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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文海 -> Search for "ctext:925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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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rch detail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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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ope: 明文海 |
Condition : References 「文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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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宋西山真氏集古人詩文作文章正宗,蓋為專攻文詞者,設與昭明文選、姚鉉《文粹》用心無異,至其自序乃曰:學者所以窮理而致用也,文雖學之一事,要亦不外乎此,故今所取以明義理,切世用為主,則以儒者體用之學,濟其說而未免岐而二之。夫聖賢所以相傳者,道而已,是道也,其功用極於育,萬物賛天地,而其實不外乎日用行事之間,故聖人既有是道於身,則自日用行事以至所以育萬物而賛天地者,固已煥然其明盛而不可掩矣。若堯、舜、禹、湯、文、武、周、孔之禮樂制度、威儀言辭,與凡見諸事形諸外者,皆文也。孔子曰:文王既沒,文不在兹乎?文者,道之可見者也,而言辭者,尤文之可見者也。故六經、四書,儒者謂之文誦,說其文以求其道,而體之於已。儒者謂之學,學者誠知所以學而得夫道,則所謂文者将復自我出,豈特言辭而已哉?若以文為學之一事,則是孔門之徒,皆將操筆學為文詞,而不知儒者之學固未始有意於文,而徒學為文者,固不得竊學之名也。蓋自三代之教廢,而儒者之學不講,世之人徒見聖賢言辭之無弊,流傳之無窮,心慕而竊效之,然不知深探其本,於是乎秉筆締思,日積月累久,而既多編之成書,則自視以為天下之文,不吾過矣。轉相授受,倣效成風,千有餘年,使才質髙明者不得進為徳義之儒,而資質庸下者,不得守為謹愿之士。至於有宋真儒迭起,講明聖學,一洗其陋,其友輔之其徒,和之所見,雖有淺深所就,雖有髙下,要皆能辨於二者之間,而知所取舎矣。真氏生於諸儒之後,號為大儒,而不能自㧞於文詞陷溺之中,反又從而文之。孟子曰:惡紫之奪朱,似是而非,有誤後學,非若昭明姚鉉為淺薄之士,而文選文粹出於文家之手,固不足重輕也。其辭命議論,敘事徳華辯之悉矣,其詩賦曰三百五篇之詩,正言義理者無㡬云云。蓋詩者,人心之感物而形於言之餘也,人各言其志,故有是非之不同而無工拙之可言,誦詩者諷詠之間,既有以因其言之是非而知其心之邪正,以為吾之所當取舎,然必窮理慎獨,真有好惡之誠,省察之久,實能為善,去惡而後性情之正有可言者,故古人必十三誦詩,久而後能有所興起,其次第之不可紊,而功效之難如此。今曰諷詠之間,悠然得其性情之正,即所謂義理為言亦傷易矣。又曰:後世之作,興寄髙遠,讀之使人忘寵辱,去係吝,翛然有自得之趣。此蓋後世躭吟之流,溺意詩句之間,而不知其他。所謂但覺髙歌有鬼神焉,知餓死填溝壑者,實非有見於道。安於命胸中自悠然灑落而無寵辱係吝之可言也。至若朱子詩有三變之說,蓋為答鞏仲至之問。雖其論極盡詩之本末,取舎其意,則以為使今之作詩者能如此,亦庶乎不失古人遺意矣。豈可謂詩乃朱子之所取,學者必不可不作,而為學之一事乎?且朱子嘗欲注荘文矣,使其書成,必能尋究其病根之所起,體貼其旨意之所在而大有取舍於其間,蓋窮理者必如此,然後是非功罪者可得而論也,亦將謂朱子教學者以學荘乎?況真氏雖自謂以文公之言為準,乃不分三等兼失之矣。或曰如子之言,則孔子所謂則以學文博學於文,周子所謂文辭藝也,道徳實也,篤其實而藝者書之,皆非。與曰孔子所為文,詩書六藝之文,格物致知之謂也,若文莫吾猶人,則專以言辭而言,若宰我子,貢之言語者耳。真氏言文,乃作為文章之文,然作文之文,與周子所言之文雖若不異,而所以言之,實不同周子之意,祇謂學者當先篤其實,明其道而後可以言,其言亦不可不羙,而所謂美者,則亦善其辭說之云耳。非謂有志於求道者,又不可不學文也。不觀朱子之言乎?人之才徳,偏有短長,其或意中了了而言不足以發之,則亦不能傳於逺矣。故孔子曰:辭達而已矣。程子亦言:西銘吾得其意,但無子厚筆力不能作,然言或可少而徳不可無,有徳而有言者常多,有徳而不能言者常少,學者先務,亦勉於徳而已矣。此其緩急本末,輕重取舍,學者所當潜心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