陛下積意兵政,將士漸孚,一旦北面事敵,聽其號令,比肩遣使,接武求盟,大小將帥,孰不觧體?陛下方將經理河南而有之,臣知其無與赴功而共守者也,蓋自堯舜以來,人主奄有天下,非兵無以立國,未聞委質外國,可以削平,禍難逺而石晉近而叛豫,著人耳目,厯厯可想戰國之時,楚懐王入覲於秦,一徃不返,逮今千載之下為之痛心,由辨之不早也。漢髙知項羽之寡恩少義,其和不可恃,故雖再敗固陵,甘心不悔,兹二事者足以為今之戒矣,臣日夜思念,此國之大事也,陛下宜深慮之,熟謀之,今從約之早,肆赦之速,用世儒之常說,以答敵人之詭秘,措置失序,臣不勝寒心,輙不自量,為陛下再計,嗣今以徃,使之遷延生事,姑緩一時,謝絶使人可也,明告以利害,詳諭以曲直可也,萬一有如太公、呂后之歸,便當博詢諸帥,奨勵將士,以圖恢復之實,逼之以大勢,使其人心終至於乖離,示之以威武,使其內釁,不能以遽息,國家猶可立也。 左中大夫劉大中、左通議大夫王庶並復端眀殿學士,依舊提舉臨安府洞霄宮。 新除左通直郎、權尚書、禮部侍郎、兼侍講尹焞徽猷閣待制、提舉萬夀觀、兼侍講。焞以和議不合,力辭新命,章十上,乃有是㫖,焞五辭不拜。 太府少卿林待聘守尚書右司貟外郎。 左朝請大夫施坰為太府少卿。 靜江軍承宣使、提舉江州太平觀劉錫知鼎州。故事,置四川都轉運使以掌軍儲,而四路漕司各領經費,都漕司蓋不得與。其後起復直秘閣髙士瑰為四川轉運判官,乃以糴軍糧為詞,請下四路漕司不拘司分名色,盡行剗刷應副,許之。至是,御史中丞勾龍如淵言:「如此是於嵗約軍需之外,暗侵諸路,漕司嵗計,勢必及民,凋瘵之餘,何以堪此?」詔制置司措置。成都記:士瑰以二月初三日到任,此時已畫㫖而未行也。壬辰,太尉、武勝定國軍節度使、湖北京西宣撫使岳飛保平靜難軍節度使、川陝宣撫副使吳玠並開府儀同三司。殿前都虞候、保成軍節度、主管殿前司公事楊沂中為太尉、殿前副都指揮使、主管都指揮使公事。飛以議和非計,累表辭所進官,不從。 太常少卿張絢直龍圖閣、提㸃江南東路刑獄公事。絢不肯議敵,使朝見禮儀,以病告而有是命。此以紹興正論修入。 秘閣修撰、知饒州曽統守太常少卿。 寳文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曽開知徽州。

卷一百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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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戌左朝奉大夫、荆湖北路轉運判官汪叔詹直祕閣、知鄂州右朝請大夫知韶州邵相為荆湖北路轉運判官、兼京西路轉運、提刑提舉茶鹽公事。王俊之告變也,叔詹與聞之,此據王明清揮麈後録。相嘗為岳飛所劾,此據洪邁夷堅志。謫嶺南,至是復起。

卷一百七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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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甲午朔,上諭宰執曰:「昨日卿等繳到宋㬇所上徽宗賜㬇手詔,朕已恭覧,葢徽宗內禪之美,逺過堯舜,而一時小人外庭如唐恪、聶昌、耿南仲,內侍如邵成章、張藻、王孝竭輩,輙為妄言,以惑淵聖之聼,父子之間,幾於疑貳。至宋㬇、李綱奉迎徽宗還京,綱先歸,具傳徽宗之意,而後淵聖感悟,兩宮釋然,今觀手詔,并得綱題,識皆朕昔所親見者。朕朝徽宗於龍徳宮,嘗聞親諭云:朕平生慕道,天下知之,今倦於萬㡬,以神器授嗣聖,方築甬道於兩宮間,以便朝夕相見,且欲髙居養道,抱子㺯孫,優游自樂,不復以事物攖懐,而小人希進,妄生猜間,不知朕心如此,嗣聖在春宮二十年,朕未嘗有纎芥之嫌,今豈復有所疑耶?此皆當時玊音,外庭徃徃不知。沈該等曰:昨日臣等既得竊觀徽宗詔墨,今又親聞陛下宣諭,此實堯舜盛徳之事」。因以知李綱題識,葢實録》也。翌日,該等又乞宣付實録院,上曰:朕為人子,何可不暴白其事,使天下後世知之?既而又親筆書於詔後,宣示宰執。 三省擬直徽猷閣、京西轉運副使霍蠡陞直寳文閣、知潭州,同知樞宻院事陳誠之言:「蠡有風力,必能為陛下辦事,但京西難得其人,聞左朝議大夫、知鄂州熊彥詩,久諳軍中事,可以除代」。上曰:「蠡歴官多年,在京西尤鎮靜,彥詩累任郡守,此二人皆可用,朕思今天下無事,惟在留意,監司、郡守,卿等皆持公心,商𣙜人才,朕謂雖未盡得人,將見十得七八矣!」誠之曰:「臣獲與廟堂末議,雖迂愚無取,至於進擬人才,實不敢萌私意。上曰:「朕用卿為執政,已及一年,卿見朕聼斷之際,曽有一毫私意否?」誠之曰:陛下無私如天地,臣夙夜奉承,實千載之遇也。

卷一百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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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夘,言者論大理寺推獄多取賄賂,凡以罪赴寺者率縛之,暗室以木為拳,或用藤杖擊之,必厭所欲而後已,貧者至鬻妻子以為賄賂,詔刑部長貳覺察許越訴。甲辰,宰執奏:「近探報,皆言黃河南北蝗蟲為災,今已數年,天意可見,而江淮之間,蠶麥大稔,此實聖徳所召」。上愀然曰:「去歲完顔亮興師無名,彼曲我直,豈無天理?朕徳不足以動天祖宗仁澤所致。今幸蠶麥吿登,更望有秋設,或邊事未息,必可枝梧」。 太府寺主簿魏杞行太府寺丞。 右奉議郎呂搢為太府寺主簿。 是日太府總領四川財賦王之望再乞在外宮觀,不許之,望又遺大臣書言:「近縁宣諭司,令本所樁管呉璘所得敵人米斛價錢,別聽支用,本所㑹問宣撫司,悉無實數,與呉璘㡬生間隙,幸而相照,有素所以無事,渠於朝廷所撥二十萬引,激犒錢,只敢受其一半,蓋知初無此一項錢物也!此一事,三司紛紛累旬,而卒無一錢,却二十日內只宣撫一事,取撥過錢物,㡬一百五十萬引,以此知前此新疆所得之望,一切不問,而隨取隨予,渠亦不肯過當,蓋暗相乗除於其間,人情周旋,於國事亦濟誠策之得也。又遺葉義問書,言蜀中人材如茶馬、王弗老成,更練精力,未衰總計之任,自當次補,知潼川趙沂,廉介孤立,意不在私,憂國愛民,深曉財賦,有先儒循吏之風,又嘗從軍,亦能調䕶將帥,見今職事,亦可陞擢,虞尚書乆在川蜀,乍自東南還,不深知近來事體,而其人踈通果決,鋭於立功,凡有所聞,推行奏請,惟恐不及,而於虛實之際,未暇審詳,竊意朝廷皆以為然,一一施用,或別致抵牾,兵戎財賦,事關安危,不可不審也。乙巳,詔:「今舉禮部奏名進士,依祖宗故事,更不臨軒策試。 監察御史袁孚守右正言。 左朝請大夫、知通州陳漢為兩浙路轉運判官,左朝散大夫知荊門軍姚岳為京西路轉運判官。 左朝散郎、知鄂州章服提舉兩浙西路常平茶鹽公事。 右朝散郎、京西路轉運判官姚邵直秘閣知鄂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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