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大好人
(文/一支笔)
隔一段时日,纽约的老友就会去看他
一位好快被人遗忘的大好人
三年前,一家人从澳洲旅游归来
去时直立着,活蹦乱跳的三人
回来却都是躺着的
那一年,他老了好多
六十出头的他,曾经满头乌发
如今只剩轮椅上斑驳的回忆
微胖的脸带着勉强的笑意
尴尬的阴影已如暮色的栅栏,爬满了额
“后院的无花果树不应该种的......”
墙上、桌上
找不见任何一张全家合影
忙碌的男保姆,幽默十足的老友
让房子一下子热闹了许多
除了里屋
那隧道般的空荡,依旧如昨
出门时
秋天的雨
唏嘘的雨,颤抖的雨
一滴滴重重地
回到了久别重逢的人间